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家,想回来家里一趟也不甚难事,咱家也有牛车,想二姐就去看看。至于怕二姐受欺负这事,我觉得吧二姐也不是个面糍粑,一回二回的她还能忍,次数多了她也不是由着人欺负的。”
“哎,儿大不由娘啊。”谢广赋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
谢花瞧着竟有几瑟缩之意。
晚上,谢广赋让谢花把谢芬放了出来。
“你是真想嫁去尹家?”
谢芬慌乱的低下头,被爹当着面的这样问,到底难为情,她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既然你自己愿意,那以后日子过得好过得歹你都不埋怨谁,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明白么?”
谢芬再次点点头。
“明儿尹家媒婆来,我们就回准信同意这门亲事了。回屋睡去吧。”
谢芬拖住谢花的手,拉着她奔回屋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谢花“老三,爹同意了,同意了。”
“嗯,姐,钱家是不是妖怪变的?”
“瞎说什么啊?”
“肯定是妖怪变的,然后对你吹了口气,你就被迷住了。”
谢芬一把把按在床上,打了她两下屁股,“让你瞎说。我其实也并不是多喜欢尹家公子,我只是想嫁个家境好的人家,我不想像大姐一样穷得去讨饭做粗活。你会不会觉得我贪财?”
谢花摇摇头“不会,谁不喜欢过好生活。”没有很好很好的爱情,那么有很多很多的钱总是好的。只是依附于他人,这种生活总归不是很安心,这话她没说,生活总会磨砺你的。谢芬有想法,总比昏昏浩浩的随便嫁一个人的好。
翌日,尹家媒婆果然早早的就探回信,王氏点头同意婚事后,尹家媒婆鼓掌大笑“哎哟喂,我就知道这桩亲事肯定能成的,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啊这就回尹家复信去,另外明日我就来送庚贴。”
王氏又想明日钱家媒婆也来探信,怕两个媒婆撞到一起,不顺心吵起来就不好看了,“后日来送庚贴吧,明日我得回娘家一趟,把这事告诉孩子他外婆,让娘家人也高兴高兴。”
王氏拒绝了钱家的婚事后,钱家媒婆气愤难平的在大门口呸了一声,嘀咕着说“大的是个和人私奔的,娘舅是个盗贼,要不是瞧在你家尚有几亩薄田的份上,你家姑娘谁要啊,呸,没一个好货。”
这媒婆呸完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田埂上的吴氏,脸不由更黑了几分,连忙脚步匆匆的走了。
吴氏跑上来和王氏说钱家媒婆背后骂人的话,把王氏气得七窍生烟,当下恨不得揪住钱家媒婆一顿打。
第135章
两家交换了庚贴后,就把拨手巾的日子定在两月后的初八。成亲的日子待拨手巾后两家再商量。王氏盘算着尹家再晚明年春上怕也是要催成婚的,便让谢芬在家绣自己的嫁妆;另外这一年也要好好养养,毕竟是嫁到县上去;不同在乡下;养得娇气嫩些也让人瞧得上眼些,就怕人家说乡下来的黑妞丢了丑。王氏还特意去打听来一个方子;说是用早晚用淘米水洗面,能洗白,家里淘米水全部倒在洗脸盆里给谢芬洗脸。谢芬得偿所愿嫁了自己想嫁的人,日日满面春风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绣嫁妆。
嫁到县里去,嫁妆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嫁妆就是一个女人嫁去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嫁妆的丰厚程度有时候就直接决定了你在夫家的地位。好在离婚期还有段时间,这个事情可以慢慢考虑。
谢花借着去砍黄茭藤,跑去镇上了;太长一段时间没去镇上了,她在想把那些粮食卖了算了,不然老放着变成陈米了,又怕老鼠吃,最怕还是来贼。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进屋后,整个房子被洗劫了,东西全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谷柜里的谷子真是一粒不剩,不但谷子被人偷了,连砍些的刀也被不见了,真是狠,她一想这把刀也能卖不少钱的,古代刀也是重要财产,几件张大壮留下来的衣服,床上的被单被褥全部被卷走了,谢花坐在空房子里真是欲哭无泪。
这个小偷到底有多穷?
把东西归整归整后,站在院子里发现屋子破败了许多,好几片瓦掉在院子里摔成碎渣了,屋子不住人果然是不行。
如今东西也没了,不如找人把屋子租出去,也算是养着屋子吧,总不能让它败了去。锁好门她去牙行找了黄牙子。
黄牙子一听她要把房子租出去,有点惊讶“张姑娘,你们把屋子租出去,自己住何处?”
“我和哥哥遇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表亲,他家甚有钱,我父亲曾有恩于他,他非要让我们住去他家。屋子我们不住租出去也能得些租金。”
黄牙子微微颔首,遂问“也不知你们要租金多少?”
“不若就按以前我和哥哥租的算?如何?”
“怕是租不上之前的价,去岁闹了饥荒,现今手里头有钱的人也少,这租子恐得少上些,待明年怕是才租得上价。”
谢花想想这黄牙子道的也是实情,倒也不是故意坑她,“那就有劳黄大叔给我周全一二了,我今日就要去表叔家,屋子你先与我租出去,租金也先替我收着,待我改日有空出门了再来找黄大叔取吧,契约也可等段时日再写,只一条,租屋子的人一定要是那清白人家。”
“你不怕我拿了租金不认账么?”
“当初我兄妹二人买下那十亩水田时,银两不够,还多亏是黄大叔借力了,租金不过些许小钱,黄大叔又岂会瞧得上眼,因着我哥哥随表叔出去做生意去了,我出门不甚方便,不能月月出门收租,最好能寻着半年交一次租金的。”
“张姑娘既如此信任牙子,你放心你的事我保管给你办得妥妥的。”
谢花把钥匙给了黄牙子后,从黄牙子的牙行出来,谢花面向墙壁戴好斗笠压得低低的,这才朝大街走去。
出门戴斗笠也是怕遇上村里的熟人。
等到她砍了些黄茭藤到家泡下黄茭藤,忽闻家里的大门被人敲响了,是谁?一般来说村里人上门都不敲门,直接扯嗓子喊谁在家。
她走出去一看,只见一个中年汉子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这几人都未曾见过,只是那姑娘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你们找谁?”
那婆子相问“这里可是谢四家?他家夫人可是姓王?”
谢花迟疑的点点头。
“那就没错,是这家,我刚还以为认错了门头,哟,都成高门大户了,前些年还是土坯屋呢,也怨不得我老婆子不识得,小姑娘,你爹娘可在家?”
“不在家,不过也快要回来了,你们且先进屋里坐会,待我去唤了人回来。”
谢花领着他们进了屋,倒了茶,王氏前些日子特意去镇上买了些粗茶回来待客。
中年汉子穿着一身上好的缎布衣裳,小姑娘梳着双牛角髻,绑了丝带,皮肤白晳,衣着上好干净整齐,小姑娘唤中年汉子爹,谢花暗自嘀咕,穷在山里有富亲?
中年汉子让小姑娘唤谢花为姐姐,小姑娘立马双眼泡泪,“我没有姐姐,我不叫,我就不叫。”
谢芬闻声而出,见家里来了客人,把谢花拉至一旁“这几人是什么人?来家里做甚?”
“找爹娘的,你在家招呼下,我去干娘家叫娘回来。”
王氏也是纳密的很,家里何曾有过如此体面的亲朋好友?待她一脚跨进屋,看到屋里的人时,霎时脸色大变,惊慌异常。
那中年汉子望了一眼婆子,那婆子打量了王氏两眼后,“谢四娘子,你还记得我么?十年前我替你接过生,那天夜里下着大雨呢。你来请我时说你们村里的接生婆被别家请去了。”
王氏嗫嚅“十年前的事哪里还记得。”
谢花觉得王氏不是不记得,而是不太想要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是生是死?她又把脸定格在小姑娘的脸上,突然恍然大悟,小姑娘长得特别像谢广赋,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别告诉她这小姑娘是她亲妹子,哎哟,我的亲娘这是整哪出。
“妹子,瞧你说的,这做娘的人哪里能忘了生孩子的事,你当晚生了个女儿,孩子一落地你就哭了,直说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后来是我见孩子可怜,就说把孩子抱走看能不能寻户人家送去养活。”那婆子指着小姑娘又道“你看,你孩子如今都养得这般大了,当年我可是给她寻了户好人家,是半点苦也没吃着。”
果然啊,还真是认亲来的,她爹娘还真干出了丢弃亲生孩子的事来了。只是她不甚明白,既然日子过得不错,又是从小养到大的,为何还要把人送回来,又不是养不起。
王氏心情复杂的看了小姑娘好一会,“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了,还带回来做什么?”
那个中年汉子这时才站起来,作了个揖,道“谢嫂子,我就是孩子的养父,能不能见下尊夫,在下有些话想私下里与你们说。”
人都找上门了,有些事情回避也解决不了,“行吧,我打发我家老三去地里叫她爹回来,到晌饭的时候了,我去备些饭菜,你们且先坐坐。”
谢花在半路上就碰着扛着耙,赶着牛往回走的谢广赋,“爹,娘让我迎迎你,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是哪个?”
“没见过。”
谢花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宜从她嘴里说出来,貌似谢广赋在此事中不知情啊。还是让王氏去解释吧。
谢芬在灶上煮饭,王氏捉了只鸡绑了腿在等水开杀鸡,谢广赋就回来了,他让谢花把牛拴在门前的树上,又嘱她喂些精料。
中年汉子见谢广赋回来了,忙忙的就拱着手出来,口中称呼“谢兄,叨扰了。”
谢广赋不识得此人,还是客气的回揖,“哪里哪里,今日在田里耙田不在家怠慢了,快请进屋坐。”
两人落坐后,那中年汉子道“在下姓肖,名实生,乃安平镇人士,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烦,还请谢兄移步,并请嫂夫人一道。”
谢广赋云里雾里的把中年汉子引进后堂,又把王氏叫了进去。
谢芬和谢花在灶间利索的杀了那只鸡,开水烫了,拔毛,小姑娘站伙房的门口,用那种略带厌弃的眼光打量着谢花和谢芬以及屋子,她望了会后又神情恹恹的背转身挪走了。
“老三,这真是我们的妹妹么?”
“怕是的,跟爹长得真像。”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十年前娘生了妹妹吗?我怎的一点也不记得了,许是太小了记不住。她是要送回来家里养了么?”
“不知道。”
“好生生的多个妹妹,有些怪怪的。”
鸡清洗干净后,谢芬切菜,谢花炒菜,待王氏他们从后堂出来后,正好菜也出了锅。
肖实生本欲现下就走,王氏和谢广赋一再挽留,这才留下用饭。饭际,小姑娘端着碗是一口不吃,只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脚,偶尔抬头望一眼肖实生,碗里堆满了王氏给她夹的鸡肉。肖实生匆匆的扒了一碗饭,就放下碗筷,怜爱的对小姑娘道“蝶影,你吃些饭,莫要饿了肚。”
蝶影眼里滚落了两颗泪,把碗放在桌上,扑在肖实生身上“爹,我想和你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肖实生搂着她的肩膀“蝶影,这是你亲生的爹娘和姐姐,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莫要怕,他们会对你很好的,你在这里先住一段时间,过得些时日我就来接你回去可行?”
蝶影摇头,泪水狂甩,几度哽咽“爹,我想回家,想回家。”
“爹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你也应了爹,爹时常教导你,说话不可出尔反尔,你忘了么?”
“没忘就好,你乖乖的爹就高兴。”
蝶影抿着嘴,神情哀伤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要勤快点更新才行,哈哈
第136章
肖实生把蝶影留下了,自己走了。蝶影哭着在后面追;被王氏一把抱住;蝶影哭得肝肠寸断;泪雨滂沱;在她的心里大概自己是被遗弃了。
肖实生离开的步伐她阻挡不了,便转回头把一腔怨气化成尖利的语言刺向王氏“你放开我,你这个恶婆,你不是不要我么;我也不会认你的!”
王氏把头扭向一边,未作言语只紧紧的箍住蝶影;蝶影对她又抓又挠的,手上脸上脖子上被抓出好几条血痕。
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把村里人给招引来瞧热闹了,蝶影的几句话就让八卦神经特别发达的村人立马把事情猜测得□□不离十;无不乍舌。
谢广赋脸色沉沉的坐在堂屋里一言不发,自打后堂密谈出来后,他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想想也是,突然间多出来个这么大的闺女,他做为女儿制造者的另一半竟然完全不知情,任谁都不会感觉好过。
张氏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上前就捉住蝶影乱舞乱抓的双手“哎哟,侄女,你可不能打自个的亲娘。”
“你是谁?快滚开,放开我。”
“我啊,我可是你嫡亲亲的二娘娘,来,快别闹了,外头都在瞧热闹呢,你这样闹是丢了家里的脸面。”
不作死不成活,张氏果然又把蝶影的怒气激上一层楼。
“呸,你个下泼货,谁是你侄女,又老又丑也不知羞。”
张氏脸都气得扭曲了,过了会,她忽又笑起来“你一个小娃,二娘娘也不与你计较了去,你如今被养父送了回来,看你穿着妆扮,你养父家境想必不错,可惜如今也得当个泥腿子,日子长着呢,往后熟了,你自然会认我这个二娘娘的。”
蝶影更是恼恨异常,被张氏戳中了心头担忧之事,也不骂人,只管扯着嗓子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叫人瞧了好不忍心。
王氏冷声道“二嫂若是觉得日子过得太闲了,那有些个话我就替你说出来,也省得闲得来操心别个家的事。”
“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番好心反招了恨,真真怨屈,我也不稀罕管。”张氏做出一副受了屈辱的模样,遂放手出得门去,只站在外头和一堆人妇人交头接耳,时不时的露个意味深长的笑。
谢花干脆把家里的大门给关上了,阻挡了一切探究的目光。
蝶影一直哭到脱力,王氏才把她松开,又自去打了水,拧了布巾给她擦脸,被蝶影一把挥开了,布巾掉在地上沾满了灰,王氏把布巾丢进盆里,神情苦顿。
晚上,蝶影死活不愿意与任何人一起睡,王氏只得把原来谢容那间屋子的床重新铺了给她睡。王氏怕她晚上跑出来,又把门从外头上了锁。
谢花躺下还没睡着,就听到王氏和谢广赋在屋里吵架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谢广赋的低吼以及王氏隐忍的哭泣声和争辩声。
第二日鸡鵲鸣晨,蝶影在屋子里嚷着要出来,谢花被她吵醒了,起身给她开了锁放了出来,只见她弯背双腿夹紧,“茅房在哪里?”
谢花把她引至茅厕,蝶影掀开茅厕的草帘子就呜咽上了“这个如何能上?摔了怎么办?好多虫子爬上来了怎么办?”
都要拉裤兜里还这么讲究,“我扶着你,你慢点踩在上面就行了,里面的虫子爬不出来的,你莫要往下看,里面放了手纸。”
一下,又听见蝶影大呼小叫“射到屁,股上了,臭死了脏死了,呜呜。。。。。。。”
谢花无比淡定的说“你把屁股抬高些就不会沾上了,多上几次就没事了。”望天,想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的她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惊慌失措。
蹲完茅厕的蝶影心里有了阴影,蹲在院子里没多会又开始哀怨的抽泣起来。王氏让谢花哄哄她,谢花一个头两个大。
“这里又穷又脏又臭,到处都是泥巴,我不要在家里,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肚子饿,我没有饭吃。”蝶影昨晌午没吃饭,这会撑不住的开始叫饿了,谢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氏听见蝶影喊饿,忙拿了钱去村头割肉去了。
谢花对蝶影道“你不哭的话,我炒些盐花生与你吃,香喷喷的。”食物诱惑。
蝶影大概是饿得得了,竟真止了哭声,“我要洗了脸漱了口方能吃东西的。我不要昨日那块巾子,脏,要新的。”
“布巾子待娘回来,让她给你裁一块,你在这里坐会,我去给你炒盐花生。”
她进屋里取了一升花生出来,王氏回来见她在炒花生,冷着一张脸“不是让你陪她么?你在这里炒什么花生。”
“她要吃的,她还要块新布巾子洗脸。”
王氏把肉搁在菜盆里,转身进屋取了块细棉布拿剪刀裁了一块出来给蝶影洗面用。谢花伺候着小祖宗洗漱后,又拿了花生与她先垫着肚子。
吴氏拿了一碗田里野生的慈姑上来“四娘,也不知道她吃不吃这个,昨儿小波在田里捡的,都洗净了的。”
谢花接过碗,捡了两个塞进嘴里,把碗递到坐在院子里正吃得欢的蝶影手里“这个你可吃过?”
“是什么?”
“慈姑,甜的。”
蝶影伸出葱嫩的小手捡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两下,接过碗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
吴氏低声问王氏“四娘,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你这又冒出来一个女儿,当年不是说生下来就没带住么?”
王氏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蝶影,才叹了口气道“老三当时生下来差点也保住,是她命大,要不早让你四爷给折腾死了。当时我生下她后,一看是个姑娘,我这心里头难过的紧,只恐你四爷会不留她,接生的婆子见孩子才下地我就哭,便问了我几句,我这心里头苦啊,那婆子便说她认得有家没孩子的夫妇,想要认养一个孩子,与其让她跟着我没了活路,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