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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般配的一对!慕尧做的东西很有前途,又细致会体贴人,他们将来一定会很富足幸福的!”在回家的路上陈娅对宣哲说,说完又仰着头很留意的看着宣哲的表情。
“是的吧。”宣哲淡淡的的说,眼睛却有些发酸了。
“慕尧看着钟大夫的眼神是满满的爱意,钟大夫也小鸟依人的样子。我看他们的好事真是要近了。” 陈娅继续兴奋的说着,“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水到渠成也是很自然的。“
宣哲感觉胸口涨涨的,有些喘不过气,眼底一股泪意涌上来,视线马上变的有些模糊起来。
“是不是过敏呀,要不一会儿先去买点过敏药。” 陈娅停住了脚步,转了身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宣哲。
“是过敏了,家里有药,我回去就吃。” 宣哲心里很乱,更痛,但他不想在陈娅全家生病的时候说什么,就掩饰着。
“有了病就要马上治,否则怎么会好呢?” 陈娅的笑容不见了,她突然用一种很生气冷酷的语气说,她的眼神也变的失望和疏离。
宣哲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并不是个情绪容易激动失控的人,可是情这一字,一旦被它击中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一旦被它所伤,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陈娅回去后再也没有跟宣哲说话,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就准备睡下了。宣哲因为今天晚上的事觉得很内疚,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陈娅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是啊,他表现的太露骨了,他就像受了重创,精神上彻底被击败了,完全没有办法和力气去配合演好这场戏。
可是不管怎么说陈娅是个肿瘤病人,此时她不能再承受分手这样的打击,他应该更关心她些才对,至少陪她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刻。况且钟意马上会有属于自己的完美归宿,那是一个之前就写好的幸福结局,一个他一直企图回避却最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只要钟意幸福就好。至于他自己,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没办法再找到幸福了。
宣哲敲了敲卧室的门,轻步走到陈娅面前。陈娅并没有睡下,她靠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看到宣哲进来,她默然不语,垂下了头,慢慢的一滴滴的眼泪悄然落下,洇湿了被子。宣哲心里十分不忍,他慢慢的在床边坐下,用手轻轻的拭去陈娅的眼泪。
陈娅抬起头,瘦削的脸庞更显得苍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宣哲,哽咽着说:“宣哲,我心里害怕的很。。。我的病。。。我只有你了。。。你。。。你不要离开我。。。”
“小娅,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病,我会陪着你的。” 宣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从现在起他要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在这个时刻,他需要带上面具,他只能选择把自己的真心深藏起来,再不示人。
陈娅仔细的看着宣哲的表情,仿佛要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但宣哲的回答好像让她很满意。陈娅还是笑了,虽然脸上还挂着泪。至少她们是幸福的,宣哲安慰自己说。
终于夜深人静,宣哲打开了微信,他一遍遍的看着上面和钟意不多的对话,反复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和自己的心情。钟意,希望你幸福!他在心中说,却又忍不住打出,“想你,爱你。”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一字一字的消掉,重新打出:“祝你幸福。” 然后点击了发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钟意那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她觉得胃里涨涨的像是塞满了石头。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她摆出得体的微笑,她配合的表演和慕尧的恩爱。她很小心的扮演自己的角色,像是默剧里的演员,她不敢多说一句,因为害怕颤抖的声音会暴露一切。
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够快点结束,可是那出剧却那样长。当陈娅故意询问她和慕尧的婚期时,她诧异于她的直接,她不知道陈娅想要得到什么证明。
当和宣哲他们告别的时候,她庆幸这场戏终于结束。陈娅夸张的表达不再重要了,她和宣哲都将顺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向前走,再也不会有交集。
“汶汶,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宣哲陈娅面前提结婚的事。” 慕尧诚恳的说。
“没什么。” 钟意看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怔怔的说,此时的她很疲惫。慕尧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她。
“这也许已经不是你现在的愿望了,但我真的一直在等你答应我的那天,爸爸妈妈也是的。” 慕尧顿了顿又继续说,“你也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喜欢你。”
是的,那两个开明善良的老人一直把钟意当作自己女儿那样对待。每次来美国看慕尧给钟意带的东西反而更多。有一次他们临上飞机前听说钟意胃口不好想吃山楂开胃,就特意跑了好几家商店买了各式各样的山楂制品,又重新打开已经打包的行李装好。钟意读博做实验辛苦,两个老人来了后每天照着钟意的口味换着花样做好晚饭,又给她准备好第二天的午饭,比照顾自己儿子还尽心。连钟意妈妈也高兴的感慨说,看来钟意是个有福气的,不用担心婆媳关系的问题。
慕尧的爸爸妈妈是晚婚晚育,生慕尧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更急着抱孙子。但他们从来不给慕尧和钟意压力,只是在忍不住时会幽幽的说起某某同事的小孙子是多么乖巧可爱。
钟意心里真的很难过,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两家父母。“对不起,慕尧。” 钟意低声说。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也许我们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慕尧到底忍不住了问道。慕尧的工科思维就是这么简单,找问题,想办法。可是感情的事又怎么能这样简单划一呢。
“慕尧,我们之前都没有谈过朋友,我们相处的真心也融洽,我也曾经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是现在我知道。。。” 钟意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看着慕尧的眼睛艰难的说,“ 我们的感情并不是爱情。”
“汶汶,我并不知道所谓的爱情是什么,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踏实。我以为这就够了。生活中可以有很多种感情,爱情也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而且是保质期最短的那种。” 慕尧诚恳的说,“难道为了追求那短暂的爱情的激荡和甜蜜就要放弃踏实安定的感情吗?谁知道那样的爱情过后又会是什么?”
钟意从理智上有些认同慕尧的话,她自己的例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和宣哲的感情确实只是昙花一现,最终还是被现实打败了。就连那是不是爱情钟意都说不清楚。想到这里,钟意的心像被挖去了一块,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
慕尧叹了口气,他轻轻把钟意揽在怀里,心疼的说:“汶汶,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再追问,让我们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和空间,我们都好好想想好吗?”
钟意难过极了,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她想对慕尧说不,可是那必定会伤害他和他的父母,她该怎样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简单的生活变的复杂,事情的发生发展都不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舍和得都同样的困难。钟意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可是又怎么回的去呢?她怎么舍得忘掉那段让她满心欢喜让她心神忐忑让她患得患失的感情,她又怎么舍得当它从没发生过。
晚上钟意打开手机。“祝你幸福。” 是宣哲发来的,像是最后的告别。钟意的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双眼,她怔怔的看着这四个字,本来应该是一句美好的祝福,可是钟意却感到一种冷冷的决绝。也好,就这样结束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她这样安慰这自己,却觉得心痛的好像快撑不下去了。
第二天慕尧就开车回去了,临走前他对钟意说:“汶汶,我等你。”
钟意并没有说什么,脆弱的她现在已经鼓不起勇气去面对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的内疚。还是让时间来平复一切吧,慕尧会慢慢接受她分手的决定的。而她也需要时间来好好疗伤。
钟意晚上收到颜小乐的微信,“最近太郁闷,要不要have some fun?【笑脸】”
“求之不得!【高兴】” 钟意马上回复。朋友,朋友,钟意觉得此时她太需要和朋友在一起,忘掉难过的事,透一口气。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意志消沉,直到时间君来救她。
颜小乐告诉钟意她和陆洋约好星期一傍晚在laguna beach 烧烤。钟意还特意建议买些羊肉来烤羊肉串。星期一下午钟意忙完工作后回家换了衣服,很快的准备了一份水果salad和两瓶红酒就开车往约好的地点赶。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照在沙滩上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海浪一下一下轻拍着海岸。钟意来到沙滩上,特意脱了鞋,光着脚,一边踏着细沙一边听着海风逐浪的声音,一切都那么令人让人放松。她转过身面对着太平洋,让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望着海天相接的那片辽阔,大自然的广博让她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因为不是周末,beach上人并不多,陆洋早已预订了位置,又细心的准备了烧烤用品。颜小乐也早到了,正和陆洋有说有笑的生着火。
“先放碳,再在上面倒引火的,对,就是那个瓶子。” 陆洋笑嘻嘻的嘱咐着小乐。
“知道,知道,你又不是我chief还指手画脚的!” 小乐忿忿的说。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烧烤的事啊,你还就得听我的,因为我擅长啊。哈哈!” 陆洋得意的笑说。“大不了一会儿动刀子的活请颜主刀出手,我决不唧唧歪歪!”
钟意从海滩上慢慢走向他们。碰巧又听到他们在斗嘴。钟意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
陆洋看到钟意就大声招呼说,“钟大夫,还愣着干嘛,快来串肉!”
真好,钟意放下东西,高兴的卷起袖子去旁边的洗手池洗了手,就认真的串起羊肉来。“这羊肉腌过了吧?” 钟意问。
“当然!独家配方腌的,保管去腥!” 陆洋得意的说。“要说我这配方,可是从我大学上铺的兄弟要的,他家是新疆的,绝对正宗。上次宣哲吃了,差点把舌头吃掉!”
听到宣哲的名字钟意的心像漏跳了一下,但她还是微笑着不动声色的继续串着肉。小乐却笑嘻嘻的别有深意的看了钟意一眼。
唉,要找个机会给小乐说一下,钟意心想。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做得那么甜蜜,却醒的这样快。她想起几天前告诉小乐恋情时的甜蜜心情,像是刺一样的扎着她的心。
“哎,说曹操曹操到!” 陆洋嚷道,“宣哲!我们在这!” 他边喊边向远处招着手。小乐也冲钟意坏笑着挤了挤眼睛。
钟意的脸瞬间变的煞白,她的心剧烈的跳着,她忍不住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翩翩而至。钟意既错愕又欣喜又心痛,但她的心很快就沉了下去,因为宣哲的身旁还有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陈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宣哲没有想到会在这见到钟意。当他远远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打扰钟意的生活。可当钟意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就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和钟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对钟意的爱恋,就像破闸的潮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
他凝视着钟意,但是钟意却是神色如常,她平静的看着他们走近,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倒是颜小乐看到陈娅十分诧异疑惑,陆洋热情的介绍说:“这是陈娅,宣哲的女朋友。” 他又转向宣哲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这喜酒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小乐这下完全错愕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看钟意,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只好尴尬的和陈娅打了声招呼。
“hi,又见面了!”陈娅向钟意热情的打了招呼,又问道,“慕尧没来吗?”
“他已经回去了,公司里事情忙只能周末过来。” 钟意笑笑的说,眼神却有些飘忽。她抿了抿嘴,像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她转头对宣哲客气的说,“宣医生也来了,最近工作忙吗?”
宣哲看着钟意平静疏离的表情心像是沉了下去,“还好。” 他机械的回答。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嘴里也苦苦的。陈娅却好像心情不错,她剥了个橘子递给宣哲,笑着说,“他呀,总是有忙不完的事,看不完的病人。”
“宣哲虽然忙,可是什么事也没耽误。” 陆洋在一旁打趣说,“一样抱得美人归。” 陆洋又说起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五一放假去宣哲学校去找他玩,“那时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吧,但是每天一起上自习形影不离的,羡煞我们这些单身汉,哈哈。”
宣哲下意识的去看钟意,她正在认真的串着肉,脸上也有笑意,可是却感觉很遥远。夕阳下她脸上像晕着一层光辉,格外恬静,宣哲的心却没由来的疼起来。耳边却不时传来陈娅的笑声,她好像在说着自己和宣哲的恋爱经过,还不时回过头来问宣哲,“还记不记得呀?”“是不是呀?”。
过了一会又听见陈娅笑着对陆洋说,“你呢?什么时候有好消息?”
“我?革命尚需努力!” 陆洋一边回答一边用眼睛看着小乐。小乐笑着瞪了陆洋一眼。一会又把陆洋拉到一边悄悄的嘀咕起来。
宣哲有点迷惑,陆洋和颜小乐看上去很亲密,可小乐不是刚和翁展分手吗?不过回想起上次的party,好像陆洋就很喜欢颜小乐。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只是因为小乐长得象班花而己。
陆洋走到离大家远远的烧烤台前查看,碳已经放好,就等着羊肉串串好了就可以生火。他见宣哲过来,就递过来一瓶啤酒。自己也开了一瓶喝起来。宣哲已经好几年没喝过啤酒了,他平时并不喜欢喝酒,不过今天似乎特别想喝,就没拒绝。
“你和颜小乐。。。?”宣哲探究地问。
“我喜欢她,就这样。” 陆洋扭头远远看了一眼小乐,眼神里都是笑意。
“你和翁展不是大学同学又是好朋友吗?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和翁展的友谊?”宣哲想了想还是问了。
“怕同学们说我横刀夺爱没有义气?”陆洋和宣哲碰了一下酒瓶,“别光顾说,喝着。”
他们转过身望着夕阳下三个女生,陆洋缓缓地说:“你也知道我,虽然有过几个女朋友,却没有一个长久的。我好象也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谁。直到遇到小乐,说不清为什么,心就被她填满了。可她那时是翁展的女朋友,我以为会错过了。现在真的好快乐。”
“是因为她长得像班花吗?” 宣哲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我对班花也只是青春期时的执念而已。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啊。” 陆洋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可是小乐不一样,我跟她在一起就觉得开心笃定。别人只看到她乐观自信,为人独立潇洒的一面,我却愿意给她一个肩膀来靠。”
宣哲想起钟意之前说的有关小乐的事,心里暗想陆洋这次只怕真的是对的。
“你不怕别人说什么?” 宣哲心里很佩服陆洋,大口喝着酒。
“顾不上了,人生苦短,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才遇上自己真正心爱的人,错过了就没有了。”陆洋豪气地说,“我不为别人活着,更不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决定!”
宣哲欣赏陆洋的果断和勇气。如果他是陆洋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可是命运却连给他做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倒是你,你和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陈娅。”陆洋看着宣哲有些迷惑的表情,“小乐刚刚都告诉我了!”
“唉!说来话长!”宣哲长叹一口气,又打开了红酒,倒了一杯来喝。
“听小乐说,钟意是个很认真的女孩。”陆洋望了眼拿着肉串走过来的女生们,轻声说:“我知道你也是认真的人,要早点下决心。”
宣哲想跟他解释钟意即将订婚和陈娅生病的事,可颜小乐她们已经走过来了,他只好把话堵在心里。
“宣哲,肉串好了,你来烤吧。” 陈娅笑盈盈的说。宣哲接过陈娅递过来的肉串,开始烤起来。很快,空气中漂起孜然的香味。陈娅颜小乐都欢快起来。
“很多年没吃过羊肉串了,味道太正宗了!”小乐向陆洋竖起大拇指。钟意也拿起一串,吃了起来。“真的很好吃!” 她的眼睛亮亮的声音暖暖的,笑的很开心。
宣哲已经有点醉了,他抬头看向钟意,想跟她说说话,钟意却扭过头去看着夕阳。宣哲看着钟意的侧脸,竟有些发呆。陈娅挨过来,側身碰了一下宣哲,“快点烤啊,大家都等着吃呢!”宣哲低下头,继续拨动着肉串。
“我去海边走走!”他听到钟意说。
“不要走太远啊!”陈娅一边说,一边拿下一块肉放在宣哲嘴里。
“我自己来吧!”宣哲拿起肉串,就着酒。耳边传来海风海浪的声音,看见钟意己在海边淌水。
宣哲应付着旁边的陈娅,却不停地喝着酒。他渐渐的迷糊了。象是做了个梦,自己和钟意在海滩上奔跑,尽情地笑着。他抱起钟意,转着圈,两人跌倒在细软的沙子上。他看着钟意笑着的脸,问,“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 钟意肯定的回答。她温柔的笑着,那样美。
依稀记得梦里的甜蜜的吻,宣哲懵懵懂懂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是自己的床,原来他在自己的卧室里。可是头昏昏的,他努力去想自己怎么从海滩上回了家,钟意去哪儿了?他坐起了身子,却看见陈娅穿着睡裙走了过来,看见他醒了露出满脸的羞涩表情。
“不会喝酒却喝那么多!你醉在沙滩上,我们和陆洋费好大劲才把你抬回来。” 陈娅笑着说,一边依偎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醉酒后好疯狂!还扯坏了我的裙子!”
宣哲头嗡的一声,他不解地看着陈娅,脑子乱极了,心怦怦的像是要跳出胸膛。他心里有着极大的不安,那种不好的预感和对未知的恐慌像是洪水漫过他的口鼻一样,让他无法呼吸,让他深感绝望。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水上飘来的浮木一样,用最后一丝期盼看着陈娅。
陈娅却看着宣哲嫣然一笑,“你不记得自己做的事情了吗?” 她娇羞地埋到宣哲的怀里,“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钟意回家后,小乐打来了电话,“对不起,钟意。” 小乐的语气难得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