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寂寞梨花落-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未坐多时就走了,我亦不想他呆在这里,一来不知如何面对他,二来绾儿若带来了消息也碍于他在,不能告诉我。

约摸戌时的样子,绾儿终于匆匆回了宫殿,我静坐在软榻上,绾儿机灵地掩好门窗后,走到我面前。“太子妃,奴婢得了回信。”

我轻点了一下头,借着昏暗的烛光,我再次环顾了一下内室,确定无人后说道:“如何?查到了些什么?”

绾儿缓了口气,回道:“奴婢查到,秦妃是宗正大人的妾室所出,虽不是嫡出,但在府上颇得她爹的喜爱。由此太子选妃,引荐秦妃参选。而秦氏与庄氏素来不合,在朝堂上因国事时有争执,而老爷又时常拉拢其他官员排挤宗正大人,就更激化了两氏族的矛盾。奴婢还查到一点,昔日皇后娘娘曾与秦氏有恩怨过节,只是这事儿过去十几年无人再提,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与皇后有恩怨?一个宫闱里的女子又怎会与朝廷大臣有瓜葛?到底有什么秘密掩埋了十几年,我心下更是好奇,忙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当年册封皇后,其实按家世和身份,宫里除了当年还是贤妃的皇后之上还有贵妃,贤妃在当时看来,家族势力并不强大,且只是四妃中最末。当年最有希望被封后的则是已故的贵妃娘娘,贵妃与秦氏算起来也有些氏族关系,所以秦氏当时力荐贵妃,以致与贤妃树敌。后来不知为何,贵妃突染恶疾,不幸薨逝,这时候又碰巧传出贤妃有孕的消息,自然而然,贤妃成了皇后。这新仇旧恨的,皇后与秦氏结下了心结,这十几年来,背地里没少使阴招。”

我反复思虑着绾儿所说的话,猜测只怕当时贵妃的死背后有莫大的阴谋,秦氏定是痛恨皇后,多年来一直针锋相对,如此就给了我很好的理由。

我冷淡地问道:“这事儿,皇上知不知道?”

绾儿耷拉着脑袋,回道:“定是知道的,贵妃死的蹊跷,皇上心里也难免没有怀疑到皇后头上。至于皇后和秦氏的恩怨,当年整个朝堂都明白,更何况皇上!”

我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抹寒彻心底地冷笑,轻声说道:“这样么?那本宫就来个一石二鸟,永绝后患!”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三十章 恶果(三)

第三十章恶果(三)

绾儿疑惑地看着我,我起身渡步走到铜镜前,对镜中人笑着说:“绾儿,这宫中哪个宫人手工好?且能为本宫所用?”

绾儿突然掩面轻笑一声答道:“太子妃真是,眼前不就是一个么?”

我也突然记起绾儿的手工向来一绝,绣的锦帕的香囊尤其漂亮。我转头莞尔一笑:“本宫倒还把你忘了!只是,你会做布人吗?”

绾儿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为我泻下青丝:“奴婢会做,不知道太子妃有何用处?”

我随手撩起一缕发丝拿在手中把玩,静默许久之后,我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本宫若是没记错,南下的使臣带回来一批华丝绸缎,每个宫里的主子都有一匹,唯有花式不同。”

“是,咱们宫里也得了一匹,太子妃要做衣裳么?”

绾儿转手又为我褪去衣衫,我身着一层中衣,夜风吹得珠帘叮当作响,我躺进绾儿早已为我预热好的被窝里,一阵暖意包裹着我全身,让我不禁舒展一笑。

“绾儿,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必须用秦妃所得的那匹布料做成布人,本宫只给你三日期限,你看着办。”说完,挥手示意她下去,即阖眼入睡。

我这两日虽然没去过秦妃的寝宫,但徐御医仍旧会想法子告诉我秦妃的近况。大概上我已知道秦妃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了特许可以不用行礼请安,而腹中的孩子状况还是老样子,胎气不稳。如何稳得了呢,我已命徐御医在安胎药里添加了些许扰乱心神的药引,如此心绪不宁的秦妃,哪里还能安枕无忧。

今日是我给绾儿的最后期限,她一早便出去了,我一直在宫里等着,心里不曾担忧,我相信绾儿,她心思缜密,在这宫闱之中已经有了熟悉的人脉,此事她绝对能做成。

殿外‘稀里哗啦’地落着倾盆大雨,雨水和土地融合的味道溢满整个天地,我趴在窗榻上,偶尔几滴雨水打落在脸上,有轻微到如针扎般的疼痛。内室里仅我一人,伺候的宫人都被我遣了出去,我仅想独自感受这秋雨芬芳的时节,不受任何打扰,平心静气地不去思虑任何阴谋诡计。

细微的脚步声走进内室,我睁开眼睛,深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纠缠在这世俗恩怨之中。起身坐定,看见绾儿沉着冷静地样子,我即知道,她已办妥。

“太子妃,奴婢已照您的吩咐,拿到了那块布料。”绾儿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雪白布料呈于我眼前。

我走到珠帘前伸手接住布料,手感柔滑冰凉,细看一番后,抬头递给绾儿说:“速去做成布人!”

绾儿正欲退了出去,刚踏出一步,我出声问道:“你如何做到的?”不是质疑绾儿的能力,只是心下好奇,也有些许担心怕绾儿留下祸端,引火上身。

绾儿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秦妃宫里的女婢多数都受过她的打,挨过她的骂。奴婢找着一个交情甚好的奴婢,托她偷偷裁掉一小块料子给每日来请脉的徐御医。徐御医拿到了布料自然就交给了奴婢。”

我心中隐隐泛出不安,一个婢女,难保不会走漏了口风。我狠了狠心说道:“那奴婢不能留,阿初怎么死的,她亦如此。”

绾儿会意称诺,出了内室。我突感脚下无力,顺势倒在榻沿边,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我全身渗出冷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惩罚吗?我轻易要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我冷漠如此,我注定死后下地狱,我注定是要背负恶人的名。

庄子夫啊庄子夫,那个不谙世事的你呢?那个怀抱美好的你呢?被遗忘在哪里了?还能不能寻得回来?自我踏进皇宫起,是不是就代表已经失去了原本真实的自己,我早已被魔化、被毁灭了。

隔日绾儿进殿,呈上一物,布人做得极好,一针一线都看得出十分细心。我接过看了一眼既放在一边,沉声吩咐道:“绾儿,托爹去查皇后的生辰八字。”

“是。太子妃,奴婢还有一事。”绾儿似乎欲言又止。

我点了点头,平静问道:“说吧。”

“徐御医已将那奴婢解决,只一颗药丸的事。”绾儿神色恢复淡然,脸上始终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我有一瞬感叹,她也变了。

我轻呼了口气,何必要告诉我呢,我本已麻木,现下又被触动伤痛。“你与徐御医都没有留下破绽吧?”

绾儿咧了咧嘴,似乎想笑,却终是死沉着面容,道:“太子妃放心。事情处理的极妥,那奴婢昨日向徐御医要治风寒的药丸,徐御医便掺了剧毒在药里。一个奴婢死了而已,没人深究,只当是命薄。”

我不愿再听下去,挥手进了内室,木纳地坐在榻上,脑中混乱不堪。事已至此,我只能咬紧牙关往前闯,前面等着我的是死亡?还是荣极?如何都好,我曾经对太子说过‘事事都容不得你后悔’不错,这句话该说给自己听,我不后悔,永不言悔!值得与否,都无关,只看是否愿意。

次日,我手中握着皇后的生辰八字,却是如何也下不了笔。脑中不断浮现皇后的音容相貌,挥之不去,我似乎看见她跪在佛前,嘴里依旧呢喃着佛经,心静如水。

我紧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轻声说:“母后,对不起。”随即,提笔写下。

绾儿上前拿走布人,我定了定心神:“收买一个秦妃宫里不起眼的宫人,放在秦妃的玉枕下,办妥后,将那宫人一并解决。”

我一人独坐在殿内,箭已离弦,只差最后一步,关键在于合huan殿那位主子。我以为我再不会踏足那里,我以为再不会和她又任何交集,想不到,我竟也有求她的一天。

我步入合huan殿,她看见我,也是一愣。我与她对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暴室。她遣走殿内的宫人,对我摆手,示意坐下说话。

“许久未见你了。”她淡淡地说道,却难掩眼中的笑意。

我抿了口茶,对上她含笑地眸子,不觉浅笑置之。“我若说有一事相求,你会怎样想?”

她轻咳一声,面上仍是挂着笑意,像是猜到我此番的来意,处事不惊地样子。“当日已说过两讫,不过,我仍愿帮你。何事?”

我起身背对她,也许是内心始终觉得她能轻易将我看穿,许多话不必说明。“劳烦你明日去趟秦妃那里,她玉枕之下藏着一样东西,我需要你将这东西公之于众。”

“你终于走出这一步了?原以为你不在意。”她的语气中有一丝讥讽,我当日责怪她陷害皇后,现在,不也一样与她做了相同的事。

我亦不多辩解,转身欲走,想起一事对她说道:“今日庄子夫欠下你一情,你记着。”我只听见身后一声叹息,便急步走出合huan殿,一刻也不多呆。

明日,又会有几条人命瞬间消逝?惠贵妃答应的事,必能做到。我只需静在寝宫里,有些事,面对了更残忍。

我走在路上,天又零星飘落着小雨,一滴滴打在我身上,我却感毫无知觉。我已经麻木了,在这深宫侯门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能安身保命。有些人活着代表他赢过,有些人死了代表新一轮的计谋又开始。阴谋循序不息,整个皇宫都被包围着,处处掩埋危机,多一处血腥,就多一人胜利,成王败寇,永恒不便的规则。

次日听闻惠贵妃一早就去了秦妃的寝宫探望,我也没什么睡意,一直坐在窗边,等着山雨欲来。

太子来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一丝察觉。他坐在我身旁,我轻靠在他的臂弯里,很想亲口说一句‘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开口,只能深望着他的眉眼,让我与他都安静一刻吧。

殿外传来急促的步子,嘴里呼喊着什么,我只隐约听到‘秦妃’二字,心下已了然。手紧抓着太子的衣袍,似乎呼吸都变得凝重了。

一个小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内室,一个踉跄跪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秦妃娘娘出事儿了……”

太子急忙翻身坐起,我亦装作惊骇的样子,只听太子大喝道:“何事不好!何事不好?”那宫人抖动着双肩,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太子抬脚踢去,那宫人顺势倒在了一边,说话竟清楚了不少:“殿下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大事儿啊!”

我侧头迎上太子焦急的目光,大呼一声:“臣妾与殿下同去!”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出了寝宫,一刻也未停留,太子牵着我的手,急步奔向秦妃的寝宫。耳边‘呼呼’地吹着疾风,冷意贯穿全身,我紧握着他的手,想多贪婪一分他手中的温暖,却无法感受。

秦妃的宫殿乱成一团,宫人奴婢们个个都跪在殿外,惶恐不安地张望着。殿内传出秦妃怒斥大呼地声音,不停地喊着:“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我与太子走进去时,秦妃似发了疯般冲了上来,扑倒在太子脚下,哭声响彻整个宫殿:“殿下明鉴啊……臣妾没做过……臣妾遭人陷害啊!”

还未等太子出声发问,坐在上堂的惠贵妃已然厉声开口:“秦妃!难道本宫还会胡诌不成?东西在你玉枕之下找到,你还要狡辩什么!”

说着,惠贵妃扔出一物,落在秦妃面前,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复有低头不语。太子手中渗出微汗,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

我俯身拿起布人,待看到布人身上的字时,不禁大呼一声:“啊!这是巫蛊之术!”我作势惊恐万分地丢掉手中的布人,全身假意瘫软无力。

太子捡起布人,额上地冷汗已清晰可见,五指渐渐合拢,竟能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这是母后的生辰八字!秦妃你这个贱人!”

布人打在秦妃的脸上,印得她脸色霎时苍白,她抖动着身子,趴在冰凉的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淌下,精致地妆容早已抹花,看不清真实的样子。

她还欲说什么,撑了撑身子站起,脚下又一滑,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突然她惊叫一声,手紧抓着小腹上的衣衫,痛苦万分地呼救道:“好痛……好痛啊……”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秦妃的两腿之间溢出一股股鲜血,染红了她白净的衣衫,瞬间成了血衣。殿内无声,只听秦妃惨烈地叫声不绝于耳。

太子不发话,没人敢顾及秦妃,整个大殿都可闻到那股甜腥地味道,令人作呕。秦妃终于支撑不住,似是用尽她这一生最后一股力气,大喊道:“救我的孩子啊……救我的孩子啊……”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秦妃陷入昏厥,徒然瘫倒在地上,周遭淌满刺眼的殷红,那是一种让人窒息地颜色,渲染了整个世间在一片冷漠之中。

又是一个还未临世的孩子去了,自来处来,归去处去。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三十一章 恶果(四)

第三十一章恶果(四)

秦妃暂且被关押在冷宫,等待处置。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皇后耳朵里,派人传话给太子,仅两字“彻查!”

再怎样查,都与我无关,整件事我未曾插手,连绾儿和徐御医都不曾被怀疑,该闭嘴的人也已经灭了口,惠贵妃更是揭发这件事的人,所有矛头都指向秦妃,她只能是百口莫辩。

她腹中没有了续命的皇嗣,她的氏族亦随着这次巫蛊案受牵连,她注定命不久矣,只是不知道陪葬的人,又有多少。

自古皇家都忌讳巫蛊之术,历代被受之遭罪的人不在少数,仅说汉武帝时期最轰动的一起,便是卫太子一案。卫氏一门惨遭陷害,卫太子与卫皇后皆是自缢,粗略一算,巫蛊冤案竟要了上万人的命,上至公主皇孙,下至百姓布衣,只要和卫氏有一点关系的都不可幸免。

我自然是知道皇后对于太子的意义,恰好皇后与秦氏的恩怨又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徐御医曾说过,秦妃的腹中胎不稳,惊吓不得。我当然只能一击即中,试问若然知道此事会牵连满门,谁还会神态自若?秦妃害怕的程度,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传闻秦妃整个人已经痴傻了,疯疯癫癫的时常胡言乱语。秦氏家族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朝堂上一蹶不振,秦宗正已经自缢谢罪,事实上秦氏已经覆灭了。

太子似乎把秦妃一人遗忘了,自那日后再未提及过她,任由她禁闭在冷宫里,也不发话降罪。我不信太子会心软饶了秦妃,他不会对一个要谋害自己亲娘的人仁慈。他不问,我亦不说,各自相安无事的最好。

绾儿进入内室摆置木桶,吩咐了其他宫人倒进热水,洒了些花瓣漂浮在水面。我缓缓褪去衣衫,裸露着白如初雪的肌肤,散下一头浓黑的青丝,扶着绾儿的手泡进了浴桶里。

刚一触及热水,全身即酥软了下来,不禁轻呵一声。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来得早些,冷气‘呼呼’地从门缝中灌入,绾儿一直伺候在旁,随时加添着热水。

我微闭着双眸,头枕在桶沿边,热气袅袅腾升,恍惚间入梦了一般。我伸手擦拭着光滑如绸般的手臂,手到处,尽是风情。

绾儿轻轻地为我擦拭着玉背,唯恐弄疼我背上那些早已结痂的鞭痕。哪里还会痛了,这些痛早就留在了当时,对于现在的我,无知无觉。唯有这些丑陋的疤痕永远的存在了,它们是一道道不可磨灭的印记,灼伤我的快乐,让我一辈子都铭记这份屈辱。

我伸手抓过一把香粉,随意挥洒在水中,室内顿起一股悠然芳香。‘哗啦啦’绾儿又倒入一盆热水,整个身子都沁在惬意舒适之中。

“咳咳……咳……”门外传来几声假意的咳嗽声,不轻不重但又惹人注意。我睁着朦胧欲睡的双眸,轻声对绾儿说道:“出去看看。”

绾儿没敢怠慢,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人进来了。那小婢女站在玉屏风后面,颤抖着声音给我请安,后又犹豫着说道:“太子妃,秦妃想见见您。”

我闻言一惊,自水中站起,绾儿急忙上前为我披上衣衫,我一边梳理湿发,一边故作无事般问道:“秦妃乃一罪人,本宫怎可去探望她?”

“是是是,太子妃说的是!不过适才太子下令赐死秦妃,但秦妃说只要能见您一面,就无怨安心上路。太子准了秦妃,即令奴婢来知会太子妃一声儿。太子说了,您若真不愿去,就不必再提了。”那婢女小心谨慎地回答着,唯恐说错一句,受无妄之灾。

秦妃要见我?我实在是想不透此时相见还有何意义,她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我从她眼前消失,现下死前最后一愿竟是要见我。去,还是不去呢?我对她没有愧疚,**争夺,历来是无分对错,只分输赢。既然无愧,见了又何妨,只当是为自己积了一德,总算是随了一人死前最后遗愿。

我对那婢女说道:“你去吧,本宫随后就到。”婢女屈膝作礼后,静声退了出去。绾儿忧虑地看着我,连为我穿衣都心不在焉,我笑着弹了她额头一记,道:“难不成她还会吃了本宫?”

绾儿摇了摇头,系好了我腰间的玉带,抬眼看着我道:“奴婢陪太子妃一起去罢,秦妃已经疯了!”

我点头应允,不过随即一想后又加说一句:“你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不过秦妃说明了只见本宫一人,你就在门外候着吧,有事儿本宫会叫你的。”

穿戴好后,我出了寝宫,坐在玉辇之上,经过悠长空旷的甬道,冷宫赫然出现在眼前。宫门前如暴室那般冷清凄凉,斑驳的青苔,残留的蛛网,杂草遍地丛生。空中似乎飘忽着一种令人悚然地寒意,门上的大枷锁阻隔成里外两个天地,进去了是死,出来了也未必是生。

我站在宫门前,看着宫人麻利地打开枷锁,拱手请我进去,我却无论如何也踏不出这一步。我抬头看向灰暗的天空,一点阳光亦没有,活生生地将这世间包裹在昏暗之中。偶有几片凋零而落的树叶飘下,落在青石路上,更显落寞。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落泪,悲伤的长河将我淹没,我连哭的权利都被没收了,我这副假意的面具已经深深嵌进我的身体里,早就侵蚀了本身,扭曲了真实的自己。

我缓了口气,吩咐绾儿在门外等着,我即一个人走了进去。院中一片死寂,唯有几个宫人站在墙角监视,头顶上飞过了一群乌鸦,遮天蔽日,本就无光的冷宫更沉寂在黑暗中。

我跟着引路的宫人走到一处破旧的屋子前,他即退到一旁,我大概已经猜到秦妃在里面了。站在门外,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