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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意识不清,也无法配合检查,所以我们也是在冒险,这就要看你们家属是什么态度了……”
“同意手术,医生,同意手术,拜托您给他一次机会,我们同意手术。”方童还没听完,就坚定的对医生说。
沈家父母和温亚霓吃惊的看着她,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娇小柔弱的姑娘,为什么会爆发出这样大的能量。她是那么坚决,容不得别人提出异议,她在他们面前,总是那么低眉顺眼,唯唯诺诺,而此刻,她是倔强的,她是固执的。
沈爸爸侧身看了方童一眼,然后接过笔,努力平复心情,轻声说:“好吧,同意手术,我签字。”
等待是熬人的,程凯去买了水和面包,分别放到每个人的手里。温亚霓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她和沈妈妈彼此依靠,眼泪就没停过,她冲程凯摇摇头,掩面说:“对不起,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事实上,除了方童,没人有心情吃东西,就连程凯也只是喝了几口水。方童则不然,她盘腿坐在沈妈妈和温亚霓对面,大口嚼着面包,沈妈妈轻蔑的瞥她,不满的小声嘟囔:“难为你吃得下。”
手术一直持续到下午,沈安沉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他盖着厚厚的白色被子,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露出的皮肤也是白色的。凳子上的人一拥而上,挡在方童前面,方童踮起脚也看不到他。都是比她个子高很多的人,甚至沈安沉的妈妈,都差不多高她半个头。方童从他们之间的空隙里伸进手去,穿过被子,一把就准确的握住了沈安沉的手,那么凉,哪里是她的安森。
他被送至重症监护病房,温妈妈刚刚离开的地方,医生已经换下手术服,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疲惫的走到他们面前。“头部的淤血清理得比较成功,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恢复意识,腰椎的手术也很顺利,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这种程度的脊髓损伤,造成下肢截瘫的几率很大,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这种截瘫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有康复的可能吗?”不同于沈妈妈和温亚霓的哭天抢地,沈爸爸皱着眉向医生询问,作为一名外科主任,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承认。
“按照医学规律来说,没有,除非是奇迹吧。”医生轻描淡写,却给了所有人致命一击。
方童正站在程凯身后,她把头抵在程凯背上,无声的流泪,程凯转身抱住她,方童终于哭出声来。她的安森,迄今为止多少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肝移植,胃切除,下肢骨折,再到这一回,仍是要一个人孤单的抗争,他知不知道自己与他一墙之隔,寸步不离的等待着他,陪伴着他?她想起他们刚走到一起时,沈安沉要她搬到自己楼下去住,她拒绝,沈安沉就对她说:“我需要你,方童,我需要你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你看,这已经是离你最近的地方了,方童沿着墙角滑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沈爸爸也蹲下来,他叹气,对方童说:“方小姐,至少Eric没有性命之忧,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你也很辛苦,咱们都回去休息吧,现在也不让探视,明天Eric醒了我们再来也不迟。”
“好,您和阿姨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再走。”方童含着眼泪微笑。
“方小姐,你,你也回家吧,你这样Eric和我们都过意不去的。”沈妈妈也口气和缓的说。
方童扶着墙站直,低着头想了想,然后仰起脸,一字一句的恳求道:“阿姨,叔叔,我能要安森吗?我可以把他照顾好的,我能要他吗?”
沈安沉的父母说不出话,他们想不到方童没有半点儿犹豫,就全盘接受了沈安沉,这不是几个小时之前的沈安沉了,他病弱衰败,很可能失去行走的能力,要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一生。沈爸爸内心对方童刮目相看,表面上却板着脸,严肃的说:“姑娘,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眼下以给Eric治疗为主,其他的事,还不到讨论的时候。”
大家都上了程凯的车,沈家父母和温亚霓坐在后排,方童坐在副驾驶位。车子就要发动时,方童打开门又下去了,她从车窗玻璃外对里面的人说:“我落了东西在上面,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程凯了解她的心思,他把车上的人送回家后,又赶来医院,方童果然还坐在原来的地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程凯摇醒她:“你怎么这么顽固呢,你说你在这儿坐着有什么用啊,你这是等沈安沉吗?你这是等着凉感冒呢好吗?”
“老大,你说他多可恨,跟温亚霁在一起时就四肢健全,跟温亚霓纠缠不清时也只不过跛了条左腿,怎么到了我这里,他就把两条腿都不要了呢?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就要在这里等他,等他醒了第一时间质问他。”
程凯脱下夹克铺在地上,让方童坐在上面,自己也挨着她坐好,语重心长的说:“童童,我觉得沈安沉他爸爸说的有道理,这不是感情至上的时候,咱们也得为自己考虑,知难而退那叫成长,谁也说不出别的来。事关你的后半生,你得为自己做打算,童童,你确定你还要跟着他吗?”
方童用力点点头,咧嘴一笑:“从没像现在这么确定过。”
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沈安沉就争气的醒了,沈爸爸和沈妈妈都来了,程凯则陪着温亚霓去处理温妈妈的后事。探视只能进去一个人,沈爸爸拦住焦急的沈妈妈,对方童说:“你去吧,方小姐。”
方童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换好衣服随着护士往里走。沈安沉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平躺,没有枕头,眼睛望着方童进来的方向,看到方童出现,眼中闪出几分喜悦。他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方童也不敢碰,便在他的鼻尖上捏了捏,柔声说:“不遵守交通规则,多大了也不让人省心,摆明了跟我过不去。”
“是不是又掉眼泪了?我没事的。”沈安沉哑着嗓子说。
“谁让你吓人的,流那么多血,我得给你喝多少红枣粥才能补回来呀,现在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疼不疼?”方童摸摸厚厚的绷带。
沈安沉舔舔干裂的嘴唇:“没事了,都没事了,你别害怕。”
“安森……”
“嗯,你说。”
方童快速吻了他一下:“没事,我换阿姨进来,她指定等急了。”
沈安沉很快被转入普通病房,坏消息是不会有人愿意传达的,大家都讳莫如深,闭口不提。头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拆线在即,方童拿毛巾给沈安沉擦擦脸,随口说:“回来让程凯去买个轮椅,等绷带撤了,我就带你去晒太阳。”
轮椅,沈爸爸愣住了,他忧心忡忡的去扑捉沈安沉的表情,沈安沉也迟疑片刻,但没有说什么。沈爸爸攥紧拳头,一阵心悸,他稳住心神,对方童和沈妈妈说:“你们先出去,我和Eric谈谈。”
“不用了。”沈安沉平静的摇头,苦笑着说:“外伤引起的脊髓损伤,下肢截瘫,您要跟我谈的是这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快结束了,抓紧时间交流交流呗,嘿嘿
☆、非你不可(1)
第四十九章
方童听到沈安沉说出这句话,手中的被子差点儿掉到地上,同样震惊的还有沈妈妈,她忍不住当着沈安沉低声哭泣。沈安沉面无表情,很从容的说:“是从我的主治医生那里得知的病情,还在监护室的时候我就全部知道了,我想,或许我比你们了解得还要更多一些,比如这种病是渐进性发展,现在大概还不到最糟糕的地步,而且神经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爸,您想跟我谈的是这个吗?”
“Eric,你不要悲观,爸爸相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做外科医生将近四十年,到目前为止,所见证的奇迹不胜枚举,就连你本身也是其中一个啊!我们接到你的病危通知书至少有三次了,可你一直都在给我和你妈妈惊喜,我想,这一回,你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沈爸爸说得动情,也不禁有些激动。
沈妈妈握着沈安沉的双手,泪眼婆娑:“会没事的,Eric你一定会没事的……”
方童独自站在房间一隅,默默的注视着沈安沉,他无声的承受着一切打击,不呐喊抱怨,也不哀叹流泪,幸好的,我在他身边。他的被子下面,就是一双失去了运动能力与感知触觉的腿,苍白而无力,特别是左侧,还遗留着长长的伤疤,数年前车祸的印迹。方童觉得后腰被窗台硌得生疼,可又不想挪动,就那么傻乎乎的站着,不参与他们的对话,甚至连听都懒得听。
沈安沉也未与她有什么言语交流,只是偶尔递来眼神,方童大多躲闪过去,不过依然有条不紊的照顾他。中午她去买了午餐回来,让沈爸爸和沈妈妈吃饭,自己却蹲下来处理胀满的尿袋。沈妈妈抢在她前面,很不好意思的说:“我来我来,你去吃些东西吧,方小姐。”
“您去吃吧,让她来就好了。”床上的沈安沉指指方童,对他妈妈说。
方童笑了笑,熟练的打开尿管开关,都弄好以后,又重新把被子整理好,将放出的尿量记录在床头的本子上。沈安沉只能吃半流质,方童端着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把米粥喂给他,沈安沉坐不起来,只能侧着头配合,偶尔有汤汁从嘴角滑出,方童就用手背轻轻的抹下去。沈爸爸和沈妈妈对视一眼,谁都没开口,心里却翻江倒海。
吃过饭后,沈安沉体力耗尽大半,没一会儿就入睡了。方童把手边零散的东西收拾到一半,沈爸爸起身示意她到门外,方童愣了一下没做声,沈爸爸在她耳边低声说:“方小姐,咱们出去说几句话可以吗?”
“哦,好。”方童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
三个人走到宽敞的电梯间,方童心乱如麻,总觉得马上就要招架不住。沈爸爸朝窗外望了一眼,很郑重的说:“方小姐,关于你和Eric,我同他妈妈之前都是反对多于支持的,现在Eric这样的情况,我们更不能同意,我们不想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是好姑娘,这一点我和你阿姨都是认同的,所以我们更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否则对你就太不公平了。”
“是的,方小姐,这是我和Eric爸爸的意思,Eric遭遇不幸,我们没有资格怨天尤人,也许一时半刻我们还不太能接受,但慢慢的就会适应的。我们也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他,让他度过最艰难的时段,我们会尽快帮他找到合适的护理员,让你脱身的,真的是非常谢谢你。”沈妈妈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个不停。
方童微笑,吸吸鼻子说:“叔叔阿姨,对我来说,沈安沉还是沈安沉,他没发生任何变化,护理员就不用请了,是男是女都不方便,安森也不会喜欢的,他还是习惯我来做这些。”
她说完转身就要回病房,沈妈妈拉住她的胳膊:“方小姐,你真的不需要这种付出,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不会受到任何谴责,何况有错的一方始终是我们,我们不能让Eric耽误你的幸福。同样是做父母的,那样自私的话,我们怎么对得起你的爸爸妈妈?”
“阿姨,安森的治疗刚刚开始,我认为您和叔叔放弃得太早了,咱们再给他点儿时间吧,我想他会回报给咱们惊喜的。”方童答非所问,轻松的冲着沈妈妈竖起“V”字胜利手势。
下午医生来给沈安沉头上和背后的伤口换药,沈安沉表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却死死抓着方童的手,等人家走了,方童揶揄他:“你不是说你一不怕疼,二不怕死嘛,怎么看不出来呢?”
沈安沉用力一捏方童手指,方童疼得大叫,沈安沉得意的挑起眉毛:“我力气大吧?看你再口无遮拦!”
沈家父母来给沈安沉送饭,顺便告诉他温妈妈的葬礼定在明天举行,他们要去参加,就不能来医院看望沈安沉了。沈安沉对站在远处的方童说:“童童,明天你代我去祭奠温阿姨吧,医生短期内大约是不会让我离开这个大牢笼了。”
方童还没回答,沈爸爸先表示了不同意见,他摇着头说:“Eric,我们会替你表达哀思的,至于方小姐……我觉得她来代表你似乎不妥。”沈爸爸说完,对方童颔首致歉:“不好意思,方小姐请别介意。”
“如果我不能到场,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方童去帮我献一束花,因为,她是我未婚妻啊。”沈安沉说得很自然,很随意。
方童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称呼舒服好听,她藏在角落里偷偷笑了。饭后沈妈妈打来温水给沈安沉洗脸擦身,方童穿上外套,对沈安沉说:“趁着叔叔阿姨在,我回家一趟,明天不是要去参加葬礼嘛,我想回去洗澡更衣,不能臭烘烘的见人啊。”
沈安沉不太情愿,但又不好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他别别扭扭的说:“没事的,你不用介意这个。”
方童会意的眨眨眼睛:“沈总,我很快就回来。”
她一分钟也不敢耽搁,除了洗澡以外,还把沈安沉的日用品归置好,连同自己每天要用的各种护肤品和小零碎,都打包带着。她急匆匆的返回医院,前后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她以为沈安沉一定烦躁不安了,谁知他竟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倒是沈家父母更期盼方童回来。
方童送沈爸爸和沈妈妈下楼,回来后就跟沈安沉撒娇:“安森我发现你现在对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以前你生病时,我从你眼前消失几分钟你都心神不宁,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睡醒没有看到我,紧张得你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怎么今天我走了这么久,你好像还挺无所谓的呢?”
“童童,我从前那么害怕你从我身边离开,我爸妈,温阿姨,还有温亚霓,他们每一次跟你接触我都胆战心惊,我怕他们说的某一句话让你拂袖而去,怕他们给你施压让你以为退出我的生活才是对我最好的决定。可是,已经不一样了,如果有一天,我一觉醒来,看到你走了,是彻底的走了,我决不去找你,我会说谢天谢地,上帝你总算没有让一个好姑娘受委屈,你还是仁慈的,还是公正的。”
“嗯,这样做多好,多伟大,我是不是应该崇拜你?感激你?沈安沉你就是一个大骗子,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你多么多么需要我,让我以为自己对你特别重要,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原来全是信口雌黄,沈安沉你就是混蛋,你知道吗?”方童恶狠狠的捶了他两下。
沈安沉眼中一阵酸涩,他拼命压抑,还是没忍住,急忙用手挡住这片湿润,他受伤以来,反复告诫自己,不许在方童面前流露出留恋和依赖,他不愿将她禁锢在自己看不到未来的生活里,他想顺其自然,等待她给他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他无法承受的,他也不会去挽留她,他宁愿自己面对这种结局,当然,也许他无法面对,那么,到时候就选择结束吧。
方童把自己的手覆在沈安沉的手背上,对他说:“你这么不负责任,想把我丢在半路是不是?沈安沉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过去你是瘸子时就已经被我追得团团转了,现在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安森,你答应我,即使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不许不去找我,你应该气得从床上蹦起来大骂我,说方童这个丫头片子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敢从我身边溜走,你速速给我滚回来,晚一会儿都不成!”
沈安沉的眼泪顺着发鬓滑落,滴在枕头上,洇出点点水渍。好半天,他才恢复平静,拉过方童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哑着嗓子说:“我刚才说的,没有一句不是口是心非,方童,我不要你走,我做不到那么洒脱,也没有那么高尚。我向你坦白,从头至尾,我都没想过你会离开我,也没想过要怎么承受这个,因为我根本承受不来。我需要你,方童,我需要你……”
“安森,从你给我套上这枚戒指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分开。我想到过无数种可能,比如你父母苦苦哀求,比如温亚霓性命相逼,我设计了千万种对策,大不了撒泼耍赖,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跟那些相比,咱们眼前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就没把它放在眼里,我甚至都做好了你昏迷不醒的准备。即使那样,我也能应对自如,每天给你念书读报,隔日给你刮刮胡子,想想咱们分开的那段日子,我觉得这可要比那时美好太多了。”
沈安沉伸手搂住方童的脖颈,方童略略俯下身子,他们的脸离得那么近,沈安沉觉得周遭一切都变得渺小,他只能看到这一张清秀的脸庞。他的姑娘更加消瘦,额头上鼓起几个红色的小包,嘴角也冒出数撮小水疱,沈安沉拂过她的面颊,吻她的眉梢和眼睑,他的吻散落在方童的脸上和颈间,也不放过突出的锁骨,他吻得那样汹涌和炽烈,方童都有些害羞了。
方童特意从家里带来一套黑色的衣服,黑色直筒牛仔裤,和一件黑色高领毛衫,她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纯素颜,再穿上黑色短靴就准备出发了。沈安沉直愣愣的看着她,方童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儿,逗他说:“我这个样子你都能看得下去,看来是真爱了。”
沈安沉笑着打趣道:“我想我死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打扮了,还不错,借这个机会,提前目睹并且牢记于心了。”
“我呸,你少说我不爱听的,你肝脏不好使唤了也能熬过来,被撞了两次也没丢了性命,知道不,老天爷跟我一样,可不待见你呢,我既然已经做出牺牲你就别惦记着再去祸害老天爷了。”
葬礼是半西式的;来参加的除了沈家父母和温亚霓之外,还有程凯,这让方童感到诧异。几个陌生人也来出席,方童偷眼打量,暗想温亚霓不是没有近亲了嘛,这些人又是谁啊。身边的程凯看出她的疑惑,悄悄对她说:“那几位风尘仆仆的,是温妈妈的同学和朋友,虽说总见不上面,但始终有联系,所以特意赶来了。对了对了,你看那两个特傲气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是佩妮的两个姨,她妈妈结婚后就跟着她爸到德国定居了,而且貌似这桩婚事家里不认可,当时还闹得挺僵的,她妈妈跟家里就不怎么往来了。她们都是昨天从南京飞来的,知道不,佩妮都这么大了,跟她们还没正式见过呢。”
“我靠,老大,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对人家的家庭私事了如指掌呢?难不成……”方童狡诈的眯着眼睛撇撇嘴。
“你还有脸说,我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