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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萧瑾起身迎进柳叶眉。
“听说瑾儿又琢磨了新样式花茶，就想过来凑个热闹，讨杯新鲜。”柳叶眉接过浣硰递来的花茶，尝了尝：“瑾儿的手艺真是越加好了。”
“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荒唐？”放下茶盏，柳叶眉继续接上萧瑾的话。
石蔓蔓看着柳叶眉额间越来越浓的紫气，微微出神。
萧瑾将萧祖母去升云观求平安的事与柳叶眉说了一遍，柳叶眉安静的倾听着，待萧瑾说完后道：“这几日萧家却是发生了不少事，请人来安安家也好。一来安了老祖母的心，二来磊儿的婚事也能办的更顺利一些。”
“委屈石姑娘了。”柳叶眉话锋一转，安慰石蔓蔓。
按照婚俗，石蔓蔓是要在娘家待嫁。可她是在萧家出嫁，在外人眼中显得不伦不类不说，也会让一些多舌之人妄自猜测缘由。
石蔓蔓不在意的摇了摇了，但看在柳叶眉眼中对她的疼惜又深了一分。
“似乎有些日子不见磊儿了。”柳叶眉说道。
“娘还不知，前些日子刚得到的消息，皇上不知为何要重开考一场试。磊儿怕是在书房吧，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用功。曾经我磨破了嘴皮磊儿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快要成亲，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一般，自觉的去看书了。”萧瑾打趣道。
石蔓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萧瑾院中打发了近乎一个时辰，石蔓蔓大多时候安静的倾听这母女两的闲谈，无非是家长里短，和家中的费用支出。听的她是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失礼，她一边分神思索六尾狐若来了萧家她该如何应对，一边应付两人时不时抛来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终于回了浅素居中，石蔓蔓却觉得比当初与钩蛇大战一场还要疲惫。
“我睡一会。”石蔓蔓与雅莲说了一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内，倒头睡了起来。
此时日头还没落山，小钩蛇见石蔓蔓睡着便钻出她的袖口，溜到了屏风之后。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后，又止于平静。
墨渊居。
箫磊左手盆书，右手端着一盏凉透了的茶水，那端着的茶盏就悬在了嘴边。
“公子，茶凉了，奴婢给您添水。”一个穿着三等丫鬟比甲的女子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壶热气从壶口腾出的茶水。箫磊沉思的思绪被这轻柔的叫声打断。
看见来人，箫磊蹙眉。
进来的丫鬟正是箫磊心软而留下的云碧。
三等丫鬟顾名思义就是在院中做最脏最累的活，其地位还不如粗使婆子。毕竟能做婆子的也是萧府中的老人，欺负新来的丫鬟她们可是乐此不彼。
但云碧却又不同。首先她服侍过家中两位主子，与箫磊这唯一的公子又是一同长大。所以下人都只认为云碧这三等丫鬟的身份不会多久，终究还是会恢复原来的地位。
云碧自然也是这样想的。箫磊在玉笙院留下自己后，她就认定箫磊对自己是有情义在的，无论有无关系男女之情，只要有这一份情义，她就有翻身的一天。
“谁允你进来的？”箫磊放下茶盏，淡淡问道。
云碧一愣，笑道：“以前不也是奴婢伺候公子的茶水吗？我记着公子从前最喜欢我泡的毛尖，就……”
“元长青。”箫磊打断了云碧的话，向门外叫道。
元长青苦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还不忘狠狠挖了云碧一眼。
“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箫磊漠然道。
“公子吩咐过，除了石姑娘，谁也不准打扰。”元长青暗骂自己怎么不狠点心，但他也无奈啊。云碧就这样直冲冲的走过来，还说若是阻拦就告他非礼。
“去喊沈婆过来，还有你下个月月银，没了。”箫磊从元长青的面上瞧出了一丝端倪。
元长青诺诺的道了声是，回身出门时正好遇到了端茶回来的陆光。见他对自己一脸的憨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到陆光笑容在脸上僵硬，元长青才舒服一些。
云碧伺候箫磊这么久，他的一个音调语气她都能了如指掌。
公子生气了？
云碧心中想着，手上因为端着托盘太久而有些无力颤抖。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曾经同样的事，为什么箫磊会是这般态度。
“公子。”陆光进门后才看到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云碧，这才象征性的的喊了一声箫磊，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后，也不等箫磊说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这新来的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云碧心中想着却没有开口，她这回刚不知为何惹的箫磊不快，若再提箫磊指手画脚自己刚达到的目的便会毁于一旦了。
“公子找老奴？”云碧直立在一旁，仿佛过了许久，终于听见门外沈婆的声音。
“如今我提你为院中管事，你可否告诉我，云溪为何会在这里？”箫磊终于提到了云溪，但箫磊的话中云溪听出了一丝不安。
“这……”沈婆活了这一把年纪，如果不明白箫磊的意思她就不用在萧家继续待下去了。
早知道就不听这个小蹄子的话了，还以为她早晚会恢复一等丫鬟的身份，听公子的语气……哼。沈婆在心中暗骂云溪，若不是她在沈婆面前信誓旦旦，沈婆又如何会让一个三等丫鬟入了箫磊的书房。
“算了，规矩你懂，把人带下去吧。”箫磊不耐的摆了摆手，他没有多少时间准备快要到来的那场机会。
“是，是。”沈婆连忙答应着，上前拉住云碧要将她带离书房。
云碧呆在原地，公子这是何意？她还想问，但立刻想起前两日险些被受家规，脚便不由控制的在沈婆的拉扯下走出书房。
她真的是被云端打入淤泥中了么？她心心念念的位置忽然从眼前一下变到了天边。
她不甘心。
第八十章 开坛
“听说今儿是黄道吉日，老祖宗将升云观的道长请了来。此刻正在前厅做法事呢。”雅莲从一大早到如今，一张嘴就没停歇过。云碧则安静的站在一旁斟茶倒水，从她来浅素居就很少主动与石蔓蔓开口说过话，反而雅莲则是个嘴闲不下来的主。
“我还听墨渊居的二丫说前些日子有几户人家的妻子女儿离奇失踪，就是在家中忽然不见的。姑娘，您说奇怪么。”雅莲絮絮叨叨。
“开始动手了？”石蔓蔓低吟。
“姑娘，您说什么？”雅莲问。
“无事，云碧，你去墨渊居与公子说一声，我有事寻陆光。”石蔓蔓道。
云碧答应着，转身离去。
雅莲一愣，面色为难，似乎有话要说。
“恩？有事？”石蔓蔓见雅莲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道。
雅莲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到了门边向外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而后转身将房门关上走到石蔓蔓身前，忽然跪了下来。
“姑娘，奴婢不求您相信奴婢说的话。奴婢曾经对姑娘您做了什么，奴婢知道您是清楚的。相处这些日子来，奴婢知道您是一个好主子。奴婢有一句话，或许有自己的猜测，但奴婢不得不说。”
石蔓蔓从没想过要雅莲对自己忠心，只是把她当做融入萧家而走的第一步。如今雅莲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如何不让她吃惊。
“你说。”石蔓蔓没有扶起对方，只是将拖腮帮的手放了下来。
“姑娘这些日子都将公子身旁的小厮带在身边，已经生出了一些闲言碎语。姑娘即将嫁入萧府，这样的碎语传入老爷或者老祖宗耳中，就怕节外生枝。更甚者？？有心人或会利用这件事对姑娘不利。”雅莲将这几日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否知道了什么？”石蔓蔓问。
雅莲咬着下唇，“都是奴婢的猜测，做不得数。”挣扎一番，她还是说出了口。
“你只管说，我自有判断。”石蔓蔓心中似乎有了大概的方向。
“云碧不可信。”雅莲在心中组织了许久，组织了这五个字。
“知道了。”沉默片刻后，石蔓蔓慢悠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雅莲莫名，姑娘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姑娘，奴婢还记得您说过的，‘主辱仆死’。奴婢是您的人，奴婢不会也不能害您？？”
云碧是萧磊的丫鬟，从小云碧就在萧磊身旁照顾。此刻石蔓蔓若是误解她，以为她想挑起云碧与未来萧少夫人的矛盾，她定会被发卖。
并且她认为将来云碧肯定会是公子的姨娘，此刻她这样说，岂不是背上了挑拨离间的罪名。
所以雅莲说完一切，又见石蔓蔓似是而非的态度一下就慌了。
一只柔荑托住了雅莲即将触地的额头。
“起来吧，我自有分寸。”话中带着一丝无奈，石蔓蔓让跪地的雅莲起身。
云碧将陆光带来时，雅莲不放心的偷偷打量了一眼石蔓蔓。她面容还算平静，无怒无嗔，仿佛刚才的她的那番话不曾说过一般。
雅莲的话多少提醒了石蔓蔓，她身处人间，男女大防她不得不注意。
但此刻将陆光喊来却又不好将人打发回去，想了想问道：“你可识字？”
陆光摇头。
石蔓蔓走到桌前，拿起狼毫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段话，拿起纸吹了吹折好交给陆光。
“把这张纸给你家公子，他会明白的。这会应该开始做法了？？”石蔓蔓望向前厅的位置。她这样明显的提醒，不知眼前的笨獐子会不会明白。
陆光憨憨的点了点头接过石蔓蔓手中的宣纸，他一早就被萧磊交代不要往前厅跑，缘由也解释过。此刻石蔓蔓在此提醒，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
前厅中，一位古道仙风的中年男子，蓄着一络长胡，长发束于发顶，盘着混元髻。一身灰蓝的道袍似乎经过许多次的漂洗而有些泛白。
他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的检视祭台上摆放的法器。又仰头捏指掐算，浑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道长，可算出家中哪处有妖？”萧祖母焦急问道。
自从在道观时，观中道长指出她家中有妖邪作祟她第一个反映便与萧瑾当初得知她请道降妖一般荒唐。
若不说家中是否有妖邪，当凭她对石蔓蔓身份的肯定，家中有仓颉山的修者，怎么可能会有妖怪。
可当道长一一说出萧家遭遇的血光之灾，牢狱之灾全都吻合，她又不得不动摇了心中的念头。
石蔓蔓的身份是她自己的猜测，就因她一次次拯救萧磊而对她先入为主产生她的好人的印象，更本就没有想过石蔓蔓会是妖邪。
可萧家的一切祸事似乎从萧磊将石蔓蔓带回萧家后。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这令萧祖母对石蔓蔓的身份，不免动摇。
请来道长不仅是为了确认石蔓蔓的身份是否有异，更重要的还是驱邪。
哪怕萧远并不同意萧祖母这番大张旗鼓，可却执拗不过萧祖母强硬的态度。
那长胡老道摇了摇头，“施主莫急，老夫在掐算最适合的开坛时辰与方位。”说着便让几个跟随而来的小道士将面前的祭台换了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对着萧磊与石蔓蔓的院落。
瞧见如此，萧祖母的心仿佛如沉浸了冰潭之中。
“起坛！”浑厚的声音从长胡老道口中发出。
萧家在场之人无一不被这仿佛能穿透灵魂力量的声音震了一震。
接着众人听见长胡老大从桌案上拿起准备好的桃木剑，口中以极快的语速默念着。然后他对着桌上的一个黄色小纸人用剑一指，那纸人立刻站了起来，慢慢的腾空而起，向着萧磊与石蔓蔓的院落方向飞去。
“跟上。”长胡老道对身旁的几个小道士一喝，提剑就追去。
“快，快，跟着道长。”从未见过这般神奇景象的人们，反应过来时只看见长胡道长消失在拐角的衣袂。萧祖母连忙叫着下人跟上。
第八十一章 恨意
黄色纸片小人飞过浅素居上空时，石蔓蔓似乎有股感应抬头向房梁的某个方向看去。
“姑娘，姑娘。”雅莲咋咋呼呼的指着窗外叫到。
“我刚才看到一个纸片小人从天上飞过！”从未见过此番景象的雅莲连声音也吃惊的发颤。
“飞到哪个方向？”石蔓蔓突然问道。
“似乎是往公子院中飞去了。”雅莲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
“陆光……”石蔓蔓忽的起身，身后的圆椅被石蔓蔓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倒在地，咕噜一声滚到了一旁。
接着石蔓蔓提裙就向外跑去，留下一时之间未反应过来的雅莲。等她回神追出时，石蔓蔓已经出了浅素居。
纸人似乎锁定了目标，没有任何迂回直直向箫磊院中冲去。
箫磊此刻正拿着石蔓蔓交给陆光的纸条，他扫视了一眼后道：“里面的内容是蔓蔓让我转述给你的，刚才不方便说。”
“蔓蔓说……”箫磊华音未落，就见陆光凄厉的喊了一声趴在了地上。他是背上不知何时贴着一张黄色纸人。
箫磊与在场的元长青都被陆光的叫声与行为吓了一跳，元长青见到平日里看着就来气的笑脸，此刻满面痛色，竟然没有一丝欢喜，反而有些焦急。
箫磊看见那小人，立刻联想到前厅中的法事。没曾想萧府竟然真的找来了真材实料的道长，而不是忽悠人的神棍。
他立即伸手出揭陆光身后的纸人，可当手触碰那黄纸片，从指腹处立刻传递来一阵刺痛，瞬间整只手都变得麻木没了知觉。
元长青见公子的手被弹开，而陆光更是痛苦的哼出了声，犹豫了一番还是上前与箫磊那般伸手去揭纸人。
“住手！”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石蔓蔓微喘着跑进房中，阻止了元长青的动作。
“你去院外拦人，给我半刻时间。”石蔓蔓对元长青道。
“等等，一起去。长青一人去拦不住。你可处理的了？”箫磊担心道。
石蔓蔓点头，催促着二人快些离开。
两人刚离开，陆光坚持不住显出了本相。浑身棕色短毛的獐子在地上抽搐着，时不时不受控制的蹬两下后蹄。那张黄色纸片人贴在陆光后背的那个位置，边缘已经焦糊一片，并且有越加扩大的趋势。
石蔓蔓不敢就这样伸手去揭纸人，因为在箫磊的刺激下，黄色纸片已经往陆光的皮肤中陷入了一分。
她催动着灵力覆盖了整只玉手，纤细的手掌边缘浮动着只有石蔓蔓可见到的冰蓝光芒，如烟如雾。
石蔓蔓试着用这样的一双手去触碰纸人的一角，陆光没有发出更加痛苦的哀鸣，她也没被震开。
有用！
石蔓蔓想着立即用手去扣纸片边缘，黄色纸片似乎就是从陆光的皮肉中伸长出来一般，严丝合缝的边缘石蔓蔓根本找不到入手处。
“挖……挖下来……”陆光咬着牙，两只黝黑的瞳孔在疼痛的刺激下而泛着晶莹的泪光。平日风吹草动都能惊的他窜出老远，此刻要挖肉他当然怕疼，可他更怕死啊。
“你忍着。”石蔓蔓回答的干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商量其他的方法了。
本就洁白的玉手在幽蓝的灵力映衬下，肤质如同一块淡蓝色的晶体，透亮透亮的。
石蔓蔓将所有灵力凝聚到了指尖，由烟雾形态逐渐变得如液体一般粘稠最后竟然化为了晶体的结构，坚硬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她没有犹豫，将拿束几乎用了她所有灵力凝聚成的锋刃朝纸片与陆光的皮**隙处割去。
萧祖母一行人一直跟随长胡老道穿过了前厅，走过了浅素居。经过浅素居时，萧祖母还暗暗松了口气，可见石蔓蔓不是妖邪。但见那道长没有在浅素居停留片刻就向墨渊居的方向跑去时，她的心头仿佛是快熄灭的炭火被焦了一层油。
急火烧的萧祖母面色赤红，直接甩开了搀扶着她的孙娘，更加快步的向前走去。
不出所料，长胡道长却是停在了箫磊院门，但似乎是被人拦了下来。
“道长的意思是我院中有污秽之物？笑话！本公子自己院中有何物会不知？”箫磊与元长青带着下人将院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长胡老道皱起了白眉，似乎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道：“萧公子，老道瞧你周身围绕一股聚而又散的阴寒之气，妖邪应该在公子身旁时间还不长。如就此下去，公子性命堪忧。”
“道长，我敬您年长。就不对您用强。当今圣上最厌恶乱力怪神之说，若我这院中放您进来，您非要说我院中有污秽之物。我再放手让您在我院中折腾一番，这一旦传开一个月后的殿试，我该如何自处？”箫磊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说着。能将时间拖延一秒是一秒。
“磊儿，莫要胡闹。就让道长进去看上一看，若真有邪魅，别说殿试，你的性命都难保！”孙娘轻抚萧祖母的后背为她顺气，年过甲子的萧祖母这一番小跑，几乎透支了所有体能。
“祖母，您就为了这毫无根据的臆测就要断了孙儿的仕途么？”箫磊面上带着惊讶与一丝痛楚，元长青在一旁暗自咋舌公子的演技。
“这……”萧祖母犹豫了。对啊，这一切都只是长胡道长一人的自说自话。但他开坛做法的架势，确是有真把式的高人啊。
“萧家近日发生的大事，石城中有心人打听都会知晓一二。江湖术士的把戏，不都是这样的吗。”箫磊暗自对老道心念抱歉，他必须要让祖母觉得对方并没有真材实料，才能避免被搜院。
“胡说！我师傅都是真才实学！”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沉不住气出声指责箫磊。
“然坤！”长胡老道厉声提醒。
小道士被师傅一瞪，乖乖的低下头向后退去。
“施主，老道已经在妖邪身上做了标记，此刻定是现出了原形，老夫可不进去。你可以让人在院中寻找一番，可有异常之处。”长胡老道沉声说道。
其他人什么反应元长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