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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还是真心喜爱,听说刘弃疾家的一个儿子年纪正相当,她便动了心思。
一边的侍者恭敬地为陈珏添了酒,陈珏轻抿了一口。若若嫁给姓刘的人倒不是什么坏事,辈分倒没有什么人在意,刘彻立志削藩,他为了不惹刘氏诸侯王反弹,只要宗室之后不惹是生非,刘彻必会尽可能地优待。
刘嫖说了半晌,刘弃疾仍是没有一句明白答应的话,她心里边悄然起了一股火,若不是她这大长公主也在宗正辖制范围之内,说不得她便忍不住发了出来。
刘弃疾察言观色之下,忙打了个哈哈道:“大长公主,依我愚见,小儿女们各有各的福缘。我们做长辈的倒不必太过忧虑,若能任他们自主,他日留陛下与皇后那样的佳话流传人间才是最妙。”
刘彻和阿娇的金屋之盟。一直是刘嫖地得意之作,因而她闻言顿时一笑,就算明知刘弃疾另有目的也不在意。
陈家女儿不愁嫁。刘嫖本就没有什么坚决的心思,想起刘弃疾和丈夫陈午同为九卿之一,说不得朝上还得彼此帮衬着,便仍旧笑如春风地劝进酒菜。
刘弃疾心中松了一口气,儿子早就和别人家有了订亲地意向,他暗道还是早些把小儿子的六礼过全才好。省得大长公主再改主意。
侍者来回穿梭如云,陈珏在刘嫖和陈午的示意下站到刘弃疾右边,一边以晚辈之礼斟满酒,一边道:“此酒醇烈,请宗正公慎之。”
刘弃疾闻言心中惊奇,主人断无叫客人少饮地道理,他见陈珏语气诚恳,便仔细往盏中看去。虽然***稍暗。但仍能看清酒水清澈,刘弃疾点了点头,便含住一口酒细细品味,果然醇厚之余、一股火辣辣的仿佛要灼伤嗓子的酒劲便上来。
“好酒。”刘弃疾赞道,他身体不算顶健康,同他爱好杯中之物也有些关系,一口不过瘾。他想了想便又饮了
陈珏笑着同刘嫖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好笑:但凡几处作坊里弄出什么新东西,刘嫖都乐于在熟人面前展示一番。这酒自然也不例外,陈珏自己也是才发现不久。
刘弃疾打量了陈珏一眼,笑道:“能饮一杯否?”
酒量不足、面色已经微红的陈午目光落在陈珏身上,陈珏收到父亲的暗示,清声道:“能饮。”
刘弃疾面色一喜,机灵的侍者已经另上了酒盏,待得酒水满盈之时,刘弃疾举盏道:“且饮此一盏!”
陈珏心中暗暗叫苦,一个半老头子尚且一口气饮下,却又不好推三阻四,只得在心中庆幸这盏不是很深,随后有样学样地仰脖饮尽,一盏下去,他顿时觉得脑中像烧起了一把火似地,遍是烟霞。
酒气上头,刘弃疾原来对于同大长公主交好的顾虑便去了一半,看着陈珏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欣赏,他在朝中为官,陈珏这些年做的事情无不被他看在眼中,各家子弟中陈珏确实出挑。
只可惜大长公主要提亲的是堂邑侯陈家女公子,陈珏又已成亲,不然若是刘嫖为陈珏提亲,他说不准便答应了,刘弃疾微醉地想着,压根忘记了他家的女儿都嫁了人,只剩下几个年纪小些的儿子。
宾主尽欢,不多时便过了宵禁的时刻,陈珏知道宗正之职惯是另人又怕又恨,刘弃疾犯不上天黑后乘车回府徒惹争议,刘嫖和陈午听了陈珏地话也颇以为然,便干脆安排刘弃疾宿于陈家一夜。下起了一阵小雨,一阵脚步声随之传进正与窦彭祖说话地窦婴耳中,窦婴放下手中的文书,朗声问道:“谁在外边?”
窦叔达恭敬的声音在外间想起:“阿父,是我。”
不过片刻工夫,窦叔达在窦婴的同意下走进室内,向窦婴和窦彭祖请了个晚安,窦婴看着儿子微湿的衣衫皱了皱眉,道:“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窦叔达一向畏惧严父,忙道:“今日我与灌亮他们小聚了一番,是以归来得晚些。”
窦婴的神色缓和了些,他在景帝时不得志,时有宾客散去,灌亮之父灌夫却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窦婴对灌家的印象着实极好。
“灌亮不是在羽林营么,怎地有暇出游?”窦婴随后问道。
窦叔达看了窦彭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羽林营今日出了点事,灌亮他们查证得力薄有寸功,陈子瑜准了他们一日假。”
听得陈珏地名字,窦彭祖脸色微沉,窦婴奇道:“羽林营怎地了?”
窦叔达硬着头皮道:“阿父可还记得一个名叫赵元地?”
窦婴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记得,是为父当年为大将军时的旧部吧?他为人庸碌了些,倒也不失老实。”
窦叔达苦笑着道:“就是他在羽林军出事了。”
又过了一会,窦叔达一番话说完。窦婴已经微微变色,叹道:“老夫对不住陈子瑜。”
窦叔达见其父如此,安慰道:“陈子瑜是明事理之人。定不会忘记阿父助他建军地本意,阿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窦婴点了点头,那边窦彭祖却冷笑了一声道:“我这侄子心地太良善了些。羽林军是陈子瑜所辖,焉知他不是别有用
窦婴眉头又皱,轻喝道:“军令如山,无规矩不成方圆,陈子瑜处置赵元是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多阴谋打算。彭祖。你不要对他有偏见。”
窦叔达这下才知道窦彭祖的言下之意,他生性老实憨厚,心下大为惊异。
窦彭祖嘴边冷笑又起,稍微大声了些道:“不是我有偏见,是你太不知道防人,若不是你在这些权谋事上不知道用心,孝景皇帝时哪用得着失意那么些年?”
窦婴心中猛震,才要呵斥他几句。窦彭祖已经又道:“咱们窦家一门显贵。陈家是因为尚了馆陶大长公主才渐渐兴盛,根基比我们差远了。如今王田两家被压制得死死,陈家说不定怎么筹谋着盖过窦家呢,别说陈珏一直跟你我过不去,你没看见陈午才做了少府不成?”
窦彭祖一脸地苦口婆心,“我是不喜陈子瑜,但这两年我可曾在外头说过他一句不好?兄弟多年。你也知道我不是说假话之人。”
窦彭祖说到这里。又下了一道猛药:“你忘记当年风光一时的薄家如今是何境况吗,如今不过是靠陛下恩泽度日罢了!”
老实的窦叔达只觉一阵头痛。这时窗外地夜雨渐渐大了,猛地天际一亮,随后一声响雷划过天边,窦婴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半晌,他缓缓道:“此事休要再提。”
建元二年春,羽林营官赵元贪墨军饷、擅于营中饮酒等几项罪名查明属实,天子大怒,命羽林中郎将陈珏不必经廷尉、郎中令等司,于上林苑行军法。陈珏罪在不察,罚食邑三月。
羽林军书吏相继辞官,天子着陈珏荐才,陈珏推辞不肯,后与郎中令石建小议方定。
春夏之交,灞上杨柳青翠依依,数十骑肃穆而立,为首一人正是大汉天子刘彻,他身日着了一身羽林军装,身侧则是陈珏………再往后不远处则是刘彻便装的卫队,倒霉地队长正紧紧盯着一群羽林军服色中并不显眼的刘彻,一刻不敢离开。
韩嫣、冯林勒马停稳,望向刘彻的方向,看似平静的神色中隐藏了几分兴奋与斗志昂扬。
刘彻将马鞭收在手中,大声道:“今去边塞,朕在此承诺,他日你等归来绝非雨雪霏霏之时,但凡你胸有锦绣韬略,朕绝不吝惜官禄爵位!”
韩嫣一马当先轻跃下马,拜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望。”随后便是几十骑轰然应诺。
刘彻微微颔首,接过陈珏递上的酒盏,朗声道:“朕今日为你们送行!”话音方落,刘彻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盏摔在地上,“咣”的一声响。
接下来是一阵叮咣之声,陈珏按着刘彻地示意也饮了满满一盏,稍稍拭了拭嘴角的酒痕,陈珏一一看了即将远行的羽林骑一眼,目光所到之人,亦是回陈珏以点头微笑,神采飞扬。
出行宜早,刘彻又勉励了众人几句,韩嫣冯林一行人便打马上路,陈珏和刘彻一起在原地看他们消失在天边,这才相视一笑,准备回转。
这时大路上行来一个车队,甚是气派,陈珏注目看了看,依稀便是诸侯王规格,这时刘彻也看清了,他笑道:“子瑜,朕的淮南王叔总算来了。”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一百五十三 有客来
车队来自淮南国,这件事并不难猜。诸侯王之国,各自在封地享受的富贵尊荣,这几日可能出现在灞上的刘家藩王只可能是贤明远播的淮南王刘安。
淮南王车驾过灞上,早被刘彻的胡为弄得焦头烂额的卫队长终于有了一处用武之地,他向前方一众为袍泽送行的羽林骑士身边行去,这时人影移动了几下,卫队长顿时蒙了,这么些人他上哪里去找跟羽林骑装束一样的刘彻去?
正着急的工夫,他看见一身中郎将装束不同于他人的陈珏顿时眼前一亮,心想小陈将军在哪里,天子自然就在那里,卫队长一边盯着陈珏不放一边挤开路上的人,总算大喘气着来到刘彻身边。
“陛下。”卫队长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了由远而近的车队一眼,恭敬地道:“臣是否该去知会淮南王一声?”
陈珏看了看刘彻,天子在此,刘彻若是要求淮南王立刻停下马车,面君叩拜也是应当,只不过此时刘彻的状态是常服在外,虽说护卫众多、几乎便与公开出行无异,但淮南王是皇室长辈,总还是有些不便。
刘彻哈哈一笑,不答卫队长的话,反而一跃上马,手上用劲一勒马缰,那骏马立时长嘶一声,刘彻这才道:“免了,淮南王是朕的叔父,朕还是在未央宫里接见他。”陈珏轻轻一笑,对身边的李英低声说了几句话,李英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身手矫健地上马沿着路飞驰而去。
刘彻好奇地瞥了陈珏一眼,还来不及问什么,这时长安城方向忽地又来了数骑与几辆马车,这些骑士看也不看陈珏等人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呼啸而过。
烟尘四起,陈珏忙侧过头抬手掩面,刘彻等人的反应也不慢。俱是抬袖的抬袖,转身的转身,蹄声如雷晃过,刘彻面上衣间都沾染了尘土,他微青着脸,毫无天子形象地“呸“了一声。
陈珏见状心中暗自好笑。羽林骑早都习惯了这种事,这次人家又不知道是天子在此,这才没有顾忌的狂奔,但刘彻出门从来都是行来队伍的最前面,哪里受过这种苦,难怪他会气成这样。
杨得意慌忙寻出一条手巾,小跑几步递到刘彻手中,刘彻接过后几无章法地擦了擦,这才低声喝道:“这是哪家地人,怎地在长安城外就嚣张至此?”
卫队长答应了一声。就要派人追上去查问,陈珏笑着阻止了他,温声道:“不用去了。”
“子瑜?”刘彻有些不解。
陈珏莞尔一笑,指着东南方向道:“陛下请看,方才大约是田大夫的车驾,说不定是田大夫急于遵照陛下旨意迎接淮南王驾。这才心急些。”
灞上一马平川,视野极好。
刘彻等人正好站在高处,他顺着陈珏所指的方向望去,正见一个看不清面目,但身形却极熟悉地矮小男子下了车,可不正是他那年纪一把还在朝中任大夫的舅舅田。
刘彻心里的火撒不出来,只得瞪了远处一无所觉的田一眼。低声道:“迎接一个淮南王而已,平日里怎么不见他做事这么积极。”
正说着,刘彻远远地又望见几个女子从田身后的马车上下来,他皱了皱眉,又压低声音对陈珏道:“子瑜,那是……刘陵?”
陈珏眯眼望了望,道:“陛下。似乎正是淮南王翁主。”
刘彻笑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这对父女能搞出什么名堂,手下用力握缰调转马头。刘彻朗声对众人道:“都随朕往上林苑去罢。”
陈珏一笑,不远处的李当户手中彩旗一挥,羽林骑便列队扬鞭,不多时便在灞上地路上蜿蜒成一条黑龙,逶迤着延伸开来。
韩嫣等人打马上路,不多时行出几里,耳边风声阵阵,殿后的韩嫣忽地听得身后又有蹄声响起,微微转头望去正是李英。李英大声道:“公子有言,请韩公子小心,不要灰头土脸。”说着李英掷过一个小包,待韩嫣接稳了,李英便告辞而去。
韩嫣减了马速打开一看,隐隐有几分青草之味扑面而来,就算不打开韩嫣也知道那正是长安土,随附一张便笺,上书:拾人牙慧,聊赠吾友韩嫣,知名不具。
韩嫣微微一笑,收好小包后拉缰扬鞭,只见眼中青山绿树飞驰向后,边关路远,他可要早去早回。
马车中熏香阵阵,淮南王刘安一身锦衣,正同他携入长安的几个宾客说笑着,他抚须笑道:“孤此来长安,皆为《鸿烈》一书,孤原想《鸿烈》成熟之日尚须几年,不想各位与孤门下众多贤士齐心协力,竟然早早编成。”
车中几个淮南王门人对视了一眼,伍被当先道:“王爷礼贤下士,我等岂敢怠慢误工?”伍被此言出口,其余几人也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能与所侍淮南王同车,可见淮南王对于人才是何等宽大广博的胸怀。
淮南王爽声一笑,掩不去神色间的几分得色,道:“不是孤目中无人,传说前秦吕不韦门客三千,方成《吕氏春秋》,孤不才,也厚颜称一声有汉以来第一人。”
伍被等人与有荣焉,淮南王满意地一笑,又道:“这次孤既来长安,绝不会亏待列位,这两年天禄阁校书如火如荼,孤说不得便要将《鸿烈》之书呈于太皇太后和陛下,届时说不定还要劳烦各位同孤一起,与天禄阁校书之人辩学。”
淮南王与几个亲信门客商议了几句,这时外间持刀的武士来报田奉天子之命迎接淮南王,翁主刘陵也跟随其侧。
“快去唤王太子出来见他妹妹。”淮南王开怀道。
那武士躬身道:“启禀王爷,王太子已经去见翁主。”
淮南王闻言也不恼怒,只在仆从的搀扶下缓缓下车,外间正与刘迁叙别情的刘陵见他下车美目一亮,脆声道:“父王总算来了长安,可把女儿等坏了。”
淮南王对刘陵点了点头,并不多话,而是上前亲热地同田打着招呼,客套了几句之后道:“田大夫,我们真是许久未见啊,记得上次……”顿了顿,淮南王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田神色一暗,上次淮南王曾言下次见时田必已封侯,但如今他还只是一个大夫而已,田强打起精神道:“王爷言重了,淮南之长安千里迢迢,路途遥远,还请王爷随我入城歇息。”
淮南王颔首,笑道:“那孤就多谢田大夫了。”说着,淮南王四下望了一眼,问道:“王重呢?”
刘陵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田,笑道:“他出门了。”
淮南王眼神一闪,笑道:“好了,将近午时,孤还是尽管入城朝见天子如长龙一般的车队重新浩浩荡荡地起行,淮南王没有想到的是他今日不赶巧,天子刘彻不在未央宫中,而是在去往上林苑观看羽林骑比赛地路上。
田面对刘安心里有些不适,刘陵此时正与父兄叙旧,他又想着要不要再同淮南王拉拉关系,等到想起方才故意摆了陈珏的羽林骑一道,田这心里边松快多了,开始思索起皇帝外甥交给他的事情怎么办。
宣室殿大朝,刘彻头戴通天冠,身着朱色朝服端坐于御座之上,神采奕奕。
例行的朝事处理之后,丞相窦婴奏道:“陛下,自新农具应用以来,关中百姓田中产粮渐高,去岁时有天灾,然而总体看来各地粟米充足仓库满盈,灾地并无大碍。”
刘彻看着朝臣列中的陈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这就好,自先祖高皇帝以来,孝文孝景两代先皇皆言农者乃天下之本,朕欲继承先皇之志,百姓仓禀丰足,朕心亦悦。”
刘彻如今是真的高兴,去年那几场灾,若是放在原先,恐怕朝中还要采用减免宫中用度、减少御马数量等等措施来显示亲民,今年这些事倒是全免。
大农令见天子神色轻快,亦奏道:“天下农人赖农具之功,民力丰足,无主之地尚遍布于天下,臣请陛下下诏,鼓励农人开垦荒田。”
刘彻又笑着颔首,秦末白骨遍野、十室九空地惨状是彻底地过去了,如今大汉虽时有小灾,但总体说来仍旧风调雨顺,开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这件事卿等与丞相细细商讨,若是有了可行之道再呈给朕不迟。”刘彻道。
窦婴感怀天子信重,躬了躬身道:“臣遵旨。”
大朝会仍在进行之中,陈珏望了刘彻一眼心中暗笑,他再了解刘彻不过,刘彻他虽然高兴,对于这种细致的民事活仍旧没有什么兴趣亲力亲为,这才丢给丞相和大农令等人了事。
朝会散去之后,刘彻叫住陈珏,在御辇边对他正色道:“子瑜,朕以为这回可以把淮南王用个彻底,不想他也有后招,居然带了一部《鸿烈》来。”
“鸿烈?”陈珏皱了皱眉,道:“光明鸿大?”
刘彻点了点头,愤然道:“朕听说,淮南王叔自夸这部《鸿烈》为秦汉以来,黄老之学成书第一,真是气煞朕也。”
陈珏也明白《鸿烈》到底是什么了,明明就是那部正史野史里都有各种记载,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联系在一起的《淮南子》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一百五十四 淮南子
窦太后好黄老,淮南王亦然,从景帝朝开始,淮南王刘安便时不时地遣人入长安献一些文章,深得窦太后欣赏,否则当日陈珏放出谣言,说有人试图恢复周公旦旧事的时候,窦太后也不会是那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换一个不知检点的刘氏藩王,他想做刘公都没有那个声望能力。
刘彻正是心烦的时候,淮南王上奏要求入长安朝天子的理由是献书,刘彻也不曾当回事,这年头河间王献书便不只一次,实在不大稀罕,谁知道淮南王献书是真的,除故老藏书之外还有一部集黄老之学于大成的《鸿烈》。
“陛下放宽心,不过是一部书罢了,淮南王的门客还会强过天禄阁中的博学之士吗?”陈珏看着刘彻眉头紧锁的样子,笑着提醒道。
刘彻心中一喜,抚掌笑道:“不错,天禄阁那帮人校书校了两年,学问应当长进了不少,朕就不信这么些人还会让淮南王的门客占了上风。”
陈珏但笑不语,思想文化,只有碰撞之后的火花才能燃出燎原大火,这次淮南王携书入长安,但窦太后却未必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真心喜爱,儒道借机辩一辩还是好事。
刘彻这时又皱起了眉头,面上泛起忧虑之色,淮南王聚门客修书,这些学者必定对黄老之学浸淫甚深,天禄阁那些人各家之学都有,但是论起专精却未必比得上刘安的门下了。
陈珏静静地凝视了刘彻半晌,道:“陛下欲令天禄阁诸人与淮南王门客当**辩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