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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家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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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妓馆和招摇的女人,竟好奇地走了进去。那些站着招揽客人的流莺并不如传说中的妖娆,也无妖媚勾人的动作。她们的衣着与那些时兴的妇人们一样,露着胸脯,披着透明薄纱。但她们便有那种一个眼神就勾人心魄的本事,无须太过庸俗的言语,无须太过露骨的衣着。这便是一种生存的本钱,越是高级的妓人越是驾轻就熟。

初七不经意地学过她们撩人的姿势,竟也有人上来问她价钱。她吓得拔腿就跑,再不敢往这里钻。可长安哪里只有一个平康里,大酒楼里面缺不了平康。比如初七常去的梨花春,那里便个温柔乡的所在。初七流连于这些地方,难免沾了点世俗,对诸多怪异之事也见怪不怪了。便是一日黄昏,她照例在梨花春的外面徘徊。眼见酒楼车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她驻足了一会儿刚想离开,竟看见夜华的身影从前经过,便好奇地停住了脚步。此时的夜华仍旧一身黑衣。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一路上了楼,却不知是何缘故。初七在楼下踮着脚往楼上看,却只能看见隐约的光影。不一会儿,便听到楼上赞叹之声传来,一时都吓到了路上的行人。楼上众人皆都惊叹见了什么奇珍异宝,啧啧连连。初七守在酒楼门边听些下楼来的酒客在那里议论,说京城最有钱的珠宝富商为了一个女人与人比富,结果输得一塌糊涂。这富商拿了一百零八件金银酒器,有环柄八曲杯、八棱杯,高足杯、羽觞杯……林林总总摆满最大的酒桌,样样切削打磨精致,雕刻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引得众人看花了眼。而另一人只吩咐了一声,便让仆人拿出一件稀世罕有的八重宝函。这宝函贵重不在珍珠宝玉的外表,而是那迎佛骨之时,皇家寺院便也拿不出此等贵重之器供养佛骨。皇家都不可比,世上金银俗器又怎能比之?饱了眼福的众人四散而去,纷纷将此消息奔走相告。初七略是知道夜华服侍的人富贵不可言,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真切。她略发了一会儿愣,便见夜华从楼上缓缓而下,为他的主人开路。

这时,那个夜华服侍着的男人并未穿着厚厚的外衣,手边却仍拄着拐杖。他所到之处皆人头攒动,众人争相目睹他的风采。初七除了他的衣角,什么都不能看清。她见人群如此拥堵,便也作罢了继续围观的念头,掉头走了。这一走,她便有了些心事。想这世上有人富贵,挥金如土,有人不能温饱,处处看人脸色,天道不公,人不如狼罢了。这愁苦之思令她苦闷,竟不知不觉逛到了新昌坊附近的乐游原。乐游原乃长安民众最喜登高之处。太平公主曾在此建造亭阁,风景美不胜收。每年三月三、九月九都见游人成群结队前来游玩。

初七来过乐游原几次,因见此处风景颇美,四处空旷,倒也有所流连。今次而来,她择了块地方坐下,将刚买的杏酪尝了一点子甜嘴。但刚尝一口,她便微微叹了口气。眼见美景如斯,而世俗生活如此繁杂,她便不太想回去。忽而,乐游原上的青龙寺又传来了钟响。初七捂住耳朵,觉得此处也不清净,便打算启程返回。

她刚一回头,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眼前。夜华拉开车帘子,对她道:“半年不见,你可还好吗?”初七马上用袖子擦了擦嘴,朝他点头。她知道马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便小心地朝里看了看。夜华不等她有所察觉,早已跳下车,将车内的主人迎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件天青色的描金袍衫,一串叮叮作响的蓝田玉环,以及一张难以形容的脸。初七大约只能用漂亮一词来形容这样的面孔。即便隔了几丈远,那脸上的每一丝光彩竟都清晰无比。除了脸苍白了些,此人的容貌真是好到无从挑剔。他下车后,拄着拐杖缓缓来到初七面前。初七不禁退了几步,不知为何有些害羞。这个人对她不错,只因她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回。可他们仍像是陌生人一般,即便见了面都不知如何相处。

不想这马车上竟还坐着一个人。这是个女人。她在车内笑道:“孟郎何时认识了这么小的红颜知己了?”

 美人

12初七转过头去看,便看见一个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从车帘子后面露出半张脸来。若说她不是美人,那世上便再无美人。明艳的唇,圆润的下巴,纤细的脖颈,虽看不见眼睛,却已是撩动心神,画上的仕女图都难比她万一。初七开始不安起来,眼神无辜地看着四周,有些想逃跑,但脚仿佛僵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动。

可就是这会儿功夫,车上的女人自己倒是撩起裙角跳下了车来。夜华上前想搀扶她,却被她一手挡开。那动作虽是粗鲁,但由她一做便是说不出的风情。初七见她冲着自己直直走过来,急忙往旁边躲。夜华只好跟上前道:“夫人,您还是回车上去吧。”那被称为夫人的女人脸上泛着笑意,道:“我又不会吃人。看你这种黑脸白的。”

这女人似有些泼辣,夜华没敢招惹。她便这样畅通无阻地走到了被她唤作孟郎的男人身边,对他露齿一笑,画着面靥的嘴角随之一动,然后低下头来跟初七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初七看着她额间火一般的花钿,发际月牙形的斜红,还有脸颊晕开的红胭脂,竟觉得自己像被她烧着了一般灼热,只有一个劲地躲着她呵出的气。那女人觉得她有趣,刚要再逗上一逗,便被人拉住道:“紫鸢,你别再闹小孩子了。”“姓孟的,我又没欺负谁?你也忒紧张了。咱们多少年交情,你也信不过我?”

此时,初七觉得她的口气有趣,便用嘴型把“姓孟的”三个字比划了一遍,却被这叫紫鸢的女人逮个正着。紫鸢道:“你想指名道姓地叫男人还得等十年呢!”初七被说红了脸,急忙捂住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气氛似乎被搅得尴尬起来。她怎能想到,眼前的女人乃是长安现今最出名的寡妇卢氏。众人传她谋害了亲夫,私吞了所有家产。婆家的人告她到官府,竟是丝毫奈何她不得。坐拥丰厚家产的寡妇自然不乏人问津。刚刚便在梨花春,她被个登徒子缠上,便有了比富这出闹剧。夜华但见主人眼色,心下了然,舍生取义般地上前将紫鸢缠住。初七趁机躲远,脸上有些惊魂未定。那被她偷偷指名道姓的男人对她道:“此处不宜久留,不若先行躲避为好?”

初七点头,跟着他一路而去。这人走路要拄着拐杖,每一步都有些艰难。他如此容貌如此家财,身上却有了这样隐疾,不免让人觉得可惜。初七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得如此吃力,直怕他随时会跌倒,手心冒上来一层汗。最后,她忍不住大着胆子去扶他的胳膊,引得他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来笑道:“谢谢,我不会跌倒的。”初七看到他在笑,嘴和下巴都形成了美好的弧度,自己心里却像被火烧似的难受,因而害怕起来,忙缩回了手。他却道:“我没有怪责的意思,你可以扶着我。”初七脸更加红,扶或是不扶都没了主意,仿佛再做些笨拙的事自己就要羞愧而死。对方见她局促的摸样,致歉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连名字都未告诉你。我姓孟,名清,字长天,你可要记住了。”初七试着去读他的名和字,可惜舌头不听使唤,发出的音十分奇怪。她捂了嘴,再不开口。

那自称孟清的男人道:“名字记得便好。我也将你的名字记住了。”初七想了想,似乎未曾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纳闷,但仍旧点了头,像是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多么害怕了。芳草绿树之间,他们相携去了乐游原的高地。那里可以看得到许多华美的楼台亭阁,风景极是壮丽。乐游原曾先后被赏赐给宁王、申王、岐王、薛王作为居所,因而光是登高远观那些鬼斧神工般的建筑已是一项乐趣。初七跟着孟清在一处歇脚的石凳上坐下。她看见身边的人已走得满头是汗,竟有些难过,于是伸出手替他拭汗。但他太高了,她够不着,半路便要作罢。对方见了,却是很快低下头来,配合着她的高度,表情略带着笑意。初七见他又笑,脸上又是一阵潮红,连手脚也不知如何放置。这样不自在的情绪着实难受,进而还有些让人自我厌弃。她真的有点受不住想逃走了,不想孟清看到她手背上露出的一条蔓延至袖内的鞭痕,便皱眉问道:“谁打你了?”初七摇了摇头,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那些伤痕浅得很,过几日便会烟消云散,就像不曾有过一般。颜征虽出手严厉,却决不让手下人留下疤痕,免得混不了这碗饭。可在外人看来,这样的伤已是有些惊人,何况初七所显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孟清问她道:“你若是不想再呆在现在的地方,我可为你安排去处,不愁温饱,也绝不敢有人打骂你。你可愿意?”初七又是摇头,不免让人忧心。孟清颇有些纳闷,直问:“你难道不愿过好一些的生活?”

初七对着他笑,不知是何意味。孟清见她并不愿意便也不再勉强。这世上,拒绝他的人少之又少,有求于他的人数不胜数。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市井之徒,凡是有办法找上他的,他都可以为他们排忧解难。这些难题有钱有仇有情有人命,他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久而久之孟郎君的名号渐渐在长安城里面暗暗地传开。可如今,一个孩童不愿受他恩惠,他只有但笑不语。他们相对无语了一会儿,静坐着看风景。直到夜华觉得他们离开的时间太长,前来看个究竟,便见两人这样一言不发地呆坐,直叹了口气道:“郎君,卢夫人已先行送回居所,可还有什么吩咐?”

孟清倚着拐杖起身道:“那便回去吧。记得送些礼物去她府中。”夜华领命,眼神飘向初七,听候主人发落。孟清不想给她惹上是非,便也没叫人送她回去。临走时,他只将身上配的玉环送给她道:“若有什么困难,便拿他到安仁坊的别院里。我会知道的。”

初七接了玉环,点了点头,便目送他与夜华一起离去了。回到班子里,她依旧去她的土坑那里,将玉环与她所有的宝贝一起掩埋在黄土之中。埋完了,她便倒在那土坑上仰望天空。四合院的天方方正正的,看不到太多风景。她却觉得这苦闷的日子里多少有了一丝远方的清风。

如此又过了些时候,便又到了一年中秋,班子里皆忙的不可开交。初七不过学了半年多,倒还轮不到她出场露脸,因而最是空闲。颜征便常使唤她出去跑腿,打打下手,采买些方小说西。她精于此道已久,自然乐得做。有一日,颜征叫她去买几尺彩带。她答应了,顺道被人托付捎带十几样方小说西。

初七领了满满一袋钱去街上逛,却见一群人挤在那里喊:“快看,快看,有皇亲国戚出行!”

初七好奇地挤进人群看,就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过。车里面仿佛坐着两个人。车帘子被风吹起一丝缝隙,众人见了里面隐约显现的美人皆是一阵屏息。初七听旁人在那里悄悄地说:“那就是寿王妃。简直仙女下凡了。”另一人道:“怎么会是寿王妃?那车哪里亲王可坐的?”说的人立马被人按住了嘴告诫了几句,继而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一边围观的民众一一都噤了声,不敢再高声言语。初七有些稀罕,又往前挤了挤。后面的人突然将她往前一推,直把她推到了街中央。她身上揣着的钱顿时从怀里撒了出去。初七慌了,什么也不顾得地跑去捡那四散的铜板。那些跟随车辇的侍卫却是提着刀上前来驱赶她。刀背打到她的脑袋,她不禁叫了一声,引得前面四匹拉车的骏马受了惊,嘶鸣着向前奔去。

车中的美人慌乱地叫着,侍卫们皆赶去救驾,一时无暇顾及初七。初七趁乱逃走,再顾不得掉了的钱。没了钱,她不敢回去,免得又是一顿责罚,于是便在街上闲晃。晃到了方小说市,她不禁又想去找那贩蔬果的摊主。今日倒巧,那摊主竟然在。他穿了件半臂小袖短衣,头上戴了顶硕大的斗笠遮着半张脸。初七老远便就认出了他,心中一喜,小跑过来就蹲在他面前发起了呆。那胖墩墩的摊主马上认出她来,道:“你就是上次送我骨头的小孩?”初七大约可以听得懂他的意思,便就点了点头。崔桓急忙拉住她,对隔壁卖胡饼的小贩道:“阿四,先帮我看着摊子。我一会儿回来。”崔桓不由分说地拉着初七上了他停在方小说市牛棚的牛车,拿起鞭子赶着车子便走。他一边驾车,一边手还牢牢抓着初七的手,脸上一头的热汗,似淋了雨一般。“孩子,跟我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归家

13初七被崔桓强拉着从方小说北角的通化门带出了城,却在西南角的延平门边,同样有一行人马赶着出城。这群人皆是安岩班子里的几个台柱。因方小说都那边发来请帖,要安岩派些人手去帮忙中秋庙会。安岩点了头,将几个得意的人全打发了去。其中当然也有康摩伽。在离开城门的那一刻,队伍停在附近的饭馆里买干粮,胡饼、麻饼、千层饼大大小小收拾了一大包裹。阿义正对着刚才出锅的油塌流口水,却憋见康摩伽满脸的愁容。他掰了半截金灿灿的油塌进他的嘴里道:“别太婆妈了!我们不过出去两三个月,初七不会跑了的。”康摩伽似没听见一般糊里糊涂地点头,心里已有几丝不祥之感,连连回头张望。他实在太久没能见初七了,心仿佛死了一半,做任何事都有些恍惚。初七的叫声每夜都在耳边回响,他伸手出手去抱她,她便像泡沫一样消失。若这次从洛阳归来,安岩通融他去见上初七一面。即便只是说说话,他也愿意替安岩白干三年。但他哪里知道,自半年多前,崔桓遇上了初七,糊里糊涂收了她给的骨头,便一直将此事记挂在心里。当日,他收拾了摊子赶着牛车回去和妻子王氏说了此事。王氏听了心下一恸,便问他那女孩的长相。崔桓只好答没看清。王氏急了,说了他一顿。后来,他们夫妻将那骨头给熟识的陈姓大夫瞧。陈大夫看了便说这骨头乃是个周岁小孩的腿骨,上面留下的斑驳痕迹应是被猛兽牙齿啃咬所致。王氏听了,当即晕了过去。崔桓倒也猜到了个中原因,这骨头定是他那唯一的小儿子的。而把它送还的女孩不是他的小女儿又是谁?崔家悲恸了三日,夫妻二人便找了块小坟地,将儿子的遗骨安置了,然后立了块碑。王氏扑在坟头哭了许久,对丈夫道:“从前还有个盼头,如今我是给你崔家绝后了!”她说着便对着丈夫磕了个头。崔桓慌忙跪下还礼,道:“这哪里是你的缘故?如若不是我硬要搬来长安,也不会让你受这般苦楚……”夫妻相对而泣,两个女儿见了皆跟着痛哭了一场。全家人经过这次浩劫之余,便想到了如何把小女儿找回来的事。崔桓于是每日在长安城中奔波,到处打听初七下落,可惜半年过去竟是毫无音信。

如今初七终于再找上门来,崔桓哪有放过的道理?初七听他喃喃自语,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听话地坐上牛车,比任何时候都要乖顺。不知不觉坐车出了城,崔桓又一路向城郊行去,行到一片农田便停了下来。这一片五亩田地里种了麦子、韭菜、冬葵还有几棵桃树。在田地的尽头有一方小农舍。农舍里养着几只鸡,筑了一方篱笆。舍中有一美丽的妇人正端着食盆喂鸡,听见自家男人回来的声音便出门相迎道:“他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娘,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夫妻两人一相会,将事情经过说了。妇人将初七拉过来看,满眼的惊喜,随即将她抱入怀中心肝肉一般地叫。“心肝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初七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妇人双眸中滴下的泪沾湿了自己的脸颊。妇人又道:“怪你爹这个老糊涂,见了亲生女儿都认不出。要不然也不用让你又流落在外半年。”崔桓道:“幸好她今日又找来。不然一家团聚也不知何时了。”夫妻二人又是难过了一场,初七却一点不明发生了何事。她随后被带进了农舍。妇人抱她不肯松手,直叫丈夫将早上剩下的馒头和稀粥拿来。妇人将馒头细细掰开,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初七眨眼,只觉得妇人亲近,却又与康摩伽照顾她时不同。她张嘴将馒头和粥一并吃下,竟觉得尤为香甜。崔桓看着看着便哭道:“心儿啊,爹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才把你找回来。要是你弟弟也在,那就好了。”妇人立马推了他一把,道:“什么不好提什么。孩子能回来一个就好。”

初七打自进来便没吭声。夫妻二人均有些担心她是否被歹人用药毒哑过。他们让她张开嘴,眼见没什么毛病,初七不能说话的原因也不知是何。但她衣服上却是绣了颜征带的班子的名字。这名字夫妻二人都认得,遂也明白了初七的住处。便在这日,颜征莫名其妙被一对夫妻找上门来骂了一顿。这对夫妻姓崔,男人叫崔桓,是个农夫,女人本姓王,也是个厉害的。他们夫妻指名道姓他拐带了人家闺女,嚷嚷着不放人便要告官。这冤枉债他受得冤枉,却也没将安岩那边的事说出来。颜征在人情世故也是老道,将夫妻二人招待进了房中,把初七被狼养大的事一说,其中种种原委皆模糊带过。夫妻二人听完坚持讨要初七回来,即便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颜征不想惹上官司,也不想被冠上拐带女童的罪名,再来初七根本就没有卖身契又不是什么台柱。他狠了狠心便将初七送还给了崔氏夫妇,一分钱不要。半年来的吃住费用全当自己折本。初七从头到尾都是懵懵懂懂。直到自己的行李都被王氏收拾了,她才发觉自己是要离开这里了。江蓠没来及跟她说上什么话,只看着她用口型道:“康摩伽。”初七眼神黯了黯,突然挣开王氏的手跑出了四合院一路奔到安岩租的大院前喊:“康摩伽,康摩伽!”可这时,康摩伽却早已被安岩派到洛阳准备中秋庙会去了。任凭初七如何叫唤,也没人应她。

那门最后还是开了,曹铭昭走了出来看到了她,说:“康摩伽没在长安。你叫也没用。”

初七灰了心,最终便被夫妻二人领走了。曹铭昭依着门,看着初七不时回头看,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可谁不有那么点辛酸呢?还是自求多福要紧。初七的生父生母便这样将女儿失而复得。他们全家本是住在杭州。因崔桓心念长安,便千里迢迢地举家搬迁。他们家中原有三女一子,初七排行第三,搬去长安时她不过两岁。而他们家的小儿子那时才不过周岁。经过翠清山时,正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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