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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家为什么以美人鱼为旗号，别忘了，我们家的先祖可是海军上将啊！”马丁振振有词。
传说中，巴卡利亚祖先来源于北地。
他们拒绝了成为混沌之民，与拥有同一先祖、今天被成为北地野蛮人的同胞分家。开着简陋的大船，跨越了海洋，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来到了如今的巴卡利亚。
马丁吹牛说自己会开大船，还这没谁敢反驳。
毕竟整个巴卡利亚，最大的船不过十来米，也就大号渔船而已。想找个合格的战船船长都找不到。
于是，在3月20日，马丁船长带着50个木精灵弓箭手，100个上船没多久就吐得稀里哗啦的剑士，以及几十个渔民转行的水手，载着300吨粮食出发了。
春风和煦，马丁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儿，念叨着什么“大蒙古国海军强无敌”这类旁人不明所以的话语，开着船往东南方向的瑞克河源头驶去。
旁边的希尔薇、加尔、铁诺、阿西斯等人看到眼睛都直了。
“你到底是怎么学会开船的？”希尔薇小声问。
“我跟你说，我祖先……”马丁吹牛皮不打草稿。
“别糊弄我，洛林家根本就没什么藏书。”希尔薇果断戳穿了马丁的谎言。
“其实，我获得了天启，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
“我不信！”
“好吧！”马丁耸耸肩，他也很无奈啊，系统精灵这种神奇的东西，他说出来都没人信。
在大江里行船，其实相当危险，别看瑞克河有两、三公里宽。这么大条船，要转个向，实际上要绕个数百米直径的大圈。
唯一庆幸的是风向是从西北往东南吹，跟瑞克河的流向是相反的。换句话说，进入瑞克河时靠风，回来时降帆，光靠水流都可以回去。
如果想加速，那上三角帆就好。
看着马丁熟练地指挥有点懵逼的水手不停调整船帆的方向，希尔薇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再无其它表情了。
“唉！要尽快培养个水手出来才行，否则我堂堂船长，整天拿着个舵当舵手，没意思啊！”
正当马丁吐槽的时候，系统精灵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当宿主掌握中级航海术之后就可以开启传授系统，培养舵手了。”
握草，这都行？！
第121章 沉睡的巨兽
“中级航海术怎么学？”
“请宿主自行摸索！”
“握了个草！”
马丁很蛋疼。
或许，瑞克帝国北部诺德行省会有战船船长，但诺德大公爵可是跟卡尔娜敌对的。
马丁想想也就算了。
沿着瑞克河逆流，虽然有风力借助，行船真心不快。
感觉上，也就10节不到的船速。
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在这个时代，一入夜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海上还好，在江河里夜间行船就是作大死。
让水手把船锚放下，美人鱼号直接就在江心停着。
本来在岸边停靠会比较好，奈何已经过了废土行省，现在这可是不折不扣的瑞克帝国境内，而且是叛军的地盘。
阿西斯率领几个木精灵上了瞭望台。对于森林里最出色的猎手来说，这种规则的木制高点简直不要太轻松。而且木精灵在夜里也如同白天那样不减视野的能力，让他们成为最好的瞭望手。
可惜，世上也没几个船长能拉到木精灵当手下。
入夜，希尔薇有点牙疼。
美人鱼号看上去很大，可惜刨去值夜的水手和士兵，150多号人依然能把下层船舱挤得满满的。中世纪的战船，别指望能有多好的环境。水手都是睡吊床，两根木梁上面，从上到下绑着四张吊床是平常事。
剑士好一点，有木床，可惜也是四层的那种。
床宽不到一米，看上去就像是叠起来的棺材。
希尔薇作为圣杯骑士，是有优待的，拥有一个小小的独立单间。可惜，一旦下了甲板，整个船舱里都弥漫着男人的臭汗味，这让希尔薇有点受不了。
她根本睡不着，溜到了甲板上，这时候，她发现船长室门口处，马丁对她招了招手：“希尔薇，过来一下。我有件洛林家的‘大事’要跟你商讨一下。”
希尔薇俏脸一红，本能就想跑。她当然知道洛林家的大事是什么鬼。
年轻人嘛，十五岁正是最好奇，最血气方刚的时候，马丁就是尝过腥味的猫，看到希尔薇这块自家地里的白菜，怎能忍得住？
希尔薇左顾右盼，这里可不是洛林堡或者寇特王都。虽然马丁理所当然地占着船尾楼里的船长室，但船长室上方就是舵手所在的地方，那里长期有几个人在看守。
万一被听到了……
但是回去下面脏脏的舱室……
希尔薇左思右想之际，突然发现自己被马丁一把抱住腰，扛到船长室内，直接一把摔到床上，径自熟练地。
“呜！别，我怕有人听到。”
“来，把布条含着。”
看到马丁早有准备地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希尔薇认命了，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洁白的被子里，至于其它的，就随马丁施为了。
“嗯……嗯呐……”
……
船长舱室墙上，那扇半开的窗户伴随着水浪，有节奏地摇曳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瞭望塔上，阿西斯狠狠地啐了一口，低骂：“幸好没让公主殿下过来，否则就要被这个卑劣的人类给祸害了。”
这时候，船长室的声音停歇了一小会，马丁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铁诺！”
轻轻一声呼唤，白发如雪的年轻剑士铁诺，已如幽灵般从船舷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吾主。铁诺听候你的指示。”
“传令，让水手饮酒，闹大声点。剑士和精灵射手睡到4点，然后在天亮前以隐匿姿态完成备战。”说罢，马丁把目光投向上方，跟阿西斯的目光相对。
马丁笑了，笑容中流露着强大的自信，还有淡淡的调侃。
“切！”阿西斯偷偷啐了一口，然后对马丁点点头。
阿西斯用他优秀的目力环视一圈，仍看不到任何东西。仅仅是出于对马丁的效忠宣言，他才决定执行命令。
除了马丁，并没有人知道，哪怕他们早已熄火禁灯，漆黑的岸上早已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他们。
“我就知道，西格玛颁下神谕，放那个霸占了瑞克城的贱人过去，绝对没好事。现在巴卡利亚人果然来了。”
“没有通知我们，肯定是来帮那个贱人的。”
“巴卡利亚人哪来的大型战船！？我们那几条驱逐舰可打不过这样的大家伙！”
“正面进攻肯定不行，我们……”
“嘘！等等！”一个人发出了禁声的命令。
哪怕远隔千米，船上远远地传来了水手喝酒时的嬉闹声，还有虽然听不大真切，但仍能确定有女人的声音。
“哼，那群混蛋！玩得挺开心嘛！”
“走！”
当那群人远去之后，在船长室的马丁才在微笑当中完成了对希尔薇的最后一击。
希尔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羞愤难当，把白布拔出来，恶狠狠地嗔骂道：“混蛋马丁，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切！不服的就揍趴他。乱嚼舌根的家伙，直接宰了！”马丁毫不在意地说着。
希尔薇一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男人真会说到做到。
马丁拥着希尔薇，心中叹气，他已经被某位金闪闪好多了。如果是吉尔伽美什……那个主可是把世间一切最好的财宝纳入自家宝库当中，将世间一切美女收归后宫的家伙啊！
在希尔薇的注视下，露出神秘笑容的马丁亲了希尔薇一口，然后睡去。
清晨五点，整个江面上泛漾着浓浓的雾气。
数十条大大小小的战船顺流而下，无声无息地靠近着江心仿佛巨无霸一样的战船。
在淡淡的雾气萦绕中，这艘在水面依然有三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就像是沉睡中的远古凶兽。
静谧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那些战船上的瑞克帝国叛军，纷纷咽了下口水。
别看他们这边有几十条船，奈何当中大部分都是长度只有三、四米小舢板，真正派的上用场的，只有那四艘十五米长的单桅驱逐舰。
本来，他们还指望自己驱逐舰上的小型火炮能发挥点威力，当他们看到那艘巨舰上的铁皮船身时，他们完全不想跟这艘河上的钢铁巨兽远程对战了。
第122章 俺是跑商的
开什么玩笑，居然是铁皮蒙的船，他们驱逐舰上的小水管炮，一炮轰上去能奏效吗？
他们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喘。
在耳边只有水声，以及船上不时传来的打鼾声。那种大的像打雷似的，小的像抽风的数十道鼻鼾声，就是水手正在熟睡的最好的明证。
叛军士兵彼此对望着，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热切。
“上！”
不得不说，叛军的训练相当到位，几乎不分先后，四条驱逐舰齐齐靠上了这艘巨大的巡洋舰上，十几个系着绳子的抓钩直接抛上了船舷。
“哐当当！”铁做的抓钩碰到船舷，理所当然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时候已经没所谓了，叛军必须赶在穿上的水兵和水手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冲上去强攻。
巡洋舰的船身很高，离开水面少说有两层楼高。
对于一个熟练的水兵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们手脚并用，以脚踏着船身，双手用力交替，迅速攀爬上去。
快了！
快了！
快要成功了！
当第一批叛军士兵爬到离船甲板不到一米的地方时，他们突然看到了很多双眼睛，清澈而充满凌厉神光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船舷边弹出一堆整整齐齐的金色脑袋来。与这些脑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把把拉开的长弓。弓前端，锋利的箭头在蕴含晨光的薄雾当中绽放出象征死亡的光辉。
“射！”阿西斯凶厉的声音响起。
“簌！簌！簌！”可怜那些爬到一半的叛军水兵，他们双手双脚都用于攀爬了，只是口中咬着弯刀。这让他们拿什么来抵御这些几乎是零距离射出的厉箭。
“噗！噗！噗！”那是数不清的箭矢入肉的声音。
精灵的强箭之下，有很多家伙甚至直接被射爆脑袋，黄白之物飞溅得到处都是。
“啊——”
“小心！敌人有防备！”
“不要！”
“举盾！”
瑞克叛军士兵当场是懵逼的。
本来这种小型驱逐舰的就吃水浅，船身低，若不是为了抢船，他们是万万不会把自己送到船身那么高的巡洋舰旁边的。
现在他们被木精灵箭手居高临下射击，完全无法反抗。
就像一只只等待解剖的青蛙，静候着被钉死。
箭如雨下，短短一息的时间，每个木精灵至少射出了三轮箭矢。
四条驱逐舰上顿时被鲜血染红，片刻前的喧哗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与痛苦的呻吟。除了那些躲在船舱以及及时举起了盾牌的叛军士兵，根本再无站着的人。
突然间，巡洋舰的船舷上蓦地有数十人翻身而下，他们系着麻绳，几个起落就降到了驱逐舰上。
他们正是以铁诺、加尔和希尔薇三人为首的剑士队。
虽然只有月余的水上训练，尚未能让他们完全适应船上的战斗，但精灵都打出这个局面了，如果他们还无法镇住场子，那就太无能了。
“投降不杀！”铁诺等剑士高声叫喊着。
瑞克叛军已经没多少抵抗意志了，当铁诺攻入船舱，用他闪电一般的犀利刺剑术刺死几个反抗者之后，叛军开始丢下武器，高举双手跪在地上投降。
巡洋舰周围，还有很多舢板，每条舢板上都有着数个士兵。
见势不对，他们本来想逃跑的。
“自由射击！”
阿西斯一声令下，更多的木精灵出现了。为了更好的视界，他们甚至站到了光秃秃的桅杆上。
木精灵的箭矢射程超远，百米内几乎是箭无虚发。
当叛军士兵发现划船走不了、依然会被钉死在船上时，有不少士兵选择了跳河逃生。
只是，这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潜水的士兵终究要浮出水面换气，而就在那一瞬间，往往一支利箭就会划破虚空，扎到他们的后脑勺上。
不多时，这场堪称屠杀的战斗就结束了。
被押解到巡洋舰甲板上的叛军水兵，足足跪了半个甲板。
“嗬！这真是……丰收啊！”站在船楼上，马丁俯瞰着这些满身血污的俘虏，嘴角泛起了笑意。
杀敌200余，俘虏110人。自身无一伤亡。
即便这是仗着战船之利，无可否认这是一场大胜。
“伯爵万岁！”
“巴卡利亚万岁！”
耳边回荡的，尽是这支崭新部队的欢呼声。直到这时候，那些奉命喝到醉醺醺的洛林堡水手还是感觉有点蒙。
怎么敌人打上来了？
怎么我们已经打赢了？
这并不妨碍，他们跟着洛林堡的将兵们一起欢呼。
“怎么处理？”铁诺冷声问道。
“关起来，送给瑞克的下任女皇陛下当个见面礼吧。”
马丁让部分水手摇着抢来的舢板，先回去洛林堡。虽然这些小船马丁看不上，但拉回去，马上就可以给渔民拿来当渔船。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7天之后，瑞克帝国首都瑞克城，正在处理军务的卡尔娜和拉姆将军听到了警钟声。
不是遇袭的那种警钟，是警戒的警钟声。
“嗯？”卡尔娜金色的眉毛一扬。
很快就有传令兵来报告了：“报告！发现河下游来了一支不明来历的战船队。挂着美人鱼旗号，但我们发现了布兰德公爵的战船。请指示！”
“美人鱼旗帜？”拉姆脸上先是一愕，随即他一张老脸绽放出笑容来：“莫非是他。”
卡尔娜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只会是他。”
瑞克城不知多久没有船只靠岸了，毕竟瑞克河的上下游都被叛军或者敌对势力所占据。而瑞克城自身并没有舰队。所以瑞克城的渔船只能憋屈地缩在码头当中。
那个被两座五层楼高的炮塔拱卫的水门，久违地打开了。
这时候的瑞克城，可谓万人空巷，市民们争先恐后地挤到码头，观看这支奇怪的舰队。
伫立在码头上的卡尔娜本来心情挺不错的。可是当那支船队靠近时，看清楚后的卡尔娜忽然有种想抽死马丁他丫的冲动。
你特么骗鬼啊！
五条战船，挂的都是商船的旗号。
这都算了，还都他喵的是瑞克帝国的制式战船。
卡尔娜的太阳穴有点鼓鼓的。
第123章 神他喵的水贼
跑商的商船往往都是吨位大、载货量高的船只，因为这样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曾几何时，卡尔娜让马丁跑瑞克河这条商路，是预算马丁会被叛军狠狠敲一笔的，所以她给出的粮食收购价很高。
瑞克城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巴卡利亚没有战船队，就算有，也不会派来这种敏感的地方，毕竟跟国家的国策有所冲突。
卡尔娜想象过马丁的船会被击沉啊，他手下的商人会行贿啊，趁夜行船突破叛军水军的封锁啊什么的。
谁想过，马丁会那么生猛，转头不知从哪拉了一条瑞克帝国制式的巡洋舰出来，还特么把叛军水军的船都给抢了？
这下好了，在整个瑞克的船厂早已停工多年的当下，叛军剩下的那些家底估计也完蛋了。
卡尔娜既高兴又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马丁这混蛋是挂着商船旗，一旦他挂的是洛林堡的贵族旗帜，那么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就意味着马丁以领主的身份介入瑞克帝国的内战。
这种事件，卡尔娜是绝对不希望发生的，因为这会授人以柄，分分钟其它几家贵族以此理由攻讦她，她根本无法解释。
帝国内战，是自家的事。引入外援，在政治上则完全不同。
“哇！好高大的船！这是商船还是战船？”
“战船吧？”
“不不不！上面悬挂的是三角旗，这是商船的意思。”
“但为什么后面跟着的船……都涂着叛军的徽号又挂着商船的旗帜呢？”
在市民和将兵的议论纷纷当中，马丁这个临时客串的舵手，熟练地操纵着美人鱼号缓缓停入瑞克城的河港当中。
船只停稳了，在万众瞩目下，一身便装的马丁当先下船。
他一副典型的商人打扮，只不过，看上去总觉得有点滑稽。因为烙印在他这个身体内长久的贵族习惯，让他的气质完全不搭调。
可马丁一副甭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了的表情，就这样走到被士兵簇拥在中间的卡尔娜面前，本来想行一个蹩脚的商人礼，结果卡尔娜主动递出手，马丁也就顺势行了一个吻手礼。
“美丽的小姐，美人鱼商会的马丁*洛林，应您的邀请，前来瑞克城跟你做买卖了。”
“哦？美人鱼商会？怎么我没听过呢？”卡尔娜美眸中眼波流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考虑到巴卡利亚和瑞克帝国并没有正式的通商条约，所以本商会成立了之后，还没在帝国进行报备。”马丁装模作样地说道。
“嗬？真有这商会？把贵商会在巴卡利亚的注册文件拿来看看？我可不想跟来历不明的商会打交道。”卡尔娜调侃着。
马丁随手从身边的加尔手上拿过一张白纸，一边写一边说：“嗯，巴卡利亚伯爵马丁*洛林同意马丁*洛林成立美人鱼商会……”
卡尔娜白眼都翻了，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垢了，你这小子居然演都不演一下。
看了看四周，卡尔娜只能叹气：“好吧，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瑞克金币服务！”
面对嬉皮笑脸的马丁，卡尔娜一时为之气结，反而旁边的拉姆将军哈哈大笑。
互相介绍一番之后，卡尔娜带着马丁离开。
在他们乘坐的马车离开码头时，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知道，是运下船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