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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胥一时想不出如何回答男子,竟是愣在一旁。
男子也不追问,而是微笑着问林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胥摇了摇头。
“每个传承者都会来此地和这杆长枪进行认主仪式。”男子将枪平举到跟前,继续道:“从今往后,你就是这杆枪的主人了。”
林胥听了大喜,不敢相信地说道:“我也有法宝了!?”
男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胥知他嫌自己啰嗦,不再说话,而是郑重地接过长枪。
男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刚才的两套枪法你还记得多少?”
林胥想了想,面有愧sè地道:“只记得五成了……”
男子没有说话,顿了片刻,又问道:“现在你还记得多少?”
林胥一回想,却不知刚才就记得不多的招式又是忘了三成,顿时惊呼道:“不好!如今只剩下一两成了!”
男子听得如此,却是出乎意料的大笑,连连拍手道:“好!好!好!”
林胥听他连道三声好,心里大惊,急急地问道:“都快忘记完了,还叫好?”
“当然好!”男子不再望向林胥,而是转过身望向前方辽阔的草原。“他道终他道,我求我所求。”
林胥低头在心底默默地念了几遍男子说得话,抬头正要询问,却发现又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草原之上,正挥舞着一杆枪,与一条巨蟒搏斗。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林胥惊奇地问道。
男子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林胥不敢继续问他,走到他身后,看着前方。看了一会儿,他诧异地发现,一个又一个陌生男子凭空出现。他们各做各的事,有的与人争斗,有的盘腿打坐jīng修。
“他们是历任传承者,都是修为通天的人物。”
林胥听着男子的解释,心中充满了羡慕。他盯着前方的男子们,喃喃地说道:“我也能成为这么厉害的人吗?”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男子转过身,面向他身后的林胥,微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他道终他道,我求我所求。’一个忙于模仿别人的人,永远超越不了他所模仿的人。不要给自己铐上枷锁。”
林胥点了点头,坚定地望向男子。那男子伸手,林胥会意,将手中的长枪交予他手中。
男子接过,低着头柔情地看着长枪,像是凝望着心爱的妻子。他的双手不停地摩挲着,最终狠下心,冲林胥大喝道:“接枪!”
林胥听得他喊,连忙伸出手接住抛过来的长枪。甫一接住枪,林胥便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着往后退。男子冲他一笑,转过身,背对着林胥。
林胥还想问他一些事,谁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好不容易回了神,林胥眼前那还有辽阔的草原?
林胥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握了握双手,冰冷的枪身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他将真气注入枪中,枪身泛起道道柔和的白光。本来漆黑的四周顿时变得亮堂堂。
“他道终他道,我求我所求。”林胥目光灼灼地盯着长枪,双手摩挲着枪身,只感觉阵阵兴奋感传遍全身。从北月宗出来还不到一个月,他先是突破至“上弦”境界,后又得到法宝,真是双喜临门。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林胥心中一动,枪身zhōng yāng自行凸出两个字来。林胥看过去,是“无己”二字。
“无己......”林胥眼中jīng光一闪,突然开口笑道:“好一个无己!真是与我相配之极!”他一抖枪身,光芒大盛。
林胥目光朝前望去,却是发现初时的那块石碑,他走了过去,蹲下身,又是仔细地看了一遍碑文:
“天威苍苍,地煞茫茫。
感我斯人,多庸平常。
千年寿延,终归黄土。
恍惚大道,虽死犹淌。”
“这人口气可真狂傲,‘感我斯人,多庸平常’这一句竟是将天下之人都比作了废物!”林胥咋了咋舌,又道:“不过最后一句...虽死犹淌...虽死犹淌...”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两句话的意思倒是差不多,不过这人死还如何证道?不明白不明白......”林胥见想不明白,干脆摇了摇头,摸了摸石碑。
不料刚一触碰,石碑化为一股青灰之气,缠绕上林胥的右手腕。林胥大吃一惊,生怕是什么鬼怪之物,连忙甩手想将其甩开。可青灰之气如跗骨之蛆,停在手腕处一动也不动,最终绕成一个墨绿sè手镯模样。
林胥摆弄了几下,不料突然天摇地晃,林胥连忙将“无己”插进地下,维持自身平衡。
晃了好一会儿,一道强光袭来,林胥连忙遮眼。等到他完全适应睁开眼看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树林里。
此时正是上午,阳光被茂密的树叶切割成一束一束。林胥身处其中,感觉到有种朦胧的美感。
“天亮了......”林胥一想到应馥儿可能回了客栈,心中立马自然的涌出想要把自己得到法宝的好消息告诉她,当下就要撒开脚丫跑出森林。
还没跑几步,他一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笨蛋”,口中默念宗门驭宝真诀,只见“无己”慢慢脱离林胥的手,自行浮了起来。林胥心中大喜,纵身跳了上去。他又默念口诀,“无己”逐渐飞上了天空。
这是林胥第一次自己驾驭法宝,心中喜悦自是不用说。他cāo纵着“无己”在森林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耍得尽了兴,觉得得心应手,这才辨清了方向,急切地赶回去。
………【第三十八章 分别】………
() 正午,艳阳高照。
城里街市繁荣,叫卖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拥挤的人群乐此不疲,奔波于各个商铺,选着各自所需之物。
城门口。一个少年匆匆跑了进来,神sè急切地挤进了人群,他连声道:“请让一下,谢谢…。”他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客栈,脸上浮现出兴奋之情。
少年正是林胥。
他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到了客栈门口。
正在门口打扫卫生的小二识得林胥,笑脸相迎道:“您这么早就出去了啊?我都没瞧见您出门呢。”
林胥随口应了一声,飞奔进客栈,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便上了楼。
他一把推开应馥儿的房门,还未见着人便喊道:“姐!……”
房里并没有人。
林胥失望地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还没回来吗?难不成昨晚他们以为我是埋伏,所以打了起来?”林胥失落地挪回到自己的房门口,懒懒地推开了门,“看来只能等她回来才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却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他抬起头便看见小鹂向自己飞了过来,落在自己的肩上。林胥摸了摸她的羽毛,跨步走进房中。他一眼望去,却发现应馥儿正坐在他的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
林胥心里当下高兴,满怀欣喜地叫道:“姐!”
应馥儿听见叫声,浑身一颤,费力地转过头,望向林胥。
“好消息,姐!我……”林胥正想将一切都告诉她,可没说一半,看见应馥儿的样子,不由地愣住了。
她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床柱上,望着自己的眼神显得慵懒无力。左手捏着床单,都捏得皱了;右手捏着自己的长裙,也是皱着的。
最令林胥感到惊讶的是她的双眼。
满眼都是血丝。
林胥心中大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一夜没睡,是在等我?
他朝里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姐…你怎么了?”
应馥儿听见他又说话,像是回过了神,却突然暴起,将林胥扑倒在地,双手压在他胸前,使得林胥动弹不得。小鹂早就飞了起来,扑腾着翅膀,不知所措地尖声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应馥儿的面相有些扭曲,声音也因一夜未眠变得沙哑。
林胥一开始不明白应馥儿指的什么,可见她面相狰狞,心里立马想起昨晚之事,顿时感觉全身微微发凉。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应馥儿依旧压着林胥,沉声问道。
林胥顿了顿,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应该知道那就是我吧。我不小心撞见你们魔门聚会,偷听到了你们的秘密。”林胥淡淡地笑了笑,继续道:“你是要杀我灭口吗?”
应馥儿先是一怔,随即面有怒容,捶了林胥肩头一拳,恶狠狠地道:“我要是想要杀你,昨晚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有人躲在草丛里吗?”
林胥也是一怔,支吾道:“那…那你指的是什么事?”
“我说的是异宝!那把长枪!”
提起异宝,应馥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从林胥身上弹起,一掌拍向身旁的桌子。
桌子可承受不起她这一击,当下便被拍成七八块。
她又低身拉起林胥的手,将他拉起来。林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想坐下,可应馥儿却等不及了,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道:“那把破枪是不是认你为主了?是不是!?”说到最后她语调都变高了,显得有些激动。
她又拉了拉林胥的手,可林胥的沉默让她不得不接受那个已知的结果。
“呵……”应馥儿的手无力的滑落,也不去看林胥,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依旧斜倚着床柱,瘫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涣魂宗宗主,已经下令全力追杀得到异宝之人。”
林胥一惊,望向了应馥儿。
“也就是你了。”应馥儿苦笑一声,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她望向林胥,神情有些凄凉。
“姐…”林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或许…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什么命不命的?我从来不信命!”应馥儿一拍床缘,本是怒气冲冲,可见了林胥平静的脸sè,心情忽地竟也静了下来。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继续说道:“你一个刚刚出道的毛头小子,是不可能逃过宗内那么多高手的追杀的…”她低头想了想,又自语道:“若是我求求父亲,没准儿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饶你一命…。”
她想到这里,眼中放光,可随即却又熄灭了。
“不行不行,父亲已经下了令,不可能因为我就随意撤令的……”应馥儿喃喃地道,“再说这关系到父亲的大业…。。”
林胥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应馥儿自言自语,突然插嘴道:“姐!”
应馥儿被他这一声叫给打断了话,她茫然地转回头,望向林胥。
“真的…姐真的不需要…不需要为了我,为了我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林胥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今后会怎么样,姐就不要……”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房间。
应馥儿怒然而起,她的五指,似花开一般,绽放在林胥脸上。
惊讶和惭愧汇聚在林胥的脸上,可应馥儿给他的,只有冷眼。
“你刚才说什么…。。”
林胥不敢去看她,只得低下头。
“是,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叫我姐姐。”
林胥惊讶的张大了嘴,望着应馥儿支吾道:“可…可这只是一句玩笑引起的,你大可不必…。”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若再说这般伤我心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林胥见她眼中红光一闪,知她说得不是玩笑话,立马住了嘴。
“你是我弟弟,现在是,今后也是!纵是一句玩笑,你也必须当真了!如今我不准你死,谁也不能让你死!”应馥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犹如发誓一般庄重。
林胥怔怔地望着应馥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酸酸的,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姐…我刚才…我…说错话了,你…”林胥不敢抬头看她,只是双眼偷偷地瞄了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
应馥儿见林胥面有愧sè,冷漠的神情稍有缓和。她白了他一眼,又是自语道:“得赶紧想个办法,父亲已经知道异宝在这一带出世,定会加派人手…。。”
她在房内踱了几步,忽然喜道:“对了!此地离梵净寺只有三四天的脚程了,你现在不方便驭使自己的法宝,我用自己的法宝将你送过去,他们见是我,自不会有什么疑虑,这样的话只需要一天一夜便可赶到梵净寺,父亲怎么也不会跑到梵净寺去寻你。”
她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一合手掌,冲林胥笑道:“弟弟,你赶快收拾行李,咱们即刻就起程!”
她见林胥愣愣地立在一旁,心中一急,不由地一掌拍过去,喝道:“现在生命攸关,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发呆?”
林胥受她这一掌,踉跄着往旁边倒去,他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跑到床边拿起包袱检查一下,见没落下什么东西,冲还在空中飞舞的小鹂招了招手,让她落在自己肩头,随即冲应馥儿点了点头。
应馥儿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床上,随后拉开窗子,翻身上了屋顶。林胥也不多想,跟着翻了上去。
应馥儿一拍腰间,“红豆”迅速涨大,两个大红绣球蓦地出现。她纵身一跃,跳上了“红豆”。她转过身,冲林胥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林胥会意,摸了摸小鹂,纵身跃了上去。
待他站稳,应馥儿一捏法诀,“红豆”化为一道红光,迅速朝天上shè去。
迎佛城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城镇,城里居住了数十万的百姓。之所以名为“迎佛”,是因为自古就有传说,称这座城由梵净寺的僧人修建,是为了迎接普渡沉沦苦海的世人而下凡的佛。
初时城镇并不大,也就供得寺中僧人们居住。可自五百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百姓从东南方迁徙至此,在城中安身定居。一开始困苦不堪,后来幸得寺中僧人的帮助,才逐渐好了起来。百姓们心中感激,纷纷拜佛,受其教化。
自此开始,梵净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百姓听得善名,搬迁至此,在其周围落户,甘心受其教化。
梵净寺见百姓们一心向佛,干脆将城镇扩建,供百姓们居住,这才形成如今这般模样。而梵净寺上上下下几千僧人搬上周围的山峰,寺中高僧以莫**力在山上另开辟了一片洞天。
此时城中正是热闹时分,早市刚开,百姓们便纷纷出门摆摊做生意。商贩们叫得一个比一个卖力,隐隐穿过了厚厚的城墙。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际闪过,划落至城外不远处。一男一女从红光中显现,正是林胥和应馥儿。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此时在城外两人对面而立,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小鹂也明白正值分别时刻,没有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只是静静地立在林胥的肩头。
应馥儿开口yù打破沉默,可最终只是叹息一声。她伸出手,向空中虚握,滴滴水珠聚在她手中,汇成一团水球。她又合上双手,嘴唇吻上食指,闭着眼睛,口中默念一段口诀。
不过一会儿,她睁开了眼,双手也两分开来。林胥低头望去,只见一朵晶莹的白牡丹,亭亭玉立在她手中。
应馥儿望着牡丹笑了笑,伸手递给林胥。林胥怔怔地伸出手去接,不料应馥儿伸手打掉了他的手。
林胥一愣,不知她是何意。
应馥儿踏前一步,亲手将牡丹别在了林胥的胸前。
她又笑了笑,看着林胥怔怔的样子,淡淡地道:“弟弟,今rì一别,若再想相见,真要应你那句‘有缘相见’了。”
林胥口中干涩,愣愣地望着应馥儿,半晌终是开了口,问道:“为何?为何你宁愿违背你父亲的命令,也要保我不死?这件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只怕。。。。。。”
“为何?”应馥儿摇了摇头,说道:“照你之前所说,我现在的一举一动,在我宗之人看来确实是大逆不道。”
林胥一听心中大为不解,连忙出口询问道:“那为何。。。。。。为何你还要。。。。。。”
“为何?”应馥儿转过身,向前踱了两步,继续说道:“父亲是涣魂宗宗主的我,自小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宗内长大,见惯了阿谀谄媚,尔虞我诈,除了我父亲,不敢对其他人有丝毫的放心。”
她背过身,望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城墙,继续说道:“我等同被置于高阁,别人想进进不来,我想出去却不敢。可你不同。”
林胥怔怔地望着应馥儿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最初我也是来了兴致,一时无聊想逗你玩。可与你接触以来,你呈现给我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你我多是争吵,但吵得真切,就如亲姐弟一般。”
“从今天开始,就连这般争吵也只能是奢望了吧……”转过身,她幽幽地凝望了林胥一眼,心中知晓是时候分别了。她狠心后退一步,毅然化为一道红光,远遁而去。
林胥见她远去,心里泛酸,不舍之情大增。可他知道,唯有分别。
望着远去的红光,林胥心中生起无限伤感,他一把握住了胸前的白牡丹,脑中蓦地响起应馥儿的声音:
“再待与君相见,笑傲力匹群秀。”
“咔嚓……”牡丹从中一分为二,继而化为白末点点,消散不见。
林胥捏紧了拳头,抿紧嘴唇,突然转身快步朝城门走去。
………【第三十九章 终相见】………
() 迎佛城中,喧闹非凡。林胥站在城门口,望着服装迥异的人群,心底忽生一种寂寥。
怕是刚与应馥儿分别的缘故吧?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前走去。
他很快便寻到了一家客栈住下了,心想先休整休整,不然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去见梵净寺主持,未免有失礼数。
他进了客房,将包袱放下,端起房内的木盆,去外面打了水。他清洗了一把脸,待得清醒了,这才走出房门。
忽听一声鸟鸣,原来是小鹂。它扑扇着翅膀,准确得落在了他的肩头,不吵不闹。林胥听她叫唤,知道她是饿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