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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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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的母亲在世,听到你这种粗话不气疯了才怪,不知道杜家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样的败家精!”

嘉文扬起头,斜睨著嘉龄,接著,就纵声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以轻蔑的口气学嘉龄说“我们的母亲”几个字。湘怡心惊胆战,看情形,嘉文会抖出嘉龄母亲的秘密来。就赶过去,一把抓住嘉龄,说好说歹的把她劝回房间,嘉龄边走边抹眼泪,委委屈屈的说:

“这样的家我也住不下去了,我还不如找个工作搬出去!我又不是吃哥哥的饭,干嘛要受他的气!”

“哈哈!”嘉文笑得更厉害了:“想嫁人?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个阔丈夫?”湘怡好不容易劝走了嘉龄。折回客厅,她和嘉文回到卧房里,嘉文脾气发过了,气也消了,才感到说不出来的疲乏和空虚。倒在椅子里,他用手支著头,迷迷茫茫的望著桌上的台灯。怎么了?自己是怎么回事?会对嘉龄吼出那么一大篇混帐话来?这都不是真心的,他并不想说那些,他是太累太紧张了,他从不想欺压嘉龄,也从没因她的出身而轻视过她,怎么竟会冲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他懊丧的用手抹抹脸,抬起头来,正好接触到湘怡怜惜而痛楚的眸子,那样静静的、祈求的注视著他,像个溺爱的母亲,望著自己打架负伤回来的孩子。他被她的眼光撼动了,想说点什么,才张开嘴,湘怡已用手在他肩上按了按,轻声的说了句:

“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就转过身子,轻悄而迅速的走出去了。

嘉文闭上眼睛,心底有一阵激荡,眼眶不禁湿了。堕落、毁灭、沉沦!这就是自己,不可救药的自己!恶劣到不能再恶劣,凭什么湘怡还要这样一往情深的待他?湘怡,湘怡,但愿能有她万分之一的安详本性和自持工夫!

湘怡捧著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了,里面还打了两个鸡蛋,把面放在嘉文面前,她轻声说:

“吃吧!当心凉了!”嘉文想说什么,但他太饥饿了,那面又那么香喷喷的诱惑著他,拿起筷子,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面。湘怡仍然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著他。推开碗筷,他好久以来,第一次正眼打量湘怡,她瘦了很多,显得更加弱不禁风和楚楚可怜。他心情激荡,不自觉的凝视著湘怡,竟看呆了。好半天,两滴泪珠从湘怡的大眸子里跌了出来,她清瘦的手指怜惜的抚摩在他满是胡子的下巴上,用令人心碎的、温柔的、啜泣的声音说:“嘉文,你醒醒吧!”嘉文揽住了湘怡的腰,那细小腰肢,瘦得不盈一握。一时间,他觉得有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湘怡带泪的眸子哀恳的望著他,把他五脏六腑都揉得粉碎。

“你改了吧,嘉文,从头做起吧!嘉文!只要你肯戒赌,什么都会好转的。”摇篮里,婴儿从熟睡中醒来,饥饿的哭了。湘怡放开嘉文,走到摇篮旁边,抱起才三个月大的小念念。把念念送到嘉文的面前,她凄楚的说:

“你看,嘉文,孩子等著父亲来保护她,养育她,把她抚养成人。”嘉文不由自主的接过孩子,小念念被抱起来,就不再哭了,张著对好奇的大眼睛,望著几乎难得一见的父亲。嘉文也注视著那张不解一事的小脸,突然生出一种新奇的感动。湘怡把手放在婴儿的下巴上,逗弄著她说:

“小念念,你看,这是你的爸爸呢!”

嘉文心内一动,为人父的责任感和湘怡的哀婉柔情打倒了他,抬起头来,他懊悔的、内疚的、乞谅的望著湘怡,郑重的发下重誓:“如果我再赌钱,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似乎充满了光明。早上,太阳明朗的照耀著,一群麻雀在大榕树上吱吱喳喳的筑著巢。湘怡难得笑得那么开心,早餐桌上,嘉文由衷的向杜沂道歉认错,发誓戒赌,又吞吞吐吐的说出还欠人将近两万元的赌债,不能不还。杜沂深沉的注视著嘉文,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必须对嘉文再作一番努力。“假若我帮你还清这笔赌债,你能不能重新做人?”

“我发誓,爸爸。你相信我,这一次我是痛下决心了。”

“好,”杜沂干脆的说:“我帮你还!不过,你要知道,这是我退休金里最后的一点钱了。给你之后,家里就一点余款都没有了。”“我去做事,赚了钱来过日子,节省著过,或者可以勉强够。”嘉文说。“我也去做事,”湘怡说:“两个人的薪水加起来,一定能够维持这个家,当然,不能再浪费了。”

大家商谈的结果,只要努力,前途还充满希望,嘉文订下许多新的生活计划,包括如何开源节流,大家都看到光明的远景,感染到愉快和兴奋。于是,杜沂捧出了他最后一点养老金,交给嘉文,叮嘱著说:“先去把债还了吧,还了债就算以往那段荒唐日子全结束了,回来我们再订以后的计画。去吧,快去快来,把借据都要回来,可别一去就不回了!”

嘉文的眼圈红了,接过老父亲那最后的一点钱,他的声音哽塞了:“我实在该死,爸爸。”

“别说这些话,只希望你以后完全换一个人,好好做事,好好努力。”嘉文拿著支票,向门外走去,湘怡追过去说:

“中午回来吃饭!”“当然,我一小时就回来!”

嘉文走了,湘怡和杜沂都觉得十分兴奋,多年来积压的愁苦一扫而空,像天气般明朗踏实。只有嘉龄撇撇嘴,冷笑的说:“好吧,又丢下水两万块钱,以后大家喝西北风!哥哥这一去,会回来才有鬼!他一定用这两万元去翻本,然后再输得一塌糊涂,丢下更多债,看吧!”

“你不该对嘉文这样没有信心!”杜沂责备的说:“我了解嘉文,他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又有什么用?他抑制不了诱惑。魔鬼已经把他的魂吃掉了!”“不许胡说!嘉龄!”杜沂大声斥责。

嘉龄抬抬眉毛,不说话了。湘怡自己上菜场,给嘉文买了他最爱吃的大虾,准备好好的让他享受享受家庭的温暖,杜沂一直站在院子里,表面是看麻雀筑巢,事实上是在等嘉文回来。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也过去了,三小时,四小时……都过去了。嘉龄不幸言中,嘉文没有回来。

两天之后的深夜,嘉文踉跄的走在大街上,又是满脸胡子,满头乱发、衣衫不整。他疲倦得无法举步,懊丧得想自杀,他输掉了那两万元,没有还债,又另外欠下一万多。他没有面目回去见父亲和湘怡,只能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深夜的街道安静极了,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他歪歪倒倒的走著,像个醉汉。不知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来到一条似曾相识的街上,他停下来,定眼细看,原来是可欣以前住的那条街!他走到可欣旧居的大门前,隔著围墙,向里面张望,里面仍有灯光,现在,不知是谁接收了这幢房子。他站了很久很久,和可欣恋爱的那一段时光,还依稀浮在目前,多少次他送她回家,赖在这门前不肯离开。那段美好的时光,可爱的时光,梦般的时光,而今安在?船44/55

他站得太久了,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陌生男人伸出头来,狐疑而严厉的问:

“你是什么人?在别人门前伸头伸脑,赶快走开!否则我叫警察来!”嘉文吃了一惊,踉跄后退。用手摸著自己满是胡子的下巴,他一面走开,一面喃喃的说:

“他把我当成小偷了,我像个小偷吗?”仰首望天,他唏嘘的低唤著说:“可欣,可欣!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22

对湘怡来说,生命变成一连串苦恼和哀愁的延续,不知多久以来,岁月里已没有欢笑,没有快乐,也没有甜蜜和温馨了,最让人心灰意冷的,是每况愈下的生活里,连一丝丝希望和光明都看不出来。嘉文整个人都变了,她再找不出当日自己所迷恋的那个男人的些微痕迹。赌博竟能将一个人的本性完全扭转,嘉文的暴戾、粗鲁、冷酷……日甚一日,对湘怡、对嘉龄、对杜沂、甚至对那两个尚不解事的小女儿,他都粗暴无情,他只认得扑克牌,只知道同花顺和福尔号斯。而且,最糟的,他已丧失了人性的尊严和羞耻心,只要弄得到钱,他不惜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去弄,向杜沂的老朋友们诈骗,冒充杜沂的笔迹开支票,甚至于家里的电唱机、收音机都偷出去卖掉,用得来的钱到赌桌上孤注一掷。在做人上面,他认输了,在赌桌上,他却永不认输,“倒楣不会倒一辈子,我只要拿一副同花顺,就可以把输的全赢回来!我输掉那么多,怎么能这样认了,我要翻本!只要翻了本,我就洗手不干!”他不断的“翻本”,不断的等霉运过去,杜家就在这种情况下陷入了穷困潦倒的绝境。真真两岁半了,念念也满了周岁。杜家早就卖掉了三轮车,辞退了车夫。最近一年来,他们又卖掉了电话机、冰箱、唱机……和家里一切能卖的东西。最后,湘怡被迫出去教书,艰苦的维持了一阵,连在杜家服务将近十年的阿珠,也迫不得已的辞退了。阿珠含著眼泪不肯走,对杜家,她也有许多留恋和感情,提著小包包,她站在花园里,依依不舍的对湘怡说:“太太,你少给我点工钱也没关系,我不想走呀!”

但是,即使降低工钱,杜家也无法负担。终于,阿珠还是含著泪走了,小真真牵著她的衣服不放她,引得湘怡也眼泪汪汪。阿珠走了之后,湘怡变得忙碌不堪,白天要去上课,中午和晚上赶回家来做饭,杜沂也跟著忙,成为孩子的保姆。创了一辈子的事业,没想到老来眼看它败尽败光,弄得自己六十几岁还为生活操劳,他那份痛心,就更不可言喻了。嘉龄对父亲和嫂嫂如此放纵嘉文,大为不满,坚持应该告到刑警总队,让他们把这个赌窟破获,不该怕嘉文受伤就一再容忍。眼看生活拮据,湘怡劳苦,她于心不忍,也不能袖手旁观,诚心想学一技之长,也谋个工作贴补家用,于是,她开始去学打字和速记。但,生性洒脱的她,实在没有定性好好学,对家事她也做不来,就整日躲出去或者在家里诅咒嘉文,碰到嘉文偶然回来,两个人就会吵成一团。

杜家在这种情况下,凄苦的度著日子。连日来平静无事,但,每个人的情绪都低郁阴沉。湘怡整日整夜胆战心惊,担心著将有大祸降临。这些日子,嘉文一直没有回家,嘉龄整天咒骂,没过惯贫穷生活的她,显然已不能适应这份生活,因此,对嘉文的不满也达于极点,湘怡冷眼旁观,暗中害怕有一天,这兄妹二人终会完全反目,而弄得不可收拾。

这天晚上,湘怡在信箱里取出两封信,寄自同一个地方——美国纽约市。一封是可欣寄给她的,另一封是雅真寄给杜沂的。把雅真的信交给了杜沂,她拿著另一封信退回自己的屋子,一时间,她竟没有勇气拆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和可欣通信了。可欣,可欣,料想他们在海的彼岸一定幸福温馨,而自己呢?握著信封,她沉吟良久。一直到忙完了家务,两个孩子都睡了,夜深人静,她才拆开可欣的信。

“湘怡:我无法责备你这么久不给我写信,因为我也很久没

有给你写信了,想想看,我们上次通信还是你的念念出

世的时候,现在念念该满周岁了,是吗?怎样?你们好

么?寄张全家福给我好不好?我也寄一张给你们。你看,

纪远是不是变了很多?穿上西装的他和山中野人装束的

他有多大的不同!他至今对打领带还觉得不自在呢!我

那两个孪生儿子全像爸爸,一副小野人相,是不?我真

羡幕你那一对小女儿,我被男孩子烦得要死!……”

湘怡拿起那张彩色的、四□大的照片,凝视著照片中的纪远和可欣,这张照片是在住宅前的庭院里照的。纪远眉端微蹙,似笑非笑,仍然具有当年的潇洒气质。可欣微笑得很甜,依旧长发垂肩,明眸皓齿,似乎显得更年轻和漂亮了。两个大约两岁大的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坐在草地上面。真的,孩子是纪远的缩影,除了长得像纪远之外,连那股若有所思的神态都像纪远。雅真靠在一边的一张躺椅里,手中拿著编织物,样子很安详,很满足。这真是一张标准的、幸福家庭的写照,连那对孪生儿都值得人羡慕,小威和小武,名字取得很好,真有份威武的小模样!唉,放下照片,不知所以的叹口气,重新拿起那封信来:

“算算看,我们到美国已两年半了,离开台湾的时候,曾

有三年归来的愿望,而今却渺无归期。纪远在公司里的

工作情形良好,很被器重,但他总有些不安定的感觉,我

知道他的毛病所在,正像知道我自己的毛病一样——我

们想家,想台湾,想自己的土地、同胞、和朋友。所以,

湘怡,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抛开一切,突然归来,像

从地底冒出一样出现在你眼前,让你们大吃一惊。

刚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常常躲在房间里流泪,生疏

的环境,不同的人种,喧嚣的车辆,和高大的都市建筑,

全让我心慌和不习惯,再加上事必躬亲,比在台北的生

活忙上一百倍,苦上一百倍。纪远的薪水不够维持,我

满街奔走,无法谋得任何低下的工作……这种艰苦的情

形,一直到去年纪远升职后才好转,我们被配到一幢宿

舍,有花园和院子(就是照片里那幢),在纽约的郊区,

上班远一点,好在有汽车。我也不必出去工作了,安心

在家里带娃娃,(可怜的妈妈,两个小东西完全靠她带大

的。)这样闲下来,我才整理自己被忙碌弄得太紧张的情

绪,同时,和我的儿子们亲近亲近。美国,美国,这个

被大家所向往的地方,我现在认清了,她是一个庞大而

复杂的机器,每个人都是机器的一部份,规则的工作,规

则的娱乐,像个齿轮。噢,湘怡,你不知道我多怀念你

们,怀念我那间小屋,以及卡保山打猎的生活!如果现

在我能回到台湾,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合旧日

那一群朋友,再去一次卡保山!再去猎那满山红叶!(听

说胡如苇在波士顿,对不对?希望有他的住址,我们至

今没有和他取得联络,想想当日欢乐相聚的一群,如今

分飞各处,不无感慨!)一年来没给你写信,坐下来觉得满腹要倾吐的言语,

像浪潮般汹涌翻滚而来,自己都不知道先说什么好。有

一次,你曾来信问及我和纪远的感情生活,记得么?以

前我总想和你谈,却总没有谈,正像我关怀你和嘉文,你

却总是敷衍似的用几句话来答覆我一样。有时,我觉得

我们疏远了,你在冷淡我。我们疏远得像置身在两个星

球里,谁也不知道谁的生活是怎样的。我和纪远!怎么

说呢?婚姻是什么?湘怡!两个分开的个体,凭著感情

的需要,结合在一起,面对的可能是不适应的生活习惯,

不调谐的意见看法,于是,争执、困扰、呕气……必定

接踵而来,最后导致破裂。我和纪远也度过了一段危险

期,我们的个性都太强,感情和理智都丰富,都主观而

武断。这使我们常常竖著眉毛,像两只斗气的狮子,彼

此咆哮。刚到美国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坏,这种低潮

几乎每日发生,我曾懊恼的认定爱情已经幻灭,而暗中

流泪、叹息、和后悔。不过,这段低潮时期终于过去了,

我们在艰苦的生活中取得了谅解和调谐,纪远,他是那

样一个男人,我欣赏他!而且,我崇拜他!一个丈夫不

止需要妻子的爱情和了解,还需要尊重和崇拜。在这些

年中,我目睹他如何奋斗,如何努力,如何坚强不屈

(你不知道我们在国外遭遇到多少困扰),这使我认清他,

等到认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和他的争吵是多么幼稚和

‘女性’(我也有一般女人的通病,狭窄和苛求)!我不再

苛求他,我们坦白讨论一切问题,倚赖他去解决问题。到

现在,湘怡,我只能告诉你,我简直‘迷恋他’!比以前

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够坦白了吗?湘怡!那么,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一

些你们的事呢?你和嘉文之间到底怎样?在我自己的幸

福中,我真愿所有的朋友都幸福!你别回避我,别冷淡

我,告诉我一切吧!湘怡。嘉文的个性我了解,他需要

鼓励和管束,别再放纵他!别让他深夜不回家,像你生

产真真那晚似的。他太善良,容易受朋友的左右,但他

是个最重感情的人,你们一定会生活得很甜蜜很甜蜜,对

吗?是吗?告诉我吧!一连好几夜,我梦到你们,杜家的花园,那些灿烂

一片的玫瑰花!那大客厅,宾客,唱片,热闹的耶诞夜!

嘉龄的歌声,你的笑容,嘉文的舞步……闭上眼睛,杜

宅的一切一切,都在我的眼前。(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

忆!)我真太思念你们了。嘉龄好么?有‘固定’的男朋

友没有?杜伯伯怎样?妈妈另有一封信给杜伯伯。(告诉

你一个秘密,妈妈天天都在谈杜伯伯,最近我才从妈妈

嘴中,套出一个多年以前的故事,很罗曼蒂克,是不是?

为了这个原因,我也渴望回台湾。)你再代我问候他,祝船45/55

福他!这封信已经写得很长了,现在正是深夜,郊外比较

宁静,听不到车马喧嚣了。花园里的郁金香在盛开著,我

怀念台北的扶桑和玫瑰。给我来信,我在等著。代我吻吻小真真和小念念。即

祝快乐

可欣”

湘怡放下了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就对著书桌上的台灯发呆。可欣,她果然觅得了最幸福的归宿,自己呢?幸福,幸福在何方?窗外树影依稀,花影仿佛,而幸福却如烟如雾,无处可寻!可欣的幸福和她的不幸,这是多么强烈的对比!“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只怕也是“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了!想当年大家在一起玩乐,一起欢笑,一起编织著梦,再追寻著梦。现在却海天远隔,生活悬殊。真的,像置身在两个星球里,她和可欣间的距离已太远太远了!

“如果没有纪远出现,可欣嫁给了嘉文,又会是怎样一副局面?”她恍恍惚惚的想著。或者,她会在哥哥嫂嫂安排下,嫁给了那个秃头科长。许多人生来就注定是悲剧的命运,就像她,似乎怎样都摆脱不开追随在自己身边的一种悲剧色彩。嫁给嘉文的时候,哥哥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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