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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暮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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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不想让他看低了自己,咬牙道:“没关系,不累。这就要走了吗?”
    他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倒也不急。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祁暮抬眼:“什么事?”
    “池小姐呆在马车里,也无事可做,闷得很。你可以上车陪陪她吗?”
    “这当然可以,可是我的马……”
    “马就拴在马车后面好了。你们女子在一处,总是有话聊些。”
    祁暮很惭愧,说起来她是上车来陪池月婉的,可是说到聊天,还真是人家主动得多。
    多数时间还是池月婉说,祁暮在听。因为她对女子的妆扮衣服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得。
    小的时候,自己的妆饰自是母妃打理,但怀义王妃出身将门,对选衣用饰并不在行,只选贵重的饰品往女儿身上堆砌。在跟随师傅上山前,她留了大半在家,下山时又留了些在山上,随身的只是幼时便佩带的金锁片及一两支簪子。
    如今听池月婉谈论画眉涂粉,听上去倒似作画一般,又听及她谈论怎样的衣服搭配怎样的珠钗挂饰,上衣下裳如何个搭配法,又听得跟天书似的。究竟是女孩心性,心底倒生出对池月婉的无比仰慕之情。心想,同为女子,自己怎么就什么也不知道。心下又懊丧,恐怕自己再学习,也学不成月婉行走时的那般袅娜,学不会她说话时那份娇柔与雅致。
    如此想着,脸上便现出颓丧的样子来,池月婉见此抿嘴一笑,轻轻说道:“我说的这些也不是很难的。祁姑娘以前是因为心思都在学武上,对这些难免不在意一些。可是如今既是下山了,姑娘家的东西也要慢慢地拾起来。不如,晚上住了店,你换回女装试试?”想起贺兰颢嵩送的那套裙,祁暮点了点头。
    晚上住了店,池月婉果然到祁暮房间指导她穿衣。可怜祁暮,在山上时穿简单的衣饰惯了,面对着贺兰颢嵩送的那套华美裙服上众多的带子,竟不知如何拾掇法。池月婉带着小婢笑着为她整理衣裙,穿完了仔细打量半天,笑道:“祁姑娘肤色白晳,穿这颜色还真是相衬。你看,穿着裙子,可不就是个小美人儿了么?”
    祁暮揽镜自照,自是看不着全身的,也不觉镜中那张脸有何美法,只是穿了这黄衣,人白了许多而已。便道:“也这就样嘛!”池月婉笑道:“那是因为你发式还是男式啊。你看你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红,鼻又挺,下颏尖小,底子很好呢。只需修去眉头杂乱的几根眉毛,再略涂些胭脂便好了,肤色白很好装扮的。”又唤过小婢道:“小荷,你替祁姑娘好好梳个发。”
    小婢便上来拆散了祁暮的束发,拿着梳子梳通,将发缠绕在手指上,左扭扭右扭扭,一会儿便梳了一个飞仙髻出来。池月婉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你再看看,是不是个美人?”祁暮再看,镜中是一个秀美的少女,只是眉眼间带了一些英气,但令她觉得颇陌生。她想,美则美矣,只是不象自己了。
    门上传来叩门的剥啄声,三人扭头,却是丛颢崐站在门口,那张脸还是一惯地含着三分笑。见了着了鹅黄衣衫的祁暮,眼中的亮光跃动了几下,夸道:“暮儿这一身倒真的不错,就是头上一些钗饰也无,素了一些,明儿到了纪城,让你月婉姐姐帮衬着去选一些,算我送你的好了。”
    祁暮正想拒绝,池月婉已上前道:“那好,我可要假公济私也选上一些哦。”丛颢嵩笑着拍了拍她的脸:“我何曾亏过你?”池月婉立即接上说:“那婉儿和祁妹妹就谢过爷了。”
    祁暮站起身来想道谢,一迈步却差点被裹了腿的裙服绊倒,她使了功夫站定了,却有些狼狈,有些沮丧地说道:“哎,还是不行啊!”屋中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池月婉挽了她的臂道:“慢慢就会习惯的。”
    因为是坐马车,又在池月婉的极力要求下,祁暮便穿了几日女装。只是每次都是小荷来帮她穿衣梳头,这让一贯自己收拾的祁暮对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产生了怀疑。穿裙装,在祁暮看来实在是件苦差使。第一次穿了裙装上马车,祁暮又想一跃而上,却差点被绊倒在地,另有一次,她又忘了轻上缓行的原则,差点撕裂了自己的裙子。不过这般磨难过后,她总算是有些习惯了她的裙子。
    因为丛颢崐有事要办,他们在纪州呆了两天,池月婉便带了祁暮去选首饰衣裙。丛颢崐本想派侍卫跟随着,祁暮很不习惯。丛颢崐便笑道:“不派便不派,我倒忘了,暮儿也是高手,并不在我的侍卫之下。你们俩带小荷出门倒是很合适了。衣饰这一块归了婉儿,安全这一块便归了暮儿。”
    这一日,池月婉收获颇丰,祁暮也得了二支玉钗一支步摇二朵珠花。祁暮有些不好意思,池月婉却说:“爷吩咐了的给你多买些,你只要这几样,已是太少,说不定爷会怪我的。”要得少也要连累人,祁暮只好收下。池月婉又为她选了一身紫裙,一套湖蓝锦衣外罩轻纱的衣裙才作罢。祁暮在落沙城中见过这样的衣裙,价格不斐,她暗想,这回欠丛大哥的,可是越来越多了。
    晚饭时,祁暮在池月婉的要求下换上新买的湖蓝锦袄,被她领着到了丛颢崐面前。丛颢崐忽然伸手轻抚她的发:“暮儿,跟我初见你时真是大不一样了。这样的暮儿,很漂亮呢!”祁暮的脸红了起来,心跳也不争气地加快了。
    饭后,祁暮自回了房间,池月婉跟着丛颢崐往他的房间走,边走边撒娇道:“爷,婉儿替您□的这个小丫头你还满意吗?”
    丛颢崐但笑不语,只牵了她的手往前走。池月婉低声嘟囔着:“要将一个假小子变成一个娴淑贞静的美女,哪有这么容易啊?”
    从颢崐方笑道:“是,婉儿居功至伟,要暮儿贤淑贞静,恐怕连晶玉公子都不行。她是个重情的人,会念着你的好的。”
    
    正文 第十五章 家何在
    
    已是十二月了,又是极寒的北地,饶是祁暮有功护身,也觉得寒意沁人。她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坎肩,牵着白马来到上京南城口。马蹄踩在结了冰的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喀嚓”声,偶尔有一些打滑。雪已下过几日了,出了太阳,雪化了一些又在夜里上了冻,这雪便结得梆硬,路上格外难走一些。因为爱惜这马,这几日,祁暮都是骑骑又下来走走。
    她是在相城与丛颢崐告别的,有那么一些不舍,但终究知道“送君千里,总有一别”的道理,道过别后,便也爽利地离开。走时相城没有下雪,但天气却阴沉得很。池月婉要她带上一件狐裘披风,祁暮执意不肯再要他们的东西,两相妥协,祁暮再添了一件棉袄。走时,祁暮换回男装,顿觉周身利落了不少。
    离开相城已有十日。不知怎么的,一到相城,她对家的思念格外浓烈起来,不顾从颢崐让她在相城玩几日的提议,急不可待地想奔回上京。
    才进入北狄没多久,她便遇上了大风雪,好在那时她已入驻了格兰镇上的客栈,虽被困了二日,倒也平安。天放晴后她重新上路,就听说附近破庙里冻死了一些乞丐与路人,她不由大呼幸运,亏得自己那日想想还是住了店,并没有一味赶路。
    上京就在眼前了,祁暮却感到如此陌生。她离开这个城市太久了,已不记得它的模样。家呢,也只是记了个模糊的方位了。但这她倒不急,堂堂怀义王府,整个上京,不知道的人恐怕没几个吧。
    她记得怀义王府应在城西,门前是条大街,虽不繁华却也热闹。街的北口是永福寺,站在永福寺门口可以望见北面皇宫的双阙。
    入了南城,她一路往西,暗地里在跟自己较劲,也许不问路,自己也能找着家呢。然而走了小半时辰,她竟没看见任何熟悉的景物。大约是快要过年了,身边来往的人都大包小包行色匆匆。
    她好不容易拉住一位中年男人问他:“大叔,你可知道怀义王府往哪里走?”那人看了她一下,竟一言不发地挣脱她的手,匆匆而去,祁暮愣在原地:怎么这么不巧,第一次问路便问到个聋子么?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又拦住一位妇人相问,那妇人听她问怀义王府,急火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不要问我。”说罢夺路而走,倒似祁暮是恶鬼一般。祁暮有些不爽,不知道便不知道,怎么要摆出这种嘴脸来。
    她只好又往西去了一段路,到一个卖陶盆的小店口问店家:“老丈,麻烦问一下,永福寺往哪里走?”这回,她得到了详尽的回答。
    走在那条街的时候,祁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还算热闹的大街如今冷冷清清,街上没几个人在走,原来店铺与民居是密密挨着的,街的东西两边颇有一些高门大户,而今竟是一些破败的门户,有的人家,高挑的门檐、门口的石狮下马石还在,而里面的房子却七倒八歪,圮了。好象是这条街上遭了大火,十之四五的房子是被焚毁了。
    她竟看不出来怀义王府到底是哪一座,但却一眼看到街北口的永福寺,虽说墙色斑驳了一些,但那黄墙黑瓦依然分明。她站在寺前,果然能看到皇宫的双阙,那么,寺庙南面十来丈处应该就是怀义王府了,再过去应该是淳义郡王府。她于是往回走了一段,仔细寻找着王府的痕迹。
    应该是这里了,原先高大的影墙还在,大门只剩一扇了,另一扇斜靠在门墙上,门色已被烟火燎得漆黑,偶尔几处露出原来的红色来,只有那横七竖九的门钉无声地透露着主人故去的尊荣。匾额是早就不见了的,祁暮是凭着门前那石狮认出来的,右侧的狮子后脑勺有一条细细的黑漆,那是是她六岁那年跟了两个哥哥出门,恰逢仆从在漆边门的底漆,她一时玩心起,抢了下人的刷子在石狮脑袋上刷了下去,却被大哥架了胳膊,只是刷到了一下,在那儿留下了细细的一道。
    祁暮靠在石狮边上,傻了。
    她的心里有些慌乱,旋即又安慰自己,火灾也许是个意外,怀义王府兴许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因为旁边的淳义郡王府也毁了,这火不知是从哪里烧起的。
    定了神后,她在街边寻了一家小饭铺子坐下要了一碗面。大约是因为过了饭时了,店里只有祁暮一个客人,店家倒颇耐心,又重新捅开了灶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道:“你先喝点水暖暖身子,我这灶点了烧面恐怕还要等一会儿。”
    祁暮捧了水坐在冷清的小铺中,没来由的,心底便有一丝悲怆泛了上来。
    面的味道怎样,她根本没有尝出来。付钱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店家:“大叔,你可知道这南头的怀义王府,搬到哪里去了?”
    那中年男人一愣,看了祁暮一眼,忽然上前掩了小铺的门扉。转头问她:“小哥你打听怀义王府做什么,如今可是没有什么怀义王了。早就被皇上问罪了。王府搬哪儿?搬到地府去喽!”
    祁暮忽觉他没有把门关好,门外的北风狂涌进来,真吹得她浑身冰凉。好久,她才听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为……为什么?怀义王不是皇上最信任的弟弟么?”
    那男人将手中的抹布甩到桌子上:“小哥,你不是北狄人吧?皇上最信任的弟弟,那是哪朝的事啦?老皇上九年前就殡天啦,现在的皇上是原来的五皇子。”五皇子祁岷,祁暮还记得他,那个鼻子很大,看起来憨憨的哥哥,每到怀义王府就会来抱抱祁暮,每次来都带她喜欢的小玩意儿。有一阵子,她还特别盼望岷哥哥到府上来。不过他一年也就是年节时来那么四五回。
    祁暮极力平抑着自己的心情:“就算是五皇子即位,那怀义王也是他亲叔叔,为什么又会问罪了呢?”
    男人坐下来叹了口气道:“那一年啊,可真是天翻地覆啦。你是个外乡人,我跟你说说也不妨事,要不然,就是非议朝政!”
    “九年前的冬天,十一月吧,比现在早一点,皇上病了六七日便忽然殡天了,也不知怎么地就查出是太子下毒害了皇上,于是皇后便作主废了太子,又因怀义王、淳义郡王、怀山王都是坚持太子是被人陷害的,不知怎么的就被断了个谋逆之罪,统统被……”他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又道:“这个案子啊,牵扯甚广,连怀义王妃娘家卫国将军都受到了牵连,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祁暮坐在那里,胳膊死死地压在桌子边缘,仿佛不那样,她便要无力滑落。“那府中的那些人呢?”
    “王爷王妃自然是处死了,府中十四岁以上男丁皆处死,十四岁以下男子流放,女子卖为奴。”
    那么,府中只剩下三哥了吧,可三哥又会被流放到哪里呢?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么,王府又怎么会成这样呢?”
    那男人又长叹一声:“这案子处分完,已经是正德元年的二月了。反正太子、淳义郡王都获了罪,三皇子是个废人,四皇子也被流放到封地去了,顺数下来也就是五皇子了。至于怀义王府那场火,我记得应该是解送女眷的前一天着的。先前皇后还顾念着怀义王以前的情份,女眷都是先圈在府里的,等正式发落时再带走。可是在解送的前一天,不知怎么,怀义王府里突然起火,这二月里风干物燥的,火便迅速着起来了。等我们出来救火,喧闹了半宿,灭了火,已经烧了半条街了。
    那怀义王府和隔着的淳义郡王府可就是一个活人也没有了,就见着来救火的官兵抬出一具具的焦尸,可怜那怀义王的小王爷娶了新媳妇才七个月,就在火里殁了。咳,那样花样的年纪,就是为奴为婢,活着也总比死了好啊!”
    祁暮坐在墙的暗影里,有些颤抖。那男人又问他:“小哥,这怀义王府也没了八年多了,你问怀义王府作甚?”
    她深深地吸了两大口气才说:“是我师傅派我来找一个在怀义王府做事的人的。”
    那男人又摇头:“那怀义王府的下人啊,不是逃了,就是死了,那你可是找不到了。”
    她想了想又问:“那么多年了,王府废了就没有被赏给谁家吗?”
    “怎么没有,可是谁敢要啊?”男人凑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废王府里闹鬼,隔几天便会有女人哭,婴儿哭。大家都在传是王府里的人冤魂不散呢。你想啊,死了一个小王妃,那么多仆妇从人呢!
    正德二年的时候,皇上曾将这园赐给一个出了大钱帮朝庭赈灾的富商。可是,那富商去看园子,青天白日地说是撞了鬼,回来病了很久。就不敢再要这园子,想转卖了脱手,可转了几次都没转出去,就又捐回去了。官府也派人来翻检了整个园子,什么也没查到。”
    祁暮睁大了眼:“真的有鬼魂么?”
    “真有,我也听到过园子里有女鬼哭。听到的也不止我一人,所以这条街上的人搬的搬,走的走,就成这样了。我们小老百姓也没什么对不起怀义王的,心安,也不怕了。”
    祁暮点点头,站起身来:“店家,不好意思,倒教你为我单独开火了。”
    男人道:“没事没事,现在也晚了,我就当是提前做晚饭的生意了。”
    祁暮推开门看看,果然外面天已经很暗了。她想了想,回头对男人说:“店家,你这儿可有酒?我想买点暖暖身子。”
    男人道:“我这儿不卖酒的,倒是自己酿了自己喝的酒有一壶。你刚才给的钱多了,我也不说卖了,送你吧。”说罢,递过来一壶酒。
    祁暮取了酒出门,刚出门便急步往南而去。北风在她背后将她的发丝衣裾都吹得凌乱不已,她却不管不顾只想离这小铺再远一些,只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在那店家面前哭出来。
    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了,祁暮扑进那破败的王府,屋斜墙倒,一片焦黑,就是花园中的树木也被毁掉了大半,剩下的也许曾发过芽,但在这冬日,一切都是死寂的。
    她不怕鬼魂,因为就算有,那也是她的亲人!她来到母亲曾住的丁香园,终于坚持不住,跌跪在坚硬冰冷的雪地上,痛哭出声,直到再也哭不出一丝声音。
    手中的酒洒在焦黑的丁香树残桩下,她已被悲伤掏空了心。
    
    正文 十六章 寻亲人
    
    天已经黑透了,偌大的废园中,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呼啸声。
    祁暮已跪得四肢冰冷,起身的时候,腿麻得差点摔倒。她趔趔趄趄地走出大门,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祁暮牵了白马找了家小客栈安置了。这一夜并不能安睡,眼前全是那满目的焦黑,反反复复地想着那男子说的话:十四岁以上男丁全部处死,十四下以下流放。那一年,三哥祁峰应该是十二三岁吧,不知被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上京再没有她的家,也许她可以找人打听一下三哥的流放地,去寻他。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她七岁那年,三哥也早已拜了一位师傅的,似乎是位大内高手,不知是在禁军中还是御林军中任过职的,也许,他也跟自己一样不在家,逃过一劫?只是就算他还活着,人海茫茫,她又要到哪里去找呢?如此思量着,直到凌晨才倦极而眠。
    次日起来,推开房门,眼前竟是一片莹白——昨夜又下雪了。
    她不知自己为何还要留在上京,但心底总还有一线渺茫的希望。她想找到个知情人,至少也要知道父亲和母亲葬在何地。但昨日的情形告诉她,八九年的时间,当年的事情仍然是个禁忌,谈论也只能是私底下的,又上哪里找知情人呢?
    她想起沈千笑的话,要打听消息,自然是茶楼酒肆最为方便,不知现在管不管用呢。
    出客栈时,她差点撞上一人,她看了一眼,是个送柴的中年汉子,有一张黎黑的脸,担子两头的柴堆得山高,抓着两头绳索的手青筋爆起,看来有把好力气。她绕过了那堆柴要走开,就听掌柜的对那挑柴汉子说道:“格力宝,今天送柴可来得晚些了,下了雪,路上不好走吧?只是这天又冷了一些,你那里除了柴可还有炭?店里要给客人烧些取暖呢。”
    那格力宝憨憨一笑:“有是有些,只不太多,今儿便回山上再砍些烧一些来。天冷对我们倒是好些呢。只是你店里有客人么,要到年关了,客不多了吧?”掌柜的笑道:“你咒我呢,怎么说没客,你眼前可不就有一个?”又问祁暮道:“小哥,昨日睡得可好,房里还暖吧?”房里是暖坑,祁暮并不觉得冷,便点头道:“还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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