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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千万巨款和天仙般的美妻中间,我以来历不明的困乏,将自己判为缺乏睡眠罪,服刑至中午12点,才从梦中将自己释放。
2.
从梦中释放的还有那个奇怪的身影,海鸥一般从脑海里掠过。
对不清楚的问题一定要搞明白,是我一个呆子能读完硕士的主要原因,当然要把父母用生命换来的工酬包括在内。
墨荷定要跟我一起去。把她一个人落在家里,我的心肯定随不了身,索性一起到了大梁市汽车东站。
围猎的结果是季节错过。
但我却不死心,又转战到中心汽车站,仍是一无所获。二十四拜都拜了也不差一枯搐,下决心长征到汽车西站,我忽然对自己的侦察能力有了好感,心想福尔摩斯也顶多相当于我。我说:
“师傅车开慢点,你可以在车站附近自由发挥一下,来回多转几圈。”
车窗终于锁定目标,推开车门径直走过去,默不作声地站在他面前。我在想,猫在吃掉老鼠以前是不是我的心理?墨荷看我又在发呆,拽了拽我。
那人把目光从远处拉过来,播撒到我们身上:
“这位先生和女士,占一卦?”
我仍是默不作声,猫一样在老鼠的卦摊前坐下,和小妹分别从他用无影手晃动的竹筒里,一人抽出一根竹签,然后看着他不说话。
此人除了头发比杨相兵的长和白,嘴巴上多了些很垃圾的胡子外,体型外貌,言谈举止和杨相兵是一个模子刻出,说话同样的阴阳怪气:
“先生您的签儿是乾卦,乃小生占卜十年间头一卦,敢问先生要问何事?”
我又开始发呆,真的不知道要问什么事。我想问的是你这家伙是不是杨相兵,想来他肯定不会回答,就随口说道:
“前途。”
“霎三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不日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先生苦难已去,前途金光铺地。今晚尚有一约切勿作为。”
说完,他伸手接过墨荷的竹签,说她是咸卦,问她要占卜什么。墨荷若有所思地说:“婚姻。”
“亨利贞,娶嫁吉。阴阳二气交感互应,融洽相处,遵循正道,美满白头。女士灾难已去,万事咸通。”
这个半仙儿两目微闭,掐指摇扇,摇头晃脑弄得跟真的似的,嘴角冒着白沫,有几点唾沫星子挂在了胡子上,随着嘴角在阳光下晃动亮丽。听说嘴角冒沫的男人,是在往自己的嘴上抹蜜,属于口蜜腹剑之辈,女人则是翻嘴扯舌的泼妇,万万不可相信他们。
我说:“杨二哥,杨相兵,别拿老弟开涮了行不?你不是死了吗?”
“我说先生跟抓贼似的,原来把我认做弟弟了,可惜他英年早逝,小生是他的哥哥杨相,先生是我弟弟的朋友?”
说着掏出纸巾沾了几下眼角,做出一个擦眼泪的动作。
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干燥发皱,别说是泪水,即使眼屎都没有一粒,只感到他的虚惊和阴谋豁然消失。
我很失望,又和他聊了一些美国佬是大哥,朝鲜核武器,台湾要收复等无关紧要的话题,就和墨荷打车回家。
3
路上墨荷下车到银行取了点钱,然后我们又到菜市场买了些菜,顺便在人和通讯器材公司,选了两款情侣手机。
我一直认为手机是种奢侈品,玩它就是玩钱。这种玩法还不如赌博,赌博兴许还有赢的时候,玩手机是只赔不赚,手中实实在在的钞票,转眼间化成看不见的虚拟储存。我从来没有把从父母生命里抽出的血汗,往这种虚拟的卡里充值的丁点儿冲动。
墨荷执意要买,只好顺从。
但我却不会使用,墨荷拱到我的怀里从基础教起,譬如如何拨号发射接听,我不自觉地把陈中新说的那个7连7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哦哦,刚回来,你是嫂子吗?”
“对不起你打错了。”
“别呀,我大哥让我找你的,他让我问你好,还托我有事找你。”
先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又说打错了,好不气人,我怕电话莫名其妙地挂掉,胡乱地应道。我的大脑在高速地运转,我会有什么事找她?什么事?一定得想出点什么事来。
墨荷在一旁摘着菜,咯咯地偷笑。
电话好一阵沉默,我还以为真挂掉了,但是又不肯甘心,就把手机放在墨荷的耳朵上,让她听是怎么回事,墨荷说好象是挂了,又不象。要是挂了,里面就不应该有沙沙的声音。
“好吧,晚上7点上岛见。”
把墨荷吓了一跳,头闪出好远,说这人怎么这样,反应这么慢,来得又这么突然,不怕把人整出心脏病来?说着用手直捋高挑的乳防,那乳防随着她的兰花掌,往上蹦跳,总也吻不着兰花,我的心随着往上跳动,只是想吻它。
墨荷说呆子又傻看,没见过呀?
我说还吃过呢。就开始继续学习手机的操作。
妈的,有钱就是好,起码让你知道一些没有钱就无法知道的东西。
4.
岁月的风霜刀剑是最无情的兵器,青春是它最理想的磨砺石,名贵的化妆品弥盖不住时间的刀痕剑伤,无论角落里坐的那女人气质如何高贵,脸色也脱不去扑朔迷离的霜降,感觉告诉我,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如果我和华生生在一个年代,他肯定失业,我重拨了一下那个号码,你看我多聪明,不要说我呆,她桌子上的手机,就欢快的跳舞。“亲爱的,是我,你怎么不接电——”
我挂了电话,制止了这瞎眼手机的胡言乱语,我不是她亲爱的人,也不想看她与气氛极不融洽的欢腾,向高雅女人呆呆地鞠了一躬:
“你好,嫂子吧?”
她忧郁地苦笑了一朵花给我。
“他还好吧?”
“除了没有自由,什么都好。”我一面回答,一面很有素质地坐在她对面。
“没有自由?”
嫂子满脸的霜层上空,又起了一层薄雾。
我说嫂子难道不知道我大哥坐牢的事?一句话出口,犹如马良的神笔,把嫂子忧郁的眼睛,改写成忧伤,而且非常有神韵。
一般来说,我的话还没有过这么有失音乐美术艺术水准的,话上蘸的油彩起码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今天,落笔之后就发现色彩感觉完全错位,声乐中叫没有乐感,也可以说跑调,豫剧中叫两弦儿,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合不到一处,不能再解释了,再解释一会儿,非靠到“口是心非”上不可,其实不是这么回事。我明明是来看望和安慰嫂子的,却给她带来了悲伤。
我对女人的眼泪有恐惧心理,急忙挑些欢快的色彩,来修补她的眼睛,说:
“嫂子,那个被大哥骗的家伙,是个大骗子,真没想到玩儿鹰的给鹰啄了眼,他已经落——”
我意思是说已经落网,你们无后顾之忧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谁曾想嫂子一摆手,把我的下半句话就地消化,也可能是看透了我要说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连同手机一起推到我面前,说:
“保险柜的钥匙,密码就是手机号,银行地址在发件箱里。”
我真的是彻底晕倒,可不是发呆,什么什么呀这是?近几天天上卖馅儿饼的的摊位,是不是违章占用街道,给天堂城市管理委员会砸了,隔三插五地掉馅儿饼。
我把手机和钥匙推过去,说:“嫂子,你搞错了,我不是来替大哥拿钱的,只是来看看你,他就要出来了。”
完了。
今天我所说的每句话,都象一个醉酒的嫖客,找不到该去的房间。特别是最后几句,被我重笔涂在场景之后,彻底改写这次约会的初衷,忽然想起杨半仙的预言,有茅塞顿开的恐惧。
扭头看了看墨荷,这个死丫头,去洗手间去了这么久,要是聪慧的她在场,肯定不会是这种一错再错的独角戏。
嫂子的泪海豁然开朗,几个敢死队的成员奋不顾身,跳进她低头因掩饰才搅动的咖啡陷阱里。不知怎的我想到一种咖啡厅的新概念经营模式,你知道了一定要保密,不然泄露出去,别人肯定会赚大钱的:假使用美人泪调制咖啡,而且是忧郁型的那种美人,你可以想象喝起来的后味,是不是更有品头?绝对让你席不虚设供不给用。
嫂子向后甩了甩小波浪的金发,接过我递上的纸巾,幽雅地沾着美人泪咖啡的原材料,说兄弟,你真是个好人。
“我真是个呆子。嫂子。”
她说“兄”字的时候,脸上跳出两个埋伏的小酒窝,纹了唇线的小嘴唇,象两面招魂的小旗帜,一飘一飘地把我的眼神逸呆原地。她说兄弟,实话给你讲,我提心吊胆的不是什么于总,而是陈中新,你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5.
话刚说完,嫂子脸色大变,眼神惶惶不安地从我身后跑回来的时候,眼珠子撞到隔壁的雕花玻璃上,找不到了眼眶。
我回头一看,墨荷咯咯地笑着,才从洗手间出来。
一眼看见嫂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叫着武欣姐姐,上前抱住还没有找到眼珠子的嫂子,也不言语,只是咯咯地笑着,相互流了很多十分想念的泪珠,我恨得直骂服务生没眼砂,换了我一定拿杯子接住调咖啡用。
两个人毫无纷扰的亲热,葱茏风韵的激情,总算被强大的空调降了温,打破了难熬的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场景,坐下来。
墨荷欣忭地说:“姐姐,忘了给你介绍,我老公雷若雨。”
武欣说见过面了,好呆的一个好人。
我说姐姐用词不够准确,我是好好的一个呆子。
武欣忧郁地笑。
墨荷问怎么不见中新哥?武欣没有回答,疑惑地看着我,她季节性的降霜已经被雾水化去,又化作了雨做的云。墨荷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地说个不停。
武欣突又问墨荷不恨陈中新吗?
墨荷说:“咯咯,我为什么恨他?”
6.
我们三人打车到犀角商场对面五座楼小区武欣的家。
一处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前一脚踏进去让我倒转了时空,后一脚踏过去让我回到了上世纪的70年代。一张床几乎占去卧室三分之一的国土,床上的小女孩梦中瞪着被子,嘴唇使劲儿做吮吸的动作。
武欣走过去给女儿盖了盖,然后扶着轮椅上正在看电视的男人说:
“他就是我要带你们见的人。”
然后蹲下身掀开他的裤腿,双腿的肌肉已经萎缩,犹如两根干枯的小树干,呈生褐色,要是郊游野宿定是不错的篝火干柴。
武欣大概是被这干柴的篝火烤得热了,身体不住地抽动,脱下忧郁而高贵的纱织上衣,剩下个吊带锻件,精巧而坚挺的小乳防,由于呼吸的不畅抖动起来,泪水不住地打湿着干柴,说:
“他就是我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现在的残疾丈夫,陈中新赐予我的杰作。”
从武欣家出来,时针已经把夜空的一半财产,划拨到了明天的户头。倒车镜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杨相?
第五卷 第三十四章 亿万富姐
1.
麦子从地里回到家里,表示镰刀要下岗,雷爷的围棋经过优化组合,重新找到了就业门路。
坝头市会下围棋的老百姓为数不多,了了的几个也是雷爷的徒弟。
雷爷是日本人的徒弟。
但他死活不承认,说日本人还是中国人的后代呢,谁不知道小日本的祖先是秦始皇的奴仆,单从性格上就可以证明,他们都那么爱军事扩张,而且都那么残暴没有人性。雷爷这样说,把他一朝被蛇咬,十年骂井绳的弱点致命地表现出来。
你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被日本人的鸟蛋砸折了腿。
后来被一个受伤的日本逃兵背回来。
你说是引狼入室也好,包庇逃犯也好,国际援助也好,这个受伤的日本逃兵硬是不走了,赖在地上直给雷爷的爷爷磕响头,甘愿做牛做马做孙子,再也不拿枪杆子。
这个日本逃兵后来就成了雷春海他爹,所以春海这个鸟人逃跑,早在雷爷的预料之中。他爹都爱逃跑来喜自然秉承父志,这种逻辑推理是十分典型的中国农民哲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我们的祖先精于围棋,他认为自己会下围棋,自是继承了中华文化遗产,从春海他爹哪儿学来围棋,只不过是为祖先讨还了公道,归根结底还是跟中国人学的,春海他爹还不是埋名隐姓,随了雷家的姓氏?
我走进院子的时候,雷爷正给他的徒弟复盘,演绎大雪崩定式的着法,雷爷说韩国的铁佛,也不过是多掌握了几手中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定式而已。
他看见我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立即弃子握杖给我帮忙。
我说:“爷爷,这是墨荷孝敬你的。”
“墨荷?你去黑龙江了?”
“什么呀爷爷,墨荷是小妹。”
雷爷就急忙问小妹的病情,又说小妹怎么没回来,是不是你也把她扔了?
2.
小妹墨荷董事长,此时正在大梁市人和集团公司的会议室里,听取总经理李干和中层以上干部的汇报。
这不是墨董的本意。
墨荷本来想,拿诊断结果还要好几天,又不想见过去的熟人朋友,闲得发慌,还不如回坝头市给雷爷顺顺气。东西买了一大堆,正要出发,不曾想人和通讯器材公司的客户部打来电话,态度千般低三下四,口气万般风情多姿,声音温顺得让你辨不出男女,跟日本人见了美国人似的,直想喊奶奶,说姑奶奶哎,你现在哪个方位?出本市了吗?有时间吗?打扰您了吗?您要是不方便,我们派车接您吧?
墨荷说您就别给我兜圈子了,就说什么事吧?
那人说你昨儿在我们公司购了两款手机不是,加上4连号的选号费共计20000多元,而不是2000多,是我们的售货小姐少看了一个0,0就是什么都没有,要是放在2000后面可就不一样了,相差了18倍,那就是18部手机,我们一个小门市部,30天的赢利也赚不了这么多,要是找不到你老人家,我们三四个人立即就要失业,集团李总就在我们跟前呢,老婆孩子在家等工资糊口呢。一是为本公司工作上的失误,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遗憾和歉意,二是还得麻烦你老人家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补交差额。
其实这是一个扯淡的电话,他运气好,碰上墨荷了,换了是谁都会臭骂他一顿,补钱没有,补轮胎一肚子火,你要不要?
墨荷走进人和公司的营业大厅,受到了全体营业员的列队欢迎,客户部经理亲自把她请到贵宾室。
大腹翩翩的李总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墨荷,手按着沙发靠背,费了几次劲儿才站起来,拉起墨荷的手就哭,说:
“姐姐,你让我找得好苦呀。”
这将军肚挺尺把远的李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瘦小的出租车司机李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出租车司机有出租车司机的身材模型,老板有老板的身材模型,出租车司机长不长将军肚无所谓,老板得长,不然就和对话人拉不开距离,产生不了距离美,缺乏权威感。
人和通讯器材公司的真正老板就是墨荷。
当年李干受命于危难,在两位律师的帮助下,注册了大梁市人和出租运输公司,他苦心经营广纳贤才,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租公司,现已发展成为涉足汽车销售,出租,通讯器材,旅游餐饮,房地产,建筑,洗涤用品,娱乐等各个行业的人和集团公司,其中洗涤用品公司已区域性上市。固定资产从原来的250万逐年递增,截止到目前为止,据不完全统计固定资产明年有望突破100个亿,仅每年向慈善机构,灾区,希望工程捐助的一项开支,就远远超出原固定资产250万之多。
李干默不做声地成了中原地区民营企业的龙头大哥,领头羊,省市工商界红人。什么都有的人,对未来一呼百应,对现在尽在掌握,然对过去却无从下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对流失的过去怀念,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就是这个道理。
吃水的李干开始念念不忘挖井的墨荷,美若天仙的天使姐姐。何况当初给公司核准名称的时候,就是取贾仁义和墨荷名字的谐音组合,同时取意古语天时地利人和。当然最主要还是法律的枷板搁在脖子上,任你说得天花地坠,两位律师算是尽心尽力终于职守,每注册一个公司法人代表必须是墨荷,而且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同志定期查帐。
墨荷虽然销声匿迹,但人和集团毕竟姓墨不姓李,自己说穿了不过是个打工仔。
所以今天到通讯器材公司检查,抽验销单时无意碰上了墨荷的名字,激动得一身肥肉乱颤,二话不说立即接驾。
按李干的推理,此墨荷若是彼墨荷,平白叫她来或者说多收了钱,定然不会前来,你若说少收了钱要她补交,天大的事都会搁搁,也会风风仆仆地赶来补交。
李干脸上的肉把挺漂亮的一双单大眼,挤成一条逢,挤出几滴肥得跟牛奶似的泪珠,说:“姐姐,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人。”
“你的人”原来是指你的保镖,现在是指你的打工仔。不过象李干这般的打工仔,就算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当然开着林肯找到找不到就不好说了。找他这么拽的打工仔不容易,找林肯容易,门口就停着一辆,大梁市唯一的一辆总统级厢车。一看见这车,妇孺皆知是打工仔李干来了。
打工仔李干把墨荷的手机收回,恭恭敬敬地递上两款钻石级情侣手机,并请示道:
“姐姐,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召开一个董事局扩大会议向你汇报工作,安排一个见面酒会,为你接风。”
3.
天上不会掉馅饼。
就是掉了,精明的人也会被砸晕,还是捡不到。
疯子和呆子就有所不同,他们本来就晕,再砸也晕不到哪儿去。你看闹市区路边坐的人,手拿个茶缸瓷碗,放上两三个钢币作引子,哗哗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