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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列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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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已有啮臂之盟。”
  公子光笑道:“光之妻妹不亚于燕娘。”
  专诸急了道:“那是另外一回事。”
  伍子胥笑道:“兄弟!如果你拒绝了,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这件事已经商得燕娘的同意
如果你不答应,就永远也得不到燕娘了,今宵就是吉日良辰,我与公子都安排妥当,先敬我
们三杯谢媒酒,然后就送你们入洞房吧。”
  专诸急得脸色都变了,公子光笑道:“算了吧,专壮士是信实君子,玩笑不能开得太大。
壮士不妨揭开面纱,自然就知道这门婚姻,绝对是称心如意的了。”
  专诸究竟不是笨人,从他们的神色中,约略已知大概,乃将身旁女子的面纱揭开,果然
是燕娘,满脸不胜娇羞之态,不禁愕然惊喜道:“燕娘!你怎么成了公子的……”
  公子光道:“这是我们谈好的,我把燕娘接来之后,原是想成全壮士的,但因为有了盖
余遣人行刺之事,燕娘怕她随壮士离去后,盖余会对我不利,一定要留在我家中为奴,我想
这太冒渎她了,乃通过荆人的同意,将燕娘认为妻妹,乃得名正言顺留在府中……”
  燕娘盈盈下拜道:“公子待燕娘之盛德,恨不能杀身以报,虽蒙夫人不弃,但燕娘却不
敢接受,仍请以奴待之。”
  公子光笑道:“这是什么话,现在我与专诸是生死以共,祸福相同的伙伴,你这样客气
岂非使专诸为难吗?来!借此一杯酒,祝二位百年好合,永偕百头。”
  说着高举酒杯,伍子胥道:“事虽求远而就简,但礼不可废,今夕是公子为妹主嫁,伍
员作伐,尽此一杯酒以庆二位花月良宵,来!来!大家共饮一杯。”
  他把四具铜爵都注满了,专诸与燕娘十分感激,同时把爵高举,跪下行礼,公子光笑笑
道:“这一礼我受了,以后可不必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越随便越好。”
  四个人都干了,公子光扶起一对新人道:“这一座凤仪楼就拨作二位的新居吧,我感到
很抱歉,因为对外尚须掩人耳目,不便公开庆祝,但等事成之后,我再另外拨一块地方,为
二位建造府邸。”
  伍子胥笑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今天我们还是快点告退,免得耽误了他们的花月良宵
呀。”
  公子光也哈哈一笑道:“对!我这个做姐夫的可不能老赖在这里,先行告退了,刚才那
几个姬人是我拨给二位使唤的,有什么事尽管叫他们好了,明天再来给二位道喜。”
  他第一个走了,专诸与燕娘送到门口,伍子胥道:“我也要走了,兄弟!你还有什么话
要说?”
  专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伍子胥诚恳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希望你不要误会是
我骗你来的。”
  专诸忙道:“兄长说那里话来,小弟只有感激。”
  伍子胥四顾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兄弟你以为公子光此人如何?这是我们兄弟俩的私
话,你尽管坦诚地说。”
  专诸想想道:“其人仁厚,使人如沐春风。”
  伍子胥摇头道:“不然!他是个极有城府的干才,老实说一句,我也是被他诓了来的。”
  说着把公子光引他晋见吴王僚又加以破坏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道:“燕娘艳名噪满吴
市,盖余何以早不见有纳娇之举,我想这根本是他派人先去唆动的。”
  专诸一怔道:“公子光不会如此吧?”
  伍子胥道:“不!在我的看法中,一定是他策动的,兄弟!我是在朝廷上打过滚的,这
些事我比你看得透。”
  专诸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呢?”
  伍子胥道:“藉以示惠,使我们为其所用。”
  专诸默然片刻道:“那我也很感激他,这表示他对我们的器重,才怕我们为别人所用,
士之生为报知己,就凭他这番知己之情,我也愿意为他卖命的。”
  伍子胥欣然道:“兄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否则我会劝你夤夜私逃,我之所以留下告
诉你这些话,就是想了解你的看法,公子光不会是个仁君,但却是个雄主,这种人值得我们
为他一洒热血,以后为了避嫌,我不来看你们了,刺僚登极是你的事,等他取得大权后才有
我的工作。”
  说完他也告辞走了,那些侍姬们重新进来,为他们铺好床褥,然后又恭敬地行礼退出,
掩上了房门。
  专诸沉思片刻,才上前拉着燕娘的手笑道:“燕娘!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让我看看你,
今夜你好像比以前更美……”
  燕娘却轻轻一皱眉道:“那是由于衣装的缘故。”
  专诸一笑,道:“你错了,你终日周旋豪门,却独独青眼相加于一个寒士,我又怎会以
罗衣取人呢?”
  燕娘道:“那郎君为什么觉得妾身较常日为美呢?”
  专诸道:“因为你现在是真正属于我了,以前我们虽有接近的时候,却都是可望而不可
及,旁边总要有两个讨厌的人,只有今夜,我们才能私室相对。”
  燕娘轻轻一叹道:“郎君!我倒不这样想,当我到这儿来的时候,我还期望着相聚的快
乐,但听了伍将军的一番话,我反而后悔了,我真希望你没有来。”
  “为什么?我能舍下你吗?”
  燕娘一叹道:“郎君,你知道我们这一聚花多大的代价?”
  专诸笑笑道:“不大!我的一条命而已。”
  “我们相聚又有多久呢?”
  “在我有生之年,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燕娘哽咽道:“我知道。可是我还要问,那有多久?”
  专诸想想道:“这很难说,那要看时机,也许是三五年,也许仅有三五月,但我若一击
得逞,就是一辈子。”
  燕娘凄然道:“那不是我的希望,我要的是白头相守,再挨个三五年,我就能自由了。”
  专诸苦笑道:“燕娘!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选错人了,你不该爱上一个剑手的,一个
剑手的生命是短促的,像一块极薄的干柴,只能作轰轰烈烈的一次燃烧,发出强光发出火、
热,使世人为之震动,然后就化为一堆劫灰。”
  燕娘道:“你必须以一个剑手终此生吗?”
  “是的!一个剑手的命运,从开始时就注定了,而且永远无法改变,除非能抛弃了剑,
但弃剑之后,这个人也失去了灵魂,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燕娘怔了一怔,道:“既然这是郎君的选择,妾身就不说什么了,我们上床去吧,不知
道将来还有多少日子,但我们必须尽情利用每一个能抓到手的日子。”
  她袅袅地走到里房,开始卸装,脱得只剩一重轻纱隐约地遮着她迷人的胴体,专诸眼中
射出了灼人的情焰正想吹熄烛炬,但燕娘却阻止道:“不!让它们点着,使你能看得见我,
我能看得见你。”
  专诸笑笑道:“那也好,我真舍不得看不见你。”
  燕娘燕然一坐,对着铜镜坐下,开始匀朱染黛,着意修饰起来,专诸一直耐心地等着,
见她施妆完毕,又开始拿起玉栉,梳她柔黑的长发,不禁笑道:“人家都是起床后梳桩,你
怎么在就寝前着妆呢?”
  燕娘柔媚地笑道:“因为我们与别人不同,我们的日子既是那么短促,我必须在每一刻
你能看见的时间里,都给你一个最美的印象,那样在我们分手时,你才有最多的记忆,缺憾
是填不满的,但越少总是越好。”
  专诸忽然激动,紧紧地抱着她滚到床上,扯去她身上的轻纱,吻着她如玉的酥胸,如樱
的红唇,如……
  口中喃喃地道:“燕娘!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燕娘用手指着胸前的一块朱红的斑记道:“郎君,我此身一无可取,唯一可给你的就是
这里。”
  那一抹鲜红在她的玉肌上十分清晰,鲜艳欲滴,专诸不禁心动,在上面吻了一下道:
“这是什么?”
  燕娘肃容道:“守贞砂,是我九岁那年点上的,这些年来,为了保持这点清白,我不知
受了多少磨难。”
  专诸激动地道:“燕娘,你太傻了,你知道我不重视这些,我要的是你完美的心灵。”
  燕娘道:“你不重视我重视,我生而不幸,幼遭孤露操此贱业,在我的心灵上已经没有
尊严了,唯有留此清白之身,献给我自己最心爱的人,今天指给你看了,证明了我的清白,
我觉得这一生就有个交代了。”
  专诸无限怜惜地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榻上,在无限圣洁的情怀中,两颗心,两个
人密密地结合在一起了。
  在公子光府邸中的生活是逍遥的,公子光将他们夫妇待若上宾,供应奢华,虽然会不时
来探访他们,也不多作打扰,温语片刻就走,让他们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只是有一点
令他们不满的就是太寂寞了。
  除了他们两夫妇外,就只有四个侍儿,没有朋友,过的是与世界脱节的生活,专诸倒还
好,有时可以偷偷地出去探视一下母亲,但公子光不让燕娘前去,而且专诸看母时,也一定
是在夜深的时候,稍语片刻,在天亮前一定要离开,公子光为这件事再三致歉,请求他们忍
耐与宽恕,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都城中皇室的耳目密布,公子光不能让人知道他养着一个技
艺精湛的刺客。
  专诸的母亲受了嘱咐,对外扬言他的儿子因为燕娘为豪门所夺,愤而离家不知所终,就
这样悄悄地过了两年,燕娘生下了一个英俊雄壮的男孩子,满月之后,就由乳媪带着送到祖
母处抚养了,专诸开始变得不耐烦,几番问公子光请求一击,公子光总是推说时间未至。
  有一天,专诸实在忍不住了,藉口探母,怀着短刃,悄悄地来到了皇宫,伺机想狙杀吴
王,但也忽略了皇宫内的警卫力量,刚越入宫墙,还没有找到吴王的寝宫,就被发现了,好
在他是蒙面的,没有被人认出身份,凭着一对锋利短刃,他在数十名剑手的包围下努力地冲
杀突围,尽管他技艺超群勇不可当,但仍脱不出包围。
  身上已经受了几处外伤,气力也竭了,他眼看不免,又怕连累及家人和公子光,正准备
用短刃划毁自己的面目,而图自戕时,忽而警号连作,围墙外又飞进两条人影,都是蒙着脸
使着长剑,进来后,什么话都不说,迳直杀向那些侍卫,其中一个剑技尤精,奋力几剑死了
好几个人,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兄弟!你太莽撞了,还不跟我走,小不忍则乱大谋,你
太冒险了。”



          

          


司马紫烟《游侠列传》
专 诸 二

  那是伍子胥的声音,有了支援,专诸精神为之一振,立即随着他冲杀出去,另一名蒙面
的剑手也跟他们会合成一路,冲出了宫门后,忽然迎来了一大堆人,赫然是公子光带了一大
群执剑的武士拦住了去路。
  伍子胥继续向前冲杀,居然跟公子光的人杀了起来,那名追随同行的蒙面人想是由公子
光派遣来援救的助手,见到公子光后,心神大定,杀伐也不如先前勇猛了,与公子光敷衍地
随着,那知公子光忽地一剑,将那人砍成二段,他的侍卫们乱剑齐下,将那人剁得粉碎。
  伍子胥利用这个机会,对公子光刺出一剑,剑中肋下,侍卫一阵大乱,抢着上前救护公
子光,也挡住了宫中侍卫的进路,伍子胥才带着专诸,趁乱走脱。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靠近吴山的一个小茅屋中,进屋之后,伍子胥立刻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也叫专诸换了衣服,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酒肴,他叫专诸坐了下来,两人继续开始对饮,好
像是一直在饮酒似的。
  不久之后,果然有人汹涌而来,乃是皇宫中的追兵,领着几个剑士破门而入,伍子胥立
刻迎上去道:“各位有什么事?伍员虽然出亡在贵国,却也还是有名有姓的人,各位仗兵私
闯而入,莫非认为伍员是好欺负的吗?”
  领头的一名侍卫脸色已不太好看,冷冷地道:“伍先生好自在,居然还有闲情午夜长饮
呀。”
  伍子胥脸色一沉道:“伍员家遭巨变流浪异国,约得一位知己在此借酒消愁,莫非这也
触犯了贵国的戒律了。”
  那侍卫冷冷地道:“触犯戒律倒不会,只是伍先生这场夜饮太巧了一点,偏偏在此时此
地。”
  伍子胥冷笑道:“此时此地饮不得酒?”
  那侍卫哼了一声道:“先生是结庐此间吗?”
  伍子胥道:“不是,伍员原本寄居都中的,因为吹箫市上,引得贵国人士谓伍员为怪物
不得已才于最近寄居此间,以远离人世,免致放浪怪诞之嘲。”
  那侍卫道:“巧就巧在这里,今日夜间有一蒙面刺客入宫行刺,幸未惊动皇驾已被发觉
在我们的重重包围下,刺客已将就擒,忽然又来了两个帮手,帮助他突围而出,在市街上遇
上公子光率部前来胁拿刺客,公子光刺杀了其中一人,但其中之一也刺伤了公子光,混乱中
被那二人脱困,一直逃到此地,就失去了踪迹。”

  伍子胥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台端以为刺客是逃来舍间躲藏,被伍员藏匿起来?
这一点伍员可以担保绝无此事,各位不信的话,可以搜一下。”
  那侍卫冷笑道:“不必搜,吴山上下就是这么一间草茅,草茅中也藏不下四个人。”
  伍子胥笑道:“说的是啊,附近别无居舍,伍员在这儿招友长饮,澈夜灯火未灭,再笨
的人也不会躲到这儿来的,各位还是赶紧去追拿刺客要紧。”
  那侍卫冷笑道:“再上去已是绝壁不会有路了,而且那两个刺客身手高明,天下罕见,
只有伍先生可堪比拟。”
  伍子胥脸色一沉道:“阁下是把我们当刺客了?”
  那侍卫道:“刺客是两个人,先生在这儿饮酒的也是两个人,而且是武功与先生差不多
的高手,这实在太巧了。”
  伍子胥怒声道:“阁下如果因为捉不到刺客而无法交代,想把伍员抓去顶个数,伍员倒
是没话说了,亡国之臣,还不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而已,各位如果需要就把伍员绑了去,
只是别连累到我这位朋友。”
  那侍卫冷冷地道:“刺客一共是两个人,光是请先生一个人前去,我们又将如何交得了
差呢?”
  伍子胥怒道:“伍员一身担了还不够吗?各位要弄清楚,伍员是因为家恨难消,愧颜偷
生,已有生不如死之感,才卖各位一个交情,我这朋友却是贵国的人,家有妻小父母,谋刺
国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伍员可不能害人。”
  那侍卫冷冷地道:“先生是天下知名之士,行刺国君又是一件大事,断不会草草了事。
先生与贵友跟我们走一趟,清浊自分,假如没有这回事,贵友不会受牵连的。”
  伍子胥冷笑道:“朋友!伍员在楚国就是被人以莫须有之罪名逃亡的,对这一套可清楚
得很,到了大狱之中,三木之下,还有我们可申辩的余地吗?伍员不辞一死以成全,这位朋
友却没有这个必要陪伍员送死吧。”
  那侍卫冷笑道:“那只好怪他交友不慎,也拣错了喝酒的时间与地点,少不得要受点委
屈了。”
  伍子胥怒声道:“混帐,你竟一口咬定我们是刺客了。”
  那侍卫冷笑道:“除了你们再也没有别人。”
  专诸忍不住叫道:“大哥!他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冤屈人,还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干脆
拚了。”
  伍子胥苦笑道:“兄弟!咱们赤手空拳,拿什么拚呢?还是认了吧,好在我们问心无愧
就让他们绑了去吧,跟这些侍卫老爷是没有道理说的,到了官堂上,我们还有分辩一下的机
会,因为我由楚出亡来吴,原是想借重吴君一雪家恨的,早些时还上过一道节略,申明攻楚
之策,吴王颇有允意,我怎么会行刺吴王呢?”
  那侍卫冷笑道:“就是因为这个原故,我才怀疑你,你是四年前上的节略,国君一直没
有采纳,你由恨生怨,才有行刺之举,别的人不会有冒险行刺的理由。”
  伍子胥仰天长笑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伍员家遭巨难,岂是衔私怨之辈,假如员要
行刺,我该去刺杀楚平王才对,刺杀吴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侍卫道:“伍子胥!你这些年穷途潦倒,吹箫市上,已经不是当年叱咜风云的盖世英
雄了,我认为你只想以残余之生,再作一件轰动天下的事,所以才有行刺国君的蠢举,那里
管是什么国家的君主呢?只是你运气不佳,没有得手,又笨得没选一个好的退路,逃到这个
绝地,虽然你备下这半席残筵,又怎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呢?”
  专诸又要拚命,却被伍子胥用眼光止住了,轻叹一声道:“兄弟!忍耐一点,你还有家
小,千万不能冲动,否则我真的有口莫辩了,让他们绑去好了,有事我一身当之,必要时我
拚死顶罪,也会替你开脱的。”
  专诸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从容与镇定,知道伍子胥一定另有安排,遂不再顽抗,摊开了两
只手,学伍子胥一样,听任那侍卫把两人都捆上了,正待押出门口时,忽然远处灯火通明,
又拥来了一批人,却是公子光与另一个全身武装的壮士居首,公子光的胸间伤处已用细绢裹
扎好,神色显得很苍白,这名侍卫立刻上前恭身道:“二位公子来了,卑职已擒获刺客,请
二位公子定夺。”
  公子光看了他们一眼,道:“就是这两人吗?”
  那侍卫道:“是的,一个是楚国的逃臣伍员,另一个是他的同伙,卑职追到此地发现前
路已绝,只有他们两人在草屋中饮酒,想来一定是他们了。”
  公子光冷笑一声道:“烛庸!这是你率领的部属吧?怎么会如此饭桶呢?难怪连皇宫都
守不住而被人闯进去了,国君如果要靠他们保护,那实在太危险了。”
  他身旁那戎装武士,正是吴王僚的次弟公子烛庸,乌黑的脸上泛起一片怒色,走上前就
对那侍卫一下猛掴,将他打得滚倒在地,拉出剑来,遂想砍下去,却被公子光拉住了道:
“烛庸,不能杀他,因为这两个刺客中间,有一个人是我的门客,你最好问问清楚,以免我
受嫌。”
  公子烛庸道:“怎么,这里有你的门客,是谁?”
  公子光道:“伍先生是知名之士,不会屈居我门下的,另一个是本国的名剑士专诸,现
在居我幕中。”
  公子烛庸怔了一怔道:“专诸!我听过这个人,兄长,他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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