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 1 章
两个星期前
一辆军用吉普车呼啸着进了三五三团的团部大院,开车的是马小帅,他送高城来团部递交军演的详细备忘。说是呼啸着开进三五三团,其实是冤枉了马小帅,这车颇有些年头,除了喇叭不很响,什么声音都有点大,侦察营虽然是新配装的队伍,但是车辆配给还是跟不上,后勤、运输和办公用车很多都有近十年车龄,小帅开的这辆算半旧,高城回三五三团一向低调,熟人多,怕人笑话他鲜衣怒马,衣锦还乡。
车子咳且喘着进了院的时候,三五三团部大院正在培训一批新兵,因为是女兵,也就二十来人,没有并到新兵的培训基地,而是在团部将就,六连长被抽了壮丁,作了新兵连的连长。六连长苦笑着跟高城打了个招呼,高城理解的笑了,谁都不愿意接这倒霉差事,女兵是替后勤部门训练的,之后大多会分到卫生员和话务员,与一线作战是两码事。何况,各连都嫌女兵麻烦,训起来也不好掌握尺度,训轻了,没效果,训重了,万一有个把哭鼻子的,也不是个事。
高城在团部门口下了连,马小帅靠边停车熄火等他,一边眯缝着眼看六连长愁眉苦脸的看着一队女兵走正步,另一队女兵已经解散自由活动,在不远处叽叽喳喳的热闹。走正步的动作已经相当标准了,但就是看上去轻飘飘的,毫无行武之气。
不一会儿,高城就下来了,办完了公事,他与六连长递烟打招呼,小帅想发车子,没想那车嘶叫着挣扎了一下,没发起来,小帅又试了次,没成。这时,边上却过来个女兵,她犹豫了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帅,索性掐头去尾的说:“这车不能发了吧,最好让人看看,强发会打坏电路的。”小帅就一愣神,集合哨响了,那女兵朝小帅摆了摆手,急急忙忙的跑了。
六连长已经把高城送到了车边,正瞧到一个背影,高城问小帅,“那谁啊?”
“不知道,说我们车不能发了,坏了。”
“没啊,点火不太好是老毛病了,机修班老林才看过,换了点火。”
高城笑了,调侃着:“我们小帅有女兵来搭讪了噢,问名字了么?”这下,连六连长也笑了,马小帅脸唰的红了,一边争辩说没的事,一脚踩在油门上继续发车,那车,剧烈的抖了抖,努力的喘了喘,突然轻轻的“啪”一声,仪表盘的指针就歇了菜。三个人面面相觑。。。。。。六连长突然乐了:“嘿,我寻思我们高副营长回团怎么着都得弄辆好车啊,”他拍拍高城,“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哈!”高城一把把他推一边,“去去去,就你话多,下回我走着来。”扭头问小帅:“真没问名字啊?”,这回语声认真了。
小帅正后悔,“真没问。”
“那还认得出来么?”
“这哪儿认得出啊,都一样的军装,晒得黑黑的。”
高城扭头问六连长:“这批女兵里还有能修车的能人?”
六连长一脸茫然“没听说啊。”
高城朝小帅说:“找去,侦察营的还能找不出人?”
马小帅没办法,被迫在女兵那边探头探脑的找人。女兵们正围成一团听新兵排长讲枪支构造,排长一边讲解,一边逐一将枪支分解。马小帅瞧了会儿,终于认出了那个挤在前面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兵,他朝六连长指了指,六连长认了认,叫道:“陈少言”。
陈少言正在前面一脸兴奋看枪械分散,她等这个课目已经等了很久了,每天的队列、体能训练,渐渐让她觉得枯燥,就想看看枪,并且满心期待将要来到的射击训练。突然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一时犹豫是不是要装作没听到,只是六连长叫得大声,连排长都歇了手,看向她,陈少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到”,一个转身,小跑到了六连长面前,敬了礼。
六连长颇为满意的看着陈少言标准的小跑军姿,干脆利落的军礼,三五三团的老连长们都有个毛病,喜欢看着自己的兵或者自己训出来的兵在高城面前露面,就象以前和七连憋着口气别苗头一样。“陈少言,你会修车?”
“嗯。”
“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没人问啊。”
六连长哑了,颇没形象的挠了挠头,对于这批女兵,的确是没人上心从哪里来,以前是做过什么的,会做什么。高城看着这个新兵,普普通通的一个兵,举手投足倒显得相当沉稳,一双眼睛细长,清澈见底。“看看这车,怎么回事啊?”
陈少言老老实实的说,“我听刚才的发车声音,应该是电瓶老啦,要找机修班换一只。”
马小帅在边上插话:“仪表的指针好象不动了。”
“打坏了,要修。”陈少言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是叫你别发了么。
“那就快修,快修。”高城性子急。
陈少言心里惦记着那只还没拆完的枪,指望着还能摸一摸,看个尾巴,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开始修车。
高城看在眼里却勾起一桩心事,侦察营机修班的老林人是没话讲,但这修车技术也就在上下求索间,这里风沙大,车辆耗损极高,他又练得狠,每次拉练,车辆都会出状况。高城勾过六连长,嘿嘿笑着递过支烟去,六连长是知道高城的心病的,不肯接,“不成,这批新兵眼看就要分配了。少一个算怎么回事。”高城把一包烟硬往六连长口袋里塞,“三天,也就三天,眼看就要大演习了,我们不是还协同嘛,我那就少个这样的,也就检修检修,完了还你,不耽误你事。”六连长哪里肯要,但是协同对敌的说法明显打动了他,“这我可做不了主。”高城笑了,“我这就和团长说去。”
就这么着,陈少言最后也没达成再看一眼枪械分散尾巴的心愿,提了行李开始了外借生涯。
第 2 章
马小帅开着车,后面坐得笔直的是沉默的陈少言,高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夸她家教好还是六连长训练有方:“放松点,不用这么拘谨。”两只肩膀微微垮了垮算是放松,那一位仍然坐如钟。高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新兵,骨子里就象个训了十几年的老兵。
“多大了?”
“二十。”
“哪里人啊?”
“济南鲁城。”
“车修得不错啊,在家学的?学了多少年了?”
“嗯,学了六年了,家里给找的师傅带的。”
谈话显然在艰难的维持,马小帅无比认真的开着车,不打算参与到这样的谈话中。
“为什么叫陈少言啊?女孩子起这名字的可少见哈。”
“小时候说话早,我爸怕我长大了啰嗦。”
。。。。。。
这种一问一答式的聊天极容易冷场,很快就彻底没了话题,陈少言看上去兴致不高,不容易亲近,高城也就放弃了作更加深入了解的努力,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准备借个三五天的兵,短暂的交集不需要耗废太多的精力。
沉默,令人难堪的沉默在车里漫延。
陈少言不知道她是被借到了哪个部队,她对这些还不敏感,也不打算弄明白,因为很明显去那里是准备修车的,这令她感到沮丧,她来当兵,是想当个兵,一个真正的兵。但是天真如她,还不明白对于一个女兵,一线作战部门基本没有立锥之地。
(姑婆跟我说,我是鲁城陈氏第二十三代孙,将来要继承她做第十九代的传人,到哪里都不能给鲁城陈氏丢脸。可是,如果当兵就是来修车,那我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这没有意义。)
机修班的老林,已经在高城面前晃了几天了,带着笑得象菊花一样的谄媚,他早合计好了,怎么着都得多留陈少言几天,这简直是掉下来的天兵天将,照老林的意思最好干脆把她正式弄过来,把侦察营的机修班水平整出一个崭新的乐章,高城被他闹得头昏脑涨,连死的心都有。也难怪,自从陈少言来了之后,机修班的效率直线上升,一般的车子,她只要听听声音就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就连在角落里放了三个月的一辆绝症车,她也找出了毛病,并且硬是用机床挫了个配件出来,隔天那车就满世界能跑了,老林简直五体投地,一边落实人员学艺,一边就死缠着高城。高城板着脸,对牢老林这株菊花:“你想也不要想,我们营怎么可能要个女兵,别说她就是个修车能手,就是个仙女我也没地安置。”老林的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高营长,你也知道我们班的情况,我那时没好师傅带,自己悟性也不高,技术含量就不地道,让我带班,我自己都寒碜,营里修车,全凭兄弟们花大把时间慢慢琢磨,现在好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怎么说,也指望这回能把整体水平带一带。”
高城见他说得凄惨,也不好意思再拉长着脸,机修班加班加点全营有目共睹,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但是从实际出发,借进来个女兵只要往招待所里一塞,别的不用操心,要是真的调进来,就要考虑到编制、训练、住处、卫浴等等各方面的问题,那不现实,何况,高城打心底就觉得女兵麻烦,他恨不得连营里的蚊子都是公的,留下她说不定就是动摇军心的一个祸害。结果,陈少言说是只借三天,一个多星期还没放人,六连长打了几次电话来催,“这兵,是野战医院点名要的,档案都移过去了,别的女兵都分了,你还不把送回来?再不回来我快被野战医院那边逼死了。”高城只管给他装傻充愣,又拖了两天,演习开始了,这事就这么给搁下来了。
第 3 章
演习结束的前夜。
午夜,月朗星稀,月光就这么无边无尽的漫延开来,仿佛深蓝的温柔将大地笼起,这里平静得好象什么都在沉睡。
营区边缘那座高高的大仓库里停满了车,为了节约,只在角落里开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对在卡车车底的陈少言来说没什么用,她嘴里叼着一支小手电,卡车底盘高,老林他们做了一板四轮的小滑板,躺着方便进出,高低也趁手。
陈少言当然不是演习名单上的人,但是少年人的心总是蠢蠢欲动,对于和平年代长大的人来说,演习就象小时候的官兵捉贼游戏一样。老林看在眼里,他心里也清楚得很,演习一结束陈少言就得被送回去,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偷的把她带到了战区,请示过了不准还做那是违令,可没请示就做最多敲个疏忽,这方面老兵老林拿捏得准。带是带进来了,可最好别给人家看见,老林天天给陈少言上课,上课内容总是从这场演习的重要性和公平性开始,持续到陈少言本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为止。说得少言一直没敢到处乱跑,后来却是没空了,几天来的炮轰、炸弹,不分昼夜的行军,在地形不清的情况下爬坡、下滑,都造成了对几辆陈旧车辆的致命一击,机修班很快就忙碌起来。
明天演习就结束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撑了几天,疲惫的人见插不上手,都早睡了,剩下陈少言做最后一个结尾工作。
突然,仓库屋顶的瓦片传来了极轻的“咯嗒”一声,凝神再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少言耳力极好,心知有异,脑子转得飞快:对于自己进入战区,陈少言知道老林是担了风险的,也承他的好,虽然话多了点。可是,如果本来就不应该在战区,那当然不应该采取什么措施,闹大了,老林准吃批评,少言熄了手电,静静的躲在车底。
屋顶上的正是袁朗他们三个,灿灿的月光,照得他们无所遁形,不得不紧紧贴着瓦面。趁着这一队哨兵巡逻过去,成才倒挂着从窗口侦测仓库里面,然后对着袁朗做个安全的手势,袁朗示意,成才先翻身落地,警戒,袁朗和吴哲随后,悄无声息,三人极快的闪进仓库。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袁朗需要时间,等一个机会,在敌人最脆弱的时候,他要尝试再深入一些,直插入对方的核心,在演习结束前给予致命一击。
陈少言眼看着他们进来,心里着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这个时候,总不见得再扑出去呼救,把心一横,眼观鼻,鼻观口,索性当然没看见。
袁朗三个保持着警惕,慢慢探到这边的角落,成才和吴哲侧着身子靠一辆卡车坐下,袁朗在外侧掩护,从演习开始到现在,他们就没好好合过眼,急需要喘息和休整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个瞬间。吴哲嘴贫,他突发奇想,压低了声音对袁朗说,“队长,要么我们顺手把车轮胎都捅了吧,嘿嘿,看他们明天怎么走。”话音刚落,突然警觉不对,他与成才两人一跃而起,晚了,两股白烟涌了出来,宣布了当场死亡。看着戳在马夹感应器上的两把螺丝刀,两人又急又怒,没想到会被这么个玩艺干掉,换了真的战场,两把螺丝刀当然不能致命,但这是演习,冒了烟就算玩完。
一击而中的正是陈少言,她听到吴哲的建议,并且信以为真,这个打算让她彻底没了退路。既然已经动手,少言便毫不拖沓,借一推之力,滑板急速向外,滑至车尾,一把抓住档板,她翻身进了卡车的迷彩斗篷,滑板继续后滑,进了另一辆车底,几乎是同一时间,袁朗已经完了了伏身,向滑板射击的动作,这时才传来空滑板撞击墙壁的回音。袁朗反应不慢,转身持枪向迷彩斗篷瞄准。陈少言怎么肯给他这个机会?一只大板手斜刺过来,绞住袁朗的枪,另一只手化拳为掌,狠狠的切在他肘节的麻筋上。袁朗的枪把持不住,高高飞起,板手随即脱手打去,将本来见高不见远的枪打到极远的一个角落。
手里都没了家伙,袁朗和陈少言只好“呯呯啪啪”近身动起了拳脚。两个人都是以快制快,以攻代守的打法。袁朗很快就发现,对手的这套军中擒拿格斗并不纯熟,只是有个大概样子,全凭速度、经验、反应弥补支撑,几招没过,一个躲闪不及,袁朗的拳尾便扫到了对方。陈少言后退两步卸力,对于对手的强悍,她颇有些惊讶,揉身再上时就完全抛开了那套半生不熟的军中格斗招式,搭手推化,分手散打,借力打力,四两拨了千金,正是太极的精要,袁朗完全落了下风。吴哲和成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以前想也没想过擒拿格斗还能这么打,居然突然不太觉得自己“牺牲”得冤枉了。
第 4 章
闹出这么大动静,早惊动了哨兵,一眨眼,仓库的所有灯都被打开,一群兵持枪堵了门。袁朗不再反抗,他相当郁闷的又被生拿活擒了。高城得了信,三步并两步的赶了过来,一眼瞅见袁朗,打个哈哈:“中校,又见着了哈,你上我这儿可来得勤了点。”袁朗气极反笑,索性连牌都不准备翻了,反正他又是被虏,不算阵亡,“我说,你这里怎么老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能人啊?”他指着陈少言说。
高城倒真吓了一跳,他断没想到陈少言在这里,还一人干掉了三老A,“陈少言,你怎么在这。。。。。。没听说你练过啊?”
“没人问过我啊。”陈少言不敢正视高城,但仍老老实实的回答。
无语,高城挠了挠头,谁会想到去问一个女兵这种问题,再说,陈少言的档案还在三五三团,他根本没见着。
就算高城改口改得快,袁朗还是听出蹊跷来了,“这可不能算吧,她不是你们营的?瞧着就是新兵。”陈少言还没来得及配肩章领花,一看就是新兵。
高城怎么肯认,嘿嘿一笑,“怎么不能算?我亲自从新兵连借来的,怎么不算。”“亲自”两个字咬得重,以示运筹帷幄。
袁朗不去理他,对着陈少言说:“功夫不错嘛。”
那个被袁朗称为奇奇怪怪的能人现在正站在一边,并有往角落里钻的欲望,打高城进来,陈少言就一直在对比高城、袁朗、吴哲的肩章,她对军衔还不熟悉,有了参照物才能数出级别,越比越是绝望。
(姑婆说,陈氏子弟,不可以对外炫耀功夫,持强凌弱;不可主动挑衅;与人动手要留人脸面,不可打脸,一出家门,我好象就全犯了。。。。。。还打了一个领导。。。。。。)
“首长,那个,我错啦。”
“啊?”袁朗有些愕然。
“我,那个,不应该打脸。。。。。。不是,出手太重啦。”
袁朗的脸颊肿了老大一块乌青,那是刚才陈少言用肘敲的,他摸摸脸颊,突然有点恍惚,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明媚的下午,第一次与现在在基地算是牺牲了的伤兵的见面,这令他的心柔软起来。
“练了多久了?”
“三岁开始。”
“三岁?家里教的?”袁朗真的惊讶了。
“我是鲁城陈氏第二十三代孙,陈氏子弟从小练武。”陈少言说得踌躇满志。
效果明显啊,效果明显。一屋子人诧异的盯着她看,就象看着一个怪胎,看得少言面红耳赤,头一埋,只恨自己不是驼鸟。在老家时,地方小,来往沾亲带故,鲁城陈氏是中医世家,以乐善好施,妙手仁心著称,颇有威望,要是介绍是陈氏第几代孙,将来是第几代传人时,往往都是一脸的推崇,少言从小被人这么捧着长大,总以为这么说话是理所当然的。
吴哲偷偷捅捅成才:“我还以为武侠小说都是瞎编的呢。”袁朗听到,瞪了他一眼,吴哲立即作出一副噤若寒蝉状。
谁都看得出来,袁朗对陈少言颇感兴趣,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兵。高城笑了,他拍拍袁朗的肩,“别老想挖我的墙角啊,这是借来的,听说,师野战医院是点了名要的,档案都转过去了。”
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我想要当兵,象他们一样的。” “他们”指得是成才、小帅,这是陈少言第一次急切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是她第一次执拗的直视高城。
高城居然被那双莹莹亮的眸子盯得有点心虚,按照惯例,他得解释后勤部门也是很重要的,又想说;“陈少言,这不是你的问题哈,如果你一线作战,说不定比他们都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他与袁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带点遗憾。
陈少言清楚为什么野战医院会点名要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固执的想要自己选择想走的路,但显然,即使不是野战医院,也会被分到别的什么后勤部门,这不是她想要的历练的一部分。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后,少言又象只驼鸟缩了回去,带着深深的失望,让边上的人看得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