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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识趣的赶快离开,迟了赶你出去。”
□□不急,对周遭置若罔闻,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高高扬起,“这是赵公子赠奴家的信物。”
王惜玉和陈英梅不知真假,都望向月娥。
“这不是我们秦家的祖传玉佩,怎么跑到你手上”月芸故作惊诧地高声说,嫡母把秦家祖传价值不菲的玉佩做陪嫁给妹妹,她眼热许久,□□一拿出来,她眼尖便认出是那块玉佩,若装聋作哑,就不是她秦月芸了。
月娥淡然扫了她一眼,姐姐阴险,大庭广众说自己私下里馈赠未婚男子,虽名分已定,行为检点,也落下笑柄,正想找个由头开脱自己,又使赵伯章脱不了干系。
花厅上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声响,这厢对话,一字不落传到季氏耳朵里,季氏直气得浑身哆嗦,眼瞅女儿声名被毁,沉声道:“这是我送赵家公子的盘缠,防着急用,折变成银子,怎么会跑到你手里?脏了我秦家祖传金贵之物”
母亲从不高声,今儿为维护女儿,不知那来的勇气,月娥愧疚,背着母亲把祖传东西送人,前世她昏了头,连这都舍得。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瞅着葛氏,外面男客不知谁小声说了句,“拿岳家的东西送□□,算什么男人?”
由于厅堂里极静,宾客们听得清楚,就传来几声嗤笑声,赵伯章白脸立刻变得通红。
月娥眼泪含在眼眶,盈盈欲滴,委屈的小模样,着实堪怜,女眷们同情起秦家二姑娘,好好一个闺阁千金小姐,被当众羞辱,暗骂赵伯章真不是东西,白瞎了秦家这些年提携。
厅堂气氛尴尬,众女眷目光都投在月娥身上,只见月娥一捂嘴,转身便跑出去,陈夫人见过世面,忙吩咐女儿,“快跟秦姑娘出去,看好秦姑娘”下话没说,万一有个好歹。
季氏一听,恍然明白过来,也顾不得满堂宾客,慌里慌张,跟着跑出去,这突然的变故,出乎人意料,就都拿眼盯着葛氏,葛氏脸上讪讪的,极其不自在,朝□□道:“莫浑说,在浑说送你去衙门里治罪”
嘴上说,也不敢认真怎样,真送衙门一审,赵家更加难堪,葛氏使了个眼色,有几个葛氏娘家亲戚,正是举人老爷用人之际,忙拉扯推着□□离开,□□也不多待,目的达到,便由着人送去后堂。
女眷这厢的动静,那厢男客也听得一清二楚,本来才子佳人,成就一段佳话,对赵伯章风流韵事大多调侃两句,只有艳羡的份,但后来听说他把岳家的东西私赠娼妓,太过辜负秦姑娘,都不耻他所为,把他的人品看轻,男人风流也要有底线,国家体制是要维护正妻的地位,上下尊卑,嫡庶分明,这才是大家子里真正的规矩。
赵伯章黑脸,心里把□□埋怨,娼门女子不受礼数约束,胆大妄为,他心惊胆颤生恐□□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后头都是女眷,着急又不方便过去。
本县为首的自然是王知县,干咳两声,不经意露出鄙夷的微笑,葛主薄拍拍赵伯章的肩,“赵老兄真是,哈哈哈”众人都跟着笑,笑声里的尴尬令赵伯章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月娥羞臊跑走,季母追出去。
王知县夫人也是有女儿的人,心底对赵家本来就有几分瞧不起,目睹赵家这等行事为人,似笑非笑地对葛氏道:“赵太太,令郎赵举人不愧为风流才子”
葛氏焉能听不出王知县夫人话里的讥讽,脸孔涨红,说不出一句话来,席间众人皆奉承她儿子才华出众,殿试必是三甲之列,葛氏本来一团高兴,却凭空填堵,落了面子,羞恼跟去后面,绕道前厅,着人找儿子出来。
看见儿子影子一出厅门,疾步上前,扯住儿子拉到墙根底下,不等儿子开口急急问,“那女人怎么找到家里来,不是让你妥善安置,今儿来的都是城里有头脸的,这不是明着打脸吗?你好糊涂,把那样一件值钱宝贝竟给了她。”
赵伯章听母亲唠叨没完,截住话头,“嘱咐不让她出门,谁知她怎么找了来”寻思片刻,狐疑,“是不是有人看赵家风光眼热?故意给我添堵。”
葛氏一拍大腿,瞪大眼睛,“你还别说,这一细寻思,还真八成是这么回事,让我知道是那个使坏,决轻饶不了他。”
葛氏指了指偏院,□□被安排在那里,小声问,“怎么办?”
赵伯章思忖,□□有姿色,又是风尘女子,都知道□□是他的人,住在外面难免招蜂惹蝶,“既然来了,就让她在府里住下,反正也过了明路,让她到外面住惹出麻烦,丢的是赵家的脸”
葛氏听儿子的,她儿子如今见了县官都不用下跪,纳个把小妾,也不算什么,只要亲家不说话,管她旁人多嘴。
月娥跑出厅堂,陈英梅和王惜玉、葛淑娴三人站在通往外宅的院门口背阴处劝说安慰她,季氏赶出来,亲眼见女儿被当众羞辱,眼圈发红心如刀绞,拉起女儿便走,对赵家仆从说,“回头跟你们太太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月娥正用绣帕抹泪,闻言忙拦阻,“慢着”对季氏道;“今儿是赵家大喜之日,我母女走了,赵家颜面何存,即便委屈,女儿需忍过这日。”
女儿知礼,季氏心里越发疼得慌。
葛氏见亲家母女走了,脸上也觉不好看,嘟嘟囔囔,怪月娥不懂事,长辈面前甩手跑了,抱怨媳妇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耍大小姐脾气。
这时,众人惊诧看着后堂门口,只见秦姑娘低着头,几个姑娘陪着,又折回堂上,瞧见月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还强颜欢笑,都在心里替秦家二姑娘委屈,受了天大的羞辱,还装作没事人似的,照顾夫家的面子,贤惠明理,实在难得,葛氏心道,还算懂事,知道高低。
月娥众目睽睽下低头走进去,就呆呆坐着,想着心事,一干女眷投来怜悯的目光。
经过这事,本来热闹的场面,徒然冷清了,宾客们各怀想法,心底大多对赵家赵伯章行径不齿,外面厅也不似先前热闹,都低头吃酒菜,酒宴刚过一半,王知县推说家中有事,先走了,众男女宾客都纷纷提早告辞,赵氏族人,打着沾光来的,看清赵家薄凉,也不抱巴结念头,互相递了个眼色,就悄悄散了。
赵伯章送客出来,看众人眼神暗昧,隐含轻蔑,惭愧得无地自容,眨眼人就都走光了,本来一场喜事,草草收场。
?
☆、亏大发了
? 赵府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零星几个葛氏娘家人,葛氏对儿子招惹窑。姐的事,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儿子把亲家给的好东西送人,怕亲家有想法,亲热地拉住季氏的手,亲家长亲家短的忽悠。
季氏这回是寒透心了,不似往日几句好话,就哄转了心思,任由葛氏磨破嘴皮子,脸也不开晴,只冷冷的说了句,“我真是错看了赵姑爷,委屈了我们姑娘,亲家母扪心自问,我秦家可有对不住赵家的地方?”
葛氏脸色难看,“亲家母,要是说我儿把你秦家的东西送人是不对,要是别的,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季氏知道跟葛氏这样护短的娘说什么也没用,还惹一肚子气,就告辞家去。
母女三人快走到大门口,远远的见赵伯章送客人往回走。
月芸嘴快,碰了下季氏,小声道“那不是妹夫,酒席宴散,才见着影”这是给季氏填堵,赵伯章明明知道岳母来府上,招呼都不打一声。
赵伯章低头走,猛一抬头,便看见季氏母女,脸上颇不自然,拱手一揖,“拜见伯母”
季氏冷脸,哼了声,“赵家公子,我秦家祖传宝贝,不能落在窑。姐手里,玷污我祖上青白,请公子退还我秦家”
赵伯章有心分辨,却也找不出什么解释,红脸,口气生硬地道:“好,烦稍等片刻”说吧,撒开腿,往内宅走。
季氏有气,立意要取回那玉佩,等的时候长,月娥怕母亲劳累,指着不远的廊子里说,“母亲先过去那边歇息,待女儿等在这里”
赵伯章走去内宅,红。袖住的小偏院,红。袖见赵伯章进门,刹那惊喜,情意绵绵唤了声,“公子”
“把秦家那块玉佩拿来”赵伯章没一丝笑容。
红。袖看赵伯章黑着脸要玉佩,知道今儿闯祸,不敢不给,当下翻出来,拿给他,赵伯章二话没说,转身朝外走,红。袖扯住他衣袖,可怜巴巴,“公子生奴家的气了?”
赵伯章一甩袍袖,只不理她,转身出门疾步去了。
赵伯章走出内宅,就见秦月娥等在二门上,到跟前便递给她,“东西退还,姑娘看好了”
月娥不客气地接过,收入衣袖里,笑吟吟地看着他,“恭喜公子,抱得美人归”
赵伯章不知她何意,神色有点讪讪的,“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姑娘真高兴?”
赵伯章也不是愚钝之人,刹那反应过来,“姑娘有话说?”
秦月娥笑得意味深长,压低声儿,“我有一事不明,请教公子”
“何事?姑娘说,我听着”
“如今满城人都知道赵公子靠岳家的钱养窑。姐,公子若真清高,为何不退了秦家的婚事,堵住人嘴”
赵伯章受此奚落,一股薄怒,心说你秦月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我做得有点过头,有谁羞辱也没你羞辱我的,气上来,那还顾别的,“姑娘家里愿意退婚,我姓赵的绝无二话。”
“公子有志气,它日公子要记得今儿的话”月娥福了福身,掉头去找母亲。
月芸正焦灼地朝这厢望,看她走来,忙扶着季氏迎过去。
季氏不等月娥说话,开口问;“东西要回来了?”
月娥取出来,递给季氏,季氏仔细看看,是秦家那块玉佩,小心地收了起来。
月芸看玉佩讨回来,嫡母没给妹妹,心下平衡了,看妹妹落得如此下场,赵家颜面无存,落得被人耻笑,心里称愿,妹妹自小娇生惯养,有好的都先紧着妹妹,自己比妹妹就差了一个庶字,命运天壤之别。
月娥搀扶着母亲也不唤月芸,月芸不得不跟着,来时姊妹俩个一乘轿子,嫡母自己一乘轿子,季氏淡声说了句,“月娥跟娘坐一乘轿子”
月芸看嫡母冷淡的眼神,心知肚明,自己点眼那句话,惹嫡母不快,柔顺声儿对月娥道:“回家我去看妹妹”
母女二人也没搭理她,月芸面上一红,刚要上轿子,陈英梅正好跟母亲陈夫人出来,冲着她笑眯眯地道:“秦大姑娘,你妹妹的热闹看够了,你母亲走了,怎么不跟着,我到今儿方知道什么是姊妹情深”
陈英梅奚落完,若无其事地嗮笑着走了,陈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小声教训道:“到处给我得罪人,别人家事与你什么相干”
陈英梅不服,“母亲说与我无关,她要做了您的儿媳,您还会这么说吗?”
陈夫人若有所思,“你哥哥心思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陈英梅惊异地问,陈夫人嗔怪睨了她一眼,“好了,姑娘家,不知道的就别瞎打听”
月芸看着陈夫人母女背影,站在原地,恨得咬住唇,怏怏地上轿子走了。
赵府人走空了,就几个赵家下人收拾碗筷杯盘,赵伯章今儿憋了一肚子气,又受了秦月娥排挤,拔腿就往后宅,找□□算账。
红。袖自赵伯章甩手走了,不知前面情形,有点心虚,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
“姑娘停一停,老奴眼睛都晃花了,姑娘按老奴说的,沉住气,待赵公子前来质问,姑娘就按家里商量好的行事”
红。袖越发紧张,“可是公子若真生我气,可怎生是好?”
“我的姑娘,但放宽心,姑娘和赵家公子恁般恩爱,赵公子舍得下姑娘?”
主仆正说着,就听门外男人的脚步声,忙打住话头。
赵伯章一股怒气,进门就阴着脸责备,“大胆贱人,谁让你来的?”
红。袖娇滴滴唤了声“夫君”递了个眼色给那婆子,那婆子就悄悄走出去,掩上门。
红。袖装作胆怯不敢看他,低垂头,“奴家镇日见不得光,此番是来求秦姑娘答应收留奴家,只要能侍候公子,什么委屈奴家都能受”
随即宽衣,卸去钗环,撒了发,跪到赵伯章脚边,撒娇道;“奴家一片痴心,恨不得拿刀子把心。挖出来,给公子看”
抓住赵伯章的手,往自己身上拍打几下,“公子有气,责罚奴家就是,万不可生奴家的气,不理人家”
撒娇撒痴,任那个男人能不动心,赵伯章就势便要了她,一番云雨,火气自然消了,口气软下来,“今日的事就此揭过,日后你留在赵府,要谨守妇道”
“妾身知道,今儿已经拜过姐姐,来日姐姐跟前当尽心侍奉”红。袖自然知道怎么讨好赵伯章。
“什么姐姐,你姐姐还不知是那个”赵伯章想起秦月娥奚落,心里不舒服。
“老太太找大爷”外间传来下人的声儿。
红。袖忙服侍赵伯章穿好衣裳,出去见母亲。
葛氏督着下人收拾,嘟嘟囔囔正心疼白花了银子钱。
“母亲找儿子有事”赵伯章衣衫不整,葛氏一看就知道儿子又被小娼。妇勾了魂。
着紧说正事,“今儿酒席,花费不少,除了你岳母给的银子都添了进去,收的礼用去大半”
赵伯章诧异,“花销这么大?不都是请厨子到家里做的吗?”
葛氏一五一十掰着手指头算,“头一宗,馆子里叫菜,一注银子,二一宗,请厨子帮忙的工钱,外头买酒肉菜花销,盘子碗都是借来使,镶金边的碟子,银勺子、锡家伙丢了不少,要花银子钱买新的陪人家,这就是一大注银子,零七八碎的,算算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
赵伯章烦恼,“今儿来的都是有头脸的客人,礼钱还少得了?”
不说还好,一说葛氏更生气,朝地啐一口,“有那小气的,吃完酒,一抹嘴巴子就脚底板抹油走得比谁都快,到我赵家吃白食,还有赵家族人,更是不但分文未出,白吃不算,临走还顺了不少东西,我刚点验一下,除了碟子杯子,连新购置的装门面的几样值钱摆设都夹带走了。”
赵伯章烦恼,后悔不迭,“知道这样,就不该告诉她们来”
赵母一听,更加憋屈,“那个告诉她们了,都听到风自己跑上门来”
“还能剩下多少钱?”赵伯章问。
“百十两银子,连你上京盘缠钱都不够,曼说别的”葛氏气得直骂,“这些官宦人家,那个是没钱的,有钱逛窑。子,拿不出钱送礼,真没个好东西”她忘了自家就住着个粉。头。”
又埋怨儿子,“本来你中了举人,那个不敬你,敢小看你,都是那小娼。妇不知深浅这么一闹,让旁人把我赵家瞧不上眼,不肯掏腰包,本来满打满算能剩下不少,到时你进京带着,上下打点,尽够了,这回可好,把秦家也得罪了,手头紧,短使的,看你到时怎么办?”
?
☆、纳妾
? 季氏和月娥出了赵府,一上轿子,月娥眼泪就止不住,伏在季氏腿上,呜咽开了,季氏流泪,女儿打小心肝宝贝的疼,尊贵嫡女受婆家人如此欺负,沦落到与娼妓平起平坐,也伤心地捏着帕子哭。
哭了一会,才想起问:“赵姑爷跟你赔礼了?”
月娥抬起泪眼,不解地问;“陪什么礼?”
“娘看你和赵姑爷说话,说什么?”
月娥抽搭两下,“赵公子说了,他喜欢□□姑娘,只把□□姑娘做妻子,秦家若肯退婚,他打心眼里愿意。”
季氏气得浑身抖颤,唇哆嗦不住,搂住女儿失声痛哭,嘴里自怨自艾:“都是娘的不是,要怨你就怨娘看走了眼,把你许给这样不分大小,没规矩的人家。”
月娥撇撇嘴,一副欲哭的样子,“与其嫁去赵家受罪,女儿还不如三尺白绫了结性命,少受些侮辱,为秦家存点体面。”
季氏听闻女儿要寻短见,顿时惊慌失措,板着她的肩,“儿呀,可不能有这傻念头”
季氏经这一遭,寒了心,生恐女儿过门受那娼妓的气,有心答应女儿,又诸多顾虑,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说,“你的婚事是你父亲做主定下的,还是当年赵家老爷在世,两家写下婚书,赵姑爷肯退婚,亲家母未必真能答应,就是经官断,赵姑爷年轻风流,说出去,不算什么大错,我们季家也不占理。”
“女儿是宁死不嫁进赵家”
季氏无奈道:“你容娘考虑考虑”
月娥不在逼迫母亲,退婚非一日之功,今儿虽没达到目的,让世人认清了赵家嘴脸,博取同情,下一步退婚就顺理成章。
天色已是黄昏,最后一抹余晖,悄悄褪去,街道两旁树影婆娑,轿子拐下官道,上次街,凉轿纱帘被微风吹起,月娥无意中朝轿外望了一眼,目光定住,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上了一乘小轿子往北去了,那人不是贵三叔吗?这么晚是家去?方向不对,秦贵升的家就住在秦府后街上,一个不大的院子。
月娥沉思,秦贵升正值壮年,没有女人,又没续弦打算,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男人是不是有点怪,月娥胡思乱想着,小轿进了秦府,到了二门里,“太太、姑娘请下轿”秦府婆子丫鬟轿下候着。
月娥辞过母亲回闺房,云珠早已备好洗脸水,看主子气色很好,眯眼笑说,“姑娘今儿吃酒了?”这直脾气丫头都看出她今儿心情不错。
胭脂替姑娘挽袖子,没去上赵家,见到赵公子,她心里有点小遗憾,“听说今儿县太爷都去道贺,赵姑爷一表人才,过了年上京应试,皇帝跟前点个探花回来,那是何等风光,要说我们老爷太太就是有眼光,会看人,老早给姑娘把把婚事定下,不知多少人惦记,姑娘抢在头里,她们只有干瞅着的分”
胭脂奉承主子的话,多半也是心里话,月娥厌恶地蹙眉,冷冷打断她,“告诉夏婆子来我屋里,说我有事找她”
姑娘这么冷的声儿,把胭脂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姑娘,“还不快去,等上你姑爷的床吗?”
姑娘的话可是够难听的,胭脂精明,知道姑娘动气,慌忙跪下叩头,“奴婢话多了,惹姑娘不爱听,求姑娘恕罪”
月娥懒得多说,厌恶地道:“下去吧!”
胭脂爬起身,唯恐走慢了,惹恼姑娘,出了门,用袖子抹抹头上的冷汗,她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能抬举她,也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得紧着去找夏婆子,不敢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