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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嗒嗒悦耳动听
一出门吹的是百鸟朝凤
一路上吹的是鸾凤合鸣
武状元来迎亲城惊动
乡亲们站路旁赞不绝声
这个说新女婿的好人品
相貌端正
那个说新媳妇长得好
多么水灵那唉呀……
郑翠枝驾轻就熟,嗓音清脆圆润,优美婉转,表演细腻逼真,声情并茂,把个娇媚憨直的周凤莲刻画的栩栩如生。台下一片叫好声,人们指指点点,掌声不断。
王喆在后台竖耳朵听着,坐立不安,手心直冒汗,下一个节目就是他的了,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这要是砸了可就糗大啦……郑翠枝终于唱完了最后一句,对观众鞠了个躬迈着碎步回到后台。
在观众依依不舍的掌声中,一个穿一身新衣服的蹩脚女婿一步三晃地走到台上。他咧着嘴,眯着眼,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上衣的纽扣系错了,衣服领子一边高一边低,两只裤脚高高吊起,在不到脚腕处就乍开,整整短了两寸。皮鞋倒是擦得铮亮,可右脚那只是棕色,左脚那只是黑色,袜子也是白白的,可惜由于裤子短,露出很长的一截,显得格外扎眼,像两只驴蹄子。
观众都很纳闷,他们屏住呼吸,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上台做什么。
王喆踉踉跄跄地来到戏台中央,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他四下张望,伸头探脑地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是什么跟他过不去。他嘻嘻笑着,勉强站稳,冲观众鞠躬敬礼,指着挂在胸前写着新郎字样的胸花,依依啊啊的比划,告诉大家他今天要结婚。然后从兜里摸出个鸡蛋,放在屁股底下,一脸慈祥地坐上去,希望孵出个可爱的小宝宝,鸡蛋稀里哗啦地烂了他一屁股。
人们还是很木然的看着台上,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人是个傻子,他们想。
他又懊悔又心疼地看着鸡蛋,想了想,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垫上点什么东西,轻轻地坐上去,鸡蛋照例被压了个稀巴烂。他第三次摸出鸡蛋,转转眼珠,很自以为是地放到裤裆里,一直捂着,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嘴里念念有词,像照顾一个宝贝。最后,他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鸡蛋终于有动静了,他停住脚步,走到戏台中央,对着观众,拉开裤子拉链,一只小鸡从裤裆里探出脖子。
观众有人被吓到,有人觉得很恶心,只有极少的几个出尴尬的笑声,一个疯子在台下“哈哈哈”地起着哄,一边往台上扔石子。台下响起了嗡嗡声,他们在议论这个低级的笑话,这个演员简直是在侮辱乡下人的情趣和智商。他们是见识少,可他们不笨,不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就能糊弄住的,有人大声呵斥着,把自己的孩子赶回家。
根据经验,王喆感觉到情况不好,身上开始出冷汗,头皮麻,却只好他硬着心肠演下去。
他护着小鸡,一路去找新娘子,新娘子涂着红脸蛋,穿着红裤子红袄,连头绳都是红的,样子傻傻的,比新郎好不到哪去。她大概是饿坏了,趁人不注意,正在偷吃爆米花,嘴里塞得满满的,手上还抓着一把。新郎讨好的冲新娘比划自己的裤裆,新娘好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努力做出很娇羞的样子,又忍不住缩着脖子,转着眼珠,偷偷地瞟一眼自己的新女婿。小鸡大概被憋久了,也很饿,从新郎的裤裆里伸出脖子,去啄她手里的爆米花,新娘正好回过头来,看到那个鸡脑袋,直接晕了过去……
终于演完了,底下的人喝起了倒彩,王喆勉强扯着嘴角笑笑,鞠了个躬,快步走下台去。老蜡已经化好妆,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亮嗓,台上响起了《打金枝》高亢的伴奏。
王喆坐在道具箱上,喝了口水,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想,这只是开始,以后会好的,自己会磨平伤痕继续走下去,不管这条路多么难。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王喆肯定行。”想到母亲的话,他就有了莫大的勇气。
………【第31章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说到华北理工大,不能不提的是多年来被历届校友津津乐道的校园三大风景:打饭、板报、洗澡。在华大闻名遐迩的三景中,除了板报以其风格独特、内容前卫在各高校的评比中时常名列前茅一枝独秀外,其余两景可谓臭名昭著。
另一大奇观就是洗澡,说到华大的浴池,几乎和煮饺子无异。浴池每周开放三次,每次开放时间为四个小时,还没到开放的时间,门外早围得满满的,只等大门一开,你拥我挤的就像大逃亡。好不容易到了里面,每个水龙头旁边都要围上十几个人,有的人紧紧贴着两边的水泥隔板,连个身都转不了,还要死守,否则就只有干看着的份。通常要和十几个人身贴身的干晾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到水龙头底下湿一下,而且,因为旁边的人虎视眈眈,不肯让出半分空间,冲澡的那个便只能像条鱼,双手下垂,摇头摆尾的在水柱中“游”一下,而永远不可能手臂轮圆了搓个痛快。这样冲一下,晾一会,晾一会,冲一下,身处毫无间隙的人群,呼吸着沸腾的水蒸气,基本上每个从浴池出来的人都处于半缺氧状态:浑身软,呼吸急促,要休息半刻钟才有力气穿衣服。
据目击者称,事故生时,宋丽刚站到水龙头底下,冲得正高兴,也就是说,她刚刚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了把自己从头到尾冲洗一遍的机会。当事人自然相当珍惜这个机会,并且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所以,当周围的人看到那块水泥板马上就要倒下而出嚎叫并且四散奔逃的时候,宋丽居然浑然不觉,还在闭着眼睛,享受倾泻下来的水柱对身体最温柔的抚摸。
同宿舍的秦慧芬亲眼目睹了宋丽被水泥板砸住的一霎那:水龙头里的水还在流,高约七尺厚约一寸的水泥板散成无数块,“轰”一声闷响,宋丽被埋在大块的水泥下边,一根手指头粗的钢筋直直戳到她的小腿肚子上,水立时变成红色。
“砸着人了!”,有人出尖利地嚎叫,所有的人都围过来,在一个老师的指挥下,一群赤身裸体的女孩儿手忙脚乱的把宋丽从水泥块里扒出来,抬到换衣间的长椅上,秦慧芬帮她找出衣服,包住伤口来回缠了几圈,衣服立刻被鲜血浸透了。宋丽红还很清醒,她一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看着鲜红的血不住往外流,人们把自己团团围住,问东问西,心里却一片茫然。
有人喊:“快送医院,快送医院!’秦慧芬醒悟过来,胡乱批了件衣服,背起她东倒西歪地往外跑,耳边风呼呼地刮着,蓦地,宋丽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撕心裂肺的绝望直冲心底,恐惧像潮水般涌来:这条腿可能完了,她想。
周围一片嘈杂,只听到“快点快点”的催促声,宋丽意识模糊起来,昏昏沉沉中,她感到自己被换到了另一个人的背上,嗅到一股温暖舒适混合着汗腥的气息,这气息陌生又熟悉,让她觉得安心塌实而又充满希望,她放心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喘气声,其他的人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她甚至希望,这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一道强烈的光线“倏”地刺进紧闭的眼睑,她皱皱眉头,睫毛动了动,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却用不上一点力气。耳边传来各种器械清脆冰冷的传递声,周身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
身体不住地打着颤,上下牙不听使唤地互相敲击着,她想抬起身子看看自己的伤口,四肢却被死死的固定住,动弹不得。
恐惧再次袭来,这种无助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在强光地照射下,身体毫无遮蔽地打开着,上身盖了一件薄薄的棉布衬衫,她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和无奈。
所有的感觉突然一起消失,终于释然了,她眉头一展,沉沉地睡去……,一双手轻轻的伸过来,把她的手放到掌心,轻轻地揉搓着,不时放到嘴边呵口气,一股热流沁入心脾,慢慢地,整个身子也温暖起来。
天蓝色床单,天蓝色薄被,淡黄色的药液一滴一滴流入血管,四周都静悄悄的。
有个人趴在床上,枕着一只胳膊,好像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地拉住她不放。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那个人睡得很轻,一下子被惊醒,抬起头,看她醒了,一丝惊喜溢上嘴角:
“醒了?感觉怎么样?”
宋丽勉强笑笑:
“恩,还好,只是身上有点疼。”
她缓缓挪动一下,试图翻个身,田世普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放开她,把手收回来,挠挠头:
“你一直在输液,我摸你的手好凉,又没有暖水袋……”
她也有点窘,脸颊微微红,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睛:
“你在这里坐了一宿?……这怎么行,还要上课呢,快回去休息会吧。”
他摇摇头,伸手掖掖被角:
“没事的,这几天不用上课,本来班里是让秦慧芬来照顾你的,我让她回去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他四处看看,讪讪地拿起暖壶:
“我去打点热水,回头凉一下,给你擦把脸。”
她脸更红。
几分钟后,他拎着暖壶回来,宋丽已经坐起来,靠在被子上,静静地坐着。
“你想起来?”
她看他一眼,头一低,嘴巴嗫嚅了两下,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有什么不舒服吗?你……”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噢……嗯……我知道了,没关系,我把你扶到厕所,把输液瓶挂好,我就出来。”
被他看穿,她心里大窘,却也没办法,输了三四瓶液体,在膀胱的挤压下,她已经坐立不安。
他扶着她坐起来,披上衣服,穿上拖鞋,她试图站稳,麻*醉药却已完全失去作用,两腿涨得生疼,根本站不住,手也用不上一点力气。
她咬咬牙,尽力往墙上靠,身子一歪,几乎倒下去。田世普连忙上前,让她伏到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把输液瓶举的老高,一只手托住女孩儿的腰,几乎是半扶半抱,一步一步挪到厕所。短短的几步路,她已经大汗淋漓,头湿湿地贴在额头上,脸颊通红,腿用不上力气,根本蹲不下去,只能靠在墙上,默默地想着怎么解决这件平时来说万分简单的人生大事。他犹豫一下,咬咬嘴唇,把输液瓶挂到挂钩上,绕到前面,双手撑在她的腋下,轻轻帮她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再扶着她慢慢蹲下,自己把头仰起来,望着天花板。
宋丽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怎么都尿不出来了
………【第32章 爱无能】………
异性照顾病人实在有诸多不便,意识到这一点,田世普把照顾病人的责任交给了几个女生,自己则在每天吃饭的时间到医院探视,早中晚各一次,雷打不动。
几个女生常常用羡慕又妒忌的眼神看着宋丽,她们恍然大悟:原来班长和团支书在班会上的剑拔弩张都是障眼法!他们玩的活脱脱现代版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见危难之中显真情,不知道若是自己受伤,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地守在旁边。
宋丽先是很沉默,对卧床生活的不适应和身体活动受限所带来的痛苦几乎让她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一个星期以后,腿消肿了,伤口也慢慢愈合,在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基本能够自由活动,人也精神了许多。她的伤口虽然缝了九针,所幸并无大碍,除了日后会落下几个像蜈蚣脚一样的疤痕外,其他并无影响,从医生的口中知道这些,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陪床的几个同学互相打闹、挤兑、嘲讽,有时也忍不住插上两句,这时候病房的气氛就变得格外热烈。和田世普单独的相处虽然有些许的尴尬,但更多的,还是甜蜜。
至于父母,从开始她就没想过要通知他们。
因为是在学校受伤,直接原因属于校内不安全因素,学校自愿承担一切医疗费用,她就更没了后顾之忧,只当歇个小长假,安心的在医院享受友情和……爱情的滋润。是的,这就是爱情!每当看到那双含笑的眼睛,宋丽总是在心里很肯定的对自己说。
很多年以后,当宋丽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和这个名字毫不相干的人,还总是回忆起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她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放弃一切作为交换……可惜,它是那么短暂,而且一去永不复返!
三个星期以后,办理完出院手续,宋丽红回到学校,他们反倒没有什么机会正大光明地待在一起了。
在班里,他仍是班长,她仍是团支书,班委会上也不再针锋相对,一方言,另一方便保持沉默,偶尔就对方的建议加入一些建设性观点,使之更加合理,更具可行性。其他同学自然心知肚明,这对公认的金童玉女,就此算是众望所归,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可是,离开医院,回到熟悉的环境,惯性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私底下,他们见了面仍是别别扭扭,始终找不到一种很自然的相处方式,有时甚至看对方一眼,眼神就下意识地躲开,在路上遇到,就故意的别过脸去和别人说点什么,又支支吾吾不知所云,让谈话的人感到很奇怪,直到感觉到那人已远远走开,态度才算自然些。
如果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场合,有一方就会手足无措,异常尴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找个理由,远远逃开。如果有一个不在,另一个就坐卧不安,魂不守舍,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做什么都没滋没味,提不起精神。
他们就这样相互纠结着,想念着,也相互折磨着,疏远着。就像间距很短的两条平行线,步调一致,方向相同,也曾经靠的很近,几乎就要重合,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交。
班主任周和琴很高兴,古人说的没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班里两大灵魂人物握手言和,诸多矛盾迎刃而解,自己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
可谁知道,这安定团结的局面能维持多久呢!
………【第33章 三不管】………
王喆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饰演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农民、工人、小贩、厨师、司机、盲流、精神病人、小偷……,凡是有演出,他都要求在唱戏之外演自己编的小品。
他不怕出丑,只要能让观众笑,他什么都乐意做。他演瘸子、演傻子、演矮子、演胖子、演女人……常常他还没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动作,已经把人逗得哈哈大笑。他还会唱戏,但那只是他在演出队赖以生存的道具而已,他热爱自己编排的这些小玩意,并且坚信这些东西迟早都能派上用场。
演出队的名气越来越大,王喆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如果到一个以前曾经表演过的地方去演出,而他凑巧有什么事没能去,人们就会问:
“那个小伙子呢?就是特逗人那个,他怎么没来啊?”
除了跟演出队演出,他自己也寻找一切可能表演的机会。在婚宴上、在寿宴上、在庙会上、在集市上、在县城的礼堂里,也在乡间的田野里,他甚至有机会到城里的夜总会去演出,在光怪陆离的舞台上,在夹杂着口哨的欢呼声中,和那些不出名的小歌星小影星在同台。他看他们把歌唱得歇斯底里,把舞跳得乌烟瘴气,看他们坐豪华轿车,穿时髦而古怪的衣服,和最漂亮的女孩儿相携而去。
他们只是唱个歌,表演一段看不出什么风格的舞蹈,酬劳却高得吓人。而他,通常只作为补缺,最多也不过二三十块钱,甚至有时候只能得到一份缺油少盐难以下咽的盒饭。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总升腾起最深切的自卑和无法抑制的欲望,他们比他强多少?他们演的那些节目在他看来简单而乏味,甚至连表演都算不上。
他想:迟早有一天,他要比他们强,比他们风光,比他们出名,让那些什么狗屁经理、老板对他另眼相看。
临近年底,演出队接了一个活,是到邻县的周家庄给一个老人祝寿,老寿星九十九岁,孙子是省长秘书,特意从省城回来,准备给爷爷好好庆寿,取长长久久之意,也让老人活着的时候多乐呵乐呵。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金凤凰演出队”远近闻名,在附近几个县里屈一指,就专门开车过来预定。见到刘好兵,二话不说,先甩出两千块,声称只要演的好,另外的一半演出完了就给。
队里的人都很高兴,兴奋的议论着,这次可是遇到了财神,出手这么大方,两千块大洋甩出来,眼都不带眨的。要是事主都这样,演出队早就提前奔小康了。
只有老蜡不吭声,在一边默默的擦着茶壶,他的茶壶许久不用了,现在突然拿出来,认认真真的擦着,一个细纹都不放过。也许是快过年了,让旧物也见见光。王喆也很平静:
区区四千块,充其量每个人分到四百,还能高到哪去?须知有的人一歌就拿上万,那是什么日子?
他心里想着,脸上居然带出一丝苦笑来。
“小子,想什么呢?那么高兴?”
老蜡冷不丁丢给他一句。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王喆被吓了一跳。
“哎,师傅,我能想啥,想咋把戏演好呗!”
他连忙回答。他知道老蜡眼睛贼,把世事看的透透的,什么也瞒不过他。况且又是自己授业的恩师,心上却是比对刘好兵还敬重些。可是,自从自己钻上唱戏以外的行当,老蜡从来没表过意见,只是照例若无其事的喝他的茶、练他的大字,只当别人都透明。刘好兵倒是劝过他,纵使唱戏再不行,终归是门行当,可这杂七杂八的表演算啥,又不能上电视,看的人也是一时喜欢,怕是长不了。后来见他态度很坚决,也就不刻意的反对了。
“哪个戏,是从团里学的戏,还你自个琢磨的那些戏?”
老蜡紧追不舍。
“嘿嘿嘿……”
王喆知道不能撒谎,又不好直说,只能挠着头,冲老蜡干笑。
“小子,你弄的那个,兴许成呢……”
老蜡沉吟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
“师傅,您真觉得行?”
王喆瞪大眼睛望着老蜡,有点吃惊。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在老蜡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