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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信,有此金刀为证。”即将金刀呈上。慕容令虽见金刀,犹觉有疑,犹豫良久,又无法核实真伪,遂与金熙道:“汝留此不便,可先去,明日一早,我以出猎为名,率部旧出城。我知乐安王藏现已领兵十万到了石门,明日即去投他。”金熙即告辞去了。次日一早,慕容令便以出猎为名,率领部旧数十骑出洛阳东门,投石门慕容藏去了。
早有探事人报知王猛,王猛即向秦王奏报慕容令叛逃之罪,又使人去告慕容垂:“令郎叛逃,将军速走,不然秦王震怒,必遭连累。”慕容垂大惧,果然出走。才到蓝田,便为张蚝率骑追上,束手就擒,押回长安。时秦人皆以为秦王必杀慕容垂。不料秦王心存天仁,不但不罪,反在东堂召见,慰抚道:“卿家国失和,委身投朕,令郎心不忘本,犹怀故国,也是人各有志,不足深咎。但燕国行将灭亡,非令郎所能拯救,只可惜徒入虎口耳。且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卿又何必过惧而狼狈如此乎?”相待如初。王猛得知,更生忧虑。
却说慕容令来石门投慕容臧。慕容藏问道:“何以叛而复还?”慕容令便将前事说出。慕容藏怒道:“汝父正为秦国所厚待,尚敢来行反间计邪?”喝令甲兵,擒了慕容令,押回邺城。慕容评又令发配龙城东北六百里外之沙城,终为所害。
却说燕因失了洛阳,令慕容藏率兵十万屯于石门。慕容藏便令先锋杨璩来攻虎牢关。邓羌在关上看见,拍马舞刀,只冲下关,只一合,斩了杨璩。燕兵大惧,各自奔逃。邓羌率众追杀,斩首三千级而还。尚未上关,慕容藏又驱大队人马追来,正战间,王猛、梁成先后杀到,慕容藏又大败,抛尸愈万,逃回石门,再不敢来。
王猛遂留邓羌镇洛阳,以辅国司马桓寅为弘农太守,代邓羌戍守陕城,凯旋回长安。苻坚即以王猛为司徒、录尚书事,封平阳郡侯。王猛固辞道:“今燕、晋未平,戎车方驾,刚取一城,即受三公之赏,若殄灭二寇,陛下将何以赏臣?”苻坚强扭不过,遂道:“朕若不暂时有所退步,何以显卿谦光之美!已诏令有司权听所守现职;至于爵封,乃是酬劳战功的,卿当勉从朕命!”王猛遂受平阳郡侯之爵。整兵储粮,谋吞全燕。
秦建元六年,也即燕建熙十一年,晋太和五年。四月,秦王命以王猛为帅,率杨安、梁成、邓羌、吕光、张蚝、毛当、苟苌、郭庆、姚苌、彭越等上将十员,步骑六万,出关伐燕。令阳平公苻融代邓羌守洛阳。六月乙卯,王猛出军,苻坚亲送到灞上,取酒壮行,执其手道:“今委先生以关东之任,当先破壶关,取上党,平晋阳,出潞川,长驱取邺,所谓‘疾雷不及掩耳’。朕当亲督万众,随卿星发,舟车粮运,水陆并进,使卿后顾无忧也。”王猛慨然道:“臣杖陛下威灵,奉行既定方略,荡平残胡如秋风之扫落叶,不烦銮舆亲犯尘雾,但愿速敕有司布置鲜卑之所。”苻坚大悦。王猛拜辞,即率大军渡过河津,令杨安率毛当、郭庆、姚苌、彭越等将北攻晋阳,自率梁成、邓羌、吕光、张蚝、苟苌等将来取壶关。
壶关守将乃燕南安王、上党太守慕容越,见王猛大率秦兵杀到,即令闭关坚守。王猛来到关下,见关山形势十分险恶,料非强攻可以攻下,便令虎牙将军张蚝率一军掘地道入城,一面率领将士齐集关下,扬言打城。慕容越只顾防守城上,却不料张蚝将地道掘通,潜至城里,数百秦兵一齐涌出,大呼斩关。秦兵涌入,遂擒慕容越。王猛便留苟苌戍壶关,自率大军取潞川而进,所过郡县,皆望风降附。于时,杨安也遣使来报,说已取了晋阳,擒获燕并州刺史、东海王慕容庄。王猛大喜,便令毛当戍晋阳,杨安率领余将进兵潞川来会。
早有警报飞入邺城,燕主慕容暐大惊,急召群臣问策。慕容评道:“陛下勿忧。臣今已集得精兵三十万,岂秦区区六万兵马所能敌邪?且王景略本常才也,见我大军一出,必望风奔败,何劳圣虑?”慕容暐闻言,颇有喜色。梁琛却道:“不然。兵法云:‘胜败在谋,不在众寡。’今秦军远来为寇,岂肯不战而退?我军只可用谋以求胜,岂可冀敌之不战乎?”慕容评大怒,叱道:“人报汝去年出使长安,与秦君臣甚密,疑有异谋,我尚不信,依汝今日之说,必是无疑了!”令将梁琛打入大狱。
慕容评遂率大军三十万出邺城,越太行。到潞川,前哨来报,说王猛已破了壶关,擒获南安王慕容越,正向潞川进兵而来。慕容评闻之心惊。不一日,前哨又报,说杨安也取了晋阳,擒获东海王慕容庄,也正向潞川进兵而来。慕容评大惧,不敢再向前进,急令停军。诸将来问,为何不进?慕容评道:“我军虽众,勇猛不及秦军;秦军虽锐,粮草不如我军。王猛悬军深入,久必缺粮,利在速战,我当持久以待之,俟彼粮尽而击之,可获全胜。”就令于潞川扎下大营。封山禁泉,贩柴卖水,积得钱帛,堆积如山。将士无不怨愤。
王猛得知,蔑笑道:“慕容评真奴才也!虽有亿兆之众也不足惧,况数十万乎?我今兹破之必矣!”也在潞川安下营寨。时杨安率军也到,来向王猛缴令。王猛大喜,便率众军来燕寨前挑战。寨中燕兵各以弓箭射住,只不出交战。王猛不得战,日晚便退。次日又来,又不得战而退。王猛遂又令诸将每日轮番来燕寨前挑战,也皆不得战而回。诸将大怒,皆向王猛请道:“慕容评内心怯弱,所以不敢出寨交战,不如就此杀入寨去!”王猛道:“慕容评之众是我五倍,且有坚寨为恃;我军虽锐,但贸然去攻,必大损伤。”诸将道:“我军远道征战,若不速决,恐粮草难济,反为所趁。”王猛道:“我自有迫他出战之法。――慕容评所以不出者,恃其粮多,意欲与我持久也,我岂能坠其谋中?今当效曹孟德乌巢烧粮之法,尽烧其粮草、辎重,慕容评将不得不出与我交战矣。”便令将军徐成化成猎户,带了细作去探燕军屯粮之所及道路形变,并令以明日日中,必要返报。
时燕营四下多布有岗哨、巡骑,徐成等只能随时闪躲,潜伏而进,及至探明燕军屯粮之所,返回营中,已是黄昏。王猛大怒,要斩徐成。邓羌请道:“敌众我寡,大战在即,徐成又是大将,斩之于军不利,万请元帅宽恕。”王猛道:“若不杀成,军法不立!”邓羌再请道:“徐成乃羌郡将,虽然违期应斩,羌愿与成效战以赎前罪。”王猛仍不许。邓羌大怒,即回本营,擂鼓勒兵,要攻王猛。杨安等将大惊,各起部兵拱卫王猛,请道:“邓子羌扰乱军法,枉徇私情,目中无上,愿即擒斩之,以正军法!”一场内战一触即发。王猛见状,却除铠甲,轻绸缓带,单骑出阵。诸将阻道:“邓子羌正怒元帅,不可轻出!”王猛道:“邓子羌乃沙场战将,岂杀无兵之人?”拍马直来阵中,问邓羌:“我按军法行事,将军以为有何不妥?”邓羌厉声道:“我等受诏来讨远贼;今却有近贼欲自相残杀,故欲先除之!”王猛忽然大笑道:“人皆道邓子羌勇冠三军,今日更知邓子羌义气盖世,可谓义而有勇者也!即当为将军赦免徐成。如何?”邓羌正疑惑间,徐成已然奔回。邓羌大愧,当即弃兵下马,徒步向前,向王猛谢罪。王猛执其手道:“我不过欲试将军耳,将军于郡将尚能如此,况于国家乎?我不复忧贼矣!”邓羌便令解兵。王猛反却阻道:“不必解兵,正要因此成就大计。”邓羌不解,王猛遂附耳数语,邓羌大喜,即回本阵,喝令部众擂鼓呐喊。王猛也即回阵,令杨安等将擂鼓呐喊相应,却遣游击将军郭庆率五千轻骑,令徐成为向导,卷甲衔枚,趁夜从间道奔燕营之后,去袭粮草、辎重去了。
当夜,秦寨上下,火把如炬,鼓角阵阵,杀声一片。燕军将士以为秦军内讧,皆聚寨前来望。有将去报慕容评:“秦军不知何故,正自相残杀,太傅不如就此杀过寨去,一战可定。”慕容评道:“此必王猛之计,他见我多日不出交战,故以演兵假作内讧,欲赚我出寨;如此诡计,如何瞒得过我?但叫众军皆移往前寨,以防秦军劫营。”自去帐中昏然睡下。未到半夜,忽听营后大扰,火光映照。慕容评跳将起来,问道:“何故喧扰?”营兵连番来报:“秦骑偷袭营后,烧我粮草、辎重而去!”慕容评大惊,急出帐看时,营后早已是一派火光,方知中了王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当时,燕辎重营上,火光冲天,烟迷太空,远在邺城都能望见。燕主慕容暐大惊,急问何故。不一日,探马回报:“我军粮草、辎重尽被秦军烧毁;太傅以三十万众顿兵潞川,竟不敢与秦六万军交战;又封山禁泉,贩柴卖水,积得钱帛,堆积如山。将士皆怨,无有斗志。慕容暐终于大怒,即遣侍中兰伊去潞川,责慕容评道:“太傅乃高祖之子,当以社稷宗庙为忧,奈何不抚战士而贩柴卖水,执迷钱财?府库积蓄,皆朕与太傅共有,岂忧贫穷乎?若被贼兵进占,国家灭亡,太傅还要这许多钱帛作何之用?速当散给三军,振励士气,早出一战!”慕容评大惧,不得已将钱帛散给将士,又即遣使入秦营,向王猛下了战书,约在十月甲子,决战渭源。王猛大笑,当即批了战书,交燕使去讫。
十月甲子,决战之期已到,王猛早令秦军出寨,祭旗誓师道:“王景略受国厚恩,任兼内外,今与诸君深入贼地,当竭力致死,有进无退,共立大功,以报国家。凯旋后,受爵明君之朝,称觞父母之室,不亦美乎!”将士皆欢呼踊跃,破釜弃粮,列队而进,布阵于渭源之西。慕容评也早率燕军三十万人马,倾巢而出,漫山遍野,布阵于渭源之东。王猛立在山头,望见燕兵之众,即与邓羌说道:“今日之战,非将军不能破劲敌。成败之机,在此一举,将军勉之!”邓羌道:“若委我以司隶校尉,元帅勿以为忧。”王猛道:“司隶之职非我所能予,将军若能破敌,我必奏请天王,以将军为安定太守,封万户侯。如何?”邓羌不悦,竟率张蚝、徐成等将拔马退走。
时两军对阵,三通战鼓已罢,就见燕军如蚁,滚滚涌来。王猛令军吏去召邓羌。邓羌卧于帐中,默然不应。王猛遂令杨安、郭庆、彭越等将各率部众,先冲燕阵。毕竟燕军人多势众,任你秦军如何英勇,一可当十,渐被燕军围上,里外数重。王猛遂令梁成、吕光、姚苌等将率部又出。不一时,又被燕军层层围裹住,情势之急,不容有缓。王猛急驰马去后营,向邓羌许道:“司隶之职我已许矣!”邓羌大喜跃起,搬来美酒三坛,与张蚝、徐成各持一坛,饮罢上马,与王猛道:“元帅且在山上,观我如何破贼吧!”于是邓羌提刀,张蚝摇枪,徐成舞起双锤,率领部众,呼号奔进,有如利剑,直冲燕阵。那正是:
杀气横空红日残,征云遍地白云寒;人头滚滚如瓜瓞,尸骨重重似阜山。
但见燕军人迎人死,马遇马亡。邓羌尤其勇悍无敌,往来冲杀十数番,搴旗斩将,如入无人之境,一人独斩燕首数百级,燕军见之,无不奔避,走得快的,保下一命,走得慢的,立成刀下之鬼。秦军大振。战至日中,燕军终于大败,斩首五万余级,四散奔溃,自相践踏,又死不计其数。王猛乘胜追击,所杀及降者又十余万。慕容评单骑逃还邺城。
王猛于是率军直进,三日而到邺城,遂命围城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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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集 秦天王坚兵临邺城 王景略纸书震凉州
却说王猛进兵邺城,号令严明,军无私犯,法简政宽。王猛未到邺城时,邺城周围剽劫公行;及其到后,远近秩序井然,燕民各安其业,互相称道:“不图今日复见太原王矣!”王猛闻而叹道:“慕容玄恭真奇士也,可谓古之遗爱矣!”亲设牛、羊、猪三牲太牢以祭之。一面飞使长安报捷,其疏曰:
臣以甲子之日,大歼丑类。顺陛下仁爱之志,使六州士庶,不觉易主,自非守迷违命,一无所害。
苻坚见疏大喜,也即报书道:
先生役不逾时,而元恶克举,勋高前古。朕今亲率六军,星夜电赴。先生其休养将士,以待朕至,然后取之。
遂留李威辅太子守长安,亲率精锐十万赴邺城,七日而到安阳。王猛得知,密到安阳拜见苻坚,苻坚大喜,执其手而戏谑道:“昔周亚夫不迎汉文帝,今先生临敌而弃军,何也?”王猛正色道:“周亚夫却主求名,臣窃耻之。且臣奉陛下威灵,击垂亡之虏,譬如釜中之鱼,何足虑哉?唯所虑者:太子冲幼,鸾驾远出,脱有不虞,悔之何及?陛下忘臣灞上之言邪?”王猛所言,实恐慕容垂在长安趁机为变。苻坚道:“朕已令李威辅太子监国,内顾无忧,所以来看先生灭贼也。”便率大军来助王猛攻邺城。
燕主慕容暐与太傅慕容评亲率城兵登城守卫。王猛令造云梯四十乘,分置四门攻打。云梯刚一近城,城上火箭齐发,云梯尽着,梯上军士多被烧死。城上矢石如雨,秦兵皆退。王猛遂令造起冲城车,去冲四门。车到城下,又被城上石盘飞索打下,冲车皆被打折。王猛于是又令张蚝率三千“镢钁军”,趁夜掘地道入城。城中早已掘成横壕,秦兵刚一露头便被捉了去,后面秦兵急退。如此昼夜相攻三四日,城不能破。王猛正忧,忽报北门大开。却原来是燕散骑侍郎余蔚联络夫余、高句丽等质子五百余人,夺了北门。时正十一月戊寅之夜。王猛大喜,即率秦兵由北门涌入。
城内大乱。慕容暐急与慕容评、慕容臧等率千余骑冲东门而出,北奔龙城。后面郭庆率一万五千骑紧追而来。随行侍卫皆惊惶逃散,只有左卫将军孟高、殿中将军艾朗等十余骑跟定不离。时道路艰难,孟高等扶侍燕主,经护二王,极其勤瘁,又所在遇盗,转斗向前。行数日,到了福禄,一行人疲惫已极,正解鞍歇息,秦将王重忽率二十余骑从后追到,大呼擒捉。孟高大怒,提刀来战,斗十余合,终于力竭被杀。艾朗返身来斗,也被秦骑乱刀砍死。慕容暐等各自走散。慕容暐失马步走,逃到高阳,郭庆部将巨武又追到,来缚慕容暐。慕容暐叱道:“汝何小人,敢缚天子!”巨武道:“我受诏追贼,何谓天子!”一索绑了慕容暐,押回邺城。慕容评单骑逃到龙城,郭庆大军随后追到。宜都王慕容桓出城来战,却被郭庆部将朱嶷斩了,取了龙城。慕容评遂又逃奔高句丽。高句丽哪敢收留?即将慕容评擒了,送交秦军,也被押回邺城。
却说慕容暐被押解回邺城,苻坚责道:“何以不降而走?”慕容暐泣道:“狐死尚归首丘,我不过欲归死于先人坟墓耳。”苻坚闻言,顿生怜悯,亲为解缚,令还宫中,率文武百官出降。诸州牧守及六夷渠帅得知慕容暐已降,也皆请降。于是燕所统关东六州,共一百五十七郡,二百四十六万户,人口九百九十九万皆归于秦。总计前燕自慕容廆据大棘城,到慕容俊僭称帝号,传至慕容暐亡国,共历四世八十五年而亡。
苻坚颁诏大赦,诏曰:
朕以寡薄,猥承休命,不能怀远以德,柔服四维,至使戎车屡驾,有害斯民,虽百姓之过,然亦朕之罪也。其大赦天下,与之更始。
以燕之宫女、珍宝分赐将士。以平燕之功,授王猛为使持节、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冀州牧,镇守邺城,进爵清河郡侯,并将慕容评府中财物悉赏王猛。王猛辞道:“六州任重,请陛下改授亲贤,臣请别主一州之事,以报陛下。”苻坚道:“朕与先生,义则君臣,亲逾骨肉,虽复桓、昭之有管、乐,玄德之有孔明,自谓逾之。君主劳于求才,逸于得士。既以六州相委,则朕无东顾之忧,此非优崇先生之礼,乃朕自求安逸也。六州得之不易,守之更难,若任非其人,患生意外,岂独朕之忧,亦先生之责也,故虚位台鼎而以分陕为先。一俟东方化洽,朕即当请先生衮衣西归。如何?”王猛于是受任。
王猛以潞川之功,请以邓羌为司隶校尉。苻坚道:“司隶校尉,董牧皇畿,吏责甚重,此非优崇名将之礼。汉光武帝不以吏事处功臣,实贵之也。羌有廉颇、李牧之才,朕当委以征伐之事,北平匈奴,南荡扬、越。”遂进邓羌为镇军大将军,赐位特进,封真定郡侯。又封杨安为博平县侯,郭庆为襄城侯,其余将士封授各有差。
苻坚以孟高、艾朗忠于其主,厚加敛葬,拜其子皆为郎中。从狱中放出梁琛,拜为中书著作郎。王猛重梁琛之才,又表为车骑主簿,兼记室督。关东六州令、长,多依旧时人选加以委任。以申绍为散骑侍郎,使与散骑侍郎京兆韦儒皆为绣衣使者,巡视关东州郡,观察风俗民情,劝课农桑,振恤穷困,收葬死亡,旌显节行,燕政有不便于民者,皆加以修改废除。
又令将慕容暐及燕之后妃、王公、百官以及鲜卑四万余户迁入长安,将关东豪杰及杂夷十五万户迁入关中,置乌桓人于冯翊、北地,置丁零翟斌部于新安、渑池。时慕容垂在长安,见燕之公卿大夫及旧时僚吏,即有愠色。高弼劝道:“大王凭祖宗积累之资,负英杰高世之略,遭遇逆境,流居外邦。今国家虽亡,安知其不为兴运之始邪?望大王恢弘江海之量,慰结旧臣之心,以立覆篑之基,成九仞之功。奈何以一怒而弃之?愚窃为大王不取也!”慕容垂大悦,谢道:“是我之过,今当改之。”
十二月,苻坚由邺城去枋头,宴请父老,改枋头为永昌,世免赋税劳役。遂回长安,道过临晋,苻坚率文武登龙门,赞道:“美载,山河之固!娄敬有言,‘关中四塞之国’,真不虚也!”尚书右仆射权翼进言道:“邺都非为不险,燕众非为不多,而终为秦有,何也?德之不修故耳。吴起有言:‘在德不在险。’深愿陛下追踪唐、虞,怀远以德,山河之固不足恃也。”苻坚大悦。
甲寅,苻坚抵长安,遂封慕容暐为新兴侯,慕容评为给事中,皇甫真为奉车都尉,李洪为驸马都尉,皆奉朝请。李邽为尚书,封衡为尚书郎,慕容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