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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语依旧躺在温软香暖的床铺上,只觉浑身筋骨松松软软,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支撑自己进行任何的动作,她亦乐得享受这般的慵懒舒怠。在玉枕上微微侧过头来,只见田海福身子背着窗外的光,看不大真切,只依稀看到那个灰黑的瘦长身影正半躬着身子面向自己,毕恭毕敬。
又听田海福吩咐那两名女子道:“棠儿、筝儿,你们小心伺候姑娘,白日夜晚都须值守在姑娘身边,不可有半分疏怠,晓得了吗?”
那紫衣的名唤棠儿,青衣的则是筝儿,她们二人齐声回道:“是的,田公公。”
棠儿动作轻柔地把花如语扶起来,筝儿用勺子把茶给调拌至温凉,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茶里加了点蜂蜜,清甜津津,甚是可口,亦舒缓了她口中寡淡之感。
她咽下了数口甜茶后,问田海福道:“你是如何把我带离荆府的?”
第二章 命运交错(二)
她咽下了数口甜茶后,问田海福道:“你是如何把我带离荆府的?”
田海福微微一笑,道:“姑娘您药性发作后,自是人事不省,呼吸全无,荆家人都以为你服毒自尽,气息断绝,已然丧命。我对荆家人说,花氏乃为畏罪自狀,虽未能于荆府中搜查出与刺客勾结的罪证,却未能就此解除禁闭令,卫士依旧留于荆府监守,待过三天后,若确无坐实的罪证,方能裁定荆府与此谋逆之事无关。姑娘服下的药,药力可维持二十四个时辰,而且药性发作后,人面呈灰黑浮肿状,我早命人将一名与姑娘身段相肖的女死囚以毒处死,使其面容呈黑肿之状,于第二十个时辰之时,着卫士引开守灵的人,把女死囚的尸身,与姑娘对换……”
花如语凝神听着田海福的叙述,心下又是惊骇又是感叹,思忖片刻,想起了别样的人与事来,禁不住轻声问道:“我毒……药性发作后,荆家人,可是非常伤心?”
田海福听她此问,只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放心不下家人,遂和声回道:“您陷入假死昏睡中后,荆家人确是方寸大乱,只知痛哭。尤其那荆惟浚,一直跪于您跟前,不允下人把您抬走,连奴才上前问话,他亦不理不睬。后来还是奴才命卫士把他硬拉开,他仍如木头般不泪不泣,只知直直瞪着您看,似是痴傻了一般。接下来的守灵,他均是不眠不休,连着二十个时辰,都是他守在姑娘的灵柩旁,奴才可是费尽了心机才能把他引开。”
花如语细听着田海福的话,朱唇边优美的弧度蕴上了一缕淡淡的清冷之意,眸色森凉如寒星,缓声道:“好,甚好。我晓得他们定会非常悲痛。”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不可亲眼看到荆惟浚那哀绝无伦的眼神。
田海福道:“姑娘您只管放心,荆府与谋逆之事无关,奴才已命卫士撤退,荆府上下安然无事。”
花如语轻轻点了点头,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指了一下筝儿,道:“我饿了,为我去做点吃的。”
筝儿忙不迭应了,匆匆而去。
转头看到田海福满意而笑的脸庞,她心下不由松一口气,闭上双眼,于心底暗暗冷笑。
第三章 命运交错(三)
离开平县的那一天,花如言的脚步仓卒而慌乱,她凭着记忆寻了平日鲜少行走的静僻小路往县外走去。天边隐隐地泛起了鱼肚白,已届破晓时分,她必须在天完全放亮之前离开,不可被县内的人发现她的行踪,徒生枝节。
然而,她并不知道,走出了这个生活了十八余年的小县后,该往哪儿去,可以往哪儿去。当她终于步出平县地界,踏上通往未知外间的大路上时,心下还在不停思虑,下一步,可以前往何处安身?或许,是否应为凭借心胸中的一点勇气,顺着惟霖当日上京的路线,走上一趟?不强求可寻得他的音讯,只想为自己选择一条值得坚持前进的道路。无论结果可否如她所愿,她亦甘心一直走下去的路。
本已作好了远离的打算,她在离开荆府前便携带了适量的银子和银票。唯恐自己一名独身女子上路太惹眼,特于出发前换上粗麻布衣,长发只随意挽一个寻常的侧髻,不簪钗饰,任其稍显凌乱地垂在脑后,更着意使凌散的流海发丝飘垂在额前,遮挡了她泰半面容。由于时已初冬,她外穿一件兜头的土色披风,整个儿隐没在里面,轻易不露出脸庞来,一路上亦不与陌生人搭话,从不在一处地方久留,匆匆而至,待旁人未及注意她时,便又匆匆而离。
过去曾在子钦的信中看他描述的山河美景锦绣如画,她总觉着向往,又感叹自己与那壮阔的青山绿水无缘,可是如今,她终于可踏足每一寸青葱之地,赏遍令人心驰神往的自然风景。原来子钦并没有夸大其词,山明水秀,千回百转,一路走过,简直是应接不暇,惟得声声赞叹。
这样一来,纵然徒步远行的累与苦再磨人,亦于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路途迢迢,她总是不畏疲倦时以双足为凭,走上二天二夜的路;偶尔与集结出行的农民一起搭乘渡船,从这一方,到达那一处。
足上的草织履早已磨损得裂开了口,她会在黄昏的小溪流畔的巨石上盘膝而坐,精心把破损的草织履缝补一番,待皎洁的月光如流华般柔柔洒落于她双肩上,她方微笑着穿上缝补如新的草织履,与明月为伴,继续她的行程。
她走的均是小路,但是方向却是非常明晰,现已来到了陵州边界,只待过了陵州,再往前,便是青州了,在青州有更方便的渡船可到达离京城更近的会安城。
她已记不清自己出行有多长时日了,只知已近冬至时分,天气一天寒冷比一天,她出门所带的衣物并不足够,却亦无心特地添置衣物,双手颤抖地把披风裹紧,瑟瑟着往前走,更使人觉得她寒碜贫贱,身无长物。如此一来只有更为安全。
再冷些的时候,她口中呵出热气来温暖冰冷的双手,想一想也许前方也许会有惟霖的讯息,便会自顾自地笑吟吟起来,不再觉着难受。只不过更受旁人侧目,以为这满面风霜的妇人大抵是饿疯了。
第四章 迷离乱世(一)
有人以为自己是饿疯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她想节省开销,不去投栈,斜斜地倚在废石桥下的拱洞下歇息时,会有人向她扔来一块烤得火热的野兔肉。
她睁开眼,透过散乱于脸庞上的发丝向那扔来兔肉的方向睨去。
不远处的那一家四口,正围着篝火品尝香喷喷的兔肉,一个穿着厚袄的四岁孩童蹭在年轻妇人身旁讨肉吃,一旁年迈的老妪见状,小声叮嘱儿媳妇道:“当心太烫了,放凉一点再给他吃。”正值壮年的男子站着身子,一边啃咬着兔肉,一边朝冷得缩成一团的陌生女子看来,发现她并未把兔肉捡起,遂豪气地大声道:“给你吃的,趁热吃!”
花如言忍不住笑了一声,把披风的兜头戴上挡住脸面后,才把肉捡起,垂下头佯装吃肉,却悄悄地把肉撕成一条条,扔在身后。
夜凉的风寒沁沁地往风餐露宿的人儿身上袭来,寒战打了一个再接一个,即使双手抱紧自己,仍觉着泠意入骨,不胜峭凉。于是只好凝神聆听旁人的话语,以作分神,减少几许寒冷。
“唉,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老妪惆怅轻叹。
“娘,以后还是可以回来的。眼下是不得不走,陵州只除了高云镇,还有淮襄镇没有打起来,听说那平远将军嗜杀成性,几年前朝廷派他去攻打边陲小国时,那股狠劲可是名闻天下的,屠城三月,就连妇孺老弱也无一幸免!如今打起自己人来,听说也毫不留情,整个南成府,一夜之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真是太可怕了!”壮年男子边说着,牙缝里发出“丝丝”的倒抽冷气的声响。
年轻妇人有点畏惧,小声道:“他不是朝廷大官嘛?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就不怕告他谋反?”
壮年男子道:“也不知是为何打起来,一夜之间兴兵,对外宣称要占据整个陵州,自封为王,他既然敢如此,必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只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第五章 迷离乱世(二)
花如言静静听着他们的交谈,话语中透露出的胆战心寒在凉风中益显慑人。陵州正处于战乱之中,岂非不能往这个方向前行?一时有点茫然,脑中在细细思忖,不知如果不经陵州,还可从哪个方向前往京城。
思虑半晌,她脑袋越发沉昏,朦朦胧胧中入睡,又于不知不觉中醒来,方发现已是天明时分。
站起来,径自往前走去,忽听身后有人唤道:“这位大姐,你可是走错方向了?”
她依旧缓步向前走着,半带迟疑地回过头来,看到那壮年男子正朝她挥手,显然是向她发的话。她方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再往前便是陵州境,我们一家正是从那里躲避战事出来了,我看你还是别要进入陵州内。”壮年男子纯粹是出于一片好心,她自是体会得到,于是感激一笑,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但是回过身,却并没有改变方向,隐隐听得身后的叹息声,她不禁苦笑,他们当然不会明白,如若她不继续往前走,便失去了心目中那既定的方向,那么她一路辛苦,便白费了。
步行了约五里路,果然到达了陵州的境关,她心微有戚然,步进陵州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
四处空寂,偶尔有人走过,均是行色匆匆,不待她出声发问,便如风一般离开,往城门外奔去。
战事于前,此处非久留之地,没有人愿意以性命相搏。
陵州高云镇,淹没在血雨腥风的阴霾之中,如死城一般,生气全无。
凛冽的风飒飒刮过,地上的尘土扬起,迷蒙了她的视线。
在这么一刻,她曾升起了退缩离去的念头,然而,下一个瞬间,她又如盐柱般地伫立着双足,努力地在风沙中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的一个挺拔背影。
他步履迅疾,身姿矫健,衣袂迎风飘扬,似是一缕远不可触及的梦幻泡影。
而她在这刹那回过了神来,高声叫道:“惟霖!”
第六章 迷离乱世(三)
“惟霖!”——
她的声音如石破天惊般,在死静一片的冷寂空间内掀起一重接一重的回响,激荡着惘然灰败的心扉。然而,他却似加快了脚步,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背影越发离她远了,她急痛攻心,向他追奔过去。
他像是思忆中的一抹幻像,时而拐进右边小巷中,待她急切追上,又消失无踪;时而在她身后一掠而过,她迅速转身去追,竟又失去了他的身影;时而在她前方站住了脚步,似是在等待她,她急起直追的一刻,复再踪影全无。如此往复,她在孤镇内茫无头绪地来回奔跑了多时,却没有捕捉到他的任何踪迹。
“惟霖!”她双足颤抖疲软,凄绝地跪倒在地,双目茫茫然地环顾着四周,唯恐错过了他出现的每一个瞬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是如言,我是你的如言呀……”她声嘶力竭,泪流不止,“我求你出来见我一面,我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你说过,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为何你要食言?!”
痛彻心扉,她无力再支撑自己去镇定自若地面对他的一去不复还,失声悲哭,身上的力气似是随着倾泄而淌的泪水丝缕流逝,整个儿虚弱地伏倒在了地上,再不愿看到,他是否曾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又一次将她抛诸于无助之境。
* * * * * * * * * * * *
但是,她仍然决定留下。
她拖着乏倦的身体,在孤镇内找寻一处可供落脚的地方。镇内的人们大多已逃走,所有民宅均是大门紧闭,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门面虚掩的茶馆,得以进内暂作歇息之所。
直至入夜,镇上突然响起一阵震耳的鼓号声响,一声比一声紧迫。花如言自半梦半醒间彻底惊醒过来,她心惊胆战地从角落内站起,来到窗前,那带着浓浓杀戮气势的响荡声益发清晰。鼓号声、马蹄声、金属撞击声以及低沉的人声汇集成骇人的肃杀之意,一浪接一浪地传来,可以想见,那猝然闯进的不速之客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团包围整个高云镇。
她心头惴惴不安,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抱在怀中,蹲在门边,透过门缝窥视外间的境况。
小茶馆位处偏僻,搜掠的兵员一时未及到来此处,小横巷内无半个人影,暂时的安全使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背贴着门边的墙,紧紧握住棍子的底端,侧耳细听着一切动静。杂乱无章的各种声响不停歇地在高云镇的上空回荡,远近难辨,似就在屋外,当整个儿戒备起来时,又发现不过是远处的余音罢了。
一整夜,她便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中度过,直待朦胧的日光穿过门缝照射进内,她眼前徒然一亮,心却倏地往下沉,因着听到一阵自远而近的跑步声,正向小茶馆的方向靠近。
第七章 迷离乱世(四)
她侧身再度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行兵员正迅速地自横巷内跑过,她惊栗不已,忙闪身回到墙后,举起了聊作壮胆的棍子。
万幸的是,整齐的跑步声在茶馆门前只不过是一瞬而过,并没有作停留。他们显然没有注意这座外表破旧的小茶馆,又许是此次的目的并不为大肆搜掠。
她复再来到门前,确定了兵员已然远去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自放下心时,眼光不经意地往门缝外一瞥,顿时整个儿怔住了,旋即,她顾不上自身安危,一把打开了门,疾步往外冲去。
适才于巷内一闪而过的身影,分明便是惟霖!
他又再如昨日那般,箭步如飞,头也不回。
她迫切地急追上前,整颗心紧揪得剧痛不已,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躲避她,她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侧,却在这一刻又变得遥不可及。
“惟霖!你不要走,等等我!”她慌叫出声,清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安静的空间,她更不会知道,这样的呼声将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危险。
他的身影在一转眼间便消失于眼前,她焦急无措,连声大叫:“荆惟霖,你为何要避我!为何要避我!”
突然,从小巷尽头冲出一名士兵,他挥刀杀气腾腾地向花如言逼近。
花如言大惊失色,骇然地瞪着跟前的士兵,步步踉跄地往后退去,脚跟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儿往后倒去,她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她咬着牙,抬头看到那士兵已来到跟前,寒光耀眼的刀正高高举起,她慌得随手拾起一旁的箩筐往那士兵身上扔去,一边以手肘支撑地面往后爬行数步,正欲勉力站起逃开,却听得“唰唰”几声,那士兵挥刀把箩筐劈成了碎片,凶神恶煞地朝她追赶过来!
她惊恐万状,脚上疼得厉害,根本跑不动,只得勉强拖着虚软的身子向后退却。
整个头脑在这命悬一线的霎间竟是蒙昧浑沌,不知所向,眼前渐渐地有些发黑,已然看不清那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士兵的面目。
在失去知觉前,她只来得及隐约看到有人在那士兵身后重重一击,士兵应声而倒,而她自己,心头为之一松,转瞬便再无感知……
第八章 步步为营(一)
花如语身子完全恢复过来后,便随田海福上路离开了河原府,日夜兼程地往他口中所述的“定茂府”赶路。
虽是日以继夜地前行,但田海福却丝毫不敢让花如语受累吃苦,走陆路时备暖桥,走水路时雇用最为平稳和迅速的车船。棠儿和筝儿二人更是一刻不离其身侧地伺候照料,绝不使她有半分的不适与辛劳。
如此行走了半个月工夫,总算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定茂府。
田海福在暖轿外对花如语道:“姑娘,如今已进入定茂府内,只消再过半个时辰,便到达樊同知府中。”
在路上时,花如语已听田海福说过,从今开始,她再不是河原府平县的荆门花氏,而是定茂府同知樊之庆失散已久的小女儿樊氏。她初听此言时,心觉嘲讽,又感庆幸,世事如棋,绕了一个弯,她花如语终究还是同知大人的千金。
约摸半个时辰后,轿子停下,棠儿为她掀开轿帘,柔声道:“姑娘,樊府到了,请下轿。”
花如语弯下腰身,步下暖轿,筝儿适时地上前来扶着她的手,引着她往樊府大门走去。
田海福和一位中年男子一同立于敞开的朱漆大门旁,当看到缓步踏上门前台阶的花如语,那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上前来道:“真的是玉贤!真的是你……”
花如语仰起头,往那中年男子看去,只见对方慈眉善目,眼内满是殷切,一时心头亦升起些许暖意来,不由加快了脚步,来到他跟前,含笑点了点头,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田海福。田海福会意,来到他们身侧道:“姑娘,这位便是定茂府同知樊大人,也是您找寻已久的生父,如今你父女二人重聚,实乃幸事一宗,可喜可贺!”
花如语与樊之庆相视而笑,她施施然欠了欠身,婉声唤道:“爹爹。”
樊之庆笑容可掬地虚扶她一把,嘘寒问暖一番后,方与她一起走进樊府中。田海福似笑非笑地随在他们身后,自是心知肚明,这一场父慈女孝,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戏罢了。
关上樊府大门后,花如语便是即将进宫的贵人,樊之庆命家人以主人之礼待之,所有供给均是上品。
进入特地为她而设的东厢房,感觉房内香暖怡人,棠儿忙不迭上前为她解下身上的细绒绣银丝披风,她身上穿的是一袭天蓝色织锦长衣,在暖意融融的屋内丝毫不觉得冷。
田海福进内道:“姑娘,这儿便是您的家府,您须在此停留十日。奴才已经安排了宫中的教引姑姑在这十日内为您教习宫中的礼数。在宫中每一礼数均关系重大,姑娘应好生留心谨记。”
花如语接过筝儿递来的普洱茶,浅啜一口后,方点头道:“我晓得了。”瞥眼看到田海福面呈倦意,又和声道,“一路上劳公公费心照顾,如言感激不尽。”
田海福微笑道:“姑娘言重。只是有一点姑娘须为留神,如今姑娘再不是花如言,而是樊玉贤,事关重大,姑娘万万不可大意。”
花如语气定神闲地放下茶杯,道:“我正是想和公公说这个事情。有关我日后的名讳,我另有主意。”
第九章 步步为营(二)
花如语气定神闲地放下茶杯,道:“我正是想和公公说这个事情。有关我日后的名讳,我另有主意。”
田海福闻言,强打起精神来,道:“姑娘请说。”
花如语唇边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