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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连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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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充只有点头的份。

  “为了钱?”

  贵充“啪啪啪啪”大耳刮子善自己的脸。关缇也不去阻止他,过了一会儿,才厌恶的:“好了,好了,哪怕你这张面孔今天变成猪肝,也于事无补。贵充啊贵充,你真那么缺钱用?这家,叫……”关缇扫了一眼丝料上的款识,“叫百绫居的,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这……”

  “贵师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丝绸行也有行规吧。你现在不说,可以。等大老板回来,咱们机神庙见。”

  “大掌柜,我,我说,我说………是庆春门外的百亩良田,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处高宅。”

  “哦,真不薄啊?为了这一片花本,对方出这么高的价钿?”关缇搭出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大掌柜,俗语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是晓得我的家底的,挣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这么多。”

  “这么说,你是打算不干这一行了?”

  “大,大掌柜,——我老了……”

  “贵充,为人在世,要讲个良心,这百亩良田,一处高宅就把你的良心收买了?”

  “大掌柜,我……”

  “此事非同小可,大少东家知道的事,大老板迟早是要知道的。贵充,你知道吗?你当初进绸庄的时候,是我做的保人,你这么一闹,有没有替我想一想啊?”

  “大,大掌柜,是我对不起您。”贵充结结棍棍的叩了一个响头。

  “不过,我答应替你求情一定会做到。只是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个百绫居是个什么来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和我搭界的是他家的一个小掌柜。”

  “那他家的铺号在哪儿呀?”

  “听说是桐乡院。”

  关缇觉得更蹊跷了,一个院的名不见经传的绸庄,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来收买一片花本呢?其中左右不过多卖了几匹料子,所得盈利决不会超过下的本钱。这其中……

  “你走吧。最近几天你不用来铺子里了,等大老板回来再作定夺。”

  “是。”贵充本来心怀侥幸,但是事已至此,也是有了准备的,当下转身而去。

  不知哪一阵风吹来,那摇曳的烛光熄灭了。

  

老人和瞎子
时不过寅时,,侯潮门的城门就开了。

  一挂考究的马车“达达”的进城来。赶车的老汉六十上下年纪,须发皆白,胡须上还沾有晨间的露水。他身后,马车帘子上的顶棚缀着一盏灯,灯纱上明晃晃的写着“吴兴罗寓”。

  守城门的士卒本来还在打哈欠,一看到那四个字精神就来了。

  “哟,马大伯,回城啦?”

  “回城!”

  “大老板,也回城啦?”

  “回!”

  “孙少爷,也……”

  帘子一动,一只明晃晃戴着翡翠镯子的手伸出来,递出一包碎银子,再经了马车夫的手,呈抛物线状到了那士的手里。

  这一下,兵士的嘴乐得合不拢了,沉甸甸的碎银包比一个月的饷银还多。看来这值早更的差使还不错,不但有好处,还一人独得。

  达达的马蹄声,那挂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宽敞的马车里坐着五个人。华服老人,少妇,奶娘以及伏在奶娘怀里熟睡的孩子:

  天色还早,车里的光线也暗,车里的人昏昏欲睡,谁也没有说话。

  这个城市还没有苏醒过来,街道上鲜有人。薄薄的雾蔼笼着高高低低的房子,笼着鸟梁兽背;也笼着女墙,也笼着木门。这使马蹄叩击地面的声音愈发的清脆,“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马蹄声忽然在一条小巷口停下了。车帘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

  “老爷,柳翠井巷到了。”

  “唔。”

  马车上下来个华服的老人,那突如其来的冷气使他微微一颤,修长挺拔的肩背仿佛也感觉到了这种颤动。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恢复了平静。马车夫为他披上一件披风,他自己系着带子,边系边说道:

  “先送孙少爷他们回去,两个时辰后再来接我。”

  “是。”

  现在,静静的柳翠井巷就只剩老人一个人了。

  柳翠井巷之所以得名,据说是因为宋朝一位名妓,据说这位名妓原是观音大士净瓶里的一片杨枝叶,因为污了尘土才被罚入人间为妓,三十余年后经高僧点化遁入空门,不久便坐化。巷中一口井据说就是她所挖。

  天刚麻麻亮。

  老人在一扇十分平常的小门前站下。

  班驳的木门,连门环也是旧旧的。老人拿起门环敲了三下。门开了。

  门又关了。

  巷子里空空荡荡的。

  木门后面却是另外一个世界。先是一块照壁,转过照壁,一左一右两带扶廊,中间是青田石铺就的步道。

  开门的老仆引着老人进入二门,一个着青缎夹袍的老妇人迎了上来,福了一福道:

  “大老爷。”

  “哦,明钏,是你啊。”声音洪亮,却故意压低了。“他,还好吗?”

  “还好。”

  “睡了吗?”

  “还是坐着,不到卯时不入睡的脾气。”明钏仔细的观察着老人的神色。

  “掌灯吧。”

  一盏盏莲花灯被点着了,回廊里,厅堂里,整个宅子都被点亮了,老人就在这一路的流光溢彩中下楼。

  吱嘎吱嘎的楼梯被踩动的声音,这声音延续到二楼,又停止了。

  明钏推开了门:“吱呀!”一股幽幽的藏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屋子里极尽奢华,紫檀木的博古架,香案,高束腰方桌,楠木圆景座屏风,红木折角牙桥梁档长书桌,紫檀木海棠式透孔古墩………铺着一张罕见的白虎皮的靠椅,一个白衣白裤的男子斜坐在那里,目光呆呆的看着远方,显出一种瞎子才有的宁静。他并不老,也并不年轻,时间仿佛在他苍白的脸上停滞住了。

  瞎子的耳朵总是很灵的。他把头转向门的方向:

  “明钏,是你吗?”

  “是我。”老人挥挥手,明钏退去。

  男子的嘴角显出一种讥讽的神色,“哦,原来是你。”

  “你,好吗?”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倒是你,七哥,你好吗?”

  “好。我很好!”

  “孩子,孩子们,好吗?”男子有些颤抖的声音。

  “她,好吗?”

  “哦,你忘了吗?她已经入土好几年了。”

  “哦,入土了。一堆白骨了。”男子轻轻的,“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好,好,比我好。”

  “我来,是想问问你,缺什么?”

  “一个瞎子,锦衣玉食,缺什么?”男人桀桀的笑起来,“缺女人啊……可你能给我吗?……哈哈……你给了我,我还能要吗?………一个废人,一个废人!”

  “遵臣,你不要胡说!”

  “哦,我忘了,你自己也是――――――我可恨的就是你自己是,偏偏也要把我弄成你的样子――――――”

  “那是场意外,我起誓我没有想过让你也这样。”

  “意外,意外的生,意外的死,意外的瞎子,意外的废人!啊,多么天衣无缝的搭配。上天作证,这是一场意外。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走吧,只要你善待我的孩子。”

  “他们是我的孩子。”老人恶狠狠的。

  “不,他们是罗家的孩子。”

  “是的,罗家的孩子。”老人平静一下心绪,“你现在不要多想,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听听琴,明钏的琴是一流的。”

  “您的琴艺,不是也很好吗?——我想听你的琴。”

  老人笑了,矜持的:

  “多日不弹,手已经生疏了。”

  “哦,七哥连一曲‘生查子’都弹不下来了吗?”

  “生查子?”

  “七哥忘了吗?从前,你的琴,我的笛。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遵臣——”老人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两行眼泪潸然而下,“你恨我?”

  “我恨你?!不,七哥,我为什么要恨你?如果没有你,我只是徽州乡下一只任人践踏的蚂蚁。也许早就饿死在荒野的沟渠里了。我应该谢谢您,使我避免了成为一堆白骨。我也应该谢谢您,使我的破衣烂衫,换成了如今的绫罗绸缎,七哥,如此绚丽的丝绸真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寻啊,只可惜我看不见——七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您把温软馨香的肉体都给了我……”

  “住嘴!”

  “七哥,你害怕听?”

  “我,要走了。”

  “胆小鬼。七哥,您是一个胆小鬼。”

  “遵臣,那是一场意外,不是我的设计。”

  “是呀,没人说这不是一场意外呀?而结果,是你,七哥救了我,使我在华美的宅第里,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度过残生。从兄,我该感激你而不是怀着恨啊……您走吧,如果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听我感恩戴德的话,那么,您听到了,走吧。当然走之前,把那些灯都给吹灭了。记住,一个瞎子,是不需要灯的。”

  “遵臣……是我害了你,依你的才艺,本来可以有很好的生活――――――”

  “这我倒不后悔,她是个好女人,我不后悔。”

  罗遵宪红一阵白一阵的脸。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瞎子挣扎着要站起来,“您走,您走,您走不走?”

  “好,我走。”老人颓然的后退一步,终于转身走出了门,“这个月的开销我已经嘱咐柜上送来了。你千万别省。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瞎子背转身。瞎子的呜咽在拂晓时分显得那样的苍凉。

  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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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候
黎明亘古不变的来了。

  清晨的天空呈现出蛋青般澄明的颜色。

  清河坊苏醒过来了,大大小小的街巷,充满着早晨特有的声音。无论是宗阳宫街,塌牌楼,司前街,龙舌嘴,流福沟,荷花池头,还是太庙巷,高银巷,柳翠井巷,鼓楼,或者是中河悠长悠长的水道,河埠头,那东家长,西家短的寒暄,吵吵闹闹的叫卖声,那鸟儿鸣,狗儿吠,小女子甩过墙头的俏言娇语,还有商家卸下门板的吱嘎声,就象是这个城市特有的标志,在澄明的天空下,在天目山的余脉(吴山)护卫下,风姿绰约的显现着,无须水墨,无须丹青,它就是那么的美丽……

  罗家的马车在太庙巷罗家的正门口停下。

  走下马车的正是罗遵宪。晨光中的罗遵宪腰背挺拔,深褐色的梅兰竹菊纹样长袍,外罩着松绿对襟马甲,做工精良的帽子和鞋子一丝不苟的镶嵌着珠玉。每一个细节与他脸上每一道皱纹一样精致。六十五岁了,这个六十五岁的老男人依旧英俊而优雅,如同他腰间佩带的那块古古怪怪却不能不叫人肃然起敬的蓝田古玉。

  正门早开着了。

  迎候的仍是看门人老祝。

  “大老板,您回来了。”

  “老祝,他们呢?”

  “在轿厅侯着呢。”

  是的,轿厅,难以想象在前面高高的牡丹如意照壁之后会是这样一个气派不输于衙门的轿厅。宽敞自不用说,两边的耳房,厅前的天井,中规中矩之中,运用那细到微处的雕饰来表达主人的踌躇满志。这正是出于罗遵宪的设计。正如他是一个丝绸业巨擎之外,他还是一个出色的花本(丝绸纹样)设计者,他在设计他家宅的布局上,也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天才。

  宽宽的轿厅,中门大开着。

  他们都在。

  他的夫人,红底折枝牡丹礼服,明媚的脸仿佛是新嫁娘的时候。他的长子,身材修长,一身高贵而庄重的长袍马褂,头上戴着的瓜皮帽缀着名贵的宝石,看着他的时候目光坚定。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和他如出一辙,叫人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的次子,身穿四品武官的补服,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他的三子,对了,三子旁边的应该是他新娶的媳妇,他罗遵宪的儿媳,样貌端正,憨厚本分的样子;他的四子和他的五女并肩而立,一对玉树临风的模样儿;他的小女儿,小小的人儿也换上了像模象样的礼服,正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孙子的脸上,他也看到了大儿媳充满尊敬的眼神,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有着普普通通的家世,普普通通的相貌,普普通通的心灵。

  这就是他的儿孙们,他的目光投到了门楣上悬挂的匾额上“孝悌忠信”,是的,这就是他的儿孙,他的后代。他满意的笑了。

  他缓缓的登上步阶。他看着他的夫人盈盈的下拜,他看到他的儿孙们行礼如仪,他听到他的夫人圆润的声音,他的儿孙们的声音说道:

  “老爷,您回来了。”

  “唔,我回来了。”

  他优雅的托起夫人的手臂:

  “夫人,别来无恙否?”

  “你们,别来无恙否?”

  夫人的美目犀利的射向他眸子的深处:

  “老爷,您,别来无恙否?”

  

是继母还是女人
静静的傍晚的庭院。

  脱去武官服,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衫,仿佛中午家宴时的喧嚣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夕阳斜斜的照着院中的景物,屋顶上垂满了紫藤花的扶廊,黑的黟县石桌,小小的水池,水池上弯弯的曲桥。这是竹信堂的后院,做为招待来述职的掌柜们居住的场所,这里,平时,人迹罕至。罗晋元却喜欢这个地方。刚才,远远的,他看见了六妹被她的保姆领着,在天井里玩,一看到六妹,他的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柔情,与激情。然而他克制着,他不能将它泛滥,趁六妹没有看见他,没有亲热的攀住他的腿脚,包着他的脖颈娇声娇气的唤他“二哥”之前,他仓皇的从通往竹信堂的明廊里避开了。

  现在他一个人了,站在庭院里,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一钟难以言表的孤独瞬间涌上心头。他知道,除了空着的敦睦堂,温暄堂,暖昼堂,秋曛堂之外,梅孝堂,兰悌堂,菊忠堂,春煦堂,夏曦堂,冬暌堂都有人影在婆娑,主人仆人,可是热闹是他们的,而他什么也没有,连带回来的马弁也在一个时辰前被他赶回了旗营。

  他决定活动活动筋骨,解下长袍,一身黝黑却结实的肌肉,一套形意拳打下来,全身淋漓的汗,可是脑子却清楚多了。

  听觉也灵敏了。

  他感觉到有一个人进来了,尽管脚步轻轻,但是他感觉到了。

  是她,是她的气息。

  她的,桅子花般香味的气息。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一身藕荷色的袍子,胸前,裙摆是随风摇曳的大朵大朵的莲花。披散的长发柔美的象一匹缎子,美得让人停止呼吸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把手伸向他的袍子,她却抢先一步,月白色的袍子被她的手,她修长而美丽的手狠狠的揉成一团,然后天女散花般的向前一抛,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水塘里。

  “何必呢,你?”

  他苦笑着,转身欲走,她急急的拦住他,握住他的手臂,

  “阿元……”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冷冷的。

  “我到底想怎么样。你呢,你到底想怎么样?半年了,你回过这个家几回?你难道一定要等你父亲回来你才肯出现一回!”

  “我回来过,就在前几日。”

  “是的。你回来过。送你那三弟回来,可你连仪门都没入——阿元,你是怕见我,还是怕见,怕见你的六妹……”

  他低头看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那手指白嫩细长,手指甲圆润光亮的好象玉兰花瓣。

  “放开我,好吗?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他哑着声音。

  “你,不骗我吗?”她望着他的眸子蓄了泪,水盈盈的,他避开她的目光。

  “我不骗你。”

  她松开了他,又戒备着。他叹口气,轻轻的:

  “我怕见你,也怕见,六,六妹。”

  “可是你知道吗,我想见你,想的发疯,我不能哭,不能疯,我要保持着高贵的仪态,这是你父亲要求的。我不能在丫头仆妇们面前表露我的情感——阿元,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是想每日的晨昏定省看到你,我只想每天晚餐桌上有你的影子,阿元——”

  “可我是军人,我是铁马金戈的都统,你要求的,我做不到。你听明白了没有,我做不到。”

  “你不是做不到,是不去做!阿元,有时侯,我真想沉到井底,永远都不起来。可是,可怜的雪儿,我可怜的雪儿……”

  “是的,可怜的,雪儿。”他重复的,“好了,话说完了,我应该回营去了。”

  “不,不要走,阿元。”

  她从他身后抱住他,泪水在他赤裸的背部泗流。

  “您自重。”他喃喃的。

  “不,我不自重。元,从我嫁到你们这个家里来,我就注定了要做一个不自重的女人。白天里做人,夜里厢做鬼――――――”

  “那么,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

  “不,这不可能。”

  “你也要我,不是吗?”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欲望。

  “不。”

  “不对,你也要我,不然你不会拒绝鲁家的婚事,至今孑然一身。”

  “您误会了。我是一个军人,军人就注定了随时准备牺牲。我这样的人,不适宜有家累。”

  “你尽说违心的话。你也是个男人不是吗。难道你没有,没有想女人的时候……”

  “有营妓,不是吗?”他玩世不恭的,残忍的。

  “营妓?”她象被雷击中一样,“营妓,营妓比我好吗?”

  “是的,比你好。至少,她们不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不会在这里缠着我不放!”

  他冷酷的,全然不顾她的身体象筛糠一样的发抖。

  “元,你不再,你真的不再……”

  “放开我,我要走了。”

  “不,我不放,我不放,我就是不放。元,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你就去死!”

  他怒气冲冲的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扶廊里拖到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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