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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空的管子里滑落下一卷红绸来,卷幅打开,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八个字,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这样一来,殿内的众人尽都明了,被视为凶器的棍棒,其实松软地紧,莫说是杀人,便是伤人都不可能办到。而打虎英雄飞将出去也绝不是为了行刺,而是要将恪王对皇上的祝福红绸打开。
这出闹剧是一场算计无疑,绝不是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但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却并不好说,以景阳王为首的老奸巨滑洞悉事态的老臣们皆都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着不发一言。
皇帝被眼前的情势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方知道自己算计不成反遭算计,若不是小五阻止地及时,方才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赵慕处置,那小六上前来将棍子一摔,自己不成了食子之虎残恶之父?
有些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但一旦实打实地被人抓住了把柄,就说不过去了。
赵淮看着地上碎了粉末十分好奇,甚至还伸出手去沾了一些,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会,他有些惊喜地问道:“皇兄,竟真是面粉做的?”
恪王诚惶诚恐地道,“五皇弟说得不错,兄怕真的棍子伤到了父皇,便特地命厨房的人准备了这面粉做的棍子,谁料到还是惹了父皇的误会。但细细想来确实是兄想得不周,本想让父皇高兴高兴,谁料到却把事办砸了,反而吓到了父皇。”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诚地说道,“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皇上还怎么责罚恪王?因此只是摆了摆手,又命侍卫将打虎英雄放开,强忍住厌恶假作慈祥地说道,“既然恪王让你给朕这个惊喜,方才为何不开口辩驳一番?倒平白吃了这些苦头。快,小李子,将打虎英雄送回后台,多给些赏银给他压压惊。”
打虎英雄被李公公亲自扶起,他原以为自己是必死的,心如死灰,不存任何希望,因此早就如同扯线木偶一般照着剧情行事,但这时急转逆转的情况,让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皇上派去的人是结结实实地威胁过打虎英雄的,打虎英雄也是结结实实地遵照皇上的旨意去办事的,但许是他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身死钟秀殿,因此这整日来精神恍惚,竟然不曾发觉手中的棍棒被动了手脚。
打虎英雄尚还在惺忪之中,等回过神来后,又惊又喜,惊的是方才自己与阎王如此接近,喜的是他此刻还活着,并且不再是意图弑君的刺客。
但喜了不过半秒,他却重又惧怕起来,惧的是自己不曾达成皇上的要求,不知道德盛班的命运会怎么样,怕的是就算此刻自己还活着,但他不过只是一只卑微的蝼蚁,皇上要他的命再简单不过,也许不及这夜宴散场,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正当他死灰复燃的心重又陷入无尽深渊,景阳王如同天神一般拯救了他。
景阳王说道:“既然皇上也觉得这武生并无讨错,可否赏为叔一个脸面,将这武生赐给为叔?皇上您也知道,为叔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惟独对这戏曲却是钟爱之极,我景阳王府内近几年也养了不少唱功不错的戏子,却独独缺了一个打坐唱念俱佳的武生。”
皇上心中将景阳王诅咒个半死,打虎英雄乃是知晓自己计划的人,他又怎能让他活着走出宫去?因此他面露难色,“皇叔爱戏之名朕自然是知晓的,但这武生却非宫里人,乃是自由身,朕虽然是皇帝,却作不了这个主。”
景阳王脸上一喜,呵呵笑道,“既如此说,皇上便是同意了。”
他对着打虎英雄问道,“小伙子,本王问你可愿意到我景阳王府来,唱戏给本王听?”
皇上一双利眼狠狠地盯视着打虎英雄,大有你若答应,我便立刻将德盛班众人都砍头的狠意。
这赤果果的威胁,打虎英雄自然有所察觉,德盛班内有他的师傅师兄弟,是他自小长大的所在,他自然是不能自己独活,却让他们跳入万劫不复的,因此他认命地垂下了脑袋,嗫嚅地说道,“多谢王爷的美意,小人……”
他话音还未落下,却听到景阳王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好好好,小伙子你愿意就好。既然戏演完了,那你就跟着我的随扈先回景阳王府吧!”
打虎英雄一愣,他猛地抬起头来,刚想惊声呼叫说不,但景阳王的眼神却让他安静了下来。景阳王的眼神从容淡定,如同海一样宽阔,他冲他微微点头示意,分明是在让他稍安勿躁。
打虎英雄是个戏子,最擅长看人的脸色,因此立刻明白,眼前这位中气十足的王爷应该是有法子救下整个戏班子的。他不由自主地屈膝跪拜,“多谢王爷的赏识,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上有些急了,一旦打虎英雄进了景阳王府,那他要弄死他就难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叔不必那么心急吧,那武生还不曾用过膳呢,让小李子带他下去用些再去王府不心迟。”
景阳王并不接着皇上的话,却笑着说道,“皇上,我听说恪王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这被耽搁了许久,我都有些心急了。不如您命恪王献上来,也好解解为叔的困惑?”
皇上一般向李公公使眼色,一边应付地答道,“准!”
这时,从殿外涌进来一群服色鲜亮的宫女,她们彩衣华服,又各自手持羽扇,将正中的一人遮了起来,待到了御座之前,才将羽扇分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正低着头跪在御座之前,她的双手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红布下高高地耸起着,不知道装了何物。
那少妇徐徐地开口,嗓音清亮忧耳,“臣媳孟氏敬献贺年礼,恭祝皇上圣体安康福寿永绵。”
皇上听到这声音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他并不为意,恪王妃出自西昌孟氏,孟氏所出的女儿都不为他所喜,因此他将之视为天然排斥。
但不管如何,孟氏总归是他的儿媳,在众人面前这份脸面他不能不给,因此便慵懒而无奈地应了一声,又兴致缺缺地将托盘上的红布掀了开去。
一对红玛瑙雕刻而成的奔马栩栩如生地立在托盘之上,在烛火映衬下美丽不可方物,殿内无论是大臣还是贵妇皆发出赞叹的声音来。整块的红玛瑙甚是难得,如此巨大的就更属稀罕,能雕刻出形状来的乃是万中无一,雕刻得如此栩栩如生地实乃天上难得地下难寻。
但皇上见到此物身子却是猛烈地抖动了一下,他凝视着这对红玛瑙制成的奔马抽了一口冷气,厉声喝道,“抬起头来!你给我抬起头来!”
恪王妃孟氏缓缓地抬起头来,她头上戴了黄金牡丹吐蕊的头面,一张脸艳丽无双,可谓华贵之极。
但皇上却惊得从御座上滑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恪王妃。万分惊恐地说道,“你……你……”
同样对红玛瑙奔马心存疑惑的罗贵妃见状,立刻跑了过来,将皇上一把扶出,她不能让群臣知道皇上的身体已经虚空至此,今日的设局已经让自己作茧自缚,绝对不能再横生枝节出了别的差池。
但当她望向恪王妃的那一刻,她却如同被剧烈的火焰给烫到了一般,不自觉地将扶着皇上的手臂抽了出来,她厉声尖叫道,“鬼啊! 有鬼!”
这章有点……狗血……还有点。
第一百五十五章 潮起
恪王妃与皇上的原配孟王妃乃是嫡亲的姑侄,生得本就十分相像,再加上今夜刻意打扮,妆容服饰甚至发髻头面,皆都选了孟王妃生前最爱的款式,因而乍看之下,真是恍若孟王妃再生。
侄女与姑姑乃是血脉之亲,长相气韵相像,这再寻常不过。
自从恪王妃与恪王大婚之后,常在贵妇圈中走动,京城的权贵王公私下里也多曾提及过这姑侄两个容貌的相似,因此今日见了恪王妃的打扮,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反而有些曾受过孟王妃的恩惠或者与她交好过的贵妇,暗自生出些伤怀来。
但在心虚的人看来,恪王妃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却有如鬼魅一般阴森可怖,仿佛是从地底深处阎罗殿中钻出来的阴魂,手中高举的并不是价值连城万金难得的玛瑙奔马,而是索命的铁链。
这对红玛瑙奔马,皇上和罗贵妃都曾见过的,那是西昌孟氏的瑰宝,孟王妃的陪嫁,其中一匹在先皇后小产之后,被皇上亲手摔破,另一匹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也再没出现过。
此时恪王妃这身打扮,又献上这对奔马,皇上自然是惊惧之极的,他不知道恪王是怎么知道当年之事的,也不知道恪王到底知道了多少,更不知道恪王此举是在威胁自己还是警示自己。
当年皇上被小孟氏所迷惑,深陷于她所织就的一张温柔密网之中,不可自拔,又在小孟氏委屈的眼泪中对结发之妻生了嫌隙。孟王妃出身大家,又是尊贵中长大的家主嫡女,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因此每每与皇上为了小孟氏争执,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个人背道而驰,距离越来越远。
后来小孟氏小产,失掉了皇上最为期待和欢喜的第一个孩子,而审问的结果却都将矛头指向了孟王妃,又迅速地找到了人证物证,连孟王妃院子里的丫头都站出来指证。
若是在旁的府邸,主母便是确凿地下了毒手害了妾侍的子嗣,出于对主母的尊重和府邸的面子,任谁都不会去追究,甚至还会将这事抹得更平。
但皇上当时深爱小孟氏,又证据俱全,哪里还管得什么面子和尊重,便是连一句分辨的话都不曾让孟王妃说出,便将她定了罪,夺了权。
后来,还是在小孟氏的劝说下,他才肯踏进王妃的房门一步,想及到底夫妻一场,也曾经有过一段恩爱相亲的日子,因此只要王妃肯认错,那便饶她一回又如何?
怎料到孟王妃是那样贞烈的女子,拒不认错,还与他再次发生了争执,在推推搡搡中,他失手将她推倒在了烛台上,尖利的烛台刺破了孟王妃的胸口,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狰狞。
她厉声诅咒道,“你得不到父母之爱,是因为你无福;你得不到夫妻之情,是因为你无义;你得不到儿女之爱,是因为你无德。赵诏,我诅咒你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任何真情,死后将受到万人唾弃!”
皇上当时害怕极了,正值夺嫡的关口,他却亲手杀伤了发妻,若是让恒王党知晓了,莫说他还有没有资格登上大宝,便是能不能留下命来都难说。
这时,现在的罗贵妃出现了。
她当时只是小孟氏带过来的贴身丫头,偷偷躲到孟王妃房门口,是奉了主子的命来监视里头的动静,当时孟王妃被软禁,院中连个打扫的丫鬟都不曾留,因此她进入里屋没有费丝毫功夫。
小孟氏当然没有那么好心要成全孟王妃,她劝说皇上去看结发之妻,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贤德和忍让,让皇上越发怜惜她罢了。
更何况,她对孟王妃的脾性再了解不过,她知道孟王妃的高傲和固执,她是绝对不肯服软向皇上认错的,因此皇上去看望孟王妃并不意味着孟王妃便有了翻身的机会,说不定恰恰相反,反而让皇上更加厌弃孟王妃。
但小孟氏是谨慎小心的,她吩咐说,若是看到两人继续争吵也就算了,但若是一旦出现和好的苗头,便立刻进门以小孟氏身体不舒服为由将皇上唤走。
罗贵妃当时听到不对推门进去,见到眼前的景象呆楞了一会,随即就立刻恢复了冷静,她探了探孟王妃的气息,柔声对着皇上说道,“王爷,王妃还有气呢。如今不是难过的时候,您该下个决心,接下来要怎么做?”
皇上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王妃若是醒转过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就是滔天的大祸啊!不说西昌孟氏饶不了我,恒王他抓住了这个把柄,也不肯善罢甘休的!”
罗贵妃当时对着气息微弱的孟王妃,竟然还笑了起来,她说道,“既然这样,王爷就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两个送王妃升天早登极乐吧!”
她见皇上呆滞住了,便细心地解释了起来,“王妃害得主子小产,与王爷吵闹不休,这事整个京城都知晓了,您因此冷落了王妃,王妃她一时想不开便自寻短剑害了自己。王妃去得突然,又是这样的死法,如今又是炎夏,尸身不能保存太久,停足七日就能落葬了,西昌孟氏的人是赶不及王妃的葬礼。”
皇上听了有理,竟果真与罗贵妃合力将孟王妃搬到了横梁下面,做了个悬梁自尽的假相。
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真与罗贵妃说得一般,没有人再与他纠结孟王妃的死因,西昌孟氏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苦于找不出证据,只能作罢。皇上登基之后,以孟王妃德行有亏为由,并没有遵循旧例将她追封为元后,反而让小孟氏占了元后的名分。
虽然从此之后,再无一人提及孟王妃这个原配发妻,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皇上的心里却总有一丝阴冷爬过。
此时恪王妃这样出现,将皇上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和恐惧,一下子都激发了出来,而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罗贵妃因为害怕而将他的身子松开后,皇上便瘫软了下来。
皇上这一倒,却让罗贵妃清醒了过来。
恪王妃与当年的孟王妃长得想像,她是听说过的,方才不过是乍看之下,将心中的恐惧外泄了出来,但此刻她见到了皇上的情况,一下子便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她隐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刻出了差错,与她所图相比,对前事的恐惧还算得了什么?不,皇上眼看就要不行了,自己必须要在恪王等人没有发觉前,得到皇上的旨意!
罗贵妃立刻将皇上扶起,命李公公将皇上背回了皇极殿,自己欠了一身,对着殿内的众人说道,“皇上见了恪王妃和献上的重礼,一时太过高兴,倒犯了那头晕的顽疾,因此本宫便替皇上喝了这杯酒水,然后就请各位散了吧!”
按照大周朝皇帝宴请的习俗,在宴席的最后,皇上会与群臣同饮最后一杯酒,以示宾主尽欢。
因此罗贵妃这一举杯,倒让众人犯了难。若是不饮了这杯酒,是极不给罗贵妃面子的,毕竟罗贵妃已经将酒水端了起来;但若是饮了这杯酒,却是不伦不类了。
要知道便是皇后在,也不能说出替皇上喝了这杯酒水这样的话来,这是僭越。更何况,宫中毕竟还有皇贵妃在,罗贵妃不过一个代掌后宫的,实在是没资格让众人敬她为后宫之主。
没有人举杯。殿内一片安静。
罗贵妃愤恨已极,她面色不爽地扫视了殿内的众人,便冷哼一声,甩了衣袖离开了钟秀宫,在她身后,五皇子紧紧跟随着。
荣福望着五皇子的背影和陆陆续续离开的大臣,对着沈棠问道,“恪王妃送的这礼到底有什么讲究,让皇上和罗贵妃失态至此?”
沈棠的眉头深深地拧着,她回道,“我曾经从祖父和皇贵妃娘娘处听说了一些当年孟王妃的往事,后来又从恪王妃处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因此便料定当年孟王妃的死与皇上有关,罗贵妃自然也脱不开身去。”
荣福点了点头,“不错,这攻心计使得不错,也算替恪王出了一口气。但皇上这样惧怕,倒是我不曾料到的。”
沈棠并不回答,却猛得立起身来,“不好!皇上怕是有所不妥。如今太子被废,若是皇上熬不过今夜去,只要罗贵妃得了皇上的遗旨,拿到了传国玉玺,那五皇子便就胜券在握了!郡主,您去找景阳王,务必让王爷立刻去皇极殿门口守着!我这就去找恪王!”
五皇子若是得到了旨意和玉玺,那就算是明了路,纵然他上头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在,他的继位不符合常规,但只要皇上定了他,从此他便是正统。
恪王再有所动作,便属谋逆,当年的恒王便是因此而事败身死的。
为今之计,便是要控制住整个皇宫,控制住皇极殿,这样才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转身对着碧笙说道,“去坤和宫将皇贵妃娘娘请去皇极殿!要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揭秘
皇极殿内,烧着极品的银霜炭,熏着珍贵的龙诞香,既温暖又舒适,皇帝便在这香味中悠悠转醒。
“爱妃。”他睁开眼便看到了罗贵妃关切的脸,这张脸并不绝色,但却是那样凄婉动人,柔弱得让人心疼,想到这些年来罗贵妃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在宫中过着低调不显的生活,他不由动情地唤道,“爱妃,幸好有你还陪在联的身边。”
罗贵妃将手放在皇上的脸上摩挲着,她柔声安慰道,“恪王好深的心机,这回莫说是皇上,便是臣妾也吓得不轻。皇上放心,不管什么时候,臣妾都会陪在您左右,绝不离开您。”
皇上示意罗贵妃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不无感慨地说道,“后宫中的女人对朕百依百顺,想尽各种手段要将朕留下,为的不过只是朕的权势,想要从朕的身上得到好处,为家族谋取利益。但惟独你,却是真心待我,真心看重我这个人。人活一世,朕能得到爱妃这样至纯之爱,已经心满意足了,就算是将死也能瞑目了。”
皇上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他已经感到自己犹如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很快就要到了生命的尽头。
罗贵妃闻言“嘤嘤”地哭了起来,“皇上切莫这样说,臣妾不准您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您会好好地活着,陪着我和准儿。”
她用力抹了抹眼泪,将眼圈按得都红了一层,“若是您不好好的,臣妾和淮儿该如何是好?臣妾倒也罢了,反正是不肯独活的,自然要跟着您走。可是淮儿他 他既没有正经的舅家扶持,也没有忠部跟随,将来如何能在他们的追杀下安身立命?皇上,为了臣妾和淮儿,您都不许再提这个死字!”
这种被依靠被依赖的感觉甚好,让皇上胸中又满怀豪情,他挣扎着起身,对着罗贵妃说道,“傻瓜,朕不惜得罪宗室和勋贵,不惜亲手打压沈泠所出的几个孩子,为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放心,我早就替你和小五安排好了,传位的圣旨也已经拟好。”
他指了指龙床内侧的八宝箱说道,“爱妃自己去拿,就在里头,朕将传位给小五的旨意放在里头,那个紫檀木的盒子里。只要小五得了旨意,就算那些宗亲有些不满,但却得了先机。”
罗贵妃面上哀愁依旧,但眼中却带了说不出道不尽的笑意,她连忙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