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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是在吞噬无伤公主体内的毒素。”莫离低声说着,眼见蛊虫几乎全身颜色都变了,忍不住蹙眉,急迫道:“够了!已经到了极限了!”
蛊虫听了莫离的话,这才停了下来,却一点力气都没,连翅膀都展不开,从应无伤的胳膊上滑落下来。(。pnxs。 ;平南文学网)
莫离连忙伸手将它托进自己手掌心,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它。
姬少商连忙过去替应无伤把脉。
莫离看着奄奄一息的蛊虫,想着要是在这样下去,它怕是会必死无疑的,又想到了什么,用力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蛊虫放到那儿。
“放心,我没事。”莫离安抚的点了点它,蛊虫这才趴到伤口处。
这边姬少商刚刚替应无求把脉完,抬头就看见毒素一点点的顺着伤口渗入莫离体内,手臂上蛊虫的肤色又渐渐恢复。
“花容、月貌,赶紧拿爷配置的解毒药丸过来!”姬少商几步过来扶住莫离,伸手要去扒开趴在她手腕上的蛊虫,却被她抬手制止。
“我没事,当初大巫医不就是这样说的么?让它把毒素排完,不然后面怎么继续帮无伤公主解毒?”莫离面不改色的轻声说着。
蛊虫能吞噬的毒素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故而莫离中毒的分量也很少,可是这鸩毒夹杂着其他毒素,发作得很快。
眨眼间莫离面上就泛起了一层乌青,浑身忽冷忽热的,额上起了一层汗,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鸩毒自古就剧毒无比,饮下无解,按道理来说这应无伤根本无救,可她体内又夹杂着另外的三四种毒药,用内力护住了心脉这才让她捡回一条命。
此时莫离毒发,那么少的毒素发作起来竟然如此霸道,姬少商忍不住凝眉起来,替她把脉完后,冷声道:“竟然是以毒攻毒!爷早就该想到这上面去了!”
应无伤体内多出来的三四种毒素是用来和鸩毒相抗衡,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让彼此相互压制!而不是他一直以为内力压制!
此时蛊虫吞噬了应无伤体内少量的毒素,并没有破坏她体内毒素的相互抗衡;可是蛊虫释放到莫离体内的时候,全部都转化成了毒,不再相互抵制!所以即便这么少量的毒素,发作起来也如此霸道!
“花容、月貌,赶紧去配置鸩毒和五毒的解药过来!”姬少商拿过月貌递过来的解毒药丸让莫离服下,搀着她坐到一边,又过来替应无伤把脉。
“怎么会这样?”应无求见到莫离一会儿抱着自己双臂冷得直发抖,一会儿又热的直流汗,嘴唇乌青乌青的,忍不住皱眉起来。
“是我的失误!“姬少商确定应无伤不会毒发后,捏着扇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
花容、月貌很快就配好了解药,已经在屋子外面熬药起来。
浓郁的药味从窗户飘进来,莫离咧了咧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冲着姬少商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给应无伤解毒,本就是她答应应无求的,所以承受这些,是她自己的选择。
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犹豫
花容、月貌熬药熬了几个时辰,莫离便一直忍着毒发,姬少商摇晃着手中的金扇子来来回回的踱步,应无求则坐在应无伤床侧未作声响的盯着她。
她忍着毒发的痛苦,未曾发出一点声音,却用力得将下唇咬出斑斑血迹,双手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双臂。
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药味越来越浓,月貌端了一碗药水进来又快速退下,姬少商连忙端到莫离嘴边,要为她喝。
“我自己来。”莫离忍着难受,伸手去接,手还未碰到药碗,就被一只大手端开。
“逞什么能!”应无求看着她脸上惨白的笑意,忽而生了恼怒,一手扶着揽着她的肩膀,一手端着药碗,作势要喂她。
“咳,我去外面看看花容、月貌,你们请便。”姬少商面上带着几分调笑,漂亮的桃花眼扫过两人,轻笑两声,摇晃着扇子,一摇一摆的走出了房间。
毒发已经让她难受之极,如今应无求又这番,她也顾不得自己怕苦,连忙张开嘴快速的将药喝完。
喝得太急以至于她呛到,别开脸咳了起来。应无求眼皮抽了两下,面无表情的帮她拍背顺气。
到后来,他一直守到深夜,莫离连续喝了三碗解药,直接沉沉睡去。
应无求离开隐秋院之际,姬少商懒散的跟在他身后,悠悠道:“下一次蛊虫吞噬毒药,大概要一个月之后。”
“怎么会这么久?”应无求停住脚步,转身过来,漆黑的夜色之下,他五官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
姬少商勾唇一笑,带着几分暧昧和戏谑,故意拖长了语调:“莫离身上余毒未清除,所以才要一个月,莫非大师兄嫌间隔时间长了?那明天就继续,反正莫离也不介意的。”
应无求听他这样说,眸光又望向隐秋院,带着几分飘渺,而后又不带任何留恋的转身离开。
“啧啧啧,看似无情却有情呐。”姬少商轻声说了一句,收了扇子,伸了懒腰,回去房间睡觉。
莫离醒来身处隐秋院,只有花容守在她身边,骨碌着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她。
“公子说,让你用膳后就服药。还有一个叫青桑的婢女,在外面哭闹了好一会儿了?”花容指着桌子刚端进来不久的早膳,欢快的说着。
“多谢。”莫离看着面前的童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花容光溜溜的额头。
花容却是一脸的委屈,叫嚷着:“哎呀,我会长不高的!”
莫离忍不住笑出了声,穿好衣服快速朝外走去。
果然,青桑站在隐秋院外抹泪,见到她,这才止住了哭声。
“别哭了,我没事。”莫离伸手替青桑擦了脸颊的泪珠,被人关心的感觉,心头蓦地流过一丝暖意。
就在莫离安抚青桑之际,白晓冉也从边上的小路上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担忧,拉过莫离,将她上下看了一遍,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莫离回她一抹淡笑,表示自己无事。
虽然毒发那一会儿却是很难受,不过现在没事了,只是觉得有些脱力而已。
“应无求让你做什么了?”白晓冉朝隐秋院里面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四处摆放了不少架子,上面晒着草药。
五日前,应无求突然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隐秋院。
她又打听到,恰巧那日莫离进去了隐秋院就一直没出来,再加上之前大巫医云来谷找人试蛊的架势,她就知道,肯定是莫离被选中了,要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姑娘,你多虑了。”莫离淡笑着摇摇头。
“你怎么就……”白晓冉听她回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拔高了音调,“你就当我是瞎子!没让你做什么?没让你做什么,你会才过了几天就变得憔悴不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难堪得跟白纸一样,连走路脚步都虚浮不稳!他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不会犹豫一下?你就……”
“是,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犹豫。”莫离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坚定,让白晓冉后面的话全部都销声匿迹。
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本王不会要你的命。”应无求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见他一身银灰色华服,头戴玉冠,腰缠玉带,长身玉立,器宇轩昂。
莫离看得晃了眼,连忙垂头拱手行礼;青桑依旧在低低的抽泣,也朝他行礼。
白晓冉冲着他淡淡一笑,温和的眼眸下暗带疏离,唇边勾着和以往一样恬静的笑,可细看之下却带着一丝讥讽。
她对应无求并没有动情,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莫离对他的爱慕,又看着他对莫离的薄情,又想起自己的遭遇,顿时对应无求生了一股莫名的厌恶。可应无求出手救她一命,几次三番替她挡下水月宫的追杀,她也着实感激。
故而,她此时也按捺着性子,面上仍旧笑语盈盈,一双眸子清澈剔透,娇声道:“无求,你让莫幕僚搬到隐秋院也不说一声,害我白白去了一趟念苍阁。”
应无求本是生得俊美而英挺,可自从被逼离开应京之后,脸上鲜有笑意,总是冷着一张脸,原本俊朗的脸,也让人不敢直视。
唯独白晓冉出现之后,他才会无意识的流露出几许温柔和思念,将他浑身的冷硬柔和下来。
此时白晓冉含笑娇嗔的模样,让应无求柔了目光,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道:“本王又不是不在王府,你找莫离做什么。先回吟川楼,等会本王就去。”
莫离垂下眸子,心中蔓延着说不出的滋味。她明知应无求心中已有人,可她还是不自量力的隐约期望着什么。
后来,应无求进去隐秋楼看了一趟应无伤,又说顺口嘱咐她好生养着,便不做停留的去了吟川楼。
莫离体内余毒未清,过了几日又发作了一次,虽不如一次那样霸道,却也难受之极,恰巧姬少商又不在,花容、月貌两个童子忙了整整一晚上,一直到天边泛起曦光,才折腾完毕。
刚刚将她体内毒素清除完毕,又开始第二次,饶是铁打的身体,这样折腾着,也让人吃不消。
才仅仅两个月,莫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个人若失了水分的花朵,看着憔悴不已,一双乌黑清冷的眸子显得格外的大,却是暗淡又无光。
天天喝苦药,让她嘴里没了一点味儿,吃什么都是苦的,可她却从没抱怨过什么,有时候花容都看不下去了,偷偷的弄来蜜饯给她吃,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说不出的落寞。
姬少商只有在蛊虫吞噬毒素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剩下的都是吩咐好花容月貌该如何做。
只要应无求在王府,都会过来看应无伤,两个月却只过来看了她两次。
一次见她恰好毒发,整个人缩成一团,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吵不闹的一个人缩在床角,那模样看得应无求心头猛然一抽,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却又见她满身的汗水和混合的药味,最后作罢。
第二次,他见她刚用完膳,两大碗解毒的药喝下去,接着就吐了,混合着饭菜吐得一干二净,她捂着肚子在墙角吐得天昏地暗,他皱眉退后两步,揉了揉鼻头,不习惯这难闻的气味,还是花容跑过来端了一大盘子蜜饯给她。
花容、月貌两个童子,月貌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花容倒是自来熟一样,不忙的时候总会跑过来陪着莫离。
再后来,隐秋院里就总会会现一盘盘的蜜饯,花容告诉她是应无求送来,莫离忽而浅浅的笑了起来,拾了一粒放在嘴里,很甜。
自从她来了这隐秋院之后,便没有走出去过,等她趁着自己能够行动的时候,准备出去看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隐秋院门口有了守卫。
莫离想着之前和周景城商量关宁营的扩建问题,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青桑和白晓冉两人也感觉好久没见到了。
其实她的日子从来都过得很简单,可如今被困在这隐秋院,她忽而觉得枯燥无聊起来。
王爷最近去女儿楼去得很频
入夜,房门被打开,又被阖上。(。pnxs。 ;平南文学网)
莫离躺在床上并未动,能进来的人屈指可数,她因为替应无伤解毒的缘故,身体变得虚弱了很多。
应无求走到床前,未作声响的盯着她。
他刚靠近,她感受到他的气息,慢慢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双眸子发着熠熠的光芒,哑声道:“主上……”
应无求看着这样的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伸手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床头。
莫离苍白的脸上带着虚弱的笑意,眼中依旧带着他熟悉的光芒。
于是,他心头原本的那一丝心烦意乱全部烟消云散,掀了衣角坐在床头,双手放在她肩上,扳着她的身子,带着几分愉悦的沉声道:“莫离,在坚持一段时间,等无伤的毒完全解了,你就不必受这种痛苦了。”
莫离唇边的笑渐渐凝固,表情变得格外的让人心酸,那一瞬间,应无求几乎以为她要哭。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垂下眸子,低低的笑了两声。
本来就是她自愿的,可是为什么这一瞬间,她会觉得很难受,好像有人拿针用力的扎在心脏上。
应无求一时间,竟然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抬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头,却见她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就连他的样子都不见了。
他忽而莫名的不悦起来,起身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他未转身,只听得她又低又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主上,属下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可不可以去隐秋院外面……”
她是在说他让人守着隐秋院的事情,应无伤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他不能让她有任何差错,所以这隐秋院,他派人守得格外的严实。(。pnxs。 ;平南文学网)
他本想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侧身看到她脸上乞求的模样,他忽而动了恻隐之心,凝眸望了她一会儿,应下了她的要求。
后来,莫离清除身上余毒,又没给应无伤解毒的空闲日子,她去了一趟关宁营。
她有两个多月没出现,周景城也来王府找过她,只是管家薛易辰告诉他,她抱病不便见人。
此时见她出现,不少人都围了过来跟她寒暄,周景城见她也确实脸色不太好,关心的询问她的身体。
回来关宁营,莫离感到一股满足和充实,这段时日,她第一次露出畅快的笑脸,冲着关心她的人微笑,示意自己很好。
“那时候商量的扩建问题,现在怎么样了?”后来人群散去,莫离和周景城在军营里并肩行走,她低声问着。
“我将方案给了王爷,王爷留中一直到现在都没给答复。”周景城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这南疆之地,人口过于稀疏,其实要扩建不容易啊。王爷到已经命我带着将士开垦荒地了,这第一波水麦刚种下去,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
莫离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赞同,当初她跟应无求提过,如今一切都按着她大致设想的那样进行着。
一晃眼,竟然都已经来南疆这么久了。
莫离抬头看了一眼天边,仿佛那日宫变的血腥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等到她回到王府的时候,居然见到青桑在王府门口候着。
“公子,你削瘦了,憔悴了。”青桑见到她又开始啜泣落泪,紧紧的拉着她的袖子不放。
青桑几乎日日都往隐秋院去,虽然隐秋院不让靠近,她远远的看一眼,心里也舒坦,今日知道她去关宁营,便守在这王府门口等她回来。
“我没事。”莫离任由她拉着衣角,轻轻的摇头。
两人朝着王府里面走去,绕过石径,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青桑万分不舍,拉着她的袖子,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哭腔:“公子,你都有好久没有回念苍阁了,还好白姑娘经常过来,要不然奴婢一个人都要闷死了。”
青桑不是一直不喜欢白晓冉的么?莫离看了她一眼,听见青桑又说:“其实白姑娘也是可怜之人,孤身进来王府,王爷又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很多琐事都顾不到,还是后来薛管家拨了一名叫毓秀的贴身婢女给她……”
白晓冉在吟川楼怎么可能没婢女伺候着,不过她倒经常是孤身一人。莫离记得那次夜闯吟川楼去找她,也的确没见她房间四周有婢女守着。
“白姑娘本就不是坏人,她经常去念苍阁也好,免得你一个人闲得慌。”莫离好生安抚了她几句,慢慢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准备往隐秋院的方向而去。
“公子,白姑娘好像跟王爷分生了。我听王府里的人说,王爷最近去女儿楼去得很频,大伙儿都说这王府又要添人了。”青桑恨不得拉着她将这两个月的话都说完。
莫离只得顿住脚步,又回头安抚了她几句,青桑这才不留她,却也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本王早就说过,不会亏待你的
莫离没走两步,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侧身便看见应无求骑在马背上,嘴角蓄笑意,墨色瞳孔闪着迷人的光芒,一身锦衣华服透着不尽的高贵,怀里圈着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粉色长裙,裙摆绣着七色茶花,风姿绰约,一双柳叶眉下眸子水光迷离潋滟,欲语还休,手中拿着白蒲扇半遮面,安稳的靠在他怀里。
应无求骑马从莫离身边过的时候,她弯腰行礼,马背上的女子则睨着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莫离,而后娇滴滴的开口:“王爷,这都进王府了,还是放柔儿下来吧。”
应无求听她如此,反而朗声笑了两下,一家马肚子,策马奔了起来,方柔儿惊得一声娇呼,更加缩进他怀里。
女人的娇嗔,男人的朗笑。
莫离听得有些刺耳,却还是驻足看着马儿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奴婢刚刚还说,公子你看……”青桑小跑过来在她面前低声说着,莫离扯了一抹淡到极致的苦笑,打断了青桑的话,“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念苍阁。”
天幕黑下来的时候,应无求来了隐秋院,依旧是向往是一样冷着脸,可却透着几分春风得意,府中的下人们见了沿路行礼,他奇迹般的点头回应,惊得下人躲得飞快。
平时应无求都是面无表情一张冷脸,如今突然露出温色,大伙儿只觉得天要下红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