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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叹道:〃兄长既然智慧及此,想来襄阳诸公还不至于蒙蔽兄长。只要兄长尚能掌控大局,荆州便翻不了天……〃
〃纵然我能掌控大局,琦玉却没这个能耐……〃刘表叹息着打断了刘备的话。
〃我若将基业传与琦玉,只怕自家尸骨未寒,他们两兄弟便有杀身之祸。为了琦玉和琮儿设身处地着想,实在是不得不俯就荆州士族之意了!他们兄弟俩人,琮儿年幼自不必说,琦玉虽然年长,但真正坐上这个位子,凭他的才力又怎能压制得住这群虎狐之辈?除非……〃
刘表偏过脸,眼睛直勾勾盯着刘备道:〃……除非贤弟接掌荆州,以贤弟的声望才力,必能镇压荆州士族,保荆州不沦于曹孟德之手,也必能保得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的性命!〃
刘备浑身一哆嗦,身上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脑中一阵轰鸣,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刘表大老远将他召至襄阳,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
说起来,这位镇南将军适才所述确实言之成理,坐在他那个位子上,对荆州本土势力的威胁自然感受得比任何人都要深切明白。知子莫若父,刘琦、刘琮两个小娃娃的分量太轻,确实压不住荆州这盘大棋。在这般局面下没奈何选择刘琮做继任之主,还能勉强缓和荆州上下的政局不至动荡难宁。现在看起来,当初允刘琦所请出守江夏,也并不是刘表偏爱幼子,倒是爱护刘琦的睿智之举。但是面对即将南下的曹军铁蹄,只怕无论是刘琦还是刘琮都难以抗衡,这个时候将荆州托付给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个保国保家的好法子。
但是……自己这位宗亲族兄……真的是这种心胸开阔坦荡无私之人么?
七年来,自己堂堂左将军,寄居荆州连一郡都不能领,只能龟缩在新野一县之地苟延残喘将息羽翼。若非这位镇南将军猜忌、疑惧自己的声望才力,怎至于如此?
当然,如今他沉疴难起,两个儿子又难撑大局,荆州内外危机重重,这个时候有这么个想法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原先猜忌、疑惧自己,现在便不猜忌不疑惧了么?
不过电光火石般光景,刘备心中已然转过了这许多的念头和猜测。
刘表一直在盯着他看,这个时候,却不是迟疑思忖的时候。
刘备看了看刘表,嘴角泛起一个苦笑:〃……兄长,你病糊涂了么?〃
他顿了顿,语气决绝地道:〃荆州乃兄长之荆州,说句恕罪的话,便是兄长真有个万一,荆州也是两位少公子的荆州。备当年落魄来投,兄长不以刘备孤穷,坦然纳之。人孰能不知恩,孰能不动情?刘备是早已该死之人,当年衣袋诏案发,小弟便早该追诸公之烈于地下,唯操贼未灭,汉室蒙尘,故不得不留有用之身苟活人世。不期技穷力拙,屡战屡败,于兄长卵翼之下安身七载,已是苍天垂怜。如今兄长卧病,荆州将有大难,刘备若是在此危难之际李代桃僵,还能算个人么?〃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20节:托孤(2)
〃贤弟……话不是这么说,天下州郡莫非王土,都是汉室江山,怎能分你的我的?就算愚兄牧守荆州二十年,也不过为朝廷镇治一方罢了。我是宗亲,你也是宗亲,同是宗亲,你暂代州牧有何不可?说起来你虽未曾封侯,到底是圣上亲拜的左将军,举目八郡,谁能爵显于你?也只有你坐了这个位置,我才能放心撒手……你必能保得琦玉和琮儿的身家富贵!〃刘表却不肯放手,苦口婆心劝道。
一番话说下来,这位镇南将军似乎耗尽了气力,胸口阵阵起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备,内中全是求恳之意。
刘备轻轻为自己这位族兄掖了掖被角,口中却毫不迟疑地道:〃兄长不必多说了,此议你我兄弟随便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再提起。说起来小弟此次前来,倒是有一件事关荆州危亡之事要与兄长商议,曹孟德不日便将南下,这件事情,再也拖不得了!〃
刘表默然不语,眼睛依旧盯着刘备看。
刘备叹息道:〃如今局面危殆,兄长须立时定计与东边的孙家止息干戈行合纵之策。曹操乃汉贼国患,孙刘两家的仇谶比起来是小事。此时若再不联合孙仲谋,只怕操贼南下之时,荆州势单力孤,不能独力支应啊……〃
〃孙家小儿肯忘却杀父之仇与我合纵?〃刘表的精神一下子被刘备这脱口说出的方略提了起来,竟然手肘支着榻直起了上身。
刘备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口中却款款说道:〃唇亡则齿寒,孙讨虏向有聪明绝顶之名,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会勘不破?否则年前黄祖受诛,他为何不乘胜发兵收取江夏?〃
刘表目光顿时一阵澄明,缓缓点头道:〃贤弟见得透彻,为愚兄解惑了!〃
他看了看刘备,道:〃我不逼贤弟,只是愚兄一片诚心,贤弟还要再想想!〃
刘备站起身肃容道:〃兄长,新野前线军情倥偬,若没有别的事,小弟便先告退了!〃
刘表笑道:〃不必如此,我只是要贤弟再想想而已……〃
他略略迟疑了一下,道:〃……你回去之后,不要再守新野了……〃
刘备一怔,却听刘表缓慢却坚决地继续说道:〃明日牧府便发布文告,你出任南阳太守,驻节樊城,扼守汉水要津。襄阳以北,便托付给贤弟了……〃
刘备慨然应诺。
〃秦始皇筑长城以抗匈奴,玄德便是我荆州的长城……〃荆州牧刘表目光幽远地望着刘备说道。
……
〃送走了?〃刘表阖目躺在榻上,疲态必现地问道。
适才这番密谈,虽然只片刻光景,却也极消耗气力精神,以刘表此刻的身体状况而言,能硬撑下来已经实属不易了。
〃送走了!〃蔡瑁叹息着答道,〃还是将军虑得是,刘备此人机警万分,那个赵子龙一直跟到二门口,适才将军与刘备说话,我拉他去吃茶用饭,他也不肯去,便那么钉子般站在那里耸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手一直按在剑柄上。〃
〃……所以你们那个布置根本不行!〃刘表叹息着道,〃内紧外松最易启人疑窦,刘玄德多少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没点防备怎么肯来探这龙潭虎穴?他袍服内衬了软甲,真个动起手来,我病成这个样子,他手无寸铁也能挟持了我,到时候你们敢上前?稍一迟疑,那个赵云便杀进来了。他手下这些人常年征战,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牧府这些军士承平日久,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真动起手来绝不是对手……所以要外紧内松,反着来,如今军情紧急,襄阳守备加强些不会惹眼,只要把住城门,刘备就算出了牧府,难道还能生出翅膀飞出城去?〃
蔡瑁点头称是,迟疑了一下问道:〃将军现下能确定此人不肯夺国自为了?〃
〃他哪里是不肯,是不敢罢了!〃荆州牧冷笑着说道,〃他又不是三岁孩童,我说这么几句好听的,就能让他利令智昏了?曹孟德何等奸狡之人,都没能哄得他安心留在许昌,可见此人心性之深沉。他便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口上也要说不愿意。他不是傻子,此刻我还没死呢,更何况曹操大军不日即将南下,他便是此刻夺了荆州,内外不安上下交困,他能守得住?〃
〃这个人聪明得自天生啊……〃刘表叹了口气,〃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做这种千夫所指之事的!即便要做,总也得等到曹军南下失利退军北还的时候……〃
蔡瑁大惑不解地问道:〃那将军为何还要放虎归山?〃
刘表冷冷说道:〃只要他不肯趁着我死之际来夺荆州,我便不会动他。抵御曹军南下还要靠他,有他守樊城,有仲业守汉川,曹孟德想一鼓而下荆州便是痴人说梦。荆州十几年未经战乱了,除了江夏,别处的兵都不堪一战。刘玄德在军事上还是靠得住的,这个时候杀掉他,不是自毁长城么?〃
他缓了缓,叹道:〃……建议我行苏秦之策联合江东孙氏,非胸中有大宇宙的雄才伟略之人不能见及此啊,惜乎不是池中之物……〃
蔡瑁想了想,问道:〃若是他与大公子为盟逼迫二公子又当如何?〃
刘表笑道:〃琦玉在江夏,他在樊城,中间隔着襄阳州治,你们都是死人么?若他真与琦玉盟好,只要不能合兵,琦玉怎么会有那个胆子自立?〃
蔡瑁讪讪一笑:〃只是樊城离襄阳太近了,只有一条汉水之隔,将此人放在这么紧要的地方,似乎也不大合适,万一出点什么事情……〃
刘表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是啊……玄德驻军樊城都督南阳,若有人隔着汉水向曹孟德暗送秋波,确实是大大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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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荆州!荆州(1)
蔡瑁的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
8荆州!荆州!
建安十三年的六月,天下诸侯割据的局面渐渐开始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自从执掌朝廷军政大权的武平侯曹操被皇帝设坛拜为丞相,割据各州郡的地方豪强们均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反应。坐镇西北兼领关中的征西将军马腾和盘踞西川以监军使者官职领益州牧的刘璋均在二十天之内遣使者将贺表递到了许都,汉中太守张鲁派了一名心腹幕僚作为特使,备了厚礼到邺城拜谒走访武平侯的几个年长儿子。虽然这些迹象绝非表明这些地方上的割据势力从此便会对曹操把持的大汉朝廷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但却起码说明西面的三家诸侯对于曹丞相的畏惧和忧虑。尽管曹操本人从未幻想能够凭借所谓的声望和实力便将西部的广大地区传檄而定从此归服王化,但在目前这个他正全力预备南征事宜的紧要当口,马、刘等人卑躬屈膝的示好却有着另外一层军事上的意义,他起码不用担心在自己全力解决荆州问题的时候被马家的西凉骑兵抄了老巢,也不必担心无路可逃的刘备、刘表等残部会逃往西川。
在西面的一片阿谀逢迎之音反衬下,南方的沉默更加显得意味深长。荆州的刘表牧府未就曹操拜相做出任何友好表示,这并不算怪异,毕竟此刻连瞎子都能看出这位武平侯意在荆州八郡了。真正令曹操心下惴惴不宁的,是坐拥江东的讨虏将军孙权对于此事的沉默不语。
孙权的父亲是原长沙太守孙坚,对此人曹操并不陌生,当年关东诸侯会盟共讨董卓,真正动了嘴也动了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当年还稚嫩得可以的曹操,另外一个就是这位自称兵圣孙武之后的长沙太守。与曹操的大败而归仅以身免不同,孙坚率领本部军马一路杀得西凉军闻风丧胆,关东诸侯盟军中第一个进驻洛阳的将领便是孙坚,就连董太师的心腹大将华雄都被他斩杀,逼得这位西凉土匪放下身段遣使求和。说起来虽说孙某自称孙子后人在士族圈子里颇为人引为笑谈,但在曹操看来,这位冒牌的兵圣遗脉用兵行武确实有孙吴之风。
后来孙坚在与黄祖作战时战死,其弟袭其爵位官职,但真正继承了其基业的却是他的长子孙策……那个从小就不怎么安分,好面子好到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小霸王〃。这个经常被朝廷的士大夫和诸侯豪强们用来和项羽相比较的年轻人不仅仅继承了父亲的部曲僚属,同时还继承了这位前破虏将军的武勇和谋略。这个年轻人虽然只活了二十七岁,却成就了父辈所无法企及的功业。孙策在数年之内东征西讨,将江东六郡之地纳入了自家版图,并将这片广袤的土地以及一个高效精干人才济济的幕僚班子作为遗产留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江东的现任主人孙权孙仲谋,一个今年不过二十六岁的碧眼少年的手中。
说起来,见惯世面的曹丞相这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那些老谋深算经验丰富的对手和敌人们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一个个倒在了他的脚下,一个年不及而立的毛头小子,又有什么可惧处?然而当曹操将天下的诸侯琢磨了个遍,却愕然发现对这位年轻的对手,自己以及自己麾下的幕僚们竟然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曹操的幕府情报班底,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为神通广大的一群人,通过这些人从天下各地收集来的情报,曹操及其幕府重臣基本上能够对诸侯们作出一个简单的判断和认识,比如说马腾仁而无度、刘璋惠而不恩、张鲁爱谀而恶谏、刘表多疑而乏术等等,但是孙权,却是唯一的例外。
并非是朝廷唯独没有往江东派遣密探,实际上柴桑的豪门显贵们府上都不乏邺城方面的坐探卧底。自从建安十三年开始,基本上每天都有以许都为目的地的快马自柴桑城中驰出,将当日发生的重大事件向〃朝廷〃禀报。不要说江东人事任免或者兵马调动这样的大事,便是柴桑每日的粮食价格变动,丞相府司马签书房都能了若指掌。然而即使如此,曹操却始终不能看明白孙权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个十八岁便抚有江东六郡带甲数万的〃黄口孺子〃。
孙权此人相比其父兄,似乎低调许多。孙策还活着的时候,将六郡政务都委托给了长史张昭,自己专注于军事,以至于当时的天下豪强知道张子布者甚于知道孙伯符者,张昭为此惶恐不安,孙策知道后哈哈大笑,还举出齐小白和管夷吾的例子来抚慰张昭。虽然如此,但孙策年纪轻轻便挥军平定六郡,这毕竟是谁也抹不去的事实,〃小霸王〃的名号在大江南北毕竟也称得上如雷贯耳。这里面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琢磨,孙策虽然表面上不甚张扬,但做的事情却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那里,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反观孙权,自承基业以来,虽说也录用了一些人才,政策上也有所更张,但终归年纪幼小,在一个个老谋深算纵横陴阖的诸侯的眼睛里,实在〃太嫩〃了点,曹操一世雄杰,连孙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对这样一个年不及而立的小娃娃另眼相看?
让曹操真正开始注意孙权的,是两件说不上多么出色的事情。
孙权继位将近九年了,当初接位的时候,身周德高望重的元老重臣比比皆是,很多人当时便断言孙家的家业到了这个碧眼儿手里只怕要易主了。别的不说,仅江东集团当中,当之无愧能够坐领六郡的便大有人在,孙策的连襟周瑜和将军府长史张昭都是一时之豪杰,这两个人若欲夺江东基业,也不过便是伸伸手那么简单……毕竟大家侍奉的都是大汉天子,谁肯一辈子做旁人的家奴呢?然而便在这一片非议疑虑声中,孙权悄然坐稳了新一代江东六郡之主的位子。张昭依然掌有六郡行政之权,周瑜却悄然外出,据说是坐镇鄱阳湖训练水军,而年轻的破虏将军孙权,虽然始终不显山不露水,却稳稳把住了江东的最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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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荆州!荆州(2)
建安十三年二月,孙权不顾幕僚们的纷纷反对,以决然的姿态建立了破虏将军柴桑行营,将江东的政治中心由长江下游移到了长江中游的下端。
三月,孙权亲率水军攻打荆州的江夏军,临阵斩杀家族的仇人黄祖,大胜一场,然而却并未借机吞并江夏全郡,反倒于当月退军。
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让英雄一世的曹丞相悚然心惊。
孙权敢于力排众议迁都柴桑,说明其权力基础是稳固的,他根本不在乎江东的豪强阶层以及将军幕府中的强势人物们的意见,而从其决定迁都到柴桑行营的建立,前后总共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在将军幕府迁往柴桑行营后,那些顽固的幕僚将军们纷纷追随前往,甚至连江东的豪强郡望也逐渐开始向柴桑搬迁。曹操是见识过大阵仗的人,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迁都的行为最终导致何等结果,仅此一事便可以看出孙权此人魄力非凡自信满满。
仅仅是自信也还罢了,实际上后面跟着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孙权的迁都,依仗的绝不仅仅是〃自信〃这么简单。
破江夏杀黄祖说明孙权不愧为将门虎子,他虽然没有父兄那样煊赫的威名,在军事上却绝非可小视之辈。要知道,黄祖不同于江东那些不堪战阵的地方军阀,他是刘表手下久经沙场的悍将,镇守江夏十余年未易其职,充分说明了镇南将军对其的信任和看重……毕竟能够在战斗中将孙文台当场击毙之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
然而这个沙场宿将在孙权面前,竟然未能走上一个照面便连性命也丢了……
若仅仅如此,孙权的军事能力再强,也不过又一个江东〃小霸王〃罢了,然而令曹操分外忧虑的,却是他打了胜仗非但不肯乘机攻城略地占领江夏,反而偃旗息鼓退兵而去,眼睁睁看着刘表的儿子刘琦在战后整顿军伍恢复人心,重新巩固了江夏的防御。
就是傻子也知道江夏是荆州的屏障,拿下了江夏,便敲开了荆州的东大门,便能将手伸向襄阳和江陵。然而孙权却似乎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便那么悄悄地带着水军退回了柴桑,就好像他从来也没有来过似的。
这么愚蠢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个孙权,看来也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此人绝非袁本初之流可比……
这是曹操得出的结论。
如果说江夏之战证明了孙权的军事能力出类拔萃的话,战后不进反退,则证明了此人有着寻常诸侯所难以企及的政治头脑和战略大局观。
退军绝非表明孙权对于荆州八郡的肥沃土地没有觊觎之意,否则他就不必硬着头皮冒着成为孤家寡人的风险在群僚沸反盈天的反对声中执意建柴桑行营。
他已经开始在为北军的南下做政治上的准备了。
黄祖一死,荆州的刘表和江东孙氏之间的所谓〃血海深仇〃便消弭了一大半,未来的孙家即便真的在北方的威胁面前与刘表结盟,孙权也不必背上〃不孝〃的骂名。与之相对应的,斩黄祖却不夺江夏,则是在向荆州刘家示好,表明自己没有夺取荆州的野心和企图。在北军即将南来的局面下,这个政治信号是意味深长的,它意味着南方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