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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上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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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山高路窄,行人稀少,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幽深。刚过午后不久,太阳便看不见了,一切都罩上一层灰黑的色彩。岩石是灰黑的,树木是灰黑的,古长城是灰黑的,附近星星点点的民居是灰黑的,连废置多年的行宫也是灰黑的。关内关外,充塞着一股浓厚的肃穆气氛。古北口真是一座禁卫京师的神奥难测的险要关隘。
  张之洞正在伫足神思的时候,有一个人已走到他的身旁,笑着向他打招呼:“香涛兄,说来就来了!”
  张之洞回头一望,站在旁边的正是桑治平。他高兴地说:“正要向人打听你的家,不想你就来了。你怎么这样巧就遇到了我!”
  桑治平说:“你道古北口是京城?这里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芝麻大点的事立即全古北口就都知道了。听邻居说,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从京师坐骡车来,在关口停下,四处观看。我想十有###是你。”
  “那你接到我的信了?”
  “前天就接到了。”
  桑治平说着,一边又与正在照料大青骡的大根亲热打着招呼,转过脸来对张之洞说:“到家里去吧,就在前面。”
  张之洞主仆跟着桑治平,来到一座宅院门前。一道泥筑的围墙,围出一个宽敞干净的四合院来。桑治平指着大门说:“请进吧,这就是寒舍。”
  张之洞迈进门槛。正面四间是坐北朝南大瓦房,两厢六间侧房均为高粱秸盖顶,庭院里有一大块种着萝卜、大白菜的菜地,一群鸡鹅在菜地边嬉戏。四合院里洋溢着浓郁的农家气息。
  桑治平将张之洞带至正房边,指着右侧的一间房说:“这是我的书房,我们就在这里说话吧!”
  坐下后,张之洞见书房左边墙壁边摆着一长条书架,上面整齐地放着百余册书籍。比起张之洞的书房来,桑治平的书大概不及十分之一。书架旁边悬挂着一张条幅,上面写着:
  夫大丈夫能左右天下者,必先能左右自己。曰:大其心究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势,定其心应天下之变。
  左下角有一行小字:柴广恭录明诚意伯刘伯温先生语。
  张之洞面对这张条幅沉吟良久,心里想:宇宙间从大的范围来看是天下,从小的方面着眼即吾心,这二者其实是一回事。想左右天下,必先得左右自心。刘伯温是个大智者。他回过头来问桑治平:“听说柴广是你的岳丈,柴家是柴荣的后人,是这样的吗?”
  桑治平说:“你怎么知道柴广是我的岳丈?”
  张之洞说:“我的一个布衣朋友前几天特地来古北口拜访过你。他叫吴秋衣,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那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在我的面前竭力推举你。”
  “他怎么推荐我的?”
  “他说你有管仲、乐毅之才。”
  桑治平笑了起来:“我怎么可以跟管、乐相比,一个江湖流浪者而已!倒是柴家的确为柴世宗的后裔。可惜也早已没有铁券丹书,沦为平民百姓了。”
  说话间,侧面墙壁上一幅水墨画又引起了张之洞的注意:莽莽苍苍的燕山上,起伏着蜿蜒曲折的万里长城,古北口高耸于画面的左下角,雄伟的关楼凌空矗立,俯视着一望无际的关东大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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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燕山聘贤(15)
看到这幅画,张之洞猛然想起醇王的嘱托来。
  “醇王爷听家兄说过,兄台长于绘事,想请你为王府画一幅古北口中堂。我看这一幅就很好,请你照这个样子再画一幅如何?”
  提起醇王,二十年前密云县深夜拘捕肃顺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桑治平的脑子里。他本想断然拒绝,但又怕张之洞难堪,便说:“这幅画是好几年前画的,近年来我一直未拿过画笔,技艺生疏了。过两年吧,待我活活手后再画吧!”
  桑治平的那一段历史,张之洞并不知道。他想这大概是出于文人的清高吧,他不愿随便给王府送画,以避巴结之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遂笑着说:“好吧,这事以后再说。”
  柴氏进来,向张之洞问好后,请他到厅堂吃饭。桑治平的独生女燕儿也同桌吃。虽是山村野外,无京师的豪华阔绰,却比京师的菜蔬新鲜爽口,尤其是几碗燕山野味,则更是城里所吃不到的。一顿晚饭吃得大家兴致极高,张之洞与桑治平的家人也显得亲切随便了。
  吃过晚饭后,桑治平陪着张之洞游览了古老的关楼和前朝的行宫,又细细地看了看这段长城的建筑。掌灯时分,二人重回书房,开始谈及正题。
  桑治平说:“接到你的信,知你蒙特别圣恩,擢升山西巡抚,先要向你贺喜。”
  张之洞说:“不瞒老朋友,久屈翰苑,突然得到外放一方的圣命,我自然是兴奋而深怀感恩之情。只是巡抚地位虽尊,却也担子沉重,不比在京师做言官史官,到底只是写写说说,不负实际责任。因此,奉命至今,心里一直未曾安妥过。早就想来拜访你了,只是因故延迟了时日。”
  桑治平用心倾听着张之洞的话,听得出说的都是实话。他说:“诚如你所说的,一省巡抚的确担子沉重,它直接关系到百姓的切身利害,要办的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实事,不是能言善辩、引经据典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张之洞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所缺的正是办实事的经历。过去虽做过湖北、四川两省的学政,那也还只是与书籍和士人打交道,钱粮刑名这些经济大事并未着边。你曾在家兄身边做过多年幕友,富有经验,我很想能随时得到你的点拨。我也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说吧,我这次到古北口,就是来敦请兄台出山,随我去太原,帮帮我的忙如何?”
  桑治平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绕开张之洞的所问,说:“前些日子我收到青帅从南皮发来的一封信。信上说你已蒙擢升,或将实授侍郎,或将外放巡抚。”
  “噢!家兄这么快就把我的事告诉你了。”张之洞颇为惊讶,“家兄信上还说了些什么?”
  “青帅信上说,”桑治平放下茶杯,“若实授侍郎则罢了,若外放巡抚,则希望我能为你佐幕。”
  “你看,我们兄弟俩想到一起了。”张之洞恳切地说,“仲子兄,请你务必帮帮我的忙。”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桑治平面色凝重地思索着。
  “你可以做我的幕府总文案。当然,这个职位事情多,烦杂,不一定会适合你。要么,就不负任何实际责任,就作为我的朋友在衙门里住着,帮我出出主意,当当参谋。不管你选择哪种身份,我都按山西巡抚衙门前一任总文案的薪银发你双俸,保证你一家老小无衣食之虞。”
  桑治平笑了笑后说:“我并没有和你一起办过一件实事,平时所说的,都只是嘴上功夫。常言说得好,说的容易做的难,你凭什么就这样相信我?”
  张之洞认真地说:“凭我们交往时我对你的了解,凭家兄对你的信任,也凭这次与你素昧平生的吴秋衣的举荐。”
  桑治平听了这句话后,心中颇为感动。士为知己者死,就凭着这番真诚的相知,就值得出去帮帮他。
  桑治平端起茶碗来不做声,慢慢地喝了几口茶,放下茶碗后,从从容容地开了口:“大清国曾有过康、雍、乾三朝的兴旺时期,祖孙三代加起来有一百三十多年之久,可比汉唐的文景、贞观、开元、天宝,而为期之长,又要过之,实为难得。但自从嘉庆初年白莲教闹事以来,朝野就再也没安定过,国势颓败的趋势,从那以后,再也不能遏止。特别是道光二十年鸦片之战以来,战火不息,国无宁日。先是太平军在广西起事,一直打到江宁,十三四年间朝廷和太平军打来杀去,把个锦绣江南毁得如同废墟一般,这中间还杂夹着天地会、三合会、捻子等一起哄闹,直到同治七年捻子全部平息之后,才算透过一口气来。但西北一带回民的骚乱却并没停止,等到前几年左宗棠的大军从关外班师回朝,西北的乱事才可谓勉强止住。看起来西北一隅之乱不关中原大局,其实,源源不绝的粮饷都是从中原运过去的,在西北打仗,与在中原相差不多。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英法联军打进北京,都城沦陷,皇上北逃。如果用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纲纪混乱人心浮动这些老话,来套这四十年来的现况,的确一点不过分。香涛兄,这就是你这个山西巡抚所处的大的时势背景。”
  张之洞点点头说:“你说的都对。我们是生在乱世,我做的是乱世官,乱世中的老百姓都不好做,想要做有所作为官就更难了。”
  “这是从国势的大处而言,若从小处山西一省而言,情况大体差不多。”桑治平继续说下去,“山西那块地方,十多年前我去过,我由娘子关入的境,一路东看西问地进了太原府。在城里住了半个月,再南下,由榆次到太谷,再到祁县、平遥,经洪洞到临汾,最后过中条山进入河南,去访孟津古渡,渑池旧盟。我在山西省足足盘桓了一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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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燕山聘贤(16)
听说桑治平有这段经历,张之洞兴奋起来,越发感到此去山西非要将他请去不可。
  “山西贫苦,但更复杂。”桑治平继续说下去,“那时是赵长龄在做巡抚,我沿途所见莫不是吏治腐败,民生凋敝,沿途所闻莫不是呻吟哭泣怨声载道,到处听说有绿林响马在打家劫舍。过中条山时,我亲眼见到几处啸聚山林的强人,每一处都有两三百人之多,一个个衣衫褴褛而又面色凶恶,真使人又悯又恨。当时,江南还未完全平静,安徽、河南又闹捻子,山西号称完富之省。其实,既不完更不富,内部都朽烂了。只是那些做官的要保住自己的顶子,报喜不报忧,太后、皇上坐在紫禁城里,哪里知道他的三晋子民正在饥寒交迫之中哩。前几年山西大旱灾,据说王粲笔下的‘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的惨象又出现了。这两年可能有所好转,但估计也好不了多少。香涛兄,你这差使领的不是地方呀!”
  张之洞在桑家的书房里来回踱步。桑治平说的山西省的情形固然是事实,但其他各省又比山西强得了多少呢?湖北虽称粮仓,自古有“湖广熟,天下足”的民谣,但做过三年湖北学政的张之洞非常清楚,经过前些年湘军和太平军的混战,湖北元气大伤,不但年年不熟,即使偶尔有一年熟了,连湖北本省民众都不能满足,何况天下!四川也比湖北好不了多少。天府之国的钱粮,因江南战事淘空得差不多了。至于吏治的腐败,官民之间对立的情绪,东乡之案便是一个突出的例子。要想做一个轻松太平的巡抚,眼下十八省怕是找不出一个省来。
  张之洞苦笑着说:“朝廷所差,身不由己呀!山西再贫瘠,我也只得去赴任了。”
  “我帮你出个主意,可以让你躲开这个差使,另谋优缺。”桑治平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着。
  “你有什么好主意呀?”
  “你可借生病为由,请假三个月,礼部侍郎王世民已病入膏肓,大概在这一两月内便会出缺。那时你再请醇王帮帮忙,调一调,不去太原,而补王世民的缺。如此,则可免去一项苦差而获得一优缺。你数任学使学政,一向以词臣言官闻名于世,补礼部的缺,正可谓人地两宜,今后仍可以一边做官,一边吟诗作文,不失文人本色。”
  “仲子兄此言差矣!”张之洞正色道,“古人云,士大夫于进退之处,当谨慎自重。我张之洞一生清白狷介,于自身进退之处光明磊落,不愿也不屑于玩弄此等小伎俩。上个月醇王召见我,问我若有巡抚与侍郎两者可选的话选何缺。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愿选巡抚。不是不知道巡抚苦累而侍郎优裕,乃是愿为国为民做几件实事。早在进翰苑之初,我就对子青老哥说过:平生志趣,雅不以文人自命。文人清高,自娱有余,若幸而有几篇诗文作得好的话,不仅可享誉当时,还有可能传名后世,但究竟于国于民实效不大。倘是命运不济,不得实职,也只得如此了。我今日幸而得到太后、皇上器重,外放一方巡抚,且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岂可因所赴之地贫瘠艰难而止步?仲子兄,实话对你说,只要能为山西百姓办成几桩实事,给山西百姓带来实惠,我日后就是累死于三晋,也心甘情愿,决不后悔!”
  “好,志气可嘉!”桑治平击掌赞道,“香涛兄之志与桑某不谋而合,刚才的话,不过戏言耳,请万勿记在心上。关于履任后的打算,你有没有好好想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奉旨才几天,内人便因难产而去世。遭此不幸,方寸迷乱,故这一个多月来根本无心思考履任后的打算,我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听到这话后,桑治平心头一沉:人生祸福真是捉摸不定。他知道遇上这等不幸之事几句安慰话并无补益,不如不说,只以沉默来表示心中的同情。
  过了好长时间,桑治平才开口:“陶渊明说得好: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嫂夫人该去就让她去吧!生者活在世上,该做的事也还得要去做!”
  “也只能这样想了。”张之洞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句。
  “你请我出来为你佐幕,这是你相信我,我很感激,惟其如此,才更须坦诚相待。我要对你说句老实话,我这二十年来差不多已抛开了儒学,我习的乃是杂学,兵家、阴阳、墨、道一并看重,尤重管学即管子之学,爱读《 盐铁论 》,奉管子、桑弘羊为宗师。从名教角度来看,我乃野狐禅一类,不为正统士人所齿。你是清流名士,或许难于接受,与其日后不欢而散,不如今日先挑个明白,行则共事,不行则各不相干。”
  以儒家信徒自居、以圣人名教为性命的张之洞,乍一听到这番话,颇出意外。不过,他到底不是倭仁、徐桐那样的迂腐理学家,稍停一会,他说:“管仲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桑弘羊创平准均输良法,都是一时之大才,奉管、桑为师,也并非不好。你不妨详细说说你的看法。”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变近两千年来的一家独霸,这对巩固皇权统一人心或许有利,但却扼杀学术压制人才。尤其不好的是,儒家发展到后来成了一门空疏之学,虚伪之学,与孔子当年的学说相差甚远,与国计民生更是毫无联系。依我看,中国沦落到今天国弱民贫的境地,寻根溯源,便要追寻到汉武帝所推行的这种霸道国策上去。”
   。。

第二章 燕山聘贤(17)
张之洞用心听着这位隐逸者的独特议论,注意到他并没有攻击孔子的学说,只是指责西汉以后的儒家学派,这与全盘否定周公孔孟还是有区别的。
  “天底下国与民的事,《 管子 》一书开宗明义就讲清楚了。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又说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又说天下顺治在民富,天下和静在民乐。一部《 管子 》反复陈述的就是这几层意义,而这几层意义则揭开治国治民全部奥秘。也就是说,为政者的所有作为,最终的结果都要落实到百姓的头上,即使百姓快乐。快乐在于富有,富有在于有吃有穿,有吃有穿才知礼节荣辱。而两千年来的所谓儒学只讲礼节荣辱,不讲衣食财富,完全颠倒了本末。香涛兄,在我看来,中国之误,误在从政者只重虚不重实,只重末不重本。这如何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又如何能把国家治理得好?”
  张之洞心想:他的话虽然偏颇了些,但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士人的兴趣确实重在礼义廉耻上,对农工商不屑于过问,特别是宋明以来,更大谈心性命理等等,越谈越玄,越谈越空,故后人批评宋明亡国就亡在空谈上。诚如管子所说的,礼节荣辱建立在仓廪衣食上,尤其是乡间农夫市井小贩,他们不懂诗书胸无大志,吃饱穿暖才是他们的追求。过去做学政,做翰林,打交道的是士人官吏,他们都衣食无忧,自然有心思谈礼节谈荣辱。现在去做巡抚,钱粮赋税肃匪办案,桩桩件件都是与小民打交道。小民求的是温饱,巡抚又怎能不去关心他们的温饱?
  想到这里,张之洞说:“管子说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这话极有道理。做牧民之官,应时时记取这两句话,让百姓足衣足食。其实,圣人之教也很注重这方面,孟子说黎民不饥不寒,不王者未之有也。也就是讲为政者当顺民心,使百姓有吃有穿。”
  桑治平面露欣色说:“香涛兄果然是明理达事的人,如此说来,我们有共同的语言。依我看,你此去山西应重在为百姓谋实利,也就是说为百姓的丰衣足食而努力,要用三五年的时间,使三晋百姓富足起来,如此你张香涛才是一个好巡抚;至于具体如何富民裕民,到达山西后再从容计议!”
  张之洞高兴地说:“让山西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是做一个晋抚的本职,在这点上我与你完全一致。当然,我信仰圣人名教,我不会改变,你奉管仲、桑弘羊为师,你也不必改变。你做我的幕宾,我看重你的为学。你治的是致富之学,正好帮我出主意想办法,让三晋早日富裕起来,以你之长补我之不足,这不是合则双美的大好事吗,你还犹豫什么呢?就委屈你做我的山西巡抚衙门的总文案吧!”
  “慢点。”桑治平说,“你的长子已成家,自然留在京师,次公子今年多大了,是留在京师还是随你去太原?”
  “我想,待我安定下来后,还是接他到太原去读书为好。”
  “这样吧,我还是以公子师傅的身份住在衙门里,帮助你做点事。”
  “好,就这样!”张之洞兴奋地说,“薪水不变,还是总文案的样。我们就这样讲定了。”
  “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你若依,过几天我就随你启程;若依不了,则你去你的太原府,我守我的古北口。若日后你违背这三章,我会中途拂袖而归,你也不要怨我。”
  张之洞赶紧说:“这样最好,你约的是哪三章,说出来,依得了就依,依不了明天我就一人回京师。”
  桑治平说:“这第一章是,你张香涛不能做贪官。对中国的官场,老百姓第一恨的是贪官污吏,我桑某人也第一恨的是这种人。岳武穆说,文官不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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