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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喜欢高高在上的袁绍;不喜欢好大喜功的袁术;不喜欢杀人盈野的曹操;不喜欢薄情寡义的吕布;不喜欢打出去,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武勇;不喜欢被人打进来,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刘备这个边地武夫出身,依靠强大武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哪里都要把当地世家豪强铲得七零八落的军阀头子,他们更不喜欢。
前段时间里,他们也出钱出人,拼命抹黑刘备,然而陈家和糜家联手,加上一部分依附于他们的小豪强、徐州商会,实力强悍得令人绝望。
短短数月,刘使君的光辉事迹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反对刘备入主的声音也有,但根本无法对抗主流舆论,根本翻不起浪花。
如今刘备刘玄德亲自来了,他们有该如何对抗?
正午时分,“刘使君”的车队在无数民众的簇拥下缓缓进城,径直驶到州府门口才停下,然后,居中那辆马车侧面的车厢门被护卫拉开,在场所有人都屏声静气,希望一睹刘使君真容。
“为什么陶使君没有出城相迎,甚至都没有在州府门口迎接,难道是对刘使君心怀不满?”
“不可能,刘使君可是陶使君几次三番相邀才前来徐州的,陶使君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食言之举吧。”
“难道陶使君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传言都是真的,他连出门的力气都没了?”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同时更加期盼,等待着刘使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出来了出来了诶?”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率先下车的竟然是他们无比熟悉的下邳陈氏当今家主,徐州从事,在徐州推行屯田卓有成效,久享盛誉的陈登陈元龙。
欢呼声几欲脱口而出,然后戛然而止。
陈登笑容满面,对围观民众团团做了一揖,然后转过身去,将另一人迎下了车。
“这就是刘使君?”
“怎地如此年轻。”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那名面容英俊,年轻得不像话的青衫男子,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对方的自报家门。
“冀州牧刘玄德帐下从事,阳翟郭嘉,见过徐州父老。”
郭嘉,没听说过。
可这阳翟郭氏非同小可,只要是有些见识的就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他们的威名。
这是大汉王朝数得上号的法律世家,颍川名门。
想不到出身于北地的武人刘使君还能得到颍川顶级世家的效忠。
郭嘉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简简单单地自报家门后,便与陈登并肩而行,走入了州府朱红色的大门。
围观民众心中失落,渐渐地也就散了。
这一下,轮到端坐在会客厅堂之中翘首以盼的徐州头面人物失望了。
陈登与郭嘉二人施施然进入大厅,一路走到正中位置才停下脚步,对陶谦行礼问好。
与其他人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惊愕表情不同,陶谦却仿佛是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坦然接受了郭嘉的礼节,然后让陈登与郭嘉一左一右,坐上了最尊贵的客席。
“老夫当年在洛阳之时与卢子干多有往来,与刘玄德也见过几次面,想不到二十年过去,当初的年轻俊才已经成为了大汉的栋梁,真是令人欣慰啊。”
作为此地的主人,陶谦缓缓开口,讲述起了自己与刘备之间的渊源,言语之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和器重。
陶谦是主人家,又是德高望重的长者,郭嘉自然也要做出相应的姿态,好在他来时早有准备,一声招呼,便有随从抬着木箱进到堂中,当场打开展示给众人看,竟是一套极为精美,通体洁白如玉的白瓷茶具。
这套茶具由一壶七杯组成,七个茶杯代表北斗七星,茶壶则是代表着高悬天顶的北极星,足够满足自斟自饮和几位好友工作品茶的需求。
北极星和北斗七星在华夏古代历史上有着颇为重要的地位,北极星一向被认为是天帝的象征,北斗七星则是天之诸侯,负责拱卫。
史记天官书中有云:“斗为帝车”。也就是说,北斗七星就是天帝出行,巡视整个苍穹时所乘坐的御辇。
身为大州的州牧,陶谦位高权重,倒也配得上北斗七星的地位,至于这个北极星嘛,郭嘉没有明说,具体是指谁,也就见仁见智了。
“诸位与徐州商会多有来往,有些甚至就是商会成员,对白瓷应该不陌生。”郭嘉转向众人,面带微笑地介绍起了自家产品,“但这套茶具乃是幽州商会旗下第一陶瓷厂历经三年时间钻研,又用了两年时间改进的最高档白瓷,可谓天下至宝。”
陶谦心情大好,将壶盖轻轻取下放在面前,双手捧着茶壶仔细端详起来,口中啧啧有声,直到过足了眼瘾才满意地点着头,让陈登和郭嘉二人代劳,将剩余七只茶杯拿给诸人开开眼界。
在座诸人都是徐州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什么宝贝没见过?可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洁白如玉,通体无瑕的瓷杯,感受着沁凉滑腻的杯体之时,内心深处还是泛起了无可抑制的渴望和羡慕。
和这种宝贝一比,他们曾经为止痴狂,花费重金追捧的青瓷,简直一钱不值!
“在下来的时候曾与使君有过一番长谈,鉴于瓷器贵重且经不得碰撞,在幽州本土生产,再万里迢迢运往各地贩卖,着实是有些风险,徐州地域广阔,多有适合制瓷之地,若是能与本地有识之士合作,兴建几座工坊来研制品质更好的白瓷,倒也是一桩美事。”郭嘉将众人贪婪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便趁热打铁,抛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难以拒绝的大饼。
第672章 支持不支持()
新建白瓷工坊?
堂中氛围骤然变得热烈起来,众人互相打量,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幽州的瓷器行业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早在数年前就凭借着精美的青瓷享誉各地,上至天子下至黎民,谁家里有那么三两件正宗幽州青瓷,都是足以对任何人炫耀的。
凭借着姻亲关系,东海糜家获得了与幽州商会合作,兴建青瓷工坊并大量贩卖的机会,将家族的财富和声势推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令往日里并驾齐驱的数大家族羡慕不已。
如今他们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别说别人,就是这些家主也不会原谅自己。
一时之间,郭嘉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那些头面人物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年龄,毫不矜持地跟他套起了近乎,有些脸皮厚的甚至打问起了郭嘉的婚姻状况,希望结个善缘。
冀州牧刘备的特使、颍川郭家的子弟,光这两点,就配得上他们任何一家的嫡女了。
更何况还有白瓷工坊这个天大的诱惑!
“诸位,诸位,在下此次前来为的可是公事,至于个人婚姻之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郭嘉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众人的热情,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向陶谦和陈登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呵呵呵”陶谦看热闹不嫌事大,只顾欣赏自己面前的茶壶,此时所有的茶杯都被收了回来,齐齐整整地摆放在一起,犹如众星捧月美不胜收。
陶谦隔岸观火,陈登跟着起哄,郭嘉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这么多热情洋溢的劝酒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郭嘉这次前来徐州就是为了获取本地人支持,根本无法推辞对方表达出来的善意。
一场欢饮过后,郭嘉喝得面红耳赤,终于不胜酒力,趴倒在了面前的案桌之上,旁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们这些人啊,白白喝了半天酒,什么事都没谈成。”陈登无奈地叹了口气,请示过陶谦之后,让随从架起郭嘉,就跟抬死猪一样,将他带离了州府。
“怎么样,我早说过徐州人就认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谁来当这个州牧都无所谓。”马车缓缓前行,陈登的声音悠悠响起,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话。
“还是有所谓的,以小弟今日观察,徐州世家相当团结,相互间的关系紧密,丝毫不逊于颍川。”黑暗之中,郭嘉的声音显得格外疏懒。
陈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没醉?”
“这点酒算得了什么。”郭嘉轻哂一声,坐正身子说道:“不是我说,元龙兄,就今日所见的那些人,一个个自诩徐州英才,以小弟看来,根本没有能够望兄项背的。”
“所以我瞧不上他们,他们也瞧不上我。”陈登笑了笑,不再说话。
虽然出身于书香门第,官宦家族,自己也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陈登从小到大,都跟这个阶层的主流习气格格不入,完全融不进其他年轻人的圈子。
正如有人曾经说过的,“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未除。”陈登说话做事不像享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反倒像足了边地风雪中走出来的武夫,这也正是他跟刘备一见如故,此后数年没怎么联系,甚至有过暗中争斗,双方都死了不少人,可是再次相见却还能把酒言欢,根本没有什么芥蒂的重要原因。
他们两个人对脾气。
但这种脾气,如今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阻碍。
******
第二天,郭嘉“醒酒”结束,再一次接受陶谦的盛情邀请,来到了州府之中。
与前一天的初次见面相比,今天被陶谦邀请、在客座上列席的徐州头面人物就少了许多,每个人面前的案几上也没了酒菜,而是空荡荡的桌面。
确切地说,今天来的人,才是被陶谦认可,可以参与决定徐州前进方向以及归属的大佬。
陶谦脸上也没了昨日的和煦笑容,老州牧此时是一脸严肃,眼神深邃而又犀利,似乎在无声地提醒所有人,他还是那个雄才大略,以外地人的身份统治了徐州十年之久的丹阳猛虎。
所有人到齐之后,陶谦挥了挥手,让所有侍卫和侍者都离开大堂,将屋门紧紧关闭,然后缓缓开口,开始讲话。
“十二年前,张角兄弟兴百万叛逆之师,祸乱天下,我大汉十三州烽火处处,社稷有累卵之危,百姓有倒悬之苦。”
“值此危难境地,各方英豪纷纷响应朝廷号召,组织乡勇保家卫国,刘备刘玄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张角兄弟伏诛后,边疆叛乱不断,黄巾贼趁势复起,再度侵扰各地,老夫那是刚刚从凉州前线返回洛阳,便被先帝委以重任,前来徐州平乱,弹指一挥间,已经是八年过去了。”
陶谦语气平淡、不厌其烦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众人却都没有半点不耐之色,均是屏息静气,等待着他的下文。
很快,在回忆了来到徐州任职的前因后果,八年之间内的辛勤耕耘之后,陶谦终于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老夫今年六十有四,身体差了,精力也跟不上了,前两年就想着要归隐田园,从此不问世事,徐州又被曹孟德觊觎,被他以一个荒唐至极的借口发兵攻打,损失惨重,老夫不得已,只能强撑病体,尽力抵御外敌、稳定徐州局势。”
“如今老夫彻底不行了,为了避免死在任上,给那些窃据高位又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徐州的家伙们可乘之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徐州牧一职让予刘玄德,诸位意下如何?”
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眼下大家还是你陶恭祖的属官,总不能老大一说我不干了,你们另请高明吧,下面的人就纷纷鼓掌:吼啊,你问我们支持不支持,我们就说支持。
这样子怎么能行?
见到众人沉默不语,陶谦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老夫的意思不是指定谁来当下一任,只是提个建议——”
“陶公,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陶谦话没说完,郭嘉却长身而起,打断了他的话头,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第673章 老夫支持()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郭嘉来到席间正中,向四周拱手施礼,开始了他在徐州的第一次慷慨陈词。
“昔日桓帝、灵帝之时,宦官酿祸,国乱岁凶,黄巾暴起,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傕、郭汜等人接踵而起,劫持天子,残暴生灵,以致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居心叵测之徒窃据四方,使得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徐州陶使君、幽州刘使君本为先帝钦封之重臣,在辖地勤修内政、广施恩泽、劝农劝桑、收拢流民,真正当得上是忠义二字。”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郭嘉这一番话,以先帝钦封的封疆大吏这个概念,把中原之地的诸侯们来了个泾渭分明的切割:刘备、陶谦二人是董卓乱政之前就执掌地方的,是名正言顺的一州之主;而包括袁绍、袁术、曹操、吕布等人在内的大小诸侯,通通被他贬斥到“居心叵测、窃据四方”的敌对面。
这样的高度评价,陶谦焉能不喜?
“哎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该做的,奉孝你过誉了,过誉了。”陶谦满脸带笑,望向郭嘉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欣慰,活像一位老父亲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郭嘉回身一笑,继续朗声说道:“徐州地大物博、民风淳朴,陶使君德高望重、一心为公。若是换成昔年的太平时日,必然会保得一方安宁,只可惜社稷倾覆、天下动荡,如今之天下,已经不是凭着仁义便可以保境安民了,徐州先后有曹孟德、袁公路等人率大军而来,无不想吞并徐州以满足野心和私欲。”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摇头叹息起来。
他们也没什么野心,只想安安稳稳赚钱过日子,继续当土皇帝,外面谁跟谁打仗,打得怎么样,他们其实并不在乎。
可是那些人总要盯着徐州这块肥肉不放,着实是令人头疼啊。
“老夫年事已高,对侵扰徐州地界之辈也是有心无力,故而此次请刘玄德前来,商讨将徐州牧一职相让之事,奉孝既然来了,那就是说,刘玄德已经有了决断,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陶谦见郭嘉把话题渐渐引上了正题,便又推了一把,无限唏嘘地问道。
“是啊是啊,刘使君究竟是什么意思?”席间众人也跟着询问起来。
“那么徐州牧由谁来担任,陶公与诸位可以决定吗?”郭嘉微微一笑,继续反问道。
陶谦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其余诸人没想到郭嘉又把皮球踢回了自己怀里,面色也有些尴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郭嘉对视。
虽说天子没了,朝廷也喂了鱼,但汉室的法统未绝,徐州仍是大汉的一个州,大家还都是大汉的官员或是子民。
州牧一职位高权重,岂能说给谁就给谁?
虽说现在诸侯割据,拳头硬的就是老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把这种事情摆在台面上,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就是要不管不顾,推一个自己想要的带头人上台。”
这种事情还是太尴尬,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过了一阵,陶谦才有些为难地说道:“大汉立国四百年,自由法规制度,不是我们说行就行,当然了,我们的表态也很重要。”
一群拿着徐州待价而沽,用数百万人的命运来换取自己利益的家伙们。
郭嘉脸上笑意不改,心中却给堂中的人们打上了这样的标签,继续开口说道:“刘使君也正是这个意思,虽然朝廷蒙难,但朝廷的法规就是法规,他也不敢越俎代庖。”
说得比唱得好听啊,你家主公刘玄德本是幽州牧,现在变成冀州牧了,自己给自己封官,朝廷的法规在哪里?
怎么到了徐州就开始假惺惺了?
“那刘使君究竟是什么意思?”曹豹终于按捺不住,语气不快地开口了。
曹豹是汝南出身,家族与汝南袁氏也有些渊源,从内心深处来说,对刘备这个杀死了天下楷模袁绍袁本初,又把袁术的势力驱逐出徐州、阻碍自己攀附老乡的家伙十分抵触,此时见郭嘉不住地卖关子又不把话说死,心里的怒意可想而知。
“刘使君想的是,徐州的事情,应该是徐州人自己说了算。”郭嘉是外来人,不用像席间众人一样遮遮掩掩地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们心中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诸位是土生土长的徐州人,相信不会做出伤害徐州利益的决定;陶使君在徐州当了七八年的父母官,说句实话,徐州也算是第二故乡,在这种大事上同样有发言权。在使君看来,徐州的未来寄托在诸位手上,应该是最好的。”
“那这州牧一职?”陶谦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州牧之位事关重大,不应当私相授予,使君希望诸位推举出来一位德才兼备之人,负责都督徐州诸郡军政之事,同时与冀州结盟,两家共同进退,以保万民安居乐业,免遭兵戈之苦。”郭嘉朗声答道,同时伸手指向坐在上首,自从进到堂中便不发一语的陈登,“陈元龙才华出众,性情坚毅,无论德才声望均是当世一等一的人才,以刘使君看来,徐州都督一职非元龙兄莫属。”
陈登?!
徐州都督?!
好多人的眼神马上就不对了。
之前郭嘉说出徐州的事要徐州人自己决定,他们还心中窃喜,以为自己可以争一争这个州牧的职位,跟刘备结成相对平等的盟友关系,谁曾想郭嘉一个大转折,抛出了个“都督诸郡军政”的新官职,又把素来跟他们不合拍的陈登给推了上去。
这还是让我们徐州人自己做主?
“承蒙刘使君垂青,陈某感激不尽,然我才疏德薄,难以担此重任,还望陶公与诸公重新推举。”陈登根本不管那些四面八方投过来的不善目光,坦然自若地摆了摆手,婉言推辞起来。
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半点推辞的意味,反倒是得意洋洋,好像这个都督非自己莫属一般。
嫉妒归嫉妒,不服归不服,可是这些人也都知道,下邳陈家最近几年跟刘备走得很近,可以说是仅次于把妹妹嫁给了刘备的糜家。
有刘备撑腰,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元龙不要推辞,这个徐州都督,你当得起。”高坐在主位上的陶谦点了点头,对众人微笑着开口说道:“老夫的意思不是钦点他继任,但老夫可以明确地说一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