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段时间受京城学子邀纺,骑马赴宴,就在天霞街的太白酒居,回去的时候天黑路滑,兼之下着大雨,就弃马坐车,那匹马就一直拴在太白酒居的后院,一直没有取回,这一次,正好顺道骑回去。
卫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转头看到肃王笃定的神情,似乎没有更改的余地,只好转身到附近的太白酒居牵马。
采青扶着顾芝容,转过头来看肃王:“王爷不用客气,我们这等人家哪里敢坐王爷的马车?如今天色渐暗,王爷还是请便吧,我们只需稍稍等等,府里的马车很快就会过来。”
“是吗?”肃王一边摇着他那纯净得不染一墨的折扇,“本王知道你是顾姑娘的贴身丫环,但是你能肯定过不了多久,府上就会派马车过来?”
采青蹙着眉头看他,见后者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不由有些气馁。是啊,都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怎么不晓得这大宅门里的弯弯道呢?没身份没地位的话一切免谈,不要说随意寻个人到远宁侯府送信,即便是自己亲自去了,也不一定能把信送到老太太的手上。至于府上到底会不会派车来,这个采青心里面真的没底。
肃王又道:“你家姑娘已经醉得不行,难道你这个做为贴身大丫环的,真的忍心看着自家小姐在街上闹出事情来吗?再说,这条街多半是卖的是文房四宝,一到夜里,过半的商铺关门闭户,你主仆二人皆女流之辈,深在此徘徊,多有不便。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采青一时语塞。如果说为了骨气不肯坐肃王的车,最终却害了自家小姐的话,这种事情采青是绝对不会做的。看目前这个情形,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肃王的车夫已经依照肃王的吩咐把马车赶到了这边。采青还未说话,顾芝容已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采青,我们不能坐别人的马车,你忘了大夫人立下的规矩了?”
采青无奈道:“小姐,奴婢原本也是想着不能坐别人的马车的,但是现在……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顾芝容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连话也有些说不太利索了:“这,这样不,不好,大夫人,大夫人知道的话会不高兴的……”
采青急道:“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大夫人高不高兴啊。如果我们直到天黑还不回去,老太太不高兴那才是大事。”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自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匹油黑乌亮的高头大马映入视线之中。
这马非常有气势,通体黑亮,宛若一大团乌云,而四蹄却又如新雪一样洁白无暇,奔跑起来尤如乌云过境,神武俊美,煞是好看。
采青看得有些发呆,她在府里时间不算短,见府里的哥儿们也买马拘在马厩里,骑着玩,价钱是几百两至近千两银子不等。那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能值这么多银子的,一定是好马中的好马了,不曾想,看到了今天这匹大马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以前看到的那些马根本是不能看的。
这匹大黑马驰到肃王面前,卫冰拉住缰绳,顿住马头,然后跳下马来,将缰绳交到肃王手里。似乎多日未见主人,此时的大黑马一见到肃王,马上一阵长嘶,并亲热地去舔肃王的手。
只听得顾芝容忽地“咦”了一声。
采青只觉得肩上一空,一直倚着自己的顾芝容忽地离了自己,摇晃着身躯,一步一晃悠地朝着肃王走去。
“小姐!”采青不由急了,想拉回自家小姐,但是后者的力气大得很,根本就拉不动,她只好叫道:“小姐,马车在那边呢,天色暗了,我们回府吧。”
顾芝容丝毫没有听到采青的话,她来到肃王面前,极力稳住身子,却突然俯下身子,自下而上打量了一番大黑马,片刻之后,露出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这马,是唤作乌云踏雪吧?”
肃王脸色微动:“顾芝容认得此马?”
这马自大宛引入,一直养在肃王府里,平日里他都极少骑,是以京城能见到此马的人不多。如今一个深闺小姐居然能够一眼就将他的宝马认出来,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第四十六章 倒霉的肃王
“这有什么!”顾芝容不以为然道,“这马我不仅见过,我还骑过它呢!”
在场的众人皆愕然。
肃王微拧了好看的眉毛,看了顾芝容一眼,再看了大黑马一眼。他实在无法将一匹大宛国进贡的宝马与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顾家五小姐联系起来。再说了,盛京与大宛之间,远隔千里,这个顾家小姐怎么就能骑到这匹宝马了?多半是胡言乱语罢。
但是,她一个深闺小姐,居然一眼就能将乌云踏雪认出来,还说骑过它,听语气又不似在信口开河,这倒是令人不解。
那厢,顾芝容神思悠悠,状若自言自语:“好怀念那个时候啊,读书读累了,就到马场找阿吉,阿吉的牧场里养了好多好多的马,这匹是最珍贵的,他把它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却舍得带着我骑着它玩。这马跑得特别快,风在耳朵呜呜叫着,草原,蓝天,白云……好美啊。”
肃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胡话。人常说,酒后吐真言,如果照此推断的话,这位顾姑娘一定骑过这匹马,而且是和一个叫做阿吉的男子一起骑的。
他望着她,见她全然没有一丝醉酒的样子,目光悠远,、面容沉静,嘴角微扬,想必往事一定是十分温馨甜蜜的。
阿吉又是谁?
“小姐,你又在胡说了。”采青赶过来,急急去拉顾芝容,“你一个姑娘家,一直呆在府里头,哪里去过什么牧场,哪里骑过这种名马?”
“不相信吧?”顾芝容笑嘻嘻地望着采青,一派的天真无邪,“我不骗你,我骑过,我真的骑过,还是阿吉带着我骑的呢,可好骑了。不信,我打给阿吉,让他跟你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找,嘟喃道:“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哪去了?”
“手什么?”采青听不清楚,“哎呀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闹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府吧。”
“不着急,这不天都还没暗下来吗?”顾芝容的全副心思仍在那匹大黑马上,“让我摸摸它,好久没见了哦。”说着围着大黑马转了一圈,红扑扑的脸上,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
一旁的卫冰忍俊不禁,原来顾府小姐喝醉酒的样子好可爱啊。他忍住笑,朝肃王低声道:“王爷,我看这个顾姑娘有趣得紧,她怎么就没有看上王爷,倒看上王爷的马了。”
肃王冷着脸没有说话。
顾芝容似乎余味未尽,围着大黑马转了一圈还不够,竟然伸出手去,要摸一摸大黑马黑得闪亮的鬃毛
乌云踏雪这**天性暴烈,只对驯服它的主人温顺,并非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接近。特别是对于陌生人,当即别过头去,似要扬起蹄子。
肃王见状,下意识地拉紧缰绳,把大黑马朝左边一带。
这下,顾芝容可不乐意了,她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瞪着大黑马:“你干嘛不理我?跟了新主人,瞧不起人了吧?哼,跟你家主子一个样儿,高傲得紧。不过就是一匹马嘛,也不见得比其他的马多一条腿多一只耳朵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卫冰使劲憋着不笑出来,眉眼一抽一抽的,偷眼看肃王,见肃王脸有些黑。他抿着笑道:“王爷,这个顾小姐是在说马呢,还是在说人啊?”
采青急得不行,拉拽着自家小姐,道:“小姐,你今个儿怎么了,怎么跟一匹马过不去了?不闹了啊,咱们现在就回府去。”
用力扶住顾芝容,她转过头来,对肃王道:“我家小姐喝醉了,王爷宽宏大量,不要跟她计较。现在奴婢斗胆,借王爷马车一用,送我们小姐回去。待我们小姐酒醒之后,回禀了老太太,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说完,也顾不得肃王的反应,忙拖着顾芝容朝一旁豪华的马车走去。
顾芝容还真是醉了,一只手死死攥住马车的车辕偏偏不上车,另一只手指住乌云踏雪道:“你不就是一匹马吗?践什么践啊,住在那么大的肃王府里,孤孤单单的,高处不胜寒了吧。我告诉你,我在家里也养了一匹小母马,唤作小桃红的,可是我花了足足攒了两年的银子买的。府里头只有它一匹马,它也很孤单的。哪日我牵来跟你做个伴好不好?我看干脆这样得了,我家小桃红委屈一下,你嫁给我家小桃红,那来年,我就有小乌云踏雪骑了。”
卫冰当场喷笑出来,而肃王的脸更黑了,
采青甚至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宝剑上。
采青又窘又怕,什么也顾不了了,死命
掰开顾芝容紧紧攥住车辕的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上马车。顾芝容喝醉了酒,双脚无力,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要从矮凳上摔下来。
肃王无奈,只得飞身而上,扶住她。哪知一身酒气的顾五小姐侧了身子,“哇”的一下就把所有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到了肃王身上!!
四周静寂,众人皆当场呆住。过了许久,采青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沉寂:“我的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
第二天,早朝殿外的朝房里,早早就挤满了一群身着各色品级官服的大臣们,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前程无量的青年才俊,官服加身,更显威仪。未到上朝时间,他们或是凝神静坐,或是三五一群,或谈论时政,或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近段时间的京城趣事。
一身紫色朝服的肃王缓步踱来,神清气爽,气度雍容华贵,与往常无异。
肃王是个富贵闲散王爷,但是自幼便得皇上器重,虽没有委以要职,但对于朝政之事,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是以他一到来,朝臣们都纷纷向他施礼相见。
当场一老臣看着肃王,微微而笑,含蓄道:“王爷,听说您昨天受邀参加了京城飘香社的群英会,受惊了?”
这位老臣是吏部娄尚书,年过五旬,为人和蔼可亲,他这样的问话,是老者对年轻人的关切,听着让人舒服。
肃王“嗯”了一声,淡淡道:“出了些小意外而已。”
他这般说,旁边听的人表情不一,但都很意味深长地笑着。这位富贵王爷一向清冷,不近女色,要闹点绯闻出来着实不易啊。
此时,早朝钟声响起,众人忙打住话头,整肃衣冠,肃穆鱼贯而入。
第四十七章 赐婚
果然是太平盛世,执礼太监连着说了几遍“有事请奏”,才陆陆续续有几个朝官禀报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诸如城西专供皇城享用肉食的养猪场需要重新修缮,城北的护城河需要定期清理之类有关环保的事情,皇上也没多话,当即准奏,应允从国库拨备银两,着文相督导办理。
然后,再无奏报。
皇上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坐着,今天的天子精神状况很好,一向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红润,看向下面站着的肃王,含着笑出声道:“肃王,朕听闻爱卿昨天受惊了?”
满朝文武一听,不由笑了起来。
肃王依然是千年不变的峻肃面容,躬身答道:“回禀皇上,昨日臣受邀参加京城飘香社每年一度的群英会,受益非浅,至于受惊,还说不上,只不过是出了一点小状况而已。”
当朝文武百官皆垂头而笑。小状况?那应该不算是小状况吧?堂堂当朝肃王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戏弄了,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皇上拈须而笑,问道:“谁家姑娘夺了头魁?”
肃王答道:“远宁侯府顾五姑娘。”
“顾家小五?”皇上的脸上果然现出诧异的神色,这个顾家小五,他根本就没有听过,“不是顾家小二或小四?”
肃王老实答道:“不是。”
皇上沉吟:“朕一直听闻远宁侯府擅出才女,顾家小二一直风头很劲,小四也不错,这个小五……”他看向肃王,颇感兴趣道,“她有何特长,因何夺了头魁?”
肃王道:“顾家五姑娘有一项特长,擅长凭借嗅觉辨识酒名,比赛时,岑贵妃亲手调制的二十四味果酒被她一字不错全部写出,是以臣点了她为头名。”
“朕的贵妃也参与了,还作了裁判?”皇上兴趣大增,“下次朕也要去。”
满朝文武见状,忙道:“皇上亲往,臣等一定陪同前往。”
其实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好,早朝也是能短则短,说要去参加群英会这么一些无关重要的宴会,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也不会当真。
沉默一会,肃王道:“说起昨天的事情,臣也有错,臣不知顾五姑娘不会喝酒,还朝她喝酒,令她醉倒,说到底,是臣一时不察,累及顾姑娘。”
说到这,他朝后面作了一揖,朗声道:“远宁侯,本王这厢向您陪礼了。”
世袭爵位的侯爷也会来参加早朝,只不过由于没有身居要职,站位排到了最后。此时站在后面的远宁侯听到肃王如是说,不由吓了一大跳,忙站出来,回礼道:“肃王说哪里的话,是我那个侄女不会喝酒,事先也忘了跟肃王告个假,倒是扫了肃王的兴致了。”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道:“远宁侯这话说得可就奇怪了,我大昭国自古产酒,有哪个女子不喝酒的?出嫁时进男方家门还得痛饮上三杯呢!”语气颇为不屑。
肃王语气颇冷:“难道你认为,本王与远宁侯联合起来,妄语欺君不成?”
那人马上噤言。
一旁的文相忙打圆场道:“这个我堂堂大昭国竟有女子不会饮酒,这倒是真的。臣曾听内子说过,远宁侯府的五小姐真的是沾酒就醉,这在京城也是家喻户晓的。所以说,这天下嘛,无其不有哈哈。”
皇上点点头:“文爱卿说得有理,天下之事无其不有,大昭女子不会喝酒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儿。倒是肃王你,把人家的好女儿害惨了。”
肃王垂首道:“臣惶恐,一定亲自上门向顾姑娘赔罪。”
远宁侯吓了一大跳,一张白脸涨得通红。他一个无关轻重的侯爵之位,怎敢劳动堂堂肃王前来赔礼道歉?那不是要折杀他了么?慌得连忙摆手:“肃王,这使不得,这千万使不得。”
皇上“哈哈”一笑:“俗话有云,不知者不罪,误会,都是误会。依朕看,这一次远宁府顾小五也受惊了,但其性子刚烈,不能饮酒也饮下半杯,这性子朕喜欢,就赏黄金五百两,以示安抚罢。”
远宁侯明显呆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会飞来一笔横财。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忙叩头谢恩。
皇上示意远宁侯站起来,笑盈盈问道:“远宁侯,你家小五及笄没有?”
远宁侯不明所以,答道:“今年十四,明年就及笄了。”
皇上再问:“是否婚配?”
远宁侯虽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听语气似乎有指婚的意思。想他小小的远宁侯,什么时候得到过皇上如此的垂青,当即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差点跳出胸膛来,极力稳住心神,恭敬答道:“年纪尚小,还未婚配。”
皇上含笑赞道:“你府上这个小五真真不错,是个好女子,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才华,该配个如意郎君才是。”抚须沉吟片刻,忽地问道:“文相,太子快弱冠了吧?”
大昭国风俗,男子须到弱冠之年方能婚配。皇上虽然没有点明,听语气似乎大有为太子定下太子妃的意思在内了。
文相心里“格登”一下,他曾是太子傅,教授太子熟读诗文,又把持朝纲,定下太子妃也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情,当下忙回道:“皇上,太子明年弱冠。”
“那敢情好。”皇上呵呵一笑。台下站着的众臣便明了。看起来,本朝很快就有喜事要办了。
文相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没有料到竟然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太子妃的人选就要定下来了。倘若定的是远宁侯府的话,那他那年已十六岁的孙女文燕怎么办?
执礼太监报了退朝,众朝臣目送皇上离开,方各自散去。
文相愁眉不展地低头走出去,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来,见娄尚书正望着自己:“怎么了,老哥?”
文相与娄尚书交好,此时也不瞒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文相的心思娄尚书蔫能不知,微微一笑道:“文相不必自寻烦恼,依老弟看来,太子的这桩婚事未必能成。”
文相闻言不由抬起头来,心底升起一丝希望,追问道:“老弟何以这么以为?”
娄尚书含着笑,附在他的耳朵低语一阵,文相恍然大悟,不断点头:“好,好,就这么办。”
第四十八章 太子的盛怒
“什么,父皇打算把那个像块木头的傅小五定为我的太子妃?”太子的行宫里,太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炸毛了,一脚踢向面前的圆桌,圆桌被踢得掀翻过来,桌子上的一套青瓷茶壶及茶盏全部扫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头垂得低低的,怕殃及池鱼。
太子仍然余怒未息,恨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朝堂上,那个远宁侯到底跟父亲说了什么,怎么无端端的就把我的亲事给定下来了?那个顾木头……”
他想到昨天飘香社群英会上的情况,猛然顿悟:“难道那个顾木头看上本太子了不成?”
他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个回合,愈发的肯定:“常德你上次不是说,那个顾木头还向肃王递过一封情书吗?上一次她看到冷冰冰的肃王都能喜欢他,如今见了玉树临风的本太子,自然而然就把目标锁定在本太子身上了。这个顾木头,还真敢有野心,竟然瞅准太子妃的位置了。本太子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就一定能够看得上她?”
常德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听得太子这么一说,忙附和道:“对啊太子爷,奴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