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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马士英满上露出喜悦之色:“回去告诉你们孙将军,老夫静侯佳音。此战结束,定然会上奏朝廷,为孙将军,为宁乡军请功。杀敌要紧,去吧!”
668。第668章 炫耀武功
听说孙元已经带着骑兵连夜追击刘超,马士英心头那一颗大石总算落地。
刘超这个贼子早年在云贵同安、奢的土兵作战,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如风转进的本事却是学到了十足,一个不小心,没准就让他给逃回永城了。
如今成功地激起了孙元胸中那一个郁气,在宁乡军骑兵的追击下,刘贼定无逃脱之理。
嘿嘿,老夫的激将法倒使得不错。
只不过,怕是将来和孙元不好合作了。
哎,孙元是个精明人,气头一过,就能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的。
那群斥候骑兵却不走,都拉着缰绳立在马士英面前,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个幕僚心中不快,冷哼一声问:“还有什么事?”
为首那个骑兵笑道:“杀敌要紧,敌人都被我军彻底击溃,还杀什么敌呀?总督,咱们从中午到现在,还粒米未粘牙,腹中饥得紧,想向你讨些酒食受用。”
“是啊,总督得赏些酒食酬功才是。什么上奏朝廷,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等不及。别口惠而实不至,还是快把些酒食过来要紧。”
“总督大人,俺们要喝酒吃肉。”
骑兵们都闹起来。
幕僚大怒,正要厉声训斥,马士英一笑,下令:“将酒食送过来,款待有功将士。”
一众骑兵确实也是饿了,听到这话,同时拱手:“多谢总督。”
马士英又对手下道:“让士卒们都停下来,扎营休息,明日再去永城。”既然孙元已经带兵追击刘超,他也安心了。
这下,庐凤军士卒也都欢喜起来。
夜幕低垂,篝火一堆堆燃起,有酒食的香味随风飘荡。
荆然坐在大车旁边上,看着将身子靠在车辕上的冷英,关切地说:“冷兄弟,你还是吃一点吧!天气实在太热,你刚病了几天,仔细身子经受不住。”
冷英无力地摇了摇头:“没胃口,这鬼天气,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几日没见,荆然的面庞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黑了许多,皮肤变得粗砺,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更深,定睛看去,纹理间竟有干涸的人血痕迹。
可他的眼睛却越发地亮了,显得异常精神。
“冷兄弟,这当兵打仗不就是这样吗,那就是一个字苦。嘿,如今咱们的情形还真有点像三国时的诸葛武侯,六月渡泸,深入不毛。”
见荆然将孙元比拟成诸葛亮,冷英淡淡道:“乱臣贼子而已,荆大人,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回南京交差?”
听到这话,荆然面容一整,严肃地看了看四周,反现没有其他人,才压下嗓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已经有眉目了,咱们锦衣卫办案子,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不怕冷兄弟你笑话,哥哥我的武艺也算不错。刚进宁乡军的时候,他们对我还诸多防备。或许,又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起了疑心,这才将我从孙元身边调开,调去军中效力。军中的军汉头脑都简单,也好对付。两场血战下来,哥哥我也得到了他们信任,什么消息打探不来?”
冷英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荆大哥武艺高强,是条真正的汉子。”
荆然:“我还真是打听到了,这鹰洋确实是孙元铸的,他在通州弄了一个铜钱局,局长是宁乡军的老人管陶。据说,将来还要铸早铜钱。这是其一,宁乡军现在已经开始用鹰洋给士卒发军饷了。我已经录了一分名单,等到此间事了,就回南京交差,然后带人按照名单拿人。有我当面对质,什么样的口供拿不到,大功终于要到手了。”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兴奋,忍不住以拳击腿:“辛苦了这么几月,终于看到希望,锦衣百户嘿嘿,这次是跑不掉的。”
冷英大约是被急行军累垮了,有气无力地说:“那还真要恭喜荆大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南京?”
荆然:“冷兄弟你休要急噪,我也知道你已经经受不住。孙元这个贼子别的也就罢了,可这打仗的本事当真是天下第一,叫人不得不佩服。明日宁乡军定然能够拿下永城,休整上两日,大军就能回南京了,也就是半月的事儿。这次咱们虽然辛苦,可收获却是不小。”
说到这里,荆然愁苦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从怀里抽出一个口袋,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满地都是白花花的鹰洋:“孙元对有功将士不可谓不厚,两战下来,我凭着斩获倒是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奖赏,这可比咱们一年的俸禄还多。回去之后,凭着鹰洋案,再打点一下,这官是升定了。”
冷英:“荆大哥……嫂子和孩子们这些年过得苦,就别糟蹋银子了……”
荆然心中微微不快,眉头一耸,正要再说,那边有骑兵喊:“荆老大,快过来吃酒,你他娘当我是兄弟就过来。”
“来了。”荆然应了一声,大笑道:“灌不死你!”
有喝醉了的骑兵正用马刀敲着铠甲,高声唱着:“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宁乡军的骑兵倒颇雅致嘛!”远处,马士英正和几个幕僚正在巡营,一个幕僚笑着说。
可骑兵接下来的一句却憋得他满面通红。“天上起云云层云……幺妹子床上人重人……”
“岂有此理,恶俗不堪!”
一队骑兵饭饱酒足,正骑着马在旷野上相互追逐,他们手中都挥舞着一把闪亮的马刀,将一颗人头从地上挑起来往空中抛去。
不待头颅落地,另外一把马刀又刺来,再一次将人头挑起。如同接力一般,在奔驰的战马上相互传递。
若有人失手,就罚酒一壶。
空气中弥漫着骑兵们身上的酒气和肆无忌惮的大笑,天气实在太热,又喝了许多酒。他们都脱掉了衣服,光着上身骑在已经卸了鞍的马背上。一身都是黑亮得如同岩石一般的肌肉,上面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相比之下,瘦小的庐凤军简直就是弱鸡。
有人大约是喝太多酒,涨得厉害,索性扯开了裤子对着篝火就是一泡尿淋过去。
腥膻之气次鼻而来。
“这个群野人,混蛋!”有幕僚低声骂着。
更有一人疲惫的叫了一声:“这些蛮子,难道就不累吗?凭热天气,又赶了一天路,还打了一场仗……”
“孙元这是在向马侍郎,向我等示威啊!”有人说。
所有人都一脸愤怒。
马士英却一脸温和的笑容:“听说孙元的骑兵都是从九边精锐中选拔出来的,燕赵北地慷慨悲歌之士果然剽劲。这倒让某想起三国时曹植曹子建那首《白马篇》”
说着,他就低声吟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如今九边精锐都已经没在松锦一战,宁乡骑恐怕乃是我朝九边镇军最后一丝元气了。”马士英道:“国破家亡恐怕就在眼前,都这个时候,我辈正该团结一心。老实说,看到宁乡军如此剽悍,老夫心中欢喜得紧。孙太初要炫耀且由得他炫耀,他有奖赏,老夫当奏报朝廷一应许了。就算有委屈,相比起江山社稷,又算得了什么?老夫只要剿灭刘超乱贼,老夫只要一个朗朗乾坤,老夫只要一个太平盛世!”
此话掷地有声,众人眼睛都是一热,也不说话,默默地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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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追上去!”
孙元大声呐喊着,两千骑兵如同旋风一样冲向永城的城门。
永城就在前边,成千上万的贼军如同决堤的洪水仓皇地朝城中涌起。城中,到处都是号角和锣鼓,一声声如此凄厉,仿佛临死之人的惨呼。
第二天傍晚,宁乡军终于冲到了永城城下。
刘超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昨天晚上,孙元也没休息,直接带着军队赶了一夜路。到中午时,就同一万多贼军碰到一起。
这下让孙元大吃一惊,这刘超究竟有多少人啊?
夜袭时宁乡军干掉了三万,第二天干掉了七千。在他看来,刘超应该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光杆司令才对,可怎么又这么快组织起一支上万人马的大军来?
实在是太多人了,这内战和对建奴作战,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敌人根本就不讲战术、装备什么的,反正抓到流民,发一把武器,就将他们赶上战场。而如今旱灾实在太严重,整个河南到处都是流亡的百姓,只要扔出去一块饼子,吼上一声,要多少兵有多少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贼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力资源。
这场战斗,自然又是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甚至还没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敌人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反抗,宁乡军的勇士都厌烦了,有的士兵甚至懒得再动刀子,直接骑马朝前一冲,就能轻易地将敌阵冲垮。
溃败的刘超军跑得倒快,狂奔了半个时辰,就朝城中溃退。
孙元如何肯让他们躲进城中,大声下令,让手下咬住敌军不放。
669。第669章 大变
可就在这个时候,形势却是突然一变。
一团浓烟从城门后面腾起来,接着是连天的火光。
却见,先前进城的那一队骑兵却惊慌地跑了出来,这在一向视死如归的宁乡军中从来没有见过。
先进城的有一百多骑兵,等到他们出来,却只剩四十来个。
活着的人几乎是人人身上带伤,有的人身上还有被火烧灼的痕迹。
“怎么回事?”
一个将领跪在孙元面前,他面上已经被火烧出一片燎泡,满面都是泪水:“将军,将军,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太惨了,一百多个兄弟,有一半留在里面了。”
黄佑大喝:“哭什么,哭你个鸟蛋,把话说清楚!”
那将领抹了一把脸:“将军,黄先生,刘超好毒辣,故意开了城门。等咱们冲进去,却发现里边还有一座瓮城。刘贼早已经带人埋伏在四周城墙上,将火箭、油罐雨点似地扔下来。弟兄们一时不慎,死得好惨!”
黄佑大怒:“你们是笨蛋啊,既然攻不下来,不知道调头回来?”
“回不来,回不来!”那将领不住摇头:“咱们的骑兵和他的人裹在一起,上千人马挤在瓮城里,连转身都难。刘超贼子好歹毒,顾不得他的是手下还没撤进城去就将城门给关了……他们连自己人都杀……呜呜!”
孙元一阵头昏眼花,五十多个骑兵就这么没了……
不同于火枪手和长矛手能够如流水线一般训练出来,像这种剽悍的骑兵,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场血战才能打出来。这可是孙元手头的宝贝疙瘩,到现在,整个宁乡军也不过两千多合格的骑兵。如今却白白丢了这么多。
他恶向胆边声,大喝:“你的弟兄战死在里面,你还有脸回来见我?”慈不掌兵,孙元正要下令让人将那军官被斩了。
那军官突然惨笑一声:“将军,说得是,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就抽出腰刀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黄佑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他的腰刀,怒喝道:“吃一场败仗就想死,懦夫。要死,你也给老子死在战场上。这一战你虽然有责任,可罪却在我。某身为扬州镇参将,替孙将军参赞军务,一时大意,却没想到刘贼会使出这个毒计。滚下去,把伤裹好,今天吃的亏,你想办法给老子找回来。”
孙元心中的杀气平息下去,挥了挥手:“下去,这个军官你也不要当了,直接贬为普通一兵,戴罪立功。”
等到那个受伤的军官退下之后,黄佑急道:“将军,看来我军得抓紧了,若刘贼组织好防御,这城怕是打不下来。”
孙元会意,翻身上马:“走,所有士卒都随某上马,杀将过去!”
既然南门已经有贼军驻守,骑兵军小小地吃了一亏,孙元也不想再猛攻这道城门。当下带着两百名骑兵,泼风一般绕着城墙,向东跑去。
从远处看来,这座永城的城区面积可比宿州大多了。虽然只是一座县城,可看其模样,却已经达到了保定的规模,如果不怕挤,城中塞进去十万流民当不在话下。这一点让孙元暗自心惊的同时,又颇为欣慰。正因为城市大,刘超这贼子已经被自己歼灭了这么多兵马,手头应该已经组织不起多少力量防守如此大城。现在又仓皇逃进城去,其他几座城门未必就来得及关上。
孙元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找一座未关的城门,然后骑马冲进去,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可等到他带着骑兵绕到东门,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
东门这边的防御甚至比南门更加森严,不但有瓮城,还建有壕沟、吊桥和羊马墙。吊桥高高地吊在半空,城门紧闭,对面的城墙上挤满了乱七八糟的贼人,见孙元等人过来,同时发出一声喊,将张开弓将羽箭歪歪斜斜地射下来,软弱无力不说,更谈不是行任何准头。
这样的守军战斗力自然不值一提,显得异常可笑。但孙元却笑不出来,他手下全是骑兵,人树也不多,且没有任何攻城器械,难不成叫士卒们都从马上下来去爬城墙?
孙元身边的骑兵都是一脸的凝重,更有人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孙元一咬牙:“走,去北门看看,我就不信刘超这个跛贼比某的战马还快!”
骑兵卷起一道烟尘,闪电般地围着城墙向北而去。
一路上,孙元越跑心中越是郁闷。城墙上的贼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在上面升起了火,开始给热油和铅汁加热,显然是早有防备。
天气实在太热,一口气冲刺了这么长的路,战马身上全是淋漓大汗,开始微微发喘。
等到了地头,这下,不但孙元,就连身后的骑兵们都同时发出一声失望的低呼。
抬头看去,北门的城楼子上正立着一个头上戴着如同狮子棕毛一般头盔的老将,不是刘超又是谁?
“又迟了一步!”孙元气愤地将手中的斩马刀劈在路边一颗还没来得及伐倒的白蜡树上。干枯的白蜡树轰隆倒地,激起一片烟尘。
城上传来刘超中气十足的狂笑:“哈哈,孙元小儿,你没想永城早有准备吧?哈哈,实话同你讲,永城城中如今有十万流民,这些都是爷爷的兵。没错,你小子是能打,他奶奶的,简直就是无敌虎贲。老子这两日被你打惨了,丢了几万人马,可这又如何,大不了再抓些流民补充进部队就是。你的人可是死一个少一个,看谁耗得过谁。爷爷自从杀了王汉那狗官之后,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们南京军会打过来的。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老子就开始构筑永城城防。嘿嘿,野战爷爷不成,可守住永城还是有把握的。你再能,总不可能让你的骑兵插了翅膀飞上来吧!今日,爷爷要让你试试一头碰到石头上的滋味!”
孙元一脸铁青地指着城墙上:“谁能一箭将那个狗贼射下来?”
身后的将士面面相觑,半天,才有人道:“将军,咱们距离刘贼三百余步,又是仰射,就算大方将军在这里,也是莫可奈何。”
“将军,怎么办,攻城吗?”
“废话!”
正当孙元要下命令的时候,黄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将军不可,贼人已经封闭四门,又有完善的城防,咱们人少,根本就打不下来,一切都马总督来再说。”
孙元冷静下来,气愤地将手中的斩马刀扔到地上。
城楼上,刘超的笑声更得意:“孙元小儿,你这些年偌大名气,真当你是飞将吕布转世啊,如今吃鳖了吧?老子那把刀可是神兵利器,你可别这么糟蹋了,过得一阵子,爷爷砍下你脑袋的时候还要取回去,你得替老子保管好了!”
孙元冷哼一声,也不同他斗嘴,沉着脸骑了马转身就走。
城市攻防战的残酷,他以前在济南可是见识过的。强如建奴,聚几万精锐八旗,并裹胁了大量百姓,强攻了整整一月,付出了巨大死伤,却没有一兵一卒登上济南城墙。
攻城战靠的是器械和耐心,靠的人命的堆积,跟士兵的勇猛和训练程度关系不大。
孙元手头有两千多骑兵和一千直属部,这点人马若是都是上云梯,搞不好两天就打光了。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断断不能犯这样的傻。真要蚁附攻城,还是交给马士英手下的步兵吧!
打了这么多年仗,孙元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闷亏,心中自然异常窝火。他沉着脸对身边的黄佑道:“黄兄,今天就这样了,还是先叫士卒们选一处好地方扎下营盘,一切等马瑶草来了再说。”
天气实在太热,又旱得厉害,战马不可一日不饮水,经过了这么多天高强度的行军和高烈度的厮杀,人马都已经累得够戗,一鼓做气,再而衰,三而竭,确实是不能再打了。
他心中有个隐约的念头,马士英不断催促自己尽快进军,拿下永城,斩下刘超的头颅,或许是早有预料到今日情形吧?或许,某的决策是有问题。
只不过,孙元却不想承认这一点。
内心之中,他还是非常轻视刘超的。这厮在明末历史上也不过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能有什么成色。即便永城城防还算坚固,可他手下的军马都已经被我宁乡军打破了胆,能翻起什么波浪,说不定,等到庐凤军一倒,攻上几日,靠着人数的优势,就能将这座城池给拿下来。
到时候,某自带着骑兵军一口气杀去朱仙镇,更李自成这个老朋友好好较量较量。
……
城楼上,看着孙元灰溜溜地离开,刘超面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了,须臾,就是一片凝重。
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副将:“信使出发几日了,李自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