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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也不拆穿,宋氏为讨老爷欢心,把月芸懒床说成对她的体贴孝敬。
秦老爷赞道:“芸儿果然懂事”
宋氏看老爷高兴,身前的茶盅空了,忙续上水,赔笑道:“下月是大姑娘的及笄礼,婢妾怕老爷忙忘了,提醒一声”
秦老爷未等回答,季氏扶额,身子一软,靠在身后板壁上,秦老爷紧张地问:“怎么了?用不用找大夫来看看”
季氏弱弱地摆手,“不用了,我没事”
秋月一旁从炕上拿过一个引枕,给季氏靠上,进言道:“夫人想是天热,不思饮食,奴婢去厨房让柳家的顿一盅雪耳红枣羹,不方便用冰块,用深井水镇上,凉凉的夫人能吃几口”
秦老爷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快去告诉”
季氏倚靠着,虚弱地笑笑,“方才说哪了,对了,宋妹妹说大姑娘及笄礼”
秦老爷担心看着季氏,“你身子不方便,芸儿的及笄礼就不用办了”
宋姨娘心急,接话道:“大姑娘及笄是大事,不办惹大姑娘伤心”
季氏道:“妹妹说得是,我身子不方便,老爷,依妾身的主意,也不用请外人,姨娘亲自替大姑娘梳头,至于聆训就让陶家妹妹替我”
宋氏急了,陶氏主持,陶氏连正妻都不是,让外人知道,不知怎样笑话大姑娘,受陶氏聆训,平白贬低了身份,这不明着告诉人大姑娘连妾生女都不如。
宋氏一急之下,口不择言,“陶氏也是妾,大姑娘好歹是主子,这不是降了一等”
季氏不等老爷说话,接过话头道:“话不能这么说,陶氏进府时,大姑娘拜做二太太,既然当面尊太太,心里也该一样的,大姑娘是明白人,岂是那心口不一之人。”
说完这段话,季氏像是提不上气,大喘了几口,秦老爷便不耐烦朝宋氏道:“这事就照太太说的办,你下去吧。”
宋氏委委屈屈,还想争,看秦老爷眉头微皱,不敢多说,磨蹭着退出去。
刚离开门口,就听里间季氏的声儿,“大姑娘及笄,也该说亲了,我让官媒替大姑娘物色合适人家”
秦老爷淡淡声儿,“你先养身子,这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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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
? 县衙,后堂
王知县大堂断案,退堂,回到后宅,见夫人,忙问:“怎么样?”
知县夫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季氏这个老实头,这次还硬气起来,我好话说尽,她就是不答应”
“夫人是怎么说的?”王知县素来判案养成的习惯,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从细微末节中寻找机会。
王夫人顶着炎阳酷暑,白跑了一趟腿,爬上炕,一身香汗,嫌小丫鬟扇子摇得缓,一把抢过,扇了几下,不满意地道:“我都没敢说简王府挑选歌舞姬,就说是王妃的意思,挑俩侧妃,秦夫人当时就急了,说她女儿不能给人做小,以为是金枝玉叶的身子,不屑做侧妃”
王夫人冷笑两声,“侧妃她也不配,也不想想,她一个贱商女做侍妾都是抬举她,我好言好语不答应,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识相的就乖乖送去王府,若得王爷怜惜一二,秦家不知沾多少光。”
王知县寻常态度,一点没动气,知道夫人白跑了趟腿,火大,也抓起炕上的蒲扇,替夫人摇凉,慢条斯理地道:“王府要挑几个歌姬,王府长史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这事委我上元县承办,差事办好了,自有说不完的好处,这几日挑了两个,也算标致,但我看都不及秦氏女,据说临县有一个绝色美人,出身低点,她爹做豆腐的 ”
王夫人看丈夫提及美人,一副垂涎相,瞪了他一眼,王知县凑近,讨好笑道:“我一个小小县令,竟娶了像夫人出身名门又是绝色美人,是我的造化。”
知县夫人得意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出身低贱,只要是黄花闺女就行,正经的,秦月娥怎么办?听秦夫人的意思,是挂着方家的亲事,妾身听秦家庶女说,方子谦回京后,没了音讯,看样子秦夫人还不死心”
王知县胸有成竹,“这事就不劳夫人操心了,秦夫人不肯,情理之中,妇道人家见识短,至于说方子谦,这事多半没戏,秦老爷是明白人,该知道其中利害,得罪王爷,借他个胆子,吃罪不起,他还有家小,因为一个女儿就置秦家不顾,商人功利心重,拎得清利弊得失,先不急,临县那寒门女子我派人打听,见到的人说姿色还在秦氏女之上,我今儿让人去她家里游说,签下卖身契,秦老爷哪里不急,早晚会答应的。”
这说着,外头人报,“赵师爷回来了”
王知县笑着对夫人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师爷回来了,听他怎么说?”
赵师爷提袍子进门,给知县老爷和夫人行礼,王夫人好奇心起,忙问:“怎么样,那家答应买女儿吗?”
赵师爷一进门,王知县就看出他脸色不虞,知道事情没办成,果然,赵师爷咳声,郁闷之情溢于言表,“大人交代的事,小的一早就去办了,可那家爹娘死活不答应,说就一个女儿,说家传手艺,做豆腐,要招一个上门女婿,接手营生,为他二老养老送终,小的许诺,给他银钱,这俩老就是不答应,大人说这不是死心眼吗?有银子什么买不到,雇几个人侍候,比女婿靠得住。”
王知县脸一黑,“不识抬举,不管想什么法子也要把这事办下来,如果办好了,不只我有好处,你受用不尽。”
赵师爷听知县大人许诺,连声拍着胸脯打包票,“大人放心,小的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办好大人交代的事”
“另外两家答应了吗?”
“回大人,韩掌柜的小酒坊赔本,想关张,外头还赊着账,有心答应,但有个条件,帮他还清外头欠账,另外,还想把他儿子在县衙里弄个差事。
“这好办,告诉他儿子明日来县衙做衙役,外头欠多少钱,说个数,我帮他换”王知县敞快,不含糊答应下来,一旁知县夫人不满,给王知县递了个眼色,王知县佯作没看见,心里话,妇人之见,花多少银子跟王府长史一说,连带来回车脚饭食费用,多报点,从中还能净挣不少。
赵师爷高兴办妥一件,又道:“唐家不愿意,唐老爷子说家祖世代书香,到他这辈子不争气,只落了个开馆教私塾,孙女不能辱没祖宗,唐姑娘的父亲好逸恶劳,乃酒色之徒,百般愿意,唐姑娘的娘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嫁了个无用的丈夫,听话音有抱怨之词,撺掇男人答应,她男人有心答应,一来老爷子这关不好交代,二来女儿不愿意与人做妾”
王知县打断他,“这事好办,给姓唐的点好处,姓唐的答应就行。”
赵师爷看老爷三言两语定乾坤,神情放松下来,“大人,秦家的事怎么办,请大人拿主意”秦老爷不比那几家,轻易动不得,还是要知县个话,好心里有个谱,以免弄出事,自己兜着。
“秦老爷哪里我亲自出头,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把另外三家的事办妥就行”
赵师爷乐颠颠地走了。
立秋后,早晚凉快,季氏歪在对着门的罗汉榻上,握着宫扇,手却垂在胸前想心事,知县夫人过府说的一番话,她当晚就跟自家老爷学了,老爷嗯了声,什么话都没说,老爷的心思他琢磨不透,自己男人是有主意的,对女儿的情分平常,就是三姑娘从小看着长大,也不见老爷有多亲近,老爷是冷性子的人,决定的事,任你是什么人都改变不了。
竹帘下飘入一股凉风,季氏心里反倒燥热起来,用力摇了两下扇子,女儿月娥哪怕嫁个穷书生,她也不愿意让女儿给人做小,妾上头有大妇压着,日子能舒坦了,若男人不济,遇上狠毒大妇,打杀或是买了,小命不保。
宋姨娘从上房出来,去大姑娘月芸的屋里,月芸正悠闲磕松子,面前炕桌摆了一堆松子壳,在知县夫人面前编排妹妹,自以为得计,宋姨娘进门,赌气挨着月芸坐在炕沿边,老着脸,月芸挽着宋姨娘手臂,“谁惹姨娘生气了,告诉我教训她”
宋姨娘悲叹了一声,未说话,眼泪珠子就滚落下来,“我的姑娘,欺负我事小,可欺负姑娘,姨娘心里头不好受,都是姑娘命不好,托生在我肚肠里,任由着人欺负,姑娘受了委屈可跟谁说,谁又能给姑娘做主”
宋姨娘没头没脑的,把月芸说糊涂了,不解,“姨娘说什么,谁欺负我了?我有什么委屈,让姨娘替我难过”
宋姨娘就把太太的话对她说了一遍,月芸听完,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身子像秋风中落叶,唇抖得厉害,半天,哇地一声,伏在炕上大哭。
凡女子长到十五岁,父母请亲朋,为其正式举行笄礼,昭告世人到许嫁年龄,适龄男子可以登门提亲,即便是穷苦人家,对女儿的笄礼极为重视,她堂堂秦府小姐,及笄礼竟然胡乱混过去,还要接受父亲妾氏聆讯,对她是极大的羞辱,月芸直哭得气弱声息,宋姨娘边哭边解劝,“姑娘哭坏了身子”
这厢宋姨娘母女哭得昏天黑地,上房里,季氏对程春家的吩咐,“过几日把官媒找来”
程春家的问:“太太是要替大姑娘张罗亲事?”
季氏淡声道;“我这庙小,容不下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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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媒
? 月娥自知县王夫人走后,这几日坐卧不宁,这件事母亲一定不敢瞒父亲,去上房探探母亲的口风,走到上房门口,好像堂屋里有客人,月娥收回伸出去的脚步,生客她不便进去,蹑手蹑脚去窗下,朝里张看是什么人,听里面说什么。
原来季氏正跟一个老婆子说话,这钱婆子是本城的官媒,媒婆进门,牵线搭桥,无非男女之事,姐姐月芸心高气傲,多半成不了。
钱媒婆正想上季家兜揽这宗亲事,季氏就派人来找她,因此满心欢喜,老脸笑开了花,“太太要想找个什么样的,跟老身说说,老身也好心里有个谱。”
“穷富先不论,要找个家事好,人品好的”
钱婆子赶紧附和,“太太说这话,可巧了,老身手头上就有个人,家住离此不远骡马市后头,巴掌胡同,掌柜的做米行营生,家里日子好过,相公为人正派,公婆极老实忠厚,过门就当家,说了算,吃穿不愁……”
月娥捂嘴,差点乐出声来,巴掌胡同,虽说夸张了点,可也好不到哪去,姐姐月芸知道不定怎样生气。
月娥这里偷听,宋姨娘也躲在后窗户听里面消息。
她得信太太请媒婆前来,心里高兴,太太总算没忘了她娘俩,要为大姑娘选女婿,钱婆子是本县有名的官媒,大半官家姑娘小姐都是由她说成了的。
宋氏待听钱媒婆一番话,兜头一瓢冷水,心凉了半截,嫁去这样小户人家,白糟蹋了花容月貌的女儿,她原心里盘算,大姑娘庶出,即使赶不上二姑娘,婚事也差不离,可是这门亲事可是离着十万八千里。
宋姨娘还指望姑娘嫁去高门大户,过上锦绣膏粱的日子,骡马成群,金奴银婢,自己也跟着沾光,这婚事定得太低了,她巴眼朝里头看,就怕太太答应,恨不得耳朵贴在墙上,听里面说话。
季氏等钱媒婆说完,“大娘说的千好万好,就是门户不相当,出身低点,怕我家老爷不愿意。”
钱媒婆凑近压低声,“哎呦,我的好太太,您老跟佛爷似的,一般嫡母巴不得庶出女儿早点嫁出去,有几个像太太似的,挑三拣四的,女大不中留,留在家里淘气,不省心,不若早点打发出门,还省了嚼过。”
这番话,说到季氏心里,宋氏母女令她屡屡失望,庶女心机重,老大不小,留在家里,不安生,对这门亲事她尚犹豫,即便她对宋氏母女不满,女儿家一辈子大事,总要过得去方心安,这是季氏一点善念。
钱媒婆看季氏对程家的亲事,没满口答应,便三言两语点破季氏心事,季氏态度有一点松动,就又撺掇她,“程家的后生,一表人才,有好几家姑娘都相中了,托老身前去说亲,太太可要提早拿主意,晚了,就被别家抢走,太太细数数,本城富户不少,难得有年貌相当的,姑娘过门,一般也有几个人侍候着,不受一点委屈,现放着好人家,去那里找,若嫁高门大户,妻妾成群,日子那里比他家好过,清清静静小俩口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月娥点头称道,日子清贫,夫妻相守,一心一计过日子,好过嫁豪门贵胄公子哥,同别的女人争男人,姐姐心高,必不肯低就。
季氏想了一会,“妈妈容我在掂量掂量,同我家老爷商量,毕竟终生大事,草率不得。”
宋姨娘听到此处,再也站不住,忙忙地赶奔女儿房中。
月娥刚想走,钱媒婆起身告辞走了。
季氏朝窗外喊了声,“出来吧,别躲着了,人都走了”
窗户上人影子,她一猜就是女儿月娥,鬼机灵地瞧。
月娥怏怏进屋,讨好地笑着福身,“母亲”
“都听见了”季氏嗔道,声儿有几分宠溺。
月娥嘻嘻笑,“母亲何不趁现在把姐姐的婚事办了,就静心了,过阵子就该准备生产的事,孩子下生,有得忙,那还有空闲为姐姐的婚事操心,依女儿看,钱大娘说的程家就不错,若依姨娘母女两个,恨不得做王妃,那才称心,若真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母亲就不担心姐姐嫁过去,宅门里是非多,万一错了主意,惹出事端,到那时外人不说姐姐甘愿,倒以为是母亲不尽心。”
“你说得何尝不是,这头亲事待我跟你父亲说知”
季氏话锋一转,“你姐姐的事好办,可娘担心是你的事,娘宁可要你夫家贫,若相公肯上进,总有出头之日,也不想你进王府,侯门深似海”
月娥低垂头,“侧妃是要上玉蝶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一准是这些外官为巴结王爷,挑选民间女子献给王爷做进身之资”
季氏有点着急,抓住月娥的手,“你父亲你是知道的,娘怕万一 ……”
末了轻声说了句,“方大公子回京算来已三月有余,怎么就没一点消息”
深秋,梧桐叶落纷纷,月娥辗转无数不眠夜,揣测是什么原因把方子谦绊住,方子谦为人端直,不像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若得相见,问个明白,也就死了这颗心,好过如此煎熬,她心尖上划过一丝丝刺痛。
月芸正趴着窗子朝外看,焦急等她姨娘的信,见宋姨娘进院子,爬下地,迎着出去,忙忙问,“怎么样,那一家”她心存侥幸有那个高门大户好亲事等着她。
宋姨娘眉头皱着,扯着她进里间屋,月芸心一点点沉下去,看她姨娘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头好亲事。
宋姨娘指使丫头门口看着,掩门,这才小声骂道:“钱媒婆这老货,狗眼看人低,把姑娘说给这般不像样的人家,程家做米行生意,后生顶天出息了,也就是少掌柜的,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配娶姑娘,这不是往死里作践姑娘,姑娘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难不成让这等粗人白白糟蹋了”宋姨娘说完,犹自气哼哼的。
月芸听了,心凉了半截,半晌,醒过神来,急忙拉着她姨娘问;“太太怎么说,不会真答应这门亲事吧?”
宋姨娘懊恼,“太太说在合计合计,没说准。”
月芸着急拉住宋姨娘,“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出头,姨娘去帮我说说,就说我不愿意”
宋姨娘想了想,“姑娘的事,姨娘当然不能眼看着不管,我是担心太太,若太太肯少不得我苦求。”
“姨娘快去”月芸往外推宋姨娘。
宋姨娘定了定神,就装作没事人似的,走去太太屋里,季氏被月娥说活了心,正想着人去打听,宋姨娘进来,便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要紧的事同你说”
宋姨娘行礼,站过一旁,赔笑道;“太太有什么尽管吩咐婢妾”
季氏便把方才钱媒婆说的亲事跟她说了,又道:“大姑娘哪里,你好生劝着”
宋姨娘听完,撩裙就跪倒,砰砰叩了几个头,“太太若不问婢妾,婢妾也不敢说,论大姑娘容貌,比这更好的人家都不算高攀,大姑娘不敢跟二姑娘比,二姑娘是个好的,但大姑娘好歹也是太太看着长大的,还求太太怜惜。”
宋姨娘这番话说得有点不中听,季氏心里不悦,宋氏话里话外是说她偏心,自己生养的心疼,庶出的随便就打发了,她何尝不是一样对待,月娥有的,月芸都有,听宋姨娘话头,不由心寒,生出几分反感。
淡淡地道:“你起来说话,这样吧!我着人打听打听,看是不是像钱媒婆说的,若果真像她说的,后生本分,我看着就挺好,不是人人都有命做诰命夫人,二姑娘的事,我这还烦心,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姨娘听太太怪罪,忙趴下连连叩头:“婢妾笨嘴拙腮,不会说话,太太多担待,婢妾也不是说不好,一家女百家求,太太是大姑娘的母亲,大姑娘若嫁去好人家,太太脸上也有光”
季氏心底冷笑,这母女心高,打量是什么金枝玉叶,婚事上还想压过月娥一头,从前对她母女不薄,是看在她母女能安守本分,可是一旦生了歹毒的心思,事事与月娥攀比,嫉妒妹妹,背后做出有损妹妹的事,心地不纯良,还是趁早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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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不宁
? 丫鬟桃花挑起门帘子,“舅爷请”
陶氏的堂兄进屋,“妹子,着急找我何事?”
陶氏朝丫鬟示意,那丫鬟便走到门口看着人,陶氏让她堂兄坐下,斟茶,气恨地道:“季氏那狐狸精怀了老爷的孩子,妹子找你来是想让你拿着主意,现在老爷镇日陪着季氏贱人,季氏若生男,秦家嫡子身份板上钉钉,你两个侄子可怎么办,长大了顶着庶出的名,分家产,也讨不到便宜”
陶氏的堂兄略一思索,“为今之计,只有求姐夫把两个侄子记在正室名下,同样的嫡子身份,天佑就是嫡长子,将来分家产三一三十一,你可就占了便宜。”
陶氏转了转眼珠,犹豫,“老爷提过,不过你两个侄子要由季氏亲自抚养、教导,我岂不是白生了儿子。”
“妹子,此一时彼一时,大太太若提出把两个小爷放到上房她屋里,你大可说,大太太身怀六甲,照顾不方便,仍旧由你来养,现成的推脱之词,关键还是看姐夫的意思,姐夫和你情分长,你稍加笼络,姐夫还不是听你的”
陶氏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我跟老爷说”
陶氏自堂兄走后,就派桃花盯着上房,季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