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不是小女对王爷尚有可用之处。只怕早已领教了王爷的手段。”
南宫弈看着楼锦歌淡笑的眸子,这不过十来岁的黄毛丫头,竟有这般胆色,叫他不由的另眼相看。
有那么一瞬,这丫头的倨傲的眼神,叫他想起了当年风姿绰约的楼墨年。
“虎父无犬女。你倒是像极了楼墨年。”
南宫弈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没有逃过锦歌的眸子,锦歌不由的加倍谨慎起来。
大多数人提及美人爹爹时,无论身份贵贱,总会称一声楼相。纵使爹爹如今为阶下之囚,只要一天没有定罪。被人直呼性命纵使不合时宜的。况且,南宫弈方才的眼神和语气,仿佛与爹爹不是一面之交那么简单的。
眼下与他硬来,吃亏的总是自己。
锦歌压过心中不快,慢条斯理的回道:
“王爷也生了个好儿子。”
提及南宫臣,镇国公面上顿时恢复了得意的神采。
“若能助我儿一臂之力,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锦歌不知南宫弈所求为何,却不由想起了南宫王妃的下场。面上扬起淡笑,道:
“如此便多谢王爷厚爱了,不过……我爹爹尚在大夏天牢。小女如今不求富贵,只求爹爹平安,不知王爷可有法子?”
话题又绕道了楼墨年身上,南宫弈的面色刹时变得难看起来。
“王爷深谋远虑,日后只怕富贵盈天,如今爹爹大势已去。王爷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再说王爷虽使得一手好计谋,找来相似之人冒充我爹爹犯案。却难免会留下线索,难道王爷不担心。若是大夏帝君查出始末,会为青玄招来灭顶之灾吗?”
镇国公的面色阴晴不定,锦歌看在眼里,接着劝道:
“再说那幽冥杀,王爷可有把握能控制它一世?纵使能换的一世安稳,可一旦王爷百年,谁又能保证它不会噬主?”
镇国公神色冷凝,锦歌话音刚落,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这就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过问的话了。”
锦歌闻言,神情一肃。
“王爷口中的小丫头,不仅是黎族嫡脉之后,更是大夏左相楼墨年的嫡女,若不得王爷金口玉言,小女宁死不从。”
“放肆!”
镇国公锦衣玉食几十年,何时受过一个黄毛丫头的威胁,不由怒从心生。
“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对本王大不敬!”
“如今小女家破人亡,实在想不出何惧之有?”
锦歌冷着眸子,森然以对。
“父王——!”
南宫刑正要发怒,一道白影闪过眼前,立在他面前,恭敬的请安,将锦歌小小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掩在身后。
“父王为何在此,叫儿臣一阵好找。”
镇国公一见南宫臣,面色沉凝了片刻,缓了语气道:
“吾儿何事?”
“帝君帝后亲自前来扶灵,宫里派人过来商议司仪事宜。”
镇国公一凛,仿佛有些不能相信般喃喃自语:
“他们果然亲自前来?”
片刻,眼角扫过面前场景,又道:
“你与我一道去前厅议事。”
南宫臣颔首。
二人翩然离去,留下锦歌一人僵直了身子立在冬日的阳光里,依旧浑身冰凉。
鸳鸯与冬青这才敢从外院探了探脑袋,前后脚的进了院子。
“小主……”
二人行了礼,见锦歌面色不善,欲扶锦歌进屋。
“你们是南宫臣的人。”
锦歌眼神直直的看向远处,语气极为清淡的说着话,话里的意思却很鲜明。
冬青鸳鸯不禁一愣,惶然对视一眼,只装作不曾听见,执意将锦歌扶进了屋子。
锦歌见她二人有话要说。亦不曾阻拦,由着她二人动作。
眼下她为人鱼肉,甚至连两个丫头都不如。
二人进了屋,关好门窗。鸳鸯在外室守着,冬青将锦歌一路扶进了内室。再三确认窗外无人,这才朝着锦歌跪了下来。
“小主,奴婢与鸳鸯,确为南宫世子安插在镇国公府的探子,不知小主如何看出的破绽?”
冬青被锦歌在外院的一席话,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自南宫世子入大夏为质子。王妃便将府中旧人换了血。她二人隐身国公府多年,如今竟然叫锦歌一眼看穿,心头震颤不已。
不待锦歌出声,冬青朝着锦歌磕了三个头,轻声道:
“奴婢二人既是南宫世子的探子。也是相爷安插在青玄的人。”
冬青一席话,当下叫锦歌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什么?!”
她瞪大了眼,瞧着神色平静的冬青,一时不敢相信。
爹爹安插在国公府的人?
竟是她相府的人!
“小主还请谨慎些好,这院子外头王爷安插了不少大内高手。”
锦歌忙压下心头狂喜,放低了声音,道:
“你再说一次,你是谁的人?”
“小主。奴婢确是相爷的人。”
冬青抬首,眸中已然蒙上一层水汽。
“奴婢二人是暮景二十二年进的国公府,在此已然隐藏了九年。”
锦歌此事不敢大意。谨慎道:
“为何如今才言明身份?你们可有信物?”
冬青见锦歌不敢轻信,只好解开胸前暗扣,露出雪白的前胸,胸前赫然印着指甲盖大小的枚印记。
锦歌仔细看去,心中大惊。
这印记与爹爹贴身携带的小印刻画着一模一样的“夭”字,这印鉴爹爹从不离身。平日里自然无人见过。
小夭,这是她的名字。
爹爹早些年便布下棋子。只为守护她的一生。
鸳鸯见此,亦上前给锦歌磕了头。也露出了胸前同样的印记。
冬青见锦歌动容,这才缓声道:
“国公府规矩森严,凡是会武艺的婢仆一律不用,奴婢二人不会武艺,相爷担心我二人藏不住信物,便命人为我们烙上了印记。小主不知,在您到来之前,王妃与王爷曾命人假扮小主,试探府中可有奸细。若不是我二人谨慎,只怕早已性命不保。”
冬青短短几句话,道出了这些日子的艰险。
锦歌早已泪睫于眶,上前亲自扶起二人。
真好,如今,她又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们如今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鸳鸯与冬青纷纷红了眼,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勃然流露。
“奴婢依您的话,回禀了王爷,见王爷果然亲自来见您,便担心此次只怕真是小主来了,忙命鸳鸯去给世子报信。鸳鸯回话说世子得知此事,忙丢下前厅的事儿就赶来了,且再三嘱咐,要奴婢务必看好了小主,不能叫王爷伤了主子。奴婢们便笃定,您定是我们的小主不假了!”
感动之余,二人不由想起楼相的安危,哽咽道:
“小主,相爷此番可是真的遭难了?”
锦歌垂泪,点了点头,安慰道:
“听说下了天牢,帝君一直没有定罪,也不曾对外宣说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念及两人毫无功夫自保,锦歌一时又有些犯了难。
“罢了,纵使有你们在此,只怕也护不了我多久,若我遇难,你们便忘记过往,待到了年纪,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爹爹如今许不了你们富贵,但求你们平安便好。”
冬青鸳鸯一听这话,当即落了泪。
“小主说的是哪里话?当初相爷也嘱咐奴婢二人,若是待小主平安及笄,我二人便可脱身回京。若是途中遇上难事,只管保命。小主,相爷待我们恩重如山,奴婢们便不会贪生怕死,定然要护得小主全身而退!”
锦歌一怔,眸中又染了一片温热。
美人爹爹真是好手段,叫每一个手下,都忠心耿耿,愿以性命为报。
“好!既然你们愿于我同进退,那么我功成之日,便是我们身退之时!”
“奴婢听令!”
二人俯身跪拜,肃然恭顺。
锦歌将她二人亲自扶起,重新整理了情绪。既然如今有了她二人相助,便可打听出不少府中秘事。
突然,锦歌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们可知今日跟在王爷身后的中年男子是谁?”(未完待续)
ps:前月刚做了手术,休息了不到一个月。断更期间仍有读者订阅,非常感激大家的支持。如今回归了,欢迎各位继续观看。
第97章 大夏先帝
“参见王爷!”
洪侍卫眉宇间皆是肃穆,朝南宫弈行了大礼。
久久不得回音,洪侍卫依旧恭顺的跪在当下,丝毫不敢逾越。
隔了一炷香的时辰,南宫王爷才丢下手里的折子,似是漫不经心的看向地下跪拜之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本王倒是不知,洪侍卫在外何时竟升官了?”
南宫弈幽冷的声音笼罩在偌大的书房里,竟叫人平端生出一股寒意。
洪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忙抱拳沉声道:
“属下不敢!求王爷责罚!”
“啪——”
不待洪侍卫言罢,南宫弈将手边一道折子瞬间摔在洪侍卫身上,大怒:
“废物!”
“属下失职,万死难辞其咎!”
洪侍卫猛然磕头,额头抵在玉石板上,不敢起身。
“说!世子究竟是如何受的伤!”
洪侍卫听闻此言,这才起身,额上依然一片青紫。
“回王爷话,派去查证的侍卫来报,殿下在大夏平阳镇遇袭,来人出手狠辣,攻其不备,我方死士伤亡大半……殿下一行人寡不敌众,这才受了重伤。属下护主不力,罪该万死!”
“寡不敌众?”
南宫弈森然瞪着眼,一字一顿药在口中,倏然眯眼:
“大夏边境,谁有这个能耐伤了世子和八十死士?是谁的人马?”
洪侍卫不敢抬头,耳边依旧能听见镇国公南宫弈手指关节因紧握而发出的声响。
“尚……尚在查证,眼下还未有消息。”
“哦?”
南宫弈不怒反笑,起身行至洪侍卫面前,高大的身形瞬间将洪侍卫拢在阴影里。
“能叫我儿这般袒护的。莫不是楼墨年的人马?”
原本一脸刚毅的洪侍卫,眸光一颤,忙压低身形,道:
“属下……”
“混帐!就凭尔等也敢瞒骗本王?”
南宫弈一脚踢在洪侍卫肩头,洪侍卫不禁闷哼一声,依旧身形未动。
“为瞒骗本王,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服用离魂散压制伤势。本王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王……王爷……”
洪侍卫自知此事断然瞒不过去。只好交代道:
“前几日驱杀刺客时,楼小主为救洛侯之子割腕取血,属下趁小主晕厥之际。命人取了楼小主血水,为殿下疗伤,殿下如今依然没有大碍了。”
“若不是此女还有些用处,就是抽干她的血。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南宫弈顿了顿,凝神问道:
“那洛侯之子。可是你亲眼见他摔下悬崖的?”
“回王爷话,当时浓雾消散,属下与众多侍卫确是亲眼所见,楼小主将不知死活的洛公子推下了悬崖。万丈深渊,如今生死不明!”
“很好!”南宫弈面上挂着几丝冷笑,垂眸吩咐道:
“可有活捉的侯府侍卫?”
“禀王爷。侯府暗卫死了十二名,仅有一名重伤欲随洛侯之子跳崖。被我们的人活捉,如今关押在天牢里。”
南宫弈仔细思量了片刻,顿时眸光一闪。
“嗯,命人为他医治,只要死不掉就行。再将此人放回去,让他给洛侯报个丧!本王倒要看看,这位所向披靡的神武侯,到底有几份能耐,哈哈哈哈……。”
“属下遵旨!”
南宫弈敛了笑意,目光冷硬的盯着洪侍卫,道:
“你虽是孟尧内侍,也该明白,这青玄的国土,姓的是什么!”
“属下明白!绝不敢辜负王爷栽培!”
“退下!”
“是,属下告退!”
洪侍卫刚退下,便有人来报:
“王爷,楼小主跟前伺候的侍婢冬青有要事禀报。”
“宣!”
“奴才遵旨!”
冬青垂首,恭敬的行了大礼。
“奴婢斗胆禀告王爷,楼小主请王爷安排一叙。”
南宫弈一席银色蟒袍,神态闲散的倚在太师椅上,他身形高大威猛,一双眸子满含深意,冷然扫过跪在地上的冬青。
“哦?她竟敢找本王?”
冬青拜伏在地上,哪里敢抬头,却仿佛感到头上阴鹜的威压之势,忙畏畏缩缩的点头道:
“回王爷话,奴婢不敢妄言,确是楼小主原话。”
南宫弈收回目光,突然嗤笑一声,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哼,倒是有几分楼墨年的胆色,本王倒是正要找她……。”
冬青姿态压得极低,南宫王爷的声线确是越发听的模糊。
“下去吧,且好生看着那丫头,若有半分闪失……”
南宫弈眉头微拧,若有所指的提高了声调。
“奴婢遵命,奴婢遵命……奴婢定然好生看住楼小主,绝不敢怠慢王爷吩咐。”
冬青连连磕头,四下惊出一身冷汗。直到得了王爷允诺,这才如蒙大赦,忙退了出来。
待她脚步匆匆行至外院时,碰巧遇见同样行色匆匆的一名黑脸侍卫。冬青不敢细看,只觉得这侍卫有些眼熟,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略一思量,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冷香阁赶,务必将王爷的话告之鸳鸯才好,眼下看紧了楼小主,自己的脑袋才能长在脖子上。
洪侍卫见过镇国公,忙赶去南宫臣的院落。
一进门,便见黑雁正端来汤药,伺候南宫臣送服。
南宫臣面色不太好,目光盯着手中字条迟迟未动。
“殿下,药该凉了。”
黑雁轻声提醒道。
南宫臣抬眸,将碗里汤药一饮而尽,不曾瞥见黑雁展开的笑颜,目光却是直直投向洪侍卫这边。
“父王都知道了?”
洪侍卫脚步一滞,心中惊诧世子果然神算。面上不露端倪,点了点头。
“王爷忧心世子安危,只怕这次会迁怒楼小主。”
南宫臣面色淡然,瞧不出喜忧。
“忧心?半个青玄都是父王掌中玩物,剩下的半个也迟早是他囊中之物,他知道不过迟早的事情。”
“殿下说的是,不过……方才王爷已命人放了乌衣骑的俘虏。”
南宫臣不禁蹙眉。起身行至阶下。碧蓝的华服勾勒出健硕的身形。
“此时扰乱军心,未必是件好事。”
洪侍卫闻言一惊:
“殿下何出此言?”
“看看吧,方才收到的密报。父王那里此时也该收到消息了。”
南宫臣将手中迷信递给洪侍卫,洪侍卫心中好奇,揭开一看,不由的一愣。
“这是!……。”
字条上书。寥寥数字:
左相府半月后问斩。
南宫臣负手而立,眉宇间皆是不安。
大夏帝君久久不动。此番突然将整个相府问斩,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赤炎国的人,莫非依然渗透到大夏皇庭?
“一切来的太过顺利,洛侯丧子。左相问斩。若是大夏此时遭遇外敌而倾覆,青玄尚未有驾驭之能,我青玄尚需时日准备。若是此番叫赤炎夺了天下。那我青玄,必将成为第二个大夏!”
“这绝不能行。幽冥杀若是卷土重来,这天下亡矣!”
洪侍卫出自孟尧神族,自然明白其中轻重。
“殿下,还有楼小主,能收服幽冥杀的,眼下只能依仗楼小主了!”
楼锦歌?
南宫臣心中苦笑。
她爹爹就要问斩,自己又生死一线,如今该如何依仗她呢?
倏然想起什么,南宫臣转身,问黑雁:
“天机老人可查出藏在何处?”
黑雁面色一沉,请罪道:
“属下审问过王妃旧部,说是王妃娘娘生前刚出府门为殿下接封,就被王爷的人带走了。殿下,这……”
南宫臣冷笑,扶着窗棂的手指微微泛白。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吩咐下去,就说今日本殿下与王爷一道用膳。”
“殿下?”
黑雁惊呼出声。
“无妨,虎毒不食子,如今他尚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命人前去安排吧。”
黑雁与洪侍卫对视一眼,躬身道:
“是。”
王府夜宴,因着王妃丧礼,所食皆为素菜。
南宫臣一早屏退众人,只留黑雁在旁侍候,富丽堂皇的王府前厅在清一色的白绫装扮下,越发显得寂寥。
父子二人对饮几盏,却是谁都没有开口寒暄。
“天机老人可是在父王手里?”
南宫臣浅酌一口,神色清淡一问,仿佛不过是件寻常家事。
“哼,”南宫王爷轻哼一声,搁下杯盏,满脸不悦,“本王就料你是为此事而来。”
“还望父王高抬贵手,将人交与孩儿发落。”
“糊涂!”南宫王爷猛一拍桌面,砰的一声。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