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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花进去后,谢芬把胭脂推到她跟前。
谢花拿湿布巾把她脸上的胭脂擦干净后,在脸上的笑肌上打上薄薄的胭脂。
王氏进来看了看,“会不会涂得太少了?村里的媒婆除了额头和下巴都涂了呢?”
谢花暴汗“娘,你是想让姐媒婆啊?再说你觉得那媒婆涂成那样好看么?”
谢芬道“我才不要涂成那样。”
王氏道“虽然涂得淡了些,不过也挺好看的,显得有精神,就这样涂也不错。”
相看的头一天晚上,曾家娘子把衣服送了来,谢芬换上后,很合身。
第二天早上,谢花起来给谢芬涂上胭脂。
“老三,我怕。”
“怕什么,他们又不吃你。”
“万一我说错话,或者做错事了呢?岂不丢人。”
“少说多笑。有娘在,不懂的就问娘。”
谢芬和王氏走后,谢花去田边采了猪草回来喂猪,又把鸡全部放出来喂了些米糠拌野菜,扫了地后,才开始做饭,谢广赋犁田回来后,两人吃了饭,谢花又去割了些嫩草回来喂牛,待牛吃得饱饱的后,又歇了会,谢广赋才又牵着牛去犁田。
家里少了两个人,谢花觉得一天做家里的事也是累得很。
快吃晌饭的时候,王氏和谢芬才从镇上回来。
“相看怎么样?那男的如何?”两人一回来,谢花就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相看的结果。
谢芬嗡声道“我回屋里换衣服去。”
王氏道“那男子长得高大魁梧,长相也不差,举止也算得体,倒是个好男儿,只是这么好,我总有点不放心,难道真像媒婆说的那样是想找个乡下媳妇好管教?那老二嫁过去会不会受欺负?”、
“那我姐看上了么?”
“瞧她那别扭样,八成是愿意的。”
“那男方家呢?”
“这个不好说,要待媒婆来透了话才知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你姐嫁到县里去,以后难回娘家,另外对尹家也是不知情,心里没底,不若再相看下那钱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备战双11,哈哈,走起。
第133章
钱家托的媒婆就是住在原来王大夫那村里;两村挨得近;王氏带谢芬去相看尹家公子的事,钱家媒婆也风闻了。
急急的赶到谢家来了;一进门就有些怨责王氏“哎哟;谢四娘子,咱们都是邻里近亲的,你说你要相看;也是当先相看近处;哪有舍了近处反求远处的。说亲就要知根知底的,虽说我自己也是个媒婆,可不是我乱说的,这世上为了钱财乱牵红线的媒婆可不少,像我这种心善替人着想的可是没几个啊。”
王氏笑着道“老姐姐;你莫要着急,只是相看又不是就定事了。我啊也正想去找你,也想相看下钱家公子,你也别怪我挑种,这婚姻就没有一堂伙就说成的,俗话说好事多磨,好姻缘总是磨出来的。”
钱媒婆原本就担心尹家是县上的,家世门第又高过钱家,怕王氏一锤定音敲定了尹家,见王氏还没定下哪家,钱家还有希望,不由松了口气,“你这话也是在理的,一家姑娘百家求。这相看不知道你有见地?”
“那钱父倒是经常挑担子出来卖陶罐,我见过几次,也曾买过他家的货,只是没见过他家儿子出来卖过货,不若让那公子挑着陶罐来村里卖,如此也不引人耳目,又可相看一二。”
钱媒婆大拍手掌“谢四娘子,你这想法甚好。我等会就去知会那钱家。准准的明日就能过来。那钱家可真是实在的人家,卖的陶罐用好些年都不裂缝,跟手艺人过日子就是图个踏实,你说是吧。”
“可不就是,手艺人比我们在地里刨死食的又强了些。”
“姑娘嫁得近走娘家也方便些,嫁远了,一年难回一次娘家,娘家有事也是难照顾得到。”
送走了钱家媒婆,王氏把谢芬叫出来,“明日穿齐整些,钱家要来相看。”
谢芬头埋在被褥里,闷着声音道“我又不是猴子,动不动就看,有什么看的。”
“不相看,你要闭着眼睛嫁人啊。”
“昨儿不都看了么?”
“昨个看的只是一个,你是就想嫁尹家啊?”
谢芬没回话,毕竟是个小姑娘,就算真是看中了尹家公子也不会直接了当的对父母说。王氏出去后,谢花捅了捅谢芬的背,“二姐,你是不是相中了尹家公子?”
谢芬满脸赤红的把她推了出去,插上门闩“谁看中了,谁看中了,别乱说,出去,出去,莫在这里烦人。”
站在门口,谢花猜她十之**是看上尹家公子了。只是尹家相看后还没派媒婆来知会到底相没相中。
早上起床后,谢芬就端着一盆衣服去江边洗,洗完回来晾衣服,正好王氏瞧见了,“你怎地把新衣服给洗了,不是说了要今日要相看的么?洗了你穿啥?”
“我身上穿着的不是衣服呀,他家又不是城里的,穿好的人家没得人家还嫌弃,我就穿这样,爱看不看。”
王氏指着她半天才吭出一句话“反了你了,你也莫指望了,城里的没看上你,要不早回信了。”
谢芬晾完衣服踢了下盆扭身回屋去了。
小谢海放了牛回来,“四奶奶,三姑姑,村口来了个卖罐罐的,我要瞧去。”
王氏拍下手“我去瞅下,估计是钱家来了,老三,让你姐梳洗下,别毛头脏脸的。”
王氏走出自家大门,谢芬就拿着梳子站在门口梳头发,谢芬给自己梳了条长辫子,又洗了脸,谢花给她抹了胭脂。
虽不是十分情愿,但也不想给自己抹黑。
“二姐,我先去村口看下陶罐,你在家做饭吧,也好让钱家少年郎看看你贤惠的样子。”
谢花跑到门口听到屋里鞋子落地的声音,嘿嘿的笑了下。
村口果然有两个卖陶罐的,一人一担。
两人一老一少,长相颇为肖似,应该就是钱家爷俩。谢花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带着审视的态度观察钱家父子,特别是钱家儿子。
中等个子,身材结实,有一把子力气的壮实小伙,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有人拍了她的肩,谢花一回头,谢芬站在她身后。
“姐,你咋来了?”
谢芬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谢花捂着嘴偷笑。
王氏在一旁盯了她们两人一眼。
村里不少人在选陶罐。
“小伙子,这陶罐多少钱一个?”
钱家儿子回道“二十文大婶。”
“这么贵啊,在集上人家才卖十六文一个,十五文卖一个吧。”
“大婶,我们家做的陶罐用过的人家都知道,瓷实着呢,比集市上的结实耐用,拿回家用个十来年,一年才花二文钱,很划算了。”
“真能用十年,要是用不到十年,回头我去你们家要钱去,反正你们家我也是找得着的。”
“大婶,这东西要爱惜着用,你要摔了跌了东西打烂了,别说十年,十天也不能保证啊,只要你啊用得好放得好,十年没用到你来我家找我,我退你钱。”
“那你也少点,十八文吧。”
“十九文也不行啊,我这东西也不赚什么钱,一个陶罐从挖泥巴到出窖可是要费几十道手脚,你就别少钱了,回头你来我们村,来我家吃顿饭都行。”
买东西的人都大笑,“好,明儿个我们村里人揪队去你家吃饭,把你家锅撑破了才走。”
买罐罐的人,数了二十文钱给他“我也不少你钱,反正要去你家吃顿饭补回来,我就要这个了。”
他一边收钱一边道“大婶,你拿好罐子,回家拿水试试,要是有漏了你就拿来退。”
这真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四肢发达头脑也灵活。
谢芬看了会就拉着谢花走了。
“姐,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气巴巴的,卖东西悭的很,一个子都不少,嘴巴像抹了一斤香油似的,这种人靠不住。”
“我倒觉得不错啊,他能说会道,以后不愁赚不到钱,他为人和善,对人应该不错,以后你少受气受委屈啊。”
“这么一下你就能看出这么多道道来了,要嫁你嫁,我是不愿意的。”
谢芬回到家就淘米做饭,谢花在一旁帮着择菜,正在切菜的时候,王氏手里头抱着一个陶罐,后面还跟着抱着一个大陶缸的钱家儿子进了伙房。
谢芬一见他一分神差点切了手指,好在切偏了,只切去了一点指甲。
王氏道“老二,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切了手指头你就莫哭。就把陶缸放到水缸旁吧,家里一个水缸不够用,多买一个蓄水方便。”
“婶子,要是在自家院子里打口井倒是更好。”钱家儿子笑着接过话茬。
“我家地势高怕打不出水,也就一直没打水井,不然我倒是想有口井,这天天挑水的也不是个轻省事。”
“我家人上表亲是专门替人打井,回头我让他来帮你瞧瞧这里能不能打出井水来。”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老二,给人倒碗水喝喝,扛这么一个大缸子也费力气。”王氏朝谢芬使一个眼色。
谢芬嘟了下嘴,才倒了水递到钱家儿子手上。
那钱家儿子脸一红,接水的时候手颠了下,碗都差点没接稳。
“妹子客气了。”钱家儿子喝完了水还咂吧了两下嘴。
谢花笑了下“水甜么?”
“甘甜甘甜的。”
谢芬也不管他,继续切菜,只是把身子背了过去
王氏见差不多了,正要领着钱家儿子出去,就听见堂屋里有人大声道“谢四娘子,大喜大喜啊。尹家要我来商量下定的事。”
还真是好事撞成堆了。
王氏脸有点讪讪的,一家女相看几家男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是让人当面碰上了难免会有些尴尬。
钱家儿子脸上的红晕褪得一干二净的“婶子,缸送到了,我这就走了。”
“那麻烦你了。”
王氏出去见了尹家媒婆,尹家媒婆对陌生男子出现在谢花家还上很敏感的“谢四娘子,刚才出去的小伙子一表人才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郎?”
“来村里卖罐子的,我买了水缸,让他给我送了回来。”
“原来如此。大喜啊,尹家今儿个托我来给你回信,对你家姑娘那是赞不绝口,特别是尹家公子,非你家姑娘不娶呢,本来我早该来的,只是正好又碰上我保的另一桩媒成婚了,所以啊我才拖到今日来。”
谢花从后面倒了水又端了炒花生出来摆在桌上。
王氏把花生推到媒婆跟前“吃,你吃花生。还劳烦你大清早的跑一趟,这下定的事,我还得跟娃他爹好好商量商量。”
“哟,还商量个啥啊,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尹家在县上都是富裕人家,想与他家结亲的人家那多了去了,要不是人家就想找踏实的儿媳妇,哪里会在乡下找。”
“你说的都是道理,只是这毕竟关系到娃的终身大事,自然要商讨妥当,这样吧,劳烦你明儿再跑来我家一趟,准准的给个回信。”
尹家媒婆有些不悦的站起来,“我这保的媒也多,看瞧吧,明儿我有空就来。”
王氏忙掏了一个小小的角银子塞到媒婆手上“知道你事多,拿着坐个牛车。”
媒婆这才神色愉悦的说“那我明儿早上来探信。”
第134章
钱家儿子从谢家走后;也不知道与钱父是如何说的,两人没多会就挑着陶罐走了。王氏和吴氏在一起嘀咕;还在讲今儿这事怕是要惹出话来了。果然,这早饭下肚还没消化,钱家媒婆就找上门来了。
一进门见着王氏,也不等王氏说话,尖着声音就讥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了,倒是头回见着你家这样的;一个门槛踏四只脚!你家是成心耍人么?既然都看上了尹家的了要定事了,还让人来相看,看什么?这不打人家男儿家的脸么?给人家钱家小哥给臊得没脸没皮的。就是富贵人家挑亲事,也得一家一家的来;要是那抛绣球的,那也是摆在明处光明正大的来。”
王氏本有些愧意,毕竟这事是不地道了,可这也非她所愿;被这钱家媒婆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当下心里也起了六分气性了,“你就是来问罪也要听人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我就是脑壳发热烧得渣渣了也不会故意做出这种找骂的事,那尹家相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看后那尹家媒婆也未曾上门回个信,还当他家是没相看上,谁知今早就这么凑巧撞上门来了,你说这事能怨我么?我这心里也是不安的紧,就怕人家钱家心里头不利爽。可这事张着嘴也不好说。”
钱家媒婆用鼻子哼了一声,“现如今尹家回了信儿了,你们攀上高枝了,定也是瞧不上钱家这乡下人家了。只是有钱人家的门槛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我这话说的不好听,可理是那么个理,门要当户要对,不然嫁过去也是要受欺负的。这钱家虽不如尹家家资丰厚,可人家说了一嫁过去就让媳妇当家,那可是正经的当家娘子,试问有几个能一嫁过去就当家做主的?哪家嫁过去不是在婆婆面下盘口吃的?”
这话倒真是戳中了王氏的心,看来钱家虽是有些恼今早的事,但到底还是看中了谢芬。“老姐姐,回头啊你一定要钱家说说,今儿这事真是个误会,结不结亲的另说,但这误会那一定要说清楚,不然还让说我家没得礼数。”
“这个话倒是能帮到,只是这亲事你家是如何打算的?”
“要等孩子他爹回来商量,要不你看这样吧,后儿个,你来听个回信,今儿个劳你跑一趟了,这点钱你就拿着买个果子吃。”王氏塞了一把铜子在媒婆的手里。
钱家媒婆也知道这种事是急不得催不得的,要不怎么要媒人做鞋,得多跑啊,得了十几个铜子她也不算白跑,又劝了几句王氏,无不就是说钱家好、嫁过去不用受气之类的话才走了。
待吃了晌饭,家里的牛犁田累了,谢广赋给牛喂了点精料,用米熬烂了拌了草喂,让它在牛棚里歇息一下午。
王氏把谢广赋拉回厢房,关上门“这尹家和钱家都来信相看中了老二,你说说定哪家?要我说就定钱家,这钱家离得近,另一个钱家小哥人也不错,手艺活好人又灵活,家境虽不如咱家吃了点亏,但也有好处,他家要是欺负老二,咱们还能使把力相助助是吧。尹家远了些,那天我在镇上相看尹家公子,说实话,人倒是长得不错,但我瞧着心里总是不踏实,就觉得尹家公子轻浮了些,怕不是过日子的人。尹家门第比咱家高,咱家没男娃,老二嫁过去就没得娘家阿舅,可不容易让人踩在头顶上?”
谢广赋听了默默的想了会,然后才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富贵迷人眼,咱们也不求大富大贵的,老二嫁近些,看着安心些,老二性子躁、人又简单,万事不若老三会想会做,嫁到富贵人家家里那些规矩她也未必能适应。”
“那就这么定了吧,后儿钱家媒婆来,我们就回了准信。老二的嫁妆也得准备准备了。”
“嫁妆的事你做主吧。”
谢芬打王氏和谢广赋两人进了厢房后,就一直站在厢房外偷听两人讲话,一听两人要把定给钱家,眼泪就流了出来,“我不嫁去钱家,钱家那个狗屁儿子我才瞧不上眼,看着就肿眼睛。”
王氏一把打开门“你一个姑娘家的,还要不要脸了?有你嚷嚷的份么?自古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爹做主了,你给我回屋去好好呆着。”
谢花一直也在一旁,她是十分明确了,谢芬就是看上了尹家公子了,也不知道那尹家到底长得如何,把谢芬迷得晕头转向的,谢芬一直是十分顺从的一个人,如此激烈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挣倒是头回。
谢芬昂着头倔强的站着,一动不动,眼泪因为头昂得高没流了。
王氏扯着她的手臂往她房里拖,她手扒着门就是不走,王氏气得拿拳头捶她的手,她这才松了手,王氏硬是把她推进了屋子里,关上了房门,在外面锁了。
谢芬坐在床头,抹着泪说“说什么为我好,你们就是为自己盘算,想把我放近些以后好就近照顾你们,嫁得近就一定能照顾你们么?大姐就在旁村怎么不见她人影?老三会想会做,你们干脆给她招个婿让她在家照顾你们。”
“那尹家公子给你下了什么**药啊,见了一面就在这里要死要活的,树要皮人也要皮,有你这种为了男人不管不顾和父母吵的么?我还就跟你说了,这事轮不到你做主。你要学你姐私奔你就去,还给我省笔嫁妆钱,以后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黄眼珠。”
谢花觉得吧,谢芬勇于追求自己的爱,这没错,她赞赏她为自己谋取权益,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压迫又让她觉得这件事前景堪忧。至于尹家公子值不值得谢芬这样做,谁知道?谁敢保证钱家小哥一定是良人?婚姻有时候就是赌运气,特别是在这种结婚靠媒婆两片嘴皮子吹出来的年代。
谢芬在里面哭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停了哭声“你要我嫁去钱家我就嫁,只是我嫁了后我是不会再回这个家的,以后你们就当没生过我!”
王氏被谢芬的话说的伤心的很,坐在门槛上甩鼻涕,大骂白养了这么多年,为她好不领情反遭埋怨。
谢广赋把谢花叫去屋里,问她“这事你怎么看?”
“爹,我觉得吧,这过日子的人是二姐,选个她自己中意的人,日子过起来自然是舒心美满些,要说远,也就在县上,尹家又不是穷人家,想回来家里一趟也不甚难事,咱家也有牛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