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重阳之后。便到了严鸿迎娶陆兰贞的日子。这一天,京师里整个动了起来。老百姓有事没事,都要去看看热闹,街道两旁,树上都趴着人。要说京师里的爷们。那也是见多识广的主,嫁公主都见过好多次了,可是这等排场的婚礼却是见的不多。成亲的两家,一个是大金吾的千金,一个是首辅大臣的长孙,都非等闲人物。严阁老盛眷日隆,前不久加了太师衔。更加炙手可热,尤其听说前些时候,竟然次辅徐阶和锦衣卫都督陆炳两家争着要把小姐嫁这严鸿,这还了得?
安乐坊的“太白居”乃是一处大酒楼。位置临街,因此早早的就坐满了人。吃酒倒是次要,主要就为了看这场热闹。此时,从外面走进一位一身紫衣,头戴帷笠,腰带长剑的妇人。这妇人头上帷幔遮住面目,大腹便便,看来已有几个月的身孕。
伙计见来了个孕妇,不敢怠慢,忙过来招呼道:“这位夫人,您这是?”
那妇人道:“小二哥,我口渴了,附近几个茶楼都满了座,只好到你这买碗酒吃。”
那伙计为难道:“这位夫人,您瞅,小店也满坐了。要不您再高升一步?”
却听楼上有个妇人骂道:“你这小二好不晓事,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你分明是看这位夫人身上不方便,吃不了什么,赚不到小费,故意把人往外推。仔细我告诉赵歪嘴,让他辞了你,让你打铺盖卷走人。”
小二知道,这位说话的妇人王三奶奶乃是个有名的泼辣角色,乃是上行院出身,荤素不忌!如今给一位山西贩绸缎的老客当姨娘,手面阔绰,也是得罪不得,忙对楼上唱个诺,“三奶奶,您看看,这不实在是没地方了么。”
“姑奶奶我这一个人正好闷的很,春红,你搀那位夫人上来,与我一起坐。”
这王三奶奶出身市井,原本喜好热闹。可她是个妇人,总不好与男人混坐,有几个出门看热闹的妇人,又嫌她出身不好,不愿意与她同席,正好无聊。她便命丫头将那紫衣妇人搀到自己的桌来,又命小二去准备热茶、点心一并记到自己帐上。一边对那妇人道:“这位妹子,你这怀着身子,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你男人呢?你怎么还敢喝酒啊,这时候可是吃不得酒的。”
那紫衣妇人将帷幔一撩,露出美艳无双的面容。饶是王三奶奶这等人,也瞬间被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见那妇人道:“我这次进京……便是来找我男人的。”
王三奶奶久历风霜,见微知著,更兼心肠热,见她楚楚动人的这副凄婉模样,当即动了侠义之心,拉住那妇人的手道:“我这可怜的妹子啊,自古来痴心女子负心的汉,这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这为他怀着孩子,他那边说不定就和哪个狐狸精去鬼混了。你放心吧,咱相见就是有缘,我男人是做买卖的,人头熟,与街面上的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都有交情,你说你男人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姐姐带你去找他,他要是敢不认,姐姐就堵着他家大门,骂上七天大街,让他家人连门都出不了。”
那妇人自然是夏紫苏。她在台州寻严鸿不遇,本是随着邵景夫妻前往河北保安。沿途龙氏再三询问夏紫苏怀的是谁的骨肉,并宣称,只要问清这人身份,自家不惜拿出父亲当年遗留的江湖令牌,号令天下武林一起动手,诛杀玷污了好妹子清白的淫徒。夏紫苏看龙家姐姐这般讲,自然更不敢把严鸿说出来,只是一忽儿伤心,一忽儿担心,一忽儿愤恨。龙氏看夏紫苏模样,似乎不像是受辱失节,再仔细问去,她又什么都不肯说。饶是她聪慧过人,也无办法。
第六百三十四章 芳心如碾
邵景心道,夏紫苏既然不肯说,不如旁敲侧击,问她些这段时间遭遇,或许能得到线索。因此便以忠义盟盟主身份,与夏紫苏谈论江湖见闻。这一来,夏紫苏便把当初广东海外那个无名宝岛的情形说了。邵景听得岛上有奇书秘宝,却是大为惊喜,也顾不得再盘问谁是薄幸之人,带领一干盟中好汉,南下出海去取宝,只留下曾家昆仲护着龙氏和夏紫苏到了保安。
没想到夏紫苏跟随龙氏等到了保安,竟然又遇到了当初在船上认识的那位沈二公子沈衮。这沈二公子对夏紫苏一见钟情,连她怀了别人的骨肉也不在乎。龙氏为了夏紫苏的归宿,也来说媒,建议夏紫苏嫁了沈二公子便好。按她想来,沈家书香门第,也是绍兴大族,沈炼更是忠臣义士,夏紫苏则也是忠良之后,两家也算般配。更何况她已经**于人,沈衮肯给她个名分,还能容下那孩子,便是仁至义尽,万无不从之理。
可是夏紫苏一颗芳心如今大半都系在严鸿身上,自是万难答应求亲的要求。更别说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去姓沈?几番被纠缠不过,她索性偷偷骑了马,来到京师,千里寻夫。
可怜夏紫苏原本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一代女侠,于人伦之事,所见颇为持正,对男子三妻四妾极端反感。可是几经周折之后,她也想开了。只要严鸿能认下这个孩子,那自己怎么样也认了。大不了,就让他把自己养在外头。只要能让自己天天守着孩子,让孩子长大了不至于因为没爹而受人欺负,其他怎么都好。若是他胆敢抢孩子,害孩子。那说不得,自己便跟他拼命,三口儿阴间去相会也好。
可是没想到,刚一进京就遇到这么个热心妇人。夏紫苏也觉得心里暖和。她自从怀孕后。为人也谦和了很多,再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当下笑道:“多谢嫂子关心,今天这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热闹?”
那伙计此时送茶水点心过来,见了夏紫苏的容颜。也不由惊为天人。哪怕被掌柜的砸了饭碗,也盼着与这美妇人多说几句话。他便卖弄开自己的见识道:“夫人,您不是本地人吧,要是本地人就知道了。今儿啊,是严府的大少,和陆家小姐成亲的日子。”
夏紫苏听到严府二字,心头一震。忙问道:“哪个严府大少?”
那伙计道:“还有哪个?自然是严相爷家的孙少爷。天家赐字,南下杀倭,筑京观一百零八座的那位严鸿了。他前不久原配暴卒,结果怎么着?人家交了好运。马上就有锦衣卫陆大都督的千金,嫁他做填房。”
一旁有客人道:“我说你小子不要命了?什么填房?那叫正室夫人。”
那伙计点头道:“不错,不错,正室夫人。今天就是两人成亲的好日子,我们可听说了,两家不愧是权倾朝野的遮奢人物,成亲居然借出了半副銮驾。(。pnxs。 ;平南文学网)宫里面,出了几百个宫人,给他们充当仪仗,还有几百大汉将军撑场面,这是多大的面子!便是公主出嫁,也没见这么大排场。听说连万岁爷爷,都赐了副牌匾下来,您说说,这京师里几曾有这么热闹的喜事,大家可不都来看么。”
这伙计说得眉飞色舞,夏紫苏越听心里越酸。这没良心的,难道对自己的出走全不关心?自己为他拼命守着贞洁,而他却已经要另娶新妇了!“你拿我当什么,是逢场作戏的,还是玩物,玩过了就算了?我想着你,念着你,做梦里都是你。为你怀着孩子,你却又要娶新妇!你原配死了,难道不该是我做填房么?”
那王三奶奶兴致起来,也没顾上仔细看夏紫苏的表情,也开口说道:“谁说不是呢,做女人啊,还是得嫁这样的男人。你们听说了么,徐阁的孙女,先前也想要嫁给他。啧啧,这是二美争夫,好生风流啊。”
明朝不比清朝,言论上十分自由,较少文字狱之类的攀附。士人乃至市井百姓议论朝廷八卦,也是信口开河,只要不煽动造反谋逆,绝少官府拿问。否则如李卓吾那样的人也就活不到那么大岁数了。此时就有人开口搭腔,“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有事啊。听说是严大少当初下江南之前,就买通了陆家的丫头,趁着过年的时候,溜进了陆小姐的绣楼。把生米给做成了熟饭,陆大金吾能怎么办?只能乖乖认下这个女婿。这边天子护着陆大金吾面子,徐阁也没办法。”
又有人道:“老兄,你这消息也不确实。我邻居三姨家外甥的表大爷的把兄弟,在张吏目家当花匠。听他说啊,是今年元宵节的时候,陆小姐出去逛灯,结果严大少带着家将也出来逛灯。说是逛灯啊,实际是出来抢姑娘的。结果一眼就看中了陆小姐,当时陆小姐是微服,谁认识她啊?一干家将把人抢到别院,陆小姐报了名字,结果严大少喝多了,不听那套,加上陆小姐花容月貌,他哪忍的住?直接提枪上马,等到陆家去救人的时候,木已成舟,陆大金吾能怎么办?也只好一俊压百丑,将错就错,捏鼻子认倒霉了。便是那正妻胡晚娘,哪里是什么暴毙?分明是为了给陆小姐腾位子,被陆大金吾派锦衣卫给弄死的。听说啊,死之前还……啧啧,不可说,不可说。”
又有一人道:“还有啊,听说这城外了尘庵中,有五个美貌尼姑,三个带发,两个剃度,其实都是严大少养的外室。其中两个是前年来的,一个是去年来的,今年严大少从江南回京后又添了两个。专门有一百多个锦衣卫昼夜巡逻呢。严大少一去啊,必然是五子登科,大被同眠,好生龙精虎猛!”
又有一人道:“你别说,严大少的禁脔,这还真有不开眼想去偷腥的。喏,那嘉靖三十四年的举人李天照,听说过吧?五省大才子啊。他就是想趁严大少不在北京的档口,去了尘庵勾搭下那里的美貌姑子。结果怎么着?严大少回来,立刻给他安了个私通白莲教的罪名,直接下诏狱剐了!”
他们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你说他说的不对,他说你说的不真,先自辩论起来。夏紫苏却听的心头阵阵发麻。自己找的男人,在百姓心中就是个荒淫无耻,为非作歹的贼徒。自己将来,能落个什么评价?而今既有锦衣都督的爱女为妻,想必宅子里更是姬妾成群,就连城外的尼姑庵里都有这许多外室养着,自己还能有什么位置?
难道当日在荒岛上的种种,全都是为了骗自己的?再想到严鸿费尽气力要回中原,两下印证,更觉得这浪子当初种种甜言蜜语,只是为了哄赚自己清白。等得到自己之后,便暴露了好色无度的本性,而自己……
夏紫苏一想到自己原本倾心于邵景,却**于严鸿,被对方百般调弄的情景,仿佛是万箭攒心般的疼痛。只觉得浑身上下已经肮脏不堪,再也不配与邵景同行。偏巧这会儿,腹中的胎儿又隐隐动起来。
“妹子,你怎么了?”那王三奶奶此时才注意到夏紫苏面色有异,急忙抓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夏紫苏却一使力,将手抽了出来,道:“别碰我。”起身就走。
就在这当口,楼下面却有人高声喝道:“国势日颓,纲纪紊乱,权奸当道,正道不兴。无耻小人,二三佞幸,不学无术,一意媚上。献财货以贿君王,滥刑罚而绝言路,致使天子耳目不明,不能听忠良之谏!今日之严鸿,禽兽不如,何异于当年之江彬?实乃我国朝之蠹也!他不仅为谋富贵,杀妻另娶,更滥用天子仪仗,败坏纲纪!这般恶贼,便当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在下刘同,身为言官,岂能……”
这位刘同本也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见到夏紫苏这等绝色,纵然身怀六甲,也难掩其姿容,不由心痒。又看众人说到严鸿种种不是,夏紫苏脸上悲愤莫名,刘同当即断定,夏紫苏也是嫉恶如仇之辈。自己正好发挥言官特长,反正大明朝言论无罪,乐得说几句横话,引得佳人注意。
没想到他这里说的口沫横飞,夏紫苏却步履匆匆,仿佛压根就没看他。然而就在错身而过之时,夏紫苏右手微微一动,那位浩然正气,无所畏惧的言官老爷,痛叫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原来一枚石头打进了嘴里,正打落两颗门牙。
夏紫苏鬼使神差,听到这人大骂严鸿,尤其骂严鸿要断子绝孙,这不是诅咒自己腹内的孩子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右手一弹。等到发射了暗器,听到那言官的惨叫,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怎么能为一个奸贼,伤了个有良心的好官?可是错已铸成,又有什么办法档。只得下楼去牵了马匹,却如同孤魂野鬼,不知该去往何方。
第六百三十五章 明婚暗斗
夏紫苏错打了言官刘同,出得酒楼,泪如雨下。如今己身已污,连城之璧已生瑕疵,严家自己不能去,邵大哥……自己不干净了,还有什么脸见他?不如,到个无人的干净所在,拔剑自刎,免得留在人间丢人现世。
夏紫苏这么想着,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牵马出京。可是方走出西直门,只觉得腹中阵阵动荡,却是胎儿又做起怪来,更似有小手小脚,在肚子里摸摸索索。她一方面强忍疼痛,心里却又担心:孩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这几日总是难过,难不成是孩子要保不住?
就在此时,从道旁过来一个瘦削的青年相公,陪着个削肩柳腰的美妇人走过来。那妇人见夏紫苏神色有异,忙道:“这位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如今夏紫苏一颗心全在孩子身上,那一点死志又烟消云散,只点头道:“这位嫂子,请带我去找郎中……我必有重谢。”
那妇人道:“说什么谢不谢的,快随我到前方庵堂里休息。”又对那男子吩咐道:“天佑,快去请郎中来,越快越好。”
严府之内,早已是张灯结彩,鼓乐喧嚣。鼓乐班子拿出浑身的解数,更有从教坊司派来的舞姬歌舞助兴。严大总管严年忙着吩咐佣人,引着各位贺客入席就坐,二总管严侠忙着布置喜堂。严家家丁、丫鬟多,可是来的客人更多,直忙的众人手忙脚乱。
前者庆云班行刺的事,殷鉴未远,如今这场大喜事,又哪敢懈怠?足有一千名锦衣卫布置在严家内外,严阵以待。防范着刺客。朝内六部尚书,除礼部吴山与严嵩不大对劲之外,其余吏部、兵部、刑部、户部、工部尚书,乃至各位堂上官。勋贵武臣。锦衣堂官,皆已来到。可谓是冠盖如云。济济一堂。
严世蕃仿佛今日他才是新郎一般,红光满面,热情招呼着客人,猛可地。却见次辅徐阶面带微笑,也来相贺。严世藩心头一跳。这番拒婚之后,实在是大杀了徐阶面子。原本估摸着,徐阶一党怕是要大举攻击。谁知此后许多日,朝堂之上,徐党并未有所动作,徐阶见了严嵩。也还是点头致意。
小阁老何等样人,岂会因此就放松警惕。徐阶越是客气,他越是担忧,莫非另有后着?可是今日严鸿结婚。徐阶竟然也前来,难道果真毫无恶意?严世藩赶忙上前道:“徐阁老前来,我严府上下感激不尽。小犬严鸿虽蒙阁老厚爱,但他才具有限,难配令千金,不能误了千金的终身。还望徐阁老恕罪。”
徐阶带笑道:“东楼世兄客气了。令郎是国朝中第一等的少年才俊,我孙女福分不够,不能做小相公的正室,也无甚话说。今日令郎与陆小姐大喜,这一杯喜酒,老夫却是须得讨来喝的。”
两下打个哈哈,徐阶落座,严世藩另去招待别人。
在外面,严家二公子严鹄早已经怒发冲冠。按说,他与定国公家的闺女定亲,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可是自己大哥先死原配,后纳新妇,自己成亲的事就只好压下了。当然不是说严家没有能力举办两场庞大的婚礼,而是说当哥哥的没成亲,弟弟不能抢在前面。而据阴阳先生说,原本按严二公子和定国公小姐的八字,这婚礼该在八月十八日正好,这下可全给拖过去了。下一个吉日,说是要到明年二月下旬,这他娘都叫什么事啊。
看着眼前这冠盖如云的盛况,严鹄牙齿咬的咯咯的。今天这一切,本来该是我的啊!严鹄心中暗自琢磨,本来陆兰贞应该是自己的妻子,结果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哥的填房,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看看这排场,看看这嫁妆,这样的夫人到哪去找?单为这次成亲,严家的田庄就拨出去二十八所,那可都该是自己管的,每年的抽水,就是笔不小的收入。可自己又能说什么?名义上是二少爷,实际上无非是个大管事而已。这些田产还不都是严家的,自己又算什么?
以往大哥和自己一样,都是这种高级管事,彼此之间没个比较,倒也显不出什么。如今眼看严鸿水涨船高,步步高升,都做到四品堂上官,又娶了锦衣都督的女儿。没事能见皇帝,还能于家中的高层集会中有一席之地,而自己呢?固然讨便宜老子欢喜,不还是个大管事么?
再看看大哥今天办喜事的排场,天子借半副銮驾,太监、宫女出动百多人,还有几百大汉将军。陪嫁的田庄铺面全都不算,单是首饰、绸缎、衣裳、家具、金银等等,那队伍就占了小半条街,这得值多少钱啊?那到了自己成亲时,排场能比的了这个?
在严鹄想来,严鸿能有今天,分明是陆炳在后面助力。否则大家是兄弟,彼此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你严鸿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论文才武功,他哪点比的上自己,没有陆大都督帮衬,他能有今天?至于为什么帮衬他,那还用说么?准是自己这个兄长不念手足情义,明知道父亲为自己去求聘陆兰贞,他反倒上门,把陆小姐勾搭上手。陆大都督为了闺女,只能扶植他,才有了大哥今日的成就。
由此推演,要是没有这个混帐大哥,如今自己做了陆炳的姑爷,那么大哥享受的一切,不就都是我的么?他能做到的事,自己怎么可能做不到?都是这个禽兽不如的兄长,夺走了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功名,前程,妻子。他越想越怒,但今天这种场合,吓死他也不敢做出违礼举动,只能暗气暗憋。只是脸上神色不大好看。
如今这个时候,当然绝大部分人是不会关心严二少爷心情的。少数有心人看在眼里,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