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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我的导师是一位有名的心理学导师,詹姆斯教授。他一直致力于儿童心理的研究,我为自己能成他的学生而觉得幸运。第一堂课,詹姆斯教授幽默的言语和各种各样的研究经历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而因为我有快一年的工作经历以及史密斯医生对我的指导和帮助,让我在詹姆斯教授的第一堂课上就脱颖而出。教授亲切的叫我“中国天使”。
中午放学,张瑜便打电话给我,说要和一起吃饭,我看了看时间,即使我现在赶到诊所去,时间也刚好是午饭时间,所以还不如在学校吃完再过去,回去就直接开始工作了。
“娇娇……”在这里听倒这样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还真是让人觉得亲切啊。
我转头顺着声音望去,他一脸笑容的向我走來。
张瑜,他真的变了很多,过去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除了每日每夜的哭泣,我什么也看不到,而现在当我走出阴霾时,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变的不一样了。从张阿姨去世以后,他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单纯,越來越清澈,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年少时的张瑜,那个总喜欢笑着对我说:娇娇,你真好的张瑜!
“走吧!”他走过來,看我愣在原地,抬手揉了揉我的短发,笑着对我说。我想能够有此刻这样纯真笑容的他一定是从那些怨恨中重生了吧,可是那代价未免太大,太惨烈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学校的餐厅去,餐厅居然空旷旷的,让我又想起了一到吃饭时间就如打仗一般的k大。
“不用排队真好!”我笑着感叹。
最后,我要了一份意大利面,而张瑜要了一个汉堡,我们面对面坐着,张瑜突然笑起來:“你现在是有钱人,像我们这种穷学生你应该请我吃饭才对啊!”
“啊?”
张瑜看我瞪圆了眼睛一副错愕的样子,赶紧说:“我,开玩笑的。”
我突然笑了,“不,张瑜,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瑜若有所思的笑了,“娇娇,以前你说的对,我应该忘记怨恨,忘记不开心重头來过,可是我醒悟的太迟了,失去了你,然后又失去了我妈。”
“张瑜……”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來安慰他。
他看着我,反而笑着安慰我,“我洠拢衣枞チ颂焯茫抢餂'有疼
痛,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她应该会过的很好。我已经想开了。”
张瑜说完,我红了眼圈。
下午,我赶回诊所去工作,史密斯医生一看见我,马上微笑着问我,“新学校怎么样?”
我笑着回答:“感觉好极了!”
因为要上学,我更加拼命的工作,每个晚上都会留在诊所加班,一直到耽误的工作补完我才回家,原以为这么累了,一定会每晚好眠,可我却依然经常失眠,lily总会笑着说,我们是两个精神衰弱的人。失眠的晚上,她依然是抽烟,做饭。而我呢,只好抽着烟更加拼命的工作加班。
开学之后,史密斯医生对我的工作已经开始渐渐的目瞪口呆了,他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把每天的工作用半天的时间完成。我心想哪是半天,而是我天天都在加班。
今晚,张瑜來诊所找我时,我正在楼道的吸烟区里抽烟,看着楼下灯火辉煌,心中更觉得寂寞,我又不自觉的抚摸着锁骨上的那条海豚项链,这如今成了我想念他时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我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转头出门时,却看到张瑜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我。
“你來了?”我尴尬的笑。
他看着我沉默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问他。
然后看到他目光紧紧盯着我扔进垃圾桶里的那只烟屁股。
“有点累了,所以……”
“娇娇,你变了!”
我知道像他一样这么一个传统的中国男性,怎么会容忍一个女人拿着香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样子?
“我洠в斜洌抑皇茄Щ崃顺檠蹋 蔽仪嵘男Α
“你來这里就是为了放纵自己?”
“那你來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笑着反问他,看他不说话,我继续说:“是为我吗?”
他面色难看,可我知道,我说中了他的心事。
“张瑜,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结束了,不可能了!”
“你还在想着曹景墨?”
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一阵绞痛,我又从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张瑜走过來,一把拿过去,扔进垃圾桶。
“乔娇娇,你清醒一点!”
“张瑜,该清醒的是你!我忘不了他,也不想忘了他,我想这辈子都带着他的记忆生活。”
看着我的眼眶通红,张瑜脸色逐渐苍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好了,娇娇,我们走吧,我很饿了!”
我点点头,回去收拾东西,我突然停下脚步,“张瑜,你对我來说永远都是哥哥。”
我和张瑜走下楼,我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我愣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
“娇娇,你在看什么?”张瑜看着愣在原地的我问。
“曹景墨,是曹景墨……”我不顾一切的朝人群冲去,朝那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冲去,那是曹景墨的身影,我不会认错的。我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可是一直到河边,那个身影消失了,我还是弄丢了他。我撑着膝盖喘气,我抬起头,对着平静的河面大喊:“曹景墨,,曹景墨,,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张瑜找到我时,我蹲在河边,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膝盖中失声痛哭,这是我到布里斯班之后第一次流泪。我突然发现痛苦积聚到一定程度最后都会爆发,而爆发的结果是就让泪水决堤,眼泪始终是我们宣泄痛苦的方式。
第 053 章 五年后的我
我看着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曹景墨,似乎还是大学时候的样子。他就站在我对面,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向我张开手臂,我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曹景墨,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依然像大学时候一样,在他怀里磨蹭撒娇。
“如果你现在愿意放开我,我会很感激你!”
我抬起头,惊恐的望看着他,他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吓的一把推开他,然后听到他的一声尖叫。
我坐起身,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沙发旁边,lily正揉着屁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
“lily?”我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五年过去,我终于从俏丽短发的青春少女变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熟女。
我茫然的看看四周,昨晚又失眠了,所以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叫你起床这么难啊!人都差点被你勒死!”lily抱怨着。
原來一切都只是梦,我还以为那个如玉般的男子又回到我身边了呢。
我从沙发上爬起來,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裤,随手套上一件t恤,扭着屁股去洗澡。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我,我居然有点想念那个
穿着hello kitty睡衣的小女孩。如果变成短发,换上t恤牛仔裤,如
果再能换上纯真的眼神,就又成了六年前和曹景墨相爱的那个乔娇
娇。而如今,只有锁骨间的那条海豚项链依旧闪闪发亮,其余的一
切都已经变了。
洗完澡出來,lily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子,我不客气的坐下來端起牛奶喝起來。
两年前我以优秀的成绩从昆士兰大学毕业,取得了荣誉硕士的学位,很快又顺利考上心理咨询师的执照,然后继续在亨利的诊所里工作。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而lily成了我的助理。lily常常抱怨,她现在真的成了我的专职老妈子,工作上伺候我,生活上依然要伺候我,我笑着说洠О旆ǎ馐巧咸於晕业暮癜
lily无意在事业上扑腾,她说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和那个叫喻谨的男人在一起。我说,那好吧,那你就只能继续当我的保姆了。
“我说,那个茱莉的案子你准备接吗?”lily问我。
茱莉的案子是亨利医生拜托给我的,茱莉是他的一位中国朋友的女儿,据说今年14岁了,可是却因为失恋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现在非常抗拒治疗,更别提药物干预了。
“那孩子都16岁了,已经脱离了我能控制的范畴了!”这两年來和有关系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而且茱莉在中国,如果我接就意味着我要回到a市去。这五年里,我洠в谢厝ス贾斩阍谧约旱男∈澜缋铮襾淼讲祭锼拱嗟摹〉凇053 章 时,我把爸妈接过來小住,可他们却说不适应,每次來都是住一两个星期又匆匆回去。
“那倒是!”lily喝着牛奶点了点头。
“不过……”我话还洠в兴低辏缁傲寰拖炝恕
“喂?”
“是我!”
“我知道是您,女王陛下!”
电话那边传來王洋的轻笑。
“给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啊?”
“我要结婚了!”王洋的声音里满是羞涩和幸福。
“是嘛!恭喜你啊!”
“你可一定要回來!你和苏紫要给我做伴娘呢!”
那些年少时的伙伴,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人生,欣喜之余,我却觉得伤感和失落。
“你放心吧,我一定回去。不过先替我和徐师兄道贺啊!”
“那个,婚礼是这个月的二十五号,你早点回來啊,先回來我们再聊。”王洋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终于要回去啦?”lily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好朋友要结婚了,不得不回去了!”
吃着lily做的香喷喷的早餐,可我的心里却又酸又涩。
那里,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应该也要结婚了吧,算起來他今年也三十三岁了。总是在电话里听王洋说他彻底入了花丛,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可那个叫余澄之的姑娘还在痴痴的等着他,而他在外交部干的更是风生水起。
到了办公室,亨利医生又來找我。我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亨利医生,不是我不愿意接这个案子,而是我真怕回辜负你的期望。”
亨利站起來说:“不会的angle,我是看着你成长起來的,所以我了解你!敢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就说明我对你有把握。”
回a市我只是为了参加王洋的婚礼,准备呆两三天就回來了,可如果我接了这个案子,可能短期内我就洠в邪旆ɑ夭祭锼拱唷
亨利医生看我还在犹豫,于是就把病例交给我,“这是从中国的心理医生那里转过來的,你知道的我看不懂中文,你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接。”
我看自己实在无法拒绝,“好吧,我看看!”
亨利刚刚出去,lily就进來了,她把整理好的病例交给我,然后一脸贼笑,“亨利又來逼宫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
我随手翻开那本病例。
柳言馨,16岁,抑郁症
病例的第一页是她的资料和照片,看到那张照片我恍然回到了七年前。
“乔老师,我这条弹的对吗?”
“乔老师,这是李泽然送给我的!”
“乔老师,你在想你的男朋友吗?”
“乔老师……”
“乔老师……”
“angle,angle,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见lily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看着病例上的斑斑水印,我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怎么,怎么会是她?!”我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快乐的小女孩,如今居然是一个抑郁症的患者。
“谁?”
“果果,是小果果!”我抱住lily哭起來,当初因为张瑜的原因,我连一声再见都洠в泻退怠?善吣旰笤偌」匆丫皇窃墓
“果果?”lily依旧不明白我到底说的是谁。
“lily,我现在出去一下,回头和你说。”我拿起背包,向门口走了几步又退回來,“车钥匙!”
lily急急忙忙把车拿给我。
“喂?”
“张瑜,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学校啊!”
“你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
洠У日盆せ鼗埃揖凸蚁碌缁埃懦档嚼ナ坷既フ宜侥昵拔颐且黄鹚妒勘弦担旨绦敛┦浚恢绷粼诶ナ坷肌
一路上,我不断的想着果果,但都是记忆中那个可爱的,活泼的果果。这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得上抑郁症?!
我刚开车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张瑜站在校牌下等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走过來看着我慌张的样子问我。
“你可以联系到柳絮吗?”
“啊?”张瑜眼神一篇茫然,柳絮好像早已经远离了我们的世界。
“啊什么?你快点帮我找找!”我急得原地跺着脚。
“你也得给我时间啊,走吧,先去我办公室,我现在就帮你找!”他拉着我往他办公室走。一路上,他开始不断得联系一些有可能知道柳絮联系方式的老同学。每个人还要客气的寒暄几句,我心烦意乱的在他的办公室來回踱步。最后,索性从包里拿出烟,点燃。这五年里,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所有的痛苦,思念,疼痛都靠它來平息。
张瑜一边打电话,一边十分不满的瞪了我几眼,我冲他尴尬的笑笑,继续吞云吐雾。
“喏,给你!”
“谢谢!”我接过那张便签纸。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戒烟?”他严肃的问我。
“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我就什么时候戒烟!”这几年他一直独身一人,像他这样优秀的东方男人在这里是很受欢迎的,可他却总是和所有女性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你……”张瑜气的说不出话。
我冲他笑笑,无辜的眨眼睛,我走到他面前,冲他吐出一口烟,他厌恶的偏过头,“张瑜,别等我了!走啦!”
我越过他向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來,“张瑜,我可能一个星期后要回国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
“可我不是去见他,还记得果果吗?就是我大一时给她教钢琴的那个小姑娘,柳絮的小侄女。”
“她怎么了?”张瑜问我。
“抑郁症……”
有时候我们真的无法想像一个身处抑郁症的病人有多痛苦,一个人长期生活在痛苦中,严重的患者还会出现幻觉,或者妄想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
我赶回办公室时,午饭时间刚过。
“lily,你进來一下!”我按响办公室的内线。
一分钟以后,就听到敲门声。
“lily,你帮我订下个周一回国的机票。”
“a市?”
“是的!”
“ 好的,我现在就去!”
lily转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lily,是两张机票哦!”看着lily不明所以的眼神,我笑着说,“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去!”
“啊?!为什么啊!”
“柳言馨的案子我接了。”
lily愁眉不展的走出去订机票,我才翻开果果的病例看起來。她的病例很多空白,因为她患病的这一年里,她一直是拒绝治疗的。
我拨通了柳絮的电话。
“你好,哪位?”电话里传來轻快的声音。
“你好,柳絮,我是乔娇娇!”
“谁?”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五年足够我们忘记一个人。
“乔娇娇!”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好让她听的更清楚些。
“乔娇娇,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她的声调居然比我还高!
“为什么不能呢?”我反问她。
“你还在澳洲?”
“是的!”
“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当年一声不响走了之后,曹景墨大闹k大,大家都说啊k大才子一怒为红颜啊……”柳絮絮絮叨叨的说起那
些旧事,居然有洠隂'了说下去的尽头。
“柳絮,那个,我是想和你聊聊果果。”
“果果?”
“是啊!我想问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柳絮停了停说:“她,不太好!”
我从病例上查到果果妈妈的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
“你好,哪一位?”果果妈妈的声音听上去无精打采。
“你好!您是柳太太是吗?”我压抑自己的情绪,试图用最冷静和专业的态度与她交流。
“您是?”
“我是angle,亨利医生的同事!”我介绍自己。
“哦,你好,你好!是不是茱莉……”她还洠в兴低暌丫械氵煅省
“是的,柳太太,亨利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那太好了,亨利和我们说起过你,他说你很专业,你愿意帮助茱莉,我们就放心了!”
“柳太太,我下个星期就会回国,到时候我必须见到茱莉之后,清楚她的病情才能做定夺。那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
我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因为多说也无益。
第 054 章 那些人都已改变
我和lily星期一天不亮就从布里斯班出发,整个路程漫长而枯燥。lily也显的无精打采,我们两个在新加坡转机时,躲在吸烟区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