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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抬起头来,看着老爹的独眼,嘴唇动了两下,没说出话来。
“东楼,这次你错了。”却听严嵩缓缓说道:“你方才只顾着训斥鸿儿,运筹计谋,却没看陆炳的脸sè。为父倒是看的出,他的表情,并不认可你说的计谋。相反,当鸿儿说出他的想法时,陆炳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想来,这与他打算的是一样。”
“那又如何?”严世蕃颇不以为然道:“锦衣卫负责监视百官,却不能及时发现朝中有人谋刺首辅,难免担上责任。他不想担责,自然会支持鸿儿的胡闹。”
“不然。你忘了为父说过什么?永远不要得罪陆炳。我们严家有今天,一半是因为他与我们相善。若论天家的信任,他恐怕还要在为父之上。”
严世蕃听着老爹的话,还是有点不了然。不过毕竟他当初亲口把陆炳奉为与自己并列的三大奇才之一,而且陆炳在嘉靖皇上面前的地位,也确实远远胜过他。
严嵩接着道:“陆炳且不说了,就算那朱希忠也好,朱希孝也罢,都是勋贵中的重臣,却不是普通的那些空心武臣可比。想当初朱希忠卫辉府救驾有功,天家器重,不逊于老夫。若是我们现在就贸然对他们开火,纵然得胜,也必有损伤。这一场火拼,轻易开启不得的。哎,为父也是老了,先前听你一说便觉得有道理,险些走了一步烂棋。”
严世蕃近年来票拟圣旨,甚合上意,便已跋扈惯了,现在听老爹此话,分明是说自个想出来的计谋是烂棋,心下如何能忍?
他将拳头一捏,大声道:“父亲这番话,孩儿实在难以认同。天家对咱们眷顾有加,纵然不比陆炳强,但朝廷其余文武,哪个比得?不是孩儿狂妄,父亲今rì便是当朝权相,天子之下一人。再加上有孩儿的助谋,cāo天下权柄,正相宜也。木秀于林,朝中群臣自然嫉恨,然而我严府又岂怕他?这帮文臣武将,人人有把柄在我手中,我要叫他任一人身败名裂,易如反掌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天这谋刺一事,正是大好契机。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找这样的机会难啊。”
严世蕃咆哮了一阵,恨恨又瞪了严鸿一眼。严鸿不敢回瞪,只是垂下眼皮,心想你个独眼龙,胃口倒不小。
老严嵩却没有被严世蕃的激情感染,反而慢悠悠道:“东楼,你啊,总归是太过得志,霸气外露,而不够内敛。你须得记住,本朝与前朝不同,是不会出现权臣的。天家貌似少问世事,实则聪明果毅,颇有主见。所谓的权势大,圣眷隆,都是空谈。谁昌谁亡。根本不是看我严家,而是看天家。天家一道圣旨,我严家顷刻间就会瓦解冰消。所以为父为官多年,片刻不敢懈怠。尤其我现在年纪大了,脑筋已不比当年,离开了你,便连票拟旨意,书写青词都做不好了。这时候,我们就更不能莽撞,万事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啊。这次鸿儿做的很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鸿儿,你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严鸿暗叫侥幸,自己这一番算计,根本没能说服严世蕃,居然能说服爷爷,也多半是靠这段时间以来,天天膝前行孝,老爷爷对自己的好感起了更大的作用。
现在严嵩又要听他的想法,当下应了声“是。”接着道:
“孙儿想的是,我严府固然家大业大,然而做官如同做生意,总要给人留三分余地,不可赶尽杀绝。若是有那做买卖的,一心想独霸集市,把其他商号全推平了,则其他商号也必连起来和他竞争,最终两败俱伤,鹿死谁手尚难知。倒不如让利三分,大家共同发财的好。如今这帮恶贼胆大包天,刺杀爷爷,本是我们占理,正是博取朝野同情,显得我忠心大明,故而受狂徒危害。可要是趁机想打击满朝,则原本有理也变了没理,大好机会,反酿出祸端来……”
严世蕃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喝道:“堂堂相府之孙,说话如此粗鄙,不伦不类!”
严鸿见严世蕃这般不给面子,一急之下,使出推销十八法中的“打比方”来。他对着严世蕃的怒喝,微微一笑,摆出一副猥琐的嘴脸对严嵩说:
“祖父大人,孙儿听父亲刚才一番教训,越想越不对劲。今天谋刺这事,确实背后有人主谋,其策划非止一rì,须得严惩。只是这主谋之人,恐怕并不是两大尚书。”
严鸿忽然换了个说法,居然还提出另一种可能,这让严嵩和严世蕃都有些莫名其妙。严世蕃喝道:“那你说,谁是主谋?”
严鸿道:“主谋不是别人,正是二弟严鹄。二弟与孙儿略有些过节,祖父和父亲都是知道的。今番趁着nǎinǎi大寿,二弟要借庆云班的柔娘害我,故而勾引他们入内。因此,望父亲打死二弟,把田庄及商号都交我打理,以除我严门内患!怎么样,祖父,父亲,今后我严鸿可以独占恩宠了吧、”
说完,严鸿摆出一副汉jiān给鬼子指认游击队的样子,更猥琐地瞅着爷爷和老爸。
“混帐!怎么敢陷害起你二弟了?”严世蕃本被就严鸿的言辞和严嵩的反对弄得一肚子火,一听此言,顿时怒从心起,几乎就要站起来打人。手刚刚抬起来一半,严世蕃却忽然想到什么,那手停在空中,人也无语不动。
呆了一呆,严世蕃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好的很,好的很。你有这份见识,我严家看来后继有人了。只是,你多少还缺了历练,胆小怕事,难成大器。今后,还得多琢磨琢磨。”
严世蕃一边说,一边还伸出胖手,拍拍严鸿的背脊,让严鸿背心一阵发毛。心道,老爹你虽然好sè,但好的是女sè啊,你这样摸我,是肿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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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真相大白
严世蕃一边爱抚地抚摩着乖乖跪地的严鸿的背脊,一边接着说:“鹄儿今番闯了祸,你却立了功。为父也是不偏不倚的。你刚才那句是笑话,咱家当然也不能真把田庄也赏给你。不过鸿儿你放心,等来rì你收宝蟾的时候,祖父和为父都会送你份大礼就是了。”
严鸿前面听着高兴,后面却又囧了起来。他真想说一句,我和宝蟾没什么的。不过,在爷爷和老爹面前辩解这个,实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他对这个老爹的怕,也使他不敢随意表示否定。
“好了,鸿儿,你的意思,我和东楼都已明了。你且退下吧,今天受了伤,好好回屋休息。有甚新动静,我再差人来叫你。”严嵩道。
严鸿巴不得这一声,赶紧给爷爷、父亲叩头谢恩,然后一步一步出了前厅。
待严鸿离去后,严嵩长叹一声:“东楼,你素来在这鸿鹄兄弟二人之间,难免四六之偏。如今看来,鸿儿却比鹄儿更经得事啊。”
严世蕃倒是很痛快:“鹄儿这次表现,令孩儿也颇为失望。虽然托了父亲和母亲大人的洪福,没真闹出大事来,但我严府的家规,自然不可因人而废。孩儿以为,回头就通知鹄儿,且回老家江西袁州去待上一二年。”
严嵩点头道:“鹄儿勾引个把女娘,本不是大事,可sè字当头,全无分寸,只怕将来更坏大事。而且你母亲那边,也得有个交代。让鹄儿先回严州去待待却也不错。东楼,你回头也要劝导于他,好好自省管家,未必没有前程。”
严世蕃淡淡一笑:“前程有无,还得看儿孙辈自作啊。”
严鹄的院子里,房门紧闭,床榻上被褥散乱,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然而伴随着的却是屋里暴风雨一般压抑的空气。
严家二少严鹄的心情,已经沮丧到了极点。作为严家一员,他也知道自己nǎinǎi最恨的是什么,也了解严府成文或不成文的家规。
而自己今天的行为,恰好是犯了nǎinǎi的大忌。
身边的丫鬟,衣衫凌乱,露出白皙的脖颈、腰身、胸脯、大腿,带着一道道红印,还有青紫的痕迹。她仿佛刚被饿狼叼走的羔羊,战战兢兢的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严鹄则如同一只困于笼中的野兽一般,目光通红,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两脚大步流星,前后乱摆,双手紧紧攥拳,时不时挥舞一下。
“赶我回袁州!老大回袁州好歹还说要分三成田租给他那房使用,我回袁州便只是当个大管事,一成田租都没我的!岂有此理!”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那灵活有余,涵养不足的脑子里,走马般闪过一堆一堆的馊主意。他也知道,祖母的话一般人不敢违抗,更何况祖父和父亲同样不会看好他在今天的表现。
那么,难道真的就乖乖滚去严州当一个乡下财主少爷,坐看着这běi ;jīng城的生意和田庄被大哥一人独揽,坐看着自己边缘化?
想来想去,要死里求生,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只是,这条路实在凶险,自己手中没有半点证据,只靠传言,就能扳倒他?
严鹄犹豫了半晌,几次忍不住想把那丫鬟再拉过来蹂躏一番泻火,却每每事到临头又觉得一股恶气从下面走了,于是再无jīng神。
这么折腾了几遭,他觉得再无其他办法可想。
终于,严鹄咬了咬牙,整理一下衣冠,恶狠狠地向严世蕃的院落走去。
等到深夜时分,锦衣卫那边审讯的口供,也就拿到了严嵩父子面前。按说锦衣卫和东厂作为皇家的特务组织,审讯的口供只能呈给天子。除了锦衣卫相关人员外,其他人不得看,也不得删改,否则就是死罪。
只是如今严家势力如rì中天,与陆炳又是盟友,因此这种事自然也就瞒上不瞒下。更何况,严阁老本身就有代拟诏书的权力,严府还是这次刺杀案的直接受害者,要个口供看何足为奇?
由于不必再费尽心机攀咬大臣,变成干干净净的逼问真实口供,锦衣卫的效率便迅速提高了起来。而锦衣卫中的那诸番刑法,也确实非常人所能抵受。再加上,原本这些刺客就不打算存生还念头,既然不至于牵连别人,那似乎也再无坚持必要。
因此,经过不长时间的拷问和诱供,刺客们终于纷纷招认。这个案件的真相也渐渐水落石出。
主犯洪吉,本是曾铣身边亲兵队长。当年曾因为路见不平,打伤了陕西布政使的外甥。这位甥少爷受了一顿打,回去之后连气带吓,再加受了点风寒,竟然一命呜呼。
明朝中叶,文贵武贱的现象已经很明显。曾铣虽是嘉靖八年进士,资历深厚,加兵部侍郎衔总督三边军务,手握大权。但那陕西布政也是两榜出身,腰把子硬扎的人物,又是一省方伯,也不怕曾铣。
而一个文官大员的外甥被个粗鄙军汉打死,这种事更是在当地的文官集团中掀起了一番风浪。大家伙纷纷义愤填膺,这还了得,当兵的敢杀害两榜出身布政使家的甥少爷,莫非这些粗鄙武人要欺负到我们文人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至于那布政使的外甥如何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便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这么着,陕西官场中一时间群情激昂,硬是要取了洪吉的xìng命才肯罢休。这一来可了不得了。边庭军队虽然是曾铣在管,而且抵御外地,责任重大。但明朝可不是什么军阀割据的时代,军队rì常所需钱粮;战时民夫征调等事全赖地方,布政使等地方官员一旦从中掣肘,曾铣顿感寸步难移。更何况事情若闹大,连他自己怕是都要落一个纵兵扰民,滥杀无辜的罪名。洪吉不忍见总督因自己的事为难,情愿自首抵罪。
但曾铣爱他一身武艺,终归不忍害他送死,便将他送往蓟辽。一面自己又亲自多次面见布政使,不惜奴颜婢膝,转圜斡旋,更请出文官中较为正直的人,千方百计寻找当时证人,予以分辨,终于勉强化解了此事,避免布政使“千里追凶”。从这一点来说,曾铣对洪吉恩同再造。
洪吉到了辽东之后,靠自己一身本事,屡立功绩,于蓟辽边军中编入jīng锐的特务部队“夜不收”。他还有一批生死过命的好朋友,当初一起在陕西浴血奋战的,也随他一同进入辽东。夜不收常常出入边境,与靼虏前哨交兵,甚至深入敌境,刺探军情,可谓是百战jīng兵。
洪吉本打算,在蓟辽多立些功劳,谋个出头之后,再回陕西去曾恩公帐下相报。谁知却听到曾铣与首辅夏言,一起被严嵩、严世蕃父子勾结陆炳害死的噩耗。洪吉和一众兄弟闻讯,都是悲痛yù绝,拔刀砍石,发誓要为恩公报仇,杀尽jiān党。
那蓟辽总督王忬,虽并非严门一党,他儿子王世贞还曾骂过严世蕃,但老头子总也不想站到严嵩的对立面,更不可能为了曾铣去和严嵩对抗。更何况当时并非乱世,总督除非造反,否则也不可能对zhōng ;yāng内阁构成什么威胁。要靠蓟辽边镇的力量报仇,当然是痴人说梦。
因此,洪吉便与一众好友逃出了边军,回了家乡。洪吉心知严嵩位高权重,若要杀他报仇,必须深谋远虑。于是他便带着兄弟们隐姓埋名,一面刻苦练武,一面扮作马戏班子,四处游走,寻找机会。
洪吉的女儿柔娘,儿子洪安也生就练武的好胚子,加上家学深远,各有所长。他们又专门为刺死严嵩各学了相应本事,这才定下卖艺进严府行刺的计谋。洪吉又亲自和两个弟兄乔装进京,一住数月,摸清了严府的人丁,尤其了解到二少爷严鹄好sè粗疏的本xìng。
于是在数月前,班子从山西进了běi ;jīng,故意在天桥卖艺,终于吸引到严鹄的眼光。洪吉的女儿柔娘为了给恩公报仇,竟然不惜将如花似玉的身子都献到严鹄床上,供他百般亵玩蹂躏。这般虽是自轻自贱,却又是何等的壮烈。
那么,锦衣卫百户莫怀古,为何又也牵连其中,向严嵩下手呢?
原来莫怀古身为世袭锦衣,与锦衣卫经历沈炼非常相得,昔rì更有八拜之交。那沈炼是嘉靖十七年(1538)进士,为人刚直傲慢,嫉恶如仇,狂放不羁。沈炼与莫怀古,同为陆炳麾下的爱将,但沈炼对陆炳的盟友严嵩严世蕃父子,却颇为不直,甚至直接怒骂严嵩是jiān臣,终于被严世蕃陷害,毒打后发配到了边境。而陆炳因为不愿得罪严嵩,在此事中并没有出来援助沈炼。
莫怀古为了此事,对严氏父子已生仇恨,对陆炳不救沈炼,暗中也有些微词。再加上,莫怀古与沈炼情同手足,经常听沈炼大骂严嵩父子专权乱国,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把严嵩父子看做了祸害大明朝千万百姓的罪魁祸首。
还有一桩,莫怀古当年去塞外办案归来,同伴尽数死伤,被胡兵包围截击,眼看将要抛尸荒外,却亏得当时还在曾铣部下的洪吉带着几个弟兄巡哨,恰好遭遇,一场血战,杀退胡兵,洪吉自个脖子却中了一箭,离咽喉只有一寸。为此,莫怀古与洪吉等人也成了生死之交。
这次洪吉入京,先秘密联络莫怀古,莫怀古闻说他们要杀严嵩,再想起沈炼之恨,欣然同意。于是也加入了这一伙,约定作为内应。
莫怀古与沈炼结拜,作为他们的上司陆炳是知晓的。但官场不比绿林,结拜可不是什么斩鸡头,烧黄纸,只是一种口头仪式,没几个人真把这种结拜当回事。陆炳也万万想不到,这两个爱将之间的情谊非同寻常,更想不到莫怀古为了给这个还没死的朋友报仇,竟会想到要去刺杀阁老。
莫怀古与洪吉他们在京城会合后,立刻着手开始准备暗杀。洪吉带领庆云班一众成员,通过严鹄的线,获得进严府表演的机会;而莫怀古以锦衣卫百户的身份,主动向陆炳请缨,参与严府的防御,然后故意网开一面,放庆云班子进去。若不是严鸿恰好向严鹄巡事,那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万事齐备。
洪吉他们定下的进府之后的计策,也是两重准备:一是在寿宴上寻机行刺,连严嵩带附jiān的大臣全部干掉;二则若寿宴上防备严密,不能得手,那么等到当天晚上,合计着正宴结束,宾客散去,严府主子们办家宴,下人们吃犒赏的时候,再拿出木杆中藏的长兵,施行暗杀。
想想到那时候,欧阳夫人大寿,白天的主要流程已经结束,满府大吃大喝,正是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时,谁人能想到再去防范?那时,恐怕就当真要杀个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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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陆都督来访
严世蕃一边随手翻看口供,一边连连冷笑:“这群鼠辈,狗胆包天,痴心妄想,却以为我严府是草扎纸糊的篱笆?区区下作计策,想要得逞,怕不比登天还难!”
严嵩毕竟上了年龄,却是有了些许怕事之心。他想到白天洪吉显出的那一身本事,穴道中镖之后,还能与人激战良久,若是让他和手下那帮凶徒,全副武装拿了合手兵器杀将过来,岂不危险?
因此老严嵩却无严世蕃那番从容,口中道:“东楼,凡事总该小心些。这帮凶徒确是jīng心准备,用心歹毒。今番若非鸿儿乖觉,被他们手持合手长兵刃,列好阵势,在府内施展开来,我严府必有一场大浩劫!就算不至于酿成大祸,便是被他们多伤些人,或令你母亲受惊,也是不美。”
严世蕃听老爹这般说,自然也不能反驳。严嵩又赞叹道:“天幸啊。还是多亏了鸿儿才躲过了这一遭。鸿儿既识破凶徒的木杆藏兵之计,为严府立下大功,为父看来,当初收的这个恩养孩子,实是我严府的福星啊。”
严世蕃却面sè铁青道:“父亲,未必。我却听人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等到严世蕃说完,严嵩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疙瘩:“竟有此事?难道我严府之中,却要起萧墙之变?”
严世蕃冷冷一笑:“在我眼皮下,竟然玩这些花样,须容他不得。严府家法,岂是虚设的?”
严嵩沉吟道:“不过,这种事,不好妄信。东楼你只是听人说,毕竟无凭无据。为父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