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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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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于此,杨飞索性耍起无赖,坐到两人中间,涎着脸面,一手搂住一个,左右逢源道:“你们两个别这样酸不溜咚的,咱们一道回京师,路途遥远,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朱玲芷听了,心里虽然不高兴,却是依偎在杨飞怀里,卖乖道:“杨大哥,玲芷得以重生,都是因为你的帮助,从今以后,玲芷便是你的人了,若是你要玲芷往东,玲芷便不敢向西,全听杨大哥的。”

“嘿嘿!对了,这就对了!”

杨飞淫笑着,回过头去看向苏花语,正想开口问苏花语会不会乖乖听话,却不想苏花语竟挣脱了杨飞的手,站了起来,冷哼一声,迳自离开帐篷。

“花语!”杨飞很惊讶,没想到苏花语竟然就这样走出去了,他随即站起身来,想要跟出去。

“杨大哥”朱玲芷叫了一声。

杨飞一愣,回过头来看了朱玲芷一眼,见朱玲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他一反常态,不再同情朱玲芷,转身便走出帐外。

朱玲芷眼看着杨飞走了出去,心里一阵难过,不禁掉下泪来。

杨飞追出帐外,见得苏花语的背影在前面几处军帐之间,连忙追去。

“花语!”杨飞边追边叫道。

苏花语没有走远,她一听到杨飞叫住她,便停了下来。

“花语,你这是干什么呢”

杨飞迅速来到苏花语身旁,想要安抚她。

“回去当你的杨大哥啊,追出来干嘛?”

苏花语翻了翻白眼,撇过头去,将双手交在胸前。

杨飞心里知道,苏花语只是一时吃醋闹脾气,并不是真的要离他而去,否则苏花语一运起轻功,人早就不知飞跃至何处了,哪会让杨飞这么轻易就追上?

于是,杨飞开始安抚道:“花语,你不要误会,其实我只是看她可怜,帮忙她脱身而已,我对她没有什么意思的。”

“哼!你有几个老婆?要不要我帮你算一下?”苏花语怒道。

“别这样嘛,花语,我一点也没有想要娶朱玲芷的意思,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要贴上来的,我原本就打算安排她假死,等回到京师之后,便把她打发走,因为我真的很厌恶她”

苏花语一听这话,既疑惑又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杨飞问道:“你还会讨厌她这样的美女?”

“当然啊,像她这样的金枝玉叶,向来都不把人当人看,骄纵的很!”

杨飞想到朱玲芷之前在京师时,把彩霞当成“妾侍”送给他,后来到了和林,又派玲儿来“服侍”他的这些事情,气便不打一处来,这话说得真切,直令苏花语感觉杨飞真的动怒了。

苏花语在心里已是信了杨飞,不过表面上还是佯装不悦,杨飞又跟她说了许多好话,逗她开心,这才令她禁不住笑了起来,最后两人终于重修旧好,一同回到营帐内去了。

杨飞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和苏花语的这番对话,全都让另一个女人给听得一清二楚。

“你喜欢拈花惹草便算了,我想要有一番作为,你还要三番两次地从中作梗,竟然还安排朱玲芷假死罢了,算是我这辈子欠了你的”

这个女人躲在一旁的小军帐中,幽幽地自言自语着,她不是别人,正是鞑靼公主姜依萍。

原来,姜依萍在和亲不成后,便得知满都海夫人已暗中开始进行铲除异己的动作,如今她师父鞑靼国师那日松也已去世,自己在汗廷的地位岌岌可危,于是有意想偷偷跟着杨飞到中土去,岂料她所托非人,才刚离开和林,混进明军大营不久,便听到这么一段对话,登时心灰意冷,对杨飞因爱生恨。

姜依萍黯然走出军帐,牵过自己的骏马来,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头也不回地便扬长而去,自是终其一生,再也没有出现在杨飞面前。

却说杨飞回营之后,依照自己原定的想法,将朱玲芷稍稍易容,扮成一副鞑靼女子的模样,安排在自己身边,掩人耳目;而苏花语更是不避嫌地,以她一贯的回疆蒙面装束,时时刻刻随侍在杨飞身边。

当初为了军营逃兵事件而伤透脑筋的几位千户,不知道公主假死的内幕,只以为那两个番邦女子是杨飞新勾搭上的相好,他们看在眼里,心中都颇为感慨,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当然,他们也不是为那些跟鞑靼女子厮混的逃兵抱不平,只是更看不起杨飞的这种行为罢了。

脸皮比墙还厚的杨飞,自然不会在意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甚至他还希望底下的将士们都这样以为,如此一来,既不用多费心去交代苏花语是什么人,又可以彻底掩盖公主假死一事,何乐而不为?

然而,令杨飞比较头痛的,是朱玲芷的变化,或者不该说是朱玲芷变了,而是她愈发显露出本性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没有充分朝夕相处还是怎的,现在的朱玲芷,让杨飞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她时常跟杨飞抱怨,不是嫌没人好好服侍她,就是嫌弃军中伙食不如先前的好,一点也没有落难的自觉。

就这样扰了杨飞好几天,杨飞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只好把玲儿和珑儿召来,吩咐她们好生伺候着“公主”,别闹出什么乱子。

杨飞这个举动,看在外人眼里,又更不堪了,将士们都在传闻着,玲儿和珑儿分明是没了主子,所以被杨飞趁机占为己有。

听到这些传闻,周子聪也懒得管了,他已经下定主意,回去之后,定要上折狠狠地参杨飞一笔,说他荒淫误事,未尽其责,严重失职。

对于这些闲言闲语,杨飞充耳不闻,因为现在,虽然朱玲芷那里稍稍安抚了下来,但是还有令杨飞更为苦恼的事情,就是那柄蝉翼剑。

每天夜里,大军安营扎寨后,杨飞都会躲在自己的大帐里,捧着蝉翼剑,眯着眼睛,皱着眉头这一夜,杨飞一如既往,坐在帐中盯着蝉翼剑看。

“这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我大军开拔回京,这么大个动静,肯定会为厉方邪或是振威镖局的人所知,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安然无恙,而且两柄蝉翼剑都在我身上的话,岂不是会三天两头的来夺?”杨飞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道。

“放心吧,他们不会来夺剑的。”

杨飞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苏花语正走进帐内。

“吓死我了花语!”杨飞拍拍胸脯道。

苏花语摇了摇头:“唉!你怎么那么胆小?”

“我我这是太专注在想事情,才会被你吓到的”

苏花语不想再跟他瞎扯,迳自盘坐了下来,续道:“蝉翼剑里所藏之地图和秘笈,都已经印在那铜镜上了,他们何必再来夺剑?”

“可那不是蝉翼剑真正的秘密啊”

“你不说,我不说,这秘密怎么会传出去?就算是那日松大师复活,他也不可能随便透露出去啊。”

“对喔欸!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件事?”杨飞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花语说道。

“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颟顸?你刚才说得这么大声,恐怕外头的夜哨都听到了!”苏花语白了杨飞一眼。

“啊我真的有说出声来啊”

杨飞搔了搔脑袋,担心了起来。

如果自己总是这么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哪天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尤其是那些跟女人有关的事情,给苏花语听见了,自己还不被她剥一层皮下来?

苏花语见杨飞一脸窘样,懒得跟他胡搞蛮缠,又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收到天香宫眼线的鸿雁捎书,信里写着,振威镖局的人马,出现在我们前方三百余里的一处驿站,折兵损将的,看来相当狼狈。”

“在我们前面?他们走得这么快?”杨飞问道。

“想也知道,那天我们离开飞鹰堡之后,又因为和亲之事延宕多日,才离开和林,如果振威镖局从当日起连夜兼程,只怕都已抵达太原了。”

杨飞听了,心想也有道理,思忖半晌,又问道:“他们为什么如此狼狈?难道他们遭遇了大敌?”

苏花语道:“依我看,他们肯定是为了那铜镜上的地图与秘笈,和厉方邪起了冲突,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敌不过厉方邪一人?要知道,付无忌的修为着实高明。”

“难道厉方邪练成了那秘笈上的武功?不这不可能啊,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功力大增?何况大师说过,那秘笈是会令人走火入魔的”

“只怕他真的走火入魔了,所以功力大进,成了一个失心疯的高手!”苏花语担心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糟了,他平时就已经够狠了,你知道,我以前曾经听他说过他年轻时凄惨的往事,导致他后来行事险恶”

杨飞说着说着,便把当年听过厉方邪的事情说给苏花语听,苏花语听了,也是一阵感慨。

“没想到他也是个可怜人”苏花语叹道。

杨飞说道:“唉!不说这个了,我现在越想越觉得,这蝉翼剑是个不祥之物,带在身边,真是只有坏事没有好事,不如我们把剑给毁了吧!”

“不行,这蝉翼剑万万毁不得。”苏花语否定道。

“为什么?”

“若事情真如我们所料,那么振威镖局定是吃了厉方邪的大亏,厉方邪很有可能独占了那面铜镜上的秘密,而付无忌元气大伤,就算他想夺剑,如今也没有余力。”

“那我们把剑毁了,他不就永远无法得到了吗?”杨飞说道。

“要是你真的把剑毁了,只怕你将来永无宁日,你自己想想,按照付无忌的性格,当他既无力和厉方邪对着干,又揣测出剑还在你这里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啊!”杨飞惊呼一声,站了起来:“他该不会广发武林帖,联合江湖中人来对付我吧!”

“这倒还不至于,不过先放点风声出去,说剑在你这里,也够你受的了。”

“那我岂不是更得把剑毁了!”

“大错特错,就算你毁了剑,江湖中人也不会相信你。”

苏花语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浇在杨飞身上,令他顿时从头顶凉到脚跟,不禁冷颤道:“那我岂不是横竖都得死?”

苏花语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听我的,你把母剑交给我吧。”

杨飞疑惑道:“把母剑给你?你想做什么?”

“母剑我来保管,子剑你留着,万一到时候江湖中人来找麻烦,你就直接把子剑上的地图现出来给他们看,如果大家都知道蝉翼剑上的秘密,只是乾坤无极剑的藏匿地点的话,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杨飞又问道:“那母剑呢?江湖中人,知道蝉翼剑有两柄的,也是所在多有啊,况且付无忌若是把两柄剑的事情公诸于世,咬定那柄母剑也在我这里,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都行啊!矢口否认也行;反咬付无忌一口,说母剑在他那儿也行;甚至说母剑在厉方邪那儿更好,如果厉方邪走火入魔,重出江湖,岂不是更加印证了母剑里藏有武功秘笈一事?”

听到这里,杨飞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不禁佩服苏花语的思虑缜密,他盯着苏花语看了一阵子,一时色心又起,欺过身去,凑到苏花语近前,笑道:“花语你真是聪明啊,有你在这里给我拿主意,真是太好了”

“你才知道啊”苏花语笑着回应道。

“不如咱们再来练一回天香秘诀,你说如何”

“你想得美!”苏花语娇嗔一声,站起身来,迳自走出帐外。

杨飞求欢被拒,愣了半晌,顿感索然无味,无奈道:“唉!罢了罢了!”

一个多月之后,失败的和亲使节团回到京师,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杨飞和周子聪都没有因为“护驾不力导致公主猝薨”而遭到罢黜,而是即刻复职视事。

杨飞觉得纳闷,不知道朱佑樘为何没有怪罪下来,本来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干脆辞官,先把惹人厌烦的朱玲芷甩到一边去,接着去长安梅花山庄找梅云清,然后一起回江南慕容家当初赠与他的宅子,将梅云清、苏花语、姚柳青和王可卿这些老婆们都安顿好,再去南海幻剑派把李梦柔给接回来他之所以会作这种春秋大梦,实在是因为他已经怕了这种伴君如伴虎的生活,也对于官场上这些明哲保身的林林总总感到厌烦。

同时,蝉翼剑的秘密他也已经知晓,对于江湖上的那些扰人之事,他不想再过问,胸无大志的他,一点也不想再为生活而疲累了。

某日,皇上朱佑樘召见杨飞,杨飞来到御书房,不免例行请安:“微臣叩见陛下!”

“平身。”朱佑樘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地命令道。

“皇上要保重龙体,微臣见您这般憔悴,心里难过啊!”杨飞拍起马屁道。

“得了,不劳你挂怀,今天叫你来,是要跟你交代一下朕为你主婚之事,你与王可卿之婚事,订了没有,如果还没谈好,朕为你做主了。”

“多谢皇上。”

杨飞心想,他自己都不急了,真不知道朱佑樘在急什么,俗语不是都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吗,怎么这下子反过来了?一想到这里,杨飞愣了一下,这么一来,可不把自己想成“太监”了吗?这可不成,还是改成“千户不急,急死皇上”比较好。

朱佑樘看杨飞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禁问道:“杨飞,你在想什么?”

杨飞一听,回过神来,暗叫一声不好,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不慎,在皇上面前胡思乱想起来,这会儿要是没讲出个借口来,朱佑樘若是不计较也就罢了,要是计较起来,安个什么欺君之罪在自己头上,拖出去砍了那还得了?

顿时,杨飞心生一计,说道:“微臣是想,宁平公主才去世不久,皇上便要为微臣主婚,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朱佑樘一听,面色略显凝重,叹了口气,说道:“是朕害了玲芷或许就这样离开人世,对玲芷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要她独自一人委身番邦,也不是朕所乐见的。”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让皇上钦定了婚期,杨飞向皇上告退,出得御书房后,想起方才提到的朱玲芷,不禁又头疼起来。

如今朱玲芷藏在姚府,还真的是个大麻烦,杨飞一时半刻也甩她不掉,只好告诉姚柳青实情,并央求她帮忙瞒着姚昭武,千万别让老人家发现自己家里藏着个该死而没死的公主,可怜姚柳青被杨飞吃定了,还得分出一点心思,来照顾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

而朱玲芷如果认分一点,那杨飞倒也觉得无所谓,坏就坏在她依旧毫无落难之自觉,成天对生活琐事嫌东嫌西,还不停地抱怨姚柳青怠慢她,常常摆出公主的架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杨飞对姚柳青太过体贴而眼红的缘故。

玲儿和珑儿两女,也秘密地跟着藏到姚府,二女对姚柳青亦是不甚客气,总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姚柳青受尽委屈,却又不愿让杨飞为难,只有忍气吞声。

跟着回到了京城的苏花语,原本也是答应了杨飞待在姚府,但见杨飞迟迟无法解决朱玲芷的事情,还任凭她肆无忌惮、作威作福,心里老大不高兴,于是她不想再待在姚府,转而栖身于天香宫在京城里所开设的福悦客栈,说如果杨飞一天不把朱玲芷给甩了,便一日不与杨飞见面。

“烦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杨飞心头思绪大乱,不禁开始怨天尤人,却始终没有自觉到,这一切的麻烦其实都是自找的。

回到姚府,杨飞见大厅里没半个人影,转入里进,就看到姚柳青和朱玲芷坐在厢房里,彼此间不发一语。

“怎么那么熟悉?这情景好像在哪发生过”杨飞暗忖着,想起当日大漠军帐中,苏花语和朱玲芷在帐内之事,与现在如出一辙,不禁头痛,怎么只要有朱玲芷在的地方,就会变得这样尴尬?

“大哥”姚柳青轻唤道。

“青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公主’商量商量。”杨飞说话之余,又不自觉透露出心中不满,特别强调“公主”二字。

姚柳青看看朱玲芷,见其一脸错愕,也不便多说什么,迳自离开厢房。

朱玲芷不等杨飞先开口,便问道:“杨大哥是否真的很嫌弃玲芷?”

杨飞坐了下来,尴尬地笑道:“玲芷怎么会这么想呢?”

朱玲芷幽幽地说道:“打从杨大哥将玲芷救醒后,就一直都对玲芷十分冷淡,否则便是不经意地言语刻薄,玲芷并非木石,岂能无所觉?”

“这个也不是杨大哥我嫌弃你,只是我现在身居朝廷要员,如今皇上又要为赐婚一事做主,你留在这里,实在不便”

其实,杨飞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几个安顿朱玲芷的办法,可是每种方法都不甚容易,他既无法找到合适的人商量,也拿不定主意,索性直接把问题丢回给朱玲芷,看她自己想怎么样。

“江南的慕容世家素来与我交好,或许我可以安排你先到慕蓉家一避,要不你父亲宁王在南昌,你想想看能不能回家去”

朱玲芷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眶不禁泛出泪来,说道:“原来杨大哥一心想要赶玲芷走!”

“唉!”杨飞恶叹一声,不知怎的,以往他见到女孩子哭,多半都会心软,如今见到朱玲芷这般楚楚可怜,非但不同情,反而心生厌恶,不禁微愠道:“你不要这般哭哭啼啼的行吗?”

这话一出,朱玲芷先是一愣,而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你你当初说过,无论如何,永远都是玲芷的杨大哥还说要带着玲芷一道走的”朱玲芷抽噎道。

杨飞越听越烦,终于忍不住大怒道:“朱玲芷,你有没有一点自觉?你现在已经不是宁平公主了!少再这般拿翘!”

此刻,杨飞真是巴不得将朱玲芷卖到软香居去,若是挂个“大明公主牌”,生意肯定好得一塌糊涂,当然,朱玲芷于杨飞心中再怎么恼人,杨飞也不至于在她面前把这种话说出来。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之后不,不管你想不想得通,无论如何,你都得选择一条离开这里的路,绝对不可以再待在京城里!”杨飞少有地强硬说道,说完,便不再理会朱玲芷,拂袖而去。

眼看着朱佑樘钦定的婚期已近,这段日子,王府上下可说是为了此事忙得不可开交,杨飞一开始只觉得自己落得轻松,什么都不用管,所以不甚在意。

后来,王承裕跑来找他,要他去看看婚礼筹备的状况,他才发现,这场婚礼可真是搞得盛大,和之前在绝谷里跟苏花语和南宫燕成亲,以及在姚府迎娶姚柳青的仓卒简陋,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杨飞倒也发现自己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了,毕竟这场喜事是由皇上亲自主婚的,王府岂可随意为之?

总算折腾到婚礼当日,朱佑樘为杨飞安排了皇亲国戚规格的大型迎娶阵仗。

只见杨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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