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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啊”
我噗笑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怎么知道是世孙而不是郡主呢?这话跟我说就是了,切莫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免得又少不了大夫人一番刁难。”
“这是自然,这话亦只说给夫人听,奴婢知道夫人是好命的人,就要生个小世孙来气气大夫人。”
我笑而不语,扶着流离的手正欲起身,腹中忽地抽痛一瞬,我立时护住肚子,整个身子就瘫软在流离怀里。只这一瞬间,与平日的痛法不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还未及想明白,抽痛又猝然消失,只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无形的气流直直往下坠,楞了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夫人,您怎么了?”
流离扶着我坐到了榻边,我紧抓着流离的手颤抖不已,咽了咽喉说道:“没事……兴许是这孩子踢了一下。”
流离捂嘴轻笑,“小世孙可真顽皮”
我亦是笑,这孩子从七个月大时就开始在我的肚子里拳打脚踢,不时翘起一两个小包,我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将小包轻轻按下去,甚至有时觉得抓住的就是他的脚趾丫。真想就此不放手,心底犹如打翻了蜜罐般甜腻。日日都感觉到他在长大,既期盼又恐慌他的来临。
我看流离在木架边整理衣裳,忽觉口干舌燥,亦想这等小事不必劳烦她,随即起身径直走向桌边。刚跨出两步,腹中又忽地传来一阵隐隐的抽痛,我未能站稳脚步,一个踉跄犹如落叶般直直坠下。
“啊……”
“夫人”
腹中的痛楚加剧,我大口喘着粗气,突感呼吸异常困难,浑身冒出虚汗连连,想起身奈何整个身子使不出半点力气。肚子里袭来阵阵坠痛,似有千斤重地物体拼命往下坠,身体像是要崩裂了一般。
忽地一瞬间,只感下身一阵温热袭来,我颤抖着手撩起裙裾,只见大片衣料已被沁出一圈圈水渍,湿襦的感觉让我的双腿已然麻木,我伸手拂上那一股股奔涌而出,透明泛黄色的水,水中夹带着一丝殷红的血色,苍白的指尖触及湿热的那一刹那,我恍然惊醒
“流离……快,快叫产婆来羊水破了,孩子要出来了”
流离大惊,呼喊道:“快来人呀夫人要生了……要生了呀……”
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越是拖延,痛感来的就越是频繁,流离竭尽全力想扶我起来,可我无论如何就是站不起身,双脚犹如灌了铅般千斤重。我躺在冰冰凉的地上,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溢了出来,羊水还在不断往外涌出,意识越来越混乱。
“砰”
这一声巨响冲破我的耳朵,将我从黑暗中唤醒,我只见产婆慌慌张张地跑进屋,身后跟着一众面生的小丫鬟,我没有细想,只顾大口呼吸,眼前走来走去的人影越来越多,我没有一个看得清样子,只感身子被徒然腾空,谁的手紧抓我的手臂,死命地捏着,双腿被其余的人抬起,整个人就这样被她们摇摇晃晃地抬上了榻。
“啊……好痛啊……”
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声又一声,明明没有任何力气,然而这尖叫却贯穿了整个屋子,汗水沁湿了衣裳,粘稠的湿发覆在脸上,冰冰凉凉。我双手紧抓着锦被,浑身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潮湿。
我极力睁大眼睛,环视屋子一圈,才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亦没有,心里的恐慌感越加蔓延,产婆将我的双腿扳开,屈膝立稳,那双布满皱褶而苍老的手滑入双腿内侧,我顿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抽搐的疼痛频频来袭,我伸手胡乱一抓,一个素未谋面的丫鬟惊恐地看着我,尖利的指甲刺入她的雪臂里,只见她倒吸一口冷气,想甩开我的手,奈何又不敢下重力气。
“不行啊……这会儿还生不出来啊”
产婆蹲在榻边,双唇一张一合,从跨进来那一刻起就未闭上嘴。额头止不住地淌下汗珠,一边的丫鬟用湿热的布帕擦拭我满面的泪痕,只感整个身子犹如正在遭受万劫不复之痛,每牵动一次血脉,绝望的气息就浓重一分。
“夫人你别急,还没到生的时候呢”
眼中朦胧,我哭喊道:“好痛啊……好痛啊……”
脑海中不断飘过熟悉的身影,恍惚间回到了曾经,太多太多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严词厉行的爹爹、温婉贤淑的娘亲、潇洒俊逸的哥哥,还有……还有那个为我赴死的绾儿,我终究在生死这一刹那找寻回了幼时的记忆。
曾经那样美好,犹如梦中的琉璃,易碎幻光,我努力地想将这一切维持永恒,可是当我步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此生的劫难。
我怕是再没有可能见上他们一面了,我也许是快死了,不然不会想起那么多失去的时光,原来我记得清清楚楚,未忘一分一毫。我想,我会带着这些绚烂光华般的回忆步入下一世的轮回,我这一辈子,能够说得出口,无伤无痛的岁月,既是没有遇见任何一个给我带来伤害与灾难的人,相遇之后,磨难重重,纵然得到了眼前的荣耀,可是待我转身后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全部。
“夫人……你怎么样了?世子出府了,你要等着他回来啊……你千万要撑过去啊”
我听见流离在屋外大声呼喊,我向外伸了伸手,却握住一只冰冷冷的手掌,正对我双眸的丫鬟,我根本从未见过,心底划过一瞬狐疑,还不待我想清,只听屋内站着的人疾步奔走的脚步声。
“嚷什么嚷孩子还没出来呢产婆说了,这儿用不着这么多丫鬟,流离你还不去准备一些补身子的膳食,待夫人生产后定会肚饿的”
耳中嗡嗡作响,身下的产婆抬起头来对我呵斥道:“你千万别晕过去啊……晕了谁来帮你使劲生孩子呀”
我咽了咽喉,仿佛牙齿都在打颤。“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省着点力气别说话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呆在那儿干嘛呢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再取块干净点的布帕来,免得待会儿她受不住疼,咬舌了就罪过大了”
几个小丫鬟忙不迭打了个激灵,慌里慌张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有人出去了,有人又急急忙忙的把门重重关上。窗外射进一缕缕耀目霞光,印落在镂空窗格上,斑驳了这一刹那的芳华。
投射而来的七彩光柱给这冰冷无温的屋子留有最后一瞬的温暖,屋檐上结下的晶透犹如绽开了一朵濒临绝境却依然傲视世间的梅花。
眼中的景象亦近亦远,造就了一个虚无的幻梦。
也许我真真在梦里,这痛感是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信仰,痛吧……痛了才好,我的孩子就要临世了,我和廷曦的孩子,只有他能见证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呀产婆,夫人又流血了”
刺耳的惊呼声将我渐渐飘远的思绪拉回,产婆再次抬起我的双腿,枯瘦的手指探入下身,我大呼一声,整个身子本能的绷紧,双腿下意识地合拢。
产婆瞥了瞥眉,将手收回,低声嘀咕:“不对呀……”
我喘着气问道:“怎么了?孩子……孩子怎么样?”
本想蹭起身子,哪知腹中突然传来有一阵剧烈的绞痛,犹如肚子里有千斤重物使劲往下坠。我痛呼大喊,手上一紧,那被我抓着的手臂瞬间就印出了几道血红的印子,那丫鬟诚惶诚恐地身子往回缩,见我不放手,眉头一瞥,竟是逼出了几滴眼泪。
我心下不忍,歉然地松开了手,她逮住机会,退后三步,唯恐避之不及。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我咬着牙,强忍这越来越加剧的痛感,蓄积力气,以备最后一搏。
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总之盆里的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轮番为我擦汗的丫鬟一个接替一个,产婆蹲坐在榻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赤luo无遮的双腿。
一边待命的小丫鬟用手肘碰了碰另一个丫鬟,低声道:“你说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可不是么……”
眼皮越来越重,我勒令自己不许睡,余光一扫,忽见产婆双瞳突地瞪大,起身侧坐在榻边。
“夫人快使劲啊……能生了”
这一声犹如震天雷一般将我从黑暗中救赎,我静了静心,吸足气后一使劲,腹中传来的抽痛一波接一波的来,隐隐还能感觉到下身胀痛着在不断扩大,有温热的感觉沁湿了身下的锦被,强烈的血腥味溢满整间屋子,充斥在鼻尖,我忽地有一瞬想作呕的冲动。
产婆的双手钳制着我的双腿没有瘫软下来,一阵一阵袭来的痛楚犹如要在这一瞬间刺破身体。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呼吸已完全没有了作用。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骄(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骄(三)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喘着粗气,逼着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可是奈何,这孩子像是与我作对一般,我越是想他出来,他便越是躲着藏着。
“快……快快给夫人把嘴堵上看她疼的那样儿,我还真怕她就此咬舌了”
产婆的话音刚落,我正欲大声呼喊,一块揉捏成团的布帕顺势塞进了我的嘴里,舌尖摩擦布帕,只感干涩麻木。牙齿死死地往下咬,眼中噙满雾气,冰冷如雪的泪滴落入鬓角,与湿润的青丝相融,渗入皮肉,直达心底。
“唔……唔……”
无法叫出声,低微的哭腔飘飘荡荡,如何亦传不进耳朵。眼前不断闪过的人影迷离不清,甚至连近在咫尺的产婆的面容,亦是朦朦胧胧。
“糟了这孩子位置没落的对呀怎么是肩膀先出了?”
一个看起来稍显稳重地丫鬟,俯身靠近产婆的耳畔,抬袖掩嘴,不知是说了什么,那产婆立刻维诺着答应连连,继而埋头在我双腿之间,看了片刻后,起身伸出手抚上我的肚子,手掌用力成弧度,至下由上赶。
孩子在肚子里每一次的侧动,伴随而来的就是给我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产婆的双手还是不停地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推转,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肚里的孩子一点点在偏移。
“就快出来了……我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千万别松劲啊”
产婆冲我厉声大呼,我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极力点头。“唔……唔……”
我凝神聚气,双手抓紧厚实的锦被,心底唯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纵然是要我死,我也一定要看着这个孩子降生
“用力啊”
只听产婆一声令下,我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下身,拼命地使力,似是要把这一生的力气都用在此时。产婆声声不断的催促,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发抖,我泪眼婆娑地看向窗外纷纷而坠白雪,暗夜之中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枯叶,在半空中悠悠旋舞。
既然生命已得到延续,那么我决不允许自己放弃……绝不
“快使劲啊……就快出来了”
迷乱中,恍然见得一人,他款步向我走来,不怒自威的俊容,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凌然而至,长身玉立,一双威慑如剑的朗眉之下,那如一泉幽暗湖水的明眸,深邃而锐利,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我在他眼前,无处遁形。
无边无尽的黑暗随之而来,只有他是唯一的光点,幻雾萦绕在他身边,薄唇微微勾起,这是我x思夜想的那一抹笑容,冷然中带一丝痞气,亦只有他,才能诠释这样的完美。
廷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伸出手,熟悉的手掌,纹路依旧。我无法止住泪水似绝提的洪流,崩塌了最后一瞬的支撑。提不朝他奔去,投入了他的怀,这是一生中我唯一不能割舍的依赖。
“子夫,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生下我们的孩子。”
我极力点头,哭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廷曦,你等我,你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好,我等你,生生世世。”
温暖的怀抱渐渐失去温度,唯一的依靠猝然远离,我惊恐地伸手去抓,却是飘渺虚无的感觉,廷曦离我越来越远,我哭喊着求他回来,双脚犹如灌了铅,想追却无力。
“廷曦……别走,别走”
那光华渐渐隐如墨色黑暗中,终于被吞灭,不复存在。
“夫人,快使劲啊……别睡千万别睡”
仿佛隔了百年之久,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产婆沙哑的喊声不间断地传来,嘴里的布帕已被唾液沁湿,我深呼吸一口,抬起手取下嘴里的布帕,凝神一瞬间,一股气流仿若积聚而来的猛兽尽数灌入下身。
脑中再次闪过你的面容,廷曦,这是你给我力量,这是我们共同的力量
“廷曦……”
“呜哇……”
这一瞬间的婴孩低泣声,犹如惊天巨响一般,粉碎了心底那一丝仅剩的意念。身子徒然瘫软,双腿重重地跌下,眼角溢出一滴温热的泪珠。
这是为我的孩子在世上落下的第一滴眼泪,甜涩的味道,渗入全身心。
这一场幻梦,终于醒来。
“生了呀夫人生了”
我双手伸向产婆,她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沾满血渍的小人儿,有丫鬟立刻递来厚实的被褥将孩子紧紧包裹成一团,我想蹭起身子看清楚,无奈哪里还使得出力气,只好等产婆抱来。
“夫人你先歇着,老身要先带孩子去清洗身子。”
还不待我答话,产婆转身就要走出屋子,我喘着气,整个身子趴在榻沿,“回来……让我看看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夫人放心,待清洗过后就立马给您送来。”
从屋外急急走入一个颇为面熟的丫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她是谁。只见她疾步走向产婆,拉过产婆的臂膀,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唇边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大夫人她……”
产婆欲问什么,那丫鬟立时瞪了产婆一眼,吓得产婆颤抖着双肩跟着那丫鬟,一步不差地走出了屋子,慢慢淡出我的视线。
头昏欲裂,眼前的一切都渐渐被黑暗吞噬,我沉沉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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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
我瞥了瞥眉,睁开眼就看见流离哭红了双眼跪坐在榻边。我轻笑一声,只感身子轻飘飘如窗外旋落的雪花般轻盈。
张了张嘴,唇角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了一般。“流离……孩子呢?”
流离破涕而笑,双手握起我的手。“在世子那儿呢,世子来过几次了,夫人您都昏睡不醒,奴婢真怕您就此醒不来了。您不知道,世子连大夫人那儿都还没去过呢,一听您生了,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我双手撑起身子,流离会意,将靠垫枕在我背后,这样坐着,稍稍能顺口气。心里想着孩子,甜腻溢满整颗心,历经磨难,承受痛苦才将他带到这个世上。
廷曦,我们的孩子,没有让我们失望呢。
忽地想起一事,侧头对流离问道:“孩子是男还是女?”
流离楞了楞,见我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答道:“是小郡主。大夫人也生了,比您晚生半个时辰,是世孙。”
我木然地点点头,贺怜君也生了?转念一想,她本就是与我差不多时日的产期,提前一两日,或是延后一两日都不是没有可能。
猜也猜得到,现在的贺怜君正是春风得意时,她产下的是南宁王室的嫡孙,是裴煜的嫡亲血脉。这样看来,我亦不用担心她今后要如何为难我的女儿了,这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患,不过是妾室所生的庶女,无论如何说,对她的地位和身份,乃至她儿子的将来都构不成威胁。
“夫人,您饿不饿?世子吩咐厨子做了膳食,你要不要尝尝?”
我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搭在木架上的狐毛披衣,流离起身取了下来,递在我手上,我费力地从榻上坐起,赤足在台阶上寻找鹿皮靴。
流离见我起身,忙不迭拉住我的手臂。“夫人作甚么?您现在身子虚弱得很,下不得榻。那产婆说了,得躺上个大半月才行。”
我摆了摆手,固执地站了起来,哪知不如流离的力气大,她亦是横手一拦又将我扶坐在榻边,扯过锦被拢紧全身。
“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女儿,我还没瞧过她一眼呢。”
流离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下了重力,强行将我按回榻上。“夫人安心养着,流离这就去将小郡主抱来。”
我拿她没法子,只好缩进了被窝里,她正欲走时,我不忘嘱咐道:“外面天儿冷,若是还在下雪,就等雪停了再抱她来亦不迟,免得冻坏了她。”
流离呵笑一声,渡步走向屋门,双手刚一触及门栓,还不等她打开,只见木门自然而然地缓缓敞开,门外站有一人,怀中有一个被鹅黄色碎花棉袄包裹着的婴孩。
“正想着来找世子您呢”
裴煜笑了笑,抬眼向屋子里瞧了瞧,目光碰撞的那一刹那,犹如融化了滞留在身体里的寒气,我对他嫣然一笑。流离识趣地悄然退出了屋子,一时间,静得仿佛连窗外纷纷坠落的大雪,落地的声音亦听的清清楚楚。
“孩子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撑不下去了。”
我朝他伸手,他会意,渡步走上前来,将揽在怀中的婴孩送入我怀里。当双手触摸到温热的被褥时,当亲眼所见这个小生命腻在我怀里,安然入睡时,眼里早已溢满了泪水,无声无息地湿了满面。
女儿……我和廷曦的女儿。
廷曦,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活下来了,你看她睡的多甜,她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了你?我想一定是的,若是如果换做是我,纵然世间再美妙,可是因为梦里有你,我会不愿醒来。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八十章 鸢萝
第一百八十章 鸢萝
第一百八十章
“子夫,想好名字了吗?”
裴煜笑着问道,我的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被褥,低头看向怀里我的女儿。
她柔软的舌尖伸出唇外舔舐了一圈,皱巴巴地一张小脸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究竟是像我多些还是像廷曦。娇嫩的小手握作拳头,我伸手抚弄了一番,她挥了挥小拳头,努嘴‘吧唧吧唧。
我傻笑一瞬,手指逗弄着她稚嫩红扑地小脸蛋。“鸢萝……”
“鸢萝?可有寓意,怎么听着如此熟悉?”裴煜讪讪一笑,我低着头不语,心底不知该作何回答。
廷曦,这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鸢萝。你还记得吗,你曾经答应我要带我去看漫山遍野开满羽衣鸢萝。你曾说过,我若是鸢萝花,你便愿做让我依靠的青石,因为我就是你此生的唯一。
那一处骊山山谷,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仙境,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回忆,那里埋葬着我们的誓言。
鸢萝,鸢萝,她就是我们此生的唯一。
“这段日子你好好呆在屋子里养着,鸢萝就陪在你身边吧。我还要去看看怜君,她亦生了,是个儿子。”
我愣了愣,忽地像是惊醒一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