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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居我幕中。”
公子烛庸怔了一怔道:“专诸!我听过这个人,兄长,他不是那个名琴伎燕娘的知心人
吗?听说为了燕娘……”
公子光一笑道:“是的!为了燕娘,我跟盖余闹得很不愉快,幸亏国君把他压了下去,
但这专诸却是季叔的布衣知交,由季叔带来向我说项,我却不过季叔的面子,把燕娘还给了
他,还把他留在我家里。”
烛庸道:“这件事怎么没听说起呢?”
公子光笑道:“季叔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一向不肯张扬,如果不答应他可能会吵到国君
那儿去,国君一定是支持他的,我只好卖他一个面子了,原是想成就他一番义举的,他却不
肯居功了,叫我不要说出去,还把专诸推荐到我门下,好躲开他市义之名。”
烛庸笑起来道:“季叔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好人,所以大家都尊敬他,倒是兄长,我还一
直以为你把燕娘金屋藏娇了呢,原来只是担了个虚名。”
公子光道:“这都是看在季叔的份上,至于这个专诸,我倒不敢担保,你要不要就去问
了,他是季叔的布衣之交,对我这个纨袴公子并不尊重,虽然住在我家里,十天倒有九天见
不着人,我也弄不清他的行动。”
烛庸忙道:“季叔的朋友,还会有问题?我也不敢得罪季叔,至于伍先生,那更不可能
是刺客,快松绑!”
说着亲自替他们解了绑,还对伍子胥道:“先生,对不起,属下无知,多有冒犯,尚祈
宽恕。”
伍子胥冷冷地道:“公子不怀疑是我们了吗?”
烛庸道:“这完全是误会,我们追到悬壁端,发现有一根绳索,刺客必然是由那儿攀索
逃走了,家兄盖余已经带了几个人循索追擒,因为刺客身手不凡,我听说先生隐居此间,想
来请先生助一臂之力的。”
伍子胥道:“伍员虽贱,可不至于沦落到为人作打手,公子如果想伐楚,伍员必然自行
请缨,此外概不从命。”
烛庸笑了道:“伐楚之计,敝君尚在考虑中,这是件大事,不能仓猝从事的,待敝君决
定之后,必然会借重先生的,追捕刺客的事,先生既不屑为之,烛庸也不敢勉强,失礼之处
尚祈先生多多原谅。”
伍子胥冷冷地道:“那倒不敢当,请公子转告贵君一声,伍员在贵国既被见疑,只好告
辞了。”
烛庸一怔道:“先生要离开敝国?”
伍子胥道:“是的,伍员早已有了去意,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伍员更无颜居留,只好
走了。”
公子光道:“先生不是说笑话吧,楚国对先生追捕之令尚未解除,只有敝国与楚不相往
来,所以不理他,先生如果到了别处,恐怕难以逃过楚平王网罗。”
伍子胥道:“越王勾践颇有贤声,可能会收容伍员的。”
公子光笑道:“先生如果想复家仇,还是留在敝国的好,越仅弹丸小地,勾践纵有助先
生之心,亦爱莫能助。”
伍子胥道:“好歹总要一试,也比作无限期的等待强。”
烛庸脸色微变,目视公子光,公子光连忙道:“烛庸,你这个手下也太混帐了些,难怪
伍先生生气,你快带着他们走吧,帮盖余去追捕刺客,我向伍先生陪罪。”
烛庸道:“是的!这奴才太可恶了。”
手起一剑,将那侍卫砍为两截,然后朝伍子胥一揖道:“先生,这下子你总该可以消气
了吧,烛庸还要去追捕刺客,失礼之处,由家兄代为致歉吧。”
公子光道:“专诸!你也帮忙劝劝伍先生留下。”
专诸道:“兄长,你就留下吧,伐楚之计,迟早必行,你要是一走,小弟更难自处了,
小弟与先生订交,也是受季叔之命,无论如何,也请兄长给小弟一个面子。”
公子光道:“烛庸,你去吧,盖余对我的芥蒂未梢,我不想跟他见面,再者我受了伤,
也须要休养,挽留伍先生的事,就由我负责了。”
烛庸拱拱手,带着一批人走了,公子光这才将自己的心腹密布草舍周围,将他们两人邀
请屋中坐定,专诸满脸羞惭,俯首不语,伍子胥道:“兄弟!你也实在太鲁莽了,幸好公子
光今夜跟我在此饮酒,闻讯之后,赶紧作了一番部署,才算把你给救了出来,否则今夜纵然
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大家也要无以容身,逼得出亡他乡了。”
专诸俯下了头,不敢开口,伍子胥又道:“公子!被杀死的那个人身份不会有问题吧?”
公子光道:“不会,他是由齐国来投的剑手,昨天才到我门中,谁都不认识他,不会连
累到我,否则我也不必杀死他了,伍将军,你那一剑刺得很得体,把我的嫌疑都洗清了,不
然的话,我倒是很难推脱开来。”
伍子胥笑道:“还是公子的计算精密,在后山布了根绳索,不然我们还是很难脱嫌的,
只可惜了那一位好汉,白送了一条性命,他的身手很不错呢!”
公子光强颜一笑道:“比起将军与专兄还是差得多。”
专诸这才红着脸道:“专诸无能,连累公子。”
公子光忙道:“兄弟!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舍命一搏的,我为你受点伤又
算得了什么呢?何况今夜这一举也不算毫无收获,第一是使兄弟你了解到宫中的禁卫森严,
以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了;第二,兄弟在宫中往来冲杀,力敌好手数十人,使我对你的神勇
更具信心,下次再有机会,只要计划周详,配合得当,必可成功的。”
专诸听公子光不但没有责怪之意,而且还为他找出了不算成功的成功之处,宽慰他的心
不禁感动之极,泣下无言,公子光用手按住他的肩膀道:“兄弟!忍耐一下,我知道忍耐是
很痛苦的事,但没有办法,今夜只是侥幸,下次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
专诸只能点头,公子光又庄容道:“伍将军,你入越之举不是开玩笑吧,这可给我一个
难题,我知道越王勾践颇有雄心,而且求贤若渴,你到那边,一定大有发展,我不能不让你
去,可是你真去了,我又怎么办呢?”
伍子胥笑道:“公子放心好了,伍员如果有去越之意,就不会说出来了,吴王虽然不想
用我,但绝不会让我投到越国去的,他一定会狙杀我。”
公子光道:“是的!烛庸比较狡猾,他把挽留的工作硬套在我头上,将军一定要去,只
有再刺我一剑,而且要出手重一点,好让我有个交代。”
伍子胥庄容道:“公子这是什么话,越王虽具贤声,但魄力不如公子,吴越之势虽盛,
此楚国还是略弱,伐楚之举不能说必无胜望,但一定要有公子这份风度,才能成功,所以伍
员是寄望于公子定了。”
公子光这才吁了一口气道:“多谢将军,光如能收回国器,第一件事就是拜帅将军伐楚,
只是将军既然无去意,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使烛庸多了一重疑惑。”
伍子胥笑道:“伍员是有用意的,第一是我们私下会晤,总有被人发觉的时候,传到宫
中,对公子就不利了,藉此机会,伍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居留公子府中,公子对宫中则可以
托口羁留伍员,不会受嫌了;第二,是为了专诸兄弟,他之所以有今夜冒昧之举,也是为了
太寂寞的原故,有伍员时常陪着他,可以稍稍遣除一点寂寞,即使有所行动时,伍员也可以
为他拿个主意,以免单独行动。”
公子光欣慰地笑道:“原来将军具此深心,那太好了,光一直想与将军多作盘桓,时聆
教益,只是苦无良策,想不到将军自己倒安排好了,只是将军的名义……”
伍子胥道:“去国之臣,还图什么名义?伍员所望公子在将来,不争于现在,随便就行
了。”
公子光道:“这不行,将军不同于专诸,兄弟如果没有一个适当的名义,对外也很难交
待,这样吧,犬子夫差今年八岁了,颇知上进,就让他拜在将军门下为弟子以求教益,这样
就说得过去了。”
伍子胥道:“好是好!就怕伍员才疏学浅,耽误了世子的学业,反而惹人笑柄。”
公子光笑道:“将军言重了,小儿能把将军的武才韬略学个三四分,也足够他一世受用
了。”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相互了解的笑,是一种属于英雄们豪壮的
笑。
这笑声驱除了专诸的不安与愧疚,虽然他知道自己与这两个人是不同一类的,在他们的
英雄事业中,也许没有自己的份了,但他们的英雄事业,却是要从自己身上开始的,要等自
己刺杀吴王僚的时候,才能使他们英雄有用武之地,假如他们两人合作的结果是一支光照四
海的巨大火炬,那么自己就是一个火种,是点燃这支火炬的火苗,不管燃烧时的火焰是多么
炽烈,仍是要靠着他——专诸。
这一想使专诸脸上的阴霾俱扫,变为开朗了,虽然不说话,却以一种坚毅的骄傲激起了
他的自尊心,满满地饮了一爵酒,然后把酒爵掷在地下,公子光怔了一怔,不知道他是怎么
了,伍子胥却是深深了解他心情的。
笑了一笑道:“兄弟!你终于想通了。”
专诸笑道:“想通了!也知道自己的本份了。”
公子光一怔道:“兄弟想通什么了?”
专诸由地下拾起酒爵,黄铜的爵脚已断了一只,无法再在桌上摆稳了,他却一笑指着那
断处道:“我就像这一只断了的爵脚,虽然缺了我,酒爵就站不稳了,但没有另两只爵脚,
酒爵还是站不稳,我以后再也不鲁莽从事了。”
伍子胥笑道:“对极了!兄弟,纵使你今夜行刺成功,但对大局并没有帮助,公子盖余
和烛庸手拥重兵与朝局,大统还是轮不到公子光,所以你的行动必须要配合我们,刺僚虽是
夺政的必要手段,然行之非时,反足以坏大局,正如你摔断的这只爵腿一样。我却要换个比
方,你断去酒爵的一足,只使酒爵不稳而已,必然要把酒爵的另两只腿一齐折断,才能使酒
爵整个地破坏,而不能再用。”
专诸笑笑道:“是的!我明白了,今后我只埋首技艺,培养气势,磨炼锋刃,候命而动。
其他我都不管了,连如何策划行动我都不参加意见,到时候只要通知我一声。”
公子光道:“兄弟!你误会了,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自然要同心共力,大家一致行动
才行。”
伍子胥却笑笑道:“专兄弟并没有误会,他一定同心,也一定尽力,只是他不参与策划
这是对的,因为这方面并非他所长,他的工作是雷霆万钧一击,这部份工作我们帮不上忙,
只可以替他安排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三人痛饮一阵,才尽兴返归公子光的府邸,燕娘见专诸已经微醉了,侍候他睡下,等他
醒来时,燕娘温好沐汤,帮他脱去了衣服,然后替他擦洗背上。
专诸忍不住问道:“燕娘?昨夜我一夜未归,你知道我上那儿去了,去做什么了?”
燕娘摇摇头道:“不知道。”
专诸道:“可是你也没有问我。”
燕娘道:“我不必问,也不想问。”
专诸微异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燕娘轻轻一叹道:“谁说我不关心呢,但我的关心对你并没有用,反而会消沉你的壮志。
因为你的一切已非我所属,公子光会比我更关心你。”
专诸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是的!燕娘,我感到很抱歉,我把我的生命给了公子光,留
给你的只有一颗心了。”
燕娘不顾他身上水淋淋的,突然伸臂抱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热烈,将火热的脸颊也
贴在他的背上道:“郎君,但我已经满足,男人的一颗心比什么都珍贵,我觉得已经没有什
么遗憾了。”
专诸笑着从浴盆中站了起来,把燕娘也高高的举了起来道:“燕娘,你真的没什么遗憾
了吗?”
燕娘迟疑片刻才道:“没有遗憾了,只是有一点希望,希望你能够多爱我一点,让我再
为你生几个孩子。”
专诸道:“我们不是已经有孩子吗?”
燕娘的眼角有点湿润道:“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意义,
不仅是生下他,还希望能每天抱着他,看着他长大!我不自私,勇儿在他祖母那儿会受到很
好的照顾,我也很放心,为了他的将来,为了他的安全,我不想去看他,但我希望能再有一
个女孩子,这样,我就可以在这儿抚育她。”
专诸笑了一笑才道:“我不要你生太多的孩子,因为我们在一起的岁月不知道还有多久
我要尽量与你相处在一起,有了孩子,分去你的心我会嫉妒的。”
燕娘神情有点悲戚,含泪恳求地道:“一个!只要一个就行了,郎君,我担保不会冷落
你的,我已经跟大姐商量过了,她答应替我照顾,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去看看,郎君
你知道我多希望听见自己的孩子叫我一声。”
专诸笑了一下,把她拉近自己,吻着她的脸颊道:“真的吗?你这样想生孩子吗?勇儿
已经会叫娘了。”
燕娘道:“我想念的是未来的孩子。”
专诸笑道:“未来的孩子,这可不是种豆,到时候就能有收获的,何况我们的孩子,怎
能去烦劳公子夫人呢?”
燕娘一时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专诸又道:“勇儿虽然有母亲在照料,但他一直在问我
要他的亲娘,我答应今天给他带一个美丽的母亲回去。”
燕娘神色微微一暗,道:“是的!他应该有个母亲去照料他,娘也应该有个媳妇去侍奉
她,你已经找到人了?”
专诸道:“找到了,那个女子与你一样的美丽,也善于弹琴,技术与你一样的精湛,性
情也与你一样的温纯。”
燕娘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就好了,你爱她吗?”
“爱!爱得厉害,像爱你一样地深。”
燕娘笑了起来道:“这太好了,郎君!我求你一件事,把她接到府里来侍候你,我回家
去。”
专诸一笑道:“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燕娘神色又是一暗,专诸不忍心再逼她了,拍拍她的背道:“换件衣服,回去看看母亲
也看看勇儿,告诉他你就是我给他找来的母亲,然后别忘了回来,如果实在舍不得,把勇儿
带来住几天也没关系。”
燕娘喜极道:“是真的吗?我可以回家去了?”
专诸一笑道:“是千真万确的,现在没关系了,昨夜公子已对外宣明,我是他的门客,
用不着再躲着怕人知道了。”
燕娘高兴得掉下泪来,赶紧就去换衣服,当她脱掉身上的湿衣,露出坚实而圆挺的乳峰
时,专诸不禁心动,跳过去抱着她道:“燕娘,你还要吩咐人备车,这是第一次回家,还得
带点东西礼物去送给四邻街坊,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舒齐了会来通知的,趁着这段时间,
让我再温存一下,这一去也许要几天才能回来,我怕耐不了寂寞。”
燕娘让他抱到床榻上,自动地脱去剩余的衣衫,让自己赤裸的胴体展示在他眼前,看看
他眼中情热的火焰,不禁对自己女性的魅力感到无限的骄傲,她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谁?”
“你另外找的那个女子。”
专诸哦了一声才道:“叫燕娘。”
“怎么也叫燕娘?连名字都跟我一样。”
“当然了!除了燕娘,谁还能配作我专诸的妻子,又怎能做我儿子的母亲呢?”
燕娘满足了,轻拧了他一下道:“坏蛋,原来你是在骗我的,这一去我不回来了,让那
个燕娘来替我陪你好了。”
专诸一笑道:“没关系,我也可以回家的。”
“回家我也不理你,谁叫你骗人的。”
“你不理我,那个燕娘会理我,我要她在家里的目的不仅是做孩子的母亲,也是做我的
妻子。”
燕娘终于在无限的满足下,无限的欣喜下,带着许多的礼物,带着一片喜气,由公子府
的从人簇拥下回家去了,专诸找到前厅,但见公子光正率着世子夫差,陪着伍子胥在厅中叙
话,夫差虽是八岁的孩子,却已天生异禀,头角峥嵘,专诸教他练武练剑,也很喜欢这个孩
子。
当夫差叫他一声:“姨丈!”起立让坐时,他笑着道:“夫差,你行过拜师礼了,我这
位兄长是天下第一英雄呢。”
然后又笑问伍子胥道:“兄长!你觉得这个学生如何?”
伍子胥肃容道:“伍员粗解相人术,认为世子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超过公子,将成为一代
霸王,然而……”
公子光见他忽然止口不言,忍不住催促道:“将军!你尽管说好了,我也懂得一点风鉴
之术,也觉得此子煞气太重,跟我一样,似乎都不得善终!高见如何?”
伍子胥见他自己说出来,才道:“伍员俗见,世子的霸业可期,但恐将罪祸于女色!但
相术是死的,并作不得准。”
专诸一笑道:“世子!你可听见了。”
夫差居然笑着道:“听见了,甥儿很荣幸。”
专诸微怔道:“很荣幸!这是怎么说呢?”
夫差道:“甥儿以为权倾天下不足奇,能够把一手创下的霸业再毁在自己的手上才算了
不起,尤其是能败于女祸,则必然有一个艳绝天下的女子为我之侣,英雄事业中有了美人的
韵事,尤足流诵千古,我还不算荣幸么?”
公子光叱道:“黄口孺子,信口雌黄。”
夫差见父亲生气了,倒是不敢再说,伍子胥却道:“世子以八龄之年而有这种抱负,已
是不凡,至于他的见解也不能说错,夏殷二代,绵传千余载,除了二位开国的贤君为人所称
道外,只有桀纣两个末代君主是最难被人忘记的,功过不论,此二人比他们那些碌碌以终的
祖先,总是轰动得多,在个人的成就来说,贤与不肖均留传于后世。”
公子光皱皱眉,显然是不想在这方面多加谈论下去,乃变转话题道:“专兄弟,我以为
你会跟燕娘一起回去的。”
专诸道:“我不放心昨夜的事,朝中有何动静。”
公子光道:“盖余在山上忙到天亮,仍是空手而回,僚王很生气,也很高兴,生气的是
没能抓到刺客,高兴的是刺客身手虽佳,连他的身边都挨不到,更有点遗憾,因为他本人是
个击技好手,很希望能与刺客较量一下。”
专诸一笑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