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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遭遇多铎的骑兵大队,孙元估计回带着骑兵同他们纠缠不休,以期拖延时间,方便高起潜进济南。问题是,高起潜已经全军覆没,可孙元不知道啊。他若是一根筋地同建奴死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早一点撤下来,也好多保留一点元气。
洪承畴谓然长叹:“只怕是来不及了。”他心中雪亮,这个刘阁老一得圣旨出京视师之后就呆在宁乡军中哪里也不去,看来,宁乡军已是他刘阁老在军界的班底了。
刘宇亮一呆,这才郁闷地坐下去,喃喃道:“看来宁乡军的骑兵要丢了,好在有步兵在,还伤不了元气,希望孙元能够平安回来。”
接连的失败,巨大的打击,让明军老营的统帅们都异常丧气,闷闷地坐在中军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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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和多铎交手的战场上。
“乌拉!”所有的宁乡骑兵都在大喊,马蹄卷起漫天飞雪直扑多铎的中军帅旗。
敌强我若,敌众我寡,不能再拖延了。
宁乡军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建奴虽然遭受伏击受到不小的损失。但以他们的剽勇和丰富的作战经验,不能在短时间内整顿好秩序,到那个时候,宁乡军就只有全军皆墨的下场。
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咬住多铎,然后杀了他。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场战斗就会结束。
战马在狂奔,冷风吹在脸上,冷得已经麻木。再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西北风吹得皲裂,稍一用力,疼得钻心。前方多铎的帅旗开始慢下来,孙元抬头看去,建奴骑兵秩序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一队队骑兵阵在雪幕中不断集结,开始变得绵密,先前惊慌的叫喊也逐渐被一阵阵口令所代替。
建奴中军阵越发地稠密,已经有超过五百敌骑紧紧地挨在一起,手中的长矛和大棍密密麻麻地举起,如同一片森林。这个时候,宁乡军突然袭击已经没有任何效果,剩下的就只是硬碰硬的较量。
孙元将刀交到左手,猛地抽出挂在腰上的手铳,也不瞄准,对着人影最密集的地方“砰”一声击发。
枪口闪过一团火光,然后瞬间被大风吹灭。
迎着风,他竭力睁开眼睛朝前面看去。
远方依旧是黑黝黝的大阵,区区一颗弹丸射进去,就如同石沉大海。
孙元扔掉手铳,又抽出一把,继续击发。就这样,一脸射了三枪,直到将自己所携的火枪都打完了。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可就在这个时候,绵密的枪声在奔腾的马蹄声中传来。用眼角看去,身边的士兵们也都同时搂火。
火光大起来,连成一片。
对面的建奴阵中终于响起了惨烈的叫声,有人落马,有人伏在马脖子后试图躲闪横飞而来的弹丸,开始骚动起来。
“就是现在!”孙元大喝一声,一头冲进敌群,手中大刀用尽全身力气一扫,直接将三个建奴扫翻马下。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铿锵的金铁交鸣中,手中大刀也不知道是否扫中了敌人的躯体,感觉异常顿挫,有星星火星飞溅而起:“多铎,多铎,你要做缩头乌龟吗,可敢同我一战?爱新觉罗家的狗,难道你们都是胆小鬼吗?”
这一身吼,用尽丹田之气,响亮地在雪原中回荡不息。
刚吼完,孙元只感觉眼前金星闪烁,一口气喘不上来。
力气竟然已快耗尽。
长长的牛角号响起,多铎的帅旗朝前移来。建奴的骑兵同时朝两边一分,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有几十骑飞驰电策朝孙元冲来:“休要小看我建州男儿!”
吼叫那人冲在最前头,他身上穿着一件镶着红边的白色铠甲,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眉目疏朗,面白无须,五官轮廓分明,生得倒是英俊。
这人大概就是多铎吧,听到孙元侮辱爱新觉罗这个姓氏,一张脸愤怒地涨成了红色。
多铎一出击,也不知道又多少只牛角号呜呜地同时响起来,肃穆威严,让这雪野大地显得更家空旷广袤。
这是建奴全军出动的信号。
刚才分到两边的建奴同时策马,跟了上来。
如果此刻孙元能够从空中鸟瞰,就可看到,以多铎为箭头,几千建奴骑兵狠狠地朝自己刺来。
既然统帅都已经亲自冲锋,所有的建奴骑兵都不要命地扑来。周遭,滚雷般的马蹄声轰隆而来,直如敲到人骨子里去。
巨大的震动前所未见,竟让孙元感觉自己快要颠得从马背上腾起来。
放眼望过去,人潮和马匹的怒涛席卷而来。
“你就是多铎?”孙元用尽全身力气高喊。
“你是什么人?”多铎将身体伏到起伏的马脖子后,手中长枪前探,一双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芒,如同一把利箭,直欲将敌人的身子刺个通透。
“某乃扬州孙元!”孙元激怒着多铎,高声喊道:“多铎,鳌拜是你的手下吧,某杀了他,果然将你这条狗激出来了。不过,你算什么东西。如果多尔衮或者岳托在此,某还有些兴趣。”
他故意让身体在鞍上挺得笔直,诱多铎来刺。
像多铎这样的贝勒,乃是满州上层的上层,平日间根本没有亲临一线的机会。即便上了战场,身边也是成千上万的甲士护卫。若不激怒他,孙元不认为自己有靠近多铎的可能。
“狂妄小儿,找死!”多铎已奔至孙元身前,他探起身子,借着马力,用尽全身力,一枪朝孙元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枪已经犯了骑战的大忌。
这一枪因为战马已经跑起来,话音未落,只见多铎肩头一耸,雪亮的枪尖子就已经落到孙元的下腹。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孙元暴喝一声,突然侧过身子,放多铎的长枪擦着自己的腰。手中大刀一摆,就切中了多铎的脖子。
“刷拉!”两匹战马都在对冲,速度何等之快。
一连串火星子飞溅而起,两人瞬间交错而过。
“不对,感觉不对!”孙元心中一凛,左肩立即被另外一个建奴的斧子劈中,肩甲弯曲如弓,左手立即疼得失去了知觉。
孙元不敢停歇,随手将手中刀一划,划破那的敌人的颈项。借着敌人冲天而起的血幕回头看去,却看到多铎的头盔已经被自己砍掉,几条小辫子也散了,披头散发地大吼大叫。
“可惜了,忘记多铎这厮乃是一军军主,他身上的铠甲并不逊色于我。这一刀,只砍到他头盔后面批在背上的帘子一样的甲片上,却没有取下他的头颅。”
这一走神,一条长矛刺来,直奔孙元眉心。
好准!
棒打一大片,枪扎一条线。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这个建奴的武艺已是十人敌的水准。孙元军中本有不少好手,当初的朱玄水更是其中翘楚。加上对古代的武艺心中好奇,平日间孙元也没少向他们请教武艺。当然,因为年纪关系,已经错过了最佳学武年龄,现在的他也没有可能在两年时间变成一个武学高手。但眼界却甚高,一眼见能看出,这个建奴使的正是北宋杨妙真传下来的杨家枪。
孙元来不及招架,只得下意识地将头一埋。现在,他只能祈祷自己的头盔足够坚硬,不会被人一枪刺穿。
“当!”眼前一黑,几乎昏迷过去。
好在头盔争气,敌人的枪尖在头盔上一滑,在挑破孙元的额头之后,落空了。
“咻!”一把长矛刺出,瞬间将那个建奴枪术好手心口刺出一个透明窟窿。
善水着溺于水,在这样凶险残酷的战场,即便你是如南帝北丐中神通那样的好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又会死在谁的手中。
“啊!”刺死敌人的正是小侍卫余祥,他年纪本小,力气未成。在奔驰的战马上刺中敌人之后,整个人被反作用力震得从马上落下来,瞬间消失不见。
“余祥!”孙元凄厉地大叫一声,却没有眼泪流出。
手中大刀舞成一团亮光,砍倒两人之后,猛地拨转马头,继续大喊:“多铎,多铎,可敢再战乎?”
518。第518章 胜者
血不住地从额头上流下来,将眼睛都糊住了。
眼前的一切,就好象是被染成红色。
红色的大地,红色的雪纷纷落下,红色人马交错而过,每一次碰撞都有无数人影坠马。
这就是炼狱!
血色之中,孙元看到谭人凤已经掉到地上,身上插满了长矛。他口中不住吐血,只狠狠地用枪杆子柱着自己,试图挺直身体:“乌拉,乌拉!我宁乡军,乌拉!”
血色之中,多铎在刺倒一个宁乡军骑兵之后,换上了一柄金瓜长柄锤,风一般地朝孙元卷来:“明狗,受死!”
孙元左手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了,也做不住任何闪避动作,只闪了闪。
金瓜锤落到他的左胸,五脏六腑都震得一缩,一口逆血喷将出来。
铠甲终于支撑不住了,一把长枪从后面刺来,破开铁甲,疼得孙元背心肌肉一缩,感觉有热热的液体在背心流淌。
然后是另一把,第三把。
多铎又是一锤轰到孙元的左臂上,能够清晰地听到臂骨者断的声音。
却不痛。
“活捉这条明狗,我要一刀刀剐了他!”大约是急怒攻心,多铎从一开始用的都是汉语。
还好,用枪架住孙元的三个建奴听明白了,同时将枪一缩。
一个建奴扔掉手中的长枪,双臂一伸,将孙元狠狠抱住。
孙元早已经没有力气,却没有躲开。只感觉自己被敌人箍得快要窒息。他“咯咯”地大笑起来,突然低下头,一个头锤撞过去,正中那人的额头。
“蓬蓬蓬蓬!”一连四记,那个建奴惨叫一声,满头是血地掉了下去。
另外一个建奴又抱了过来,孙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敢!”
这一声冰冷的厉喝,让那个建奴一呆。
孙元猛地一伸脖子,一口咬到他的喉管上,一甩,就扯出一大条肉。
然后,丢掉手中的刀,抓住多铎落到自己胸上的金瓜锤,向前一拉,又是一口咬过去。
“啊!”多铎被孙元给吓坏了,手中的锤子却被他夺了过去。
只感觉眼前这个面脸血污,满口人肉的汉人是如此狰狞可怕,就如同刚从地狱地出来的恶鬼。
长生天啊!
“蓬”金瓜锤挥来,直接打在多铎的胸上。
多铎被震得几乎落马,他早已经被孙元吓得彻底被梦魇住了,这些再也经受不住,尖锐地叫了一声:“魔鬼,魔鬼!”
然后扭转马头,不要命似地朝后跑去。
多铎的败逃在建奴军中产生了连锁反应,又或者被孙元的嗜血给吓坏了,“轰”一声,几乎所有的清军骑兵都崩溃了。
雪原上,触目所及都是乱叫乱跑的人和战马,帅旗倒下了,建奴的指挥中枢被掐断了。大风雪,没有通常的指挥信号,这一仗,建奴已是彻底地败了。
瞪着已经被血糊住的眼睛,孙元心中大惑不解。不是说金人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吗?怎么乱成这样,这也是当世第一强军?
他哑哑地笑了笑,突然有些明白。没错,建奴无论是剽悍程度还是兵员素质都大大超过因为人口大爆炸而营养不良体质下降的汉人,他们之前所获取的无敌武功不过是建立在汉人王朝的无能和糜烂上。可一旦遇到我天朝男儿激烈抵抗,凡人所有的弱点他们也有。他们不是天神,他们一样会怕,一样会败。
虽然手臂软得不象话,虽然身上无一不痛,孙元却不敢放松,依旧提起精神,不断在后面驱赶着败军。他不敢赌,因为他不知道建奴什么时候能够重整秩序。只能追上去,咬住他们,直到天黑。
手臂虽然软得快没有知觉,但刀子依旧锋利,依旧能借着战马的冲锋切开建奴的铠甲,切进人体之中。
剩余的宁乡军骑兵已经聚在他的身后,人数却被出发时少了许多。他们一个个都咬着牙向前冲杀。所有人的脸几乎都被吹得裂了口子,头盔上都结了晶莹的冰凌,只宁乡军的黑色大旗在冷风中猎猎招展,金声玉质,将天上的落雪抽得粉碎。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黑暗中兵器的闪光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追出去多远的路,大约有十里、二十里……孙元也不知道,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终于,战马悲鸣一声,轰隆倒地,战斗才结束。
孙元的断了的左臂膀被人用夹扳固定挂在脖子上,他身上的铠甲到处都是口子,已经彻底变形得再也脱不下来。
这一仗他也想不起究竟打了多长时间,仿佛是一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在两个士兵的扶持下,慢慢地走在战场上,心中一阵接一阵恶心,有着呕吐的**。先前厮杀的时候头盔上中了一棍子,说不定已经得了轻微的脑震荡。最要命的是还被多铎用金瓜砸了好几记,也不晓得肋骨断了几根,又是否有内伤。
风大雪大,冷得厉害,但身体内却如热水沸煎。
这样的战场上,千万人乱砍乱杀,千万匹战马凶猛对撞,个人勇武毫无用处。从普通一兵到最高统帅,一旦战斗打响,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骑战,尽显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和壮烈。
有火把次第点燃,被风吹得呼啦啦响。
在将近二十里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凝结的红色血液。无主的战马到处游荡,阵阵长嘶。
孙元一低头,“哇”一声,将一口血吐了出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样的战争,不能再打。
活着骑兵都已经累得趴下了,一个个都铠甲破烂浑身带伤,他们牵着战马,默默地嚼着干粮。有的人渴的厉害,直接抓了地上的积雪就往嘴里塞。
汤问行大步走了过来,这个被阎王忘记的家伙竟奇迹般地没有受一点伤。他腰上挂着两颗狰狞的人头:“禀将军,战果统计出来了。此役,我军总共斩首六百一十七级,没有俘虏。缴获战马两千匹左右,却是一场空前大胜。”
说到这里,他眉头在火把的光线中夸张地一耸,满是喜色。
孙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为了放松身心,他故意调侃“赢就好,汤问行你怎么才斩首两级,不觉得丢人吗?”
汤问行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正色道:“禀告将军,末将应该手刃十来个建奴,直将刀都砍折了两把。骑兵对冲,瞬息分出生死,谁耐烦起割敌人脑袋?且,身为骑兵统领和手下弟兄争斩获抢军功,好意思吗?”
孙元身边的士兵们都轰然大笑起来,皆道:“幸赖有孙将军指挥得当,我等才获次空前大捷。这一仗,打得真是过瘾。”
“哈哈,咱们大明朝的骑兵什么时候这么能打过?”
“在以前,我等一看到建奴就没命的逃,受够了鸟气。今日,算是将心中这口窝囊火泻了。”
没啥说的,跟着孙将军打仗就有够味,我以后这条命就交给宁乡军了。“
“对,咱们总算活得像和男儿,怎么肯回去做废物。“
……
“汤问行你真是个没趣的人?”孙元笑了笑,又问:“我军战损多少?”
这一笑,牵动伤势,孙元感觉自己被建奴长矛在身上刺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贴身衣裳早已湿漉漉粘在皮肤上,又冷又滑,很不舒服。
其实,这些伤口都不深。敌人的长矛在刺中自己身体之前,先要刺破最外面的板甲,接着还有层索子甲。
若非如此,孙元早已死了十几次了。
汤问行还是一副严肃模样:“回将军的话,我军出击前有一千一百人。到现在,生还者只余七百。”
正在大笑的众人都沉默下来。
杀敌一千,自损失八百。
此战,宁乡骑还是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就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宁乡骑战损四百,建奴六百。双方阵亡比例四比六,这建奴的确难打。用惨胜来形容这一仗,也不为过。
孙元伸出手逐一地拍着士兵们的肩膀:“胜了就好,胜了就好,这一仗损失巨大,责任在我,责任在我。”
其实,责任在洪承畴,在高起潜那瘟生身上。若不是高起潜那贼厮鸟要独得第一个进济南的大功,让各镇兵马配合,宁乡骑会同步兵脱离,和多铎决战吗?
骑兵,不是这么使的。这样的消耗战,就是笨仗,呆仗。
上头的将帅无能,又或者说将帅有私心,那才是真真地累死三军啊!
士兵们什么时候被一军军主亲自拍着肩膀鼓励过,一个个都喜形于色,只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皆涨红了脸一个立正:“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
孙元大声道:“不,你们说错了。军队者,国家的军队,民族的军队。咱们就算要死,也得为咱们汉家的的天下而死,这样的死才是有意义的。”
“愿为将军效死!”依旧是那句大吼。
去他妈的国家,去他妈的朝廷。这个国家这个朝廷什么时候把咱们这些只值一文钱的厮杀汉当过人,也只有孙将军。也只有在他手下打仗,才能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获取功勋。
咱们只为他打仗。
519。第519章 夺旗
“将军。”大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手中的弓已经断了弦,变成一根棍子,如同拐杖一般柱在地上,背后的箭壶中的箭早已经射完。
孙元:“大方,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孙元:“你们其他人呢?”
大方知道孙将军是在问其他几个孩子,回答道:“禀将军,都在这里呢!”
“都在这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孙元心中一痛,眼圈红了。四个孩子跟了自己两年,彼此之间感情不可谓深厚。想不到一战之后,却是天人两隔。
大方反安慰起孙元:“将军,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此战之前,我等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想当年,若不是将军收留了我们,我们几人早已经成了路边的饿殍。能多活这两年,已是赚了。还请将军不要伤心,保重身子要紧。”作为一个射手,大方心志坚定,比起其他几个孩子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