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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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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法?”秀才失笑,从袖里取出一柄折扇。

    甩腕展开,叮咚声不止。这柄折扇竟然是铜骨铁筋所铸,扇面不透半点微光,看似好像是上等的牛皮。

    “凭你也配谈王法?”秀才笑回,又对书童说:“给他看看。”

    书童从后腰处取出一物,翻掌一亮,是铜铸的一枚印牌,上面赫然铸着一个亮银的“捕”字!

    秀才距这对江湖男女约一丈处驻停脚步,取笑说:“凭自己熟的两块牛皮牌子就想冒充六扇门的捕快……朋友真当世人都是傻子吗?”

    骗局已被戳破,女江湖客挽了一个剑花,强硬的问:“你是何人,又待怎样?”

    秀才苦笑,叹气:“难道我们方才给你看的牌子也是假的?常走江湖的绺子(江湖熟客)竟然认不得大内府的招牌?”

    听到秀才报出家门,江湖客立即还剑入鞘,拱手谦让:“不知大内府的上差在此办案,下官多有得罪,就此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一声冷笑,秀才喝道:“还敢托相(装模做样)?恐怕你们今天走不得了!”

    说话之际,书童已经蹿出,一条软鞭直取女江湖客的脚踝。

    女江湖客听到细微风响,扭动身形前跃,竟然也是轻身好手!

    一鞭已出,哪容得她走脱?书童又贯气力在这条软鞭上,直催得这条软鞭笔直的像一条长枪,刺向她的脚跟。

    跃势已减,身形下落,女江湖客再也无力回天。

    一只脚踝被软鞭击中,还未来得及呼痛,软鞭又缠上她的小腿,将她整个人从半空中生生的拉了下来。

    一见她栽了,男江湖客便要施展援手。

    可怜他还未发招,便眼前一黑,也不知被什么物件罩住了头,紧接着被人扔了出去。

    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再要挣扎,已发现自己周身的四大穴道被人点住,动弹不得。

    秀才、书童一出手,都亮出了上乘功夫,一招使完,已将两个江湖客制住。

    书童回身从背筐上取了草帽,找到线头,用手一拉,一个草帽变成了两条细麻绳,将一对男女结结实实的捆住。

    合扇拱手施了一圈礼,秀才朗声:“大内府办案,惊扰各位,望各位无怪。”又走到黑无常身边,小声说:“兄台,这两位是我大内府追踪多年的江洋大盗,今日让他们伏法,也算为百姓除害了。”

    饮尽茶底,黑无常冷声:“关我什么事?”

第七章 毒药

    侧目看秀才,只见长袍已去,仅着小衣,小衣上有花记,也是大内府的招牌。

    方才罩住男江湖客的异物,是秀才的长袍。

    能以衣袍取胜,身手不俗。

    秀才不摆官威,再次好言与黑无常相商:“兄台,这二人方才冒充官府捕头,是要劫杀兄台,我已将他们拿下,须带回府衙定案。所谓拿贼拿赃,若没有兄台在公堂上佐证,恐怕也难定其罪行。”

    见少年不动声色,秀才心内捉急,再进一言:“若不能将此二人定罪收监,怕逃了出来,又要为祸像兄台这样的善人,兄台若肯助府衙一言之力,也算是福荫天下百姓了。”

    “没空。”

    叹息后,秀才不语。

    看管两贼的书童顿时火冒三丈,对黑无常大喊:“你这小子,好不知趣,方才要不是我们出手,你恐怕都没命了。帮朝廷办案还这么推推拖拖,哪来这么大的横劲儿?跟你说个好的你不听,偏要逼小爷动手吗?”

    口气蛮横,这才是大内府的脾气。

    秀才有礼,回身止住书童发作,连声歉意:“小童无礼,兄台莫怪。”

    阴曹鬼使,怎会与阳间小童争胜?

    黑无常饶过小童,站起身,要再次启程。

    书童却不知厉害,亮出软鞭,厉声大叫:“不随我们去衙门定案,你就走不得!”

    两次让他,却纵容了他更加无礼。

    黑无常微目看去,若他再敢造次,少不得要挨上一索链,是生是死,全凭他的造化。

    见黑衣小子全然不理,书童气急败坏:“好哇,当小爷的话是放狗屁,你给我留下!”

    骂声未落,他扬鞭纵步,跃向黑无常的方向。

    秀才大喝:“万万不可!”却不见他动手阻挡。

    只待鞭子过来,便要结果了书童。

    再生变数!

    半空中“啪”的一声脆响,切断了鞭子所携带的风声。

    又听到书童“哎哟”一声惨呼,随后即是他摔到地上的沉闷声。

    寻声望去,书童已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鞭子摔了出去,蜷缩成一团,卷着一只草鞋。

    想是方才有人飞出草鞋,阻住了书童的快鞭,又趁他纵跃之际,在半空中用暗器将他打了下来。

    又是谁出手?

    山野中的小茶摊,竟然有这么多高手现身!

    秀才大惊失色,展开手中铁扇,要上前抢回书童。

    眼前却接二连三的飞过许多黑色事物,生生逼退了他。

    待黑色事物落地时,才发现那只不过又是几只草鞋。

    樵夫们已经起身,抽出腰中的板斧,有三人打着赤脚。

    想来方才那些草鞋,就是这三人打出去的。

    能将软草鞋打出风声,足见他们的内力之强,手劲之辣!

    一个樵夫摸着胡子大笑,对秀才说:“被大内府的人追久了,自己也敢冒充了吗?”

    另一个樵夫走到书童身边,从他腰里翻出那枚大内府的捕字印记,挂回自己的腰上,啐了一口:“敢用老子的名牌招摇撞骗,坏了老子的名头!”

    第三个樵夫走向已经面色惨白的秀才:“怎么?不拐人家到杀人地就想动手了?你们也未免太瞧不起六扇门里的爷儿们了!”

    第四个樵夫走向柴垛,从里面取出一副镣铐,抛在秀才的脚下:“自己戴上,难道还要先吃些苦头吗?”

    眼见大势已去,知道今日难逃噩运,秀才认命的扔了扇子,捡起镣铐,走到书童旁,拴住自己手脚,慢慢坐下。

    第五个樵夫蔑笑秀才,不屑:“这货倒也识趣,省得爷儿们多费手脚。”然后又爽朗的对黑无常说:“不露出狐狸尾巴,我等不好下手,倒是让朋友虚惊一场了。”

    打量了一下这个樵夫,没有回话。

    樵夫轻笑,又说:“方才朋友看到的男女侠客,秀才书童,实则是一伙的,专用六扇门的名头做把戏,骗有钱客到密林深处,杀人越货,就地埋尸,可谓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方才还好朋友机警,没有着了他们的道儿,否则后果难堪。”

    黑无常反问:“你们也要我去府衙录口供吗?”

    樵夫摇头:“朋友莫起疑心,绝对没有,咱们各自方便就是了。”

    “何必说那么多,关我什么事?”

    樵夫讨了个无趣,岔开话头:“敢问朋友去向哪里?”

    “关你什么事?”

    “朋友好不识趣,再向东走,有十七里山林,正是强匪出没的地方,我等押解重犯正要路过那片林子。强匪再悍,也不敢轻易动到大内府的头上,我本想问问,朋友如果向东,可与我们结伴同行,也可免除一些麻烦。但朋友既然处处提防,我等也不必强求,好心还能当作驴肝肺吗?”

    樵夫说到这里,用力一拱手,喝了句:“请!”便转头招呼同伴:“爷儿们,带人上路!”

    众人回应,架起被捆在一起的男女剑客,推搡着手脚已锁的秀才,扛着生死不明的书童,迈步向东方走去。

    黑无常不愿与人同行,又坐回长凳,剥起了南瓜子。

    只想等这群人走远了,再启程赶路。

    兰衫小姑娘目送这群人离去,嘤的一声,缓回一口气。

    拍了拍已被吓白的小脸儿,定了定心神,蹦跳着来到黑无常身边,为他再添了满满一碗茶水。

    她弯腰巧笑,将小脸凑向黑无常,指着那伙人去的方向:“你想不想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些樵夫正押解重犯赶路,并无任何异样。

    刚想问个究竟,又听到小姑娘在耳边轻轻数着:“三、二、一,倒下!”

    随着娇音起落,那伙樵夫连同罪犯,突然脚下飘乎无根,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棉花堆里。

    走了不到十步,便左一个、右一个的东倒西歪的全躺下了。

    小姑娘得意的拍着手,笑对煮茶爷爷招呼:“爷爷,成事了!”

    煮茶爷爷放下了扇火的蒲扇,解下了腰间的围裙,缓缓起身。

    此人手长脚长,骨骼轻盈,走起路来似乎是贴地飘行,也是个身怀绝技的江湖异手!

    煮茶爷爷对兰衫小姑娘挥了挥手,笑说:“不义之财,取不伤廉,去吧!”

    高兴的点了点头,小姑娘对黑无常咯咯一笑,说了句:“不许笑我哦。”这才施展轻功,奔着那伙倒下的人方向去了。

    望向背影,她的身法突然变得轻盈,已不像刚才端茶倒水那样的步态沉重了。

    只用了七、八个纵跃,便跳出了几十丈远。

    到了那伙人的身边后,她像往菜篮子装菜那样容易,将他们身上的财物全都装到了自己身上。

    煮茶爷爷走向黑无常,与他同桌而坐,笑眯眯的问:“怎么样?老汉这一手还看得过去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倒也不在意自己方才喝的茶水里有没有迷药,凡间的药,怎么能迷翻鬼使?

    端茶便喝,反问煮茶爷爷:“樵夫也是假捕快?”

    煮茶爷爷嗑着南瓜子,连连摇头:“如假包换,樵夫是真正的大内府的人。”

    哼了一声,黑无常再问:“既然是真的官差拿贼,你怎敢说你们取的是不义之财?”

    “少年人初入江湖,不懂险恶,你以为那些捕快是什么正人君子?”

    煮茶爷爷堆起皱纹,笑说:“遇到穷犯他们自然交公结案,但遇到富贼,他们难道不会拿贼取货吗?刚刚若不是你掏出金锭子来结账,他们又怎么会邀你一道同行?你当大内府的人,肯为你做免费的保镖吗?”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只听不语,又听他说:“若不是有老汉插手,那伙强人一定在林子里等着你身上的金锭子呢。”

    端碗喝了一大口茶,再问老汉:“我喝的茶里有没有迷药?”

    轻轻一笑后,煮茶爷爷从腰里摸出一包药粉,放到桌上:“一个锅里煮出来的茶,你喝的怎么会没有迷药?只不过我这迷药,药性醇厚,久而不发,发而难醒,所以你现在还不妨事。”

    将药粉推向黑无常,笑劝:“只需将这包解药倒入你的茶汤里饮下,你刚刚喝的迷药自然就消除了。”

    拿起纸包,慢慢打开,药粉颜色火红,气味浓呛。

    再看向煮茶爷爷,只见他一双眼睛炯炯放光,其意难测。

    人间狡诈,难不成,这包才是真正厉害的毒药?

第八章 杀人意

    毒之一物,生长于天地,最为自然,其性却最阴险。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树上爬的,地上跑的……只要你敢踏步于荒野,便处处可见毒物横行。

    就连不会动的植物也不例外,小小一根毛刺,就能取走你的性命。

    越是娇艳的,越是要命的,常走江湖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鹤顶红、夹竹桃、剪刀树……这些听似漂亮又乖巧的名字,在江湖中,却是让人真正闻风丧胆的煞星。

    此刻,纸包里盛着浓密的红色无名粉沫,就躺在黑无常的手里。

    黑无常看着粉沫,煮茶爷爷看着黑无常。

    凡间的迷药,翻不倒阴间的鬼使,如果这包粉沫真的是解药,黑无常也大可不必服下。

    但阳世的毒药,也弄不死丰都的无常,如果这包粉沫真的是毒药,服下去也无妨。

    偏偏小爷生性孤傲,将火红的药粉全都倒进了茶碗里,又将茶碗推向煮茶爷爷。

    煮茶爷爷会意,随手拎起水壶,将茶碗注满。

    粉沫被水冲调后,只冒了几个泡,便融于无形。

    红如鲜血的颜色已消失在了茶水里,无处可寻。

    冲好水,将茶碗推回黑无常。

    嘴角扬起冷笑,随手端起茶碗,刚要凑近嘴边,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醉呓:“好酒当如是,一醉经万年……小二官儿,莫要手懒,添酒、添酒!”

    寻声望去,这几声醉语,是一直伏案大睡的茶客所出。

    只见他肩膀微耸,动了动一身懒骨,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单手抚着额头,以肘支着桌面,看了看自己在茶案上留下的一滩口水,苦笑自问:“咦?方才明明与李太白饮酒对句,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地方了呢?”

    这声音分外熟悉,又见这人背影懒散,形骇邋遢,便已知是谁在此了。

    不屑的冷哼一声,放下茶碗。

    这人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又将沾染在手掌上的口水抹在头发上,醉语连连:“罢了,罢了,诗仙既然已不胜酒力,愚兄也不再强求,你先走一步便是了。”

    想来这人刚刚在梦里与李白饮酒。

    好叫人笑,居然有人在梦里还会饮醉。

    他抻了抻懒腰,转过身来,现出一张风度翩翩却又迷醉半醒的脸。

    果然是另一位森罗鬼使白君无常。

    见到黑无常眼前有茶,微微一笑,踉跄的走了过来。

    端起了茶碗,搓了搓额头,叹说:“无酒有茶,也了胜于无,至少能一解口干舌噪。”

    刚将嘴唇贴近碗边,又听到煮茶爷爷劝阻:“朋友,这碗茶你喝不得。”

    转头看向煮茶爷爷,面现疑惑:“难道是怕老弟没钱会账吗?”

    不急不徐的抽出腰中烟袋,蓄草、点火,待吐出一口浓烟后,才回他:“朋友若是行路口渴,腰中又一时不便,老汉将整个茶摊子送给朋友又有何妨?只是这碗茶……朋友却当真喝不得。”

    “怎么?”白无常仔细端量一下碗中茶汤,只见茶水清亮,没有半分不妥之处,再笑问煮茶爷爷:“难道这碗茶格外珍贵?是撒了金粉的?”

    呵呵一笑后,又回:“朋友能梦会李太白,也必定是个不俗之人,何必句句不离铜臭?我劝朋友不喝这碗茶,是不想让朋友做夺人之美的小人,这碗茶,是老汉特意为这位小哥调制的。”

    看了看黑无常,只见他面色如旧,沉声不语,只做听客,也不道破白无常的身份。

    白无常也乐得装傻:“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老兄调了茶给小哥,茶就是小哥的了,我现在要讨了这碗茶喝,就不是你我之间的买卖了,而是我和这位小哥之间的买卖了。”

    顿了一下,又笑问煮茶爷爷:“对吗?”

    被他狡赖的无词可答,煮茶爷爷阴沉下一张脸,吸着嘴中的烟袋。

    不知道他又在卖弄什么玄虚,黑无常也懒得为一碗茶听他们之间无聊的言语,哼了一声:“喝便喝,废话多。”

    “是、是、是。”白无常连声点头:“有茶代酒,须当一饮而就。”

    抬起手,就要饮下时,却手上一滑,整碗茶被泼在地下。

    茶汤落入草间,顿时沸腾,有微风助势,燃起火来。

    火苗摇曳直纵,爬上了白无常的长袍。

    回头一眼,立即大惊失色,反袖拍打着火苗,边跳边喊:“不得了,不得了,居然火烧屁股了。”

    这碗浓茶,果然剧毒无比!

    黑无常阴冷的看着煮茶爷爷,心下愤恨。

    我不过是看到了你们爷、孙俩摆茶劫财,你居然就要置我于死地,居心未免太过歹毒!

    这种人,岂能再留着为祸阳间?

    杀心暗起,煮茶爷爷却好像浑然不知,看着故意作相的白无常,提起水壶轻轻一挥,自壶嘴里射出一道水箭,扑灭了他袍子上的烈火。

    老着声音问:“丰都的孟婆,是你什么人?”

    烈火已逝,白无常顿时心安,抚了抚胸口回神,反问:“丰都的孟婆,是你什么人?”

    互问如出一辙,让黑无常倒吸冷气,难道这包药粉竟然是孟婆所调制的?

    孟婆舞毒,三界变色!

    阴间孟婆的毒,专药各路大罗金仙,谁敢相与?

    虽说孟婆在丰都只是个连司职都没有的角色,但三界中却谁人也不敢小觑了她。

    她于药性、毒理的造诣已至化境。

    若有神佛练功入魔,不能自救,唯有找到孟婆,才是最后的希望。

    黑无常锁眉,心下唏嘘,若此毒真是孟婆调制,刚刚饮了下去,恐怕已经肠穿腹烂了。

    凡人怎会得到孟婆的毒?

    难道这老汉也与丰都有什么关联?

    紧盯煮茶爷爷,黑无常满目阴郁。

    老汉重重的咂了几口浓烟,在鞋底子上磕灭了烟袋火,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位请吧。”

    老汉逐客,白无常却面带喜色:“甚好,甚好。”

    自怀里摸出白羽扇,勤快的为黑无常煽风,催促说:“小哥若是歇够了,咱们一同上路可好?”

    黑无常缓缓起身,垂下缠在小臂上的铁索,盯着煮茶爷爷:“我岂是你想请就请,想送就送的客?”

    煮茶爷爷后退一步,瞄了瞄黑无常的黑色索链,反问:“你想怎么说?”

    嘴角微扬,笑意阴冷:“嘴中救人,却暗自落毒,如此卑鄙的行径,须不能纵容。”

    轻抖手臂,将铁索垂在木凳上,一张上好的木凳便立即化做灰烬,消散在半空中。

    亮了这一手后,向后轻轻一跃,冷声逼问老汉:“亮出你的兵刃。”

    未见这少年人周身散出法气,尽然能将一条木凳消散于无形,好个身手不凡!

    大敌逼势,煮茶爷爷也不慌张,立眉反喝:“怎么?讲打吗?”

    黑无常不喜多言,既然已动杀念,又怎会轻易收回。

    他素来不会趁人不备,冷起双目,又再逼促:“亮出你的兵刃。”

    局面已僵持不下,难以收拾。

    白无常轻咳一声,迈出一步,刚要插嘴说和,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娇笑的喊着:“爷爷、爷爷、莫伤了我的小哥哥。”

    回身看去,见到兰衫小姑娘刚得了满满的财宝,欢笑着向这边赶来。

    也不见她怎么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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