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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奇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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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么做,”哈尔说,“你知道你不会驾船航行。” 

“那有什么?旁内浦是个大岛,如果我让船一直向南走,就一定会到。” 

“但我们得送奥默去医院,他在这里会死的。这你也不关心吗?” 

“我为什么要关心呢?” 

“这地方……”哈尔看着被飓凤洗劫一空的小岛,很害怕,“你不能把我们扔在这儿,我们活不到你回来。没有食物,连只螃蟹也看不见;没有房子,也没有建房子的材料;没有淡水,我们会渴死,你会进监狱。” 



“我进过监狱,”卡格斯说,“我不想再进一次,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把你们三个打死。如果有人间我,我并不觉得有人会问我,我就说你们决定呆在岛上等着我回来,如果你们等不到我回来,就与我无关了。” 

他的手放到发动机开关上。 

“等会儿,”哈尔喊,“至少你可以做一件事,拿出急救箱,把那管青霉素和那罐磺胺扔给我们。” 

卡格斯笑了,“我自己可能还用得着呢,老朋友,在海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微风使船离岸稍近了些。突然,罗杰潜入水中,奋力向小船游去。哈尔紧跟其后,如果发动机第一下没有起动,他们就会追上小船,可追上后,到底怎样对付这个持枪人,他们还没来得及考虑。 

卡格斯打开开关,发动机起动了,螺旋桨转了起来,沉重的小船慢慢起动,有一阵儿,孩子们好像能抓住它了,可接着,它行进的速度就比他们游得快了。 

他们不再向前游了,踩着水,看着小船穿过湖面离去,就在小船进入大海之前,卡格斯挥手向他们告别。 

然后,除了船在水上留下的波纹,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在飓风离去后活下来的孤独的海鸥的鸣叫声。 

“只好如此了,”哈尔说。绝望使他的心冻结了,他们懒懒地游回岸边,爬上炎热的岩石,在奥默身边躺下。 

哈尔和罗杰默默地相对而视。仍然很难接受事情的真相,他们的眼光停在光秃秃的珊瑚堆上。 

罗杰虚弱地笑了起来、“我一直盼望有个机会被遗弃在孤岛上、但我从 

未想过被遗弃在如此荒凉的岛上。“ 



14荒岛 

奥默微动身体,呻吟着,他的前额因痛苦紧锁着。他睁开眼睛,看着罗杰和哈尔,渐渐地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想坐起来,可皱起眉头,又倒了下去。 

“你最好躺着,”哈尔说。奥默强使自己笑了笑,“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错过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们刚刚跟卡格斯告别。” 

“告别?” 

“他走了,驾驶着那条船,去旁内浦找小船和潜水员。” 

奥默睁大了眼睛,“不,他一定在吓唬我们,只是想吓倒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他今晚之前就会回来的,他不会把我们扔在这个岛上的。” 

“希望如此。” 

“至少需要三天,他才能到旁内浦。他恐怕要在那儿呆上一个星期甚至两个星期才能找到小船和潜水员。潜水员可不会轻易地跟他来,他有没有意识到在这三个星期里我们的命运如何呢?” 

“我想他知道,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看着耀眼的阳光下一片荒凉的白色岩石,奥默说,“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岛上无人居住吗?”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人类无法在此生存,或者至少没人愿意尝试,这里没有足够支持人活下去的东西,就是仅有的一点儿也被飓风卷走了。连鸟也觉得此地无法生存。在湖里,我没见到鱼、罗杰称它是饥饿岛,这个名字恰如其分,甚至还可以称它为死人礁。” 

他闭上眼,因疼痛扭动着身体,然后,他抬起头,笑了。 

“我不该那么说,可能因为我觉得虚弱。当然,无论怎样,我们都能生存。但我们要做的事很多,我不能躺在这儿躲清闲。”他挣扎着坐起来。 

“你躺下!”哈尔命令道,“看看你在干什么。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我们没有药。” 

“你错了,”奥默虚弱他说,“我头下枕着的东西就是药。”他的头枕在椰子树干上。 

“我们用它能做些什么呢?” 

“拿出你的刀子,哈尔,刮树皮,细细地刮,使它成为碎未,然后,把它敷在伤口上,它有收敛作用,可以止血。” 

“但还没有消毒啊!” 

“消毒了,太阳的暴晒就能消毒。” 

他曾听说波利尼西亚人如何巧妙地运用香草、芦笋、树根和各种树木治 

病,但他从未想到在他病人的头下会找到药。 

他细细刮着,直到有足够多的椰子树皮粉,然后,把它敷在伤口上,再从衬衫上撕下一条布作为止血带绑住伤口。 

哈尔把手放在奥默的前额上,很烫。奥默发烧了。 

“我们得把他抬到荫凉处。”哈尔告诉罗杰。 

阳光照得他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们审视着小岛,被晒得发亮的岩石似乎在嘲笑他们。 



树桩下面有一点儿荫凉。他们把奥默抬到那儿,虽然他们得根据荫凉的移动不时地移动奥默,可总比没有一点儿凉快地方好多了。 

“不管怎样,我们得建个栖身之处。”哈尔说。 

罗杰痛苦地笑笑,“想得美!”但他立即起身开始在岛上寻找建筑材料。 

奥默的嘴在动,哈尔俯身听他说话。 

“我希望我说的话并没使你们太着急,哈尔,我们能生存下去的,毕竟,时间不会大长。一两个星期,最多三个星期,他就会回来。他会找到路的,他有航海日志,又不是他不回来了,那形势就严峻了,没有船会路过此地,我们会腐烂,但我们无需着急,他会回来的。” 

“对,奥默,”哈尔说,“现在看看你能否睡一会儿。” 

哈尔觉得心寒,只有他知道,卡格斯永远不会回来了。 

卡格斯可以参照航海日志,这是个多么残酷的玩笑。哈尔本想跟卡格斯开个玩笑,现在成了他跟自己及两个同伴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会夺走他们的生命。 

航海日志上的记录与实际相差100海里,在那里找不到岛,卡格斯根本不知再向何方航行,他找到这个岛的机会是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他或许会整日整年地寻找也找不到,他可能来到离此地12英里的海域,但他仍可能看不到珍珠湖,岛上的珊瑚没有高过海平面10英尺的,也没有高耸的树木,在近距离内,珊瑚可能被误认为是风在海面掀起的浪花。 

即使大约经过一年的寻找,卡格斯奇迹般地找到这个岛,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会在岩石丛中发现他们的尸骨。 

或许卡格斯并不想让他们死在这里,或许他会在他们死前赶到这里。但哈尔确信他是不会回来的。 

罗杰和奥默知道是他签署了他们的死亡证书会不会怪他呢?他们不会怪他,但他们躺在这可怕的白骨般的珊瑚石上,忍受饥饿时,还能不怪他吗? 

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会使他们丧失最后的一丝希望,这对奥默伤口恢复也没有好处。 

哈尔忘掉了不快,一心照顾奥默,伤口已停止流血。偏方灵验了,他小心解开止血带。把它解开,可以防止伤口腐烂,伤口没有出血,哈尔对椰子树皮的止血作用很佩服。 

他把撕成条的衬衫拿到海湾边,浸在水中,在空中甩一甩,水蒸气使衬衫上的水降温,把它敷在奥默滚烫的前额上。奥默昏睡着,几乎不知道哈尔在干什么。 

罗杰也没运气。建房顶的自然材料应该是椰子树叶,岛上有数不清的树墩,但大多数倒下的树干部被下暴雨时的大浪冲走了。 

有几根树干被死死挤在岩石缝隙间,他满怀希望地检查着它们,可惜树叶在树倒前就掉光了。 

好了,也不一定必须用椰子树叶。阳光大强了,他闭上眼睛,思考还能利用什么,露兜树叶可以,或者芋头叶也行,在一个颇为荒凉的岛上应该满是这类东西。他曾读过很多有关荒岛落难者的故事,他知道荒岛该是个什么样子。 

它应该是像冰箱一样充满食物的一片丛林,你只需爬上树摘一支香蕉或是面包果,或是野桔子,或是柠檬,或是芒果、木瓜、酸苹果、榴莲、柿子。 

番石榴,或是野葡萄。湖里尽是鱼,从海滩上你可挖出大量的蛤和蠔。鸟也 



很多,可以用手抓到,朝向海边的峭壁上有满是蛋的鸟巢。当大海龟晚上上岸下蛋时,你便可找到它。你可以喝到山里的清泉,在林中的池塘里沐浴,你还可以及时用竹子搭个棚,用椰树叶搭个顶。 

他睁开眼,白色岩石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眨眨眼。 

然后,他在海浪冲不到的岩石中发现有个东西倒在那里,很像翻过来的船,或许,那真是被飓风卷到岸上来的小船呢? 

他的心因兴奋跳得快了,如果那真是条小船,他们就能离开饥饿岛。他朝它跑去,还被尖利的珊瑚绊了一下。 

可这不是条船,而是一条大鱼。鱼腹朝上,已经死了,它足有30英尺长,和大象一样的宽大。 

它的身体是棕色的,上面点缀着白色斑点。它的脸看上去像只被放大了几百倍的不高兴的牛蛙,脸两边的角上长着一对小眼睛。 

最吓人的部分算是鱼嘴了,有4英尺宽,嘴角长有长长的须。 

人们会认为这么个凶猛的庞然大物一定是食人动物,但罗杰以前见过这类鱼,他知道这是鲸鲨,是所有鱼类中最大的一种。有时还会见到比这条鱼还长两倍的鱼。虽然它是鲨鱼,但它对人无害,它只吃很小的生物,有些生物用放大镜才可看到。 

“但也不能用它来做房顶啊!”罗杰提醒自己,走开了。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他想起曾见过住在西怕利亚阿穆尔河流域部落人的房屋的照片,在那个地区,没有用来建房屋的林木,因此,人们用鱼皮建房。 

用鲸鲨皮造个小棚子怎么样? 

他跑去告诉哈尔,他想哥哥可能会嘲笑他的主意,但哈尔说,“为什么不能呢?我想你说的有道理。” 

他们回到鲸鲨那里。 

“它肯定是整个太平洋最难看的鱼了,”哈尔说。他摸摸粗糙得像砂纸似的鱼皮,“要剥这张皮可不容易,但我们的刀很锋利,我们从腹部开始割,在脑后和翅前将它切断。” 

鱼皮有如砂布般粗糙。有时,除非用珊瑚块当锤子锤,刀于是进不去的。 

哈尔汗流侠背,喘着粗气说:“这东西有一个好处,一旦我们用它做屋顶,肯定比任何椰树叶都耐用,它一定和石棉瓦一样结实。” 

“而我们需要的,”罗杰插嘴说,“只是等卡格斯几个星期。” 

哈尔觉得心一沉,他还不准备告诉罗杰,但他是不是该对卡格斯不回来这一坏消息有思想准备呢? 

“当然了,”他努力使语调轻松,“但也有我们见不到他的机会。” 

罗杰停步望望他。 

“那我们怎么办?” 

“噢,我们会战胜困难的,我们必须这样做。现在,让我们努力把这个角落里的皮割下来,我说,这皮可真厚!” 

经过两小时的艰苦劳动,他们停下来休息,鱼皮还未剥下一半,死鱼的味道大强烈,太阳光像锥子般射在他们头顶上,他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罗杰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哈尔已把他的衬衫变成了止血带、绷带、降温敷布。现在,他用弟弟的衬衫襟擦着汗。 

“有杯水喝就好了。”罗杰说。 

哈尔严肃他说:“我们在想什么?水!那比房子还重要,甚至比食物更 



重要。让我们把剩下的活儿留着明天干,去看看奥默怎么样了。然后,就去找水。“ 

奥默睡着了,树墩的阴影已移开,哈尔和罗杰又把他拾到阴影里,哈尔将敷在他脑袋上的布浸在水里涮了涮,然后,重新放在奥默的前额开始找水了。孩子们出发时,显得情绪很高,但实际上,他们都不抱什么希望。在这个被太阳烤得发热的荒岛上,怎么能希望找到淡水呢? 

“飓风来时,这里一定下了大雨,”哈尔说,“可能有些留在岩石缝中。” 

靠近岸边的一个岩石缝像个碗盛了一点点水,罗杰迫不急待地跑过去,用手捧起水尝了尝又吐出来。 

“咸的!” 

“一定是巨浪留下的,”哈尔猜想着,“让我们去离岸边远点儿的地方找吧。” 

他们发现许多岩石洞里面都没有水,有些洞中,有水存留的痕迹,但他们都渗过多孔的珊瑚石,枯干了。 

罗杰检查着椰子树墩。 

这些树上一定有椰子。 

如果他们能发现果实,就既不会缺水,也不会缺食物了。那清凉,甘甜、牛奶似的椰子汁该是多么可口啊!还有那白色椰子肉。 

可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找到椰子。 

“找不到椰子的原因,”哈尔说,“是它们漂走了,当海水冲上陆地时,椰子随之漂到了大海之中。”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罗杰问。 

“挖,”哈尔建议,他带路来到海边,“人们说,如果你在落潮后的海边挖个洞,可能会找到淡水。这地方怎么样?刚好在潮水线以下。” 

“这主意听来真怪,”罗杰说,“但我不想问你其中的道理,我们要么挖洞找水,要么就被渴死。”他捡起一块珊瑚片当作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 

挖了大约3英尺,哈尔停止了,“别挖了,看看怎么样了。” 

洞中渐渐渗出了水,顷刻问就有四五英寸深。 

“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淡水呢?” 

“我不知道,”哈尔说,“但我希望是淡水。在其它珊瑚岛上有类似的情况,遭海难的船员就是用这种方法免于渴死的。” 

“它为什么是淡水呢?” 

“海水渗过沙子时,失去了一些盐分,雨水从岩石渗过来,你现在试一下,小心,只喝表面的水,淡水比重比海水小,会浮在上面。” 

罗杰舀了一点表层水尝了尝,然后又喝了几口,“咸的,”他说,“但比海水要淡一些。” 

哈尔尝了尝暖暖的、略带咸味的水,失望了。 

“再多喝点儿你就会觉得恶心。” 

罗杰的确觉得有些恶心,他用手支撑着前额,将吃过的早饭全吐了出来。 

他转向哥哥,生气他说:“都是你的淡水,你对如何在荒岛上生存的无知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恐怕你说得对,”哈尔承认道,“我只知道美国海军教导人求生存的办法正是我们现在所采用的。” 

“那为什么不起作用呢?” 



“或许因为这里的沙子太粗,无法过滤海水;或许没有足够的雨,或许雨水透过岩石流走了。” 

“行了,别站在那儿告诉我‘或许’了,还是给我找点水吧。” 

“有时,”哈尔说,“我觉得你被惯坏了,你觉得这岛上只有你一人渴吗?” 

罗杰不作声了,他们又开始了枯燥的寻找。他们走过像桥一样连接两个小岛的一段狭长珊瑚。一侧是海水拍打岩石的浪花;另一侧,一片白色沙滩斜向插入湖底。湖面一平如镜,这里不过12英尺深,湖底有如仙境,粉色的宫殿,宝塔,小型饰物,全是微小的珊瑚虫建造的。 

如果能忘掉炎热,疲劳。红肿的眼睛及饥渴,这里可称得上是令人喜爱的地方,但他们现在却被痛苦折磨着。 

珊瑚渐宽,形成了另一个岛。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找水,除了在岩石凹陷处海浪留下的海水外.没有再发现一点水。有椰子树桩和树干,却没有树叶。他们满怀希望地想在树桩顶部凹处找到雨水,但雨水也已蒸发尽了。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只椰子,它被压在一块岩石下,浪没能把它冲走。 

他们剥掉椰子壳,激动得手有些发抖,壳中间已经碎了,哈尔把刀子插进去,在椰子上部打了个洞。当他们看到椰子内部时,都失望了。 

“太遗憾了,”罗杰说,“已经坏了。” 

海水透过碎壳,腐蚀了椰汁和椰肉。 

哈尔取下椰子中间的硬壳,“至少,我们现在有个杯子了。” 

“有杯子没东西盛又有什么用?” 

“我们会找到东西的。” 

他们一直找到太阳落山。肚子开始提醒他们,不仅需要水,还需要食物。 

“这儿有水!”哈尔惊叫道。罗杰过来、看他找到的只不过是在岩石缝的土壤中生长的低矮的宽叶野草。 

“这就是你说的水!”罗杰讽刺他。 

哈尔井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他剥开一片叶子,吸吮着。叶子上满是清凉的汁,滋润着他干燥的嘴唇和火烧火燎的舌头。哈尔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罗杰咬了叶子一口,“天啊.太棒了!”但他们都没有再接着吸吮下去,俩孩子只有一个想法,挖出些草叶,拿回他们呆的岛上去。如果他们渴,那么正在发高烧的奥默会更渴。 

奥默不停地翻着身,他睁开眼,眼睛因发烧而变得很红。 

“我们给你带来了水,奥默,但你必须自己吸吮,我不知道你们岛上的人称这是什么东西,但我们叫它藜或马齿苋。” 

奥默急切地接过植物,他吸吮着叶子、茎以及根,井将汁吞咽下去。 

“太好了,”他高兴他说,“我希望你们为自己再找一些。”他看着罗杰。 

“这些都是你的,”罗杰说,“我们没事儿。” 

“很抱歉,我们不能招待你吃晚餐了,”哈尔说。 

奥默笑了,“我只需要水,现在我可以睡觉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哈尔又去寻找马齿克,但没有找到。他从叶子上吸到的一二滴水似乎增加了他的饥渴感,他很高兴看见太阳终于落到地平线以下。珊瑚石很快降温了,感谢上帝创造了夜晚。他疲倦地想,又一个炽热的白天将会来临,接着 



是另一个,另一个,直到他们死在这个被海包围的岛上。 

怎么样才能找到水!这仍然是最重要的问题。他坐下思考,把手放在岩石上。突然,他意识到岩石很湿。 

露水,开始有露水了。在黑暗的影子里,湖面上笼罩着一层雾,如果他能想办法收集露水波利尼西亚人知道怎样做,如果他能知道他们的办法就好了,他想问奥默,但又必须让奥默睡觉。 

他走到湖边,在沙滩上挖了个2英尺宽的洞,把椰子壳放在洞底,用从奥默前额上取下的罗杰的衬衫盖住洞口,在椰子壳上面的衬衫上挖了个洞。 

然后,在衬衫上用石子搭成3英尺高的“金字塔”。 

夜晚,露水将会集中在石子中间的空隙中,顺着石子滴到衬衫上,再流进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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