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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月貌二人似懂非懂地相视一眼,不敢贸然答应,也不想就此推辞,只犹豫不决。
花如言暗暗吸了口气,道:“如果你们不能答应我,自然我亦不能强人所难,时逢战乱,也没有官府为我主持公道,你们大可就此离开,只是我必会跟随于你们身后,每到一处,你们若要行事,我相信,或许会有人愿意先听我一席话,再决定是否采信于你们二人。”
花容柳眉一挑:“似乎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月貌撇了撇嘴:“我们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花如言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有利。”
花容没有再多想,上前拉住了花如言的手臂,掌心中的温热一如初相识时的殷切软润,柔声道:“如言姐姐宽宏大量,不与我姐妹俩计较,这是我们的福气。能与姐姐一同上路,互相照应,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月貌勉强敛下面上的不甘不愿,道:“既然大容答应了,我多说也无用。”
花如言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虽欺骗我在先,我不予追究责怪,更承担你们二人上京的盘缠,天下恐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眼见花容月貌二人微带无奈地讪讪而笑,她心下暗叹了一口气,一直紧揪的心怀于此时只有更感灰败,全因此一行,并未曾收获惟霖的半点音讯,可谓心灰意冷。然而却不能容许自己就此绝望,前方的路途尚漫长,哪怕是只余一丝弱若游丝的希望,她亦愿倾尽全力紧紧把握,披荆斩棘,不畏跋涉踏出每一步。如此想来,心内的彷徨方会褪减些许。
第四十四章 苦乐参半
直到离开淮襄镇的那一天,花如言始知,对于花容月貌姐妹而言,要从兵守森严的地方脱身,纯粹易事一宗。
事实上,月貌早已把淮襄镇的路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一应捷径小路,偏僻旮旯之处,全数用简单的线条描绘于布块中以作图标,何处兵防守卫疏散可作一博,何处是不可冒险的死角,亦分别心中有数。
是夜,三人便换了花容准备的轻便衣装,从镇内的硖石街的东南位迅速而去。花容月貌步履轻盈,二人一左一右挽着花如言往前赶路,花如言饶是用尽浑身力气跟上,亦觉着总迟她们那么一步,气喘不已,当到达目的地,要从暗巷小路往外逃去时,方觉此一行劳累不堪。看着花容月貌二人面不改色气息平稳地快步向前,不由于心内暗暗佩服。
小巷尽头,便是通往镇外的道路。花如言走出巷口后,不由自主地往回望了一眼,夜幕低沉,隐星蔽月,四处一片阴晦,巷内只余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是,心内自离开的这一刻起,忽而有些微的惘然,似是告别了一些什么。
而事实那么清楚,惟霖并不在这个地方,或许,也不会在她想要去寻找的任何一个地方。
花容月貌的催促声拉回那时飘忽的神绪,她定下神来与同伴一起离开的一瞬间,曾觉得背后仿佛有一道暗藏的视线,正目送自己远去,然而,她知道,将来要走的路,已不容许自己再沉溺于不舍放弃的执著当中,他,不在此处,从来,只虚妄地活在自己心中。因此,她没有再回头,在萧瑟的夜风中,往陌生的方向匆匆赶去。
她们的下一步是青州,青州距离陵州并不算远,以马代步,只需四天三夜便可到达,花如言买了两匹马,花容月貌各骑一匹,她则与花容共骑。
这对花如言来说,未尝不是一项新的考验,起初,她连上马都不会,在马下挣扎良久,攀爬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花容半拉半扯之下方狼狈不已地上了马。待得上马,还未曾坐稳,花容便策马奔驰起来,她记得自己是很不争气地尖叫了出声,然后便死命地抱紧花容,弄得对方直咳嗽:“姐姐,你别勒我的脖子呀!我喘……不过气了……”
这是与她们二人上路以来最大的糗事,以至于她为了不再授这姐妹二人以笑柄,横下心来学习骑马。
那段日子,她身上是瘀伤不断,却不可不说有了收获,虽并未算完全熟习骑术,总算可以娴熟地跃上马背,也不至于再为了马儿一点的动作而心慌惊恐。
赶往青州的路,便在这样苦乐参半的辛劳与新奇中匆匆走过。
第四十五章 大音希声
一路上,她并非对花容月貌的打算不带疑虑,偶尔提起,她忍不住会问:“你们脱离师门后,原只是想以你们二人之力对付姚士韦?”
花容丝毫没有犹豫地回道:“正是如此。”
花如言心下愈奇,又问:“姓姚的乃为当朝宰相,位高权重,只你们二人?凭什么呢?”
月貌笑了笑,道:“就凭我们的千门之术。”
花如言心下不以为然,虽不至嗤之以鼻,语意中却带上了几分讥诮:“微末伎俩,虽能骗过无知妇孺,恐怕在老谋深算的权臣面前,只会是不堪一击罢?”
花容和月貌相视一笑,这一次倒没有太过介怀花如言的质疑,月貌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过去我们师门全员出手,曾使一个与姓姚的同等地位的权臣世家钱财散尽、家破人亡。”
花如言心知她们并非虚言,不由暗暗纳罕,对她们口中所提的千之绝妙有些微探知的兴致,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却听花容接着道:“过去我们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一字没忘的记了下来:大道至简,大音希声,以谋得社稷,以计获江山,往往在于无形无迹之中。自古而来兵法大家层出不穷,以千得国是为谋。开国得天下,所谓英明君主,莫不是精于千道。就连指点江山无数的的兵法谋略,也不过是千门旁支。”
花如言闻知此言后,曾于心下细嚼此番说法,几番斟酌之下,原来存于意识中的一点不屑与怀疑,竟慢慢地被一份醍醐灌顶般的信服所取替。
有一次,花容有意无意地说道:“如言姐姐行事沉稳谨慎,如果你愿意来充当我们的正将,我们便更多一分胜算了!”彼时,花如言正拿了月貌视若珍宝的《千门三十六计》在细阅,不知何时开始,她觉着似乎是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自己慢慢地进入这一个过往视为下三滥的领域。一开始,她从月貌包袱中发现这本书后,总想背过花容月貌二人独自悄悄阅读,结果自是屡屡被撞破,最后,便索性不再规避,当然,会对这门堪称“博大精深”的谋术感兴趣,本就算不上是一件见不得人之事。
听到花容的话,她淡淡一笑,并不予回应。她还记得,月貌所假扮的惟霖之所以会为她所识破,全是因为那一个生硬无情的眼神。不由会想,外貌可以改变,然而,内心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乔装的罢。
高深的千门之术,全数为骗过旁人的谋略,有没有一门,可以首先骗过自己的策技?她翻遍了书册,却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只是如此的念头,却没有断过,一直在她惘然远行的路上,萦绕不息。
第四十六章 冬寒如暖(一)
冬寒的凛冽料峭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包围于红墙绿瓦之内,连着数天风雨如晦,空气中夹杂着彻骨的濡寒,只不过是呼吸一口气,便感觉遍身的清冷蚀骨,狠狠地打一个寒战,便瑟瑟畏然地退回殿内,舒适融融地享受上等银炭细燃带来的温馨和暖。
清宛宫内殿中,暖香缕缕缭绕于绡纱幔帐之间,虽是无风无动,却暗自地蕴着一股含着媚惑气息的芳华流转,如是心头一份心痒而羞怯的企盼,又是欲拒还迎的妖娆妩靡,无声无息地包围在个中忘情缱绻的人儿四周,似梦如幻。
纱帐轻飘飘地敞开,铺就雪白锦绸的床榻之上,花如语身上是一袭淡粉色缕花纱衣,隐泛五彩之色的暗花在迷漾的光息下益发衬得她肤色凝白娇嫩,玉颈上的销魂琵琶锁骨更添几分妩媚,绣金线浅青抹胸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美妙沟线,身姿若柳般软软地靠在旻元怀中,闭上双眼,朱唇边含着一缕浅笑,不时发出牵人心魂的低吟,只为他温热的唇正在肆意地亲吻她的耳垂、她的香肩,他的双手,慢慢地用力,抱紧了她的盈握纤腰,喘息似乎越加深重。
他的唇停在她耳畔,缠绵片刻,声音含糊道:“你会害怕么?”
她没有听清,软声侬语地含笑问道:“什么?”
他停了一下,方往她小巧的耳洞里轻轻吹风:“在这宫里,你会害怕么?”
她沉醉的心头有些微的清醒,睁开明眸,不经意地握住了腰间他的手,柔声道:“有你,我怎么会害怕?”
他下颔抵在她的肩窝里,声音中带着一丝慵倦,话意却让她眉心暗暗一跳:“你可知道,在宫中,有太多让人防不胜防的事。”
花如语压下心头的诧异,颊旁的梨涡动人依旧:“我只相信你会在我害怕的时候,站在我身后。”她举起手轻抚他的脸庞,“小穆,你说是吗?”
旻元眷恋地贴近她的脸颊,低哑道:“我会。”停了片刻,殿内的灯光摇曳,床榻这一处的光影迷离,他半眯双眸,看到她玉颊上一颗细如梅蕊丹红小痣,不由爱怜地轻轻吻下,嚼甜如蜜。
花如语再次放松了心头,但却未能一如起始般投入于他的温柔悱恻中,心下只暗作揣测,他突发此问的用意。
第四十七章 冬寒如暖(二)
花如语再次放松了心头,但却未能一如起始般投入于他的温柔悱恻中,心下只暗作揣测,他突发此问的用意。
进宫为时尚短,距离上回刑罚程婕妤,不过是五天,她想此事大抵已在宫中传遍,成为了诸人的谈资。无妨,她并不惧怕会为此担上嚣张的恶名,亦不担忧有成为众矢之的之虞,颜姝妃的耸听危言,她转眼便已抛诸脑后,只是有另一宗说法让她较为上心,便是皇上已有数月不曾早朝,当今把持朝政之人,乃为皇太后及宰相姚士韦。此事本不该为宫人所能议论,只是偌大宫墙之内,总有那么一些有持无恐,或是另得授意、别具用心之人,有意无意地“泄露”半句闲言碎语,而她更不曾明了,此事于宫中并算不上什么秘密,当于偶然之闻知后,她心下惟得不可置信,更恨宫内小人的居心叵测。
只是,他适才冷不防地问及,她于宫中是否惧怕,究竟有着何样的用意?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他贵为九五之尊,竟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他怀抱中带着淡淡龙涎香气的温热更深地把她包围,她顺势把螓首向后靠了一下,仰面与他湿润的双唇迎合辗转,他深深地采撷着她如兰香甜的朱唇,君眷正浓时,别有思量的她并不会知道,他此时心头的思绪如潮。
四天前于芳靖宫内,冼莘苓含嘲带笑说:“怪道皇上不顾祖宗规例,不惜违抗太后之意,亦要把那女子迎进宫内,原来此女行事果真为雷厉风行,只不过是两天的工夫,便晓得如何运用皇上赐予的权力,臣妾听苏妹妹说,当天的场面可谓震慑人心,臣妾等人当真是望尘莫及,指不定他日,臣妾亦要屈居此女之下罢?皇上,您说是么?”
他早从颜瑛珧口中得知此事,听到冼氏之问,心下只暗笑,淡然道:“你何尝需要担忧,朕相信柔妃品性纯良,此次惩罚程氏,必是因程氏冒犯在先,咎由自取。你身为昭妃,掌六宫之礼,想必是劳累非常,未曾发现有程氏一干不知礼规之人,柔妃此趟可谓替你分了一回忧,话说回来,你还真应好好感激柔妃。”
看到冼氏微微僵硬的脸庞,他毫不掩饰地低笑出声,拂袖而去。
只是,痛快的感觉,不过是维持了一刻。当他步出芳靖宫门之时,心头慢慢地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
第四十八章 冬寒如暖(三)
当日如言初进宫时,他曾听密使来报,她首先前去问安的并非瑛珧,而是冼氏,当时他只觉心下微沉,那莫须有的担忧,竟渐次清晰起来。
一度,他唯恐她会如这宫内的其它妃嫔一样,一心只为自保,而向冼氏一党靠拢。
那一天,他站立在颐祥宫的颐襄殿大门前,眺望远处的连绵宫瓦,他知道,那个方向,是她进宫的偏门宁德门。他强忍着亲自前往迎接的冲动,萧瑟的冷风扑于面上,如同流峰山下冰冷彻骨的风雨,为他带来同样的寒意。心头,却是暖意氤氲。从此,这冷寂皇城之内,他不再孤身一人,从此,有她,在他身边,听他再说那难登大雅之堂的笑话。
只希望,她仍然记得,他的名字。
只希望,他可以凭借自己的一点力量,扳回已然一败涂地的局势,使她不至于失望,他竟是这样一个窝囊帝王。
因此,当瑛珧告知她竟不惜犯险惩罚冼氏一党的红人程氏时,他又是惊又是忧又是喜。
如言的性子及手段凌厉如斯,在他意料之外,她的一言一行,亦并非是他心目中的模样,只是眼下,自己需要斡旋的事太多,有她伴于身侧,便如同多了一份安心。另一方面,他更放下了心。如言,终究是不会与冼氏扯上关系。瑛珧的担忧,是多余的。
然而,如言此一行举,已然传遍六宫,只怕最终更会落入太后和姚士韦耳目中。只不过短短数天工夫,如言已身处风口浪尖之处,恐怕不妙。
但无论如何,他定会妥善保护她,不使她受到半点伤害。
“小穆,你在想什么?”察觉到他有些许心不在焉,她转身举起藕臂勾住他的脖颈,柔柔凝睇,顾盼生情。
他用食指轻轻点一下她的鼻端,目内尽是宠溺:“当然是想你。”
她笑靥如花,撒娇似地一头钻进他肩窝里,甜声道:“是么?那我要你每天、每夜心里想的都是我。”
第四十九章 冬寒如暖(四)
她笑靥如花,撒娇似地一头钻进他肩窝里,甜声道:“是么?那我要你每天、每夜心里想的都是我。”
他双手搂紧她,吻一下她的香额,含笑道:“好,我答应你。”
一夜温柔缠绵,直至白蒙蒙的日光自窗棂透进殿内,花如语睡意已全无,她不惊扰刚进入浅睡的旻元,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榻,命了筝儿进内侍奉梳洗妆扮。
她今日梳一个灵蛇髻,饰以东菱玉缠丝曲簪,身上一袭蜜合色透纱闪银花纹束衣,下面是天青色藻纹绣裙,裙上以云霏纱层层重叠,遍身益显飘逸如云。
旻元醒来,一手枕在脑后,半眯双眼端详着她纤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花如语自铜镜内发现他饶有兴味的眼光,浅浅一笑,并不回头,一边理着鬓角的碎发,一边道:“时候还早呢,你该多睡一会儿。”
旻元懒懒道:“你知道时候还早?怎的不多陪我一会儿?”
花如语对镜审视自己的妆容,婉声道:“我得去芳靖宫给昭妃姐姐请安呢。昨日身子有点不适,没能去。今日再不去,恐怕有点不对了,平白落了人口实。”
旻元从床上坐起:“你不想做的事情,不能勉强自己去做,你与她都是位居正二品,原不必天天守着什么请安的礼数。”
花如语从圆凳上站起,来到床沿坐下,一头靠进他怀中,幽幽道:“小穆,我进得宫来,才知道你破例封为我正二品妃子的苦心,只不过是不想我受苦罢了。只是,自有了程氏那一事,我知道,这宫内许多事情,并不能由我所愿。”他会给予她更多的庇荫么?譬如权力?她不能确定,她只想把握每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时刻。
旻元拥住她的肩膀,刚想说什么,只听殿外传来一声通传:“柔妃娘娘,慈庆宫万姑姑前来传命,皇太后宣娘娘进慈庆宫。”
花如语闻声,不由一愕,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目光在旻元脸上掠过,发现他神情亦是始料未及,不及多想,正要起身往外走,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我与你一同去。”
她又是意想不到,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有隐隐的闪烁不安,一时好不容易聚拢于心头的淡定有些许的瓦解,竟是为着他此时的关切么?怎生是更觉惴然?
第五十章 冬寒如暖(五)
乘了肩舆与他的驾辇一起前往慈庆宫,天幕初明,明朗的日光洒遍宫墙内每一寸土地,金黄的晨阳映照于五彩丝绣的纱帘上,落于她身上,只觉眼前是耀眼夺目的光影,渐渐地看不清前方的皇帝车辇。
不知他为何提出与她一同进慈庆宫,皇太后召见,也许不过是因为她新进妃嫔的缘故?然而,当步出清宛宫时,皇上的脸色,为何竟有一分沉重?
不多时,肩舆停了下来,李德荣上前挑起纱帘,筝儿和棠儿二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下了肩舆。
旻元比她早一步下了驾辇,回头目含担忧地看她一眼。皇太后一向只专注于政事,对后宫诸事不甚在意,当日他一意要册立定茂府同知樊之庆之女为妃,她虽不表赞同,却亦不置可否,未曾加以阻挠。想来即便是不喜如言进宫,也不置于会费心加害才是,只不知此番突然召见的目的为何,着实是无法猜度。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便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一力保全如言。
“到我身边来。”在慈庆宫的东华门前,他向她伸出手。
花如语款款走到他身侧,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厚实的掌心中。
他攥紧了她的手,往东华门内走去,门前值守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高声敬呼:“参见皇上!”
步进大门后,踏上狭长的东南迥廊,只见前方走来一名身著湖蓝色织锦石榴裙、外披一袭浅紫细绒斗篷的年轻女子,她头挽垂鬟分肖髻,髻上戴红宝石花迭绵绵头花,在行止垂首间,光熠流转,映衬于她白皙清丽的杏脸之上,平添几分窈窕娴雅。她低着头,眼帘低垂,面带忧色,一双手纤细的玉手正似不安地揪紧斗篷的边缘,该是陷于自个的沉思当中,丝毫未发觉跟前有人走近。
花如语一边打量着此名女子,正不知对方是何等身份,该作何样姿态,便听旻元微笑唤那女子道:“德音!”
那名唤德音的女子闻声,整个惊了一下,倏然抬起头来,淡薄的脂粉掩不住她双颊的苍白无色,晦暗的眼眸在看到旻元的一刻,骤然闪过一丝亮光,顷刻间,眼眶竟微微泛红,她咽了一下,走上前来,行礼道:“瑶章参见皇兄。”
花如语进宫前曾听琼湘提及,当今皇上为先皇的嫡长子,另有四位王爷及三位公主,大公主玢章及二公主琳章均已婚配,随各自的驸马前往封地,尚有一名小公主留于宫中。如此,眼前的女子该便是旻元的第三位皇妹,瑶章公主无疑。
旻元伸手虚扶她一把,语带关切道:“德音怎会在母后宫中?”目光在皇妹荣德音水汪汪的眼眸上停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