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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的,妹妹久居宫闱,必是明白个中理义。”
苏薇微笑道:“这个自然。程妹妹净会耍嘴皮子,话太多也不嫌累人,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程婕妤拈起杯盖,拂了一下茶叶,摇了摇头道:“怎的不是熏衣草茶?”她抬起头,故作不解地看向座上的花如语,“姐姐,今日臣妾几个过来,只盼着能一品熏衣草茶的独特清新,可是姐姐觉着此茶过于罕见名贵,所以不舍拿出来给妹妹几个品尝?”
花如语脸色渐沉,重重地放下茶杯,道:“你说的什么熏衣草茶?”
李宝林讶然低呼道:“娘娘竟然不知何为熏衣草茶。”
苏薇只垂头不语,看不清表情。
程婕妤扬了扬手中的丝绢手帕,挑着秀眉道:“臣妾往日尚未进宫之时,便闻知定茂府盛产熏衣草茶,还曾命人前往购得一些品啜,果真是清新怡人,饮用后更觉宁神舒泰,终究是千里迢迢,难得品尝一次。这次姐姐进宫,妹妹还欢喜了半天,满以为姐姐会赐以此茶,让妹妹有幸再得尝香茶呢!”
花如语心头一沉,话至此刻,已完全明了殿中这几人的用心,想起昨日琼湘的叮嘱,不由更觉悸然,一壁压下怒意,一壁强自淡定道:“妹妹想喝茶,不过是小事一宗,本宫自命人配了茶包,让妹妹带回去便是。如此,妹妹可觉满意?”
程婕妤抬起眼帘,不以为然地瞟了花如语一眼,指尖懒懒一松,杯盖“叮”一声掉落于茶杯上,于殿中惊起几许挑衅之意。花如语的目光转瞬间变得凌厉,直勾勾地注视着程婕妤,嘴角渐渐地往下垂,白皙的面容因着隐忍的怒意红晕微现。她拢一拢云蓝色的绣银丝广袖,在这间隙将殿下数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苏薇轻咬着朱唇忍下笑意,依旧不言不语;李宝林目带怂恿地看着程婕妤,大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程婕妤有恃无恐地侧头迎向花如语的眼光,并无半分怯意。一旁侍立的翠萍眼珠子似有思量般转溜了一圈,最终只垂下了眼帘,嘴角边含着一缕冷笑。
程婕妤显然无意就此放过:“姐姐一片好意,妹妹自是心领。只是姐姐家于定茂府,却不知该处驰名已久的熏衣草茶,这当中,是否别有隐情?”
第三十二章 树敌(三)
花如语却并不马上回应,施施然地立起身来,提起海水纹织锦裙摆,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殿中央,注视着程婕妤道:“本宫的隐情,便是位尊于妃位,得掌正二品金宝金册,蒙获圣上之心,可以高位之权,责汝等卑贱之躯!”言说至最末一句话时,她声色俱厉,美目内满是慑人的怒意。
程婕妤闻言,脸色一变,张口正要说话,花如语却高声道:“本宫知道妹妹伶牙俐齿,好一把动听的嗓子!可惜说不出好听的话语,没的可惜了!今日合该让本宫教你如何说话方为妥当!”不等对方回应,她转过头,厉声下令道,“来人,替本宫掌嘴!”
殿中几人闻得此言,均为大惊失色。程婕妤面上早已是愤怒错愕交集,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目,眼见李德荣正率了小太监进内,就要把她押住,她指向花如语咬牙切齿道:“你敢?!”
花如语眼光冷冷地往苏薇和李宝林脸上扫过,此二人已失了刚才的讥讽之色,怔忡不已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由更加重了语气道:“李公公,将这以下犯上的贱人拿下!”
翠萍见状慌地来到她身旁,小声道:“娘娘,程婕妤是昭妃娘娘的人……”花如语目光如利箭般剜了她一眼,她浑身一颤,惶然垂下头来,不敢再多言。
花如语凌厉地逼视着恼羞成怒的程婕妤,一字一眼道:“掌嘴!”
两名小太监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把程婕妤紧紧押制,她脸色倏地变得煞白,挣扎着怒嚷道:“你凭什么掌我嘴?你们这些狗奴才不要碰我……不知来历的贱人!昭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话音未落,李德荣举掌狠狠地掴在了她的嘴上,直打得她头晕眼花,双唇尽裂,血丝四溅。
苏薇想不到花如语当真命人对程婕妤下手,心下又是惊又是恼,却只是静静看着程氏被掌掴,并无意上前求情。
李宝林早吓得面如土色,一手捂着胸口,垂着头不敢直视被打得鲜血淋漓的程婕妤。
花如语气定神闲地回视程婕妤充满怨毒的目光,覆于广袖下的纤手掠过一旁的小几,端起一杯茶来,优雅自若地用杯盖拂着茶叶,浅笑道:“李公公,停下罢。”
李德荣依言停下了掌掴,躬身退开一旁。
程婕妤嘴唇及至下颔青紫红肿一片,血丝如小蛇般蜿蜒在嘴角边,一双眼睛内泛着泪光,愤恨难平地怒瞪着跟前的花如语。
花如语一步一步靠近她,声音轻柔如浅吟:“妹妹受苦了,让姐姐看看。”她如玉凝脂般的春葱玉指用力地捏住了程氏的双颊,听到对方吃痛地呻吟声后,嫣然一笑,摇头“啧啧”两声,道,“妹妹好可怜,想你来到清宛宫请安,不过就是为了本宫的一杯茶罢了,何必要遭此罪呢?你想要,直说便是,何必要转弯抹角,别藏心机?”仰起如花笑靥,与程氏红肿血流的脸庞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姐姐这就给你想要的答案。”扬手把手中的茶水全数泼到了程氏的脸上,看着程氏始料未及地别过头却闪避不及的狼狈模样,她笑吟吟道,“妹妹别躲啊,这可是千里迢迢也买不到的上好茶水,你该好好品啜才对。”
第三十三章 树敌(四)
程氏面上全是水湿,灰黑的茶叶沾满了一头一脸,嘴旁的血正缓缓往下流淌,模样可怖而骇人。她气得浑身簌簌发抖,牙关紧咬,却再不敢吐出半个对花如语不敬的字。
花如语把茶杯掷向程氏脚下,拂一下袖姿态轻盈地转过身来,看向诚惶诚恐的翠萍道:“本宫不过是称赞了你一句周全贴心,怎的你竟得意忘形,连伺候主子的规矩也忘记了?”
翠萍忙不迭地跪倒在她脚下,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花如语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本宫累了,送她们出去,回来再好生把殿内收拾干净!”
苏薇和李宝林闻言,连忙上前行礼道:“不扰娘娘休息,臣妾先行告退。”正要扶了程氏一同离去,花如语却回过身来,冷声道:“且慢。”
三人各怀惴然地停下了脚步,不安地等待花如语的发话。
花如语一手拨弄着自己的琉璃镶玉耳坠,好整以暇道:“奴婢不知规矩,连当主子的也不懂规矩吗?”
程氏两颊如火烧般炙疼,正想发作,苏薇却不经意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接触到苏薇别具深意的目光,她遂暂且压下了怒火,颤巍巍地走上前,向花如语行了大礼,恭声道:“臣妾不知礼数,无意冲撞娘娘,求娘娘恕罪。”
花如语莞尔,道:“妹妹早知自己的不是,又何劳本宫出手提醒?去罢,日后晓得何谓谨言慎行便是。”把程氏敢怒而不敢言的神色尽收眼底,笑意更为欢愉。眼看着来时趾高气扬,去时奴颜婢膝的三位妃嫔,心头的挫败及翳郁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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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御花园漫步了半个时辰后,方返回宫中用午膳,翠萍早候于宫门前相迎,躬身道:“娘娘,姝妃娘娘正于殿内相候。”
花如语意想不到地怔了一怔,一边往内走进,一边问翠萍道:“姝妃娘娘来了?为何不马上来告知本宫?”
翠萍敛眉随她身后道:“回娘娘的话,是姝妃娘娘让奴婢不必通告娘娘的,只说在殿内等待娘娘回来便可。”
快步走进了正殿,看到一名女子正坐于下首次座之上,只两名婢女侍奉于侧。当听闻声响,那女子抬头看向门前,款款地站了身。
花如语一直听说姝妃娘娘与昭妃娘娘二人共同主掌六宫,虽然于宫内声望不及昭妃,终究是四妃之首,亦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总该是自有一份高高在上的威仪才是。然而如今亲眼看到这位久闻名声的姝妃娘娘,心下不由泛起一阵轻视来。
她身姿高挑纤瘦,只穿一袭七成新的月青色藻纹疏绣绡纱宫装,头上挽一个回心髻,只斜斜插一支双翅平展金凤钗,以此昭示一点端庄芳贤的气韵。脂粉淡施,面容秀丽,只是浅薄的胭脂掩不住面颊的青白之色,神气间亦是虚弱乏力,犹是带病之中,只在看到花如语时勉强挤出一缕和善的微笑来。
第三十四章 树敌(五)
花如语缓步走到她跟前,施施然行了一个平礼。不等对方出言,便婉声道:“未知姝妃姐姐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颜瑛珧微笑端详着她,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唯恐妹妹初进宫中,多有不适,所以特地前来看望,只想可帮助一二。”
花如语低头轻轻一笑,道:“谢过姐姐关切之心。妹妹在宫中一切安好。”她暗暗打量着对方,“昨日妹妹本欲前往贞宁宫中向姐姐请安,不想姐姐却身体违和,如今可觉好些?”
颜瑛珧道:“劳妹妹记心,姐姐好多了。”边说着,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靠近她低声道,“姐姐有话相告妹妹。”
花如语心下纳罕,回头屏退了翠萍和棠儿她们,颜瑛珧亦挥退了身边的婢女,一时偌大殿中只剩下花、颜二人。
颜瑛珧想了想,缓声问道:“今日早上,妹妹可是对程婕妤施以了刑罚?”
花如语没想到她所提的会是此事,犹豫了一下,方回答道:“程氏出口无状,毫无礼数可言,妹妹不过是对其小惩大诫。”
颜瑛珧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你这次闯祸了。”
花如语不以为然地淡笑一声,道:“姐姐莫不是要告诉妹妹,程氏乃为昭妃的人,所以不可开罪?”
颜瑛珧看向她的目光中含上一抹无奈:“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妹妹聪慧机敏,难道不明白,初进宫闱,须为谦卑隐忍,方可得保周全,安妥立足之理?”她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姐姐与妹妹一样,同为民女出身,以改名换姓之法跻身宫廷。姐姐在宫中已有一年之余,虽得蒙皇隙鞒瑁挥谒腻祝锌捎诤蠊斜5靡幌匚唬牵矶嗍拢床荒芪宜盐眨錾碇郏尘爸郏俏颐堑母旱#裕啾绕鹆⑼诤蠊帽H悦踩唬匀桓匾C妹茫憧擅靼祝俊?
花如语目内闪过一丝精光,侧头看颜氏道:“姐姐亦相信宫内的传闻,指妹妹出身成疑?”
颜瑛珧蹙起了眉头,道:“姐姐所言每句,均是肺腑之言,只想妹妹知道,姐姐明了你的每一用心。有些事,你既不想提,姐姐可不提。”
花如语仰头哂笑:“姐姐之言可笑至极,妹妹没有什么事是不可提的。姐姐一片好意,妹妹自是感激涕零,只是,那莫须有的传闻,姐姐还是少些在意为妙,更不必全然相信,平白为自己添了烦恼。”
颜瑛珧闻言,面上不由尴尬得一阵青一阵白,静默半晌,方道:“既然妹妹自有主张,那姐姐此番是白费心思了。”
花如语道:“妹妹亦想奉劝姐姐一句,皇上隆恩浩荡,赐于你我高位,是意在让我们得享尊荣,既是如此,只能是好好把握,方为上策。瞻前顾后的忧虑,未免庸人自扰。相信姐姐并不愿当一辈子的庸人罢?”
颜瑛珧脸色更为惨白,她抿了抿唇,道:“看来姐姐今日是做了件愚蠢之事。”言罢,无意再留,快步往殿外离去。
花如语嘴角蕴了一丝讥诮笑意,向颜氏的背影欠身道:“妹妹恭送姝妃姐姐!”
第三十五章 希冀(一)
在陵州淮襄镇的日子,虽置身于兵荒马乱当中,花如言却总是带着满怀的希翼与盼望。
内战的烽烟仍旧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包围于人们的四周,经久不散,直教人心惶惶。镇外驻守的兵员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老百姓们只能困守于镇内,听天由命。
每天有巡兵于镇内行走视探,均手持利刃武器,面带肃杀,百姓避之不及,只是闭门不敢出,唯恐招来杀身之祸。
花如言和花容月貌姐妹三人如这场战乱的旁观者,因着各自心中的计较与打算,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与不安。自花容答应帮助花如言打听荆惟霖的下落后,花如言便开始搜索枯肠地回想惟霖的各种特征,细细告知花容月貌二人。
“如言姐姐,你快来看看!”花容笑盈盈地放下画笔,看着跟前甫绘完毕的画像,双眼内闪烁着灵动的光彩。
没等花如言来到桌畔,一旁的月貌便忙不迭地把宣纸拈起,看到花容所绘画的男子画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手挠着下巴道:“和如言姐姐果然是郎才女貌啊。”花容一把夺过画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瞎起什么劲儿?先给如言姐姐看画得像不像。”
花如言接过宣纸,赫然看到惟霖的肖像惟妙惟肖地跃然纸上,手不由轻轻地一抖,指尖缓缓地抚过像中他的眼耳口鼻,眼前只一片淡淡的朦胧,犹如他便在跟前,只是心头有隐隐的痛,丝缕纠缠。她咽了咽,点头静声道:“画得很像,我夫君就是这样的。”
花容满意地笑逐颜开,道:“有画像在手,我们的人打听起来就容易多了。”
窗外传来一阵尖厉的马啸声,如划破长空,直捣人心神,使人为之心悸难平。紧接着,便是杂乱而步速一致的马蹄飞奔声响。闻者只强自压下惊骇,转头往外看去,雄健的马匹以及威武凛凛的兵将如风般飞快地在满目的飞扬嚣尘、滚滚黄沙中掠过,唯有此时,个中冷静如初的人儿方能感受到一点战争的祸乱及危机。
“淮襄镇不知还能平安多久?”月貌咬着一缕碎发倚在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军队,喃喃自语道。
花如言茫茫然地注视着远处,微眯起双眼,道:“平远将军兴兵大肆侵占陵州,朝廷怎的无所抵御之策?”
月貌踱步来到桌前坐下,举杯喝了口茶,方道:“这次可是朝廷理亏呢,况且,平远将军所掌握的兵权亦使朝廷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兴兵,若是只攻下一个陵州,恐怕只是便宜了朝廷。”
花容托着腮帮,眨巴着大眼睛喟叹道:“侫臣当道,以致如今局面,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呀!”
花如言心下暗奇,问道:“如此说来,平远将军此次兴兵,并非有意作乱,而是因着朝廷的关系?”
第三十六章 希冀(二)
月貌这下犹如被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把所闻所听所知的一切给道出:“西定国于边陲作乱多时,对我朝边陲疆土虎视眈眈,实为心腹大患。平远将军在一年前便奉了朝廷之命出战西定国,在出战前,皇太后曾许诺,若将军大战得胜,凯旋归来,便封其为侯,另赐食邑千户。
半年后将军铩羽而归,满以为朝廷定必为其备礼相迎,以敬其凯旋之师,谁知当日将军进得京城,只得一名司礼文官出迎,进得宫内,皇上只赏了将军若干金银财宝,只字不提封侯赐邑之事,将军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向皇上和皇太后重提封侯一事,但不知为何,皇太后宁愿食言,亦不愿依诺而为。于是便命那姚中常从中斡旋,那姓姚的也不知怀了什么居心,对将军每言嘲讽,指其此次得胜实属侥幸,又暗指将军有谋反之心,不配封侯。将军气性刚直,本是功臣,却在姓姚的口中成了罪臣,不仅不能论功行赏,倒是背了一个谋逆的罪名,自是对朝廷恨之入骨。这场战事祸乱,当然是在所难免了。”
花如言浅啜着茶细听月貌的话,心下暗暗思量着某种潜在的可能。
在高云镇中,如若自己看到的并非痴想虚幻,而当真为惟霖本人,那么他与这位将军,可会是已达成某种盟约?但如若惟霖真有兴兵的打算,又不应只是攻陷一个陵州便了事,或许,陵州并非为最终的目的,而是行事的第一步?
只是,她记得清楚,所见到的惟霖,并非身穿戎装,这场战役会与他泄芈穑咳绻皇乔∏陕肪说兀撬指猛畏角靶校克懿幌嗳献约海质俏我蛴桑克烤褂泻未蛩悖?
心头掠过一阵凉丝丝的寒意,倘若,自己所见的根本不是惟霖?倘若,之所以会看到惟霖,只是因为自己过于牵系,加之一路劳顿,才致生幻像?……
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了茶杯,垂下眼帘,轻轻地摇着头,只想把这一连串冰冷而无望的念头甩开。
焦心等待的辰光终于如愿地迅速流逝过去,三天后,花容兴冲冲地来到她房内,笑意盈盈地告诉她喜讯:“我们的人终于找到你夫君的行踪了,原来他已离开高云镇,此时人在淮襄镇中!”
第三十七章 葛生
花如言喜出望外地拉住花容的手,急问道:“我这就去找他,他在哪里?”
花容道:“我们还未能打听到他确切的住处,不过我们的人曾在硖石街中看到过他,不知是否住在那附近。不如你再等一下,等我们……”
花如言却摇头道:“不能再等了。”她转过身去一手执起桌上的铜镜,一手理着鬓边散乱的发丝,忙不迭问花容道,“你看我要不要重新梳一下发髻?我这身衣裳怎么样?我昨夜没睡好,脸色可是很难看?”
花容眼眶微红,哽声道:“如言姐姐,你很美。”
花如言放下铜镜,拉整了一下身上的藕灰色对襟长衣,下面的暗花淡纹裙袂正好及至脚跟,并无飘逸的美感,只是为了方便行走。正欲取包袱换一袭衣裙,却想起出门时就没有准备什么体面的衣裳,只得作罢。
临行前披一件浅青色兜头斗篷,正要出门,看到花容欲言又止的模样,猛然醒悟过来,忙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花容:“谢过妹妹相助之恩。”便匆匆离开,往硖石街而去。
迎面有寒彻心扉的冷风飒飒吹刮,如刀割般凌厉地落于脸庞上,只屏气敛息,双手拽紧斗篷的前襟,垂下首快步往前走去。
拐过几个路口,已渐近目的地。
心下有无可名状的激动,拽紧斗篷的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手背被凛迾的风刮成青白色,已冰冻得没有一丝温度。但她却浑然不知。
只听闻前方传来马啸声,她心下一惊,忙往一旁的石阶上闪避,只一眨眼的工夫,飞扬的尘土便扑面而来,她拉紧兜头遮挡口鼻,眼前成行成列的马匹奔腾而过,弱小如她止不住阵阵心惊胆战,深恐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