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吴元面临天下变兵,朝政动荡,我并不想认为,归根到底,还是与我有关。
我不知道这可算是所谓的天生孤煞,如果是,那我愿意承认,相士当年说所的,确是指我,而并非如语。
这段日子,如语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吴元的不远处,我可以想见,无论吴元是否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眼光,都是追随着他的身影的。
“我会好好照顾姐姐,你大可放心。”如语在他身后轻声地说着,目光隐隐地闪动着关切与忧心。
昊元此时的容神,憔悴不堪,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面颊泛着铁青,下领的胡子拉碴已然是不及打理的随意,益发映衬得他整个儿疲倦无神。
“我只想好好看看她。只有看到她,我才可以忘记今日兵败的战报。”他应该已经知道,令他兵败如山倒的是什么人。
我渐渐开始明白如语的欲言又止,我开始明白如语为什么要迂回而转折地说出惟霖尚在生的话。
对于昊元来说,对于大荣的皇帝来说,对于大荣的江山来说,荆谁霖是此次谋逆兵变的牵头人,是他巴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叛国逆贼,而我,则曾是这位叛变之人的妻房。我曾在昊元面前声声坚定地说出,我只为惟霖守候。
我曾让他知道,我的心思只在惟霖身上,永远。
所以,此时此刻的昊元承受的是我无法想像的重负,是他和如语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的不为我所知的一个关键。是的,我至少明白,我的身份对于某些知情人来说,不该只继续任由我无所动静地安睡在大荣后宫之中。
旻元四年三月中旬,荣军的大军抵达陵州,另一路前锋迅速到达陵、青之间的宁县驻守。三日后,鹊吉努赤大将率轻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出现在宁县城下,荣军碎不及防,连连败退,次日,鹊吉攻下宁县,荣军前锋官兵全数被歼灭。
三月下旬,荆惟霖率领主力进攻陵州,与荣军在陵州展开会战,荆惟霖亲率骑兵力战荣军首将,荣军首将大败,损兵折将,仓皇退宁陵州,据城坚守,再不敢轻易迎战。
四月中旬,荆惟霖会合周延阳大军,更会同鹊吉数十万兵将,与荣军主力连连交战。
荆军以锐不可当之势连破荣军军营,俘获多名兵领,缴获战马、揭重等物无数。荣军大失阵守,节节败退,渐感不支。
四月下旬,荣军已呈败军之势,开始全面退却,荆军却于此时越战越勇,乘胜追击,不给荣军余留喘.息之机,大举歼杀已然溃不成军的荣军。
我听花容说,最近几天凌霄皇城的上空总是飘着一抹灰蒙蒙的像是浓烟似的云雾,黑森森的,不时地又会四散开来,幻化成稀薄的乌云,沉沉地笼罩在人的头顶,走到哪儿,总是摆脱不掉这可饰惊心的不祥黯影。月貌说,这种云是战争时期便会出现的,是天公显灵的一种,预示着将会血流成河,江山易主。她说到这一句,花容便慌张地捂了她的嘴,连声镇她胡说八道。
我想在这个时期,无论出现哪种说法,都是不足为奇的。
战败战胜之间,牵系着吴元每一道神经,他再听不得任何有关这场战争的他认为不靠谱的种种说法,譬如孤注一掷的兵行险着,譬如苛捐于民的搜刮军晌,他曾经在群臣面前大发雷霆,用他一双通红得发肿的眼晴狠狠地k 。 ]着在场的战战兢兢的人们,声嘶力揭地破口大骂,为他即将崩塌的江山,为他势穷力揭的孤军奋战,为他无以为继的决胜之心。
如语的眼泪滴落在我手心的一瞬间,我开始有些微冰冷的触感,而如语为昊元的低泣,只不过是我知悉我存在于昊元身边的价值的开端。
“姐姐,宫里现在乱成了一团,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是荣朝的一份子,他们不会记起小穆平日对他们的宽仁以待,他们想着怎么才能聚敛多一点财物,盘算着怎样才可以离开皇宫… … 姐姐,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小穆会败呜?不,小穆不会败的,他一定有办法支撑下去,这是他的天下,他如何会败呢?〃
如语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我却领会到了。
她怨恨惟霖。
她本还有话想说,可是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方响起她毕恭毕敬地行礼声
旻元握起了我的手,他粗糙的拇指轻轻的摩华着我的手背,小声说着:“如言瘦多了,命小厨房为她多做滋补的汤粥。是了,可是吃的不易下咽?你得呀咐让他们把食物全部研碎,连米也要煮得软软的,才能用来煞粥… … ”“皇上!〃
如语不会在无人的时候称他为皇上,原来有别的人随他一起过来了。“皇上,事关大荣国体,你不可再犹豫!”颜瑛珧是少数仍然站在昊元身边的人,她的所言所为,定必全为昊元设想。
旻元却淡淡道:“那件事不要再提了。”
颜瑛珧忧虑难平,急切道:“以花如言为人质,逼迫荆惟霖退兵,这是眼下应该一试的方法!〃
从如语首次在我面前别怀心事开始,她便已知道了惟霖联合鹊吉兴兵进攻大荣的事,也从那一刻开始,她与旻元已是同一阵线,视我此生最为珍视的男人为敌。
颜瑛珧何其聪慧,早便想到了利用我和惟霖的关系应对此次的战事。如果我没有服下毒酒,如果我并非一个沉睡不醒的活死人,我便早该向昊元表明应有的立场,我想我无论怎样选择,也会为此时的旻元带来恰如其分的提醒
提醒他,我于他而言,要么利用,要么放弃。
却并不应爱重。
旻元沉默不语,全因他的安危而忧国的人们目光焦灼地注视着他,期望着,急盼着,只但愿他可以彻底想通这个道理。半晌,他道:“我已说过,如言是我的妃子,与荆惟霖无关。”
颜瑛珧显然是不愿就此放弃她的说服,极力地使自己稍显激动的声音平和下来:“我相信,在荆惟霖心目中,花如言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有所顾念,至少… … 至少可以用花如言来乱他的心,皇上,在你心里,与你有关的只能是大荣的天下,是大荣的江山,而不是一个叛贼的妻子… … ”
颜瑛珧气急攻心却字字在理的话没能说完整,旻元狠狠地掌捆了她,指着她低喝:“后宫不可干政!再有妄言,立斩无赦!〃
这一次,旻元在我身边逗留了许久,他什么都没说,如语静静地站在他身侧,陪伴着我,也陪伴着他。
“她是你姐姐,你希望我那样做吗?”听到他冷不防地吐出这句话,如语犹像了一下,道:“小穆,我想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只是,无论你最终有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不会伤害姐姐。”
旻元低笑出声,苍凉而悲枪。
第三章埋伏
昊元四年五月,荆惟霖与鹊吉以十万大军进攻京城,兵临城下,重重围困。吴元的勤王之师却久未见踪影,各方无人救应。城内守将连夜带走了三万士兵逃逸,整个京城要地顿时变成无复宁卫、粮食无继、饥乱横生、盗抢公行、府寺掘堑自守的死城。
五月中旬,周延阳率前锋大破荣军。
五月下旬,荆惟霖和周延阳会合努赤大将的五万兵将,一举攻破京城。
已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我耳边不停地响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遥遥而幽远地若隐若现,自萦迂的宫殿音兄之处弥散而出。自战败的消息以一浪接一浪之势传遍宫廷之时,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提起了心惶惶不可终日起来。每一个人,都在各自收拾打点,每一个人,都在暗地商议,通过何种方法得以安全地逃出宫外。
国之将亡,皇太后病重而咯血不止的噩耗再不能在此时牵起任何波澜,如语说,随旻元一同前去参见太后时,看到竟只剩万姑姑和冼莘苓二人寸步不离地侍奉在侧,其余的宫人早就四散得七零八落,昊元当即命锦衣卫前去寻找将所有擅离职守的宫人,找到一个,便取一个的性命。
“我看到太后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只余呼吸的死人,我以为小穆并不会为太后忧心,可是当小穆看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太后时,他竟流下了眼泪,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我看着他在太后床前跪下,我才明白了,他心中怀着愧,他对大荣有愧,对荣氏天下有愧。但我却觉得,那已经没有力气去对小穆责罪的太后,该感庆幸,因为她已经不必再去面对这狼藉的一切,所有的重压,都落在了小穆身上。”
惟霖领兵攻进京城的消息传进宫内后,皇太后便亮逝了,如此的恰逢其时,不知是皇太后承受不住亡国的沉重打击,还是皇太后福泽深厚,注定不必承受亡国的伤痛及耻辱,所以在荣朝最为危难的时刻,撒手人寰。
皇太后死后,万姑姑又在慈庆宫内堂中发现了以白缓殉逝的冼莘苓。此时皇宫之内宫人大乱,再没有人愿意冒着性命之险依昊元所下的旨意为太后守丧。身著帝王服的昊元是在四处盲目逃窜的宫人之间一步一步离开慈庆宫的,宫人们仓皇失措的脸庞不时地闪过视线之内,他眼前开始变得灰沉,慢慢地停下脚步,他仰首眺望天际,迎面是萧寒料峭的彻骨冷风,那一片阴霍万里的育苍,正似无可挽回的覆国哀鸿,以无垠的悲悯无声却震动地问责于他。
“田海福。”他的声音在疾风中成了零落的碎片,若有若无地传到身边人的耳中,“传朕旨意,追封芳靖宫冼氏为正一品贵记,赐封号惠孝。”
田海福老泪横流,躬身正一正礼数,朗声回道:“奴才领命!〃
这样恐慌无定的日子,如语仍旧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她宫中的筝儿和案儿早已不知去向,而我宫内的访琴,也于不久前在花容月貌的责骂声中仓皇离去,我虽不能亲眼目睹宫中的变卦,却也可以感受到,昔日奢丽华贵的深宫禁范,如今已形同废墟。是维持着一始既往的面孔,静静等候它的新主人的空洞华庭。昊元来到我身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额,他指尖如雨水似的凉丝丝,是孤绝的凄冷。
城已破,国已亡。
荆惟霖亲率士兵到达凌霄皇城的明德正门,分兵袭击死守宫门的将士,最终攻破城门,偌大皇宫之内,已全无抵御之力,荆惟霖率众将长驱直入。城门被攻破前的一刻,昊元分了两路锦衣卫,一路护送瑶章公主宋德音和一众宫中女眷逃出宫外,一路则以钟离承为首,引路掩护他离开。
旻元抱起了仍旧是知觉全无的花如言,与颜瑛珧和花如语一起往宫外撤出。
为怕路上风寒,花容为花如言披上了斗篷,以兜头遮掩了她的脸面,与月貌一起紧紧随在昊元身后往外逃命。
一行人随着钟离承绕了宫内的小路往前快步奔走,忽而耳闻不远处的鼓号声汇集着马蹄声响彻云霄也似地回荡在皇城的上空,霎时震惊了心神,旻元面容灰败若枯叶,脚下稍停了一停,花如语目带忧戚地看着他,嘴唇贪动了一下,颜瑛珧已开口轻声催促道:“皇上,不要停,快走!〃
荣朝皇家,败落至此,已不由他一人之意扭转局面,他当日以王者之尊的新身份进入这座至高无上的恢宏皇城,今日不过是以失败者的名义,恢复他该有的卑微之身罢了,他并不曾失去过。
再绕过前方一段小路,便到达宫人出宫采办物资的小门了,他们更加快了脚步。
却听一阵刺耳的马啸声,前方领路的钟离承浑身一震,倏然停了下来,一脸僵冷地扬起手中的利剑,双目如鹰华般盯着前方突如其来的大队人马。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小心冀冀选择行走的逃亡之路的尽头,竟是早获消息的荆惟霖军队。
吴元面若死灰地立在原地,直匀句地看向对方身著明光艳甲的为首之将,天色虽是一片阴沉,然而白茫茫的日光落在那沾染着血迹的金属战衣上,仍不掩那刺目耀眼的流光,只见那人从容不迫地抬手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将士们,自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肃杀的锋芒,是无形的压迫,使周遭的人不自觉地心生臣服。连钟离承也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抓紧剑柄的手,早已是绷直得青筋暴现。看在吴元的眼中,唯觉着多了一重走投无路的仓皇与绝望,他下意识地更抱紧了怀中的花如言。
荆惟霖面无表情地看着昊元,走上前一步,开口道:“我是来接你回去的,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证,绝不伤你分毫。”
昊元冷然注视着对方,讥俏一笑,却并不予回应,眼下大势已去,已然没有了退路。但郁乱的心绪反倒在这一刻平静下来,他脸庞上只余一派淡定,垂头看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睡容恬静的花如言,苦涩之意悄然地涌上了心头。也许,是时候放手了… …
“你若想你妻子周全,便放皇上离去。”
冷厉而决绝的声音自旻元身后响起,幽幽的余音在昊元及荆惟霖耳畔回荡,震惊心魂。
颜瑛珧一手以尖利的银替抵在花如语的咽喉,一手将她推上前一步,来到在旻元身侧,好让荆惟霖得以看清眼前人。
昊元徒地一惊,低低道:“瑛珧… … ”
颜瑛珧全无畏惧地直视目光如炬的荆惟霖,着意地将手中的银替往花如语的咽喉用力几分,眼看闪着泠寒之光的替尖就要刺进白嫩的皮肉之内:“难道你没有打听仔细,你的妻子就在我们手中吗?〃
荆惟霖闻言犹如五雷轰项,耳中“嗡”的一声响,只不可置信地看向花如语长久以来的思念与牵挂汇成了纠缠于心的激动,翻腾不止地汹涌在胸臆间,整个儿怔怔地呆在了原地,惊喜交集的狂潮缓缓地转化成为脑间的一抹激荡热流,无声无.息地融溶在了视线中,渐渐地,她含着恐俱与忧虑的面目清晰了起来,犹如化成了他此刻唯一记心的珍视,是他此生的唯一。
花如语半仰起首,任由颜瑛珧挟持自己,银簪冰冷地抵在自己的致命之处,是隐隐的痛楚。从颜瑛珧向自己递来眼色的那时起,她已知道,为了小穆,她们必须孤注一掷。
荆惟霖正深深地凝视着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姐姐与姐夫之间的情深意浓,她露出半带惊惧的神色,不安地抬起眼帘,向荆惟霖看去,目内不期然地带上一丝哀切与悲戚,满怀有口难言的无奈与无助。
荆惟霖目光依旧不离花如语,语调是不容商榷的笃定:“放开她!〃 颜瑛珧冷冷一笑,推着花如语缓缓走上前,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放她,只要你先放了皇上。”
荆惟霖浓眉紧处,深邃的瞳仁内泛起一丝焦灼的情切,一别已久的人儿,已近在咫尺,是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与子重逢的牵系,没有丝毫犹像地,他道:把如言送过来。”眼光淡淡掠向昊元,虽然没有言语明示,却是放他离开的默然妥协。
昊元心下惊错交加,依旧停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怔怔地看着颜瑛跳和花如语的背影。
颜瑛珧暗暗吸了口气,揭力平下心头的慌张和不安,推着花如语一步一步向荆惟霖靠近,抓紧银替的手已禁不住微微地发颤。
钟离承眼见势不可待,回头低声对昊元道:“皇上,快走。”
旻元再看了一眼怀中的花如言,迟疑地踏出了脚步。
花如语眼角余光感觉到旻元正随着钟离承缓步往前走去,心跳得愈发厉害,面容自然而然地变得惨白无色,每向荆惟霖走近一步,紧张便渐次加重一分,更另有一重揪紧心房的哀痛于不知不觉间充斥胸臆,如是缺提而涌的潮水,翻江倒海也似地激荡心神。眼前所行的,是不可回首的茫茫不归之路,从此,她将与他相隔于天涯。
淡薄的泪水盈于眼眶,哀凉地看向荆惟霖,此时此刻,她自知不可有半分闪失,她是姐姐,她是花如言,她面对的是久别重逢的牵挂,即使有泪,也只应是喜极而泣。她于是强自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丝恬然的微笑,与此同时,悲伦的眼泪潜然淌下,流落在轻浅的笑涡之中,水湿的清冷一点一滴地融化在心头,成为了凄冷的彻动,以至于她紧紧地咬紧了牙关,遇制着几欲冲出喉咙的痛哭之声,更生生吞下了孤绝如斯的苦涩。
第四章大结局
旻元思潮难平地往前走去,荆惟霖麾下的士兵虎视耽耽地立于一旁,他的步速更见迟缓,却并非因为畏惧。
为首一名将领眼光闪烁,正意欲要上前拦截昊元,荆惟霖想也不想地一扬手高声呵斥道:“都给我退后!〃
所有兵将闻声顿时不敢再有异动,一声不响地往后退开。
前路畅通无阻,旻元却在此刻停下了脚步。
花如语含泪的双眸按捺不住地向他伫立不前的背影看去,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她不可以说话,她不能在昊元安然离去前吐出一个字的声音来,只要她不说话,荆惟霖便不能发现她并非花如言。
颜瑛珧看到旻元不再向前走,慌忙将花如语往后拉退了一步,急声道:“皇上,你快走啊!你不要… … 你不必担心我,花如言在我手中!钟离承,你快保护皇上离开!〃
然而旻元耳中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声音:“无论发生何事,无论我是对是错,不会怪罪于我,不会指责我,不会惩罚我,更不会离弃我。”
小穆,难道你以为,我只能享那荣华富贵,不能承受冷寂的苦么?〃 眼见他没有任何动静,花如语心急如火,不忍再看,闭上双眼,泪水自眼角如雨流淌。
“无论发生何事,无论我是对还是错,都会想方设法哄我发笑,不再让我难过,受委屈。”
昊元对钟离承的催促不管不顾,转过了身来面向花如语,浑然不知怀中花如言的眼睑微微地跳动了一下,与如语同时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颜瑛珧见状大惊失色,尖声叫道:“钟离承,马上带皇上离开!〃 “在她们心目中,你不是皇上,只是因为你是你,你是她们心目中的小穆。她们才是真正值得你爱重的人。”
旻元却只面沉如水地注视着她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无论发生何事,无论我是对还是错,你都会站在我身边。”
花如语听到颜瑛珧的叫声,惊得睁开了眼晴,蓦然与旻元四目相投,彼此眼底潜藏的深意竟于这一刻了然于心,她却并不感到丝毫的喜悦,笼罩在心的是更深的恐忧与急切。
不等旻元开口说话,荆惟霖却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一把抓过了花如语的臂暗另一手迅速地捏住了她的下领转过脸去,眼光益发深沉起来,冷声道:“你不是如言。”
他自是不会忘记,如言的右脸并没有这样一颗朱红的痣。
花如语惊惶失措地瞪着洞若观火的荆惟霖,身后的颜瑛珧脸色大变地退开了一步,她顿觉孤立无援,慌得抬手用力要将他推开,颤声道:“你要想见姐姐,就放过皇上!”她话音未落,立即便有士兵上前将她和颜珧跳二人押制于一旁。
“如言在我手上。”千钧一发之际,旻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