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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实在也没勇气更没必要跟她计较了。
生活费看来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但是,只要离开这个家,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
………【第23章 宫心计】………
周欣对电影和对零食同样狂热,只要有新片上映,她都要拉着王喆去看,并且一如既往地在电影院狂吃零食狂抹眼泪。王喆感到很惊讶,她消化了如此大量的零食,到了吃饭时间照样狼吞虎咽,吃嘛嘛香,身材却永远像小白杨一样挺拔纤细。
每次下乡演出,两个人十天半月不能见面,王喆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浑身不自在,心里痒痒的,空空的,只恨不能立即结束演出,回到县城。至于又写信又送照片的慧贤同志,一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那姑娘又来过几封信,可是再也没收到过回信。
“啪”一声,王喆大汗淋漓地跌倒在床上,一股夹杂着腥气的甜腻腻的味道钻进鼻孔,身下一片粘稠,短暂的快感过后,心里像起了火一样,升腾起更巨大的渴望,伴随着莫名的焦灼和失落。
他想,是时候和周欣说清楚了。
又一次看完电影出来,周欣很高兴,大声地谈论着剧情,一会儿为主人公的悲惨遭遇惋惜,一会儿又无比兴奋地出感慨:
“看完一个电影,就像做了一场梦,真不愿意醒过来。”
“大白天,和那么多人一起做一个梦,这种感觉很奇妙。”
王喆走在她身后,默默的想着什么,不做声。周欣自顾自说着,半天没人搭腔,这才奇怪地回过头,王喆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拉?霜打啦?”
王喆踌躇了一下,问:
“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啦,难道还是敌人啊?”
“是……哪种朋友?”
周欣想了想,眼珠一转说:
“打仗叫战友,打牌叫牌友,下棋叫棋友,喝酒叫酒友,我们,是看电影认识的,就叫影友吧。”
“我认为我们认识的第一原因不是看电影,是相亲。不过,随你吧,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王喆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周欣奇怪:
“放心?放什么心,有话直说!我饿了,还要去吃饭呢,你别憋着我。”
她说着,往嘴里又扔了一粒爆米花。
王喆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周欣手里。
“既然咱们是影友,你替我参考参考,这个姑娘比电影明星咋样?”
照片上的姑娘一张笑吟吟的脸,自来卷的长很自然地散落在肩上,一绺刘海俏皮地遮住眉毛,典型的鹅蛋脸,衣着光鲜,一双毛乎乎的大眼睛直视镜头,勾魂摄魄。
周欣皱皱眉,把照片甩给王喆。
“你让我看干吗?我又不认识她。”
“马上就有机会认识,她可能会成为你一个影友的对象。”
周欣被刚扔到嘴里的一粒爆米花噎了一下,咽口吐沫。
“臭美什么,人家能看上你?”
“不然,我让你看看她给我写的信?让你也替我高兴高兴?”
王喆大方地说。
“哼~!还写信,酸了吧唧的,没兴趣。”
周欣撇撇嘴,加快脚步,气呼呼的走到前面去。
“哎!你这是干吗?我这么信任你,你……”
半袋没吃完的爆米花呼啸着砸到王喆的脸上,他没防备,捂着脸,凄厉地干嚎一声,慢慢蹲下身子,不动了。
周欣闻声回过头来,推他一把:
“拜托,那是爆米花,又不是石头,有那么夸张吗?”
王喆不吭声,还是捂着脸,腾出一只手来,指指自己的眼睛。
“打住眼了?”
周欣的口气焦急起来,想掰开他的手看个究竟。
王喆一把拉住她,倏”地站起来。
“哈哈哈,心疼啦?”
周欣气急,知道上当,使劲往回拉自己的手,却就势被王喆一把拉近怀里,她挺着脖子挣扎了几下,却被箍得更紧,她终于放弃了,身体慢慢变得柔软
………【第24章 时代的悲哀】………
如果非要划分一条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的分割线,那应该是九十年代初期:以苏联解体和中国走市场道路为标志的社会主义大潮退下。在日本停滞、西欧低增长的同时,美国出现了持续时间达十年的";新经济";。
“电灯电话电视机”,小学课本里的美好愿望已经落户寻常百姓家,衣食住行都生着根本的变化,人们对生活的期望已经不只限于吃饱穿暖了。
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这是个空前伟大,无限膨胀的年代,到处充满挑战,到处又都是机遇。我们兴奋、躁动、渴望、拼搏……而所有这一切,使我们的生活充满无限可能,理想焕勃勃生机,展成为关键,梦想照进现实!
可是,对于散落在全国各个角落,仍以演出传统戏曲和剧目为主的剧团来说,这是个悲哀的年代,其中尤以县剧团为主。
刘好兵坐在办公室,拿一支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叼在嘴里的香烟已经要烧到烟屁股了,他却一点都没觉察。
剧团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演出安排,现在的农民更愿意坐在家里看电视,而不是在大冬天把手抄在袖子里缩着脖子流着鼻涕看戏。县城里年轻人的业余生活相对来说更丰富,他们从电影院到舞厅到卡拉ok厅,一晚上都转遍了也不觉得累,却绝对不会再对唱念做打生旦净末丑产生一点兴趣。
一楼传来隐隐约约的鼓点和音乐声,多亏县剧团的位置好,在县城的中心地段,一楼整个都外包给了舞厅,即使在三楼,也经常能听到皮鞋和地面“戚戚擦擦”的摩擦声,“咚咚咚”沉闷的高级音响声,人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偶尔还会有“砌哩哐啷”摔桌子砸椅子的吵闹声……
他向窗外望去,大院里垃圾满地,杂草丛生,因为交不起电费,二楼和三楼已经停电好几天了。几个跑龙套的演员已经回家务农,连着几个月不工资,叫谁也吃不消。
刘好兵从嘴里吐出香烟,掐灭,扔到地上,用脚掌狠狠转着圈碾碎,桌子上的烟缸里已经满满的,丢满了烟屁股。
“下午两点全体开会!”他打开门,对着楼道喊了一嗓子,声音有些嘶哑。
“在排练厅。”说完又大声补一句。
两点钟,全体人员基本到齐,只有唱花旦的丁桂荣没来,刘好兵皱皱眉:
“她不知道开会吗?”
“知……知道。”和她同屋的小旦杨玉凤结结巴巴,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刘好兵对视。
“她去干什么了?”刘好兵问得不动声色,眼也不抬地翻看桌子上的一个工作本。
“她……她在楼下舞厅……,赵经理说一个小时二十块……”
杨玉凤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后来几乎听不见了。
“啪”,刘好兵把工作本用力摔到桌子上,想怒,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力在头里划拉两下,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去叫她一下,不过,回不回来随她……”
杨玉凤应着,低头一路小跑地去了。
刘好兵看看大家,所有人近一百双眼睛都盯着他,希望这位敢说敢做曾带领他们创造辉煌的年轻团长,能够再一次带领剧团杀出一条血路,彻底摆脱低迷的状态。
“其实,今天的会很简单,剧团的现状大家都知道,不用我多说,我今天就是告诉大家。”他停顿一下,叹口气,闭一下眼,仿佛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剧团从今天起,正式解散!”
偌大的排练厅一时寂然无声,人们连呼吸都忘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正式宣布:剧团解散!就从今天开始。”
刘好兵重复道。
………【第25章 金凤凰】………
“嗡”一声,屋里立时炸了锅,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人们的表现五花八门:开心的,难过的,叹息的,失望的,喜出望外的,心灰意冷的,瞠目结舌的,不露声色的……毋庸置疑,“剧团解散”四个简单的字对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几乎是对自己前半生的否定。
“这个决定我已经向上级部门做了请示,县里领导经过协商也同意了。这几个月,我们一直都靠政府救济过日子,已经成了累赘,这样一来,给县里摘了一顶大帽子,也算我们为安新县的父老乡亲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作为一个带头人,没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没能把我们这个优秀的团体支撑下去,实在是心里有愧,在这里,我向剧团全体演员道歉。”
这时,唱花旦的丁桂荣跟在杨玉凤身后,悄悄打开个门缝,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刘好兵又接着说:
“大家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地自谋生路,现在讲究向前看,在戏班子学的这点本事能派上用场是最好的,总强过回去扛锄头,不过,至于具体走哪条路,你们一定要想好,开弓没有回头箭,短期饭票也吃不了多久……开完会后,大家到顾会计那领遣散费,钱不多,是点心意。”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那刘团长,你去干啥?是不是调别的单位了?”
刘好兵笑笑,冲那个人点点头:
“这正是我现在要说的,刚才讲的是开会内容,下边的话纯粹属我的个人行为,大家不想听的可以走了。”
没有一个人动。
刘好兵感激地冲大伙抱抱拳,随即身板一挺,很郑重地说道:
“是这样,我以个人名义成立了一个演出队,名字就叫“安星县金凤凰演出队”,由我任队长。演出形式包括:戏曲、歌曲、舞蹈、相声、小品等等等等,但还是以唱戏为主,地点不定,哪里需要哪里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很可能去办喜事的人家唱,更有可能去办丧事的人家唱,很可能配齐了行头在台上唱,更有可能不上脸不用行头当地一站就开锣。演出时间和原来一样,白天晚上不定,工资是按劳取酬,看效益,活多了多拿,活少了少分,谁愿意加入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人们又一阵议论,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来报名,也有人犹豫着,在心里暗暗盘算得失,还有人离座,准备走人。刘好兵拿起笔,翻开本子,写下“安星县金凤凰演出队名单”几个字,然后开始记名字。
王喆早把自己当成孤儿,剧团就是家,眼看着“家”就在自己眼目前儿解散,自然无比沮丧。虽然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再加上年轻的优势,不会吃不上饭,但是,剧团没了,心里总归不塌实,整个人有一种失了根基的感觉,轻飘飘的,很茫然,很无助。他回头找老蜡,看他站在一边,默不做声,也不上前报名,也不离开,就轻轻的走过去,小声问:
“师傅,你莫不是准备回上海吧?”
老蜡板着脸,摇摇头,还是不开腔。
王喆有些奇怪:
“那您是跟着刘团长,还是去找别的活路?”
老蜡沉默着,两手反复交叉在一起,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却抿抿嘴唇,重重地叹了口气,王喆这才现他没带小茶壶,便很有眼色地说:
“师傅,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拿壶。”
老蜡看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下,长舒一口气,脸上居然有了笑意。
“不用茶壶照样能喝水!”说完,好像已经有了主意,端起旁边一个旧搪瓷缸子,也不问主人是谁,“咕咚咕咚”仰着脖一通猛灌。
“安星县金凤凰演出队”名单上总共列了十二个人,连队长在内,五男七女。刘好兵最后确定一遍,被念到名字的人留在排练厅,其余人员解散。大家才知道,老蜡原名苏文良,一个很普通也很儒雅的名字,五个男人里面,王喆年龄最小。
………【第26章 如果 爱】………
也是九十年代初期,在北方某城市一所大学里,两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年轻人的关系也进入了崭新的阶段。
然而,到了教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讲台上给大家书的田世普,她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在做梦,又回到了中学时代。田世普的眼光绕过人群,含蓄地冲她笑笑,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笑容里波澜不惊,似乎早预谋……
华北理工大公共管理系一班班主任周和琴就不明白,班里开班会,班长田世普和团支书宋丽的意见从来就没有统一过!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另一个马上就会提出反对,而且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论点合理,论据充分,把另一个驳的哑口无言,垂头丧气。如果是别的班委提出来,田、宋二人里有一个表示支持,另一个也毫不犹豫地投反对票,好像是天生就是来和对方作对的,在同学们的调解下,最多有一方保持沉默,但绝对不会表示赞同。所以,每次班会都变成辩论会,以田、宋为代表的两派争执不休,互不相让,有时甚至拍案而起,不欢而散。
比如在帮助后进同学这件事上,班长就提出划分学习小组,每个小组至少两到三个学习比较好的同学,选负责任的同学担任组长,让他们利用课余时间给愿意努力而基础薄弱的同学以尽可能的帮助。
而团支书却认为这样的话容易在同学中拉帮结派,同在一组的同学接触多了,关系走的近,容易排斥其他同学,对班级的团结造成影响。况且那么多人在一起,容易跑题,说着说着就成了聊天,不定把话题扯到哪里,还不如让同学们把平时积攒的问题集中起来,找个时间让老师或者学习好的同学做统一讲解。这样大家不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而且还能从别人的问题中看到自己没有现的那部分,学到更多的知识,进步的自然也更快,还没有任何不良影响。
而在班风方面,宋丽认为好的班风不是强制措施制约出来的,一味采取拦堵处罚的方法只能是塞流防川。可以对那些成绩比较优秀或者是学习比较努力的同学给予小小鼓励,并利用班会或者团支部生活时间请他们来介绍学习经验,交流学习体会。每周在班里组织一次彻底地打扫,然后让宣传干部动同学们布置教室,多放置一些花草、字画之类,既可以成为同学们交流特长的天地,也可以增加同学们对教室的归属感和亲切感,提高班级的凝聚力,互相监督,减少违纪。
而田世普却认为好班风的形成就得靠严格的纪律,他甚至提出实行军事化管理:迟到、早退、上课看小说、睡觉等严重违纪行为都要进行严厉的惩罚,比如:体罚或站到教室外面进行精神上的惩罚,让那些缺乏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人犯错一次,悔恨终生!他说到这里,神情激动,气愤填膺,好像犯错的同学已经成了阶级敌人,需要严厉打击。大家都惊恐地瞪大眼睛,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还是在泄自己的愤怒。
两个人就这样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但是,一旦真的需要落实什么具体措施或宣布了新的管理办法,两个人配合得还是很默契,从来没有给对方设置过障碍。
周和琴也到同学中做过调查,大家对他们的评价都很好:学习努力、乐于助人、吃苦耐劳、待人和气、尊老爱幼……,绝对是优秀班干部的杰出代表。同时,也有人反映从来没见班长和团支书说过话,据细心的同学观察,他们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好像有意躲着对方,很少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或群体,有时碰个面对面也是毫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也从没听他们在私下谈论过对方,而且,有同学神神秘秘地说,他们两个是同乡呢,有可能中学还在一个学校,更有可能在一个班,也许,他们两家是世仇也说不定,睡知道呢!
为了做个负责任的班主任,也为了班级的和谐气氛,周和琴决定找机会改善班里两根顶梁柱的关系。
………【第27章 真爱俘虏】………
田世普先被叫到教务室,周和琴笑眯眯的搬个椅子,示意他坐下。
田世普点点头,觉得老师问得莫名其妙。
田世普摇摇头。
“不辛苦,我很乐意为班里做点事,同学们对我也很支持,目前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找您的。”
他自信满满。
“团支书的人选你认为合适吗?我看你们在工作上配合的还好,只是意见好像总是不太统一。”
提到宋丽,他神情立刻局促起来,不安地搓搓手,沉吟了一下说:
“意见不统一,可能是性格因素吧,但是,没您想的那么严重,我认为她是咱们班最合适的支书人选。”
“呵呵,恩,这样就好,之所以这样问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俩合作,如果配合不好,对我们班的荣誉会产生一定影响。”
田世普“刷”地站起来,挺胸收腹,两脚一并,亮了个军姿。
“您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当然,这天下午,宋丽也受到了周老师的约谈。
他们的任务是表演一个小话剧,作为班里对国庆四十一周年的献礼,先参加学校的汇演,如果表现突出,就要代表学校到区里甚至市里去参加演出,并且要力争拿到名次。
话剧的名字叫《真爱俘虏》,编剧是学校的一个老师,根据自己和爱人之间的真实故事改编:
“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一位胸前挂满勋章的军人回到家乡,见到阔别三年的妻子。可是,巨大的精神负担和在老山前线不为人知的战争经历把他变成了一个双面人。白天,他阳光英武,是人人景仰的战斗英雄,然而,到了晚上,他就成了一个举止怪异的精神病人,常常陷入莫名的臆想和恐惧之中,不能自拔。他把储藏室当成猫耳洞,躲在里边不肯出来,把妻子想象成越南人,想尽办法逃避和打击她,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战场上到处都是光着脚板,出手狠辣的越南女兵。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妻子白天上课,准备教案,晚上不能睡,要时时刻刻提防被自己的丈夫杀死或袭击,这种杀机四伏的生活一度让她产生自杀的念头。终于,聪明的妻子想到一个办法,让“英雄”俘虏“越共”,然后“越共”用自己的真情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