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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阳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顾彤竟然对自己是这样的感情。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心里满是抱歉。
他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条毛巾递给她,说:“对不起顾彤,是我太粗心了。可是,真的对不起,我……”
“别说了,”顾彤吸吸鼻子,说,“这样的结果是我意料之中的。可是,我没想到,真正听到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心里感受的痛楚比我能想象到的还多出了许多倍。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喜欢你、爱你,都只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顾彤……”
李奥阳的话再次被顾彤打断,她说:“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你跟我说你也爱我,否则再多的道歉只能令我更加痛苦。”
“爸爸那边实在抱歉,”李奥阳抬了抬手臂,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想说的话,又默默放下,他说,“我一定尽快跟他解释清楚。”
“我爱你,对你来说负担这么重吗?你一定要这么着急的跟家人解释澄清?”
“顾彤,我只是希望他们了解事情的真相,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他们对我们的误会,也会降低对你的伤害。”
“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他们的误会对我是伤害,你的话对我才是伤害。他们的误会只会令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很乐意人家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
“顾彤……”李奥阳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他不由分说地看着顾彤,那样子,恨不得立即将她脑袋里转不过来的弯,强行替她拧过来。
但他还是被顾彤再次打断,这一次,顾彤脸上浮起一个微笑,她说:“奥阳,我一直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对我说那三个字——结婚吧。”说完,她冲李奥阳诙谐一笑,道,“好了,那就这样,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还想吃点儿东西。”
说完,她将毛巾丢给李奥阳,潇洒地转身走出卫生间。不到一秒钟,她又折回来,扶着门框探进上身,看着李奥阳道:“还有,我吃完饭你得把我送回去。你知道,我没有开车。我想,这么晚了,让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你肯定也不放心。”说完,她转过身,离开了。
听着顾彤远去的脚步声,李奥阳无奈地将毛巾重新搭在架子上,他双手叉在腰间,又垂下,对顾彤的态度很是无奈。
李奥阳将顾彤送回了她住的小区。也不知怎地,他居然改变了回家的路线,直直朝医院西门口的道路开去。
他在遇到阮蓝的地方将车子停稳。此时的夜空已经安静了许多,街上的行人也已不多见。隔着车窗玻璃,他的视线越过在暗夜里,依旧孤独地,不停闪烁着的“旅馆”二字,朝后面的旧楼看去。
李奥阳脑海中浮现出每次见到阮蓝时,出现在她脸上的种种神情,她的压抑、隐忍、颤抖、眼泪,甚至连她的笑容都令他感到心疼。傍晚的烟花照亮了她的脸颊,也那般清晰地昭示了她没来得及掩藏的孤寂。
他清楚,她是坚强的,但她的坚强却那样牵动并刺痛着他的心。这一刻,他甚至想替她去承担所有这些苦难,他想看到她的脸上出现那种真正阳光灿烂的笑容。
突然,李奥阳吃了一惊,他为刚才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他强迫自己平定下来,慢慢舒展开紧蹙的眉峰,发动车子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陌生的心跳节奏
接受了四次放疗之后,阮蓝开始体会到了李奥阳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些初期症状。原本她就属于那种吃东西很少的人,如今,更是到了见到食物就犯愁的境地。何况,第二次放疗结束后,她就明显感觉到了口干,以至于如果主食偏干的话,她甚至需要借助水才能咽得下去。
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一日三餐尽量做到定时定量。有股力量在激励着她——等坚持到第三十五次放疗结束时,希望的曙光一定会将她照耀。
李奥阳为她治定的放疗计划是三十五次,开始时配合口服一种化疗药,无需注射化疗针剂,因为她身上的癌细胞种类对放射线分外敏感,这样做的目的在于,在尽可能肃清癌细胞的原则上,最大限度的减轻治疗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
阮蓝清楚,坚持到治疗完满结束,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得保持足够的体力。否则,用不了治疗结束,她的身体就先顶不住了。因此,她总是尽可能多的逼着自己多吃些食物。
与此同时,她还被那个“如何还钱给李医师”的问题困扰着。
可是,她都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李医师了。那天复位结束,她从治疗室出来的时候,李奥阳已经离开了。治疗部的人告诉她,以后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四点钟,让她直接过来这边治疗就可以。
那天复位之前李奥阳曾对她讲过,做完七次放疗之后让她去找他开检查单,那个时候,她需要去做一些相关检查。这样看来,在这七次放疗的时间段里,她似乎没有见他的必要了。
不过,从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阮蓝,这两天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每次想起来,她甚至都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因此,这些天来,她通常三点半就到了放疗中心。第一站,她总会先去李奥阳诊室那边,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有时间,以便让她可以把钱还给他,好尽快卸下心里的压力。
然而,每次她都看到诊室外面满满都是等待的病人和家属,阮蓝清楚,诊室里的李奥阳自然更是忙的很。每当这时,阮蓝心里在觉得失望的同时,却似乎还感受到一丝庆幸。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两天来,每当她走到那个“丁”字走廊的拐角处,她的心总是莫名地跳的厉害。明明想立即还钱给对方,可不知怎的,又有一点儿害怕见到他。
尽管她说不上来这样的心理状态是怎么回事儿,但她却清楚,依照目前这状态,见到李医师怕是连话都不一定能说利索了,更不用提感谢人家了。
周五这天,阮蓝依旧在四点之前到达放疗中心,刚刚踏出电梯,她便见到约莫一百多平米的圆形大厅里满满都是人,人们好像还都在小声抱怨“机器坏了”之类的话。
她从人群中挤过身去,来到过渡厅,这里同样人满为患。甚至护士台外面还临时加了好几排可移动的塑料座椅。
阮蓝好奇地走去治疗部,只见门口两侧放着两个白色小黑板,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由于治疗B室直线加速器故障,请病人耐心排队等候,去治疗A室接受治疗,根据往日约定的时间往后顺延五个小时左右。另:给大家带来不便,望大家谅解。
阮蓝听到周围家属在抱怨:“我们原本是上午十点的,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排上号呢,我看顺延六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排的上呢。”
阮蓝暗自吐了吐舌头,人家原本上午十点做治疗的都还没排上,她这个下午四点的更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里人这么多,干脆还是先出去把晚饭解决了吧,阮蓝想。
“还钱”的问题也已经被她暂时搁下了。她准备等做完第七次放疗,去找李医师开单检查时,再借机还他。
吃过晚饭,阮蓝又回旅馆看了会儿书,看到已经九点了,她合上书,准备去放疗中心继续等待。
再次来到圆形大厅,里面的人已经明显减少了很多。阮蓝进去治疗部的走廊,只见里面等候的椅子里依旧满满都是人。于是,她重又走回圆形大厅里,找了个人少的位置,从包里拿出书,翻到放书签的地方静静读了起来。
李奥阳这两天收治的新病号特别多,为一位肺癌病人画好靶区已经将近十点了。
他换好衣服准备回家,但刚刚走进圆形大厅,他的步子便犹如遇到了强磁场,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朝一个静坐在椅子里,全情投入书中的红衣女孩儿走去。
阮蓝手中捧着一本书,正读的津津有味,以至于李奥阳坐在她身侧好长时间,她都没有发觉。但当她翻页的时候,才意识到正被一道深沉的目光包裹着。
“李医师?”阮蓝吃惊地挺直了身体,以为看书看花了眼。她朝周围看看,却见整个大厅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没轮到你?”李奥阳问。
“没,应该还没有吧,我正要进去看看。”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她的脸在一阵阵发烧。
“走吧,我陪你一起。”李奥阳说着站起身来。
放疗部的人见李奥阳来了,问:“李医师,您也加班了啊?”
李奥阳点了下头,问:“B室的加速器什么时候能修好?”
“差不多马上就修好了,不过也没几个还没有治疗的病人了。”放疗技术员边说,边朝外探头看了眼,只见外面等候区的椅子里,只剩十多个人稀稀落落的坐在那儿。收回视线时,他看到了站在李奥阳身后的阮蓝。
技术员打量着阮蓝,又问:“李医师,这是您的病人吗?”
“是的。我想看看什么时候轮到她。”
“李医师都亲自过来了,那还什么轮不轮呢。下一个进去就行。”
“不,还是按照正常排轮好了。我住在这附近,方便的很。”阮蓝看了看外面椅子里的人,他们脸上清一色都没什么表情。等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连表情也都只剩下麻木了。
“这……”技术员奇怪地看着李奥阳。
李奥阳看看阮蓝,她正仰脸看着他,他看到她的脸上写满坚定。只好对技术员说:“就这样吧。”
技术员翻了翻放疗记录,再次看着李奥阳说:“她前面还有两个人,差不多需要再等四十分钟左右。”
“好的,谢谢。”阮蓝说。
“李医师,您又加班了?”两人朝过渡厅走去时,阮蓝问道。
其实,阮蓝本想趁这个机会还对方钱的,但却问出了这话。她紧张的手指紧紧握住厚厚的书脊。
“刚刚为什么不进去?”李奥阳居高临下,将她完全锁定在自己的眸光里。
“外面的人也都在等啊,而且他们也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凭什么插在他们前面啊?”阮蓝如实道,“再说了,刚刚进去的时候,我看见有几个病人还向您打招呼了呢,想必他们也是您的病人吧?那么,如果您为我开绿色通道的话,公平起见,您是不是也得给他们开?这让其他的病人会怎么想?而且,也会让治疗部的医生为难啊。”
“你怎么总是为别人考虑这么多?”
“哪有啊,”阮蓝说,“我只是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让别人为难。更何况,我住的这么近,这么方便,说不定那些等待的人中,还有很多离家很远的,太晚了,如果没有公交车不是更麻烦吗?”
李奥阳看到灯光下阮蓝的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也不知是她的眸光带动了走廊顶棚的白炽灯,还是白炽灯的光晕染了她的眸光,总之,这一刻,李奥阳觉得阮蓝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奇异的光彩,并朝外蔓延开来,使得她周身都在闪闪发光。
如果不是机器故障的话,放射中心晚上不会安排人做治疗。因此,这里的护士们倒是不用跟其他科室那样需要倒三班。这个点儿,整个长方形的护士台里空无一人。
李奥阳朝护士台对面临时加放的塑料椅示意了一下,对阮蓝说:“坐那儿等会吧。”
“李医师,您还不回家吗?”阮蓝问。
“我等你治疗完一起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儿的,我……”
“我知道你住的地方离着近,”李奥阳打断她说,“我也走那条路,顺带捎着你并不麻烦。”
阮蓝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接下来,她只能将想说的话咽回去,并乖乖地坐在椅子里,老老实实地看着李奥阳被四五个迎面赶来的家属,如同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李医师,我家老爷子最近总说吃什么都没味儿是怎么回事儿?”
“李医师,我妈最近晚上也总是睡不好,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李医师……”
阮蓝坐在座位上,渐渐的,她听不到人们焦急的询问声,耳畔萦绕的只有李奥阳低沉且磁性十足的声音,他的回答既简练又专业。
阮蓝注意到,那些询问的人们原本疑惑的脸庞,也渐渐舒展开来。
“阮蓝。”治疗部技术员站在走廊里喊了一声。
知道轮到她了,她立即回过神来,快步朝治疗室走去。
等她治疗完毕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向李奥阳道谢并告别离去。
阮蓝冲李奥阳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去电梯,整个过程中,阮蓝一直在想该如何开口谈“还钱”的说辞。
她显得过于紧张局促,尤其电梯门关闭并开始运行时,在密封狭小的空间里,她更加觉得心在胸膛里跳跃的一发不可收拾。那样猛烈的、呼之欲出的心跳节奏她从未体会过。
她实在害怕对方会听到她如此剧烈的心跳声,因此,再也管不了许多了,她决定实施第三套方案——直接把钱塞给他好了。
“对了李医师。”阮蓝打破盘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拉开斜跨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找钱包。不过,她很快便发现,出乎意料的丢人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她在离开旅馆时为了消磨等待的时间,将书随身带了来,但她的斜跨包是那种小型轻便的,那样一本大厚书放进去,显得有些鼓鼓囊囊,于是,她便把钱包拿了出来。
当下,她抬头看着李奥阳,却见对方正看着她,一副在等待她说下去的样子。一瞬间,阮蓝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两人走出电梯,李奥阳说:“外面风大,你在大厅里等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还沉浸在尴尬之中的阮蓝想也没想,立即回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
☆、圆,落下第二笔
阮蓝站在大厅门口的两扇玻璃门内,看着李奥阳将车绕到门口东侧的缓坡上,然后朝这边驶来。她方才想到刚刚的回答实在不成体统。她在心里责备自己,统共隔着住的地方就那么两步路的距离而已,还让人家李医师如此麻烦。
因此,当看到李奥阳的车子刚刚驶上门口的平台,阮蓝立即推开一扇玻璃门走了出去。李奥阳将车停稳时,阮蓝恰好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不过,她却并没有拉门上车,而是弯下腰敲了敲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放下来,阮蓝想要说的话,生生被一道严厉冰冷、不容置喙的话语封堵了回去:“上车。”
透过大厅射进去的灯光,阮蓝看到李奥阳一张侧脸寒意涔涔,便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偷偷看了眼他紧绷的侧脸,阮蓝心里忍不住嘀咕:李医师这是怎么了?好像如果再推辞下去,他就会跳下车强行将自己塞进来似的。
车子出了医院西门不到一分钟就到了阮蓝住的胡同口。
不等阮蓝开口,李奥阳便驾轻就熟的将车停好,熄掉火。
阮蓝刚下车,便看到李奥阳正绕过车头朝她走来,她只好说:“李医师,今天晚上谢谢您。时间也很晚了,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阮蓝的话,清晰的向李奥阳传递了“谢客”的意思。原本,李奥阳想送她到门口的,但听她这么说,总不好再坚持,只好回道:“我看你进去。”
“李医师再见。”阮蓝说完,转身朝里走去。
很快,她的身影便隐没在没有一丝光线的胡同里。
李奥阳刚要转身离去,耳畔似是传来一丝不真实的低呼声,等他停下脚步细听时,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继而又朝前走了两步,但心却越收越紧。当下,他立即回转身,飞快朝胡同里走去。
尽管这里离医院这样近,但李奥阳以前还从未踏进过这胡同一次。
这条胡同大约七八米深、不足两米宽的样子,临着胡同右侧的房子,墙壁上有个凹进去、直通到顶端、约为三四平方左右的凹槽,显然是当时在盖房子做造型时产生的。
李奥阳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当他看向墙壁上的那个凹槽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几乎全都涌到了头上。
他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把一个娇小的红衣女孩压在凹槽的墙壁上,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在粗鲁地扯着她的衣服,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李奥阳三两步来到男人身后,左手抓住男人的后衣领,强行将他从女孩儿身上拉开,右手握拳,右臂弯成满月状狠狠朝男人的脸颊击去。
背对着胡同口的男子全然没有料想到李奥阳的出现,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被击倒在地。他抬脸恨恨地望着袭向他的人,却见对方的拳头依旧握得紧紧的,而对方一双锐利的双眸,此刻正如老鹰盯着猎物般,闪着凶猛的寒光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使得男人的身体止不住打了个闪,他抬手擦了下麻木的嘴角,却见手背上满是殷红的血迹,足可见对方袭向自己这一拳的力道。下一秒,男人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不要命般蹿出胡同口。
再回身看着阮蓝,只见她单薄的身躯正紧紧抵着墙壁,似乎借助墙壁的力道她才不至于滑在地上。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犹如受惊的小鹿般盯着李奥阳。
李奥阳走向她,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下头,在她头顶柔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阮蓝的身体先是颤抖了一下,大约两秒钟过后,她伸出双臂环在李奥阳腰间,力道越来越紧,好似溺水的人好不容抓到一块浮木,便拼死抱着再也不肯松手。
她的脸紧贴着他坚实的胸口,闭上眼睛,泪如泉涌。数月来的压抑和隐痛,在这个瞬间完全不受控制的爆发了。
片刻之后,当李奥阳感觉她颤抖的双肩逐渐趋于平静,他握住她纤弱的肩头,迫使她跟自己保持对视。他先是抬手温柔地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儿,继而又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方叠的工工整整的手绢让她擤鼻涕。
这个时候,阮蓝看到李奥阳外套的胸口处已经被她弄得一片狼藉了。不过,她表达歉意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命令般的语气再次从头顶处传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啊?”阮蓝惊讶地抬起脸望着李奥阳。
“马上。”说着,李奥阳一只大手抓起阮蓝的手腕,并朝前走去。
就在此时,阮蓝的身体趔趄了一下。右膝处传来一阵儿钻心的疼。
当原本朝里走着的阮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