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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匠 作者:高满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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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亮道:“噢,明白了。”     
        杨老三了一盅酒,下了炕,拿出一张粉红纸,取来毛笔。宝亮眨巴着眼睛问:“爸,你要干什么?”杨老三咬牙说:“下战表,我要向肖长功挑战。”     
        宝亮兴奋地跳下炕:“爸,我给你研墨。”     
        杨老三写了“挑战书”三个大字,歪头看着。宝亮拍马屁:“爸,你的大字写得好,龙飞凤舞。”     
        杨老三说:“一边去,马屁小心拍到蹄子上。”     
        杨老三写着,嘴一直在嘟囔:“肖长功,我就是不服你,走到天边也不服,就是不服!你压了我多少年了,这回我非要翻身不可!”宝亮劲劲儿地跟着凑热闹:“打死也不服!” 
          
        杨老三一瞪眼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大人的事少掺和。”     
        肖家小院里月光朗朗,肖德虎脱下衣服,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他练了一套把式,虎虎生风。他又搬起一个盛满沙子的铁桶,放在面前,两臂伸直,手掌展开,冲着里面的沙子嚓嚓嚓地插了起来。第二天早上,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了。北方特钢厂的广播喇叭里正报道各个车间的生产捷报:“职工同志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炼钢车间三号平炉又传捷报,三号平炉全体职工大干苦干加巧干,今天凌晨创造了我厂平炉生产的历史新纪录,他们用了……”一群工人围在门口墙下看着一张粉红纸,议论纷纷:“杨师傅下战表了。” 
          
        “这回有好戏看了。”     
        “对,就应该这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肖长功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众人见他过来,自动地闪出一条道来。肖长功推车走到墙下,不由一愣——墙上贴的是杨老三向肖长功下的挑战书。他默默地看着,良久无语。杨老三的众徒弟纷纷为杨老三打抱不平。徒弟甲说:“这就对了,真金不怕火炼,肖师傅要是真有玩意儿,就应该应战,不通过比武就去参加群英会,服不了众,别说师傅不服,我也不服。” 
          
        徒弟乙道:“是啊,参加群英会就都是干家子吗?蒋干倒是参加群英会了,还不是块荒料?”肖长功直着身子骑着自行车,进了厂门。锻轧车间里,巨大的鼓风机轰鸣着,加热炉喷吐着火焰。钢条跳跃着,带着火苗在流水线上奔跑。轧钢工段上,肖德龙和工人们一起挥舞钢叉,叉住钢条,送进轧机,动作如摇滚,极富韵律。轧机轰鸣,钢条被轧得又细又长……锻钢工段上,锻锤呼啸着从天而降,有节奏地锻打火红的钢材,锤声震撼着,惊天动地。肖长功的脸色被火光辉映着,他一脸的严肃,汗水淌满脸颊。另一锻锤前,杨老三在锻钢,他不时地瞄着肖长功,冲他怪笑着。肖长功手里紧紧握着控制气阀,悄悄地瞥了杨老三一眼,只见杨老三脚踏气锤控制阀,狠狠地踩下。杨老三的气锤升起,肖长功的气锤落下。一个目光挑衅,一个目光沉静如水。午休的铃声响了,喧腾的车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广播喇叭里播放着轰轰烈烈的时代歌曲。冯心兰端着两只饭盒走了过来,她用夹子夹了一块火红的钢块儿,在沙堆上挖了一个窝,放了进去,又把两只饭盒放了上去,饭盒一会儿变得热气腾腾。班组里,肖玉芳吃着饭,冷冷地看着杨老三。杨老三问:“瞅什么?又想找茬?”肖玉芳盯着他问:“你什么时候教我直大轴?”杨老三道:“我不欠你的,我愿教不教!”肖玉芳问:“你能比过我哥?” 
          
        杨老三点了点头。“比吧,我倒想看看你的真本事。全厂都说你们俩技艺高超,要是真比起武来,准能碰得车间里都是火星子。比吧,让我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其实我们俩不是没比过,不信问问你哥,苏联专家叶丽娜还没走那当儿,看我们俩谁也不服谁,她当裁判,我们较量了一回。”     
        肖玉芳瞪眼问:“真的?你们比过?”杨老三道:“唔。你猜我们比什么?”肖玉芳问:“比什么?”杨老三道:“比砸核桃。”     
        肖玉芳:“砸核桃?你等等,怎么回事?你们比砸核桃干什么?”——“咳,我忘了交代了。是这么回事儿,那天下了班,车间没人,我们俩谁也不服谁,要比赛,请叶丽娜当裁判。怎么比?也巧了,正好叶丽娜买了一包核桃,让我们两个比赛用锻锤砸核桃。要求是,用铁钳子夹,用锻锤拍,不许把核桃肉整碎了,一分钟内看谁砸得多。” 
      
        ——“叶丽娜真能整个景,这倒是个比技术的好办法,一个核桃一个尺寸,碎壳不碎肉,那可是要真功夫的。”     
        杨老三绘声绘色地讲:“呜……叶丽娜的哨声一响,我们俩就噼里啪啦地砸开了核桃。”     
        肖玉芳问:“结果呢?”杨老三说:“结果,我比你哥多砸了一个。”     
        肖玉芳喝道:“精彩!不过,毕竟不是真刀实枪的比试,真想看你们来次真格的。”     
        杨老三道:“我就是想和他来真格的。”     
        肖玉芳说:“你们一定要比。哎,比完武能教我直大轴吗?”杨老三把脸冷下来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欠你的!”     
        肖玉芳道:“先别说欠不欠,我要跟你学这门手艺,你早晚得教我!”杨老三坏笑起来。肖玉芳不解:“你笑什么?笑得真难看。”     
        杨老三还是一个劲儿地坏笑。肖玉芳推他一把:“你笑什么?笑得我心里发毛。”     
        冯心兰走进来,见此情景道:“玉芳,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把玉芳拽出门外。冯心兰耐心地劝说小姑子:“玉芳,你一个大姑娘了,不好跟老爷们儿动手动脚的,叫人家看见了多不好!”     
        肖玉芳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工友之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就是图个热闹呗,再说他是我师傅。”     
        冯心兰说:“你不用替他辩白,以后可千万小心点。”     
        肖玉芳嘟囔:“好了,知道了。都说他不正经,可又都说不出不正经在哪儿。”     
        午休的时候,肖长功在沙堆旁吸烟,耳边传来两个徒弟说话的声音。——“小环子,听说你师傅和杨师傅的武比不成了,厂长不同意。”     
        ——“本来就不用比。不过比比也好,我师傅要是胜了他,堂堂正正地进京多好,省得他成天嘴噼里啪啦的不老实,他那样的人,你不直了他的罗锅,老弯着腰走道。” 
          
        ——“听说杨师傅到厂部要求比武,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到处嚷嚷,说厂领导不公,太让人伤心了。”     
        肖长功听着,扔了烟蒂,匆匆地走出了车间。进了厂长室,肖长功口气坚决地对程厂长说:“我还是那个请求,和杨老三正式比比武。我要堂堂正正地进京,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把儿!” 
          
        程厂长说:“老肖啊,我本来有这么个打算,可是厂里刚刚接到上级的通知,说这次全国冶金系统的群英会不比寻常,周总理要亲自接见比武状元。上级要求参加比武的人,不但要技术好,还要根红苗正,政治上可靠,你是最好的人选!” 
          
        肖长功激动地说:“我感谢领导的信任,越是这样,那更要比了,要是咱在总理面前丢了手艺,那可是大事儿啊!更要选一个过得硬的技术能手!”     
        程厂长问:“难道你的技术不过硬?你对自己没信心?”肖长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代表咱厂进京,我就要去得让大伙心服口服,要是不比武就把我推举进京,那我不去了!”程厂长叹气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犟呢?好吧,这事在厂长办公会再议一下吧。” 
          
        厂区里,广播喇叭响了,广播员激动地向全厂工人报告喜讯:“职工同志们,报告大家一个喜讯,冶金部领导最近在一次会议上传达了一个消息,今年的钢铁战线群英会,周总理要接见冶金部各项比武的状元……”锻轧车间里,工人们欢呼雷动。小环子、胡大姐、陆小梅等人奔走相告:“听没听广播?周总理要接见进京代表。” 
          
        “这回能进京比武太幸福了。”     
        杨老三听着听着,沉默不语了,背着手,默默地走出车间。肖玉芳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车间那头,冯心兰正准备往天吊上爬,看见肖长功背着手走过来说:“我说,晚上炖一锅肉,打两斤酒。” 
          
        冯心兰不解地问:“不年不节的,炖什么肉打什么酒啊?”肖长功却转身走了。黄昏时分,下班的铃声响了。杨老三准备下班。谷主任走过来说:“杨师傅,留步。” 
          
        杨老三问:“什么事?”谷主任说:“厂部来通知了,你和肖师傅明天早晨开工前比画比画。”     
        杨老三惊喜地叫:“真的?”谷主任有些怨艾:“真的,这回你满意了吧?就是能折腾。”     
        杨老三道:“不是我折腾,我就是求个公道。”     
        谷主任皱着眉:“我看你胜了怎么办?你就保证能进京?北京是说进就进的吗?瞧着吧,要是那样,麻烦还在后头。”     
        杨老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谷主任瞪眼:“什么意思?政审关好过吗?要查祖宗三代,浑身上下不许有一个疤,你寻思寻思吧。”         
       
        谷主任走了。杨老三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肖家屋里,摆起一桌丰盛的酒席,一大碗炖肉摆在桌子中间。肖长功在屋里到处找那只假手。冯心兰说:“他爸,快吃饭吧,你又在找什么呢?”肖长功低着头四处踅摸:“手,我那只手又不见了。” 
          
        冯心兰道:“哪有你这样的,厂里好容易给你配只手,你也不金贵,到处扔!”肖长功说:“戴着不舒服嘛!”叹气说:“丢了也罢,吃饭!”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肖德虎问:“爸,你这次上北京比武真的能见到周总理吗?”肖长功笑着点了点头。肖德龙问:“爸,你要见到周总理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肖长功说:“这我还没想好。我琢磨琢磨。” 
          
        肖德豹问:“爸,上北京给我捎什么呀?”肖长功看了冯心兰一眼,笑了笑:“这就要问你妈了,反正是一人一份,你妈早就合计好了。”     
        三个儿子一齐围住冯心兰……肖长功说:“来,吃肉,今天我这是提前摆下庆功宴。”     
        肖德虎问:“爸,比起武来,你要是输给他怎么办?我说是万一。”     
        肖长功勃然大怒:“输了就不去了!代表的资格我拱手相让。要进京比武,就要去最好的,咱不能在总理面前丢人!”说着,站起来,恭敬地站到毛主席像前认认真真地说:“毛主席,我肖长功在您面前说句心里话,我盼着上北京向您老人家汇报。可我是一个工人,过硬的技术是一个工人的荣誉,是命根子,掺不得假,进京比武一定要是技术最好的,如果杨老三胜过我,送他进京,我肖长功不会有半句怨言……”旁边的肖玉芳悄悄地夹了几块儿肉,用纸包好,走出屋子。肖玉芳骑着车子飞到杨家,扒着门看见宝亮在写作业。再四处望了一圈,没看见杨老三。肖玉芳进屋问:“宝亮,写作业啊,你爸呢?”杨宝亮说:“肖姑姑,我爸到厂里去了。有事啊?”肖玉芳点头说:“那我到厂里找他。” 
          
        她从纸包里拿出两块肉给宝亮:“宝亮,吃吧,我上厂里去一趟。”     
        肖玉芳刚要走,看见杨老三工作台上摆满了工具,她拿起工具端量着:“宝亮,你爸又在搞什么发明创造呢?”宝亮道:“谁知道哪,一下班就坐在那里鼓捣,一鼓捣就是大半夜。” 
          
        玉芳把工具放下,转身走了出去。工厂的锻轧车间里,亮着灯。锻锤前,杨老三站在那儿默默地吸烟。身后的钢锭上放了一个饭盒,饭盒里是吃了一半的饭。杨老三转过身端起饭盒,他吃了一口发现里面有一块肉,他用筷子夹起端详着,一张嘴把肉大口送进嘴里。杨老三放下饭盒,又在锻锤前转悠,看了半天,他又端起饭盒,忽然发现饭盒里又多出来一块肉。他愣住了,四下瞅了瞅,把肉填进嘴里。然后背着手慢慢朝锻锤走去,他突然一转身,笑了。只见肖玉芳正欲往他的饭盒里添肉。肖玉芳望着他笑了。两人对望着说话:“有事儿啊?”“有事儿!”“什么事儿?”“看看你比武前什么样子。” 
          
        杨老三不语,摇了摇头。肖玉芳急切地问:“怎么啦?”杨老三仍不语。肖玉芳急了:“你哑巴了?”杨老三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不比了!”     
        肖玉芳大惊:“你说什么?”杨老三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不比了!”     
        肖玉芳火气挺大地说:“师傅,我看你是个胆小鬼,你怕比不过我哥,你根本不是我哥的对手,你平时那都是吹牛!”杨老三点着头:“你说对了,别听我平常瞎咋呼,其实我心里挺虚的。你哥哥的手艺在我之上,我就是想气气他,可没想到他来真的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你都不知道,我们俩较劲较了多少年了,这一回较大了!” 
          
        肖玉芳问:“这些年你一直在和我哥较劲?”杨老三说:“可不是怎么的。这些年,为了评级,为了评先进,为了涨工资,我们俩没少较劲,可每次他都占了上风。我就是心里有气,我哪点不如他?”肖玉芳说:“叫我看啊,你就是心气儿上不如他,你一个老爷们儿,就不能长长心气儿,胜过他?”杨老三奇怪地问:“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哥啊,你怎么不帮着他说话给我敲边鼓?”肖玉芳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杨老三说:“我?徒有虚名!”     
        肖玉芳却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徒有虚名,你一定得比,明早别去晚了,我去接你。”     
        第四章肖长功已经喝醉了,蓦然间发现肖玉芳不在,问冯心兰:“咦?玉芳呢?”——“吃完饭就没影了,八成是看他师傅去了。”                
        ——“唔?她这些日子怎么老往他那儿跑?吃一百个豆子不知豆腥味,这可不好。”     
        ——“谁说不是呢!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说着,肖长功的脸阴沉了。冯心兰说:“你呀,别小看了老三,他啊,对待女人可有一套。”     
        肖长功不爱听了:“别说了,睡吧,我心里有数。”     
        冯心兰叹口气:“唉,有不少女人就是吃这一套呢,我看玉芳就挺恋恋他的。说是孩子们的姑姑,可别忘了,她和德龙岁数仿佛,没有社会经验,别叫他愚弄了。” 
          
        肖长功打起了呼噜。半夜里,肖玉芳悄没声地回到屋里,放好被褥。冯心兰走进来盯着她看:“玉芳,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了?”肖玉芳忙掩饰道:“哦,去看一个同学了。” 
          
        冯心兰却说:“是男同学吧?岁数还挺大。”     
        肖玉芳睨了她一眼叫着:“嫂子!”冯心兰苦口婆心地说:“玉芳,有些话我这个当嫂子的不得不说。你也不小了,以后和男的在一起,要稳重一些。你看你和你师傅,成天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别惹出闲话来。” 
          
        肖长功也披着衣服走进妹妹屋子,大声地问:“玉芳,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了?”“怎么?到哪儿去还要向你汇报啊?”肖玉芳十分反感地回嘴说。肖长功笑了:“怎么?我当哥的问问还不行啊?”肖玉芳:“你那是问吗?简直是审问。我去看我师傅了,怎么,不行吗?”肖长功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他语重心长地说:“玉芳,你不是小孩子了!” 
          
        杨家屋里,杨宝亮跪在炕上,十分麻利地缝着被子,他的小头梳得铮亮。杨老三坐在桌前哗啦哗啦地翻着杨宝亮的作业本,不停地说着:“怎么净是五分呀,怎么连个四分也没有啊?”杨宝亮转着眼睛:“我也不知道啊,你想要四分啊?”杨老三:“我说啊,你这不是抄的吧,怎么都是五分啊?”杨宝亮:“我抄谁的啊?他们都抄我的。” 
          
        杨老三心有所感地说:“都是五分也没意思,这东西就像人一样,一个人要是没有缺点,水光溜滑板板正正,也没什么意思。”     
        杨宝亮不说话。杨老三问:“是不是宝亮啊?”杨宝亮还是不说话。杨老三急了:“我说话你听没听见?小兔崽子!”     
        “你别没事找事,没看我在给你缝被子吗?这些日子,你动不动就蹬被,你看,被都蹬了个大窟窿。”     
        杨宝亮埋怨着。杨老三说:“蹬破了换新的,我乐意。”     
        宝亮人小鬼大:“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在练锻锤上的功夫,想和肖大大比武。”     
        杨老三突然暴怒道:“比个屁!我他妈不比了!”宝亮却问道:“爸,你又喝酒了是不是?”杨老三抽抽鼻子:“我怎么闻着咱屋里有股怪味,这什么味?”宝亮说:“还用闻吗?酒味。” 
          
        杨老三站起来在屋里闻着。一直闻到宝亮跟前,他乐了:“嘿,小分头梳得铮亮,你小子从小就不走正道!”     
        杨宝亮一本正经:“爸,我是卫生委员,我得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才能去说别人。”     
        杨老三端量着宝亮:“说得对,要想让人服就得有真本事,要说别人脏自己得先洗个澡,要是和比你高的人说话,脚底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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