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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辄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两点。他说:“快睡吧,刚出院,不要熬夜。”
阮蓝突然醒悟过来,她伸手推苏铭辄离开,道:“你快去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做噩梦之前,记得先喊我一声。”临走时,苏铭辄看着阮蓝,开玩笑道。
“好的。”
李奥阳,这三个在苏铭辄心里反复折腾了几乎一宿,直至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朦胧睡去。然而,不消得几分钟,他便被一阵儿急促的拍打门板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睛,便见保姆焦急地朝他走来。因为阮蓝住隔壁,他怕她晚上有什么需要会叫他,所以,他没有关房门。保姆刚刚拍打门板,不过是为了叫醒他。
“铭辄,我得请几天假回趟老家,孩子病得挺严重,我得回去看看。”保姆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姨,你别着急,你先去收拾东西。我这就换衣服送你去车站。”苏铭辄说着,拿起自己的衣服,示意保姆出去。
“唉,谢谢。”保姆说完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保姆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临走时不忘对闻声出来的阮蓝道:“阮姑娘,对不起,不能给你做早餐了。”
“没关系,阿姨。”阮蓝说着,拿起博古架上的车钥匙递给苏铭辄嘱咐道:“路上慢点。”
苏铭辄接过钥匙,点点头,说:“我送阿姨回来顺便带着早饭。”
“别管我了,你们赶紧走吧。”焦急的情绪总是带有传染因子的,很容易令两旁人跟着着急。阮蓝的脸上也布满担忧之色。
苏铭辄将早餐和午餐都带了回来,略带歉意地看着阮蓝道:“今天早饭和午饭,你只好暂且凑合一下。我上班后托同事看看能不能找个好些的钟点工,这些天顶上阿姨的缺儿。”
“不用这样麻烦,我整天在家呆着也怪难受的,这点家务干着也当锻炼了。”
苏铭辄没说什么,一是因为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再者,他心里决定好了的事情,即便有反对声音,他也鲜少去同对方争辩,只是默默按照既定的想法去做。
“唉,铭辄,等我一下。”下了班,步履匆匆的苏铭辄被人从后叫住。
是方哥,电台一档法制节目的主持人。
“你上次借我的书本和资料,我得再借来看看。”
“没问题,方哥,明天上班帮您带来。”苏铭辄说完又要走。
方哥拉住他的胳膊道:“一起走吧,你载我去你家取一趟。明天我节目里有个典型案子,我记得曾经在你给我的资料里看到过类似的。我得利用今晚的时间补补。”方哥几乎得小跑几步才能跟得上苏铭辄的步伐,语气疑惑道,“咦,你这小子通常是下班困难户,今天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不过,方哥,路上我得去趟超市。”
“家里不是有阿姨吗?”
“阿姨家里出了点事情,回老家了。”苏铭辄像是想到了什么,步子也慢了下来,看着方哥道,“方哥,让嫂子帮着问问家里的钟点工,有没有干活仔细,能照顾病人的?最好能立马上岗。只要人细心周到,价格不是问题。”
“这个没问题。沈老师,身体最近还好吧?”方哥理所当然地认为,苏铭辄提出的要求是为了照顾他母亲。
“我妈是初期,医生说问题不大。”
这时,两人已经上了车子,苏铭辄发动车子的时候,方哥又说道:“这病初期没什么事儿,就跟得个感冒似的,治治就过去了。何况,沈老师一向心态好的很。”
苏铭辄没有回答,他只想着这一路上的行程该如何安排。
阮蓝在家简单收拾了一番,将垃圾归拢到一个袋子里,便带上帽子围巾,武装齐全准备开门去丢垃圾。
其实,这个季节的上海,温度已经很高了。帽子和围巾也完全该压箱底才是。但阮蓝到底身体虚弱,倒也没有正常人感觉那样热。再者,她脖子和脸颊后部的皮肤,焦灼一片,像是烫伤刚好——表层皮肤一块块皱皱巴巴的,难免令人看着奇怪。而围巾和帽子,倒是正好可以掩去这些“异常”。
怎知,她的手刚触到门把手,房门便被从外拉开。随后,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映入眼前。捧着它们的人,脸上带着惯常的阳光脸庞看着她,但在看到她手里的垃圾袋后,脸色不免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些强硬:“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超市购物袋放到门内,伸出手去,生气地夺下她手中的垃圾袋。
“呦,铭辄,难怪你老大不小了,总是对找女朋友的事儿漠不关心,原来你也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啊?”方哥看着阮蓝精致的五官,黑白分明、亮闪闪的双眸,以及她显得过分白皙的脸色道。
苏铭辄将垃圾袋放到门外,一抬头,正将阮蓝一脸着急想要解释的表情看进眼里。他回身看着方哥,道:“方哥,说什么呢,这是舍妹。”
“得了吧,舍什么妹呀?谁人不晓侬是独子,还在这里跟我装。我说呢,一路上又是花店又是超市的,原来这是过起了二人世界啊。”方哥说着,朝阮蓝伸出手去,道,“弟妹,你好,我是铭辄的同事老方。”
阮蓝无奈地伸手同对方握了握,并解释说:“方哥,您真的误会了,我和铭辄哥真的是兄妹,我是沈妈妈的干女儿。”
“喔……”方哥只是拉长声音,意味深长道,“明白,明白了。”
进去苏铭辄房间拿书本资料时,他又打趣道:“铭辄,连令尊那关都过了?都共称‘沈妈妈’了。你小子一步到位啊。”
苏铭辄将资料递给方哥,苦笑道:“您没听人家叫我‘铭辄哥’吗?关系摆的多明了?”
“你呀,你这就不懂了,女孩子一般对默默喜欢的男子都称‘某某哥’。”
“你怎么知道?”
“你嫂子在家看韩剧,都是这么演的。”
苏铭辄一下子泄了气,其实,这希望本也就是徒生,他那样了解她的心……
他看着方哥,道:“方哥,资料和书您不用还我了,回去慢慢研究。”
“那好,我这就闪人,”方哥坏笑道,“阿拉是过来人。所以,阿拉知道,这个时候杵在这里做灯泡瓦数太大……”
作者有话要说:
☆、圈,已然成型
方哥走了,苏铭辄重新拎起他去超市买的东西走去厨房,经过阮蓝身边的时候,他语气淡然道:“方哥的话你别介意,他那人就爱开玩笑。”
阮蓝随他一起走进厨房,说:“当然不会。不过,铭辄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天天给我买百合花儿了?那样纯洁高雅的百合,放我这里,不对称啊。”
“哪里不对称?”苏铭辄回身,异常郑重地看着阮蓝问。
“我嘛,不过是乡野田间的一棵杂草,那样端庄高雅的百合放到我这里,多浑然不搭呀。”
“你有着杂草般的坚韧,但又具有百合的纯净,百合也不过仅仅展现了你性格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有这么夸自己妹妹的吗?”阮蓝笑道,“说真的,铭辄哥,你是不是想让我开花店啊?”
苏铭辄笑了笑,将阮蓝推出厨房,说:“我做饭的时候,不习惯人家在身后监督。”
“这是什么习惯?”
“据说,高级大厨都有这样的习惯。”
过了个把钟头,晚饭好了。苏铭辄戴着隔热手套,将一个白底画着一棵兰花的砂锅端了上来。说道:“尝尝我的手艺。”
他将砂锅盖子揭开,阮蓝只见热气袅袅,但受放疗副作用的影响,她现在嗅觉和味觉完全失灵。医生说这得根据个人体质恢复,短的一个月,长的三四个月、半年不等。
“一定很香。”阮蓝道。
“我给你炖了滋补药膳汤。它包含乌鸡,枸杞,枳实,牛蒡,黄芪,当归。我咨询过单位做养生专栏的同事,那专家说这样汤最滋补。”
“铭辄哥,那专家是做女性生育专栏的吧?这,我怎么感觉像是坐月子的人吃的呢?”
“总之,体质虚弱的人均可服用。”苏铭辄盛上一小碗,放到阮蓝面前,说,“可惜的是,你现在尝不到味儿。不然,我煲汤的手艺那可是首屈一指的,连妈都赞不绝口。”
阮蓝用勺子舀了送进嘴里,咽下后道:“那么,一会儿我们去医院送给沈妈妈尝尝。”
“好的。”苏铭辄眼睛不眨地看着阮蓝问,“还顺口吗?”
其实阮蓝哪里吃得到味道啊,现在无论什么美食,对她来说全都木唧唧的一个味,但为了不悖苏铭辄的面子,她连连点头道:“好吃,好吃。铭辄哥,你可以跟单位申请做美食专栏。”
“是吧。妈都说我煲汤的手艺堪比酒店大厨,可以自己注册个商标,开个全国连锁加盟店,保证食客满座。阮蓝,到时候过来给我做总经理,我给你股份,盈利良好的话,年底分红。”
阮蓝突然怔住了,她的目光盯着砂锅上那棵细长的兰花,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
“将来你退休了,我们就开个小饭馆吧。主题风格主打温馨的家常菜。你做主厨,我当老板娘。”
“干的好的话,老板娘多发奖金。”
泪水瞬间就下来了。多长时间的事儿了?怎么一会儿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会儿又像隔了几辈子那么久?
阮蓝的泪水又一次让苏铭辄的心揪到了一起。他将抽纸拿到她眼前,默默转身朝厨房走去,背对着她道:“不是要去看妈吗?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沈青的状态一如既往的好,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单从气势上就把病魔压退了大半。她喝了两小碗鸡汤,连连夸赞儿子手艺好。
两个孩子呆了几十分钟,她又一个劲儿督促他们回家早点休息,不忘嘱咐苏铭辄好好照顾阮蓝。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阮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繁华大上海的夜景,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从前李奥阳载她从医院回家路过的景致。
她想起,有一次,她说要还他打车的钱,他故意将车停的很急很重,要不是绑着安全带,那次她差不多得撞到头。
记忆那样清晰,清晰到每每想起来,都如同将心上的伤口豁开,再细细撒上盐。
“阮蓝。”等红灯的时候,苏铭辄突然唤着阮蓝的名字。
“嗯。”阮蓝没有立即偏过头,漫不经意地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
“我只知道故事的开头,却怎么也想不通结尾。”苏铭辄道,“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把他找来你身边。”
说完这句话,苏铭辄只感觉一颗心似是被扔到了冰柜底层,上面还压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信号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不,”阮蓝侧身对着苏铭辄斩钉截铁道,“铭辄哥,你一定不要这么做。我们,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苏铭辄侧头看了阮蓝一眼,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移动,他也随之慢慢前移。
“他父亲是那家医院的院长。而且,他亲自来找过我,告诉我他妻子去世的原因,是淋巴癌。
“他母亲的离开,是他父亲心中难以抚平的沟壑,这,我看的出来。之后,他的父亲恳请我,请我一定离开他的儿子,他不希望他的儿子将来的某天,会经历他所经历的痛苦。”阮蓝缓缓将她一定要离开他身边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怎么肯放你离开身边?”苏铭辄眉头皱了皱,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前面的故事他都异常清楚,他从她日记里面的描写看得出来,“他”,早就爱上她了。
阮蓝的脸再次瞥向窗外,泪水无声地从眼眶中滴落:“趁他出差的时候,我偷偷来的上海。”
一阵沉默。苏铭辄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不过,他一向舒朗的面庞却变得有些阴霾,浓浓的眉毛也紧紧蹙到一起。
“那么,你现在已经好了,也该回到他身边去才是。你那样子离开,对他,也是一个不小打击。”片刻后,苏铭辄打破沉默道。
阮蓝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说:“出院的时候,医生不都说让我一个月后回去复查吗?而且,以后还得保持定期复查。那也就是说,我的病存在复发的可能。而且,我也知道,如果一旦复发,几乎等同于被判死刑。”
苏铭辄猛打方向盘,突兀地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住。他解开安全带,一把将阮蓝拥在怀里,很紧很紧,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两行清泪无声地滴在阮蓝帽子上,继而消失无踪迹,他说:“不,不会,绝对不会。你,你这样好的人……”
阮蓝双手试探着来到苏铭辄胸前,将他推开一段距离,反而安慰他说:“铭辄哥,你别这样难过。其实,我现在倒是看的很淡了,生死有命,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和他有过约定,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找得到彼此,到时候,无论怎么着,再也不分开了。”
苏铭辄拥着她的手臂逐渐变的僵硬,他松开她,重新系上安全带,说:“我刚刚失态了。”
阮蓝冲他笑了笑,道:“你这也是关心我嘛。有个哥哥,感觉真的挺不错。”
苏铭辄回了阮蓝一个微笑,心,却在冰柜底层竭力挣扎着。“哥哥”,她心里给予自己的定位。
“李奥阳,你知道你有多幸运?”苏铭辄在心里默默同那个人说道。
就是这天下午,顾彤过来李奥阳的诊室等他下班。
李奥阳新收治了一位病人,时艳正在给他做收治记录。看着他的病历,时艳突然道:“哦,我们不久前收治了一个跟你同样病情的患者。”
那病患一听,不免伸长脖子,问:“是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这种病的病人们,他们最关心的都是同种病友的治疗、恢复情况。
“应该好了,”时艳道,“她没做完就停止了,不过治疗后期就已经完全控制住病情了。”
“那她为什么不坚持?”那病患满心好奇。
时艳抬头看向旁边的李奥阳,问:“是呀,李老师,阮蓝怎么没有治疗完就突然不见了?”
李奥阳正在给另一个病人开药,时艳口中说出来的名字,令他的手抖了抖,刚写出来的那个苍劲有力的字,也被一条斜线划的不成样子。
还是顾彤走上前来道:“治疗后期这患者转院回家了,因为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回家治疗方便些。她现在也已经治疗结束,没什么问题了。”
“哦。”时艳和病患同时应答道。时艳对这个解答疑惑的很,而病患则满眼燃烧起希望的光彩。
陆主任喊李奥阳帮他去看个病人资料,李奥阳应声离开诊室。
做完收治记录,时艳对病患道:“行了,明天上午九点钟,过来等着做定位。”
病患道过谢,离开了。
顾彤犹豫了几分钟,终于对时艳和焦雯雯说道:“以后,在李医师面前,尽量不要提阮蓝。”
焦雯雯和时艳好奇地对望一眼,然后齐齐不解地望着顾彤。
“总之,就是不要再提了。”顾彤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没有商量;二是,没有解释。
时艳和焦雯雯彼此又对视了一眼,尽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
李奥阳现在偶尔也会同顾彤一起回家。因为阮蓝曾经跟他说过,让他理解父亲和秦淑莲。她说,他们不过是凑到一起取暖的“可怜人”。
吃饭的时候,李奥阳表情十分麻木,他接过秦淑莲递过来的汤碗,道了声谢。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变化,但是,没有人去戳破,去询问他原因。
对所有一切都心知肚明的李昌瑞自然不会问他,不是打电话说要带朋友回来吗?怎么迟迟不见对方?
李奥阳的痛李昌瑞了如指掌,但他也只能任由他痛着。他想的是,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一阵儿就会过去,总好过将来过着像自己一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奥阳,你抽烟了吗?”李昌瑞放下碗,看着浓眉紧皱的儿子问。
“偶尔。”
“戒了吧,你是医生,清楚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尽量。”
“你们慢慢吃,我去趟书房。”
李昌瑞说着站起身。
“我吃好了,”李奥阳也随之站起来,看了看在座的人,道,“秦姨,爸,我先回去。”
“等一下,我也一起走。”顾彤跟在李奥阳身后离开了。
秦淑莲默默叹了口气,起身收拾餐桌。
作者有话要说:
☆、圆,圈,过于封闭,哪来交集
“奥阳,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郊外吧,放松放松。”顾彤看着专注开车的李奥阳说。
“周末,我有安排。”
“很重要吗?不能推掉?”
“很重要。”
顾彤垂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奥阳,阮蓝她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足以证明她不想再见你。而且,她给你的信里不是也清楚地告诉你,让你不要找她了吗?若是她存心不想见你,你就是天天去她的城市也一定不会见到她。”
李奥阳没有说话,依旧平稳地开着车子,但他的面部线条却冷硬到连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奥阳,”顾彤看着他如同雕塑般冷硬的面部线条,心疼道,“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车子拐进顾彤住的楼下,李奥阳将车停稳,缓缓道:“我只知道,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她也一样痛苦着。”
“奥阳……”顾彤说着,双手握住李奥阳的右手。
李奥阳将手从顾彤手中抽出来,说:“顾彤,我的生命里,只有阮蓝。”
顾彤的手顿住了,突兀了好长时间,她才默默收回来。推门下车,一身的落寞无法排遣。心里的那句话:那你可知,我的生命中只有你?最终还是被她压退回苦涩的心底。
李奥阳的车子绝尘而去,身后的痛苦、纠结,肆虐且张扬。
周六这天清晨,阮蓝和苏铭辄登上了北上的动车。为了节省时间,苏铭辄原本想买机票,但阮蓝说她上次乘飞机很不舒服,下飞机后有五六分钟耳朵几乎失聪,她坚持要乘火车。但她没曾想到,苏铭辄居然买了两张动车的卧铺票。
“铭辄哥,七个多小时的路程而已,买卧铺实在奢侈。”列车开动了,阮蓝依旧心疼。
“七个小时‘而已’?”苏铭辄将他铺位上的被子连同阮蓝自己的摞在一起,又将它们靠在“床头”,将阮蓝扶过去的时候,他瞪着阮蓝说,“这样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你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