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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伸进衣服拿出了红唇饮。
寻天浪子道:“我说过送给你。”
花淡chūn接过红唇饮 。
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到手,花淡chūn心里却隐隐作痛。
寻天浪子道:“我再也不用寻天了,再也不用寻天下的知己了。”
寻天浪子道:“见着司空羽时,多掉几滴眼泪吧,祝福你。”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
花淡chūn突然哭了,眼泪没有在眼中停留就直接流了下来。
………【第四节解毒】………
6 解毒
东方出现了一丝曙光。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
红rì,从黑夜中挣脱出来。
花淡chūn眼窝深陷,寻天浪子的眼窝也深陷。
寻天浪子道:“你真的要下地狱?”
花淡chūn道:“是。”
寻天浪子道:“可是你去了也没有能力把他救出来。而且,鬼还在等着你。”
花淡chūn道:“我只是知道,有了红唇饮,他就有了希望。”
寻天浪子道:“可是你呢?”
花淡chūn道:“我有选择吗?”
寻天浪子停下了脚步,花淡chūn继续向前走。
寻天浪子突然笑道:“你真的相信红唇饮可以解他的毒吗?”
花淡chūn停下了脚步。
寻天浪子道:“红唇饮只不过是一只玉杯,一只做的很jīng巧的玉杯。”
花淡chūn道:“可是它解了你的毒。”
寻天浪子道:“如果不是你为我掉眼泪,让我感到还有人间真情,让我还有生存之心,我是不会替自己解毒的。”
花淡chūn默默无语,她拿出了红唇饮。
红唇饮在太阳下发出微红的光,红红的红唇。
花淡chūn道:“我相信它能解三月断肠的毒。”
她的脚步又走动了起来。
寻天浪子喊道:“接受这个现实吧,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花淡chūn道:“他现在还是我的整个世界,他死了,我的世界也死了。”
她的脚步没有停。
寻天浪子笑了,他笑得很奇怪。
然后,他向花淡chūn追去。
7 满意的话
花淡chūn道:“你不用帮我了,我现在只是在命运中挣扎,是垂死挣扎。”
寻天浪子道:“我也一直都在作垂死挣扎,我一直在找我生的意义。”
花淡chūn道:“我欠你的。”
寻天浪子道:“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你做的一切,并不是要你觉得欠我的。”
花淡chūn默默无语,点了点头。
“但我不明白。”
本来没有看见人,当这句话说完就看见了一个人。
披散着头发,懒懒散散的抱着双臂,他微微低着头,好象在用脑门看人。
他道:“我姓胡,别人说我爱胡说,所以我现在的名字叫胡说。”
寻天浪子道:“真希望我没有遇到你。”
胡说哈哈大笑道:“你很有趣。”
寻天浪子道:“真希望你不要对我发生兴趣。”
胡说嘿嘿笑,笑的很坏:“我已经对你发生了兴趣。”
寻天浪子看了看花淡chūn:“她可以走吗?”
胡说嘿嘿笑:“老规矩,只要你们小两口能说出四句让我满意的话才可以走。”
花淡chūn怒道:“胡说。”
胡说嘿嘿笑:“叫我名字的时候应该温柔一点。”
花淡chūn嘴动了动,只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寻天浪子道:“我们说什么你才满意呢?”
胡说嘿嘿笑:“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寻天浪子道:“还有其它的路可走吗?”
胡说道:“红唇饮…”
花淡chūn道:“这是我的希望。”
寻天浪子道:“没有人会把希望白白送出去。”
胡说道:“第一句让我满意的话。”
胡说又对寻天浪子道:“这样吧,把红唇饮给我,我成就你们的好事,可以看出你很喜欢她。”
花淡chūn怒道:“胡说。”
胡说嘿嘿笑:“已经告诉过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应该温柔一些。”
寻天浪子道:“爱情里不可以有勉强的成分存在的,况且,这样的爱情我也不要”
胡说道:“第二句让我满意的话。”
寻天浪子道:“如果现在再把红唇饮交给你,那岂不是浪费了两句让你满意的话。”
胡说嘿嘿笑:“下次遇见我你们可以只说三句让我满意的话就行了。”
寻天浪子道:“既然这样,红唇饮只有你过来抢了。”
胡说的拳头握了起来,风吹起了他额前的乱发。“
花淡chūn喊:“红唇饮在我这儿。”
胡说的拳头松开了,他额前的乱发又垂了下来。“
他向寻天浪子道:“到底在谁身上。”
寻天浪子道:“在她身上。”
胡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替她承担。”
寻天浪子道:“为所爱的人承担是不需要理由的。”
胡说道:“第三句让我满意的话。”
寻天浪子道:“其实红唇饮只不过是一块玉,只是做工jīng巧而已,可以让你看一看,但我保证它对你没有用处。”
胡说用食指挠了挠后脑勺。
寻天浪子向花淡chūn道:“你可以让他看一看。”
胡说道:“第四句让我满意的话。”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花淡chūn不懂,不过寻天浪子却微笑着像是知道。
“好,你们已经说了四句让我满意的话,我去也。”
他果然是说走就走。
看着胡说远去,寻天浪子擦了擦汗道:“他*的。”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第一句让我不满意的话。”
寻天浪子缩了缩脖子。
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已经知道你的师父是谁?”
寻天浪子脸sè变了。
“你放心吧。看在你师父有这么好的一个徒弟的份上,我保全他的名声。”
寻天浪子叹了一口气道:“谢谢。”
寻天浪子的师父到底是谁呢?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第五节袖里乾坤】………
8 袖里乾坤
天堂有路,地狱无门。
无门是一个小镇,一个从都不愿去的小镇。
小镇白天无人,晚上有鬼。
地狱就在无门。
客栈很普通,有菜,有米,有油,有盐。还有酒,只是没有人。
花淡chūn做了饭,温了酒。
寻天浪子今天菜吃的并不凶,酒喝的也不猛。
他像是在品味。
这多么象一个家啊。多么浪漫的一幅画啊,一个丈夫,一个妻子。
但是酒还是有尽的时候,菜也有凉的时候。
花淡chūn又炒了菜,温了酒。
太阳终于落山了。
天终于黑了。
外面,星星出来了,屋里一团漆黑。
风声呼听不见。
突然看清屋里的两个人影了。
花淡chūn推开门,便看到小镇上空满是孔明灯。
那孔明灯随风微微的晃动,鬼头一般,显得诡秘。
一盏孔明灯下面吊有一个人。
鬼仙子放手,盈盈飘落。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金童已经是我的人了。”
花淡chūn道:“呸。”
鬼仙子道:“那样个东西也能称得上金童?我看不配!”
花淡chūn道:“你把他还给我。”
鬼仙子道:“本来我是想把这个废物还给你的,可是我哥哥爱上了你,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所以…”
花淡chūn厉声道:“所以怎样?”
鬼仙子娇嫩地笑,不说话。
花淡chūn咬牙切齿,手放上剑柄。
一盏孔明灯移了过来。
鬼抓着孔明灯下面的线。
今天的鬼不再是上次见到的鬼了,虽然还是那身黑衣服,但头发已梳了整齐,披散在肩上。他其实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
鬼道:“还有一位朋友呢,怎么没出来。”
寻天浪子出现在门边。
鬼道:“你的命真大啊。”
寻天浪子道:“所以我现在才能来捉鬼。”
鬼道:“你有把握吗?”
寻天浪子:“本来没有把握,但现在多了一人就有把握了。”
鬼没有问那人是谁,他己不用问,他只是脸sè变了。司空羽出现了,他也乘着孔明灯。花淡chūn道:“你的毒。”
司空羽道:“好像已经解了。”
花淡chūn道:“真的吗?”
司空羽道:“真的。”
寻天浪子道:“你们两个鬼还不走?”
鬼仙子娇笑道:“都知道金童玉女的双剑合壁,却不知道鬼与鬼仙子的袖里乾坤。”
寻天浪子叹道:“看来我是插不上手了。”
鬼道:“但你很走运,我保证今天你所见到的将百年难遇。”
………【第六节双剑合壁】………
9 双剑合壁
四周的孔明灯不知不觉间多起来。院子中亮起来。
双剑合壁,互为连理,已近圆满。
司空羽的肘部勾住了花淡chūn道肘部。
没有看见他们的剑拔出。只听见拔剑的声音,急促。
看不见他们的剑。拔剑声一过他们就旋转起来。
只能看见剑光。一个波动的银球。
银球在动。地上的残叶被卷了起来。孔明灯在摇晃。
球,完美无缺,内弱外强。
所以,双剑合壁发出的力量远强于本身的力量。
鬼与鬼仙子也出手了。
他们的双臂一挥,四条衣袖绞在一起冲向了银球。
砰的一声,银球没有破。衣袖的碎片飞散开来。
这就是所谓的袖里乾坤吗?
衣袖散开,飞回,四道白光突然飞出。
正是让寻天浪子心有余悸的催魂针。
银针飞向银球,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袖里乾坤吗?
叮叮之声未绝,四条衣袖再次击出。
这次是连人一起击出。
衣袖的碎片飞散开来,人近了银球。
衣袖将绝。衣袖里只有手。
银球突然破了,点点火星飞散。
桥手,这才是真正的袖里乾坤。
戴着钢护腕的手撞进了银球。
球的内部是很脆弱的。
看见鬼与鬼仙子的拳头了。
司空羽与花淡chūn突然分开。
一个银球变成了两个银球。
桥手分击。
两个银球又合为一个。
桥手再进。银球又碎。
又看见拳头了。
但是鬼与鬼仙子突然向后一跃而退。
鬼仙子道:“好险。”
鬼道:“好险。”
第二次双剑合壁时,剑为守,剑鞘才是攻。
对敌的时候人们很容易忘记剑鞘,就像人们容易忘记衣袖可以做兵器一样。
司空羽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鬼仙子道:“可以,走的越快越好。”
寻天浪子道:“天sè已晚,这里又有酒有肉,我们先住上一晚再说吧,司空兄的身体还虚弱,能住在这里养上一段时间更好。”
鬼仙子娇笑道:“厚脸皮。”
寻天浪子笑道:“谁叫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呢?”
鬼突然道:“司空羽的毒是你解的吗?”
寻天浪子道:“不错。”
花淡chūn这才明白寻天浪子当初为什么向司空羽下毒其实是替他解毒。
寻天浪子又道:“你是不是想不通?”
鬼道:“是。”
寻天浪子叹道:“为什么寻天,因为断肠。”
鬼失声道:“断肠老人……”
花淡chūn与司空羽同时动容,连鬼与鬼仙子也不由动容。
寻天浪子道:“正是我的师父…”
他转向花淡chūn与司空羽道:“所以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用感谢。”
司空羽道:“那你怎么向你师父交代?”
寻天浪子满面苍凉:“我一直活在他的yīn影下,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弥补他的罪过,还有我的罪过。”
花淡chūn道:“药王孙说只有红唇饮可以解三月断肠,可是我并没有见你用红唇饮啊。”
寻天浪子道:“断肠老人的的话你们也相信吗?”
寻天浪子道:“我师父曾因情而断肠,所以他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花淡chūn道:“所以他就借红唇饮让你来接近我们。”
寻天浪子道:“他本来要我来试探并破坏你们的因缘的。但是你的行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司空羽道:“她感动了你,所以你替我解毒。”
寻天浪子道:“我本来是没有体验这样的人世之情的,所以就感动了。”
花淡chūn道:“你中了催魂针并不要用泪来解?”
寻天浪子道:“我一直有死的充动。当时我的确想死,那样起码可以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是你的眼泪让我感到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
花淡chūn拿出了红唇饮 。
虽是夜晚,但在灯光下,红唇的光彩还是扣人心魄。
鬼,鬼仙子,司空羽都睁大了眼睛。
花淡chūn道:“它对我的物质作用已经失去了,还给你吧。”
她随手一掷,红唇饮飞向了寻天浪子。
突然长袖一展。
鬼仙子竟又抖出了一副长袖,长袖一缩,红唇饮已到了她的手中。
花淡chūn道:“你…”
鬼仙子盯着红唇饮道:“太美了,女人有这样的红唇饮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鬼道:“让我看看。”
鬼仙子递给你他。
据说用红唇饮饮酒,就像与情人亲吻,酒未尽,人已醉。红唇饮流转,仿佛情人在耳边轻轻的吐气,一股兰花的香气。
鬼突然长叹一声:“看着此物,竟然只有情,没有yù。”
寻天浪子道:“可以送给你。”
鬼睁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寻天浪子道:“只求你不要说出家师的事情,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做恶。”
鬼笑道:“这太简单了。”
鬼仙子笑道“这样倒霉的女孩也会少一些。”
寻天浪子道:“我的心事已了,各位保重。”
鬼仙子道:“你不是要住几天吗?”
寻天浪子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的脚步又动了。
夜风不知何时生了,孔明灯不住的颤动。
寻天,他难道还要寻天吗?
是的,不寻天,他又能去哪儿?
看着寻天浪子的背影渐渐模糊,鬼仙子喃喃道:“他很有意思。”
突然,她一跃而起,像一个jīng灵飘于空中。
“等等,我还没有答应你不说出你师父的下落呢。”
鬼摇头,又看着红唇饮,长叹一声。
花淡chūn道:“希望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司空羽道:“希望是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
………【伤心剑】………
师父先教我的不是剑,而是写字。
师父通常在酒后写字。喝酒后先大喊大叫一阵,然后眼泪就落了下来。他流泪时是无声的。在他流泪时我会把墨磨好。师父用毛笔在砚里翻了翻,其间他的眼泪会落在纸上。他写字时猛的吸一口气,毛笔就动了,像一条蛇一样在纸上挣扎,留下的,流水一般彻底。他经常写的是——恰似一江chūn水向东流。只此一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写上半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我不敢问他。
师父写完字后问我:“你看到笔锋了吗?”
我不懂笔锋是什么,所以回答说不知道。
师父叹了一口气。笔锋如剑锋,你看不出笔锋,也就练不出我的剑。
所以没有事的时候,我总是看着师父写的那些字。
恰似一江chūn水向东流。chūn天我还是知道的,因为在流浪时,冬天对我来说是一种灾难。熬过了冬天,就意味着我可以再活一年。chūn天总是给人一种生机,如果没有chūn天,我早就死了。可能死与绝望,也可能死与寒冷。
至于chūn水。河流中,池塘中闪烁着点点的碎金,晃着人的眼睛。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到的chūn水,就很亲切。
师父为什么在伤心的时候写到chūn水呢?那么美妙的chūn水。为什么恰似一江chūn水向东流的上半句会是带有愁呢?我不知道。
我一天天的长大。可是一直没有弄懂什么是笔锋,也不理解笔锋与剑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师父从没有教我剑。他仍然很伤心。他老的很快。他变的越来越爱骂我。
我也觉得对不起师父,我觉得自己太笨了。
你不笨。师父说过。
但我仍然觉得自己笨。
师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伤心剑客。
一剑伤心。
二剑伤身。
三剑殒命。
师父本来是没有打算收徒弟的。但那一天,他喝醉了酒走在街上的时候看到了我,我当时站在寒风中,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师父突然笑了笑,笑着笑着就吐了。然后他走到我的面前说,跟我走,我让你成为傲视天下的剑客。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
看出笔锋没有?师父问。
我摇头。
每次师父写完字后都这样问我,我每次都是摇头。
二十岁那年,师父说,我要带你行走江湖。那时师父已经隐居了十年。
师父再出江湖时是这样的:左手拿着一坛酒,右手拄着一把破剑,慢慢的走着,有时风把他的乱发吹下去盖住了他的眼睛,他就甩甩头。他有时会大喊大叫。有时会哭。我跟在师父身后,一个面sè苍白,瘦瘦小小的年轻人。
当这样的两个人出现在江湖时,师父被人认为是疯子。我被认为是疯子的儿子,还有一点点的孝心。
有许多人同情我们。但师父一边喝酒一边拄着剑走了。江湖也有情,记住。我点点头,跟在师父身后。
当然,我们也经常受到欺负。一些地痞流氓常打的我们鼻情脸肿。师父从不还手,别人一边打他他一边大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是打不死的;我不同,我拼命的还手,可我长的瘦小,我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