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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黄:即额黄、眉间黄。这种妆扮起源于北周。原来,北周宣帝宇文斌禁止天下妇女施粉黛,除了嫔妃宫女,都得“黄眉墨妆”。这说明《木兰诗》产生年代不能早于北周宣帝末年。但,到唐时花黄已不流行了。
红妆:姐姐欢迎妹妹,“当户理红妆”。红妆是胭脂,属于施粉黛之列,说明这个姐姐又是唐朝人。
这么一分析,就彻底糊涂了:怎么一会儿是这一朝,一会儿是那一代?所以,历代人就《木兰诗》产生的年代众说纷纭,各执一词。说它是北魏时创作的,举黑山、燕山的例子;说是唐朝创作的,就举策勋、红妆的例子。
创作过程的时代真相
作为后人,扑对这些考据精深的古人只好礼貌地说一句:你们一开始就搞错了。
不要忘了,《木兰诗》是一首民歌。最早在南陈时,有个和尚叫智匠,编了一本《古今乐录》,录有“歌辞有《木兰》一曲”。刘宋朝郭茂倩编《乐府诗集》,在《木兰诗》的注解中称“不知起于何代”,意思是没有确切的创作年代。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2)
北朝同一时期的民歌开头用起兴手法,往往异曲同词,如《折杨柳》中有一首,前面六句是“敕敕何力力,女子当窗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木兰诗》开头的起兴,显然与《折杨柳》同源,再加上诗中的一些关键词和细节,可以证明,《木兰诗》的雏形产生于北朝是无疑的;到南朝梁陈之时曲辞流传到南方,得到记载和整理;到唐朝,有一个叫韦元甫的朔方节度使,在民间又得到这首已经流变了很多年的民歌,再次整理润色出来,很可能还参照了《古今乐录》的版本,于是才有了《木兰诗》最终的版本。
现代人的歌词里唱“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那么,真实的生活里就不到西边去牧马,不在东边去放羊了吗?这个跟“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一样,也都是互文,是趣味化的铺陈。北朝,是性情奔放的年代,女人牧马、放羊、打仗,都是很厉害的,丝毫不让须眉。所以,木兰的故事,应该有很多的个案为其衍生的素材。
民歌体裁作品的产生、流传、变化和整理完成,一般都要经历过一个很长的发酵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木兰诗》之中杂糅了各个时代的印记,正是这一文学规律的极好注解。
举个例子来更好地说明,比如,假设过几天有人要排一部新戏《明英烈》,有这么个细节:刘伯温为永乐皇帝营建北京,二人正在圆明园议事,太子过来参见说:老爸,什么时候带我去打猎?
于是五百年后,有专家据此考据,并产生了争议:有专家指出,戏名叫《明英烈》,那么应该是清末的作品;可是有的专家又根据“刘伯温为永乐皇帝营建北京”这个根本没有史实依据的故事情节,推测这出戏一定拍摄于“戏说”风流行的2000年左右;还有人根据其中“老爸”这个称呼,推测该戏一定产生于用自己的心得说历史、把经典加以碎片化处理的2006年左右……
文学作品的年代分歧,一般都是这么产生的。
《木兰诗》也是这么产生的。
木兰的“姓”从哪里来
现在说木兰,就是“花木兰”。其实,在历史上很长时间内,她都并不姓“花”。因为诗里没有提到她的姓,所以《大明一统志》中说,木兰姓朱;《大清一统志》则说木兰姓魏。我们现在的说法来自徐渭徐文长,他的《四声猿传奇》一口咬定木兰姓花。此说随着清代戏曲的兴盛而在民间得以广泛流行,甚至还敷衍出了木兰的阿爷叫花弧,红妆的阿姊叫花木莲,磨刀的弟弟叫花雄,母亲是花袁氏。
其实,这都是后人附会的,准确地说,是编的。
木兰是哪里人呢?
这个问题本来没有意义,但在眼下这个连沙和尚都已经被找到故里的时代,木兰的故乡在何处,确实很可能影响所在地的旅游经济,乃至投资项目,所以这个问题不仅有意义,意义还很迫切。
过去的说法有——
元朝刘廷直撰《木兰碑》,称木兰是直棣完县人,《完县志》后来的相应记载也支持这种说法。
河南《商丘县志》明确记载,木兰为商丘人(还有后代和祠堂呢),而且木兰生日都有,是农历四月初八。
姚莹《康輶纪行》称木兰是甘肃武威人。
《大清一统志》又以为,木兰为颍州谯郡城东魏村人(今亳州市谯城区),这个落实到村一级了,而且也有祠堂。
现在,要让我说,木兰当然是我们东北人!(这当然只是个玩笑罢了。不过也有不是玩笑的成分,木兰是鲜卑人,鲜卑人的故土,则正是在东北。)
魏征之后为何再无“明镜”(1)
——《谏太宗十思疏》是应运而生
唐朝是最好的朝代,唐朝是最坏的朝代。
说唐朝好的人,是因为有贞观之治,有开元盛世,有李杜元白,有开疆拓土;说唐朝坏的人,是因为有武后干政,有安史之乱,有藩镇割据,有牛李党争,有宦官当权。
观者往往就糊涂了,因为上述两种观点之中,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唐朝。
而这些争议的一个端点,就是唐太宗与魏征的那段对话,以及魏征就此总结出的那篇有名的《谏太宗十思疏》。它透射出贞观之初,面对有唐一朝可能出现的政治走向,太宗君臣做出了哪些准备,以及出现了什么纰漏。
魏征这个人,堪称隋唐之际最复杂的人物,有着谜一样的身世和个性。
魏征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隋朝度过的,在唐太宗眼中,他不是新朝人物,而是一个隋朝人。
魏征又是一个很有江湖气的人,通王霸之术,有纵横辩才。
魏征从何而来
魏征活了63岁,38岁以前,他都生活在隋朝。与唐初宰相多出自名门、行伍、富豪不同,魏征出身寒微,从小读书,不治产业,为求生计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冒牌道士——史上没有他还俗的记载,因为他根本不是真的出家过。
这中间,小道士魏征喜欢读什么书呢?他十分着意“纵横之说”,也就是《战国策》《鬼谷子》那些著作。这两本书可以对照学习,前者讲事例,后者谈理论。其中,《鬼谷子》的要旨分为三大版块——
一是翻覆铺陈。就是对同一件事,正说反说都能够成理服人,甚至跑到敌对双方处都能够成理服人。在这方面,苏秦是大宗师,他先设计了六国合纵,又在后期安排同学张仪去秦国搞连横,而加强六国依赖合纵的危机感。
二是抵戏飞箝。抵戏(实义为“隙”),即寻找君主的思维盲点和心理弱点而选定言辞;飞箝,抛出一个看似不相干的话题,激起君主的注意力和问询需要,然后说服其就范。大家都很熟悉的那篇《邹忌讽齐王纳谏》用的是“飞箝”的手段;《触龙说赵太后》则是“抵戏”的手段。
三是揣摩权断。主旨是利用察言观色而实现心灵感知,做到能够迅速把握君主的思维动向,适时抛出核心话题,促使君主决断;若觉风头不善,则迅速将话题荡漾开去。这方面较有代表性的是《战国策》里的《吴起不恃河山》与《中射士论伪药》。
《鬼谷子》原本还有第四版块,叫“转丸却乱”,意思是说客辩士是个危险的专业,一句成了,可致卿相之尊;一句坏了,立遭断头之祸。所以,这两章内容主要讲形势险恶时如何转嫁危机保护自己,脱身灭迹,但这两章失传了。苏秦当年靠纵横术合纵关东,身佩六国相印,但最终身死名毁,大概就是因为没有学到这个法门。历代贵胄、人雄,都不屑纵横之术,一是因为自己本身已经有话语权,二是此术危险极大,而且一旦踏入,即不能脱身,堪称政治学领域的“葵花宝典”。
观魏征一生沉浮事功,变化多端,其秘要实不出于一部《鬼谷子》。
魏征术成出山,最开始给武阳郡丞元宝藏当机要秘书。元宝藏举兵归降枭雄李密,李密对魏征很感兴趣,魏征遂献上十条“取天下”的方略,然而李密没有采纳。后来,李密败落归唐,魏征一时没得重用,于是自告奋勇去山东前线,劝降李密前部将徐世绩(评书里徐懋功的原型)。不久,窦建德来攻,魏征被俘,做了窦的起居舍人(专门掌管机密)。窦建德败亡后,魏征迅速回到唐军,投靠太子李建成,被提升为“太子洗马”——这是一个官衔,其中“洗”读“xuǎn”,这个官既不是给太子的马洗澡的,也不用给太子选“马子”,而是专门掌管太子的机密书册,是智囊班子的小头头。(典出吴越时勾践曾为夫差“先马”,做保镖和马倌;《国语》写作“洗马”,故成此称。)
太有意思了。盘点一下魏征的几任主子:元宝藏投机,李密阴鸷,窦建德雄廓,李渊豪纵,建成狐疑,后来的李世民更深通权术、狠辣好名,最难伺候。
可魏征偏偏能够让自己每走一步都受到重视。这只能说明魏征是一个非常善于适应环境的人,按现在的说法,叫做“生存术”大师。
魏征之后为何再无“明镜”(2)
李世民给魏征“无限话语权”
李世民比魏征小19岁,发动玄武门之变,逼取帝位时,他才二十六七岁,血气方刚,不择手段。初登帝位,内外危机重重,臣民上下观望,于是李世民核名实,买人心,把几个当时的人杰安排在宰相班子的合理位置上。
当时的宰相不是一两个,而是五六个人,因为唐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三省即尚书、中书、门下,在唐中期以前,三省长官即为宰相。尚书省辖六部,管天下政务,长官叫尚书令,因为李世民曾担任此衔,所以后来废置。尚书令的副手左右仆射成为事实的长官,有名的房玄龄、杜如晦就是左右仆射。杜如晦在右仆射位置上干了一年多就早逝了,后来此位置换过多人,前后有封德彝、李靖、长孙无忌等。所以,尚书省真正根基深厚的是二十多年担任左仆射的房玄龄。中书省管政令的拟定和国策研究,长官为中书令,岑文本、温彦博、马周都任过此职。门下省管政令的复议、封驳,有权打回中书省和尚书省的拟敕和奏折,纠错矫正,是最接近皇帝并承上启下的部门。门下省长官为侍中,魏征长期任此职,此外还有一个人叫王珪。
三省制的要旨,就是这几个宰相互相制约,有职则无权,有权则无职,说的不做,做的不说。
这几个宰相每天上午到政事堂议政,其中房玄龄、李靖都是老狐狸。史载,李靖“每参议,恂恂似不能言,以沈厚称”。其实,李靖出将入相,文武全才,房玄龄深谋远虑,都不是不能言词,但偏偏不说出来;岑文本、戴胄都是低头做事的实干家;高士廉、长孙无忌是凭亲贵关系上位,所以只是在其位而已。与魏征出现言语交锋的,多为封德彝、温彦博这样的人物。
这正是唐太宗希望看到的。
唐太宗李世民这个人,作为皇帝,术胜于武,武胜于才,才胜于德,德胜于自知之明。
房、杜、长孙这些人,从李世民还是秦王时,就都是其藩邸旧人,号称“十八学士”。李世民取帝位后,水到渠成地把朝廷的实务交给了他们。但是,李世民最担心的也恰恰是这股势力太大,不好控制,所以常暗地压抑。房玄龄是智者,平素很少表露自己的心迹,生命的最后时刻,才出言谏阻唐太宗对外用兵过度。唐太宗一见他的折子,立即眼泪就下来了,因为他素知玄龄为人,知道此君谨慎隐忍,上这样的折子,说明他已经自知来日无多了。
此前,在太宗出征、玄龄留守长安时,有人突然上诉状告房玄龄。房见状不敢处置,赶紧派快马将状子送到军中。太宗看了很满意,就地拟令,把告状者杀了。侯君集是秦王府旧人,但皇帝一直没有放心用他,直到魏征推荐了,太宗才交给侯君集重权。
魏征跟王珪,原本都是太子建成的旧人,不同的是,王珪做台面上的事,魏征做台面下的事。唐太宗竟先后重用这样两个人做侍中,显然是要利用他们“孤臣”的身份,抑制秦府旧人的势力过度膨胀,达到“兼听”的效果。
温彦博讨厌魏征,因为他不喜魏征“三姓家奴”的背景。封德彝也不容魏征,是由于他和魏征在善于纵横术上面是一类的。封德彝在隋朝时是中枢佞臣,到唐高祖时,在太子和秦王处两边投机,他死后很久,太宗才了解到他的阴谋行为;而魏征死后,他的很多“袖里乾坤”同样被太宗了解,结果,两人的结局都相似:临终时备极哀荣,死后被削夺封赐。
封德彝处处为难魏征,魏征也在太宗面前说封德彝的坏话。太宗曾问:隋炀帝博学多才,为什么把天下丢了?魏征说:他以为自己最聪明,结果被奸臣虞世基蒙蔽了。太宗听了一度深以为然,而封德彝正是虞世基的死党。
其实,就是以能吏自居的岑文本,也不掩饰对魏征本人的不满。唐太宗曾问群臣:魏征比诸葛亮如何?岑文本说:诸葛亮文武全才,魏征怎能与之相比?
唐太宗在贞观年间的一次国宴上,失口对长孙无忌说了一句感慨:“魏征、王珪事隐太子、巢刺王时,诚可恶,我能弃怨用才,无羞古人。”
魏征也在现场,他怎么说呢?
“陛下导臣使言,所以敢然;若不受,臣敢数批逆鳞哉!”
魏征之后为何再无“明镜”(3)
原来,被后世人目为诤臣的魏征,其“无限话语权”是唐太宗给他的,但实务权柄可就没有这位“孤臣”的份了。
魏征是唐太宗的发言人,唐太宗不能讲,或不好突兀讲出的话,就由魏征说,或由他当众“启发”出来。
翻开《谏太宗十思疏》,可以看到其中的思考并没有触及唐朝政体的实质,不过老生常谈的高调而已。唐太宗能够发动政变夺权,能够稳住瞬息万变的朝局,已经说明他是个很明白权力规则的人,魏征这篇上疏中的泛泛之谈对他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把这样的文字公诸天下,只不过是皇帝要强调自己的施政取向而已。
这相当于什么呢?就像一个年轻人开始做一件事,这时候一位智者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一定要好好干啊!要认真地准备,顽强地坚持,要把握关键的时机,最后要能够善始善终;在努力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垮了;而且要关心你的家人,要爱他们……
小伙子用力点点头说: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你问智者:那么,他应该具体怎么做呢?
智者非常严肃地告诉你:对不起,那个我就不能说了。
除了高调,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翻开古来明君忠臣的文辞簿子,里边太多这样的高调和双簧。
魏征死后,唐太宗哀叹:我失去了一面镜子!这个比喻很精确:唐太宗始终把魏征当作自己的分身,让天下人可以从老魏身上看到一个更完美的自己,并且这个善于纵横术的分身,可以给自己增益美德的分数,放大自己的言辞于天下。
不过,魏征毕竟是魏征,他比一般唱高调者伟大的地方在于,他的手段虽然复杂了些,但他的政治抱负还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他是一个好人。
魏征之后为何无魏征
如果唐太宗是明君,鼓励诤臣更是一种体制,那么魏征之后的唐朝,为什么非但没有魏征再出来,反而出现了武则天、来俊臣、李林甫、安禄山、杨国忠和李辅国?
问题的实质在于,唐朝君臣在处理党争和与外族关系的问题上举止失措,在每一个向下的转折中,都包含了来自这两个弊端的恶化因素。
魏征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水”指的是百姓。可是在高宗、中宗时,百姓并没有起来反对唐朝,为什么李唐的天下却被武则天的周朝所颠覆?武则天可谓李氏家族的“祸水”。可此水毕竟不同彼水。唐朝之灭亡,不是亡于天下人,不是亡于水,而是被自己人搞砸的,水未覆舟而其舟自覆。
唐初,之所以能够走通很多军政难题,高层分权制和府兵制是两个核心体制优势。
但是,随着党争的加剧和边事连年,这两种体制均遭破坏。
太宗朝东征西讨、兼昧并弱,国土大张。但周边几个强国如吐蕃、南诏、突厥、回纥,包括与西域毗邻的大食,却依然强大,唐朝不得不与这些强大而有敌意的国家保持军事平衡。连年用兵的结果,是与农耕社会完美结合的府兵制遭到破坏,只能使用大量的异族士兵填充漏洞,并放权给藩镇,最终造成国家的外强内弱。
而在朝廷之上,由于唐太宗没有认识到党争的破坏性,所以防范甚微,甚至搞《氏族志》这样的大项目,来激化党争。
在专制帝国中,皇帝这样的大角色,最希望达成的政府过程是什么?是自己直接指挥那些一线的官吏。所以,古代名君的“美政”事迹里,充满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这样的小故事。不过,以中国之大,皇帝想深入基层,泡在下面其实是不合适的,只好抓大看小,而把行政代理权交给自己的臣属。这样,皇帝与权臣之间,实际构成了一种博弈的关系。
但是,作为臣属,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实现抱负,获取特权,结成朋党是一条捷径。地有南北之分,于是宋朝有蜀党、洛党;人有新旧之别,于是唐朝有牛党、李党。结党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唐太宗修《氏族志》,本是想提高自己亲族的地位,不料成了很多大家族结成政治联盟的缘起;又因为科举取士监督不严,名次可以人为操控,更加剧了朋党的成熟。
贞观初年,党争还是若隐若现,而到了贞观后期,随着科举士人渐成气候,太宗已经想不“兼听”都难了。党同伐异已经成为了朝臣宰相们秉政、议政的出发点。到高宗时,朋党呈不可遏制的蔓延之势。武则天颠覆李唐江山,正是利用了党争,否则武后一个女流,如果没有许敬宗、李义府这样的人组成“后党”支撑她,武后怎么能那样快速地挖空李氏的政治根基呢?武后专制后,任用酷吏,编订针对《氏族志》的《姓氏录》,也正是为培植自己的党羽。
一入朋党,则无是非,像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