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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世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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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手套;爱情支使她来到羊圈,把手夹在腋窝下取暖、准备挤羊奶。“好啦,好啦,别紧张,”她柔声说道,一方面是对山羊说,一方面则是对乔装成劳务的爱情说,“别紧张,来了。”

她摸摸普奇塔的乳房。“嘿,大奶妹。你这么大的奶子是哪里来的,在树丛下捡到的吗?”她开始挤奶,想着奥伯龙在床上睡觉,乔治也在他床上睡觉,只有她一人醒着,没有人知道。在树丛下捡到的:一个弃婴。在大城里获救,被收留在这些高墙后,然后被迫工作。故事里的弃婴都是出身高贵的人物,是因为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或有什么事情弄错了才会被扔掉;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公主。公主,乔治总是这么叫她。嘿,公主。一个失落的公主,被下了魔咒、忘了自己是个公主。一个牧羊女,但你只要剥去她脏兮兮的牧羊女衣服,标记就会赫然呈现:那个珠宝、那个胎记、那枚银戒指,大家都瞠目结舌、开怀大笑。一道道羊奶冲在桶壁上,嘶嘶冒着泡沫升起,左、右、左、右,让她觉得既平静又有趣。接着,劳动了这么久之后,她的王国再临。她对先前的简朴住处心存感激,自己也谦卑地在那儿找到了真爱:所以你们大家都自由了,还会得到赏金。而且能娶到公主。她把头靠在普奇塔毛茸茸的温暖侧腹上,想着羊奶、湿漉漉的叶子、小动物、蜗牛壳、羊人的脚。

“还公主咧,”普奇塔说,“苦差事可多了。”

“你说什么?”西尔维抬起头,但普奇塔只是转过它长长的脸,继续咀嚼。

布朗尼的家

她回到院子里,提着一瓶新鲜羊奶和一颗咖啡色的新鲜鸡蛋,是她从一只母鸡身子底下拿来的。那只母鸡在一张爆开的沙发上筑窝下蛋,就在山羊住的公寓客厅内。她越过凸起的菜圃来到对面的建筑物前,建筑物上爬满了褐色的藤蔓,高耸的窗子阴郁地拉上了窗帘,外侧有楼梯却没有任何门。楼梯后面有个潮湿的小凹室,通往地下室。入口处和窗口都钉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木板和灰色百叶板,你可以从缝隙间往内窥探,但什么也看不到。一听见西尔维的脚步声,就有好几只猫喵喵叫着从地下室里冲出来,是农场的猫咪军团,乔治有时会说他的农场大半只种得出砖块、养得出猫咪。下面的猫王是一只脸很扁、身材壮硕的独眼恶棍,它不屑现身。倒是有一只纤细的虎斑猫出来了,西尔维上次看到它时它正挺着大肚子。现在倒是整个消瘦了,肚皮松垮垮、露出大大的粉红色奶头。“你生了小猫,对吧?”西尔维抱怨地说,“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呀!”她摸摸它,倒了羊奶给它们喝,然后蹲下来朝百叶板之间窥探。“真希望看得到小猫。”她说。

她往内看时猫咪就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但她只看得到一双大大的黄色眼睛:是那个老家伙吗?还是布朗尼?“嗨,布朗尼。”她说,因为她知道那也是布朗尼的家,虽然从来没有人在里面看过他。别理他,乔治总是这么说,他没事的。但西尔维向来会跟他打招呼。她盖上半满的羊奶罐子,把它跟那颗鸡蛋一起放在地下室入口处的一个平台上。“好啦,布朗尼,”她说,“我走喽。谢了。”

那算是个诡计,因为她没有走,希望能瞥见他一眼。又出来了一只猫,但布朗尼还是躲在里面。于是她站起来伸展伸展筋骨,开始走回折叠式卧房。早晨已经降临农场,雾气缭绕、轻柔无比,已经没那么冷了。她在大城里这座高墙环绕的花园中央驻足片刻,感到甜蜜又幸福。公主。哼。她脏兮兮的牧羊女衣服底下就只是昨天穿过的内衣裤而已。不久她就得想想找工作的事了,做些计划,继续过她的人生。但这一刻,由于沉醉爱河、很有安全感,也做完了家事,她觉得自己就算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她的故事也是会照常继续下去,既清晰又充满幸福。

而且不会结束。有那么一刻,她认为自己的故事是不会结束的:比任何童话故事、比错综复杂的《他方世界》都还永无止境。没完没了。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她抱着双臂走过农场,微笑着吸入农场上浓烈的动植物气味。

布朗尼躲在他的房子深处看着她离去,也露出了微笑。他用长长的手一声不响地取走了架子上的羊奶和鸡蛋,把它们拿进屋里。他喝了羊奶、吸了吸鸡蛋,诚心诚意地祝福他的王后。

盛 宴

她用跟穿衣时一样快的速度脱去了衣服,只留下内裤,刚醒过来的奥伯龙则躺在被窝里看着她。她急急忙忙钻进他的被窝里取暖,她认为这是她应得的,而且只有她一人拥有这种资格,她应该永远保有这份温暖。奥伯龙笑着躲避她冰冷的手脚,但她不断攻击他无力又无助的肉体,因此他只好投降。她把冷冷的鼻子贴在他脖子上取暖,像一只鸽子般低吟个不停,同时他的手则钩上了她内裤的松紧带。

在艾基伍德,索菲掀起了另一张牌,盖在第一张牌之上。权杖骑士盖住圣杯皇后。

后来西尔维说:“你在想事情吗?”

“嗯哼?”奥伯龙说,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正在生火。

“想事情啊,”西尔维说,“那时候。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候。我想了好多,几乎像个故事。”

他领悟了她的意思,于是笑出声来。“哦,想事情啊,”他说,“那时候。当然有啊。一大堆疯狂的思绪。”他连忙生火,把木箱里大部分木柴全扔进了火炉里。他要折叠式卧房变得暖烘烘,热得足以把西尔维从被窝里烘出来。他想看见她。

“像现在,”她说,“例如这次,我就神游了。”

“是啊。”他说,因为他也一样。

“想到孩子,”她说,“小婴儿,或小动物。有好几打,各种大小颜色都有。”

“是啊。”他说。他也看过它们。“莱拉克。”他说。

“谁?”

他红了脸,用一根放在那儿充当火叉的高尔夫球棍拨弄炉火。“一个朋友,”他说,“一个小女孩。一个幻想的朋友。”

西尔维什么也没说,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接着,“你刚说谁?”她问。

奥伯龙开始解释。

在艾基伍德,索菲翻开一张大牌,是“绳结”。她再次不由自主地搜寻起那个失踪的乔治·毛斯的孩子和她的命运,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反之她发现了另一个女孩,仔细一看就发现她不断出现,但她不是失踪人口,至少现在不是了。她现在正在寻寻觅觅。国王和王后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她身旁走过,每个人都报上自己的讯息:我是希望,我是后悔,我是懒散,我是意外的爱。他们手持武器、骑着马匹、严肃威武地浮现在晦涩的大牌之间,但除了他们以外,索菲还瞥见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公主,在阴暗的重重危机之间明快地活动,只有索菲一人察觉到她的存在。但莱拉克在哪里?她翻开下一张牌:是“盛宴”。

“所以她到底怎么了?”西尔维问。炉火很旺,房间开始温暖。

“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样啊,”奥伯龙说着掀开外套来让炉火暖暖屁股,“我自从野餐那天之后就没再看过她了……”

“不是她啦,”西尔维说,“不是你幻想的那个。是那个真正的婴儿。”

“哦。”自从抵达大城后,他似乎就往前跳了好几个世纪,现在想回忆起艾基伍德已是很困难的事,至于挖出儿时记忆简直就像在挖掘特洛伊城。“呃,我也称不上知道。我的意思是好像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完整的经过。”

“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她姿态撩人地在棉被下移动,也开始感到温暖,“我的意思是,她死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奥伯龙说,对这个想法感到震惊。有那么一刻,他从西尔维的角度看待这整件事,发现它显得很可笑。他的家人怎么会弄丢一个婴儿呢?或者倘若她不是被搞丢的,倘若原因很简单(被领养或死了之类的),那么他又怎会不知道?西尔维的家族里有过几个失落的婴儿,不是进了收容所就是被领养了,他们全被记得清清楚楚,也都受到悼念。要不是他那一刻一心想着西尔维、想着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他恐怕会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愤怒。不过呢,已经无所谓了。“没什么关系,”他说,很高兴知道这根本不要紧,“我对那件事已经放弃了。”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试图说话,结果笑了出来。“所以你是不回去了?”

“不了。”

“就算找到了你的天命也不回去?”

他没说“我已经找到了”,尽管那是事实。自从他们成为恋人以来,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天命。和她成为恋人:这件事就像魔法,就像青蛙变成王子。

“你不想要我回去?”他脱掉外套爬上床。

“我会跟你走,”她说,“我会的。”

“温暖吗?”他说,把她盖在身上的棉被拉下。

“嘿!”她说,“喂,你这大老粗。”

“真温暖。”他说着吻上她的脖子和肩膀,像个食人族般吸吮轻咬着。是血肉。但全部都是活的,活生生的。“我快融化了。”她说。他跟她肢体交缠,仿佛可以用自己长长的身躯将她吞噬,只有一小口,但回味无穷。他弯身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方,这简直是场飨宴。“我其实欲火焚身。”她说。也确实,她的体温因内心那璀璨的宝石而愈发炽热完美,她凝望了他一会儿,既惊奇又满足地看着他把她吸入他空洞无底的内心。接着她就神游去了,而他也一样,两人走进了相同的领域(后来他们提起了这件事、比较两人去过的地方,结果发现是相同的)。奥伯龙认为引导他们到那个地方去的是莱拉克。虽然他俩是在交欢,不是在走路,但他们还是四处漫游。他们被引导着走过一片无边大地上杂草丛生的幽暗巷道,穿越一个曲折离奇的漫长故事,走向无边无际的“然后”,最终目的地跟索菲在艾基伍德看见的那张名叫“盛宴”的大牌很相似: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铺着刚摊开来的桌巾,爪状的桌脚立在野花间看起来很荒谬,四周全是纠结多瘤的树木,高脚盘上堆满食物,旁边立着对称的分支烛台,诸多座位全部摆好了餐具,但座席空无一人。

【注释】

'1' 伯恩哈特(Bernhardt,1844——1923),法国女演员。

'2' 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1895——1966),美国电影导演、演员,演出时多面无表情,人称“冷面笑匠”。

'3' 格雷戈罗维乌斯(Gregorovius,1821——1891),德国历史学家。

'4' 引自贺拉斯《诗艺》,意指成效不彰。

'5' 昆体良(Quintilian,35?——96?),古罗马修辞学家、教师。

'6' The Red Man and the White Lady,布莱克塔罗牌(有别于一般塔罗牌)里面的两张牌。

'7' 拉葛拉妮(La Grani),意为“祖母”。

第四部 黑森林



他们不工作、不哭泣;

他们的形状就是他们存在的理由。

——弗吉尼亚·伍尔夫

自从把襁褓中的莱拉克从她睡梦中的母亲身边掳走后,那段时间算是昂德希尔太太漫长一生中最忙碌的几年(其实她的一生已经很接近永恒)。她不仅得负责莱拉克的教育,照看其余的人,还有许多议会、会议、咨询服务与庆典要参加。随着他们酝酿已久的事件加快步调,事情也愈来愈繁杂。此外,她还有例行的工作,每一项都琐碎无比、每个细节都漏不得。

一段时光与一趟旅行

但瞧她多成功!一年前,奥伯龙跟随幻想的莱拉克进入树林深处,然后把她跟丢了;一年后的这个十一月天,昂德希尔太太老练地上下打量真正的莱拉克,目测她的身高。刚满十一岁的她已经跟佝偻的昂德希尔太太一样高了;一双如溪水般清澈的蓝眼睛跟端详着她的那双年迈眼睛处于相同的水平位置。“很好,”昂德希尔太太说,“非常非常好。”她的手指圈住莱拉克纤细的手腕,抬起莱拉克的下巴,在下方放了一朵毛莨花。她再以拇指和食指测量莱拉克的瞳孔间距,莱拉克觉得痒,笑了出来。昂德希尔太太也笑了,对自己、对莱拉克都很满意。她白皙的皮肤没有丝毫发青的迹象,眼神里没有一丝恍惚。昂德希尔太太见过太多失败的案例了,见过太多被掉包的孩子变得黯淡无光、虚弱无力,长到莱拉克现在的年纪时,往往会因为某种模糊的渴望而支离破碎,从此一蹶不振。昂德希尔太太很高兴莱拉克由她亲自抚养。万一这件事累得她精神崩溃怎么办?不过已经成功了,她不久就会有万古的时间可以休息。

休息!她打起精神。必须有体力撑到最后。“好了,孩子,”她说,“你从熊那边学到了什么?”

“睡觉。”莱拉克说,看起来不甚肯定。

“睡觉是吧,”昂德希尔太太说,“现在……”

“我不想睡,”莱拉克说,“拜托。”

“噢,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呢?那些熊可是舒服得很。”

莱拉克嘟起嘴,用脚把一只正爬过她鞋背的拟步甲翻倒,接着又把它翻回来。她想起躲在温暖洞穴里的熊,跟雪一样毫无知觉。昂德希尔太太把它们介绍给她(她跟任何博物学家一样知道很多生物的名字):乔、帕特、马莎、约翰、卡西、乔西、诺拉。但它们没有响应,只是全部一起吸气、吐气、吸气。自从那天晚上在昂德希尔太太黑暗的屋里醒来后,莱拉克除了眨眼睛和玩捉迷藏之外,就再也没有合过眼。她无聊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七只睡眠中的熊(笨重且一动不动,活像七张沙发),心生排斥,但她还是从它们身上学到了东西。当昂德希尔太太春天来接她时,她已经学会了睡觉,因此为了奖励她,昂德希尔太太让她见识了漂浮在北方海域的波浪间睡觉的海狮,还有在南方天空边飞翔边睡觉的信天翁。她还是没睡过觉,但她至少知道该如何睡觉了。

然而时候已到。

“拜托,”莱拉克说,“如果得睡觉,我会睡的,只是……”

“没有什么如果、还有、可是,”昂德希尔太太说,“有些时间只会过去,有些时间则是即将到来。这次是时间到了。”

“好吧,”莱拉克情急地说,“我可以跟大家道晚安吗?”

“那得花上好几年。”

“那我要听床边故事,”莱拉克提高了音量,“是有这种东西的。”

“我知道的每一个床边故事都集中在这个故事里了,而在这个故事里,你现在就该睡。”她面前的孩子缓缓交叉起双臂,还在思考这件事,接着她脸上浮现一抹阴影,决定抗争到底。于是跟所有面对顽固孩子的奶奶一样,昂德希尔太太想着自己该如何让步——必须是有尊严的让步,免得宠坏了孩子。

“好吧,”她说,“我没空跟你争辩。我要出去一趟,你如果答应我当个乖孩子,回家后会睡一觉,我就带你一起去。这也许对你的教育有帮助……”

“哦,好!”

“毕竟教育才是重点……”

“是的!”

“好吧。”见她这么兴奋,昂德希尔太太第一次对着孩子产生这种类似怜悯的情绪:睡眠即将缠上她,让她变得跟死者一样温顺。她站起来。“现在听着!紧紧抓着我,虽然你已经很大了。还有别吃、别碰任何一样你看到的东西……”莱拉克已经跳起来,赤裸的身体在昂德希尔太太的老屋里苍白明亮得如同一根蜡烛。“戴上这个,”她说,从衣服里取出一片三爪的叶子,用她粉红色的舌头舔一下,再黏到莱拉克额头上。“这样你就看得到我说的东西了。而我认为……”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翅膀鼓动的声音,一道长长的阴影从窗上飘过。“我想我们可以走了。而我应该不必告诉你吧,”她警告地举起一根手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跟你看到的任何人说话,任何人都不行。”莱拉克严肃地点点头。

雨天的困惑

她们骑的那只鹳鸟飞得又高又快,越过一片又一片棕灰色的十一月景致,但她们也许还是没有脱离某些领域,因为什么衣服也没穿的莱拉克感觉不冷也不热。她紧紧抓住昂德希尔太太厚重的衣服,膝盖紧紧夹住鹳鸟的肩膀,鹳鸟光滑又带有油分的羽毛贴在她大腿上,感觉柔软又滑溜。昂德希尔太太用拐杖点点这里、敲敲那里,引导鹳鸟飞上飞下、左转右转。

“我们要先去哪里?”莱拉克问。

“外面。”昂德希尔太太说。鹳鸟旋回下降,下方远处出现一栋结构复杂的大房子,愈来愈接近。

打从婴儿时期起,莱拉克就在梦里见过这栋房子无数次(她从来没思考过自己从不睡觉要怎么做梦,但以她被养大的方式,有太多东西是莱拉克从来没去想过的,因为她对世界和自己的认知就是这样,如同奥伯龙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一天坐在餐桌前三次、把食物塞进嘴里)。但她却不知道她做梦时,她都在那栋房子长长的走廊上游荡,抚摸贴着壁纸、挂着图画的墙壁,想着:什么?这会是什么呢?也不知道那时她母亲、外祖母和表亲都在做梦,但不是梦见她,而是梦见一个像她的人,流落他方。此时她从鹳鸟背上看见了整栋房子,立刻就认出它来,于是发出笑声:就好像在蒙眼游戏里取下了眼罩,结果发现自己先前摸到的神秘脸孔和无名衣物其实是某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正对自己露出微笑。

她们愈接近,房子就愈小,仿佛想逃跑似的不断缩小。倘若这样下去,莱拉克心想,等到我们接近得可以从窗户看进去时,我恐怕一次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了,而我们飞过去时他们不会吓一跳吗,像乌云一样让窗户一黑!“这个嘛,倘若它一直是同一栋房子的话,确实是这样没错,”昂德希尔太太说,“ 偏偏它不是。所以他们看见的鹳鸟、女人和小孩只有蚊子般大,根本就不会去注意,我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会看到。”

“这个,”她们骑的鹳鸟开口说话,“我还真是难以想象。”

“我也是。”莱拉克笑着说。

“没关系。”昂德希尔太太说,“现在只要跟着我看就行了。”

她说这话的同时,莱拉克觉得自己仿佛开始斗鸡眼,接着又恢复正常。房子变大、愈来愈接近,尺寸已经符合鹳鸟的比例(但她跟昂德希尔太太还是偏小,这也是莱拉克压根儿不会想到要问的事情之一)。她们从高空飞向艾基伍德,或方或圆的塔楼像蘑菇般赫然出现,在她们飞过的同时齐齐向外弯曲,墙壁、长满杂草的车道、车辆出入口和钉着木瓦的厢房也都在不同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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