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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华侨女青年,真了不起,竟跑到江西来。”
陈秀仕落落大方走上前来,一听蒋经国说了这么些话,十分腼腆然而响亮地回答说:“抗战嘛,哪儿不能去?”
“你的爸爸妈妈在南洋吗?你舍得离开他们?”
“这有什么舍不得?你不是也离开祖国到苏联去过吗?”
这么一个回答,究竟是表扬呢?还是微讽?蒋经国没有说什么,沉默了。这时他又抬头再看《窗报》上的文章。对雷宁所写的一篇,他很注意地从头到尾看完后说:“嘿!雷宁,是哪一位呀?“
何士德高声地喊着:“阿雷,到这儿来!”
雷宁走上前去,这才把小蒋看清楚了,带棕色的脸上,有小小的麻点,浅浅地像水螺纹,两个眼睛很灵活地转着,有时眼皮一耷拉,还爱眯着。何士德把雷宁介绍给他:“就是他,是个广东人。”又补充说,“北平‘一二·九’运动的健将,上海来的文化人。”
说的随口而出,听的十分细心,蒋经国马上伸出手来,他不跟别人一样喊“阿雷”而是郑重其事地说:“好,雷宁同志,广东籍的文化人。”
雷宁只好跟他握握手,相应地喊着:“蒋经国同志,第一次见到你……”
蒋经国问他:“《托派是不是政治党派》是你写的?你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你怎么知道不是政治党派呢?”
蒋经国对“托派”问题感同身受,最有发言权,他站在“托派”立场上参与了那场残酷的斗争,也遭受了许多的冤屈,但是他不想说什么。
雷宁简单地回答说:“就是我写的!”
他一听,不多说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对何士德和雷宁说:“什么时候有空?你们一道到我家中来吧!”
雷宁一半出于礼貌,一半出于还想把这个问题弄个明白,马上回答:“好,准去!”
小蒋嘿嘿地笑开了,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尾音,像已得到报偿而很满足了,然后,就自顾朝前走,又对旁边的何士德说下去:“你的《挖战壕歌》有‘挖战壕呀!嘿’,苏联歌曲《红色水手歌》也有‘嘿!’不过他们是‘辟呖拍,辟呖拍!嘿!’”
“蒋副处长,你用俄语唱一唱。”偏偏有一个要循规蹈矩的人这么称呼,在这里倒成意外了。
“不要叫我处长,一叫,我唱不出来了,呃呃呃!”他没有唱就走了。
过了几天,何士德对雷宁说:“咱们大队要到三家村玩儿,一道约小蒋去。”
“去,我们去约他!”
“你没有到过他的家?”
“没去过。”
“好,我带你去。”
他们走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到南昌城郊了。穿过林荫道,经过一排楼房,来到一幢小楼下,上了走廊,已经见到两个混血儿在玩耍,一瞧,就知道到了小蒋的家。一进他的房子,不像卧室,又不像客厅,也许是由于很多青年在这里,已经把布置搞乱了。他坐在中间,有问有答。青年们问的,都是他在苏联生活中的事情,诸如如何恋爱,如何结婚,如何建立家庭;又如何过社会主义的生活,图书馆、托儿所、公园、戏院是什么模样,等等。小蒋一一满足青年们的好奇,他不拒绝这些常识性的询问。
小蒋见何士德和雷宁一道进去,就站了起来招呼道:“呃,雷宁同志,广东人,你是北伐到南昌来的。”
雷宁一笑了之,何士德也一笑了之。然后,何士德说明来意:“明天上三家村,你骑你的马,我们走我们的路。那儿的杜鹃花还盛开着,红艳艳一片……”
蒋经国让国民党官吏头疼(3)
“好啊!我们也去。”
小蒋还没有回答,挤在里面的青年,有的是江西省保安司令部政训处的政工人员,还有一些是刚到来的救亡团队唱歌人员,一下子都嚷着要去。小蒋向大家介绍了何士德,这些青年人就喊开了:“蒋经国同志,你像刚才唱俄语‘辟呖拍’一样用俄语唱《青年航空员》,我们用华语,何队长指挥,唱吧!”
何士德没有推辞,说了一声:“预备——唱!”众人齐声唱着:
你看战斗机飞在太阳光下,
你听马达高唱着走进云霞,
它轻轻地旋飞着又抬头向上,
向上排成队用力飞,用力飞,
它载负着青年的航空队员……
大家沉浸在热情的歌声之中。小蒋用俄语,青年们用华语,竟能合拍合调地唱开了。何士德挥动指挥棒定调起拍,没有他就唱不下去。
在这个时候,雷宁感到蒋经国即使大了几岁,终究还是想回到爱国青年的队伍中来,此时此地他不是已经在这样做了么?他跟大家一样,张开嘴,带着抖音的俄语,竟能合谐,一起共鸣。他这么做,是跟时代青年,应该说,实际上就是跟进步的力量,跟爱国的群众,联系得多么密切啊!
这个时候,南昌云集着一批青年文化人,有何士德、孙席珍、夏征农、程懋筠(音乐家,国民党党歌的作者),加上当地的名流,像许德珩、程宗宣(江西民众教育馆长),等等。几经筹备,决定效仿上海文化界救亡协会的办法,成立南昌文化界救亡协会,地点就在江西省民众教育馆的礼堂。
礼堂布置就绪了,四面贴满了标语,红红绿绿的有一番新气象。各个团体的青年人,为了抗日救亡,为了值得尊敬的文化人,都愿意做点工作,写的、扎的、糊的、唱的,还有演的。正在紧张地准备的时候,万万想不到国民党的江西省党部来个捣乱通知:要延期,必须等候批准。负责筹备的夏征农等人,认为爱国救亡,用不着批准,坚决拒绝,不予理睬,要依时举行。但是,省党部的调查统计室,已来一批面目可憎的打手,纷纷出现在会场内外。从他们交头接耳、抛眼色、撅着嘴的神态,可预料大约要大打出手了。
这个会已经邀请蒋经国参加,而且要他作主席团成员,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来。他来不来呢?大家很没有把握,于是,便派雷宁去他家中看看。
雷宁到了他的家,不见人,说出去开会了。开哪个会呢?也没有说清楚。雷宁有点狐疑,又到保安处一趟,从传达到他的办公室,都推说不知道,他只好悻悻地出来。当他正往回走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钻出个人来,喊了一声:“雷宁同志,站住,等着我!”
雷宁一回头,蒋经国从保安处赶了出来。显然,他是临时有了事情,忙撂开别的事赶来的。他的手上还拿着东西,连额角上有些汗珠都来不及抹去。这一回,他破例穿起了军装,摘去了身上的斜皮带,只有腰间的风纪带,仿佛是不愿意靠着装耍威风而这么做的。还没有等雷宁说什么,他自己就说了出来:“文化界救亡协会成立大会,我一定去。这边的会,没完没了,怎么说也不能奉陪了。”
听他这么一说,雷宁改口掩饰说:“我也要去,时间早到了,快走!”
他们很自然地小跑起来了。那个时候,不兴骑自行车,他进入市区骑马也不方便,更没有特备的小轿车,就是靠两条腿,穿过了大街小巷,到了会场门口。有一大堆人拥塞着,不让进、不让出。这一批人认出他来了,不敢阻挡,腾个空隙让他进去了。
这时台上纷纷嚷嚷,拥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人说个不休;台下没有坐满人,却有的站着叫嚷着:“中央规定民众组织就是抗敌后援会,没有什么救亡协会,不合法,不许开!”
“这个会没有批准!”
“你们几个人代表不了文化界。”
小蒋看得清楚,有一批不三不四的人在阻止开会。但是到会的群众,没有退让,也站起来,在台下与他们辩论开了:
“抗日救国,人人有分!”
“全国战争一开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都要组织动员起来!”
这些话,还是国民党的“总裁”说过的,现在用来反驳所谓“不合法”的指责,再合适不过了。
雷宁伴着蒋经国上台了,他一杆子插到夏征农、孙席珍与那个来阻止开会的人中间去,台上台下都安静了。开这个会,由于他是赞成了的,也是答应来参加的,不予开会,没有道理。他上前拍着胸脯大声说:“照常开会,我负责一切,别管。”
可是,台下又鼓噪起来,已经不成秩序,有的几乎就要动武了。“你们不合法!”“你们不讲理,爱国的良心哪里去了?”……
蒋经国让国民党官吏头疼(4)
小蒋气愤地站在台前,手指着前头一个人喊:“哪个到会场来捣乱的,给我出去!”
那个人一抬头,见是蒋经国,不能不安分些停止拌嘴,东看看,西望望,在找寻什么,分明在听候幕后指挥。
小蒋又抬出身份来再说一遍:“我是保安处副处长,捣乱的听着,出去!”
那些人没有出去,只是老实些装作是出席的群众,可以不被发觉。但是小蒋不肯罢休,他的手没有放下来,还是指着:“出去!”
那些贼眉鼠眼的人,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他们在听见口哨以后,就一个一个抽脚偷偷地退了出去。会场登时安静下来,也没有辩论了。小蒋放下了手,摸一摸下巴颏从容不迫地说:
“这是一个抗日的文化界团结御侮的大会,开!”
当下,会场的情绪完全转变过来了,没有阻挡开会的了。坐下的群众,连同从门口拥进来的都伸出手,一下子爆发出连续不断的鼓掌声。台上马上安排开会的事宜。会场里,早已练习好的大合唱《祖国文化进行曲》,系孙席珍作词,何士德谱曲,此时在指挥下众口一调地唱了开来:
祖国快要沦亡,起来,快把文化武装,
要争取,民族的解放!文化人,也该起来,
踏上抗敌的战场……
一个个声音,集合成巨响,只听到滚滚而起,汹涌而来,一如大海的波涛,席卷着一切。
蒋经国站在台上,即使穿军装也是一个普通列兵,没有什么特殊。但当他看到会场上别的人不是穿工人装,露出雪白的衬衣,就是着中山装,浅蓝的一片,仿佛感到只有他的颜色不一样,有点不入俗,就把军帽脱了,腰上的风纪带解了,然后把双手伸开,十分轻快活泼地冲着夏征农、孙席珍等人说着:“时间不早了,开会吧!”
黄橙橙的灯泡,发出的光像是底色,有时因电力不足,竟暗了下去。幸好台上已有几盏汽灯,放射着银亮的光晕,扩大开去,把台下群众黑压压的头脸,照得一清二楚。四周,能够反光的玻璃窗,闪烁着闪烁着,给人一种热烈而迷离的感觉。只有群众的情绪是热烈昂奋的。
10月间,江西省抗敌后援会召开常委会,蒋经国以常委身份建议在后援会中另设一个行动委员会,小蒋为主任委员,周百皆(蒋的秘书)、曾伯雄(进步教师)和汤彤瑢为委员。并在该会之下成立了一个农民工作团,由曾伯雄任团长,汤任队长。任务是准备在南昌沦陷后到乡下打游击。
汤和一些青年朋友就这样在南昌近郊莲塘、樵舍等处,顶风冒雪地干了起来。从此以后,周百皆成了汤和小蒋之间联系的纽带。不久,小蒋同周百皆都到抚州新兵督练处去了。汤也就被调离了该团。
“蒋太子”行为方式很新鲜
蒋经国到保安处上班后,无事可做,甚感无聊。因为日常工作都由处长、参谋长处理。他只好自己找事做。
有一天早上,他身穿便服,头戴一顶半新半旧的遮眼礼帽,独自在南昌市区走街串巷。逛到府学前东侧的菜市场,他看见一个国民党警察正在殴打一个卖菜的农民,警察扭住农民的胸口上衣,脚踩菜筐,气势汹汹地向农民拳打脚踢。
小蒋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把警察拉开,顺手一推,警察猛不防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群男女老少围上来看热闹,人群中议论纷纷:“恶狗碰到恶猪婆,看他怎奈何!”
只见被奚落为“恶狗”的警察火冒三丈,拖住眼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恶猪婆”喝问:“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们的事!”
蒋经国没有回话,只是在身上摸出一张名片在警察眼前一晃。警察不看名片也罢,骤然一看名片上“蒋经国”三个字,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刚才还是神气十足的“恶狗”,一下子蔫成呆鸡,忙不迭“立正”、“敬礼”。
那时的南昌市的警察的确凶恶。南昌市号称“新生活运动的发源地”,国民党的省、市首脑对整顿市容和检查街道清洁,正搞得热火朝天。一伙警察把经念歪了,借此机会向老百姓敲诈勒索。南昌市警察局长黄光斗对敲诈勒索老百姓格外来劲,经常亲自督阵,闹得满城鸡飞狗跳墙。群众怨声载道,说:“南昌出了黄光斗,迷死猫儿害死狗。”局长既然如此暴戾,无怪乎警察对市民百姓逞威行凶,殴打卖菜老农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蒋经国看到警察软了下来,用告诫的口气说:“警察对老百姓要讲道理,哪能动手打人?下次如再胡闹,便要处分你!”说完,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径自离去。
警察当场丢丑,当然也是对黄光斗局长的一个打击。事后,黄光斗埋怨那个警察连蒋经国都不认得,其实小蒋如此行为方式,他心里也犯憷,于是连忙严令:“在提倡新生活运动中,警察打人,罪加一等。”
1938年初的某一天,小蒋在侍从的陪同下,身着便服游逛南昌街市,步行到豫章公园(今中山堂)对门的“六扒馆”门口,他突然提出进去品尝一下南昌的口味,于是便朝馆子里走。刚踏进店门,就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辱骂声和摔碗甩筷的叮当声。小蒋跑过去看,原来是在房间里吃饭的一位上校军官,因招待员上饭稍慢了一点,就大发雷霆,将端上来的一碗饭朝服务员迎面泼过去,还打了服务员几个耳光,十分盛气凌人,旁边的人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小蒋本来就喜欢打抱不平管闲事,见此情景更是火窜脑门,起身走过去指责那军官:“你身为军官,岂允许侵犯人身?”
那军官见对方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市民”,便傲慢地反唇相讥:“你是什么东西?关你屁事!多管闲事。”
居然被称为“东西”,蒋经国被激怒了,责问那军官:“你违反军纪,殴打店员,是不是犯法?我倒要问你是什么东西?”
那军官有眼无珠,不知对方的来头,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枪,在桌上一拍,喝道:“老子毙了你!”
小蒋的侍从正待拔枪,被蒋制止,但那军官还在神气十足,骂骂咧咧。最后,蒋经国只好出示自己的名片。名片就是等级就是特权,“蒋经国”三个字比所有官衔都值钱,小蒋本心虽然不讲特权,平易近人,但在特定场合他也要使使名片代表的特权。那军官一见名片脸色大变,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股耀武扬威的凶相,顿时被名片镇住了,显出了一副狼狈的样子,连连认错求饶。三街两市观热闹的百姓则拍手叫好。
小蒋看了一看军官番号和符号,便随手写了一张字条,递给那军官,厉声说:“我命令你,拿这张字条,自动到军法处去报到,听候处理。”
那军官一看字条吓软了,立时臭汗淋淋,立正敬礼,当面请罪。蒋经国把手一扬,那军官屁滚尿流地拿着字条灰溜溜走了。
后来蒋经国告诉毛宁邵说:“我把六扒馆的情况告诉阿爹,以后关了那个军官六个月的班房。”
管了警察又治军官,小蒋因为这“菜市场”和“六扒馆”事件 ,赢得了“私行察访、体恤民情”的美誉。
小蒋在街头转悠得多了,便渐渐了解了一些民情,知道了警察、军官后面的一些污七八糟的事,在一些公开场合直率地指责当时的江西省政府民主作风欠佳,官僚腐败风气甚盛。
他的这些言行,严重地损伤了国民党达官贵人的利益,引起官场许多人私下议论和不满。
私访弄得当地官员狼狈不堪(1)
小蒋“私行察访”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1938年的元宵节,他突然提出要到景德镇去看看。
毛宁邵开车送他到景德镇,刚住下,不料被那里的伤兵知道了。伤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来向蒋经国借钱买烟抽,说打日本鬼子挂了彩,在后方连抽烟的钱都没有,都说蒋副处长兼任着江西伤亡管理处长,找到他就有办法。伤兵们把大门围住了。当时,恰好毛宁邵在门口,不然的话,那些伤兵真不好对付。毛宁邵对伤兵们说,蒋副处长开会去了,明天来吧。伤兵们散了,准备明天再来。晚上毛宁邵和蒋经国商量,惹不起躲得起,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走了,让难缠的伤兵们扑了个空。
他并没有离开景德镇,而是化妆成平民百姓,穿布衣,着草鞋,出没民间。他突然来到乐平。当时彭克勤任县长,酆景福任第五行政区督察专员。小蒋不公开拜访他们,悄悄地住进一家旅店里,每日便服简从,出没于城市乡村,混迹在大街小巷,东瞧瞧,西听听,了解民间疾苦,搜集社会弊病。他居无定所,行无定踪,究竟在乐平呆了多久,谁也说不清。弄得专员和县长到处打听他的行踪,惊恐不安。
最后,小蒋终于在县政府露面,赫赫“蒋太子”,突然下访小小县令,让彭克勤这个芝麻官手脚失措,啼笑皆非。
次日,小蒋饬令彭克勤召集保甲长,火速口头通知各家各户,要在县政府大礼堂召开群众大会。
阴天细雨,又是元宵刚过,乡民们都还窝在家里烤火、打牌,一般都不会出门。这天男女老少齐出动,多半出于好奇心,想瞻仰一下“太子”的风貌,济济一堂,连门口和窗户前都站满了人,大家昂首翘立,静候“太子”驾到。
衙门都难进,老百姓平时也不愿意靠近。这天县府门口却撤去了岗哨,大开正门,任凭自由出入。礼堂不加任何布置,台上不设任何座椅,不摆花卉。只是在讲台上放一张长条桌,后面用个木架撑着一块大黑板,条桌上放一匣粉笔和一块擦子,和课堂一式无二。这大概是小蒋的要求,好让老百姓不感到拘束。
不久,彭县长恭引蒋处长登上讲台。百姓眼中的“蒋太子”中等身材,有点胖,身穿戎装,神采奕奕。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讲写写,写写讲讲,好像教师上课一般,足足讲了大半天。彭克勤则毕恭毕敬以立正姿势侍立在侧,当讲到官吏受贿、苛政虐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