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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什么反应元长青不知,他悄悄的看了一眼神色无变的公子。自己的心脏逐渐加快了跳数。刚才陆光痛苦的面色还历历在目,那张黄色纸片与公子被弹开的手……
难道真的如这位道长所说?那个经常傻笑的呆子是妖物?就是与曾经撕碎了自己爹娘狼吞虎咽的妖物一般?
没人注意,元长青此刻的眼中泛着猩红。
第八十二章 悬梁
话已至此,箫磊若还阻拦就显得刻意,此时距离石蔓蔓所说的半刻已经很接近了。
箫磊对元长暗中使了一个眼色,但被恨意填满了眼眶的元长青只想要手刃天下间的一切妖物。否则他为何要来萧府,为何想去求石蔓蔓教他武艺。
此时有高人在前,他更是想要借对方的手,收了他身后箫磊房中的妖精。
他见到箫磊递来的眼神,怒火立刻蔓延上了认下不到两个月的主子上身。箫磊的反应来看是知道陆光的身份,与妖邪为伍,令他不耻也未自己在这样的人手中为奴而感到羞愤。
为了不被对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元长青微微低着头,点了点。
箫磊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长胡老道身上,哪里还有心注意元长青的变化。
“长青,你带几个人去院中找找,就如道长所说,看看有没有异常之处。”箫磊说道。
元长青低声说是,转身带了几个下人就往里走去,但他并没有从最近的一处厢房走去,而是直接走向陆光与石蔓蔓所在的地方。
箫磊剑眉一蹙,暗道:“糟糕!”
他大意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忘记了元长青的背景。陆光是妖,元长青的父母是被妖所害。此时他直奔的方向必然猜测到陆光的身份了。
人到用时方恨少。
箫磊此刻脱不开身,身边的大部分人被元长青带走,留下的只有几个丫鬟婆子,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让人去拦下元长青。
他还是太稚嫩了,一张卖身契能困住一个人,但人心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还是看的太过浅显。当初看元长青除了贪财外,心地也算善良。可此时他面对的是曾杀害他父母的妖类,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唯一的变数或许就在石蔓蔓身上了,只希望她一切都赶得及。
“我……我快顶不住了……”小钩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在元长青带着众人直径朝这门走来,石蔓蔓立刻听到了动静,反手将门关上,继续手中有些血腥的皮肉分离。
而小钩蛇悲剧的再一次被沦为了“工具”。它被石蔓蔓缠在门上的木拴上,用它的躯体去抵挡门外的撞击。
“长青,我们这样不好吧,这可是公子的厢房……”其中一人推了两次门依旧打不开,就听见元长青说把门撞开。
“我来,有事我担着。”若今日能除掉妖物,搭上一条性命又何妨。元长青想着推开面前的人,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冲向木门。
坚硬的木门与血肉之躯碰撞自然是元长青伤的重些,最重要的是房中还有一只百年黑蛇用坚韧的身子缠住木栓。
一下、两下……
下人看元长青的眼神都起了变化,“长青哥,我们可以先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异常,然后再……”
“闭嘴!我今日,一定不能放过……不能放过……”元长青反复自言自语的呢喃,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
下人四顾相看,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使了眼色,转身去院门外通知公子了。虽然元长青说撞坏了门他担着,但他也是一个下人,哪怕得了箫磊的重视多一些,但坏了规矩,老祖宗可不会放过他们。
元长青的眼中只有那扇阻挡他的朱红色木门,仿佛身体不是肉做了一般,一下下的顶撞木门。
当他再次前冲,门一下被打了开。石蔓蔓站在了门前,冷冷的看着他。
元长青顾不得许多,冲过石蔓蔓道了房中找人。
“在哪里?那只妖在哪里?”屋中一览无遗,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元长青疯了似的在房中四处搜寻着,可是能容人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屋外,石蔓蔓冷眼看着元长青在屋中四处寻找,一些下人看着元长青的行为低声交头接耳。
“他莫是疯了?”
“是不是中邪了?”
没人去阻止元长青的动作,他们都以为元长青疯魇了。
此刻院门,那第一个溜出的下人跑回了箫磊身边对他耳语道:“公子,长青他……”
“可是寻到了?”长胡老道对自己的术法很有信心,他自信的昂着头。
“抱歉,还请道长在院门外稍后片刻,院中一个下人犯了病,我得去看看。”箫磊依旧没有松口让长胡老道进院,转身急匆匆与下人赶往院中。
“你们去帮忙瞧瞧。”箫磊虽然不让长胡长老进院,不代表不让她这祖母的人进院子。
萧祖母也想跟进去看看,可她请来的道长被自己的嫡孙挡在门外,她总是不能自己进去,而将道长自己留在这里。
“道长,莫怪,萧府人丁单薄,就这一个嫡孙,难免被宠坏了。”萧祖母惭愧道。
长胡老道面色有些发黑,因他有几分本事,哪个有求于他的人不是低声下气,恭恭敬敬的,何曾受过这番轻怠。虽然升云观最出名的是他那位马师弟,但他也算的上是二把手。
自持身份让他忍住没有甩袖离去,他自有那信心等着萧家公子在他面前祈求捉妖的那天。
“是要重新在学学规矩是么?还愣在哪里干什么。把他拦下来!”箫磊看着一群站在门外旁观的下人,他第一次反思自己对他们是否太多宽容与随意。
听见主子的训斥,几人这才稀稀落落的上前去阻止翻箱倒柜的元长青。元长青被几人控制,赤目圆睁对一旁的人说:“别碰我!你们应该抓的不是我!是妖精!”
“我看到了!陆光是……”一团带着淡香的绣帕塞入了元长青的口中。
“你太吵了。”石蔓蔓及时阻止了元长青未说完的话。
箫磊进屋后看着被元长青翻的遍地狼藉,眉头不由一皱。但他用目光搜寻了一遍,真的没有看到陆光的身影,疑惑的看向石蔓蔓。
石蔓蔓目光微微向上斜去,箫磊看了一眼房梁立刻将目光移开。
房梁上,趴着一只四蹄的獐子,一动不动悬在上面。腰间似乎盘着一条“黑绳”,只是那条“黑绳”似乎还会蠕动。
“把他带出去。”陆光还在房中,不能让他们发现。
元长青被压在地上,根本无法抬头仰望。他就这样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带出了箫磊厢房。
第八十三章 雷云
元长青口中的锦帕仿佛被施了术法一般,任他如何的用舌头一点点向外锊都无法将锦帕推出口中。
他被身强力壮的下人钳制的无法挣脱,只能在口中发出他们听不懂的呜呜声。看向萧磊的目光满是愤恨,这副模样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更像是魔怔了。
“把他捆了丢进柴房,让人看着。”萧磊沉声吩咐道。
几个下人低声应和,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在捆元长青时用了死力,麻绳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痛的他闷哼。
萧磊没有心神分心元长青是否被虐待,他在想这该用什么方式将院门外的人打发走。
可还不等萧磊想到对应之策,老道竟然不顾院门外下人的阻拦闯入了墨渊居。
“道长好修养。”萧磊冷笑,面容嘲讽。
老道面上一窘,微微泛红却严肃道:“萧公子,贫道以信誉担保,贵府必受妖邪侵扰。降妖除魔本是贫道的职责。公子若阻我而错过这妖邪,到时必又会为祸一方,公子慎重。”
“按道长所说,若我阻止你,而你没捉到所谓的妖邪,那么未来哪户人家受妖邪侵害就是在下的过错咯?”萧磊怒极反笑。
萧祖母在一旁同样听见两人的对话,虽然道长是她请下的山,她是应该客气待人家才是。但此时道长这样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无一不指责萧磊,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可找到何异常之物?”萧祖母压抑着一丝不满向萧磊身旁的下人问道。
“不曾。”几人异口同声。若说异常,元长青怕是最为反常的。
“道长,你看下人不曾寻到有异之物,着院子我瞧着也清爽,不似有污秽。”萧祖母对老道说。
老道不予理会萧祖母的话,院中若有若无的妖气他还认错的话,他这多年的修行不就是一个笑话么?
当下,老道直径向妖气传来的方向走去。萧磊想拦,老道的身形忽然飘乎了一瞬就到来萧磊身后。
萧磊错愕的瞬间,老道已经到了萧磊厢房门前,刚要推门就觉肩上一沉脖子一紧,毫无防备的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
老道毕竟有功夫在身,腰上用劲将力道生生的扭了过来稳稳落地。
“蔓蔓……”萧磊诧异的看着石蔓蔓的将道长拎起,丢出,仿佛只是提只小鸡一般轻松。
道长的吃惊并不比萧磊来的小,可吃惊之后最多的就是羞怒。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令他越发的想要证实自己是对的,特别是他还带了几个徒弟。
那些弟子在见到奉为天神般的师父就这样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随手一拎丢出庑廊,每个人的嘴大张着几乎能塞进一只鸡蛋。
“施主,这屋中妖气冲天,分明是有妖邪之物,你今日拦我有何目的?莫非你与屋内妖物有瓜葛?”道长多年的修养几乎快要崩塌,说这话时努力的克制自己因怒火而微微抽搐的面容,看起来十分诡异。
石蔓蔓哪里在乎他说的说什么,她依旧稳稳的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里面没有妖。”石蔓蔓面容认真,令萧磊叹服这只妖精现在说谎是越来越顺溜了。
“有没有妖物不是你说的算。施主若不让,休怪贫道动手了。”有人阻他降妖,他教训一下对方也不算是以大欺小吧。说着就要摆阵出手。
“不可!”萧祖母与萧磊同时出声。
“她是我未婚妻子,道长若是伤了她,我萧某发誓,定让升云观消失于石城之中。”萧磊怒目而视,挡在了石蔓蔓与道长之间。
“道长手下留情。”萧磊的行为令萧祖母有些许错愕,瞧见萧磊不顾生死挡在石蔓蔓身前,她的目光中有一丝隐晦的光芒一闪而过,将石蔓蔓留在萧磊身边,到底是对是错?
“老夫人,是您邀我下山除妖,这会又是阻拦又是威胁,可拿我升云观真的是软柿子任你们萧府随意揉捏不成?”萧磊拿升云观威胁老道已经触及了对方的底线。当凭面前这两人反常的模样,这妖他是捉定了!
“既然你有几分本事,应有些自保能力,不需要进这门我也能拿下屋中的妖物!”说这老道拔出腰间桃木剑,脚踏阵法,纷乱的脚步竟然生出了重影。
“师……师父这是动真格了……”被唤作坤然的小徒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别人不知师父在做什么,他们这些弟子可是知道老道踏出的阵法就是升云观中最强最具攻击力的术法,落雷术。
蔚蓝的天际,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不知在哪躲藏的黑云一点点向墨渊居上空聚拢。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变天的气压,乌云似乎就在头顶,触手可及。大部分人的面上都挂着震惊之色,包括升云观的弟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术法。
落雷术这样高深的术法在整个升云观中只有他们的师父杨棉与师伯马道长才会。
人群中只有三人面色与他人不一,专心招雷的杨老道与紧张注意着天空的萧磊和依旧面容淡漠的石蔓蔓。
石蔓蔓心中是吃惊的,她不曾想到面前这几乎白发的老道竟然可以召唤这股力量。若在昆仑她的躯体或许还能顶得住雷击,但她此时与常人无异的躯体,又是否承受的住她也未知。
屋顶上空的黑云翻动,隐隐约约能看见云层内积蓄的紫光若隐若现。杨老道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仿佛刚才失去的脸面在这一刻都重新回到了身上,顺带嘲笑在场的人有眼不识泰山。
就在众人以为待落雷的时间不会太久的时候,一道白影眨眼间翻跃到了屋顶,看到了人无一不暗自折舌。
她是在找死么?
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统一的想法,杨老道的长眉也不禁皱成了一团。他虽然恼怒石蔓蔓落了他脸面,但却没想过要她性命,只想让她知道与自己的差距,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此时这样翻上屋顶,看她的模样难道说要引雷?
落雷术对妖邪的威胁几乎是致命的,但他还不知落在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想来肯定不会好受。
“蔓蔓!”萧磊喊着四下寻找能够攀上屋顶的地方。
“把公子给我拦下!”萧祖母指着萧磊让下人去拦。墨渊居又一次乱做了一团。
第八十四章 马道长
箫磊再一次深深自觉自己的无用。
眼看头顶上酝酿的黑云越加厚重,甚至已经能听见闷隆的雷声。可他却被下人钳制,不得上前。
而杨老道想要收力也来不及了。这落雷术他才初摸门道,一旦触发到尾声他是根本无法控制了。
此时他满面是发力之后的赤红色,见石蔓蔓遗世独立与房顶的模样咬了咬牙道:“施主快些下来!老夫这落雷术可不是儿戏。”
语气中有一丝懊悔,他将过花甲之人与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若真无意将人劈死劈伤,升云观的名声就彻底毁在自己手中了。
越是这番想,杨老道就越是懊悔。手中的剑指更加发力,却不是为了加速落雷术而是为了令雷汇聚的再慢一些。虽然这并没有什么效果。
“师弟的脾气,还是这么冲动……”慵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人清楚具体的声音的位置,仿佛这声音无处不在。
“师兄!”杨老道从来不曾如今日这般对马道长的到来感到欣喜,哪怕他不愿承认自己不如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但此刻下意识的放松却是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
果然,那道声音刚落。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只见随时可能落雷的黑云忽然就散了。
阳光像一把利刃从中穿透了厚重的云层,金色的光辉将黑云一点点的消融,在场之人竟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吱呀……”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寂静一片,这干涩又有些挠人心底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百般阻挠杨道长的那道门开了,门中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他伸着懒腰随手挠了挠不知多少日不曾清洗过的头发,打着哈欠道:“正梦到烤獐子,还没吃到嘴就被破雷吵醒了。”
石蔓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在见黑云散去后她就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你……”石蔓蔓见到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立刻就认了出来。
他就是在升云观时被雅莲认为叫花子的男人。
“嘘……稍安勿躁。”马道长对石蔓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马道长身上,石蔓蔓没有感觉到一丝戾气,竟然有种太阳晒过被子后,那种暖暖的味道。他真的是修道之人?石蔓蔓心中依然存疑,在她所见过的修者,无一不是见妖就杀,见鬼就灭。
“师兄怎么会在此?可也是感觉到这府上的妖气?”马道长才打面罩,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杨老道虽然心下承认自己不如师兄,但还是要出声显示一下存在感。
“妖?什么妖?”马道长摊了摊手,似乎对杨老道的话感到十分诧异。
“我分明……”杨老道忽然不说话了,刚才引雷前他分明感觉到这房中向外溢出的妖气,这会怎么被这师兄开了门后,妖气一丝也捕捉不到了?
“哦……你说的是妖气啊。我驱了。”马道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捏了捏鼻翼,再用力揉了揉。
“那妖呢?”杨老道继续问道。
“妖?没有哇。”马道长在鼻孔边搓出一些黑丸,两指揉了几下,弹了开去。
石蔓蔓悄悄旁迈了一步,那黑丸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直落在杨老道的衣襟上,还纠结在捉妖的杨老道并没发觉衣襟上多了一个黑点。
“师兄莫要胡言!没有妖哪里来的妖气!”杨老道每当在这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小上十岁的师兄面前,总是无法控制暴脾气。此刻他青筋乍现,几乎是在咆哮。
“师弟莫不是忘了,妖要留下妖气可是有很多法子的。”搓完鼻子的马道长,又伸出了小指扣起门牙缝来。
“道长……这位是?”萧祖母终于在杨老道被自己师兄气的说不出话后有得插口。这突然出现在箫磊房中如叫花子一般的男人究竟是谁。
“升云观,马道长。”虽然不甘愿,杨老道还是说出了对方的来历。
萧祖母听闻心下吃惊,眼前这不修边幅甚至举止邋遢的男人真的是石城百姓推崇的马道长?这与自己心中古道仙风的形象也相差的太远了吧。
“原来是马道长,老身失礼了。听两位道长的话,这府上并无妖邪?”萧祖母再次确认道。
“妖邪没有,顽石倒是有一枚。”马道长依旧懒洋洋的回答萧祖母的话,余光若有若无的飘向石蔓蔓。
萧祖母并没去在意马道长口中的“顽石”是何意,在她眼中高人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懂,她只要听懂这院中没有妖邪就够了。
但石蔓蔓与箫磊却是不同,那声“顽石”令两人在心中暗暗一惊。马道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的戏言。
“道长如何会在在下家中。”哪怕马道长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箫磊还出声转移话题。
马道长望向箫磊,懒散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奈。箫磊瞧见马道长如此目光,感觉莫名其妙。
“我只是路过讨个肉吃。”那种怪异的目光转瞬即逝,马道长再次变回懒散的模样,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